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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夫纲为正-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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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又想到贾琳,贾珠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弟弟竟然没什么印象了,回忆起来,也只记得他幼时木讷不讨喜的性子,再往后就是忽然间长成了,竟然不声不响考出一个小三元来。同在国子监里,兄弟俩也说不上什么话,贾珠自己是有些文人相轻的意思在里头,但贾琳他似乎也从来没有主动过。

    从来没有主动过贾珠心中一颤,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该不是贾琳从一开始就想着要脱离贾府吧?他明明觉得这个念头是如此荒谬,但却又禁不住往哪方面去想,还越想越觉得有理。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又能如何?可惜么,遗憾么,生气么,想要去质问贾琳么?贾珠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情绪了。

    这时候是该请新人出屋了。这个过程是允许人围观的,围观的人越多,身份越高,也彰显新人们成亲后的日子越兴旺。而围观的人呢,也愿意来沾一沾新人的喜气。

    若之前是定了要入族的,那么这时候应该一方派出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在门口亲迎,然后另一方会由那些陪坐的青年们将新人送出来。贾琳这边,东平王抢了这个差事,直接领着来观喜宴的众人径自去了贾琳所待的东屋。屋子里很冷清,几乎没有一点声音。众人想到拿到手的请柬上那还十分新鲜着的墨迹,心里就已经清楚了。

    果然,不多久,新人穿着喜袍孤零零地走了出来,身边没有任何人相陪。

    隔着人群,贾珠第一次认真地看向这个从未好好看过一眼的弟弟――不,现在已经不是了――他们站得不算远,热闹的人群却把他们隔开了。东平王走上去,揽过贾琳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声好孩子。贾琳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贾珠一直在看他。

    秦恕那边,本来贾赦或是贾敬的身份都是合适的,可偏偏贾琳已经出了族。贾琳只是一个人了,他又不像秦恕那样有了义父,因此这相迎之事只能他自己亲自去做。到了西屋门口,不多久,粉嫩粉嫩的小水忆就牵着秦恕的手走出来了――其实是秦恕牵着他――他将秦恕的手递给贾琳,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位哥哥,我把我的好哥哥交给你了!”

    秦恕的耳朵尖红得仿佛要滴血了。贾琳笑了,直接牵过秦恕的手,一脸认真地对小水忆保证说:“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你哥哥的。”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孝子家家懂什么,这正是互相欺负才有意思呢”,这话显然是这隐射床上之事,周围看热闹的人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好容易这笑声止了,新人们该去祭天地拜父母了,结果从人群中忽然传出另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来。

    “才才不是哥哥,婢生子不是哥哥,珠哥哥是哥,琏哥哥是哥哥!”

    周围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宝玉见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重复道:“不,不是哥哥。”宝玉如今两周岁多一点,他的确是个聪明讨喜的孩子,平日里说话能哄得贾母笑得合不拢嘴。但说到底,他又只是一个孩子,就是天资聪颖了,也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王夫人教他不许叫贾琳哥哥,又说了好些婢生子如何如何的话,宝玉自然也记在了心里。

    这倒是神来之笔了,贾琳低着头,敛去了唇角的笑意。周围的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当他是被宝玉的童言无忌给伤到了。领着宝玉走来的贾政恶狠狠地瞪着宝玉,仿佛要把他从奶娘怀里掏出来摔在地上。而贾珠脸色发白,他只觉得因着宝玉那一句话,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戳得人生疼生疼的。就连贾琏此刻都觉得尴尬。反倒是素来荒唐的贾赦,这时候也继续荒唐着,走过去,摸了摸宝玉的脸,赞道:“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琳哥儿出了族,不能算是哥哥了呢!来,大伯给你塞个银珠子,你拿去买糖吃。”

    这本来是贾母的意思,当她知道贾赦把珠儿给劫走了,真是恨不得用拐杖对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长子狠敲一顿。等贾政得了消息赶来的时候,贾母又心生一计,叫贾政领着宝玉出现。宝玉如今年纪还小,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喊了贾琳一声哥哥,贾琳能不认下来?一旦认下来,这次认了,下次也不能回了,这日后再走动走动,关系总能慢慢修复的。但若是众目睽睽之下,贾琳硬起心肠不愿意应了宝玉这一声哥哥,别管他是不是已经出族了,自然就有人要说他绝情。等舆论都偏向了贾府,贾府再借机放低姿态,贾琳为了好名声还不是要靠上来?世人啊都是这样的,所以行事的时候才往往需要留三分余地。

    可以说,贾母这个计策本来是极好的。

    奶嬷嬷被委以重任,自然就要哄着宝玉开口。这也奇怪了,宝玉原本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你教他喊人,他总会亲亲热热地喊出来。但就是这次,怎么教,宝玉都不愿意开口叫。奶嬷嬷急得出了满身的汗。结果,宝玉拿自己的小帕子作势给奶嬷嬷擦了汗,反过来还给奶嬷嬷讲了一通道理:“才才不是哥哥,婢生子不是哥哥,珠哥哥是哥,琏哥哥是哥哥!”

