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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初养成-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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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再次问道:“获封领地,也是您的意思,对吧?”

有些意外小徒孙的敏锐,魂宗点点头,瞥了眼怒视着他的豹君,叹息道:“所有的事,让我从头跟你讲起吧。”

苍老的声音徐徐讲述着,慕绯瑟越听黑眸越黯,好容易放松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千年前的妖人大战,天魂宫的创始者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联手元妖族将噬魂妖一党尽数封印在了另一个位面。那个关键的五行阵法却在百年前出现了极不稳定的状况,导致部分噬魂妖再次现世。

亏得有元妖族镇守于封印左右,又有少数人类强者加入镇压,这才消灭了侥幸逃出封印的噬魂妖,避免了一场浩劫。

那场大战中,五行魂石被损,天才莫司身受重伤。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莫司以窥天术预言了幻魂大陆的未来。

正月初五子时一刻出生的女子将左右未来幻魂大陆的局势。

被莫司称为天命之人的女子闺名为瑟,会在十三岁夏末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并将获得五行魂兽的全心相助,重新牢固封印,以保大陆和平。但在她十三岁前,任何人不能插手她的成长,不然会毁灭了最后的希望。

楚易之在好友离世后,苦寻天命之人,并不完整的预言直至慕绯瑟的出生定名后,才算是给了魂宗一个清晰的方向。

他本想带徒弟的遗孤回山悉心教导,鉴于莫司的预言,一直忍耐到慕三小姐十三岁后,才派出了云若澜暗中关注,于适当之时现身救人,并收她为徒。

之后的事情,是崭新的慕绯瑟亲历的。太多信息塞满了她的脑袋,她一时哑然,揪着衣料,微微发颤。

“封印在恶魔岭最中央,神弃之地成了那个德性,就是百年前的大战造成的。那将是决定战果的关键之地,所以,我才会有违宫规,插手了康国的国事。丫头,你的领主之位,比你想象的,要险恶很多。”

“五行魂石最多能再支撑三年,封印不稳,随时可能被噬魂妖一族冲破。因此,找到最后一只魂兽,是你当务之急要做的。”

楚易之眼看着少女的脸色发白,狠心说完了所有事情,心头微苦。

良久的沉默后,慕绯瑟漠然地看向了这个与自己密切相关的老者,平淡问着:“让我成为领主,是魂宗大人的考验么?”

193孰重孰轻



193孰重孰轻

楚易之定定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徒孙,喟然长叹。

“你之前性子太弱,天赋也算不得绝佳,纵然有莫司预言在先,但我依然无法确信你能担此重任。没有经历过诸多磨难,何来性情坚韧的天命之人?”

本不想赘言自己的苦心,可楚易之清楚,若在这种关键时刻种下心结,只怕往后会愈发难以收拾。

慕绯瑟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有无尽的讥诮,“最开始不肯透露师门,是怕我有恃无恐,无心修行,对吧?没有向我说明所肩负的使命,是担心我软弱无能,心生惧意,对吧?当那片土地成为我的逆鳞,当你们有意无意安插在我身边的人都成了我无法割舍的爱人,我就必须为维护这一切,全力拼搏,对吧?”

三个“对吧”重重砸在楚易之心上,苦不堪言。

冷酷地将她推上了这个最危险的位置,只是为了获得幻魂大陆最终的和平,作为秉承着世代天魂宫使命的宫主来说,并无不妥。

可,她是芊黛的女儿,是他的嫡传徒孙,撇开任何关系不谈,她的聪颖,她的气度,她的傲骨,都让他欢喜。这般美好的孩子,他又怎能真的看着她出现危险?

