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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得不错。”孙海涛拍了拍小鹏的头，轻轻夸奖了一句，以示鼓励。
随即，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向钢琴走去的小女孩儿身上。
“嘿嘿，那个小丫头顶多也就是个599后期的水平，最多也就弹一首库劳的那个小奏鸣曲吧，那首曲子的难度，比起这首来可是差得远了。嘿嘿，这回看你还不输？”孙老师有些得意地想道。在他的身后，那些其他的老师们，也都是报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对面中心的那些老师们，期待着一会儿他们输掉比赛时的表情。这段时间，他们实在是被传奇艺术培训中心压制得狠了。这家中心的作法，简直就是不给他们留活路。没错，你们是专业，你们教的是比我们好。可起码，你们也要把学费提上去吧，你把专业老师的学费降到和我们一个档次，这不是存心不给我们留活路吗？一想到这点，那些老师们的心里就充满了怨念。
虽然对赢下这场比赛很有信心，不过不知为什么，看了刘宇凡那张无喜无悲的脸之后，这些人心里却还是有些没底。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刘宇凡这个名字，在钢琴界，还是有些名气的。不说别的，人家可是在李斯特杯国际钢琴比赛中得过二等奖的，那可是货真价实，来不得半点假的。所以说对于他的专业素质，在场的这些人里没有多少会怀疑。不过他厉害，不代表他手下的那些老师也厉害，就算那些老师也厉害，总不代表那些学生们也厉害吧。毕竟，他们才只开业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能把学生教成什么程度？
在众人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中，方小彤坐到了钢琴前。
之前在人群里，众人还没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儿，此刻见她坐到了钢琴前，便都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这一看，却是发现，这个小丫头长得还真是俊俏，特别是带着一股子灵气。那一头高高扎起的乌黑的马尾，愈发将那一张俊俏的瓜子脸衬托了出来，特别是那对乌溜溜的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更是惹人喜欢。
小丫头坐在钢琴前，却没有像之前那个小男孩儿那样，上来就弹。而是将琴凳前后搬了搬，用下坐了两下，又伸出手在琴键上比了比，这才开始准备演奏。
这一套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动作，落在那些专业的钢琴老师眼里，却是一个个暗自点头。不说弹得如何，这孩子这套动作，就说明指导的老师起码是个明白人，没有乱教。
弹钢琴，姿式很重要。离琴键多远，琴凳多高，坐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正确的演奏姿式，可以使演奏更加轻松省力，相反，错误的演奏姿式，不但让演奏别扭，严重的还会让人弹不下去，弹一会儿就感觉很累。长时间下去，甚至还会影响身体发育，形成疾病，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方小彤抬起了双手，放在了琴键上。她的手很小巧，十指纤细柔弱，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好好呵护之感。
不过，当她开始演奏的时候，却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咚！”方小彤双臂一沉，一个响亮、恢弘的G大调和弦便响了起来！这声音是如此的浑厚、结实，让人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和弦是由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手下弹出来的。
“贝多芬G大调钢琴奏鸣曲！”听到这个开头的和弦，那些老师们的脸上俱都是一惊。这首曲子他们太熟悉了，毕竟都是初学者的曲子，平时他们也没少教学生。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女孩，居然会选择这样一首曲子。
没错，这首曲子也是为初学者准备的，和之前那首克莱门蒂的C大调小奏鸣曲一样，都是一个级别的曲子。不过一个级别，并不代表难度就一样。贝多芬的作品，是出了名的难弹，就算是简单的曲子，也是易弹难精，因为他的曲子，往往都带有很深的思想性和艺术性，莫说是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驾驭得好。就拿这首G大调钢琴奏鸣曲来说，不说别的，就是那些强弱记号，想要把他们表现清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哟，这小丫头还真没让我失望，这个起手和弦弹得不错，有那么点儿意思，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教出来的，不错不错。”刘宇凡看着那个在钢琴前演奏的小女孩儿，眼里闪过一抹欣慰和赞许。他选择了相信自己中心的老师和学生，现在看起来，他们并没有让自己失望。刘宇凡是何等眼力，他只是听了这一个和弦，就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儿的真实水平了。