    好啦,这话好巧不巧地还被所有人都听见了。虽然说,如贾琳这样的庶出子的确是婢生子,但这婢生子的说法实在不好听,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如何能摆到台面上?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既然是你父亲的儿子,那也是府里的主子呢,更是你的哥哥呢,宝玉这话若是被有心人真追究起来,能把宝玉直接一棍子打下去了。当然,宝玉长得可爱,年纪也小,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显露出什么鄙夷的表情来,因此倒不像是他故意说出来的,反而觉得是他学了大人的话。那问题又来了,这家大人总是这样说话,那贾琳这个庶出子在贾府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贾琳默默地在心里为贾赦最后那句话话点了一个赞。

    拒大家都明白,贾琳是被出族的,可是毕竟没有放在明面上直晃晃的说出来,若是日后逢年过节,贾府那特意送了礼来,那贾琳是回礼,还是不回礼?不回礼惹人闲话,回了,贾府这狗皮膏药就掀不掉了。如今,这个事实终于被贾赦说出来了。这以后,只要贾府不怕人笑话,那就拒凑上来吧。

    秦恕以为贾琳还在伤心,他捏了捏贾琳的手心,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他日你高中之后为你母亲请一个诰命来,自然再无人敢看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双更哦,等晚上还有一更的。谢谢rachel的地雷!

    所以,神补刀的人是宝玉。

46第四十六章() 
红楼梦中;宝玉见了贾政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即使宝玉如今还小,但已经有这种趋势了。贾政深觉宝玉丢了他的脸面,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都跳出来了;看样子真是恨不得要甩宝玉一巴掌,而宝玉睁大了眼睛缩在奶嬷嬷怀里,显然是被吓坏了。这要是让贾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一场怒而教子的戏码;那荣国府的脸面简直就是被丢在地上让所有的人踩上一脚;又碾碎到尘土中去了。

    贾琳虽已经不算是荣国府的人;但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情来;他脸上也不好看。再说;这对贾琳而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他很自然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做完这个动作才注意到,他毕竟不是能神机妙算的活神仙啊,这新换的喜服袖子上忘记擦辣椒油了。看样子,今天是哭不出来了,自然也就不能演苦情戏了。

    贾琳放开秦恕的手,慢慢朝贾政走去。或多或少还是有人存着看好戏的心理的,人们朝两边靠拢,给贾琳让出一条路来。贾琳既然哭不出来,那就只能笑了,他笑眯眯地叫了贾政一声父亲,道:“父亲,莫要生气了,宝玉还小,他说得话哪里就当得了真。”他自然不能说宝玉说得对,那会把自己“婢生子”的身份也认下来,也太过自轻自践了。一句不当真甚至还把宝玉先前的话彻底归为了童言无忌,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抱住了宝玉的名声,使人日后不至于拿这件事情来说嘴。

    见贾琳这样说了,贾政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个诚不能真把宝玉揍了,但是若是不揍,他又自觉下不得台。因着今日是喜宴,贾政脸上照样是擦了粉的,脸上怒容一显,再一松,那粉看着是要掉下来似的。

    努力向着十佳全能小厮迈进的小七已经拎着一壶茶在一边等着了。贾琳倒了一杯茶,递给贾政,道:“虽说出族之礼已行,只是父亲的生养之恩难忘,儿子便在这里代世子先敬了父亲这杯茶,也算是全了儿子的心意。这以后,儿子再不会自称是贾家人了。”

    男子间行并娶之礼,因着没有入清籍,是不可以进后院的。所以,就算秦送贾琳成亲的时候,双方都没有被出族,那宴席是摆在镇南侯府的,那也要另外辟出一个不属于内院的院子给他们居住。而能入内院的时候,除了逢年过节上房请安等等,也就是成亲第三日的早上,去给长辈敬茶。长辈喝了茶,才算是认下了你这个新儿子来。若住在镇南侯府,那回贾府的日子就定在了第九日早上,也是要去给长辈敬茶。这和女子的回门有一点点类似。这样之后,成亲的整个过程才算是真正完成。

