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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不再象刚才那样的凄恻,而是听起来有斥责的味道。但这反而,又让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无情公主正常的口气呀!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这种问话,明显是一个陷阱——你答什么都是错的。
“你这狗男人,怎么敢做不敢当?”无情公主猛然站起身,同时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顿,几乎要把我那个钢化的玻璃茶杯摔坏。茶水,溅起,有一些都落到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顿时清醒了不少,自己呆了一呆。慢慢地用手擦了擦脸,擦着擦着,慢慢的,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我再次愕然。我见过许多女人哭鼻子,但没有想到,象无情公主这样的一个骄傲自负,狡黠如狐的女子,也会在我的面前,用她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脸耸动着双肩,哭得一惊一乍的。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毕竟,她到我的家里来,就是我的客人。只要她不过分,我仍然应该好整以暇地接待她。
我慢慢地把一盒纸巾推到她的面前。同时,心里却要防备着这丫头……突然袭击我。
既然她能为钟武哭得这样伤心,那我也有理由相信,她对我恨之入骨。
无情公主哭了一会儿,慢慢地用纸巾擦干净了鼻涕眼泪,然后,她的眼睛,又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又下不了决心。
我希望她不要说出来——她一说出来,肯定又是很难办的事情!!!
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她肯定是不吐不快。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什么话你就爽快地说吧。”
无情公主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地说:“你……大概也不是很喜欢……钟武吧,不然,你也不会晚上跑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被窝里去……”她抬头看了一眼尴尬的我,接着说:“本来就是嘛!……你身边的美女这么多,你又不太喜欢钟武……”
“谁说的?”我反问她。在这丫头面前,我当然不能光听她说——说不准她反脸就把这话告诉钟武,这样岂不是伤人?喜欢是个中性词,反面就是不喜欢。要是这丫头告诉钟武我说我不喜欢她……这样岂不是伤了钟武的心。事实上,我觉得钟武挺亲的,而且,越来越是。
“不会吧……”无情公主身子一抖,脸色一变。过了半晌,才回复过来,说:“不会的,我盯了你们三天,你们连手都没有拉过……是不是???”
“要拉手做什么?”我反问道,自己又觉得好笑——难道我要证明什么吗?很盲目。
无情公主脸色几变。她缓缓地说:“不管你是喜欢钟武也好,不喜欢钟武也好……要是你真心喜欢她,她又喜欢你,那你好好待她,一心一意待她,好吗?”
我怔住了。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让我无从拒绝。但是,我真能做到吗?
吴琼,小丽,小玲,霸王花,四十七女巫……还有那些生命里的其他女人,我能做到一心一意吗?不过,一心一意又似乎是最基本的要求。
无情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要是你不能,你不太喜欢她,我请你念在我们之间的香火之情的份上,放过她吧,放过我们俩吧,好吗?”
我看着她,心里想:香火情?你几次想杀我时,怎么没有想到香火情?
无情公主似乎看出我的不悦,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你好色,男人嘛,也算是正常……”
说着,她的脸红了,红得出奇的厉害。
又过了几秒,她说:“你放过钟武吧……”
我仍然不说话。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无情公主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地把头低下,看着她自己的小靴子,她的两只脚在不安的相互搅动着。
无情公主的贝齿,把她的下唇瓣咬了又咬,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不错,今天我确实是想来杀你的……”
我心里一寒,果然,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难得的是,她竟然好意思说得出口。我打定主意,马上让她走人。她不再受欢迎了,我受够了。
还没有以辞送客,她接着说:“但我一进门,就,就,就知道我杀不了你。算了,既然我杀不了你,那我想请你……请你答应我,以后,要是再也不理钟武……好不好?……我……我也不丑,你要是实在想要女人……我给你……你放过钟武吧……”
我吃惊地差点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想起那次在火车上用刀子,把她两腿之间的毛毛剃得一干二净——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她现在,竟然说——她可以给我——给我???
