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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他抓着手穿过半个酒楼大厅堂往外走,不想成为酒楼所有人注目的焦点都很难。
呜……她可不可以把脸遮起来?她一点都不想以后走在路上被人认出来。可是……可是她若是真答应他那种丧权辱国的条件,以后她要往哪里藏啊?
因为这男人到哪里都是众人注意的目标,就算她身材比他矮小很多,也很难藏吧?
慕容逍是放手了,不过是在一路把她拖拖拖,拖到酒楼外、拖到大街上后才放手。
他一放手,花漾就赶紧从他身边跳开。
慕容逍立刻察觉她避他如蛇蝎的举动,可这回他仅是偏头淡瞟了她一眼,便继续迈步往前走。
被他阴森森地盯了一眼,花漾虽然有些头皮发麻,但当她立在原地看着他在日暮下愈走愈远的背影时,心头像是忽然被什么搅动般的她,最后还是重重甩了下头,认命地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找大夫吗?”三两下就追到他身边,她忍不住一边好管闲事地问、一边低头仔细梭巡他的右手掌心。一会儿之后才瞧见他手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似乎已无大碍。
她把帕子悄悄收了起来。
“妳再跟上来,我就认定妳要当我的下人一个月了。”看也不看她,却直接将选择权丢给她。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盯着他继续往前行的高瘦身影,很快地,她无力地抓抓自己的头,又投降了。
再跟上去,也不多想了。“好吧,下人就下人。说不定两三天后你就受不了我的笨手笨脚,顺便看清我不适合当什么慕容家少奶奶就叫我滚蛋了……那现在我可以问,你到底要去哪里了吧?”
慕容逍并没有对她的投降露出一丝得意,他的眸光和脸色依然隐含着悒郁。
“喝酒。我要去喝喜酒。”像是在回答她,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低低地说。
喝喜酒?花漾的反应毫不修饰。“我觉得你看起来比较像要去给人家上香。”大概明白他要去哪里了。
彷佛被她的话震住,慕容逍的表情蓦地阴沉下来。他撇过头,锐利的目光钉上她。
向来胆子很大的她,可没被他吓到,反倒笑咪咪地伸掌,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大剌剌道:“好啦、好啦,不管是喝喜酒还是上香,你要去就去吧,反正我从现在开始得跟着你,就算你喝醉了,还有我可以扛你;要打架,我也可以奉陪,怎么样?”
差点被她这一掌打出内伤。到这时候,慕容逍总算亲自体会到这丫头的手劲到底有多大,还有,说话有多粗鲁了。
转头向前方,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铁沙掌”,大步往东街走。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一时冲动把这有点儿危险的丫头放在身边到底对不对;不过,她那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什么,以及满是男子义气似的举动,却莫名地让他脑子清醒不少。
花漾瞧他沉默地走着,也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嘴。
反正她说到做到。他想喝醉,她就负责出力扛人吧。
落日西下,夜降临。
东街的知县府,今天四处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原来,今天是知县老爷独生子和金燕城最大钱庄的千金拜堂成亲的好日子。当然,这一是地方大官,一是富商大户的双方结为亲家。可是城里的大事,所以从早到晚,知县府不知已经通进了多少来贺喜观礼的达官贵人,城中显要;甚至于,就连慕容家的慕容公子也来了。
只见一身风度翩翩、俊若天神的慕容逍一踏进知县府,立刻吸引住众人的目光与窃窃私语。
慕容家,即使远离了京畿要地,却代代有人位居高官,与皇族关系匪浅,甚至有个多年来未经证实的传言说,慕容老爷慕容盛颜已在多年前逝世的夫人是皇族公主;自然地,慕容逍是皇族之后的说法更使得慕容家在城中百姓的心中,多了层贵族的神秘气息。不过,就算没有这层皇族色彩的笼罩,慕容家仍是身世显赫,原因就在于慕容家的三位千金不是身为将军夫人、相爷夫人、便是于爷妃,所以在金燕城,有哪个当官的不对慕容家巴结三分、礼遇三分?
