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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再瞧向林凤城，只见这小子正傲然地撇着嘴，仰着脸，斜靠在椅子上抽烟，颇有睥睨天下之势，两人仿佛有感应一般，林凤城转过头，很友善地一笑。
夏小洛却觉得他的笑容虚伪无比。心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小爷我的演技未必就弱于你啊！
想到这里，他一脸贼笑，悄悄地对魏金道：“魏总，等下我去发言，你要记得拉我下来，还可以骂我，我只是个小职员，本来没有发言资格的，做戏要做足啊？”
魏金很为难地点点头。虽然来之前就商定了这事，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夏小洛的权威地位，还是有点不适应。
夏小洛昂然站立，快步走到台上，道：“我是麒麟投资公司的财务人员，本来是个小职员！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多说话，可是，我还是要讲几句。”
大家刚刚都被林凤城的一席话给揶揄得灰头土脸，论坛的氛围低到冰点，大家都各怀心事的喝着茶，品着酒。
由于事先没有定好发言名单，全凭大家自由发挥，现在所有人的气焰都被林凤城灭掉了，完全是灰头土脸，谁也不敢上台，很怕要是太出风头，让这位林爷不爽，在跳出来，揭自己的老底。
这会看夏小洛上台，大家都笑哈哈地鼓起掌开，无论夏小洛讲什么，总比沉默着强吧？多尴尬啊。
夏小洛森然一笑，道：“刚刚华夏经济开发公司的财务顾问林凤城讲的，算是抛砖引玉了！我也来讲两句。”
“轰！”
大家发出一阵大笑，远东房产的吴总还悬没笑出泪花，妈的，说我没文化，你比我还没文化，成语都用错。
很多人都有点鄙夷地看着夏小洛，心道，这小子太嫩了吧，这么小，就敢到这里来撒野？
也有的刚刚被林凤城批评过的证券公司老总和上市公司老总在幸灾乐祸，心说，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啊，林凤城这小子，也有人敢调侃你的了！
“别笑。”夏小洛淡然的一笑，众人却感觉一种威压，果真噤声了。“为什么说林总是抛砖引玉呢？”
夏小洛扫视全场，发现林凤城正笑吟吟地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林总只是提出问题，没有提出解决方案啊！”
那位远东房产的吴总笑道：“莫非你有方案？”
“当然！”夏小洛看着吴总，自信地一笑。“不是精钢钻，也不拦那瓷器活！”
他顿了一下，装作动情的样子道：“1991年大跌，也不知道哪个龟孙疯狂砸盘，我老爸的股票亏得底儿掉啊！你们不知道小散户的痛苦，我是知道的啊！林先生居庙堂之高，而思江湖之远！有着伟大的公民精神，普世情怀！这点，是最让我佩服的！”
魏金在下面暗暗暗腹诽，演技真好，疯狂砸盘的不是你么？
林凤城平时养尊处优，经常被吹捧，但是听这话从夏小洛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心中是难得的舒服，直接懵了，那叫一个感动，这少年真有情怀。转念一想，不对啊，去年不是他最先砸盘的么？暗暗咂舌，这小鬼头，真是狡猾！
夏小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道：“我的解决方案，就是对内幕交易，操纵股价，来个彻底的严刑峻法！学习美国，一是辩方举证！二是集体诉讼！所谓辩方举证就是被指控的股票参与者开始就被假设有罪，也就是有罪推定！要自己提交证据来证明无罪。比如在内幕交易方面，不能利用内部信息来操作股票。如果某公司的公告是下午三点钟出台的，在这一时间之前的当天所有交易都是内幕交易，对于内幕交易的打击范围就是如此之广。可能1000件内幕交易中美国政府就抓到一件，但是就通过政府的力量打官司，给予违法者严峻的惩罚，让股市参与者不敢违法。所谓集体诉讼，那就是只要一个小股民打赢了官司，这一案件的判决对于所有中小股民都适用，都获得赔偿……”下面的人都愣住了！
当时，1992年，体改委出台了《股份公司暂行条例》、《有限责任公司暂行条例》，这是中国企业真正发生变革的转折点。这两个《条例》在华夏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虽然现在人们很少纪念它。
当时股份制公司还是一个新鲜事物，上市公司更只是一些富有冒险精神的投资客才会涉及的领域。
可以说，在座的这些金融大鳄已经是华夏财经界金字塔的顶端，可是夏小洛的这些话，他们却闻所未闻！所以，他们都惊呆了！
心里想着，要是政府真按着夏小洛所说的这些话去搞的话，我们这些所谓的资本运作行家还怎么玩游戏啊？
