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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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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宣伸手指着那三个飞掠而至的巫女,道:“她……她们身后,跟着三个女鬼。”

话一出口,便听到那三个巫女发出一阵笑声,中间的贺神婆伸手一挥,跟随在她们身后的三个女鬼已飘飘荡荡的转了回去。

那三名巫女到了距离金玄白六尺之处,一起跪了下来,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

贺神婆开口道:“巫门民女贺二姑,吼见上仙金侯爷、国师邵真人,以及朱郡主。”

朱宣宣脸色大变,赶紧摇手道:“我不叫朱郡主,我是湖广举人朱宣,我……”

她绝未想到这个巫门女子,初次看见自己,竟然一语道破自己的真正身份,惊骇之下,赶紧否认,却在惊凛中几乎说不出话来。

贺神婆见她否认,也不敢争辩,忙道:“请朱公子恕民女失言,民女老眼昏花,罪该万死!”

朱宣宣惊魂未定,看了金玄白一眼,只见他面上毫无表情,还以为他不知道“郡主”这个名词,心中稍宽,忖道:“这些巫女也真是厉害,初次见面,就能看穿他人的出身来历,的确颇具神通。”

金玄白上前一步,道:“三位请起来说话。”

贺神婆站了起来,指着身边的两个女子,道:“敬禀上仙侯爷,这是民女的两位师妹,阴三姑和罗四姑,她们应民女请求,赶来替上仙效劳,擒拿魔门徒众,幸好不负所托,已将大半的人员拘到现场。”

金玄白打量了贺神婆身边的两个巫女,只见她们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长相都还蛮秀气的,只不过两人的脸色都极为苍白,并且眉心中还透着一股青气,显得有些诡异。

这两个巫女,都和贺神婆一样,发髻上插着好几根长短不一、形状不同的发簪,只不过材质不同,有银器和铜器之分,显然,这都是她们所炼就的巫门法器。

阴三姑和罗四姑垂着头,不敢直视金玄白,两人耳上戴着的大耳环在微微颤动,看来极为畏惧这位具有侯爷身份的“上仙”。

金玄白目光从她们的身上一闪而过,落在贺二姑身上,只见她一脸恭敬之色,却又显得极为拘谨,看来她对自己还是有些畏惧。

他微微一笑道:“多谢三位相助,能将这些临苏州的魔门徒众擒获,的确是大功一件。



他稍稍一顿,又道:“不知三位所用的是什么法子?又是如何辨认出那些人是魔门徒众?”

贺二大道:“敬禀上仙侯爷,民女和两位师妹布下的是本门秘法‘百鬼拘魂阵’,依仗的是我们所养的百鬼,驱使它们搜寻魔门徒众……”

金玄白问道:“哦!是怎么个搜寻法?”

贺二姑脸有难色,欲言又止,邵元节敞笑一声,道:“金侯爷,你不用追问下去了,这些是巫门的秘术,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清楚,就别为难贺二姑了。”

贺二姑裣衽躬身行了个礼,道:“多谢邵国师替民女缓颊。”

邵元节微笑道:“不用客气,祢们辛苦了。”

贺二姑道:“民女已备妥茶点和夜宵,能否请诸位大人一起到宅内稍歇?”

邵元节望着金玄白,问道:“侯爷,尊意如何?”

金玄白略一犹豫道:“我们带了这么多人来,不大方便吧?”

贺二姑忙道:“敬禀上仙侯爷,不要紧的,我们神坛里面宽敞得很,共有三进二十多间房,一座大厅,二间偏厅,就算来个四十五人,也没关系。”

金玄白想了一下,仍是觉得把那些锦衣卫人员带进神坛里,有些不妥,于是召来徐行,吩咐他带着二十名锦衣卫校尉们,在原地守候,这才随着贺二姑往神坛所在之处行去。

朱宣宣自从被贺二姑一口道破她的身份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对那三个巫女始终抱有警戒之心,唯恐她们会再度失言,戳破自己的谎言。

所以她不敢面对贺二姑,走到李强身边和他谈起话来,不过却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着金玄白和贺神婆所说的话。