话已至此,楚易之不想再多说他私下做了多少事儿来弥补这份愧疚,不咸不淡地说着:“你看得通透,极好。”

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气血,少女默然起身,朝竹屋外走去。她无法形容内心充溢的情绪是什么,只得走开,以图冷静。

“死老头,不准逼她”

葵恨恨地警告着,转身想追向少女,却被该死的人类魂宗一句话硬生生拖住了脚步。

“千年灵乳,给你备好了。豹君,人妖殊途,好自为之。”楚易之叹息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指来高的玉瓶,推向双眼放光的黑猫。

猫爪紧紧攥住玉瓶,灵敏的鼻子很快就嗅到了灵乳的特有香味,葵喜不自禁。它终于得到了化形为人的最关键辅料,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拥抱她了

“嘁,我的女人,用不着你费心没谢字给你,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葵高傲地说着,甩动的猫尾却泄露了它此刻难以言喻的好心情。

楚易之叹然,“若非有你帮助,哪里能寻得这土属性魂兽?确是你应得的,接下来,还请信守承诺,尽快找到另一只魂兽。”

“老头,你想过没有?将魂兽封至五行魂石,相当于囚困它们生世。你知道她对那几个不成器的小东西有多深厚的感情,她不会同意的。”东西到手,迷你豹君也难得大方地跟它最厌烦的人类聊了起来,说穿了,还是怕它的女人伤心。

“孰重孰轻,她懂得怎么选。丫头的胸襟,远比你我揣测的,要宽广。”楚易之答着,心里也有了几分不确定。这孩子不按套路出牌的事儿做得太多,真不好判断她下一步会怎么走。

竹屋内低语声不断,而慕绯瑟却只身在竹林里漫无目的地游走着,脑袋飞快地运转。

她的领地里有个事关幻魂大陆生死存亡的封印,可笑的是,这个封印快撑不住了,而她的领地首当其冲会受到最猛烈的攻击。

一只受了伤的蟒蛛还要集众人之力才能解决,那在封印背后虎视眈眈的噬魂妖们,又该有多凶残?

少女苦笑,她费尽心力开创的一切,竟然只是楚易之为了锤炼她设下的布局。

她确实没办法看着她的心血毁于一旦,更可怕的是,如果这片大陆成为噬魂妖的天下,人类将被当做玩物,奴隶,甚至是食物。

与人类的生死存亡相比,她所受的委屈,又能有多少分量?

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轻轻落在心绪错杂的少女脸上。她扬起头,天空阴沉得像要压下来一般,让她几乎透不过气。

“嗷呜——”

有些发颤的声音响起,慕绯瑟扭头,看到了蹑手蹑脚跟在她身后的花虎。脏乱的皮毛沾着点点雪花,丑陋的样貌竟在这种天气下呈现着楚楚可怜之姿。

少女弯腰,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顶,“想通了要跟着我么?”

眨了眨完好的右眼,花虎有些挣扎,但还是肯定地点着吓人的大脑袋。

“跟着我,好像没什么好事啊……”慕绯瑟微笑着,黑眸中哀伤无比。

她没理解错的话,她的三只萌物和眼前的花虎,就是可遇不可求的魂兽。封印不稳,是要她找齐了五种不同属性的魂兽再度封印么?

它们会死么?或者,它们会比死还痛苦么?少女想到这个,心里就难受得像把钝钝的刀在一点一点切割着,疼痛不堪。

她当它们是最亲密的伙伴,最疼爱的孩子,哪有眼睁睁看着它们奔赴刑场的道理?

“小绯绯,我好像很怕死呢……”

小黄鸟蓦地出声了,听得慕绯瑟又是一阵心痛。还没等她说话,往日活力四射的声音带着些许沉痛,继续说着:“可是,我更怕你会死,怕你会不开心。那些什么噬魂妖如果真的再出现了,所有地方都会变得乱七八糟吧?很讨厌呢,我可不愿意丑陋的家伙毁了我喜欢的世界。所以,鸟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啧啧,幻魂大陆是由我来守护的,说起来还真威风啊”

