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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十三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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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仁杰道:“我叫你把剑收起来,你为何不收起来?”

方玲玲美目眨动地道:“你要替我教训他出气么?”

文仁杰道:“我自有道理,你回来坐下。”

方玲玲沉思地点了点玉首,道:“好,杰哥哥,我就听你的。”

说着,回手归剑入鞘,一拧娇躯,返回位子上坐了下去。

黄衣少年忽然扬声哈哈一笑,道:“好呵,听话,乖,才是个讨人喜爱的好姑娘,这样,本少庄主也就更喜欢你了!哈哈哈……”

文仁杰星目突然闪过一抹寒芒,冷声说道:“阁下,你太过份了!”

黄衣少年脸色一寒,道:“你阁下可是听得有点不顺耳!”

文仁杰冷声一哼,道:“不错,区区正是听得不顺耳得很!”

黄衣少年目光斜睨地道:“你吃醋了?”

文仁杰剑眉微微一扬,道:“阁下,你说话最好小心些,口没遮拦,对你可绝无好处!”

黄衣少年脸露鄙夷不屑之色地道:“绝无好处又便怎样,难道你还能咬本庄主一口,啃了本少庄主的……”

此人实在邪恶,满口秽言,下流至极。可是,全楼酒客对他的这些下流秽语,心中虽然甚是厌恶,但却无人敢于出头说他一句。

因为在座酒客,十有七八都是本地人,大都知道他是当地威震江湖“飞鹏庄”庄主“飞鹏铁爪”邓天武的独生子,“花花太岁”邓景瑞,谁敢开口多事,自找麻烦!

文仁杰初出江湖,他修养虽然甚好,虽然不想惹事生非,但是耳听“花花太岁”邓景瑞如此满嘴下流秽语,心中不由再也忍不住地怒火陡然上冲,剑眉蓦地双轩,沉声截口道:“住口!”

“花花太岁”邓景瑞倏然嘿嘿一笑,道:“怎么,你发火了?”

文仁杰语音冷凝地道:“区区奉劝阁下最好收敛些,别太下流无耻,欺人太甚!”

“花花太岁”邓景瑞道:“要是本庄主不听奉劝,不收敛,你便又如何呢?”

文仁杰剑眉再次轩了轩,朗声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区区也不例外,这话的意思,你阁下明白么?”

“花花太岁”邓景瑞道:“你可是想代她出头,当护花使者?”

文仁杰冷哼一声道:“你若再不收敛你那些胡言乱语,区区自是不能袖手!”

“花花太岁”邓景瑞眼珠转动地问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文仁杰道:“区区是她的什么人都是一样,你大庭广众之下,污言秽语调戏妇女,这种下流无耻败德的行为,什么人都可以管,都应该管!”

☆☆ ☆☆ ☆☆

“花花太岁”邓景瑞嘿嘿一笑,道:“你自信管得了么?”

文仁杰道:“阁下此问实在多余,区区如是自信管不了,适才就不会得拦住她出手,要她把剑收起来了!”

“花花太岁”邓景瑞阴笑嘿嘿地道:“阁下说得是,不过……”语锋一顿,目光忽地转望着崔武那一桌,问道:“廖松,你认为怎样?”

这时,崔武被制穴道,已经其同伴替他拍开。

廖松是个三十五六岁的虬须汉子,闻问,立即答道:“先给他一些厉害苦头吃吃好了。”

“很好。”“花花太岁”微一点头道:“廖松,就交给你了。”

廖松嘿嘿一笑,道:“属下遵命。”

话落,立即长身站起,大踏步地直朝文仁杰面前走去。

文仁杰见廖松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竟装作未见,站着的身子反而缓缓地坐了下去,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神情潇 洒,语音平静而温和地朝方玲玲举了举,道:“玲妹,来,陪愚兄喝一点。”

方玲玲甜美一笑,兰花玉指轻举酒杯就着樱唇浅了一口,文仁杰却是杯到酒干,喝了个满杯满盏。

此际,廖松已经走到文仁杰的桌旁,双手叉腰地站立着,双目凶光灼灼地虎视着文仁杰,一脸凶神恶煞之相,大有要生吞活吃下文仁杰之态!