至于被视作天之骄子的慕容逍,其潇洒风雅又带点儿傲岸自负的贵公子神采,自然与多数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同,也使得他更容易掳获姑娘们的芳心。而他的名字的确和不少姑娘家有牵扯——几位富家千金,几位大家闺秀,再加上他时常流连的几家青楼勾栏院的当家花魁红妓,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他才会给人们另一种花花公子的形象。
而知县府娶媳妇,知县大人当然早早就亲自送帖至慕容家。由于慕容家老爷先前已表明这阵子有事不会留在金燕城,所以今天只派人送贺礼过来。没人预料到,一直未在宾客名单内的慕容逍反而出现在知县府。可他的出现,却也意外引发人们再次对他与新娘子之间关系的揣测联想。
慕容老爷向来交游广阔,而“财源钱庄”的老板郝益不但是慕容老爷的老友之一,与慕容家时有往来,就连两家的子女也自小便玩在一起,直到长大了才因男女之别减少私下拜访。不过,即使如此,有关慕容家公子和郝家大千金互相爱慕,日后有可能订婚成亲的传言却始终没断过。直到三个月前,郝若梅与知县独生子孟庭安订亲,这传书才多少平息了下来。只是,人们没想到,与郝若梅被暗传有私情的慕容逍,竟会大大方方地在她的婚宴场合出现,也难怪所有见到他的人,一方面为他依旧矜贵逼人又俊雅风流的姿态所慑,一方面忍不住对他投以惊讶的目光。
而被下人通报的知县孟从贺虽然同样也愣了愣,但立刻撇下身边琐事赶去迎接他。
下人已必恭必敬地将慕容逍和他的丫环迎到大厅外。
“慕容公子,您来啦,欢迎欢迎!”孟从贺一见到这位贵客,早已堆满笑地忙不迭道。
慕容道早习惯人们对他的前恭后倨,就算是这位知县大爷也一样。他从容自若对孟从贺道:“知县大人,抱歉,我是临时来,没准备给您娶媳妇的贺礼,您不介意吧?”
孟从贺赶忙摇摇手。“您别这么说,您别这么说!您能亲自来祝贺就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贺礼,便何况慕容老爷早已派人送来贺礼了。”他当然多少耳闻新媳妇与慕容逍的事,但儿子早跟他合格证那些全都是谣言,他这才稍微放了心。不过,如今慕容逍不顾流言前来喝儿子与新媳妇的喜酒,他反倒不知道该安心还是担心。
两人直说着场面话,四周的宾客见到这一幕,也都不由得拉长耳朵、张大眼睛注意着他们。
只可惜,这两人,一个是官场老狐狸,一个是地头蛟龙,就算他们之间真有疙瘩,旁人也不可能有机会看好戏;所以很快地,当两人礼貌地打过招呼,主人家又去忙着招待客人,而这位贵客被下人带领去大桌喝喜酒后,人们注意的焦点才被分散。
至于慕容逍,还真如他先前说的,是来喝喜酒的——
因为是知县府的喜筵,所以来的宾客几乎是金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是说,想巴结慕容逍的、与慕容逍有交情的、他认识不认识的,当然都趁这机会围着他攀谈、找他喝酒。原本就打算来个不醉不归的慕容逍,这会儿对旁人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在席间,他与人言谈阔笑、开怀畅饮,一副天下无事的模样。
如果不是稍早前已经见到他阴郁的一面,在酒楼里喝闷酒的样子,她大概也会被骗了吧?花漾一路跟着慕容逍踏进这座正在办喜事的知县府,还真是连伪装也不用的就直接被认定是他下人的她,半句话没多说地看他自在地和知县大人与一个个明显对他阿谀奉承的人之间周旋,再面不改以地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他不是打算灌死自己吧?
虽然她已经很忍耐地当个称职的“跟班下人”,很忍耐地克制下几次要抢走他酒杯的冲动,但随着其中一两个人故意起哄要他一起去闹洞房,她终于忍不下去地跳出来,双手插腰挡在他身前。
“对不起,慕容逍……我家公子已经醉了,我要送他回家。”一时说溜嘴,她赶紧改口,用捍卫的姿态对前面这几个高矮不一、衣着光鲜,全都颠颠醉醉的典型富家公子哥儿坚定的出声。
她一跳出来、一出声,几个人才首次注意到她。
“你……你是慕容家的下人是不是?……谁叫你说话这么无礼!”发现这清秀丫头只是个下人,有个马上斥责。
“哼!这里哪有你下人说话的余地,退开!”对底下人向来不客气的另一个文公子,跟着对她怒目而视。
花漾不为所动。“抱歉,我家公子酒喝多了,我一定要送他回家。”说着,还转过身,打算干脆拉了他就跑。
“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她那态度惹毛,立刻有人大叫出声。
“吵死了!”突然,在下一刻发出一声沉咆的慕容逍,除了俊颜微赤,神色完全显不出一丝醉态的他,先是睨瞪了已经伸出手要拉他的花漾一眼,接着从椅子上直起身,根本连回头的动作都省了,丢下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阔步离开。
花漾随即跟上。
两人就这样直接穿过酒酣耳热又对他们投以好奇侧目的人群,往孟府大门疟。
稍后,一直静静跟在慕容逍身后的花漾,等到他们终于摆脱了喧哗吵闹的宴客会场,来到近半条街外,才憋不住地对着他的背影说话。
“慕容逍,你……”才一开口,就忽地被他身躯摇晃,接着斜斜往街旁人家屋墙踉舱的步伐吓了一跳。她马上闭嘴,反射动作地在下一霎跃上前,及时抓住他的一只手,避免他一头撞上坚硬的墙。“喂喂……慕容……”还没松口气呢,他整个人竟突然往地上一软!反应敏捷的她想也没想,在瞬间已经一低身,用自己的背接住差点跌倒的他。
而当他高大的身躯一压下来,即使是有着武功底子的花漾,也不由得身子一沉,几乎被他沉甸甸的重量压得扑倒;所至她深吸一口气、双脚稳住,这才没真的出糗。
不会吧?
