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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潇洒点点头，轻轻道：“那就好，那就好，总之拜托了。”
吴老二与于光两人的被发配最伤心的要数他们的家人了，这十来个家属哭声啼啼应是互述了个把小时衷肠这才作罢。
临行前，花潇洒与李清各自手里端了两碗酒，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他们。
吴老二微微一笑：“花兄弟，多余的话，我也不说，总之，有你在，我吴老二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含笑九泉。”
于光也满含热泪地点头……
说罢，只见两人脖子一样，将那大碗的酒大口大口喝完。
……
直到五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烟雨之中后，众人这才收敛好思绪回城，一路上无人言语，静悄悄地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164、赵家父子的谈话
（每天三更，何仙姑无怨无悔，只求大家能够喜欢，关键时刻拉兄弟一把，至此，何仙姑叩谢诸位了，也祝各位书友，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合家欢乐）
冬至日这一天，赵东阳也与家人一同出城前往了老家家坟头祭祖，毕恭毕敬地祭祀完毕之后，按照家里的传统，他们又将坟头的荒草给修葺整理一番，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泥土之后，这才回府。
用过晚膳之后，赵中田便将儿子赵东阳叫到了书房。
赵东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跟随在赵中田身后并不多言语。
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懂事的儿子，赵中田不由得笑了笑，这一笑让赵东阳也随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东阳，老夫外出讲学这段时间，可是听说你没有为书院少操心。”
见状，赵东阳一脸谦卑道，“回父亲，东阳只是尽到了应有的职责罢了。”
见着赵东阳一脸的谦虚，赵中田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在心底开始对儿子称赞起来，在他看来，不出意外，东阳日后定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方才也是听你母亲说了，准备来年就进京参加会试，是有这一回事吗？”赵中田也是完全的读书人出身，在他接老父亲之手入主风云书院之前，曾在外地做过三年的知县，亲眼目睹了成化年间政治的黑暗腐败，正因如此，他才愤怒辞官回到老家一心一意当好教书先生。
赵东阳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东阳正准备晚上找寻个时机禀报于爹爹。”
听了之后，赵中田心中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实话从心里他不希望儿子步入官宦之场，毕竟有了东阳这个得力的助手，风云书院一定会发展的更好；但是从现实来看，如果儿子不步入官场的话，今后书院的发展也将会受挫，朝中无人，办事不能，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个难以取舍的问题。
见着爹爹一脸的沉思，赵东阳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好一会儿，只见赵中田缓缓问道：“东阳，那能说说你的初衷吗？”
初衷？赵东阳听到这两个字后心头猛然一惊，他的初衷确实很复杂，出于多种目的。
赵东阳沉思了一下，很快便将慕家的茶叶生意，王守仁以及李梦阳对他的劝导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赵中田，言谈之中，更是提及了朝中的某些奸人。
听完之后，赵中田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当年为父曾经在绍兴当过三年的知县，在那里，除了我与师爷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可谓是无人不贪，无人不腐，当质问那些人时，他们反而还比我们更为振振有词。国无外患都如此，更别提存亡之际了，正因如此，我对为官这个也失去了信心。”
“所以孩儿立志做一个对朝廷有用的忠良之人。”
赵中田点点头，“你有这样的想法，爹爹并不阻拦你，反而是敬佩你的勇气，若是当年爹爹能够坚持下来，或许不少家庭也不会因此而失去幸福……，不过爹爹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话，千万别一直善良，坏人奸，你只有比他还奸，这才能保护自己……”
“记住，很多事情，你只需知道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它与你并不知根知底的人相分享……”
……
听完父亲的箴言之后，赵东阳不由得点了点头，为表孝顺之心，他更是双手毕恭毕敬地给赵中田倒了一杯热茶。
赵中田喝了一口热茶，接着又缓缓道：“东阳，你与慕家之女慕蓉婷之事现在如何？”
见着父亲问到了这个，赵东阳顿时觉得好不难堪，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与慕姑娘只是普通好友，并无那种意愿在其中。”
赵中田听后好不奇怪，他更是仔细地打量了赵东阳几眼，随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如此，你的个人终身大事也该仔细考虑了。”临别时，赵中田拍着赵东阳的肩膀说道：“只要你做出任何一个正确的决定，爹爹一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看着赵中田那坚毅的目光，一股热流顿时涌上心头，赵东阳不由得点了点头，“请父亲大人放心，东阳绝对不会辜负的。”
送走父亲大人之后，赵东阳开始对刚才爹爹送与他的那几句话开始琢磨起来，特别是那句“坏人奸，你只有比他还奸，这才能保护自己……”让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王守仁与李梦阳都是忠臣，可是在他们身上并看不到迂腐与固执，反而是轻松与洒脱，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能上能下，能屈能伸。”