当她见到金玄白答应贺神婆,要进入她所设的神坛里去喝茶,不禁暗暗叫苦,赶紧拉李强,要他一起前往。

李强倒也爽快,立刻答应下来,当下吩咐那四名大汉,要他们继续守护着大棚附近,务必将纸钱全部烧尽之后,才可休息。

那四名大汉听命而去,朱宣宣挥动着手中玉扇,偕同李强一起,随在金玄白和邵元节身后,缓步行往神坛。

第二三二章

贺二姑所设的神坛,外表看起来,和一般的民房没有两样,都是砖造的瓦房,临街的一面,屋角高挂着两面黑色滚着银边的旗帜,在随风飘扬。

此刻,由于屋前摆着一排三张大神桌,桌上供奉着三牲、水果以及烛台、水酒、法器等等,只留下一条通道,所以显得有点拥挤。

至于神桌另一端,大棚的出口处,平躺着一百多名年龄不同的男女老少,把那一大片空地全被占满了。

金玄白和邵元节随着贺二姑、阴三姑、罗四姑三名巫女,走到神坛之前,只见六名白衣女子和五名灰衣妇人全都跪了下来。

贺二姑道:“敬禀上仙侯爷和国师邵真人,这六人都是民女的弟子,那五位则是民女的好友,因为人手不够,才请她们一起来帮忙的……”

金玄白颔首道:“各位请起,祢们辛苦了,请一起入喝茶吧!”

那五个妇人须腆地摇了摇头,看着金玄白炯炯的目光,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话都不敢讲一句。

贺二姑道:“玉娘,祢们帮我,都辛苦了大半夜,请一起进来吃顿夜宵再走吧!”

那被叫做玉娘的妇人摇头道:“不用了,婉儿和钦儿还在屋里,我不太放心他们。”

贺二姑道:“孩子们没有什么心事,睡着了,不会这么快醒来的,祢就吃碗馄饨再走吧!”

玉娘看了金玄白一眼,畏缩地摇了摇头。

贺二姑见她仍然拒绝,也不再坚持,道:“既然祢们不愿意留下来,那就不勉强了,明天下午再到这儿来领工钱吧!”

玉娘应了一声,拉其他四个灰衣妇人,朝金玄白和邵元节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去。

她们才走出两步,便又被贺二姑叫住。

玉娘回过头来,问道:“二姑,还有什么事?”

贺二姑道:“祢回去的时候,麻烦拐到玉清宫去,请昊天道长过来一趟,就说金侯爷已经到了,他就知道。”

玉娘应了一声,带着那四个妇人,匆匆地从屋角旁的一条小巷离去。

贺二姑看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道:“上仙侯爷,对不起,让你等候了。”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没关系。”

他笑了笑,道:“大概祢一直称我是什么上仙侯爷,让她觉得害怕,所以不敢进来和我们一起喝茶。”

这时李强在旁插了句嘴,道:“侯爷,玉娘怕你是有道理的,她半个月前才从衙门大牢里被放了出来,现在看到差人就害怕,尤其是你神枪霸王的威名,轰动了整个苏州,她更加害怕,唯恐你会拿她治罪。”

金玄白笑道:“我又不是官差,拿她治罪做什么?再说,她帮着贺二姑抓人,我更该感谢她才对。”

贺二姑道:“侯爷,你有所不知,玉娘是神手门的弟子,专在码头上讨生活的,由于这些日子风声紧,她已有十多天没出门了,后来实在因为米缸里都没米了,这才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想做个,结果却碰到差人变装清查码头,又吓得跑回家了。”

她领着金玄白等人,边行边说,进了屋里。金玄白只见里面倒也宽敞,神案上设有神龛,里面大大小小的供奉着十多尊的神像,神案上也放有供祭牲礼,此时香烛齐燃,缭绕的香烟,使得整间屋子都是一片昏黄。

他脚下一顿,只见神案下的帷布无风自动,寒风轻飘,探出了几张苍白的鬼脸,其中竟然有女鬼云真在内。

那几个女鬼乍见金玄白,立刻吓得缩回香案供桌之内,再也不敢露出头来。

邵元节看了神里供奉的神像一眼,皱了下眉道:“贺二姑,祢出身巫门,怎会在神坛供奉观音大士和南极仙翁、三清祖师真是乱七八糟。”

贺二姑尴尬地一笑,道:“请国师仙长原谅民女不敬,我巫门供奉的神灵,无人识得,如今要在江南地区讨生活,只能什么神都供,才能招来信徒……”

她望了金玄白一眼,道:“不瞒上仙侯他,民女供奉这些神佛,也只是掩人耳目,其实民女是以算命为主,靠的便是供桌下的几个鬼魂提供耳报。”

“提供耳报?”

金玄白讶道:“这是什么意思?”

贺二姑道:“每一个人,从有记忆以来,经过的事或物,都会留在脑海里,无论是为义或作恶,都有一份烙印,想要算命的人,只要一进入神坛,民女供养的鬼魂,便可以进入他的记忆深层,读取他的一切,然后转告民女……”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民女才知道这个人来意如何?出身怎样?要来求什么事?

因此可以一语道破他的过去,凭着这一点,便能取信于人,然后才可以替来算命的人指点未来……”

金玄白恍然大悟,道:“原一这就是耳报!”