细嫩的手腕轻扬，一个极弱的短琶音响了起来。这紧跟着的一记弱奏，更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第586章 弄巧成拙
钢琴前的方小彤，后背挺拔，身体微微前倾，从侧面看上去，她的双臂在琴键上的角度十分舒适，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而更为吸引人的，则是她那双稍显纤弱的小手。此刻，在琴键上，这双手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所表现出来的灵活和力量感，与其本身的小巧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而更为吸引人的，则是她的演奏。向来以力度跨度大，难于表现著称的贝多芬的奏鸣曲，此刻却在这样一个十岁的孩子手下被弹得有板有眼，不少地方，就连刘宇凡这个大行家听了都暗暗点头。无论是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这演奏都带着一股十分专业的味道。
有比较，才知道差距。之前那个叫小鹏的男孩儿演奏的时候，不少人还觉得很不错，可是此刻有方小彤这么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听过了小鹏的演奏，再来听方小彤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家庭聚会上的即兴演奏换到了音乐会上的专业演奏般。那种明显的差距，就连一个丝毫不懂钢琴的人，都能明确无误地听出来。
那个刚刚脸上还有得色的钢琴老师孙海涛，此刻脸色却变得极差。他没想到，这个只有599中后期水平的小丫头，居然可以把贝多芬的这首钢琴奏鸣曲弹到这样的程度！
此刻，他已经面临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赌约是应下了，可真要是输了，自己该如何收场？这不等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在脸上狠狠抽了一个大耳光？
此刻，若是地上有一个缝，相信孙海涛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可惜，刘宇凡的这个培训中心装修得极好，大理石的地面很光滑，别说是一个缝，就连一丝纹都没有。
那个刚刚还一脸骄傲的小鹏，此刻也悄悄躲到了老师的身后，甚至不敢再看那个正在弹钢琴的小女孩儿。小孩子都是有好强心的，看到自己不如人家，小鹏只觉得脸上火烫火烫的，要不是老师还在这里，他简直就想抽身而逃了。
方小彤的十根手指，有节奏地在琴键上起落着。每一下抬指，落键都极为干净，不见一丝紧张僵硬，技术动作的规范也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虽然这只是一首很简单的小曲子，但能够弹到这样的程度，依然显示了这个小丫头足够专业的底子。
她的老师，也就是那个刚刚想冲上去打人的小枫，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淡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个孩子天分不错，跟他学习这段时间，进步很快。方小彤能弹到这个程度，他一点都不奇怪。甚至他还觉得，有几个地方的处理还有些不理想呢。当然，那都是一些小问题，不是特别专业的人士，根本就听不出来。
此刻，就连刘宇凡看向方小彤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欣赏。这个小丫头虽然还处在学琴的初级阶段，但很有灵性，方法也很正确。刘宇凡相信，只要给她一些时间，这丫头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王羽佳之下。
想到这儿，他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个叫小枫的教师，只觉得这家伙虽然有些冲动，不过还真有那么几分高手风范。
围观小丫头弹琴的众人，已经开始在下面暗自议论了。这不是专业比赛，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这小丫头弹得真挺好啊。”
“是呢，我家孩子也这么大，不过弹的什么也不是，比这小姑娘可差远了。”
“你看人家那手指头动的，看着就舒服，就像装了弹簧似的。”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孙海涛和一众“家长”们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等到方小彤弹完的时候，孙海涛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599后期的水平，你这是作弊。”孙海涛知道这结果也不用评了，明眼人一看便知。心里气急的他只能玩了一出先发智人，给这孩子扣了一顶帽子。
果然，此话一出，相信的人还真不少。毕竟那孩子表现得太出色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只有599水平的孩子。就算是说这个孩子弹到了299，恐怕都有人信的。
“作弊不作弊，你说了不算。我们这里有每个孩子的学习进度，有谁不信的，可以随时过来查找。也可以问这孩子的老师。”刘宇凡笑着对这些人说道。
“哼，老师都是你们中心的，自然是你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算了，我们才懒得和你在这里争这些东西，反正我们的孩子是不会再在这里和你们学了，你们这儿简直就是一个坑钱的地方。”那个孙老师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闹下去了，不然出丑的只会是自己。扔下这几句混淆视听的话之后，带着他的学生灰溜溜地走了。