这这……这男人原来是醉挂了?!
背着这毫无防备、毫无动静的男人,她总算意识到这气人又好笑的事实。
刚才他明明看起来一副完全清醒的样子,没想到他是硬撑的……
稍偏过头瞄了瞄他垂落在她肩上的黑色头颅,他呼吸间吐纳出来的浓烈酒味,让她忍不住皱起眉。
“喂……你不是真的要我把你打回去吧?”晃了晃似乎已经烂醉过去的男人两下,确定他完全呈昏死状态,她想起之间对他拍胸脯保证的话了。
他不会是因为有她可以倚靠,才毫无节制地喝得这么凶吧?
摇了摇头。她赶紧集中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双手抓好背上的男人,认定了往他家的方向后,便一口气迈开脚步。
只是,一个姑娘家背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狂奔实在很招摇,因此她一下子就找到小巷子钻。
没办法!她这几天待在金燕城东探听西探听的,顺便就把这整座大城摸透了;再加上她的记性很好,走过的路从不会忘记,所以现在就算要她避开灯火通明的大街,挑小巷弄将他送回慕容家,她也办得到。
戌时末。
晴朗的夜空,一轮明月偏西。
壮丽而沉肃的慕容府大门前,一名守门的下人一发现他们狂找了一晚的少爷,竟是被一个少女背回来时,立刻惊愕不已地冲进去通知大家。
很快地,得到消息的慕容府管家,下人几乎全跑了出来。一群人乱哄哄地,有人赶忙将仍沉醉未醒的慕容逍自少女背上接过来,抬回房;管家则上前一步,沉着不失礼地看着这个把他们少爷背回来的少女。
“姑娘,我家少爷怎么会……”他开口问。
“他去知县府喝喜酒,我答应会负责找他回来。现在我把人交到了!”花漾喘了好几口大气,差点软脚。
呼!虽然她有硬底子,打着重物跑也不算大事,不过她再厉害,背着一个人跑这么一大段路下来,也是很累人的。
卫管家一听少爷竟是到知县府喝喜酒,向来冷静的老脸上也不禁掠过一抹惊异神色;可他立刻恢复镇定,知道眼前该尽快处理的是这来路不明的少女。
在这电光石火间,他已经联想到跟着少爷出门,却在近今晚冲回来嚷嚷少爷被人掳走失踪的好旺口中所描述的那名在酒楼打昏他的少女的特征……虽然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又无害,不过还是难免心生疑戒。
“姑娘,您贵姓大名?和我家少爷是什么关系?我家少爷又怎么会和您……去知县府喝喜酒?”没对她露出防备的神态,卫管家问话的语气听来很寻常很平静。
花漾早知道一定会被追问。就算不是为了报答她把他们家少爷找回来的恩情,也总该好奇嘛!
调匀气息,她对这位应该是慕容家很有地位的老人家泛起笑脸。“伯伯,您好,我叫小漾。其实我和慕容公子是旧识,因为我家里最近发生了些事,需要我打份工作赚钱,所以才想找他帮忙。没想到我到金燕城时正好在酒楼遇上他,也就顺便陪他去了趟知县府。”
不知道慕容家的人是不是全清楚慕容逍有个名叫“花漾”的未婚妻的事,所以她不敢说出自己的全名。至于和慕容逍是旧识,也不全是说谎嘛!而找工作赚钱的事,也就顺势说了出来,反正她接下来的一个月——希望不会这么久——要做的事不就是当他的下人?所以,她这么说也没错。
卫管家一听,马上明白她就是好旺口中那个“一进酒楼厢房就立刻把他打晕”的少女。
“既然你和我家少爷相识,为何要对他身边的下人动手?”无法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因为藉机想要接近少爷的姑娘家实在太多了,他当然得谨慎防范某些居心不良的份子。
原来他们已经听到消息啦!在老人家紧盯不放的怀疑眼光下,花漾倒是老实说:“对不起,因为那个……想找慕容公子帮忙的事一开始不好意思让其他人听到,情急之下才会把那位小哥打昏……呃……他应该不要紧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管家卫伯说来说去还是不信她。
花漾马上笑玻Я搜邸!罢夂冒欤≈灰慵疑僖菩蚜耍阍僬宜笾げ痪托辛耍俊�
咦?敢这么说……难道她说的全是真的?