可是,文仁杰却头未抬,目光未转,神色仍然平静从容依旧,对廖松的站立桌旁视若未睹。

显然,他一点未把这个将要给他什么厉害苦头吃,一脸凶神恶煞之相的廖松放在眼里,根本就瞧不起廖松这等脚色。

他缓缓放下酒杯,正待伸手拿起酒壶向杯中注酒时,蓦地,廖松那蒲扇般地巨掌一伸,一把按住了酒壶,沉叱道:“酸丁,别喝酒了!”

文仁杰一抬眼,慢条斯理地道:“区区酒兴正浓,阁下何乃不识趣,扰人酒兴,请把手拿开!”

廖松嘿嘿一笑,道:“酸丁,你少和老子……呵……”

“老子”以下之言尚未出口,忽地变作一声惊“呵”地,飞快地缩回了按在酒壶上的那只巨掌,同时后退了一大步!

低头一看,他心底不禁震骇无比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也立刻变了色,原来他手指掌心竟然全都起一层水泡。

现在,他心里明白了,这白衣少年书生外表看似文质彬彬,实际是个身怀绝艺,功力上乘的武林高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文仁杰暗运“乾阳神功”透传酒壶,使酒壶于刹那间发生了高热,烫坏了廖松的巨掌!

廖松这里脸色方变,文仁杰却已倏然轻声一笑,道:“廖阁下,这是不识趣打扰区区酒兴的薄惩,别再呆站着了,请回到你的位子去坐下吧!”

廖松虽然一只手被烫起了泡,感觉火辣辣的疼痛十分,但是,他仍是个性情非常凶悍的恶徒,何况他被烫起泡的只是一只左掌,右掌并未受伤,怎甘就此罢休。

是以,文仁杰话音一落,他立即凶睛怒瞪地嘿嘿一声狞笑,厉喝道:“酸丁,这一点玩艺儿还吓不倒老子……”

话未说完,一只右掌已飞快如电地出了手,五指箕张地抓向文仁杰的左肩。

这时,文仁杰右手正拿着筷子挟菜,一见廖松右掌五指箕张地抓至,他神色从容依旧地,淡然一哂道:“廖阁下,你太也不识相了!”

话声中,手里的筷子已闪电般地敲在廖松的右腕脉门上!

他身怀上乘功力,一双竹筷子在他手里只要贯注三分内功就坚如钢铁,虽是随手一敲之力,也足可击碎一块石头!

廖松一身功力虽颇不弱,但是他的腕臂并非钢筋铁骨,焉能经得起文仁杰那一敲的力量。

只听廖松蓦地一声痛叫,左手背飞快地托住右掌,身躯倏地一矮,蹲了下去,腕骨已经被敲碎。

这情形,黄衣少年和崔武等四个黑衣汉子看得心头全都不禁凛然一震,脸色勃变!

崔武等四个身形倏地站起,“花花太岁”邓景瑞却适时抬手一拦,道:“且慢!”语声一顿即起,道:“崔武,你去把廖松扶回来坐下!”

崔武应声跨步去扶起了廖松,“花花太岁”目光随即望着文仁杰扬声哈哈一笑道:“本少庄主看走眼了,想不到阁下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语锋微顿,朝文仁杰抱抱拳,接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文仁杰冷冷地道:“区区姓文名仁杰。”

“花花太岁”眼珠转动地望了方玲玲一眼,又道:“姑娘的芳名是……”

不待文仁杰开口接话,方玲玲已冷哼一声说道:“你家姑奶奶名叫方玲玲。”

“花花太岁”嘿嘿一笑道:“在下名叫邓景瑞,家父武林人称‘飞鹏铁爪’。”

方玲玲陡地冷声截口道:“你父亲是‘飞鹏铁爪’,你想 用你父亲的名头来吓唬我们么?”

