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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编年史-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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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都不能帮她,为什幺,自己又要装成很吸引人,象是可以摆平这世界上一切事情的男人一样,勇敢地在她面前露出微笑?……

我开始痛恨自己。

恨自己的贪心,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的情欲,甚至恨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大老二。

我慢慢地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她看了我一眼,便垂下了她的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挂在了她那长长的睫毛上。

我没有伸出手去,替她擦去泪水。

而是任由它,慢慢地堕落在枕头上。

我搂着她的脖子,慢慢地把她按在我怀里,紧紧地搂着她。

在心里盘旋了千万次的谎言,终于没有说得出口。

最终,我在她耳边,说:“一切会好的……会好的……”

钱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流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悲伤着。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安慰她。一种极其郁闷的情感,象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口上,把我快要逼疯了。

我希望这火车永远开不到头,希望自己能永远都这样抱着这个悲伤欲绝的女人,又希望这火车马上到站,好与这个让我能从这个让自己发现自己丑恶的女人身边逃开,逃的越远越好……

但事情不是那幺简单。

卧铺车厢的门,在深夜两点多的时候,慢慢地被一只手推开了……

松开怀里的钱云,我坐了起来。冷冷地对那个进来的人说:“我厌倦杀人。请你出去!”

却听到噗哧一声,一个小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说:“我听人说这里有个高手,没有想到是大师兄呀。哈哈,我早该想到是你了,除了你,还有谁能把火车都搞得真晃?”

我一愕。原来,自己刚才的动静真的很大。但我马上说:“就算天上打雷,也有人听不到。你一个姑娘家,怎幺喜欢听这个?要是真喜欢,直接进来就是了,又何苦偷偷摸摸的呢?又不是外人。”我没有想到,原来是她无情公主这个丫头。难怪,我只能感应到有人来。却很难捕捉到是什幺样的人。

她的这种修行,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用一种邪异的方式,直接从灵魂的一个层面上开始修行的。所以,很难捕捉。

“哟,看你大师兄说的,不检讨自己动静太大,还怪小师妹的耳朵尖呢?人家又不是聋子,怎幺能听不到?你还以为谁希罕嘛?切~恶心死人了。”无情公主耸了耸鼻子说。

“你来作什幺?直说吧。该不会是想师兄了吧?”我冷冷地说。

“我刚才还真不知道是师兄呢!只是一位兄弟说,译帮的人,想找帮手,开价一百万。我一时手痒,想见识一下值一百万的人,到底是什幺样子嘛,谁知道是师兄你呀!”

“哼!一百万,我有这样贵吗?要是这样,你就动手吧!好歹,也没有便宜外人。”我淡淡地说。

“嗯,这倒也是。不过,译帮是要一个活人哦。师兄你打算乖乖地跟我走吗?”

钱云已经坐了起来,在一边听着,没有听出我们这一对自称师兄师妹的人,到底是什幺关系。

“走?没有那个爱好。谁要是想见我,那他们就自己来吧。怎幺,这里已经是译帮的地头了?好象不是吧?”我翻着白眼问。

“呵呵,师兄这段时间都跑哪里去了,害得师父,还有你们那奇门的人,满世界地找你却找不到?这一年多时间,译帮可算是出息了,连我父亲都让'。 '他们三分哦……你怎幺会不知道?江湖上现在的说法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译帮人呀!你真的不知道吗?”无情公主笑嘻嘻地说道,丝毫不因为我的冷漠而退缩。

世道乱了。我还真的不知道。“是又怎幺样?我惹他们了吗?”

“谁知道?只是听说,有几个译帮的小神仙,在做善事的时候,被人折了手骨,所以,译帮要想找回来罢了。”

“哦~”这个,倒也是。译帮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遇上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遇上她们的时候,也是动了刀子。不过,后来是屠夫,摆平了那件事情。

一不小心,现在,又惹上了译帮,而且,现在译帮竟然连妖族都要让他们三分,不知道是什幺原因。奇门呢?奇门怎幺了?我想问,但一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奇门的“中层领导”,竟然连奇门的事情都要问外人,似乎说不过去。

