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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善谎言
第二天一早。
诗欣四点三十就到了道馆。
“咦！今天这么早就开门了？”诗欣看着洞开的道馆门自语道。
接着，她看见了内处躺地上呼呼大睡的三人。
她走上前去，突然一呆，古风脚背上居然有一大片淤伤？
看着身旁的沙袋，诗欣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疑惑的看着沉睡着的古风，不忍心唤醒他，就坐在地板上。
天还没大亮，诗欣眼带迷茫的看着古风，仔细的端详……
突然古风开始不安定起来，冷汗不住泌出，手脚微微打颤。诗欣一惊，扶着他道：“古风，古风，你怎么了？快醒醒。”
古风一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并开始说起了胡话：“何野，你别走，何野，我就来了，你先等等。”
诗欣一片茫然“何野不是好好的宿舍上面么？”
古风身体突然剧烈一震，大喊一声：“何野…”端坐醒来。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古风一见诗欣，又瞧了眼大挂钟：“诗欣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诗欣笑道：“你还不是也一样！”看了一眼古风脚上的伤，复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古风狡辩道：“哪里，哪里有什么事情，只是我想快点打倒克星，所以练过了头。”
诗欣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他：“我虽然才刚刚认识你不过两天，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风被她盯得有点心慌，赶紧避开她的眼神，摇手道：“我都说没什么事了，你就别乱猜了。”
诗欣何其聪慧，略一思索，低声道：“莫非……跟何野有关？”
看着古风面色骤然变一大变，诗欣已经大致肯定了这个想法。
古风看着她，沉默的许久，最后才慢慢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看着诗欣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表情，古风微声道：“这件事，除了现在我们这四个人外，没有人知道，当然，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罢？”
诗欣呆滞的点了点头：“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么说我们昨天见到的何野……怎么可能！他昨天还说要和我切磋一番的，怎么……”
古风扶着她的肩膀：“听着，没人愿意这种事情发生，但它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面对。”
口上虽然这般说法，然而最为惊讶跟心痛的恐怕也就是自己了。
诗欣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维，毕竟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免不了慌乱的。好一会，深呼了口气，澎湃的心跳才渐渐缓解下来。
“何野…他真的不在了吗？”诗欣依然有些怀疑。
古风黯然的点了下头，寒声道：“真的！”
古风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灵光。
“如果像新闻里说的杀人者是一个疯子，那何野昨天留言上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古风沉呼一声，起身走去。
诗欣一惊：“古风你去哪？”
“警察局！”
当诗欣跟古风出现在警察局看守所看到那个嫌疑犯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一刻了。
他脸上的青胶虽然已经剥落了大半，依然狰狞可怖，看了让人恶心。
古风细看着他，仔细的辨认。
心中得一结论，此人就是那天掉进古坑里的工人。虽然那天自己只是匆匆一憋，不过凭着残留的一丝记忆，古风还是可以辨认出他来
那人呆踞墙角，脸上尽显傻傻愚笑。
古风向他招了招手：“喂！”
那人被吸引过来，歪了歪头看看古风，随即突然露出凶相，“呵啊！”一声扑了过来。
还好古风闪得够快铁栏杆够结实。
古风惊讶的看着突然陷入疯狂嗜杀状态的那人，心道难怪警察会得出那些人是这个疯子杀死的结论。
……
警察局外马路上。
诗欣问沉思中的古风：“你真的相信何野是那个疯子杀的吗？”
古风摇了摇头，继续顶着下巴凝思着。
“我们现在去哪里？回道馆？”
古风目不转睛的点点头，诗欣真不明白他到底理解了自己问的什么问题没有。
