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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换人。
想到这里,夏侯敬心中一动,拱手向周惠问道:“事到如今。允宣兄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将陆康撵出军中,”周惠冷笑一声,“他大概以为,我入狱那阵,邵县侯元宝炬没来探望我,是表示疏远的意思,所以才敢轻视于我吧?却不知其中别有内情,邵县侯也已经专程登门致歉……如今他为劭县侯属官,却做出这种背叛荐主的事来,只要我将此事知会劭县侯。劭县侯自然不会容他!”
“那么,允宣兄可有接替他的人选?”夏侯敬继续追问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虽然周惠对元宝炬知之颇深,有把握说服他换下陆康,可是换下之后,他又能推荐谁继任?河南郡丞虽为属职。毕竟也是从六品的朝官,除府主征辟外,还必须得到朝廷的认可。而除了陆康外,他却没有哪个人选能够帮他掌军,同时还有任职的资格。
既然没有办法回答,周惠干脆反问夏侯敬道:“宗德这么问。是否有什么建议?”
“是有一个建议,”夏侯敬点了点头,“允宣兄觉得仲立怎么样?他现在担任从六品朝官,也是当初和允宣兄一同带过府户军的人,如果由他来帮允宣兄的忙,肯定能够继续保持在军中的影响力。”
“你说王仲立么?”周惠奇怪的望向夏侯敬,心中颇为怀疑他有什么私心。要知道,当初建立府户军时,他的地位还在王建之下。之后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军和征战,军中士卒皆归心于他,但人心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陆康不就是现成的范例?如今他推荐王建掌军,是否是想让王建把那支军队拿回去?
不过,太过分的话,周惠自然不会说出来。所以,他拿了其余的理由来质疑夏侯敬:“仲立不是在担任太府寺丞么?况且,昨天聪不是说,仲立对我的怨气很深吗?我想,他很可能不会愿意帮忙。”
“允宣兄有所不知,我和聪回乡之前,仲立曾设宴为我俩饯行,言语间不乏牢sāo,显然在太府寺干得并不愉快。允宣兄若是荐仲立为河南府郡尉之职,掌握昔rì那支府户军,仲立定然会乐意赴任的……至于仲立的怨气,主要是针对允宣兄投效南军的事情,但允宣兄终究离开了南军,南军也已经全军覆没,仲立的怨气自然大半消弭,也愿意和允宣兄重归于好。毕竟,咱们都是同乡,你俩还沾亲带故的,难得在朝廷谋了个出身,正该和衷共济、相互提携才对,哪能够一直生分下去呢?”
夏侯敬的这番言辞,让周惠陷入了沉默。他心里承认,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王建也的确很适合替他掌军。可是,才经过陆康背离的事件,他现在对人心颇有疑虑,一时间却是很难抉择。
想了好一会儿,周惠决定再赌一次。正如夏侯敬所言,他们乃是同乡,又曾为军中同袍,彼此颇为相知,正适合引为臂助。所谓“众志成城”,他如果想作出一番功业,只凭自身肯定不能够成事,必须要接纳一些人在身边,如果他连王建、夏侯敬都不能信任,今后还能够相信谁?
“宗德的建议很好,”周惠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一趟洛阳,向河南尹、邵县侯元宝炬推荐仲立,由他担任河南府郡尉。”
“允宣兄有如此气量,真是令人佩服!”夏侯敬面露微笑,离座向周惠躬身长揖,“不是恭维允宣兄,咱们几人里面,只有允宣兄才是做大事的人。我虽然自认有些能力,但是比起允宣兄却大大不如,更没有允宣兄这般眼光;便是仲立兄,向来行事稳健,为人仗义,是我四人之中的首领,但是却没有允宣兄这么善于经略,恐怕也难以有太大的成就……如今允宣兄能够从善如流,毫不忌讳的举荐仲立掌军,已经有了做大事的诚意和气度。那么咱们几人的前程,想来都要着落在允宣兄的身上了!”(未完待续。。)
。。。
第六七章:疑忌渐生(一)()
周惠诧异的望着夏侯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表示愿附骥尾的意思。他心下大喜,笑着拉起了夏侯敬:“好你个宗德,居然拿仲立的事情来试探我!真是,我连元整那样的宗亲都不忌讳,怎么会忌讳仲立呢?你和他愿意帮我的忙,我是高兴得很……咱们这巩县,没有什么名门世家,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人物,桑梓之间,几乎得不到任何助力。如今咱们因缘际会,有了这点资历和出身,已经是非常难得,但若想真正做出一番事业来,自然要相互提携关照才行啊!”