“花花太岁”摇头一笑道:“姑娘请勿误会,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

方玲玲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花花太岁”正要答话,崔武忽然说道:“少庄主,廖松的右手已经废了!”

“花花太岁”目中倏地闪过一丝寒芒,冷冷地道:“一只手废了,又算得什么,别大惊小怪的丢人了!”

语音一顿即起,目光转望着方玲玲微微一笑,道:“在下因为姑娘和文兄既然都是武林同道,所以才说出家父的名号,用意乃在奉请二位移驾敝庄小作盘桓,想和二位交个朋友。”

方玲玲美目一凝,道:“姓邓的,你心里真是这个用意么?”

“花花太岁”点头作色道:“在下确实是这个用意,绝无半点虚假!”

方玲玲一声冷笑,道:“姓邓的,你以为姑奶奶不明白你的鬼心思么,哼,别说得那么好听了,你是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就没有安着一点儿好心眼!”

她猜料的一点不差,“花花太岁”确实是没有安着好心眼。

不过,她虽然猜对了,但是“花花太岁”他可不承认,神情做作一片正色地摇头说道:“姑娘,你太多心了,在下……”

他话未说完,文仁杰忽然抬手一摇,阻断了他的话声,接口说道:“邓少庄主,承蒙相邀,甚感盛情,只是我们还有事情急须赶路,少庄主的这番盛情,我们只好心领了。”

“花花太岁”目光转动地道:“文兄可是因为记着在下适才言语唐突冒犯之过,心存芥蒂,不愿和在下结交,作此拒绝之词么!”

文仁杰摇头道:“区区这并非拒绝之词,确实有事不便前往贵庄盘桓耽搁,尚望邓兄见谅!”

“花花太岁”微一沉思,问道:“文兄此行何往,有什么事?能赐告么?”

文仁杰又一摇头道:“此乃区区与一位朋友间的私事,所以无法奉告。”

“花花太岁”声调倏地一冷,道:“好一个‘私事无法奉告’,文兄真会说话,真会推托!”语声一顿又起,接道:“照此情形看来,在下好言相请,是绝对无法请得文兄了!”

文仁杰神色仍然从容地微微一笑,道:“邓兄原谅,日后倘有机缘,自当专程前往贵庄拜望!”

“花花太岁”冷声一笑道:“但是在下却是向来言出不改,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请文兄和方姑娘一同移驾敝庄小作盘桓!”

方玲玲黛眉倏地一挑,道:“姓邓的,我们是不去定了,你要强请就强请试试好了!”

“花花太岁”阴笑了笑,目光转望着文仁杰问道:“文兄意下如何?”

文仁杰神情淡漠地道:“区区随便邓兄,不过,邓兄如果定要强请的话,最好别在这座酒楼上,那会扰了别人的酒兴。”

这话正中“花花太岁”的心意,连连点头道:“文兄说的是,在下敢不从命。”语声一顿,故作沉思地接道:“出西城三里转往南行百丈,那里是一座乱葬岗,文兄意下如何?”

文仁杰微一点头道:“好,二更正,我们就那里见好了。”

“花花太岁”嘿嘿一笑,道:“如此,在下先走一步,二更正,在下当在那里恭候文兄和方姑娘的大驾!”

文仁杰又点了点头道:“邓兄只管先请,区区和方姑娘一定准时赴约!”

“花花太岁”没有再说什么,阴笑了笑,朝文仁杰微一抱拳,带着廖松崔武等五个黑衣汉子下楼而去。

方玲玲望着“花花太岁”下楼去后,美目眨了眨,忽然转向文仁杰甜美无限地低声笑说道:“杰哥哥,这一下子,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瞒不住我啦!”

文仁杰愕然一怔道:“我什么事情瞒了你了?”

方玲玲甜美地道:“你武功那么高,却一直没有告诉我,那不是瞒了我是什么?”

文仁杰微笑道:“玲妹,我问你,我会不会武功,你问过我么?”