他这么一走，其他几位“家长”也觉无趣，纷纷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这里。不过他们在走的时候，也不忘扔下几句“狠话”，就算不能拿你怎么样，也要往你的身上泼点脏水。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不管怎么说，刚刚方小彤的演奏，众人是看在眼里的。光凭这些人的一面之词，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此刻，那些围观的人们并没有随着这几个闹事的离开而跟着散去，反而有不少人走进了店里，开始询问这小孩的老师是谁。
看着这样的效果，刘宇凡的心里很是满意。
“刘总，江经理，小枫老师，真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才答应他们一起过来给你们找麻烦。那个魔音琴行的老板答应我，只要带着女儿过来跟着闹一闹，他就给我的孩子免一年的学费。不过你们教的这么好，就是他们给我免三年，我也不会让孩子再跟着他们学了。”小彤的爸爸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人家把自己的孩子教得这么好，自己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想就觉得羞愧。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刚刚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家长”，而是其他琴行过来找别扭的。有人找别扭，说明什么？自然说明这家琴行让人眼红，而眼红的原因还用说吗？当然是教得好。想通了这一点，那些家长们询问的就更急切地，有的甚至恨不得立刻就把孩子送过来上课。
不过就在此时，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却打断了这里的热闹。
“谁是刘宇凡？”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第587章 皮肉之苦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刘宇凡立刻将头扭向了声音的来源。
这一看之下，他的目光骤然收紧了。因为他发现，喊他名字的人，是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
心念电转之下，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刚刚自己含怒出手，将那个轻薄江雅的人打伤了，人家去报警了。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刘宇凡看着那位警察，礼貌地说道。
“有人举报你故意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位警察看了一眼刘宇凡，以一副例行公事的口气说道。
“宇凡！”看着警察要把刘宇凡带走，江雅有些担心地拉紧了他的胳膊。
“雅姐，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这事是我冲动了些，不过那人也没什么大事，大不了我去和他们解释一番，没什么大不了的。”刘宇凡看出了江雅眼里的担心，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地安慰道。
“宇凡，要不要我给思颖打个电话，她的关系多，应该有办法的。”江雅有些担心地说道。
“呵呵，姐，真的不用，这点小事不用找她的。你不用担心我，忙忙店里的事吧。”刘宇凡说着，转身对李欣叮嘱道：“李欣，你一会儿让公司的律师到派出所来一趟，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介绍一下。”
“好的李总，我这就去办。”李欣冲刘宇凡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道。此刻的她，看上去倒是比江雅要冷静得多了。这也难怪，江雅是关心则乱，毕竟她和刘宇凡之间是恋人关系，李欣却是没有这个问题。
“恩。”刘宇凡冲李欣点了点头，转身看着那个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走吧。”
“好的。”那位民警站在刘宇凡的身边，一直在看他的一举一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应该是有些势力的。因此他并没有急于把刘宇凡带走，而是等他交待完了相关的一些事情之后，才带他离开。而且也并没有露出一点生冷硬的态度，毕竟他心里也清楚，正如刘宇凡所说，这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小事件罢了。报案的那个人，虽然看上去伤得很重，不过既然能自己走到派出所，又叫得那么欢实，自然也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这样的事，调解一下，也就是了。
不过他心里倒是挺奇怪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很有教养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动手打人的人啊。想来这里一定是有着什么故事的。