这事说来奇怪,巩县乃是京畿地带,天子脚下,但是在周惠之前,县内却从来没有人能够跻身魏朝朝堂。唯一有点出息的人物,乃是魏朝初年的张宗之,曾担任仪曹、库部二曹尚书,赐爵巩县侯。可他却是个阉宦,因家族获罪而受腐刑入宫,之后才平步青云,自然不值得众人去倾慕和效仿。
夏侯敬笑着点了点头。这正是他的考虑。虽然他并非巩县人氏,父母还都出身名门,但是和周惠、王建一样,也不可能从宗族得到任何帮助。父系的堂兄夏侯籍,虽然继承了祖父夏侯道迁的濮阳县侯爵位,但由于前些年争夺继承权的事情,早已和夏侯敬父子断绝来往;而且自尔朱荣一党掌权以来,朝廷连百官的俸禄都难以供给,像夏侯籍这样的袭封爵位。其爵禄自然尽皆断绝。rì子同样也很不如意。
母系的安定皇甫家那边,外祖父皇甫澄曾担任南齐的梁、秦二州刺史,舅父兼姑父皇甫徵,在夏侯道迁率梁、秦二州投靠魏朝时,正担任着南梁的安定、略阳二郡太守职务,夏侯道迁想提携他,准备把他列为归附魏朝的首谋,他却以“创谋之始,本不关预,虽贪荣赏。内愧于心”的理由,拒绝了夏侯道迁的提携,因而也没能获得爵位,只担任了魏朝征虏将军、粱州刺史羊祉(羊侃之父)的征虏府司马。而且很早就在梁州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两个孤儿和寡母夏侯氏相依为命,连消息都断绝了好几年。
鉴于这番出身的缘故,夏侯敬的功名之心,比周惠、王建都要来得迫切,可他却同样得不到任何外援,只能依靠自己打拼。四年前他辞别寡母,投入南荆州刺史李志(李彪长子)麾下,好不容易积累了些功劳,却遇到河yīn之变。李志南投萧梁,只能黯然返家;这次跟随杨宽在北中城下苦战多rì,却由于杨宽被调离台军,只得了个从七品荡虏将军的空衔,而且连俸禄都没有。
这连番的坎坷,让夏侯敬在自叹命薄的同时,却也对周惠无比佩服。这家伙一投南军,二投元颢,可谓是双料的叛臣。然而他却趁机做下了诸多大事,结交了不少贵官。也赢得了好些名声,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抽身而退!而且,同样是弃官回乡,自己是真的失意而返,也看不到什么前途;可周惠却不然。凭着身上的士籍,以及往rì的名声、资历和人脉。他肯定不会一直蛰居家中,之后一旦得到起复,很可能就是五品绯袍朝官,让他和同时弃官的田颖望尘莫及。
不仅如此,周惠出仕一场,除了名声、资历和人脉外,也得了很大的实惠。无论是陈庆之还是元颢,都没有亏待他,他才做了不到两个月的事情,却拿了两季的首席属官俸禄和一季的从五品朝官俸禄,家中一下子阔绰了许多。现在他又酿造出了酴釄酒,准备在洛阳经营酒肆,显然于商贾之道也有留心,能够光大自家的产业,不至于像自家的祖父伯父那样,只会坐吃山空,导致家道迅速败落。
这样的人,当然是值得投效的。这次他也试探过了,周惠不仅顾恋往rì旧情,而且心胸非常宽阔,是难得的好上司。正所谓“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自己跟着他,绝对不会吃亏。
……,……
晚些时候,周惠令周福、周禄两人套起车马,运送两车酴釄酒前往洛阳,由周怀国、周怀荆率家中部曲担任护卫。夏侯敬也一同跟随在周惠身边,准备按照周惠的建议,前往骠骑大将军、东平郡公李彧李子文府上报备。
“李家三代忠良,又是天子至亲,他征辟你们这些被排挤的河南军将,很可能是出自天子的授意。要知道,如今台军都掌握在尔朱党羽的手中,天子身边几乎没有什么防卫,处境不是一般的艰险。一旦朝中有什么变故,恐怕就只有依靠你们。”周惠和夏侯敬并辔前行,侃侃而谈。由于之前的交心,他现在对夏侯敬坦荡了许多。
“依允宣兄之见,朝中会有什么变故呢?”夏侯敬沉吟着问道。
“自然是天子和尔朱一党的冲突,”周惠不假思索的回答,“早上我问过怀章,据他说,这几天在洛阳,除了晋升邵县侯元宝炬为南阳郡公、任命他为河南尹以外,还有两件很重要很轰动的任命。一是天子直接下诏,转任殿中尚书赵郡李神俊为吏部尚书,分录尚书事元天穆的选官荐官之权;随后尚书台便发布诏旨,任命西征蜀贼的樊子鹄为都官尚书(掌刑狱)。这显然是元天穆的反击,因为天子最近对刑狱非常上心,还重设了廷尉司直来纠察冤狱……由此可见,天子已经开始和尔朱党羽争斗,试图夺回部分朝政的主导权,而元天穆等尔朱党羽则是针锋相对。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摊牌的。”
“原来如此,”夏侯敬点了点头,“那么允宣兄又准备如何?”