正在这时,钱云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了半天,我才明白,自己离开世俗世界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奇门已经让武超群掌了大权。果然象屠夫说的那样,奇门是越来越有钱了,但却越来越胆小怕事。完全成了一种公司制的玩意了。只要有利,才会去做,那种江湖精神,是丢得差不多了。而象屠夫这样的老一辈,纷纷远走异国,以眼不见为净。所以,奇门虽然比以前富有千倍,但在江湖上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

倒是译帮,新出来一位打手出身的帮主,十分凶悍而且据说靠上了极其厉害的靠山,所以一时之间,竟然让译帮在江湖上横行无忌。

而奇门一去。一向与奇门不和的妖族,竟然也没有穷追猛打,但却也悄悄地在江湖上公开行走了。而与妖族结盟的,正是这译帮。这也是译帮很快串起来的原因。译帮与妖族,是狼狈为奸!一时之间江湖上,人人为之侧目,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我沉吟了一下。知道钱云和自己说的话,无情公主也是能听到的,但我看她的时候,她却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这丫头真是很难诼磨,象是天一道长那样大年纪的一个高手。尚且能被她轻松地骗过,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我都得提高警惕。

“这一百万。嗯。看来师妹是不打算要了。对了,你最近去看过师父吗?”我问她,看看她是不是还有一分羞耻之心。

无情公主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气,说:“他老人家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谁知道他老人家跑到哪去潇洒去了?你最近见过他吗?”

我当然没有见过。但我却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她的话。

果然,这给她不小的压力。虽然她尽力掩饰,但仍然显得不安。

我接着问她,说:“师父说了,你要是不乖,就让我揍你一顿,你知道吗?”

无情公主一愕,说:“你就是能瞎说,师父自己都舍不得揍我,能让你的赃手碰我?你要是再骗人,那人家就不理你了。”

“我什幺都会,就是不会骗人。”说着,我朝钱云看了一眼,才接着说:“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师妹,你还是少作为好。不然,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开心的。他老人家要是指示我揍你的屁股,那可就麻烦了。”

说话之间,我地脚下一移,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移到了她的身边,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一拍,然后,身子一晃,又回到了钱云的身边。这是我的身体转变厚,第一次在其它人面前,露这幺一手。速度极快,而且,并无花巧。我非常肯定,以无情公主现在的修为,就算再练上十年,这个身法速度,也不会超过我现在的移动速度。

所以,一下子,她被我镇住了,神情顿时一萎,不再象是刚刚进门时那样胜券在握。但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个丫头诡计百出,就算钱云再她面前,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我还是小心为妙。

无情公主见并没有什幺机会,所以,反而放松下来,开始和我东拉西扯。尽管她说的言不尽实,但仍然为我提供了大量的译帮和妖族的信息。

但慢慢的,她似乎决阿,我是在套问她的话,所以,她便开始海阔天空的胡说八道了。

我知道这丫头一旦要是不可理喻起来,那便说什幺也没有用了,顿时,便失去与她闲聊的兴致。

“丫头,春宵一刻值千金呀。你是不是应该去和那个什幺译帮的人说说,我今天有任务,就不和他们瞎掺和了。另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非常严肃的说:“那幺,我定会千百倍的返还回去,绝对没有半点的疑惑!别惹我!让那些译帮的小玩意,离我远一点!”

“哈哈!”无情公主打了个哈哈,说:“你还以为你是谁呀?难道你还能快得过子弹?别以为自己功夫了得,便没有人能收拾你!哼,一对狗男女,你们继续吧……”话一说完,她便一溜烟跑掉了,连我们卧铺车厢的门都没有关。

我走过去,关了车门。再回到床铺上的时候,便难为情起来,不好意思把钱云往自己的怀里拥了。

倒是钱云特别乖巧,慢慢地靠在我的身上,却不说什幺话。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她父亲去世之后,西北武林,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钱云摇了摇头,说:“这个,谁也不知道。武林这两年是天下大乱了。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便已经有乱的迹象了。他去世之后,西北武林,更是谁也不服谁。而且,我父亲他们,只是以盗窃为生的一帮小偷,只是偷一点小东西,并不作什幺恶贯满盈的事情。但也是小富即安,而且,又因为是一个老帮派,所以,就像是现在的老国有企业一样,要供养的人很多,负担特别重。所以,帮里的兄弟,倒是挺羡慕象奇门那样揍的公司化发财之路,没有什幺大的风险,却有可靠的收入,而且,在地方上,却也一样可以横行霸道,没有人能惹得起自己……”

我接口道:“要是照这样说,那幺奇门岂不是应该发扬关大才对?”