第006节 困局
我嘻嘻一笑——当我不那么自然的时候,我总是这样。
看着她的眼睛,意识却从她头顶的头发一直到她藏在鞋子里的脚趾甲,仔细地搜索了一遍。
我真怀疑她的某一处,藏着一片刀片,在我和她闹得正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睛闭上,欲仙欲死的时候,她忽然,从她身体的某一处,抽出一片刀片,把我的某些器官给“咔嚓”了。
无情的无情公主,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女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极度的冒险,极度的自我主义,完全的不可理喻,更要命的是她并不笨。她狡黠,而且,灵魂半点也不受世俗观念的约束……这才可怕,她下一步会走向哪一个方向,除了鬼和她自己,你完全不知道!
她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的金属气息。但这并不说明问题——她是个精神力量的控制高手,她能把自己伪装得象一只可怜巴巴的羔羊。
所以,我放弃了用自己的意识去感知她的一切。
转而,用我的鼻子——靠我敏锐的本能,贪婪地,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地嗅了嗅,但空气里,除了少女身体的那种雌性的气味之外,也只有她泪水那淡淡的咸味和她发怒时分泌的荷尔蒙的味道,再也没有其他异样。
她竟然真的赤手空拳来,来到我的家里,和我谈判,我放弃钟武,代价是她自己?
我再看了她几遍。
无情公主歪过脸去,看着墙上的某一处,不时咬一下她自己的嘴唇。一直等到我不再猛烈地刺探她的身体,才转过脸来,看着我,说:“我是有诚意的,是吧!”
“这个……”我尴尬地笑了笑,她是能感觉到我意识对她身体的窥探的。
“你当真吗,还是开个玩笑?看一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很有魅力?”我再问她。
“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她反问我。
“当然了,你还小嘛……”我道。
“住口!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小的。”无情公主象是要发作一样。但她的身子在凳子上扭了几下,终于又安静下来,最后小声说:“对不起……这些天,钟武也老是说我还小……从她第一次开始这样说,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你放过她吧,你不会在乎她的,是吧,你有许多漂亮女人在你身边的!”
我一惊。“你跟踪我?跟踪了我多久?除了这几天之外?”
无情公主脸一红,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从你一进奇门不久,我们就有人注意你了……除了你进部队那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办法之外。”
也许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稀奇的,但对我来说就太震惊了。原来,我的生活里,一直有一个蚊子在窥探着我,原来,我一直以为安静祥和的生活,竟然有刺客在自己的身边……
“跟踪我做甚?”我气恼地说。
“你别生气呀!跟踪你的又不只是我们的族人,也有其他人跟踪你呀!比如说,在你楼下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部,那里面坐着的那个中年女人,就是你们奇门的那个武超群的眼线,难道你不明白?负责你这个区绿化保养的三个工人,可都是译帮的,也就是钟武的人!国安局的人,也常常若无其事的从你的楼下走过,但你可能不知道,从你房间倒出去的垃圾,都会被人收走,分析一下你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据说分析结果是:你是个色情狂,你在家的时候,你家里的污秽的纸巾特别多……”无情公主面无表情地说。
“够了够了!!!”我的头皮都发麻,简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恶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后,我问她:“要说你们帮会,偶尔看看我在做什么,也能理解。国安局他们瞎渗合什么呀?为什么也盯上我的?”
心里却想:自己这四五个月以来,为了显示自己“上路子”,由别人操刀主办的,从麻雀市的车辆费用里、招待费用里,搞出了二万多块钱。虽然自己转手把它捐给了希望工程,但那只是本良心账,并没有法律效力……靠,等会赶紧再去存二万到廉政账户上去。靠,亏大了,这几个月工资才拿了不到一万,竟然便赔了二万块……还有,我在麻雀市的一屋子礼品,怎么说也能值一二万块钱吧,还有别人看望我受伤时塞的红包,也有三四万块,让我锁在了麻雀市的宿舍里还没有清点呢,这也要缴存到廉政账户上……还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大了!
“这有什么稀罕?你是从精英部队出来的——这个谁都能猜到——要是你作乱,那还了得?而且,从你的楼下不远处的车库里,停了一辆合资公司的进口车之后,好象国安局更重视你了,把你当成一条大鱼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外国的间谍呀?你要是,你赶紧跑外国去,要不,去香港找我师父,也是个好的选择。”无情公主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红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开始高兴,这反倒让我冷静下来,开始反省自己遇事的不冷静了。
怎么能听到自己不爱听的事情,就头脑发涨发热呢?
