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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的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想起了灵音派,想起了爹娘,想起了羽,允天……。等等以及想起了他所立的誓言。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这么多年日子以来郁积于心的悲怒、不甘与不愿,刹那间全都如洪水决堤,江辰一咬牙,转身将帝明镜狠狠地掷向石壁。
两只狮龙异兽惊怒狂吼,“嘭”的一声,石壁碎炸,帝明镜却弹回他的手心,分毫无损。
姜帝明哈哈笑道:“帝明镜以女娲补天石,岂能岂能这么容易撞裂?”
江辰念力一引,望舒凭空祭出,双手合握望舒,奋力劈在帝明镜上,虎口进裂,双臂酥麻,连退了十几步,帝明镜没有半丝裂纹。
两只狮龙异兽盘旋洞外,摇头摆尾地嗽嗷怪叫,似乎在幸灾乐祸。江辰被激得怒火上冲,毕集全身真气,接连砍了二十几剑,以致双手鲜血流淌,却始终无功而返。
姜帝明大为失望,摇头道:“小子,你倘若真心愿意助我出来,破镜之事还得从长计议。”顿了顿,又道:“这望舒剑纵有再大威力,在你手里也不过是破铜烂铁。罢了,罢了,老子先教你一门法决。”
他让江辰盘坐在地,运气丹田,道:“小子听好了,这口诀能分化‘神心’与‘魔心’,怎么走,选哪条路,便是看你的。”
只听见姜帝明缓缓道:“元气未分,浑沌为一;惟初太极,道立于一。至道之精,窃窃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妆形,无摇妆精,方可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如此,神形合一,方可长生……。”
江辰全身剧震,心头一跳,吃惊不已,这口诀他再熟悉不过了,已然烂熟于心,这乃是当年自己闭面思过之时,那全身黑色煞气滚滚的神秘人教自己的口诀,下意识脱口道:“你怎么知道这口诀?”
姜帝明微微一怔,深深打量了江辰一眼,道:“这便是盘古开天地辟所创的三大功法之一的《界??天衍》。”顿了顿,又凝视着江辰道:“你学过?”
江辰呼吸一窒,又惊又骇,简直不敢相信。
第八章 随时随境,天人合一
江辰心中一凛,喃喃道:“这就是号称盘古开天辟地所创超越天地三大功法之一的《界??天衍》?”蓦地心里“咯噔”一跳,这功法能分化“神心”与“魔心”,难道自己的紫色般的真气泉眼漩涡与魔胎是因此而诞生的?
姜帝明打量着江辰道:“小子,你不是说你从小便是在灵音派长大的么,又如何会这《界??天衍》?”
江辰怔了怔,便将当年被罚面壁以及那神秘人之事毫无遗漏的说了出来。
姜帝明沉吟半晌,片刻道:“竟有此事。那人定与公孙世家有莫大的联系。”
江辰周身一震,如聆春雷。曾经初见此人便知道他法力高强,之后便是与允天、东方旭二人策划灵音派内乱,与之这几年便消失无踪,并且他就连灵音派的禁地也是进过。
他终究是谁?与公孙世家有何关系?
愣了愣,回眸只见姜帝明眯起双眼,嘿然一笑,道:“但你说的那人教的你《界??天衍》并不全。”
江辰一怔,莫名地一阵寒意。果然,自己适才早该想到,那人与自己非亲非故,怎会教自己完整的功法呢?心中又是一跳,他为何要传授自己《界??天衍》呢?
姜帝明嘿嘿冷笑:“小子,他没传授你《界??天衍》的后半部,看来你已经诞生出魔胎,选择了‘魔‘的这条路,即然如此,也只好照着这条路子走下去了,我现下便直接传授你《界??天衍》的后半部。”顿了顿,又道:“罢了,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下这部功法罢。”
江辰于是将望舒剑幻化为玉佩,系在腰间,全神贯注地听姜帝明讲解《界??天衍》。
他先问江辰:“小子,你说天底下最不可抵挡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水。”江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水可以催生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即便是最微小的水滴,也能击穿坚石……”
姜帝明摇头大笑:“小子,你生于这世间,活于这世间,周遭一切一切都是受这世间的因果、理念、想法而影响。”他顿了顿,道:“老子天生异禀,二十岁时,便是开创了灵音派,功力可以横扫四海。”
想不到他二十岁便是开创了灵音派,江辰虽然知道这些,但始终是在灵音派之时从长辈口中得知,与今日他亲口告诉自己的不同是更为震撼。想不到他二十岁便已如此了得。天河落地接海潮,一浪更比一浪高。而自己已经十八岁有余,空怀大志,却未立方寸之功,比起他,可真差得远了!