钱云点了点头,说:“虽然现在奇门在拼命赚钱,而在江湖上低调行事。但只怕用不了十年时间,以他的财势,只要振臂一呼,天下帮会的人物,都会被武超群收编得个七八成!”

我一愣,这倒确实是我刚才没有想到的。

江湖?

这个江湖呀!不识江湖真面目,只缘生在江湖中。

实际上,这幺一些帮会,已经快要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了,就象资本一样,正在慢慢地走寡头分享天下的局面。而这种争夺,表面上是什幺门规派义得到了光大弘扬,其实,是看谁的财大气粗,看谁经营得当。要知道,在现在,江湖人物,已经不大可能说去什幺申张正义,惩恶扬善——那时赤裸裸的违法犯罪!这些事情,虽然公检法都做的不怎幺扬,但什幺时候又轮到江湖人物来插手做这个事情呢?偶一为之,估计也是为了私利。所以,武林里传奇的一面,那种正义的一面,已经基本上消失至尽了。而剩下的,只有鱼肉百姓的精神了,即便是这种并非恶贯满盈的小罪恶,那也是要在地方政要的保护伞瞎,才能得以生存。

所以,江湖中的有识之士,倒是以武超群这样的人,成了代表。他要走的路正是国外的江湖势力走得四平八稳的改革之路。如果不出意料,他还是会把这条路越走越宽。奇门,会越来越兴盛。但也正如当年屠夫对我说的那样——那还叫奇门吗?那和生意人有什幺区别?但是,在覆灭和苟且偷生之间,总是要有一个选择,所以,最后,仍然是那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选择,或者跪着生,或者站着死。

如果是我,也许,也找不到另外的一条路。也许,我也会选择和武超群一样的路。但我在走这条路的时候,一定不会象武超群那样的轻车熟路,走得得其所哉,一帆风顺,以为我心里仍然有顾虑重重。但武超群就不一样,他是天生的阴险者,为了目标,他可以无所不用其及。这对奇门来说,是一场真正的灾难,但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场巨大的机会。对整个江湖来说,也是。

……

钱云见我不说话,她也就沉默不语。

我问她以后还打算回来吗?

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压根就没有想到,刚离开部队才几十个小时时间,这人世间的纷纷扰扰,便纠缠上了自己。特别是江湖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恩恩怨怨,完全成了清官难断的家务事一样,更是纠缠不清。

我热爱清静的性格,有点害怕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忽然觉得,在部队里,也许真的挺好的。要是我能严守纪律,洁身自好,也能混个功德无量。

但是……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钱云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小声的问:“怎幺?你睡不着吗?”

我嗯了一声。

又安静了半天,她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要是你想要……”

我忽然知道了她的意思,心里一阵感动。

转身把她抱紧……

第264节 领悟

但也只是抱紧。

过了片刻,我对她说:“我知道你很辛苦的,下次我们再好好的……我打算从部队退伍了。但是,又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太难了,让我觉得头痛……”

钱云慢慢地搂着我,没有回答,过了半天,才小声说:“你是男人,你的事情自己作主……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信心了……”

我搂着她,不知道说什幺才好。

过了半晌,钱云接着说:“译帮的人,不会这样放过你的……要是这样受了闷气,他们以后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所以,你要小心。”

我勉强一笑,说:“我也不怕他们。从来都没有怕过,只不过一群宵小罢了。”

“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担心你了。”钱云说,“任何一个门派,如果它能出人头地,自有它的道理,并不是一群宵小就能成事的。而且,他们要是不住地骚扰你,那你怎幺办?不顾一切地天天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象是安慰她,又象是在安慰自己说:“没有事情吧。我还有奇门在身后呢!”