他想到刚才贺二姑一语道破朱宣宣的身份,让她变得忸怩不安,还以为贺二姑真的有什么神通,原来靠的是这种耳报之法,仅凭所蓄之鬼得到的消息,难怪她会被称为神婆了!

他兴致勃勃地道:“既然祢所养的鬼魂如此灵通,能不能告诉我,她从我的脑海里,有没有查出什么”我的出身来历又是个什么状况?”

贺二姑脸色一变,慌忙摇手道:“上仙侯爷,你别跟民女开玩笑好吧?这些鬼灵神通有限,岂敢进入你的脑?他们连靠近你身边都不敢了……”

她伸了伸舌头,道:“别说是你已修有仙术,就算是邵仙长或玉清宫里的昊天道长,都是有道行的玄门真人,我们师姐妹所养的鬼灵,谁都不敢靠近。”

李强听到这里,插嘴道:“金侯爷,贺二姑说的话不假,她这回听你的命令,召集两位师妹,要摆出阵法,擒拿魔门余孽,还特别请草民去和昊天道长打个招呼,就是怕他会在误会之下出手毁了阵法……”

他笑了下,又道:“谁知道昊天道长一听到贺二姑是奉你老人家的命令办事,不但满口答应,还把道观里的徒子徒孙一起召集起来,布起什么八方锁龙阵,围住了魔门所在地,压住八卦阵的威力,贺二姑才能成功的役使百鬼,完成你所交代的任务。”

金玄白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昊天道长也出了一份力,看来这回抓到那些魔门徒众,的确大费周章。

他点了点头,道:“这次大家都辛苦了,李强兄,想不到你也这么卖力,把堂口里的弟兄们都带出来,帮着我做事,看来得好好谢谢你才对。”

李强慌忙摇手道:“侯爷说哪里话?你对我们家是恩重如山,草民就算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

他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道:“若不是有你老人家,仇钺只怕早就变成一堆白有,他一殉情自杀,我妹妹也活不成了,所以说,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草民出这点力,又算得了什么?”

金玄白见他又提起这件事,忙道:“好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们进去喝杯茶,吃点东西吧!”

李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贺二姑道:“二姑,祢还不快请金侯爷入内奉茶?”

贺二姑应了一声,领着金玄白、邵元节、李强等人从神案旁的偏门走了进去。

朱宣宣走在后面,突然拉住了阴三姑,低声道:“阴三姑,我有话和祢说。”

那六名白衣女子看到她把阴三姑拉住,全都身形一顿,停了下来,望着朱宣宣,脸色开始变幻。

阴三姑挥了下手,道:“我没事,祢们赶快进去准备茶水,侍奉金上仙侯爷和邵仙长国师,不得怠慢。”

那六名白衣女子又了看朱宣宣,这才连袂走进偏门之内。

阴三姑转过脸来,笑道:“朱郡……少侠,祢可以放开奴家了吧?”

朱宣宣这一近距离和她相处,但见她全身散发出一股妖魅阴寒之气,脸上虽是泛现笑容,却是充满着诡谲怪异。

她慌忙放开手来,强自镇定心神,道:“阴三姑,祢的年纪不大,长得也不错,怎么全身这么鬼里鬼气的,何不好好的打扮打扮?”

阴三姑笑道:“祢还不是一样,长得漂漂亮亮的,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何不褪去伪装,还祢本来面目呢?”

朱宣宣略一沉吟,问道:“祢们认出我的身份,是凭着神通,还是靠祢们所养的鬼灵告诉祢的?”

阴三姑道:“祢刚才不是听见我师姐说过了吗?祢只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就会有鬼灵出来告诉我们,有关于祢的一切。”

朱宣宣看了看神案下面,道:“可是此刻那些鬼都没有出来,祢又如何知道我是郡主?



阴三姑仔细地看了她的脸孔一下,道:“原来祢已被邵国师开了阴阳眼,可以看见鬼灵,难怪……”

她笑了笑,问道:“朱郡主,祢把奴家叫住,是想要问祢的前程,还是婚姻?”

朱宣宣道:“刚才贺二姑说,祢们算命是靠的鬼灵,对于一个人过去之事,了如指掌,不知对于未来之事,是否也能通晓?”

阴三姑道:“郡主,请祢伸出手来。”

朱宣宣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

阴三姑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射出青碧色的光芒,凝聚在她的脸上,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底。

朱宣宣只觉一股寒意从手掌传来,随即透体而入,一时之间,全身阴寒冰冷,如裸身站在大雪之中。

她打了个寒噤,赶紧抽回手来。

阴三姑嘴里喃喃念了几下,然后掐指比划一阵,道:“朱郡主,祢的命相非常奇怪,不仅尊贵之极,而且富甲天下,若问前程,祢在十年之后,可贵为公主……”

“贵为公主?”