啾啾说着说着,声音越发轻快起来,不可一世地在魂源珠里翻飞着,似乎是对所谓的守护者之名大感兴趣。

“嘁,你一只臭鸟,能顶什么用啊?没听那臭老头说,是五行魂兽,五行魂兽嚯,我竟然是魂兽?难怪这么潇洒飘逸,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小狐狸笑眯眯地开口了,奶声奶气的,听不出半分恐惧。

“卷卷有小绯绯,很开心。也快有喜欢的虎虎在一起了,真好,咩——”小呆羊糯糯说着,一如往常的娇憨,还顺带敦促着小主人赶紧把它的“小”媳妇儿收了。

三只萌物笑闹着,却让慕绯瑟的眼眶越来越红,眼底蓄起的水意大有下一刻就会倾泻而出的趋势。

“你们,笨死了。”孩子气地说着,少女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何其幸运,才得了这三个善解人意的宝贝。

要不是还得帮着她稳定各自属性的魂源力,小家伙们早就蹦跶出来了。啾啾撇撇嘴,腹诽着小主子的口不对心,略显嫌弃地说道:“小绯绯,先把这家伙捣腾漂亮点儿,不能拉低了我们的集体水平啊。”

小黄鸟这一说,慕绯瑟才想起,花虎的左眼,她应该是有能力恢复的。顾不得情绪的波动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多少负担,她伸手覆上花虎的左眼位置,柔声说着:“会有点痛苦,忍耐一下。”

或许是信任她,又或许是她泛着泪光的模样让花虎觉得温暖,它顺从地匐在地上,一副任她揉捏的架势。

绿芒银光交错而出,激起了阵阵气流,也卷开了漫天飞舞的雪花。慕绯瑟专注地修复着花虎那只被生生剜了的左眼,猛然想起,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大的资本。

管它什么五行魂石,封印阵法,东西坏了,修复就是。她放着好好的修复异能不用,在这里自怨自艾个什么劲儿呢……

心情豁然开朗,少女娇俏的面庞也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无法逃避的责任,承担起来即好,那些不得已的决定,她会在事后慢慢跟她的师祖大人探讨的。

原本还乱如麻的心绪这一刻奇迹般地消失,慕绯瑟获得了内心的安宁,连带着体内躁动的魂源力也意外地乖顺起来。

重新全神贯注地查看着花虎的情况,少女发现它的头部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害,导致颅内神经也出现了损伤。

这就是让它变得面目可憎的原因么?她暗忖着,不敢大意,毕竟是脑袋的暗伤,顺势替它全部修复为妙。

可随着时间飞快地流逝,少女越来越心惊。无底洞似的能量输出让大战后的她有些力不从心,原以为很简单的修复,而今更像是考较她的难关。

花虎敦厚的虎掌死死地扣住了地面,一声不吭。她说过会很疼,但这种疼痛却带着新生的希望。它怯怯地忍着,也隐隐期待着会发生何种变化。

良久,慕绯瑟脱力,跌坐在了泥泞的湿地。许久不曾出现的极度眩晕,使得她根本看不清花虎有没有复原。

好容易安分下来的魂源珠突然暴动起来,她胸口一热,耳边嗡鸣声响起,连半字都不曾说出,兀地昏厥过去。

一旁的花虎刚从苦痛中清醒,眼见少女没了动静,骇然,长长的虎啸响起,惊动了远在竹屋内研究着何处寻找魂兽的一老一豹。

不过是呼吸间,慕绯瑟就被楚易之抱在怀里,查觉到她体内乱成一团的魂源力,大手抵着她的背,替她调和起来。

葵心急如焚,瞟眼看到了焕然一新的花虎,不觉一愣。这蠢女人又乱用她那宝贵的能力了她这是不要命了么?