坐上那辆红色的小车，古风依然默不作声，诗欣看了他一眼，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三道社，跆拳道部。
沙袋区边上早不见了阿猫两个的身影，不知道是被哪个要练腿的老兄给踢醒的。
诗欣古风换上道服，又来到上次的一块地方。
古风方才站定，突然跑上来几个人，眼看却是自己与何野同届的那些学员。古风眉头一皱，业已猜到了他们的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庄羽一上前就道：“古风，一早上你跑哪去了，你见着何野了么？”
古风心里有了准备，没显得那么紧张，道：“何野！哦，我好像听说那个那个…去桂林旅游去了。”
“切”
那些学员的脸上明白的写着不信两个字，诗欣亦觉得这个借口有点扯。
“搞什么，何野他重伤的人怎么可能旅什么游，古风你消遣我们是吧！”
古风哈哈笑道：“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不愧是我古风的同届道友，哈哈。”
“开什么玩笑，何野到底哪里去了？”
古风道：“何野…应该是回乡下养伤去了。”
一个长得颇为壮实的人道：“乡下？何野一个孤儿，几曾乡下有认识什么人的？”
古风嘿嘿道：“你不知道吗？哎，算你们孤陋寡闻啦！”
那人问道：“怎么？何野找到亲人了？”
古风笑着摇头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何野他在医院认识了一个红粉知己，在乡下教书的，昨天接何野到她们那里去了。”
“乡下教书的美眉？这不就是何野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友么？”
古风道：“对呀！这回算他因祸得福了。”
“何野真不够意思，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
庄羽调侃道：“我们也不能怪他，见色忘友乃人之常情嘛！”
“也对也对，那么古风，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古风支吾道：“他说…他说等他伤好了之后再回来，你们也知道的啦！凭他那伤势，不养个两三年是好不了的了。”
“那时候可能我们已经不在三道社了。”
众人一片黯然，那个长的壮实叫刘海的人道：“古风，你应该是这里的长驻学员吧？以后要是何野有回来，打电话给我们，咱哥几个再好好聚聚。”
古风尴尬一笑：“到时候再说。”
“那我们先回去训练了啊！诗欣，好好魔练他。”
诗欣笑着点点头，一伙人渐渐散开去。
庄羽边走边道：“何野那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什么时候我也得到医院去逛逛。”
古风失落的看着他们离去，回头看着诗欣，低声问道：“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诗欣安慰道：“谎言固不可取，不过，我相信你这样是对的。我想，何野也一定会赞成你这种善意的谎言。”
第十五章 苦训练
诗欣看着古风道：“好了，别想那么多，我们开始吧！记住，要打倒克星，我们时间不多了。”
古风想起何野在“遗书”中也谈及最后的遗憾就是没能见自己打倒克星，心神一收，仔细接受诗欣严格的教练……
接下来五天，古风心里不敢有一丝旁骛，天生就资质过人的他很快就差不多把诗欣教的连招技巧掌握得炉火纯青。
诗欣夸赞道：“果然很不赖呢！凭你现在的水平，应该可以跟我过上两场罢！”
古风疑惑道：“还是打不过你吗？”
诗欣薄嗔道：“哼，你那么想打败我吗？”
古风连忙摇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诗欣道：“放心了，我没那么小气，要是你能把我打败我才风光呢，人家就回说，哟，你看，这个就是诗欣教出来的学员，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能打败六段了，哈哈，你看，多威风！”
古风嗤之以鼻。
诗欣又说道：“虽然你把我教你的这些都掌握差不多了，当然这些组合技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格斗的时候要根据场上的具体情况，灵活多变的运用这些技术，最好能让对手摸不清自己技术动作的规律，借以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
古风点了点头。诗欣又道：“当然，我相信你临场发挥的能力，现在唯一欠缺的…”
古风慌忙问道：“什么？”
诗欣笑着道：“气势！~，我看你一见到克星的时候脸上隐隐会有想逃避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古风连忙道：“哪里？我哪里有，我想打败他还来不及。”
诗欣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因为与他逢战必败，对克星的惧根，已经深深的埋藏在你心灵深处，纵然你原有万丈气势，可若惧根一动，必然兵败如山。”
古风疑惑道：“真的吗？”
诗欣笑道：“当然，只是你一直不曾察觉而已。”