林凤城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心道，这少年的知识真是丰富啊！
不仅仅善于操作，精通个股和指数的操纵，而且理论水准也很高超，举国之内恐怕也无出其右者！就是以提出股份制的经济学家厉以宁老师的见解，恐怕也没有这个年轻人的理念深刻！
沉静之后，更是微微颔首，心中不断赞叹，其实，这些话也是他刚刚所说的，因为过于激动，同时也考虑到华夏的政治经济环境不可能实施，不具有可操作性，所以，他没有说出来。
这会儿听夏小洛讲出来他心底的想法，对夏小洛更为欣赏，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人的确是一个百年一遇的金融奇才！
夏小洛看见林凤城的表情，心中一乐，嘿嘿，傻帽，被我忽悠了吧。振臂高呼，道：“股市，应该回到价值投资的路子上来，我们不能在玩这些低级的坐庄游戏了！发现价值，整合产业，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而且，那利润绝对要比做个二级市场上不入流的炒家要高！”
下面该说什么？没词了……夏小洛连忙冲魏金挤了一下眼睛。
魏金其实刚刚已经听懵了，心想，心中佩服不已，慢慢回味，在学术上，他更倾向于数理化的股票定价，衍生品设计等。对于市场的顶层设计，却有所欠缺。
夏小洛却恰恰相反，他所提出的思想，在21世纪，这种关于华夏股市不健全的呼声此起彼伏，学习欧美股市的规范市场，也是很多经济学家长提的话题。
夏小洛那叫一个随手拈来啊，但是，你要真让他做点微观的事情，他肯定干不来了。
这时候，魏金一看夏小洛的眼神，忽然醒悟，赶紧冲上台去，指着夏小洛，怒喝道：“你一个小财务！也敢到这里大放厥词！？赶紧给我下去！”
这时候，几个保安也上来了，把夏小洛扯了下去。夏小洛装作反抗未遂的样子，挥舞着手臂，喊了一声：“散户万岁！”被架出了门外。
夏小洛坐进自己的奥迪车，不一会，魏金和韩窈窕也走出门外。
一到车里，魏金极力压抑的笑意就喷薄而出，道：“洛少爷，你也太能演了！”
第358章联合
夜风寂寥，海天交际之处，一片漆黑。天边挂着几点寒心，仿佛上帝之眼一样，漠然地看着这人世间的罪恶与肮脏，看着人世间的恩怨情仇！
公海上，一艘游艇内，夏小洛与林凤城秘密约见。这是一个巨型游艇，据说价值上百万美元，是林凤城香港的一位朋友的资产。
夏小洛这次和林凤城的约见很是隐秘。
夏小洛接到林凤城的邀请的时候，很意外，他不知法林凤城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不过，他能保证的是，林凤城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干太出格的事情，自己的人生安全至少是可以保证的。
见林凤城，他丝毫不怵。
但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口，自己作为曹家的智囊，却见曹家的对手林家人，未免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所以，他没有让麒麟投资的工作人员送自己过来，而是步行，乘坐公交车和出租车来到海边福永码头，为了保证不被人跟踪，他还中间换乘了两次车。这才乘坐游艇来到公海之上。
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下，夏小洛和林凤城之间的桌子上，摆着美味的海鲜，两瓶茅台，两盒软中华。按照林凤城的说法，白酒可以杀菌。
两个做工精美的青花瓷的杯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都斟满了香味四溢的美酒，单单看着两只酒杯，就让人觉得是美好的艺术品。
林凤城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端起酒杯，询问似的道：“小老弟，先走一个！？”
夏小洛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仰脖，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好像在胃里燃烧起一股火焰，似乎能点燃人的激情一般，酒，真是个好东西啊。
林凤城咂舌，不知在品酒，还是在惊叹，笑道：“痛快！和你在资本论坛现场讲话一样痛快！！”
夏小洛不动声色地一笑。
林凤城对夏小洛非常欣赏，早已在小洛引为知己，夹了口菜在嘴里慢慢咀嚼，吞咽下去，叹了口气，道：“可能是我在国外学习生活的时间太久了。我对华夏的传统文化总有一种排斥感，老是格格不入，就想找个地儿一个人呆着，没有主义，也没观念冲突，相互之间谁都不妨碍。过去做不到，现在有了俩钱儿，我以为可能了，谁知道，还是做不到！家族的期望，好像一个沉重地担子一样压在我的肩膀上！想逃都逃不了！”