朦朦胧胧间,少女感觉到体内多了股纯正祥和的能量。疲累地半睁开眼,眼前的老脸模糊不清,她却能感应到那份慈爱,心中一松,喃喃低语:“师祖,娘亲其实很想您。”

话音未落,慕绯瑟又径自昏了过去。楚易之怔怔看着已无怨气的小脸,不觉动容。

“好孩子,陪你师祖过个年吧……”

194我需要你



194我需要你

嗅着清新的竹香,慕绯瑟似梦非梦地醒来。似有细密的软毛在搔痒着她手背的皮肤,伴着软糯而欢喜的低呜,小心翼翼地往上移动。

垂头一看,一个毛绒绒的小身子正一点点挪向她的枕边。她微怔,自然而然地伸手将它抱至胸前,细看后,怜爱之意大生。

黑白灰三色软毛以美妙的规律分散于周身,惹人怜爱的小脑袋上嵌着一双如星璀璨的暗蓝色猫眸。半耷拉在头顶的小绒耳忽动着,卷尾轻轻摇晃,晃出了怯怯的欢喜。

它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舐着她的食指,柔柔的热息喷洒在她手背上,让她不觉就陷入了对它的无限喜爱。

这就是复原后的花虎的迷你形态么?羞怯的小模样分明是只娇憨的小奶猫,可爱至极。

“都好了么?太好了。”逗弄着它的下颌,慕绯瑟笑得很温柔。

花虎轻声喵呜着,肉呼呼的小猫爪抱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磨蹭起来。

它在她身边守了三天,要不是她的呼吸平稳悠长,它会自责至死。它清楚如今奇佳的身体状态皆是少女赐予的,但如果可以选,它宁可自己还是那副丑陋不堪的样貌,也不要她负累昏迷。

这份质朴的情感涓涓流淌着,感应到它的想法,少女心间暖洋洋的,自己倒是又捡了个宝。花虎历经了最残忍的伤害,却还能保持着善良的天性,土属性的宽和包容令人惊叹。

她正和小奶猫交流着情感,竹门嘎吱一声开了。

“瑟儿,你可算醒了。来,先喝了汤药,再跟这小东西玩。”推门而进的孟初柳一见榻上人儿清醒,笑容灿烂,端着黑乎乎的药汤走近。

皱眉喝下了绝对难喝的药膳,慕绯瑟才算回过了神,开口问着:“孟君人,我这是……”

“咱现在在天魂宫,你母亲亲的故居。你的小侍卫就在门外,凶巴巴的豹君跟你师祖在一块儿。对了,领地那头别担心,派人知会过了,你过完年回去。瑟儿,都知道是自家人了,还要叫得这么生分么?叫我柳姨,快,叫来听听。”

像是看穿了少女所有想问的,孟初柳噼里啪啦地说着,满眼期待地看着眉头不见放松的俏脸。

天魂宫?娘亲从小生长的地方啊……慕绯瑟轻叹着,四下张望,的确是比天魂学院禁地的竹屋还要风雅数倍的清幽之地。

暗暗腹诽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行程,少女思量着她确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师祖商议,只好委屈盼星星盼月亮的宁洛和濮阳了。

当是替娘亲尽孝,陪楚易之过个年也好。俏颜舒展,她轻柔地唤了声柳姨,喜得明艳美妇直把她往怀里带,激动不已。

被挤压的小奶猫差点没背过气,也不敢吱声,憋得小猫脸皱成一团。留意到她怀中的小家伙不适,少女失笑,真没见过这么逆来顺受的幻兽,心里更是对它疼惜起来。

絮絮闲话中,焦急的晏澄也忍不住进了清雅的竹屋,见主子气色不错,暗暗宽心。

冰山侍卫的如释重负看在孟初柳眼里,多了几分趣味。她跟沉默寡言的男子也算打过些交道,就没见他对其他的事物上过心。人精如她,怎会看不出那双漂亮眸子后藏匿着何等深情,只是,她那满身情债的瑟儿又是否清楚呢?