卫伯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一会儿后终于直接问:“你就只是要找工作赚钱?”
“真的!而且慕容公子已经答应我,让我在慕容家当下人。”她用力点头。“伯伯,这样好了,我先回客栈,等明天慕容公子醒了,我再过来找他。”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话,但她丝毫没有怪人家对她的防卫。
她爽朗地朝老人一抱拳,转身就走。
“……慢着!”她才走开一步,老管家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自个儿去住客栈也不好,慕容家不介意招待姑娘暂住一晚。”
翌日,中午时分。
慕容府宁静幽雅的西侧烟波园寝屋内,醉了一晚又半天的慕容逍,总算从昏睡中醒过来了。
而他一醒来,下人丫头忙着替他打水、奉茶、更衣,忙着替他张罗来午膳。等到所有人忙完退下,他才拧着眉头,慢慢思索他喝到醉茫茫之前发生的事……
一会儿,他唤了个仆役进来问话。很快地,仆役匆匆跑开下去找人。
稍晚一刻,正在前头大园子池塘边和其他人比赛垂钓的花漾,不得已丢下快分出胜负、而且是她已赢定的比赛,跟着被差遣来找她的下人去见慕容逍。
一踏进屋厅,她立刻发现站在窗后的挺拔身影。
“慕容逍,你醒了!”毫不犹豫地扬起愉快的声音朝他招呼。
原本面向窗外的男人,听到她轻快又清脆得像鸟儿的声音,不禁背部一僵。他缓缓转过身,随即映入他眼中的,是他没预期的一张神采过分灿烂、却也明显似乎被阳光晒得红通通的笑脸。
他的剑眉不自觉一锁。
花漾倒是被他转头面向她后,仍旧俊美夺目的脸庞闪了眼、停止了呼吸,忍不住压着自己的心口,笑容变得有些呆呆傻傻。
“……嗯嗯……难怪可以迷倒这么多姑娘,真的……很好看啊……”喃喃。
“你在说什么?”依稀捕捉到这丫头的自言自语,他变脸之后的表情可不大好看。“给我转过去!我还没碰过有哪个姑娘家像你一样敢大剌剌盯着男人的脸瞧,嘴里还称赞好看的。”故意嘲讽她。
方才他已经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她的出现、她的身分、和她被他拖去知县府的事;但他的记忆只到他和一群人喝酒为止;他被这丫头背回府的画面,他却完全想不起来。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将他从知县府一路背回家。
直到此刻,只要他脑中出现她这比他矮小许多,却把昂藏大男人背在身上扛着走的景象,便无法抑止地浑身不自在,又恼又……别扭。
这丫头,到底该赞赏她信守承认、力气大?还是骂她笨?
总之,这丫头把他惹毛了!尤其在知道不用他出声,她就让卫伯留她住下,而且看起来她在这里才短短半天便如鱼得水、悠然自在得像在自己家里后,他更想直接叫她滚离他的视线。
被他即使嘴巴在骂人,还是优雅贵气的迷人神态继续弄怔了怔,接着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好像很碍你的眼。”她当然知道自己根本比不上围绕在他身边的姑娘,于是皱皱鼻子,她听话地转过身背向他。“那……既然这样,你要是干脆答应退婚,不就可以不必再见到我?这不是更好吗?”马上想到这个。
昨天她找到这男人谈退婚的时候,他的情绪明显处在恶劣状态;也许过了一夜,他的心情已经平稳一点、思绪也清楚了,她就可以和他再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又是这迫不及待的语气!慕容逍目光灼灼地瞪了她的后脑勺一眼、咬牙,两个大跨步走到摆上几样饭菜的桌前坐下。
“从今天开始算起,一个月!不准再跟我讨价还价,不准再提这件事,否则你就等着十八岁那天嫁进慕容家。我说得够清楚了?”算威胁。
其实不用一个月;因为他从她轻易便泄露心中想法的表情看来,她要他退婚这事不是说假的。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恼。就因为这样,他才威胁得了她。就算他原本就对这桩婚事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不想让这丫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一走过来坐上桌前,就已经进入她的视线内了。她黑白分明的清眸瞠大,直直看着他。“你你……你干嘛这么固执啊?明明就不喜欢这门亲事,明明我留在这里一个月对你也没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