夏小洛附和道：“没错。我对华夏传统文化也不太认同，批判华夏传统文化的人中，出了两个大师，一个鲁迅，一个柏杨，都是强人！华夏传统文化，反映在企业上，就是经理人喜欢内斗，不顾股东权益。股东有着严重的帝王思想，老把企业乃至员工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不尊重丝毫的个体意识，恨不得所有员工都变成毫无思想的机器或者有思想的哈巴狗。反映在经营上，就是喜欢四两拨千斤，喜欢杀鸡焉能用牛刀，喜欢小概率事件，以小博大，好大喜功……”
“对！”林凤城欣赏地看了夏小洛一眼。“对，最近邓公南巡后，国内企业流行一种风潮，叫什么争做世界五百强！其实，他们评选的世界五百强根本不叫世界五百强，而应该叫世界五百大！这么说吧，只讲企业规模，不讲资本收益！”
夏小洛记起前世知己读过的一本关于华夏文化批判的书，仔细在心里理顺了，缓缓开头，道：“华夏的传统文化是皇恩浩大的文化，它的实用是以皇天在上为先决条件。中国为什么穷？穷就穷在幼稚的思维，穷在期望救主、期望救恩的文化上，这是一个渗透到民族骨子里的价值判断体系，太可怕了……”
林凤城击掌赞叹，一脸欣赏地看着夏小洛，笑道：“的确高见！可是，小洛老弟你是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来看，几千年封建文化的历史积淀，人民的自我意识不是一下子就能培养出来的！但是，还有一个角度！原始，但是很真实！那就是马克思所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文化，说到底只不过是上层建筑的一个方面！为何华夏官本位，皇恩文化这么严重？国富民穷！国家掌握着所有的资源！在改革开放前，读书看电影都能成为一种特权！为什么？因为民间只有语录，只有八个样板戏！盛传江清在中南海那是天天喝咖啡，看爱情小说的……你看看……一个国家把人民的资源压缩到这个地步，人民能不崇拜官本位么？不崇拜公权力么？公权力，奴役人类啊！”
……
就这样，两人谈论着国内的文化、商业，甚至扯到民主、自由和市场经济精神等形而上学的东西。
谈着谈着，两瓶酒就快喝完了。夜也已经深了。
林凤城连呼过瘾，道：“痛快！我在国内，特别寂寞，唯有和小洛老弟聊天的时候，才有一种知己，能说得来的感觉！”
夏小洛却是苦不堪言，和林凤城聊天，真有一种左右支绌的感觉，把肚里所有的零碎都拎出来显摆，才能勉强和他对话。
他自然明白如何藏拙，笑道：“今天就聊到这！再说我就是泼妇骂街了！”
他顿了一顿，长舒一口气，喷出的都是浓重的酒味，道：“凤城兄，我用一位哲人的话给你画个圈儿，你就在里面好生呆着吧，你一出声就会被另一种声音活埋了。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
林凤城哈哈一笑，几分凄然，几分欣慰。凄然的是，他的处境被夏小洛精准地概括了，欣慰的是，他觉得夏小洛是真的理解他的人！有个忘年交的感觉很不错！
笑完之后，他往沙发上一歪，倒头就睡，片刻之后，发出轻轻的鼾声。
而夏小洛此时的大脑却分外清醒，看着林凤城那熟睡的脸庞，他很纳闷。
他，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还是自己的敌人？
江湖，真的有真情么？
说实话，林凤城给夏小洛的感觉，和曹伟业、黄卓等人完全不同的。
林凤城有一种济世情怀在里面，而曹伟业等人则没有这种情怀，只顾赚钱，争权夺利，与之相比林凤城的境界还是高一点。并且，夏小洛能感觉到林凤城真把自己引为知己。难道，林凤城比自己演技还要高超？
而且，他和曹伟业虽然面子上很和谐，但是，其实是有芥蒂的。
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自己狙击龙飞保健品公司成功以后，曹家已经得知青红帮要对自己动手，但是为了吸引青红帮，让对方露出破绽，一举剿灭林家所控制的黑道势力，曹伟业一直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
我的性命，没有曹家的江山重要，自己在他们眼中，终究是一枚棋子。
无论这枚棋子是“士”或者是“车”，它终究是一枚棋子！！
夏小洛望着窗外的漆黑的海面，闻着带着咸味的海风，听着波涛的起伏声，他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迷茫之中。
我，应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林凤城醒来，一看太阳，已在中天，却见夏小洛也在沉睡，他踹了夏小洛一脚，道：“起床！”
夏小洛翻了个身，皱眉道：“没事起那么早干嘛？”又沉沉入睡！
林凤城俊朗的脸上，显出一丝贼笑，在夏小洛耳边小声道：“洛少爷，股市大涨了！”
夏小洛腾地坐起来，茫然四顾道：“哪一支？我们的涨幅怎样？”