    而如贾琳秦恕这样被出族的,自然就没有给长辈敬茶这一说了。贾琳此举是以进为退,他这般做,落在众人眼里,仿佛是他极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和祝福似的。可不管怎么样,那话的重点都落在后面——以后再不是贾家人了。一时之间,大家看向贾琳的目光都暗含了同情。

    当着众人的面,这杯茶,贾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那就是承认了贾琳话中的意思,这茶喝尽之后,贾琳和贾府再无牵连;不接,那就是明摆着连儿子这微不足道的心意都不成全,这也太过绝情了。

    可以说,贾琳就是把贾母那一招原模原样地打回去了。

    到底还是接了,贾政毕竟是个最要面子的人。贾琳看着这一幕,略有苦涩的一笑,又看向贾珠,长作了一个揖,起身,道:“兄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家中的诸多事情都要仰仗兄长费心了瞧我,我这般说其实也是僭越了,兄长是个周全人,其实也不用我平白多嘱咐一句。我只是我只是”这话说到最后,他的脸上显出一些尴尬的红晕来。他这话的确是僭越了的,甚至还暗含对贾珠的劝导,别说贾琳已经出族了,就是没有,他也不该说这样的话。但也正是因为僭越才显得他的割舍不下,才显出他的真性情来,在这个将宗室族人看得极重的年代,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一个到底才十三岁还不能面面俱到的少年,没看见周围的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贾琳么。

    贾珠想要说什么,贾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微微侧过身子,仿佛是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就转身离开了。秦恕一直站在不远处等着贾琳,见贾琳朝自己走来,稳稳地抓字琳的手,这回再也不放开了。

    贾琏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要不是深知贾琳的为人,他也要被小堂弟这唱念做打给骗过去了。他赶紧低下头,将手握拳底在唇边假意咳嗽了一番。至于贾赦,他站在一边笑眯眯的捻着胡须。被母亲连着二房压迫了这么多年,只要是二房的好戏,贾赦就乐得在一边瞧着,还顺带煽煽风点点火的。别和贾大老爷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多年过来,贾赦也明白了,这损损的是袭爵的大房,这要是荣了可就都是二房的脸面!

    既然如此,这脸面不要也罢y,他贾赦最爱破罐子破摔了!

    东平王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把众人领去正堂,这会儿新人间的礼还差了几个步骤呢。好容易整一套的礼节做下来,喜宴才算正式开始,而新人们也要被灌酒了。镇南侯没有坐到最后,眼见着拜父母的时候是忠瑞王做了正席的,他直接就离开了。至于贾府的男人们,除了贾赦没心没肺似乎要把自己带来的贺礼给吃个够本之外,就连贾琏其实都有些坐不住了。

    坐在贾政身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官职不大,看着贾琳在不远处那一桌敬酒,不由地赞道:“倒是一个俊俏的好儿郎啊!”这话都说出了口,这人才猛然想起坐在自己身边的贾政来。不管贾府在忠瑞王世子成亲这事儿是不是看走眼了,但贾府到底经营多年,上位的人不一定看得上,下面的人却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因此,这人立刻又回过头来对贾政说道:“当、当然,存周兄嫡长子温文尔雅,嫡幼子憨态可掬,日后都定有大造化的!存周兄好福气啊!”

    这人本意是想安慰贾政,你失了一个儿子,但还有两个好儿子呢!他倒是好意,可实在是不会说话,你这话中巴巴咬着“嫡”这一字,贾政一多心,好啊,你果然还是在隐射方才宝玉的那句“婢生子”吧?!就是贾珠,他本来性子就敏感纤细,听到这话,脸色又白了几分。

    贾琳全然不知道这个,他还在和众人周旋呢。他这个年纪,虽然小了些,但毕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敬酒的人自然是一拨连着一拨的。秦恕在一边冷着脸,别人摸不准这位新出炉的忠瑞王世子究竟性子如何,轻易不敢往秦恕那里去的,就都冲着脸上总是带笑的一看就很温良的贾琳来了。眼见着贾琳喝得太多了,这又接过了一杯,秦恕直接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然后就着贾琳的手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好!”人群中也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欢呼声。大家本来就有心和忠瑞王这个名头结交,秦恕这一开了头,接下里的气氛就更热闹了。贾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前面喝的酒都进了袖子,但秦巳酒那是真喝啊v琳朝水忟看了一眼,示意他赶紧上来挡酒。水忟的身份够高,他一出马,的确能让人收敛收敛,但即使是这样,等要送到洞房里去的时候,秦恕已经彻底醉了。

    有些人喝多了会痛哭,有些人喝多了会大闹,秦巳多了,看上去却十分正常。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贾琳,一脸严肃地回绝了某人的敬酒,道:“不,不能再喝了,琳儿都已经醉了。”众人:从你开始喝酒之后,你的琳儿明明就滴酒未沾啊!