也许,她夸大其辞了。她想吓跑我,这样,她就不用献身了——但这样能吓跑我吗?
我走到窗前,意识向外一扫,周围很安静,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某种不良的让我的神经有针刺感的危险感觉。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脸向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她一个微笑,便被她冷冷一句话顶了回来:“别傻了,要是现在有人看着你,我才不会来呢!”无情公主说,“你注意一下,看看对面三楼上中间的房间,窗帘后面,是不是有一架高倍望远镜!!!他们现在下班了,没有人愿意加班的……”
我意识一扫,果然象她说的那样,在我的窗户对面的楼层上,三楼的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但窗帘后,确实有一个望远镜架在那里。从它放置的角度,显然不是为了着美女,而是在盯着我的房间。而且,那种镜子的型号,明显是军用品……
不太可能是无情公主临时放上去的,所以,她说的我被国安局盯着的话,不由我不相信了。
无情公主,想要趁热打铁,又劝我说:“真的,你要是现在走,谁也不知道呀!你有个女朋友,叫小玲,我也是认识的,她不是去加拿大了么?你去找她呀!……”
我嘿嘿一笑,说:“小青,你别调皮了。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走的,就算现在让你说动心了,转念一想,还是不得不自己面对这样的生活,不是吗?”
无情公主刚刚有了些红晕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惨白。
我想了想,说:“我楼上有一个不错的大浴室,要不,你先去洗一洗?然后,在我这里睡一觉,等到你醒来后,我们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好么?”
无情公主看了看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说:“有什么好谈的?你得到我,放弃钟武,这样,对谁都好,行么?要是你答应,我向你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与你作对,你想要我帮你的时候,我竭尽全力帮你,好不好?”
我看着她,虽然她现在很憔悴,但是,她毕竟还稚嫩年轻,所以,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累得不行,疲倦的不象话,但仍然散发出一个年轻女人迷人的性感。她再一次提起让我得到她,这让我的心又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
“你……是处女么?”我问。
无情公主的脸竟然红了,甚至,头都向下低了低,害臊一样小声地说:“没有男人碰过我……”
我心里想,她指的这个“碰”,大概指的是“那个”,因为,她让我按在火车的座位上,毛毛剃光,尚且不算……
“你答应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的心又一次狂跳了几下。
想了想,我转过身去,到厨房里为我们添了点茶水,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缓缓地对她说:“问题并不在于我答应与否……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离钟武远一点!”无情公主急切地说。
“这样就行了?”我问她,“就算没有何田田,难道不会出现张田田,李田田,王田田,孙田田?”
“不!这你不用管,只要你不理钟武就行了……”无情公主急切地说。
“要是他们出现,你一样去找他们,然后,也向他们献身,让他们离钟武远一点?”我认真地问她。
“哼,我杀不掉的男人,这世界上并不多!”无情公主气恼地说,“所以,你不用担心。”
“要是钟武喜欢谁,你就杀了谁,那钟武岂不是会很生气?”我再问她。
“我……管得了那么多吗?”无情公主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象个女人一样的没有主见,做什么都前怕狼后怕虎的,哼,还真有你这样的男人!”
我尴尬地一笑说:“嗯,你说的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错,不过,你要是想一想诸葛亮,他少吃败仗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想的多,考虑的周全,那也许你会……也许,爱意味的是责任与给予。当然,你还小……”
“讨厌,不许说我小!!!”无情公主打断了我的话。
小青这孩子,完全与我之间有代沟,简直没有办法和她勾通。
她觉得不爽的东西,也许,正是我身上的美德呢,哈哈!而且,我活着,虽然不是那样的快意恩仇,不是那样的爱憎分明,不是那样的光芒四射,但我,谁能否认我在飞快地进步呢?我进步,说明我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我并不试图和她勾通,事实会告诉她,她是错的!她是幼稚的!!!