古风皱眉：“那，那我该怎么办？”
诗欣：“打！”
……
看着戴上克星模样面具的阿猫跟小饼，古风只想哈哈大笑，哪里会有心情把他们当克星严阵对待？
诗欣突然喝声道：“不许笑！”
古风一惊，表情来个八百六十度的转弯，连忙紧起脸来。诗欣的厉害他可见识过，一整天对你不理不睬还算轻微的。
古风凝神看着面具，刚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目光又转到阿猫那臃肿的躯体，不由再度笑了出来。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天古风才慢慢适应下来。
这样可苦了小饼跟阿猫，不但要受古风的脚踢，一有出错还要受诗欣呵斥，简直呜呼哀哉！
古风果然发觉要是一进入感觉，看着眼前的“克星”，心中会无来由的发毛，并不断闪过自己被克星打倒在地的那些“光荣”镜头。出腿的频率跟力度跟着不以道理计下降。这样训练了两天左右，看着一直把克星打倒脚下，那感觉出现的次数才慢慢减少下来，想到的反而一直是自己踢倒克星的样子。
两个“人体沙袋”虽然包裹了严实的护具，古风也答应了不下重手，可一旦他入“戏”打出滋味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总难免横卧也痛侧躺还疼。
到了用这种手法训练的第三天。
一早，古风正打得起兴，外面工地却突然传来大声喧哗，虽然隔着老远，依然会被他们吵到。
几人隔着透明玻璃墙向外面看去，却见远处工地上出现了些白服的文化局工作者，正跟那些工人门扯着嗓门大声理论。
古风向诗欣看看，见她点头示意，就带着好奇的三个一同走了出来。
待到近处，古风愕然，竟有些工人在向那大坑里下添黄土，要埋掉它？而略显人丁单薄的文化局工作人员虽然极欲上前阻止，奈何那些人高马大的工人拦在身前，一点突破的办法都没有。
一个人显然是在那天实验室里认识了古风，见他们走来，连忙喊道：“古风，快阻止他们。”
古风皱眉道：“搞什么？”
“他们要把坑填掉，可那下面我们还没有进行发掘。”
诗欣问一个工人道：“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我！”
那个工头灰头诟脸，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刻画着一个血性男儿的形象。
古风疑问道：“社长知道么？”
工头摇头道：“待会我们自会向社长述明的。”
“为什么要把坑埋掉？”
“这里面有脏东西，我们不想它再出来陷世害人，所以要把填了。”
“荒谬，荒谬。”那个白服工作者说：“哪里有什么脏东西？只是你们害怕推延工程进度，刻意扯的借口吧！”
工头显然有点愤怒的迹象：“小子，我这可是为你好，当天小李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今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想步他后尘么？”
“开什么玩笑，他只是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弄成失心疯，关这洞什么事了。”
工头狠狠道：“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别做什么好人，要下你就下去吧！嘿，你们停手来。”
铲土的工人问言马上住手，拦着他们的人也抽手一旁。
古风稍稍向洞边靠了靠，原来黑不见底的洞窟却可以隐隐见着六七米深地方的那一堆黄土，折射微弱光线，洞窟四周却不知绵延到何方。
一种让人很难受的干燥气息自洞里涌了出来，又连带上一些上次一般的草灰类东西。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深洞直皱眉头，心想这么庞大的遗迹非是自己今天这两个人所能力及探测完成的。
看着另一个同事，道：“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我们两个很难完成任务。”
那人道：“局里没有大型的专业工具，恐怕还要向省上报批派人下来。”
前一人眉头紧锁的又看几眼大坑：“只好这样了，你先回去请示局长。”
那人问道：“张呈，那你呢？”
“我要留下来保护现场”张呈看着那个工头道：“免得有些不知所谓的人又搞破坏。”
那工头怒目一瞪：“放心，要是你自己不怕死的话，我可没心思找你茬。”
说着将手一挥，指示大伙继续工作。
古风看着那黑洞洞的窟窿，有种很想窥探其中秘密的感觉，只是诗欣在这时拉了一下他。
“我们该回去训练了。”
古风点点头，朝那个叫张呈的打个招呼，几人继续原路返回。
古风心中突然一动“何不趁今晚来一探究竟？”
第十六章 古洞窟
一天训练很快就过去了，阿猫两个迫不及待要求古风请客吃饭然后马上归位睡去，这种训练手法古风虽然吃力，但最受苦的莫过于他们，要不是看在古风答应菜由自己选，钱有他来付，就算是多年的死党也犯不着摊这苦差。
这几天除了为何野安排秘密火葬古风偷偷回去过一趟，其余时间俱是就近睡在宿舍，送了阿猫两个回去，古风说了个借口独自又跑了出来。