这话不错,也是事实,她虽然一直暗暗怀疑文仁杰身怀武功,虽然曾经接连两番相试,但是并未直接问过文仁杰。

因此,方玲玲被问得神情不禁微微一怔,黛眉微扬,又倏地哑了口,而文仁杰却适时话锋一转,含笑说道:“玲妹,我们该走了。”

说着伸手怀内取出了一块碎银放在桌上,于是,二人双双站起了身子,文仁杰在前,方玲玲随后,下了楼。

那面墙独坐,从未转头看过任何人一眼,书生打扮黑衣少年,此刻竟也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站起身子提起蛟皮长袋,跟着文仁杰和方玲玲之后举步下了楼。

☆☆ ☆☆ ☆☆

这儿是一座大酒棚,酒棚里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是,那呼喝嘈杂闹烘烘的声音,却震人耳膜!

这种酒棚,这样嘈杂的环境,不用说.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凡是来这座酒棚里的人,大都是地方上的混混,江湖上不入流的江湖汉。

别看这里的环境乱糟糟的,很嘈杂,但却是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不够高级,但是只要你有钱肯花,要什么就有什么?

讲吃好的,有鱼有肉,有山珍海味,有生炒熟炖,哪怕是宫庭名菜,只要你能说得出谱儿,就能做得上来。

如果你在这里赌输了,没有钱,要吃便宜的,那也有,大饼小饼面条随你挑,确实很便宜,三五个子儿就能填饱你的肚子,如果你已经一文不名,那也没关系,打个招呼,你只管走你的好了,绝不会记你一笔账,下回你有了,还他他就收下,谢谢。不还,也不要紧,永不会得有人向你讨这三五个子儿的账。

论喝,有道地的山西汾酒,绍兴的女儿红,竹叶青、大麦、高梁、白干,可说是应有尽有。

说嫖,在这大酒棚的最后里进,就养着十多个,年龄从十五六岁到二十三四的大姑娘,虽说不上什么倾国倾城,人间绝色,但堪称个个如花似玉,美比花娇的美娇娘。

并且,有性情温柔的,有风骚撩人惹火的,也有冶荡迷人的,妖媚入骨的,燕瘦环肥,任君选择。

只要你肯花钱,陪赌,侍酒,过夜,或者是春风一度,皆能包君满意,侍候得你无微不至,令你舒舒服服,有了第一回还想第二回。

当然,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懂得男人们的心理,对于一些江湖汉的性情、脾气,更是摸得一清二楚!

是以,那些个识途老马的江湖汉,地方混混,口袋里只要一有了银子,心里就会想到这座大酒棚里的刺激、乐子,两条腿就会不由自主往这里跑!

至于赌,那更是无所不有,骰子、牌子、纸牌、铜钱摇宝……只要你想得出的花样,就能有人陪你赌个痛快。

赌累了,玩倦了,想提提神,那也有,现成的烟榻,只要你往上一躺,鸦片、红丸任你挑,并且有美娇娘侍候你,替你烧烟,捶腿捶背,陪你聊天。

那粉拳儿,轻轻的替你捶着背,保险捶得你浑身通畅,疲累尽消!

因此,这地方也就成了江湖汉,地方混混的温柔乡,找刺激找乐子的销金窟……

因此,也成了三教九流氤集,龙蛇混杂,卧虎藏龙之处!

这种地方,这种乱糟糟的场合,向来都是是非之地,最容易发生打斗、流血之处,何况这座大酒棚进进出出的客人,又大都是江湖汉、地方混混,动辄竖眉瞪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之流,可想而知,此处必然是全开封最危险可怕,经常发生殴斗惨案的地方!

然而,事实上这座大酒棚真是全开封最危险可怕的所在吗?

不!绝对不是!相反地这座大酒棚反而是全开封最太平的地方,近十年了,这儿从未发生过一件血案,连殴斗的事情也未发生过!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这座大酒棚的主人“九环刀”梁大豪,不但是开封府的一条铁汉,仗义疏财的豪雄,而且有着一身极好的武功,掌中一口九环大刀,十八招“破风刀法”,火候造诣两皆精深,气势威猛凌厉惊人!