一看林凤城那贼笑的脸，就叫骂道：“你大爷的！别忽悠我了好不？”
林凤城定定地看着夏小洛道：“真的会涨的！我已经收到内幕消息，5月份，两家交易所都会放开股价！”
夏小洛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心中却猛然一跳。夏小洛知道，林凤城所说的并不是假话。
这么重要的内幕消息他都给我？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做朋友？
林凤城笑嘻嘻地看着夏小洛道：“怎么样？联合坐庄，不要破坏市场，不要坑那些散户，我只希望把庄做到大家都能在里面挣钱，而在这个市场上又不显山露水那种。咱们挣大钱，散户挣小钱。要和平的进入，又要和平的退出。不要搞得像那些财大气粗的机构和个体户一样，大开大合，大进大出，那样也不安全，很容易让监管部门注意，正要扣上一顶扰乱证券市场正常秩序的大帽子，对咱们都没好处！”
夏小洛点了点头，林凤城欣喜地道：“我听说，你们已经在交易所搞到了两个席位，四个出市代表，不错嘛！”他眉头一皱，拍了拍夏小洛的肩膀，嘱咐一般地道。“不过，虽然你们投资公司没有代理业务，可是，最好还是再增加两条跑道，这样，才能保证下单的速度！直通交易所的专线，也要增加点！”
第359章赚了
夏小洛笑道：“你应该知道，麒麟投资有京城曹家的资金在里面，你难道不痛恨曹家？”
林凤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一个问题，道：“你知道曹林两家是怎么产生矛盾的么？这几十年来，曹林两家一直斗个不休的原因是什么呢？”
夏小洛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只得耸了耸肩，笑骂道：“你卖什么关子，有屁就放！”
林凤城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好像讲起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道：“当年，还是抗日战争的时候，曹平川老爷子和我爷爷林远山一个是连长，一个是指导员，当时他们面临一个阻击战，要用一百多人阻击日军五六百人，以保证大部队有充足的时间转移……”
“据说，当时战斗打得很惨烈，我军最后只剩下五名战士，这还是包括曹老爷子和我爷爷在内。当时，据我爷爷说，曹老爷子认为已经给大部队赢得了撤退的时间，咱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可以撤了。”
“但是我爷爷是不同意，说大部队说要坚持三个小时，我们只坚持了两个半小时。结果，曹老爷子听了，表面上没反驳，可是却偷偷地放了一个冷枪，打在我爷爷的屁股上。然后，他扛着我爷爷带着其他三名战士就溜了……”
夏小洛哈哈大笑，道：“好玩，好玩！这曹老爷子当真可爱得很啊！”
林凤城也莞尔一笑，道：“这故事还没完！关键是他们俩口径不一致，曹老爷子非说是我爷爷放了他一冷枪，然后把他扛回来了！后来，部队重新整编，他们就进了不同的队伍，解放战争的时候，一个在四野，一个在二野，都是功勋卓著的将领。在解放战争胜利后，他们都被授予了上将军衔。两人都算是军中元老了，曹老爷子一直不愿意离开军队，最后做到军委的前三把交椅，我爷爷则在55年和薄公邓公等人一起负责共和国公有制经济的建立。”
“两人都算是开国元勋了，按说站得高，看得远，应该对当年的事情既往不咎才对。可是，他俩偏偏不，一遇见了彼此就横眉冷对，人少的时候，甚至还能动手，听说在中南海他们俩都能互相扯对方耳朵踩对方脚还使小绊儿！”
夏小洛一口水喷了出去，妈的，看你们在新闻上都正襟危坐的，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这比我十岁之前往公共厕所化粪池扔砖头的幼稚行为也好不了哪去啊！
“说到底，曹林两家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其实，都是两位老爷子没事逗着玩儿！底下这些二代三代子弟不明就里，还以为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较真了起来！而且，我经常和爷爷聊起曹老爷子……你知道我爷爷怎么说曹平川老爷子么？”林凤城目光灼灼地看着夏小洛。
夏小洛摇了摇头。林凤城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很欣慰的样子。道：“我爷爷说，如果老曹死了，没人和我斗，多寂寞啊……当年他们那一支5000人的队伍，整整一个独立团，现在活在的只剩下五个了……”
夏小洛仿佛也被那种寂寥的情绪感染了，久久地没有说话。那种烽火岁月淬出的兄弟感情，应该比钢铁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