交待完毕之后，刘宇凡跟着那位警察上了警车，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东区派出所。
不过等到了派出所之后，他才发现味道有些不对。
因为那位警察将他带到了这里之后，他就被另外两个警察带到了审讯室。
而那两个警察，显然不似刚刚那位带自己进来的警察那般和颜悦色。他刚坐下，其中一个人就“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冲他瞪起了眼睛。
“给我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行凶伤人？”问刘宇凡话的是一个长得有些偏瘦的、有着一对三角眼的警察。这个警察的态度显然是很恶劣，虽然是在讯问刘宇凡，但这口气里却明显有些喝责的意思。
见对方如此对待自己，刘宇凡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行凶伤人，对方这个词用得，也未免太过严重了些。
“警察同志，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情，首先，我不是行凶伤人，只是那个家伙跑到我的店里故意搞乱，又出言侮辱我的女朋友，我这才出手教训了他一下。我承认打人是不对，也愿意负担他的医疗费用，不过你刚刚用行凶伤人这个词，未免太不恰当了。其次，我现在还不是犯人，就算真的犯了罪，也是有人权的，现在提倡文明执法，希望你注意你的态度。”刘宇凡看着那个三角眼的警察，很没好气地说道。
“哟嗬？还给我上起课来了。怎么着，嫌我态度不好了？我告诉你，我这态度算好的了，就你这样的，看着外表光堂，实际一肚子男盗女娼，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我告诉你，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那三角眼警察显然是很不满意刘宇凡的态度，言语间更加严厉起来。
“就是，你小子放明白点儿，赶紧交行问题，不然有你好受的。”旁边的一位胖警察开始帮腔道。
看着这二位，刘宇凡的心里就纳闷了。本来还以为，那些在书上看到的，一些警察对待犯人态度恶劣，甚至大搞刑讯逼供，他还以为是作家随意编出来的，可没想到，今天就让他遇到了。这二位，明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没那么简单。那个被自己打了一顿的家伙，很可能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对方不会明知道自己有一定的势力，还会这么对待自己。
刘宇凡想得一点没错。那个被自己含怒出手教训的家伙姓黄，叫黄天华，是魔音琴行的老板。同时他也是这次到刘宇凡的中心捣乱的发起人之一。结果没想到乱没有捣成，却被刘宇凡给收拾了一顿。他也是在京市里摸爬滚打了小二十年的，多少也有一些关系和人脉，特别是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白代的推波助澜，他的倚仗就更多了。如今他吃了这亏，却如何肯甘休？出了这里之后，他就立刻打电话给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这是他平时经营的一个老关系，私下里两个人非常不错。结果对方听了他的话之后，二话没说就答应替他出气。让他履行完报案的手续之后，就立刻派人把刘宇凡给抓了起来。
按照他的意思，是要给刘宇凡安一个“行凶伤人”的罪名，判个一年半载的实刑，这样一来，不但出了这口恶气，更是把刘宇凡的名声给搞臭了。
他找的那位副所长和刘宇凡一样，也姓刘，叫刘三强，是东区派出所的老人了，虽然只是个副所长，但是实权很大，他上面那位正所长陆春滔很快就要退休了，顶多再有一年，他很有可能就直接升任所长，所以在东区派出所里，他基本上就是说一不二，那些警察们都很听他的话。
和黄天华的关系，其实也就是酒肉朋友的交情。不过黄天华这个人很“够意思”，不但逢年过节跑得很勤，平日里的孝敬也很多，而且人又很会说话办事，他家里的小孩和几个亲戚家的孩子都在黄天华那些上课，他是一概不要学费，所以说，听到他电话里说被人打了，刘三强很快就拍着胸脯说一定替他出这口气。
当然，刘三强也不是个莽撞的人，事先在电话里，也问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在得知他只是一个开公司的小老板之后，刘三强才决定替他出这个头。只可惜，刘三强平日里不关心娱乐圈，也不知道刘宇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以为替朋友出了这口气，却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却是踢了一块铁板。
此刻，在审讯室里，那两个警察还在那里恶声恶气地审讯刘宇凡呢，这两个人都是刘三强的心腹之人，得到了刘三强的暗示之后，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审讯刘宇凡，甚至还动了手，不过他们很聪明，招呼的都是刘宇凡的身上，并没有打他的脸等一些容易让别人看出伤痕的地方。做这种事情，他们早就是轻车熟路了。
刘宇凡的心里是真的怒了！
他想不到，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他居然在这里受到了刑讯逼供！
那两个人显然是铁了心想把“行凶伤人”这顶帽子扣到他的头上，见刘宇凡不松口，两个人嘴上骂骂咧咧地，手上也是不时“招呼”着刘宇凡。
身上的疼痛，刘宇凡并不在意。他平时就注意锻炼身体，经常打“自在行”那套拳之后，身体的各方面素质更是越来越好，这点打击他还承受得了。只不过，心理上的愤怒，却是他难以忍受的。
刘宇凡冷冷地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