因此,地方混混,江湖汉,只要一踏进这座大酒棚,便会自动地把仇恨过节暂时丢开,谁也不好意思,也不敢在这里逞凶争狠闹事,纵有深仇大恨需要立刻了断,也得到外面去,离开大酒棚远远的。

☆☆ ☆☆ ☆☆

初更将半。

大酒棚门口那棉被般厚的挡风软帘儿一掀,跨步走进了一位神情冷漠,体格健壮的少年。

他,一身黑衣,书生打材,左手提着一只蛟皮长袋,正是那位在“迎春楼”上面墙独坐的黑衣少年书生。

黑衣少年书生刚放下手里的蛟皮长袋,屁股刚落到板凳上,一个跑堂的伙计已急步走了过来,招呼的道:“大爷,您是吃酒还是喝茶?还是……”

黑衣少年书生语音淡漠地截口道:“茶。”

跑堂的伙计哈腰道:“您请少坐会儿,小的马上就给你泡上来。”

伙计刚转身走去,门口那挡风软帘儿又是一掀,进来一个少年精壮汉子。

这少年精壮汉子上身穿着件灰布大棉袄,下身穿着一双青布棉套裤,脚上则是一双短筒黄皮靴,腰间扎着一根宽板带,头上戴顶皮风帽,圆圆的脸孔,黑里透红,大眼睛,鼻直唇厚,一脸忠厚老实之相。

他走进大酒棚抬起手来在嘴边哈了哈,目光骨碌碌地向四面张望了一下,立刻朝右边两个青衣汉子的一桌走了过去。

那两个青衣汉子一个四方脸,左颊上有着一条寸多长的刀疤,名叫吴三海,一个浓眉虬须,名叫苏立达,年纪在三十五六上下。

吴三海一见少年精壮汉子朝他们走了过去,眉头不由顿时微一皱。

但是苏立达却向少年精壮汉子招呼道:“小虎儿,好几天没见着你了,上哪儿去了?”

少年精壮汉子小虎儿咧嘴一笑,道:“苏大哥,我出了趟远门,刚回来。”

口里说着,身子已在吴三海和苏立达那一桌的横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吴三海一听小虎儿说是出了趟远门刚回来,双目立时一亮,连忙问道:“这趟远门怎么样?赚了多少?”

小虎儿抬起一只手比了比,嘻嘻一笑,道:“没有多少,只不过这个数目而已。”话锋一顿,转头朝一个跑堂的伙计招招手,说道:“阿顺哥,请替我拿杯筷来。”

吴三海眉头又皱了皱,道:“一趟远门只赚了五钱,怎么这么少?”

小虎儿摇头咧嘴嘻嘻一笑道:“吴三哥,不止五钱哩。”

吴三海双目再次一亮,道:“是五两么?”

小虎儿又摇头咧嘴嘻嘻一笑道:“不是,是五十两!”

吴三海忽地一笑道:“小虎儿,你又在吹牛了。”

小虎儿脸色一正道:“吴三哥,是真的,这回我小虎儿可决未吹牛!”

吴三海目光一凝,仍是一付不信的神气,道:“那你就拿出来给我瞧瞧。”

小虎儿一点头道:“这当然可以。”

说着便抬手往怀里伸入,但是倏又缩了出来,眨眨大眼睛,摇摇头道:“吴三哥,我小虎儿可没有那么傻!”

吴三海不由愕然怔道:“小虎儿,这话怎么说?”

小虎儿得意地咧嘴一笑,道:“吴三哥,我突然想起了句俗话。”

吴三海问道:“什么俗话?”

小虎儿道:“财不露白。”

吴三海双眼忽地一瞪,道:“怎么,你难道还怕我吴三哥抢你的?”

小虎儿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语声一顿又起,道:“我小虎儿又不是不知道你吴三哥的为人,这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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