“咱们河南人,要想出人头地的话,除了紧跟天子的行动之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天子不可能放弃河南这最后的倚仗,尔朱一党则只会重用他们河北之人,”周惠笑着摇了摇头,“眼下这一会,天子对我们这些北海王的旧臣还怀着芥蒂。我虽然地位不算高,但因为搅了天子的祭河大典,估计被记恨得颇深,短时间内应该难以起复……”
说到这里,周惠哈哈一笑,指了指身后的两辆马车:“所以嘛,我这段时间,就先帮着家里把酒肆开起来好了!”(未完待续。。)
。。。
第六七章:疑忌渐生(二)()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rì中时刻。周禄知道周惠有午食的习惯,特地拍马上前,请示周惠是否要小歇一阵,用些吃食。周惠搭手看了看天sè,发现已经到了正午,也就令众人在官道边择一荫凉之地驻下,然后令周禄取来干粮,邀夏侯敬一同进食。
用过午食上路,两人继续连辔前行,却不再谈论官面上的事,而是随意的闲谈着。夏侯敬想到昨天曾听周怀章提及,他那位族兄周忠之所以自降身价,以从八品官员之身前往李宅护卫,是希望周惠能够迎娶孀居的李家娘子,从而与宗室结成婚姻,于是拱手恭贺道:“允宣兄与南阳郡公私交颇好,人才又很可观,这样一门亲事,想来很有成就的希望吧!我倒要先恭贺允宣兄才行。”
“宗德,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宗室贵戚,怎么可能与咱们这等人家联姻?而且,我本人实际上也没有这个意思,都是家伯过于急切,族兄过于热心,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周惠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周惠的心里话。在他的心中,现在全部是想着抓住当前的机会、尽快出人头地的事情,很少考虑过自己的婚姻。之前在狱中见到那位张家娘子,他曾经为她的贤淑温婉心动过一阵,仿佛是挑动了心底的哪根琴弦。然而这根琴弦很快被伯父的算盘击断,他也就暂时熄了婚配的心思。
不过,对于伯父周植和族兄周忠的心情。周惠也能够理解。一则和宗室联姻之后,伊水周家的士族身份将更加牢实,可以堂堂正正的打出“义兴周氏”的名号。二来,他的年龄也确实不小了,按照国朝“男十五、女十三以上,得嫁娶”的律令,他早该婚配才是。好在他是男方。还有一些zì yóu;若为女子,便没有这般便宜了,无论是两晋还是南北朝。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不是“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便是“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南朝陈后主的著名宠妃张丽华,得宠时甚至只有十岁,而且于次年十一岁时,奇迹般的诞下了陈叔宝的太子陈深……
夏侯敬却不肯放过周惠。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好话题,怎么能就此罢休?面对周惠的推脱言辞,他一本正经的反驳道:“允宣兄此言差矣!国朝风俗,山东重婚娅,代北尚贵戚。咱们这些寒士,的确很难介入山东崔卢李郑诸家的圈子。但只要有相应的官职,却很容易和宗室这样的代北家族联姻。”
说完这句话,夏侯敬还举出了两个具体的范例。一是宣武朝的茹皓,他出身县衙小吏,以善园林得宠。领直阁将军,负责华林园诸作,得娶仆shè、领军将军高肇之妹,其弟则聘安丰王元延明之妹为正室;二是洛阳人侯刚,家世寒微,以善鼎俎得进。迁冗从仆shè、尝食典御,之后擢升左中郎将,除卫尉卿,其子分娶江阳王元继、尚书长孙承业之女,司空公、任城王元澄虽私下瞧不起他,但公坐对集之时,礼仪上从来都不会亏缺什么。
“允宣兄你想啊,连这些人都能与诸王联姻,你的家世、人才更胜他们百倍,只要能够重回朝堂,如何娶不得宗室女子呢?”最后他笑着说道,神情上颇有些戏谑的意思。
“哎,宗德,咱们不是在闲谈么,怎么又说起官面上的事情?而且这话说说就罢了,可当不得真,”周惠摆了摆手,笑着反问夏侯敬道,“不过,听了这些贵戚间的陈年旧事,我倒是很奇怪,宗德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都是家母昔年见闻,平rì用来勉励我努力仕进的。说这些人都能够联姻贵戚,光大家门,何况咱谯郡夏侯家?”夏侯敬感慨的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至今功业渺茫,浪费了家母的一片苦心。如今见允宣兄颇有希望,也就顺口说了出来,若是当真成就了婚姻,或许能作为咱们的表率吧!”