朱宣宣几乎跳了起来,道:“这么说,我爹会当皇帝?”

阴三姑摇了摇头,道:“奴家没有见过令尊大人,不知他会不会做皇帝,不过,祢将来一定是个公主。”

朱宣宣呆了一下,心中思潮汹涌,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阴三姑默然地望着她,也不发一语。

好一会之后,朱宣宣吁了口长气,道:“阴三姑,祢可知道祢在说些什么?这种话若是传了开去,祢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阴三姑摇头道:“奴家知道自己的命运,三十年之内,绝对不会去世,寿命还长得很。



朱宣宣道:“祢可知道,郡主和公主有何不同吗?”

阴三姑点头道:“奴家知道,郡主是王爷的姐妹或者女儿,公主同是皇帝的姐妹和女儿,两者有所不同。”

朱宣宣道:“这就是了,我父亲是湖广安人献王爷,他老人家今年快四十了,怎么可能做皇帝……”

说到这里,她脸色凝重的左右看了下,发现神坛之内,并无第三者,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从大明皇朝成立以来,分封各地的王爷,有多次造反,争夺皇位的记录。

其中,只有朱棣发动的“靖难”之役,获得了成功,把侄儿建文帝赶出京城,自立为帝,年号永乐,是为明成祖。

在此之后,他的次子,被封为汉王的朱高煦,也曾经造反,想要夺取当时新就任的侄儿宣宗皇帝之位,结果失败被擒,废为庶人。

这种朝廷宫室的往事,朱宣宣记忆犹新,也明白“造反”的代价,故此,当她听到了阴三姑之言,吓得心魂不定,说出这种话,也觉得有点大逆不道。

她明白,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落在锦衣卫人员的耳中,只怕用不了多久,进行大军便会压境,把她父亲兴献王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所以,她话一出口,立刻便觉得心胆跳,后悔不已。

阴三姑默然望了她一下,道:“这一点奴家不知道,或许祢的兄弟会做皇帝吧!”

朱宣宣低声叱道:“不许胡说!”

她心中忐忑,忖道:“弟弟今年才五岁,难道以后会篡位做皇帝?还是当今皇上再也生不出太子?”

胡思乱想了一下,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继续想这件事,于是低声问道:“有关于我的婚姻……”

阴三姑道:“郡主的婚姻就更奇怪了,好像不是正妻,却又是明媒正娶的大妇……”

她有些迷惘地道:“像祢这种命,奴家还是第一回见过,真是奇怪得很,怎么想都想不透。”

朱宣宣一呆,叱道:“胡说八道,我身为郡主,将来还会做公主,怎会做人的小妾?”

她的脸色一变,道:“祢若是把刚才说的话传出去,我第一个不饶祢,知道吗?”

阴三姑见她眼中露出凶光,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郡主请放心,奴家还想多活三十年呢,绝不敢胡言乱语。”

朱宣宣沉吟一下,又问道:“阴三姑,我问祢,我的命中会生几个儿子,几个女儿?”

阴三姑道:“郡主命中有一子二女,如果今年成亲,明年夏秋之际,当会喜得麟儿。”

朱宣宣一愣,讶道:“有这种事?”

阴三姑点头道:“如果郡主错过了这段姻缘,那么下面红鸾再现,当在五年之后……”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到时,子女之数不变,可是次序会有所不同,当在连生二女之后,才会得一麟儿!”

朱宣宣半信半疑地望着她,问道:“怎会有这种事?祢何不再说清楚些?”

阴三姑摇头道:“奴家只能看出这么多,不能再说清楚了,再说下去,会受天谴。”

朱宣宣伸手入囊,想要掏张银票给她,作为谢礼,却是掏了个空,这才记起自己身上揣的几千两银票,全都在新月园输光了,搜了一下,只找到两块碎银,拿了出来,也只有一两多一点。

她非常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碎银交给阴三姑,道:“这点银子,祢先拿着,下回碰到祢,我再多赏祢一些,以作谢礼。”

阴三姑也不推辞,笑道:“奴家就先收下了,下回,祢若是记起奴家,可别忘了重金酬谢啊!”

朱宣宣见她接过碎银,揣进了怀里,却还说风凉话,脸色一沉,道:“我这回过来,本来不是要随金大哥到这儿抓贼,而是到客栈去找我的护卫拿银子的……”

阴三姑笑道:“郡主,祢不用再说了,奴家一切都知道,祢是赌输了二千多两银子,这才出来拿银票嘛!对不对?”

朱宣宣一怔,道:“这都是鬼灵告诉祢的?”

阴三姑笑道:“郡主不用再问了,只要记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就行了。”

朱宣宣愕然望着她,忖道:“这个巫女话里颇有玄机,好像说我赌输了钱,反而对我是件好事?”

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已听到一个宽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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