    说完这话,他又很有主人派头地对水忟吩咐说:“王爷,我这就带琳儿回去了,这些客人,还请王爷帮忙招待,恕某感激不尽。对了,叫个人去备好了解酒汤,一直放炉子上热着,琳儿半夜醒来多半是会头疼的。”然后,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搀着贾琳走掉了——其实是贾琳牵着他。因着秦恕的表情太过严肃了,那些本来想要闹洞房的人都没好意思跟上去。众人:你的琳儿压根就没有睡着啊!

    走到新房所在的院子里时,贾琳哄着秦恕先进屋子,他实在觉得秦恕这样子有些不对劲,因此想立刻去肉酒汤来。本来只需要传个话就好,偏偏这新宅子里的仆人还是太少了些,少不得要贾琳亲自去做。

    结果,当贾琳端着解酒汤走回来时,他就看到秦恕睡在花坛里,外袍已经脱掉了,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一边,衣服上摆着帽子,靴子摆在花坛边。有一条水迹从小池塘那里一直延续到花坛边——秦恕竟然还记得洗脚了!而秦双手交叠搭在心口,睡相很老实,身上还穿着的中衣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我该庆幸秦恕没有裸、睡的习惯吗?贾琳无语问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ky的地雷。谢谢喵的地雷。

47第四十七章() 
虽然贾琳一直坚信自己能顺利成长为一枚猛;萌;汉子,但是现在才刚刚发育的他要把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秦恕搬回屋子里去,显然还有几分困难。

    贾琳只好俯子,推着秦恕;唤道,“快醒醒,先喝了解酒汤再说。”

    “我没有睡着。”这一推;秦恕就醒了;他睁大了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贾琳;说道;“我只是在床上闭目养神而已。我还没有和琳儿喝合卺酒。”

    “你都已经醉了;还记得什么合卺酒。”还床呢,这明明是花坛好不好v琳十分无语,他看着秦伺上的泥印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错,秦恕是记得洗脚了,但是当他赤脚从小池塘走到花坛边的时候,他又把脚弄得更脏了。

    “我没有醉,是琳儿醉了。”秦塑认真地盯着贾琳,一字一句地解释说。

    “我没醉。”贾琳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听他这么说,秦恕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没醉。”

    “我说得是我!”贾琳把秦恕扶起来,将装了解酒汤的碗递到秦恕嘴边,说,“好了,我不和你这个醉鬼争论了,你赶紧把解酒汤喝了才是。”

    “我没有醉,我还能喝的,我要和琳儿喝合卺酒。”秦恕不愿意喝解酒汤,把碗推开了些,“我真的还能再喝的。琳儿喝醉了,不能再和他们喝酒了,因为琳儿还要和我喝合卺酒。”

    “你先喝了这个,再喝合卺酒,好不好?”贾琳好脾气地哄着秦恕。他自己的袖子里都是酒液体,秦恕又是醉醺醺的,这味道让贾琳觉得很难受。

    许是贾琳答应了他要喝合卺酒的,秦琐然就老实了。他点点头说好,自己主动接过贾琳手中的碗,低头喝了一口,似乎觉得味道不错,他便咕噜噜地大口喝了。忽然,他又止住了动作,抬头看向贾琳,问:“要喝合卺酒的?”

    贾琳看着那碗里还剩了一个底,随口应道:“要喝的要喝的,你赶紧把汤都喝完了。”

    秦恕这才低下头把碗里剩下的汤都喝了,然后捧着一个空碗,抬起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贾琳。贾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为什么在那么一瞬间,他会觉得秦恕的身后长出了毛茸茸的尾巴,还在欢快地甩动?然后瞧秦恕这小眼神,怎么和他第一世养的金毛求表扬的时候一模一样?

    贾琳甩了甩脑袋,把幻觉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他接过秦恕手中的碗,随手放在一边,扶着秦恕站起来,说:“你还能自己走路么?不然我可抱不动你呢。”

    “我抱,我抱得动!”秦恕立刻拍了自己的胸口保证说。

    “”贾琳深深觉得自己不该说话的。他将秦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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