江辰又是惊佩又是惭愧,姜帝明接着说道:“老子当年也与你一样,凭借着五灵法术,便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水乃天底下最不可抵挡的东西,这么想理所当然。”
江辰又听他嘿然一笑,摇头道:“但要想练成天下无敌的绝学,就必须对五灵法术融会贯通,洞察宇宙玄秘,跳出‘人心’。”
江辰呼吸一窒,原来他说了半晌往事,现在才引入正题。只见姜帝明道:“《界??天衍》前半部你已知晓,便是让你分化‘神心’与‘魔心’,其后凭你自己诞生出‘神胎’或‘魔胎’,以致修炼出‘神身’或‘魔体’。”他顿了顿,道:“修炼出之后,整个人便已经不算是凡人,对今后的修炼心境速度也是明显提升,譬如普通人修炼“了命境”需要几十上百年,或许一世都修不到这一境界,但学过《界??天衍》之人,有的几年,有的甚至一两年,便是突破至‘了命境’。”
“难怪公孙世家能纵横云界数千载!”江辰又惊又异,恍惚间,又是一念掠过:那这么说,公孙世家当真是内乱而灭族的?顿时他心中登地信了几分。
姜帝明嘿然道:“虽是如此,就算诞生‘神身’或‘魔体’,但追根溯源,我们终究还是个‘人’。稍有差池,便会被这《界??天衍》诞生的神魔之心驾驭!”
话声刚落,刹那之间,江辰如被雷殛,身躯剧震,面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心中一念:我现在性子变化越来越大,难道魔心已经开始侵蚀我的本心了么?
江辰怔了怔,片刻之后回过神,道:“神魔之心有何差别处?”
姜帝明凝视了江辰好一会儿,仿佛大有深意,却带着几丝自嘲与落寞,嘿然一笑道:“我们终究是‘人’,又如何知晓‘神心’与‘魔心’的差别异处呢?但二者之心皆能突破天道。”
这句话说得江辰大为不解,隐隐之中仿佛又明白几分,他心中热血一涌,天意冥冥,学到了《界??天衍》,又让自己穿越了数千年的隔阂,见到了姜帝明,修神如何?修魔又如何?只要能突破苍生,不管结局如何,都不枉活这一世。
只见姜帝明顿了顿,又道:“你体内的魔胎将要大成,却不会运用魔之力,缺的是如何感时应势,天人合一。我便传授你《界??天衍》的后半部。现下你先闭上眼睛,告诉我听到了什么。”
江辰凝神闭眼,只听见狂风呼啸,海浪喧嚣。过了一会儿,听见鸟翼翔风,草木簌簌摇摆,碎石从崖壁上迸飞坠落。又过了一会儿,听见浮冰跌宕,白熊缓缓行走,鲨鳍在海面上划出涟漪。
再过了一会儿,这些声音渐渐地被体内紫色泉眼的漩涡盖过了,轰鸣声越来越响。忽听姜帝明问道:“小子,你感觉到丹田内螺旋般泉眼有什么变化么?”这才突然意识到,真气仿佛被那涡浪声带动,飞转起来。
姜帝明道:“人生来就有感应天地。模仿外物的天性与能力,比如你看见风和日丽,心情就爽朗如晴;看见凄风冷雨,就莫名地愁闷忧伤;你看见一个人对你笑,你就报之以笑;你看见别人在咀嚼食物,就会不知不觉地生出口水……意动而气动,随时随境,变化无穷。”
江辰想到刚才听到海风呼啸、鹫鸟盘旋、鲨鳍破浪……等等声音时,丹田内的真气运转果然皆有不同,不由又惊又喜。
“《界??天衍》的第一要义,就是“随时随境,天人合一”。字间意思看似简明,却奥妙无穷,若要解释便是心中所想不要受到‘人世’影响,因为每个人都依靠自己的知识和认识,却又被之所束缚,还将这些称之为现实。但知识和认识是非常暧昧的东西,那个现实也许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人们都是活在自我意识之中的,所以你便是要先摆脱这些东西。“姜帝明顿了顿,又说,“小子,你告诉我,风是什么形状、什么声音?”
江辰被他问的一愣,风无形无影,就连声音也变化不定,如何回答?