现在时机还没到，虽然工人早就下班，但工地前面的柔道馆依然有人在训练，灯火投射在工地上，不小心给人当贼了可不是好事。
古风就近饶了一圈，那些工棚只做休息用途，晚上却没有人守夜的。又过了几十分钟，眼看已经到了熄灯的时候。
“喀”
万籁俱寂，工地处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虽然明白且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鬼”这东西的存在，不过向来胆大不惧黑的特性依然不为此有丝毫的改变。
古风来到了洞口，那种古怪的气息又让他一阵恶心。
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棺材底下会有这么一个大洞？那个工人下去之后怎么就疯了？难道真如那个工头说的里面有所谓的“脏东西”？
古风带着一大串疑问在旁边找到了中午就已经注意到的一条粗绳，一端系在一条水泥墩上，一端缓缓放入洞口。
粗绳颇长，够着底部还余出一大截。
古风瞅着四周没人，打开他身上常备的小手电，一手抓着绳子，慢慢滑落下去。
手电光亮有限，古风只注意着就将要立足的地方，尚无余力去注意旁边的构造。
到了，脚碰到了上午工人填下的黄土，一踩实，古风才算注意到了周边不同寻常的摆设布置。
虽然手电不甚光亮，微弱的光线下依稀可以见着远处墙壁上用的不知道什么石头砌成，通体呈明黄色泽，问题不在这里，更让古风吃惊的是那上面竟雕满了古怪的图符，跟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所谓的镇鬼黄符有些接近。
古风四面看去，居然一样都是密密麻麻的并排一起，正北方向上更是刻了三幅凶神恶煞，手上拿着神鞭八卦，不知是哪路长得这般丑的捉鬼大仙！
那三幅雕像眼中放光，古风看来，应该是用夜明石等类的东西镶嵌上去应该。不过看了的确恐怖恶心，就是自己心下亦有一丝悚然。
那神像下面摆了一桌香案，供着香炉，而旁边却有一个雕工精美的黑色木盒，不知道什么东西。
古风心生好奇，欲过去打开一看究竟，可手电一照前路就犯了愁，那里竟是铺满了“草灰”。
又犹豫了一会，古风目测了一下长度，脚下的黄土应该可以铺就一条通路。
黄土蓬松，古风手推脚踹很容易就用它覆盖了恶心的“草灰”，接着向香案靠近。
到了近处，古风端着小手电仔细观察。那木盒子不知用的什么木料，眼下竟没有一丝腐朽的迹象，掸去上面的灰尘，依旧鲜亮如新。
盒子周围雕刻着古美的纹理，应该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黑木盒上栓了一把八卦型象的金锁，古风轻轻拉了两下，颇为坚固。
然而毕竟锁小人大，古风用劲一扯，还是断掉开来。
古风还来不及正眼看盒子里什么状况，突然一股冷风不知从哪呼啸着在这洞里打旋猛吹，直让他有重心不稳的感觉。
好一忽，狂风才算散去。
古风看了看手里依故的木盒，疑惑道：“哪里来的这股大风？”
抬头看了看洞口，马上否定了风从那里灌进的假设。小手电又往四周照了照，心想这里应该还有暗门才对。
古风不能放开脚去四处清察一遍，微弱黄光下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片疑惑不解下目光又盯在了手里的盒子上。
古风抓住盒子的小把手，欲打开它，突然心念一动，脑中却有一股意念在警告自己不要打开？模糊的概念逐渐清晰，古风脑子里又闪过何野那篇没有下文的遗书……
没有字的地方突然多出了淡淡的字迹，古风脑中显现了这样的下文：
“……我快握不住笔了，古风，我的朋友，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去碰那个工地上的深洞，特别是里面的那个盒子，我说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只知道百年来它里面泄露出的一点鬼气已经足以上到那个工人的身上，控制心神，噬人肌血。并且将我……。
别碰它，记住，千万要记住！”
古风惶恐的在脑中重现了这些字眼，可是，有点迟了……
古风呆望着手里的盒子，只是呆呆的看着。
心中无来由一悚，全身毛孔都收缩起来。古风可以感觉到，背后那黑色的空间里，站着一个“东西”。
跟上次在柔道馆的感觉很相似，古风可以肯定的说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风抱着十万分的勇气，嚯的转身看去。
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古风有些不安，跟上次有点不一样，那回是因为自己看不见，而这次……消失了，刚才还在背后的压抑寒气在自己转身的瞬间消失了？
古风看着手里捧着的木盒，以及握在掌中的八卦金锁，慌忙又把它给栓了上去，不过接口已经扯断了，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古风刚想把盒子留在这里一走了之，转念又顾及以后要是进行发掘的话难免再现人间，就打定注意要把盒子毁了。
自己虽然不抽烟，但兜里总揣着打火机，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