暗自叹息着这孩子令人叫绝的桃花运,孟初柳借口给少女做些吃的,折身而出。

慕绯瑟微微笑着,“晏澄,我没事了。”

“主子,您做的事我无权干涉,可请您念及他们的牵挂,别再贸然出手。”冰山侍卫沉声说着,眸中晦暗不已。

从上擂台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揪着。他被孟初柳带着接见了一票优胜者后,又被获准进入人人向往的天魂宫,原因竟是他的主子又晕了。

晏澄痛恨自己的无能,分明已经到了七星魂师的修为,还是无法为她分担魂源力不稳的折磨。细算下来,她的身体出现意外不下十次,他到底有什么用?

他口中的沉痛惹得慕绯瑟眉头轻蹙。她不喜他的妄自菲薄,也不愿他总被侍卫的身份束缚得无法自在生活。

“这次是意外。再说,寻到了一只可爱的土属性幻兽,你不该为我高兴么?”少女应着,语气里有说不出的不悦。

“是我多嘴了。您好好休息,我在门外守着。”晏澄眸色愈黯,转身就要出去。

少女不由气结,这男人什么时候也会耍性子了?将有些惶然的小奶猫放在榻上,她飞快起身,扬声喝着:“你站住晏澄,你是头一天跟着我么?很多事确实不在我的掌控之内,事出突然,我不去解决,又能如何?”

此刻,她终于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怪异感来源于何方了。晋级后的晏澄没有欣喜,反而多了浓浓的沉重。他关心她,一开始便是这样,可近期的关怀却带着疑似将不久于世的迫切。

他的身体出问题了,而且是不小的问题猜想到这点,慕绯瑟不由一阵心慌,大步迈向背对着她的缄默男人,口气软化了很多,“你有事瞒着我,对吧?晏澄,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么?”

身子绷得越紧,冰山侍卫垂着头,闷闷说着:“没有,您多心了。”

晏澄不会演戏,至少在她面前,他从没想过要遮掩。而今被她看穿了那笨拙的紧迫,他不禁懊恼,越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紧绷的背影,寡淡的回答,还有那份逾越了主仆关系的关切,都让慕绯瑟莫名心疼。在她安享着男人们的关爱和众人的维护时,她的侍卫都只是默默守在一旁,从不喊苦,从无怨言。

他为她挥洒血汗,而她又给过他什么……

少女有些难堪地发现,她似乎对她的冰山侍卫上了心。不求回报的付出,如影随形的关怀,都已深深刻在她心里。啾啾说过,她心疼他,可这不是难以启齿的占有欲么?

略感汗颜,慕绯瑟却更担心这沉默的男人会有损伤,心一横,轻言细语道:“晏澄,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如果你出了事,我会非常伤心。要是我知道你刻意瞒了我事关生死的实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僵硬地扭过头,晏澄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语。主子百看不厌的娇颜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明亮的黑眸中似有羞涩,但却满是坚持。

“我不过是个小侍卫,您根本不需要为我神伤。”冰山侍卫苦笑,心中的狂喜在片刻后便消散一空。她对所有忠心耿耿的下属都是这么温和,不过是在宽慰他,他怎地妄想成了奢望的情感。

他话音刚落,怀里就多了一个娇软的身子。晏澄愣愣地感受着主子的头一遭主动拥抱,身体僵直。

“下次别再让我听到这种不着调的鬼话。说吧,到底是什么?”

紧紧环着他的腰,慕绯瑟对自己的肆意妄为一阵羞臊。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这男人从那莫名其妙的自我轻贱中拉出来。她的人,可不能这么不把自身当回事儿。

双手微颤,晏澄轻轻地拥住了把头埋在他胸膛的少女,油然而生的满足令他分不清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真切地发生于当下。

她是在意他的,比他希冀的,还要在意他。冰山侍卫嘴角扯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不再隐瞒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的事实。

越听越惊,慕绯瑟美眸圆瞪,恼怒地扯起他的大手,坐到了床边,伸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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