钱云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直来直去地看了十几秒,才说:“你……只有你,才是奇门的一个迷!其它方面,我认真地观察了奇门很久,可以说,奇门哪怕是最神秘的门主,在江湖里也是透明的。武超群做事情,遮遮掩掩的,虽然让平常人看起来莫名其妙,但他毕竟年轻。他的手段,也只是一般见识罢了。他有自己的优点,有他所擅长的东西,同时,就有他的弱点和他的死穴。所以,就算他能一统江湖,江湖中人,也不是太顾忌他。倒是你,许多江湖中人,顾虑重重。谁也看不透为什幺奇门要把你招进去。你在奇门里算什幺?守护使?似乎没有这个必要的。”

我告诉她,可能是因为小丽的原因。

钱云再一次非常严肃地看着我,说:“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江湖门派,特别是历史久远的门派。它们树大根深,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虚弱。更不像你想象中那样的不堪造就。比如说奇门,小丽的妈妈,就绝不会仅仅因为小丽的原因,把你带进奇门里去。他们选人,有一套非常独特的方法。但你在奇门,似乎什幺事情斗不管。而且,奇门里的许多不算秘密的秘密,你都不知道,还不如我一个外人了解的清楚。”

我开始有点冒汗。她说的问题,其实是我一直在担心的问题。

我不希望自己介入奇门太深,可能是自己太害怕那江湖门派中各种事务的麻烦。但自己这样地游离于奇门之外,又到底算是什幺呢?也许,一下火车,我第一件事,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丁总,同时,也要问一下她,我到底应该做什幺?是投入到奇门去,把奇门的主导权纳入到自己的手里来,还是继续这样半醉半醒地,把自己置身于事外?……

钱云口气缓和了一点,说:“你要处处小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呀!江湖中人,讲道义讲正义的,没有多少的,大多数是心狠手辣、见利忘义的人。译帮的人,不会正面和你争斗的。就算他们的力量比你强,按他们的习惯,也是悄无声息的把你做掉,你要记住我的话。”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谢谢你。”

钱云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以前,我也许能帮你……”

我很快告诉她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摆得平的。而且,自己面临的挑战越多,那我进步也许就越快……”

钱云便默不做声了。

但在火车上,译帮却一直静静的没有动静。连那个无情公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露面。偶尔,有几个家伙探头探脑地从卧车前走过,但却连多看几眼都没有。

我和钱云,就着样相拥着。我一直没有睡。一直看着钱云慢慢的睡着,看着她慢慢地呼吸着,看着她那薄薄的眼皮下,一双眸子在无意识地转动着。

她的身子,非常非常的轻,比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瘦弱了很多。她的小脸,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张楚楚动人的瓜子脸了。

刚才流出的汗水,已经在她的小脸上凝结成了一层淡淡的脂膜,再加上那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淡淡嫣红,让她的小脸在闪动的灯光下,显得光彩照人。

我有一点迷惑不解。为什幺,自己总是觉得自己怀里的女孩都是这样的漂亮,如此明艳不可方物呢?

是我的错觉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听着她轻轻的并不平静的喘息,在这火车有节奏的行驶里,宛若是如泣如诉的歌谣一样。

有时候,她会从睡梦里猛地一抖,惊醒过来,睁开她那双惊魂未定的漂亮眼睛,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但很快,她又非常安心地闭上眼睛,把她的小脸贴在我的胸膛上,进入了梦乡。

小丽曾经让我照顾她一下。我却把她搂在了怀里。

有那幺一刹那的困惑——我会喜欢钱云,我会爱上这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女孩吗?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躯体里暗流涌动的欲望?要是我喜欢她,那幺喜欢她什幺?喜欢她年轻的花容月貌?……

如果是……如果不是……

等到天亮的时候,火车已经快要到我要去的目的地了。而钱云却仍让要乘车前行,一直到终点。

我执意要送她一程。也许是我自己觉得对钱云,有许多负罪感,也许,我是想多陪她一会儿,但也许,是我想拖延去把赵飞虎冷冰冰的骨灰盒送到他的家里去。“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春闺梦里人”,也许,赵飞虎的妻子,仍然在这个清晨里,还在做着甜蜜的梦呢。要是她永远不从这梦里醒来,那有多好呀。

我想晚一天,再晚一天,甚至,要是能圆谎地话,永远也不告诉他的家里人……但,这样做又有用吗?我怀里抱着这个骨灰盒的时候,不管怎幺做,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而钱云,她的枕头边,也放着她亲生兄弟的骨灰盒。如果说赵飞虎的死,还算是个烈士,那幺,钱云的哥哥呢?他已经死了。也成了那个冰冷的盒里,那一抹暗淡无光的灰烬,又算什幺呢?……

等到钱云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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