“这么说,令堂定然是出身名门世族了?”周惠颇有兴趣的追问道。
夏侯敬略一犹豫,微微点了点头:“家母出身安定皇甫氏。家外祖讳澄,曾为南齐秦、梁二州刺史;家舅子玄公,在南梁和国朝都曾经担任过太守一阶的职务。”
“……你是夏侯道迁的后嗣!”周惠一下瞪大的眼睛。
夏侯敬所说的子玄公,乃是出身安定皇甫氏,曾任南梁安定、略阳二郡太守的皇甫徵皇甫子玄,也是夏侯道迁的女婿。夏侯道迁为南梁征虏将军、梁秦二州刺史庄丘黑的长史,带汉中郡,在庄丘黑死后,率梁、秦二州归附魏朝时,这位女婿自然也和他一同归附。
很显然,皇甫徵不仅娶了夏侯道迁的女儿,还把妹妹嫁给了夏侯道迁的儿子,也就是夏侯敬的父亲。而面前的夏侯敬,也就是夏侯道迁的孙辈。
至于堂堂豫州刺史、南衮州大中正、濮阳县侯夏侯道迁的子孙,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这肯定颇有一番心酸的内情。但是夏侯道迁本人生xìng豁达,不营家产,其嫡子夏侯夬更是“xìng好酒,居丧不戚,醇醪肥鲜,不离于口”,把钱都花在饮食之yù上面,很快就负债累累,“谷食至常不足,弟妹不免饥寒”,这些都是正史上明文记载的事情,所以周惠并不感到惊讶。
反应过来后,周惠连连向夏侯敬致歉:“不好意思!刚才当面直呼令祖的名讳,实在是非常失礼,还请宗德原谅则个。”
“允宣兄,你太jīng明了!我才说出家舅的名姓,你就把我的家门猜了出来,”夏侯敬苦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关于自家的家门来历,我一直讳莫如深,以免因后人之不肖,累及到先祖的英名。就连仲立他们几个,虽然和我相交数年,也都不知道我的这番底细。”
周惠哈哈一笑。说起夏侯敬这位舅父,那可是南北朝有名的实诚人,岳父夏侯道迁给他送现成功劳,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也是有名的实诚人,次子皇甫亮仕北齐居邺都,想把房子卖掉,买主问他卖房的原因,他每次都据实回答“为宅中水淹不洩,雨即流入床下”。结果直到他老死为止,房子都还没有卖出去……
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自己是记得史书上皇甫徵的事迹,毕竟《魏书》现在还没有撰成。而眼见夏侯敬面带惊疑,他略一思索,便想出了合理的解释:“这有何难!令堂既出身名门,令舅又曾在南朝和本朝为官,显然令祖也必然是北附的名门勋贵。再结合宗德的姓氏,我如何还猜不到令祖的身份呢?”
“我是服了允宣兄,”夏侯敬连连拱手,“从现在起,我不敢在允宣兄面前说话了!”
“哈哈!如此说来,宗德身上还有秘密啰?”周惠笑呵呵的看着这位好友,心里是无比的开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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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章:疑忌渐生(三)()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一行人到达了洛阳东郭。入郭门转往东阳门御道,行至门外二里御道北面,便是太傅、青州刺史、东道大行台李延寔所居的晖文里。这里是城东的核心地带,在西晋时期,便是整个洛阳最好的宅区,有蜀主刘禅宅、吴王孙皓宅和晋司空张华宅。如今的李延寔宅所居之处,便是蜀主刘禅旧宅所在的地方。除李宅之外,晖文里内还有前太保崔光、前冀州刺史李韶、前秘书监郑道昭等三宅,此外还有胡太后为其母所立的秦太上君寺,皆是鳞次栉比,丰堂高门,可见主人身份之贵重。
在晖文里的北牌坊外,夏侯敬告别周惠主仆,骑马沿里内中道缓缓而行,不一会儿就到了李宅外面。通报之后,很快有家仆将他带入宅中,安置在演武场附近的一处院落。
出于礼仪起见,夏侯敬当即向家仆提出,要先前往正堂拜见府主李骠骑。然而下仆却告诉他,大郎君此时不在宅内,请他先好好休息,等到大郎君回来,得知他已经安置在府中,自然会传令赐见。
既然这样,夏侯敬也不坚持。他在院内稍稍整理了一番,便信步走到了演武场边,观察场上练习武艺的众人。十丈见方的演武场上,皆以青砖铺地,左边有数列兵器架,刀枪剑戟一应俱全;右边则是大小石锁,石担,供人锻炼臂力之用。整个场上大约有四十来人,可以想见都是李彧招纳来的。身份也应该和他差不多。
想到这一点,夏侯敬忍不住有些吃惊。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