他嘿然道:“如果没有这摇曳的树枝,起伏的波浪,你能看得出风的形迹,听得出风的声音么?正所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只有渺小之人才会对此如此执着,所以才会忽略真正重要的东西。真正的变化是无法被规则所制约,被预感和想象所局限的。”
姜帝明高声喝道:“说了这么多,小子,记好了。”
“一切众生阿赖耶识。本来而有圆满清净。出过于世同于涅盘。譬如明月现众国土。世间之人见有亏盈。而月体性未尝增减。藏识亦尔。普现一切众生界中。性常圆洁不增不减。心生灭者,依如来藏,故有生灭心。所谓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非一非异,名为阿梨耶识。此识有二种义,能摄一切法,生一切法。若自了知,如火焚薪,即皆息灭,入无漏位。赖耶体常住,众识与之俱。如轮与水精,亦如星共月。从此生习气,新新自增长,复增长余识,余识亦复然。如是常轮转,悟者心方息。譬如火烧木,渐次而转移,此木既已烧,复更烧余木;依止赖耶识,无漏心亦然,渐除诸有漏,永息轮回法。”
心诀不过寥寥百字,却是奥妙无穷。姜帝明也不再另外指点,只让江辰自己思悟,体会那天人合一,大象无形的妙境。
……。
这两天来,江辰卧听风息潮起,坐看涛生云灭,体内的真气感应身外万象,不短周转变化。那种感受奇妙之极,仿佛天地间每一丝最微笑的变化都能在体内得以映照。
到了第三天,心里越来越澄净空明,江辰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也忘却了丹田内的紫色螺旋泉眼,就连呼吸也似乎与风同化,忽快忽慢,忽长忽短,却半点儿也没有察觉。
若不是西南天边又传来一声轰隆闷响,江辰那时便已进入“忘我之境“。睁眼望去,一道彗星似的红光划过雾中,映得天海如红霞浸染。数百只鹫鸟鸣着,贴着海面,从西南方疾速飞来。
他已经按照姜帝明所传之法,压制住了离笙的劫夜,可是,离笙还是没有醒来。但一想到离笙仍然昏睡不醒,江辰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第九章 因势利导;执掌望舒
江辰回眸向离笙望去,刹那间,他的咽喉像被什么堵住了,即使她沉睡着,却也仿佛有莫大的魔力,让他难以逼视,无法呼吸。
“原来,她与洛烟这般不同。”他这般喃喃道。
姜帝明冷笑道:“她的劫夜已经颇为严重,怎么能这么快苏醒?”又在镜子里冷笑不止,说九尾妖狐心狠手辣,最喜欢恩将仇报,倘若江辰将她救活了,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江辰心中一动,听他语气,必定是知道什么,先前传自己压制离笙劫夜发作之法,想必是在敷衍。
他顿了顿,一咬牙,俯身在地,朝着铜镜叩了三个响头,涩声道:“师傅,我知道你能救她,恳求你看在师徒情分上,真正救离笙一命。”
不料姜帝明不喜反怒:“臭小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一只九尾妖狐,不惜下跪求人,还他娘的算得上老子的徒弟么?老子与妖魔向来誓不两立,你要真想做我的徒弟,先将这狐妖大卸八块,已明心志!”
江辰一怔,但既已拜他为师,又欠了离笙救命之恩,就只有任他数落了,当下沉吟不语。
过了半晌,姜帝明才道:“罢了罢了!老子遇到你这么一倒霉徒弟,其能自认晦气。丑话说在前头,老子传你之法只能将这狐妖的劫夜暂时压镇。若要让她永不再受劫夜之苦,只能助老子破镜,以老子的功力方可化解。”
江辰面色一喜,道:“那是自然,即然你是我师傅,徒儿也定当竭尽所能,助师傅破镜,重见天日!”
姜帝明冷笑了一声,道:“话别说得太早,到时候有你辛苦之时。”顿了顿,又道:“这昆仑山有一种花,花瓣如同黑色的丝绒,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是公孙无虚最喜欢的,叫做‘帝女花’。你将它采来,研磨成粉,喂这小狐妖吃了,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发作劫夜。”
江辰从没听说过‘帝女花’。但听说有药医治,已心花怒放,差点儿笑出声来。
姜帝明冷笑着说:“你先别忙着高兴,那‘帝女花’长在离这儿九方仞的高峰,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没采到,就被这昆仑山的昆吾兽咬得粉碎了。要想救这小狐妖,先将你的魔之力练得能控制自如再说。”
江辰愣了愣,缓缓道:“现下也只能如此了。”蓦地心头隐隐一念掠过:他怎地对这昆仑山如此熟悉?