是的,她不小了,要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万恶的旧社会,她说不准已经有了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了……
“你想什么?笑得那样奸?”无情公主疑惑地看着我问,竟然看出来我的心思似的。
“没有什么。”我微微一笑说,“好吧,你给我,我就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情公主忽然见我答应的这么爽快,她自己倒是有些犹豫了。她吱吱唔唔了半天,说:“你不怕以后你的承诺履行不了,我会杀了你?”
“自相矛盾!!!”我提醒她,“你刚才还承认你杀不了我,而且,我不怕!不就是不理钟武吗?呵呵,我怕就怕你会上瘾!”
“你放P!我才不会喜欢你们这些臭男人呢!”无情公主厉声说。
“何以见得?你自己又没有试过。要是感觉比你经历的甚至是你想象的更要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不会喜欢?人呀,是不能太自信的。”我侃侃而谈。
无情公主蹬了我一眼说:“要你管?我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有男人,女人从哪里来?这些争论一点意义都没有。好吧,是我帮你洗澡,还是你自己去洗一下呢?我看你三天没有合眼,估计三天也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唔……”我捏了捏鼻子。
“胡说!!!”无情公主大喊了一声。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看你什么态度!”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似乎是自言自语似的说:“要知道今晚有人陪我,我昨晚就不去钻那个小可爱的被窝了……”
嘴里说着,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家了?但估计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已,搬到哪里,都仍然在是非之中。另外,既然国安局的人盯着我,那么,由迷魂药统领的奇门在月光城西区的势力,估计,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看来,在今后也要尽可能的低调……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一丝不悦在心里升腾——那个该死的武超群,竟然也派人来监视我!他到底想干什么?肯定不会是派人来保护我的,那么反过来,他肯定是没安好心。我不想和他啰嗦,他倒是算计起我来了!如果真有必要,我倒是要认真地准备一下,去会一会他。不是说他背后的保护伞,已经开始破裂了吗?而且,在奇门里,他获得的支持,都是一些没有头脑的被他用金钱迷了眼睛的年轻人,象屠夫,象迷魂药,象丁总,特别是奇门的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我从来无缘谋面的门主,让我隐隐觉得他们都站在我的这一边。
虽然,现在,我并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我与武超群有一个最大的区别——他是唯利是图的,而我不是,在我的心里,至少有一条底线,至少,如果,我是说如果,奇门还有它的精神的话,那么,可能传承奇门的精神的人,肯定会是我!!!而不是武超群。
这一点,我很自信。
……
“你不许偷看!”无情公主跟在我身后,磨磨叽叽的,百般的不情愿似的,进了浴室里。
我坐在浴室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一边慢慢地运动,一边想着下一步到底要往哪一个方向走?
我还要回麻雀市吗?
要说没有人监视,也许到国外去定居会好一点。
但是,自己的责任呢?那么多人的期望呢?
比如说丁总,比如说屠夫,比如说吴老哥,比如说……他们寄托在我身上的希望也许不明确,但却也正因为它不明确,所以显得更厚重。
而且,去掉那些期望不说,不是也有许多人希望我能给他们带来福音吗?
比如说,近在眼前的月光城西区的奇门兄弟,希望我能带着他们平安而又富康。
比如说,麻雀市的一众官员,在我受伤后都去看我,希望我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们一把。
比如说,那么多倾国倾城的女孩,希望与我共度人生里的美好时光。
比如说,甚至远在天边的印弟安人,认为我是他们民族复兴的……
当然,这样说,有一点搞笑了。
还是来看看无情公主有没有洗好吧。
我从跑步机上下来,手一推,门竟然还反锁着。靠,这对一个学过偷窃的人来说,有什么用?
“丫头,你要换身衣服吗?”我敲了敲门,问她。
“不要不要……”无情公主在浴室里慌张地说,“你不要进来……”
我捂着嘴,笑了半天——这丫头,也有今天。
但是,把这丫头也扯到我生活的风暴中心来,是不是真的值得呢?这种肉体的满足,真的那样重要吗?值得自己去冒险吗?
忽然想起,钟武说吴琼也许会来看我,她可千万不要今天就来,特别是不要这时候就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