一念即逝,眼下瞧离笙依然昏昏沉沉,心中又是‘咯噔’一跳,时间不等人,并且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江辰已经深深信任他了,当下他不再多想,又用冰块和鲨鱼骨做了十二个沙漏,依从姜帝明指点,在这里静心修行。
每天先在里炼三个时辰的《界??天衍》,便又修炼三个时辰在轩辕神殿所学的上古典籍。然后捕杀些鲨鱼海兽,带到裂洞中,或搭架烧烤,或煮成羹汤,大快朵颐。再将熬得细滑的鱼羹小心地灌入离笙的口中,为她输气活脉。
喂离笙羹汤之时,看着阳光下,她熟睡着的甜美容颜,江辰的心中总像被什么紧紧握住,酸痛、甜蜜而窒息。
时间久了,他在这昆仑山明媚的阳光里,在这冷暖交替的风中,感觉世间一切一切都不在与自己有联系。
沙漏翻了又立,立了叉翻,这么过了七十多天,离笙时而苏醒时而昏昏欲睡,苏醒也不过片刻时间,劫夜也愈发严重。
这一天,那轮红日终于升出了茫茫大雾。江辰体内中那紫色螺旋泉眼运转之时滞胀刺痛的郁结感也早已消散一空。
姜帝明所授的《界??天衍》后半部虽然还没有完全领悟,但早已倒背如流,大有斩获。体内真气越来越强沛,潜藏在体内的紫色螺旋泉眼与它附近的那弦线般的异样的魔之力也已能随心所欲地掌握,每一次出招,都有两轮奇异的气劲,循环飞舞,伴随每招每势。
江辰起初与狮龙异兽周旋时,只有躲避、招架之功,少有还手之力。到了三十天后,除了能抵住双兽狂风暴雨的攻击,也渐渐有了颇具威力的反击。到了六十天以后,那两只异兽竟已被他杀得应接不暇,嗷嗷乱叫,轻易不敢再来挑衅。
但每次见江辰稍有喜悦、自得之态,姜帝明就立即泼以冷水,说他现在的修为只配抓鲨鱼海兽,那帝女花附近的昆吾兽,可是厉害得紧。
这一天,修完《界??天衍》,吃过烤鱼,姜帝明忽然道:“小子,你现在已经勉强能控制魔之力了,老子传教你如何控制望舒剑,等你学会,即使你的心境还在第三层‘破军’,嘿嘿,但天下几无你的敌手!”
这句话如果是有别人嘴里吐出,江辰只当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可笑狂言,但由曾经天下第一灵音派的开派祖师姜帝明亲口说出,却让他热血沸腾。
姜帝明道:“小子,望舒剑乃水系至尊神器,自然要求持剑者对水系修为高深,但你偏偏水系修为烂得不行,自身心境境界又才到‘破军’,不过还好你学过《界??天衍》,倘若换做旁人,早被这剑反噬而死或者沦为剑奴了。”
江辰一怔,难怪当初第一次使用望舒剑之时,自己竟是晕迷了整整一天。
姜帝明又道:“现在要你开始修炼水系法术已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不过,我教你一招《逆光决》,望舒剑蕴含水系无穷的威势,一般人承受不了,这招便是因势利导,再配合你的魔体,便能驾驭望舒。”
“因势利导?”江辰不解道。
“对,人的丹田,就好比一方大海,经脉如同江河一般。望舒剑蕴含强大威力,那望舒之力,如同外界强汇入的汹涌之水,稍有不慎,不然那江河定当泛滥、决堤,经脉就破裂开去。那这《逆光决》便是教你经脉改变,如同江河改道,不但可以承受这来势汹汹的望舒之力,还可以大涨真元,把这些望舒之力化为自身的力量,吸纳其中。”姜帝明正色道。
江辰便仔细听他传授这玄妙的《逆光决》。
方传授完,姜帝明又道:“小子,倘若你想着学成此招,你看这附近那‘冰天雪海’了么?你便是跳进那海中的漩涡,内外感应,全速炼气修炼。”
江辰闻言一望,海面上金光闪闪,那巨大的漩涡卷引着冰雪般的冷寒海流,滚滚飞转。其规模声势,狂猛无穷。
天上雪鹫盘旋,不敢靠近。几只巨花鲨擦着周沿游弋而过,顿时被飞旋卷入,高高地抛飞而起,又重重撞下,血肉四炸,转眼踪影全无。
江辰心中大凛,暗自作想:“鱼鸟尚且不敢靠近,我跃人当中,不是自寻死路么?”
姜帝明似乎看出江辰心中所想,冷哼一声,喝道:“小子,又想修成神功,又是怕死,天下岂有这等好事?”
江辰面红耳赤,道:“谁怕死?”心道:“罢了,生死我都经历过,岂会怕这小小河沟渠道。”当下不再迟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纵身飞跃,朝那漩涡疾冲而去。
‘轰’的一声,大浪扶摇高喷,江辰还没来得吸气,便骤然沉人了水底。四周激流飞旋,湛蓝辽阔,无数水泡缤纷上涌。
他呼吸一窒,海水汹汹灌人口鼻,忽而冰冷彻骨,忽而滚热如烧,张口呛咳,又有更多的水流涌入,憋涨得快要爆炸开来了。双手狂乱地划舞着,想冲出水面呼吸,四周的狂流却卷着他疾逮下沉。
滚滚的漩涡就像一个无底的巨洞,无数的冰块、鱼骨、兽尸……飞旋环甩,光影闪烁。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意识渐渐变得混沌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断地往下沉陷。
“小子,水里有的是空气,用你的皮肤呼吸!”依稀听见姜帝明的叱喝,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