一直以来，赵东阳的教育很正统，他时时刻刻不忘以正人君子来标榜自己，即便是去花楼那种风月场所，他也只是看看歌舞，听听小曲罢了，从未与那些女子发生过什么事情。
而眼下，他似乎觉得正不正统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就行了。
想到这里，赵东阳开始浮现出卧薪尝胆、苏武牧羊等历史典故，在他看来，他们的气节不仅不卑微，反而还很高尚，因为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赢得了尊严，怪不得表妹老是是他们风云书院这些读书人迂腐，看起来就是典型的书呆子；怪不得花公子能够随时一脸洒脱……
虽说心理上开始逐渐改变起来，但是一想到付诸实际，赵东阳很快便泄了气，说实话，他还真的觉得很别扭。
不过他也是下定决心从今日起开始改变自己，而他改变的第一步则是明日去慕府拜访的事情，看来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严肃、呆板了，必须用灵活、机智的办法去一步步赢得慕姑娘的芳心。
谁说我放弃慕姑娘了？赵东阳摇摇头，在他看来，只要慕蓉婷一天未嫁，他是不会放弃的，哪怕慕蓉婷定亲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赵东阳的面前又浮现出花潇洒那张似笑非笑，似忠似奸的脸。
165、赵东阳的偶遇
冬至日后的第一天，冬雨仍然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这日用过早膳之后，赵东阳好生将自己给拾掇了一番，随即带上赠与慕姑娘的礼物信步走出了家门。
待到给慕府门口报了一声，家丁还是老样子回答他，“有劳赵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前去禀报。”
家丁将赵公子上门拜访的消息告诉给了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青儿，青儿点点头，示意他在外面稍等一下，自己这就进去给小姐禀报。
当青儿走进慕蓉婷书房的时候，慕蓉婷正准备拿起女书好生看看，最近的她实在是太累了，也需要这些精神上的慰藉来放松自己。
见着青儿说到赵东阳赵公子竟然来访后，慕蓉婷不由得大吃一惊，尔后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快快有请他进来。”
青儿先是一愣，接着心里随即疑惑起来，“小姐平日里不是对赵公子挺冷淡的吗？可是为何今日却是这般洒脱？”
心里想归想，青儿还是飞快地将这一消息传给了家丁，接着她便赶紧去准备茶水等招待之礼了。
确实，以往赵东阳上门来访，慕蓉婷很多时候都是避而不见，之所以她会出现这样的转变，很大原因还在于此番前去杭州城，花潇洒将随她前行。
自己一个未婚配的姑娘家与一个同样为婚娶的男子去杭州，似乎很不妥，见着赵东阳来访，慕蓉婷快速思考之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没等多时，只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慕蓉婷小声道：“请进。”
很快房门被徐徐推开，见着赵东阳的那一刻，慕蓉婷不由得愣住了，今日的赵东阳竟然换上了一件绿色的长衫，要知道赵公子以往只穿白色的，这可都是苏州人人人皆知的事情。
慕蓉婷愣住了，赵东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过之后，他赶紧拘礼道：“在下赵东阳叩见慕姑娘。”
慕蓉婷点点头徐徐还礼道：“赵公子，不必客气，请坐。”
赵东阳点点头，随即便走过来，拿出那卷自己所作的书法双手毕恭毕敬道：“慕姑娘，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笑纳。”
慕蓉婷一愣，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收，冷不防只听见赵东阳道：“姑娘若是不收，东阳的面子可就难堪呐。”
见此，慕蓉婷只好将赵东阳的礼物收了下来“前几日，也是收到了赵公子的字画，小女子看了之后，不由得敬佩不已，赵公子的书法，真的是无人可及了。”
赵东阳一脸谦卑道：“慕姑娘真是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慕蓉婷微微一笑，随即道：“今日不知赵公子上门拜访乃何事呢？”
赵东阳想了想说道：“过些时日在下便要去杭州一趟，不知道对于杭州那边，姑娘是否有什么交代的，在下届时可以为之效劳。”
慕蓉婷一惊，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惊讶之色，这一切都被赵东阳暗自看在了眼里。
“你也要去杭州？”
赵东阳点点头，随即也是一脸惊讶，“听你的话？莫非？”
见此，慕蓉婷也轻点颌首，“对，我准备后日就出发。”
“啊……”赵东阳假装惊讶起来，“这么巧，我也是后日。”话说完之后，赵东阳忽然开始有些懊悔起来，心想自己连行程都暴露了，这慕姑娘会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行程呢，若是这样，真的是太糟糕了。
“是吗？”慕蓉婷见着赵东阳也是后日就要出发后，她不由得心里一惊，这下就好了，至少有两个人与她一起前往浙江，即便有人说闲话，那也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见着慕蓉婷追问自己，赵东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真的……”话在这里稍微停顿一下，赵东阳终于鼓足了莫大勇气，下定决心说道：“不知道能否与姑娘一起前往呢？”
慕蓉婷顿了顿，接着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若有所思道：“这样也好，双方之间相互也有个伴。”
见着慕蓉婷竟然同意了，很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的他脸上开始浮现出久违的笑意来。
两人刚尴尬地沉默着，只见青儿端来两杯茶走了进来，一脸笑眯眯地礼貌说道：“赵公子请用茶。”
赵东阳点点头，赶紧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顿时只觉一股沁人心脾之觉传遍全身，说不出来的惬意。
他还是下定决心问问慕蓉婷关于茶叶生意的事情，原本以为说出来之后，慕蓉婷会比较难过一些，谁料等他说完，竟发现慕蓉婷的表情还是那样的随和。
“没错，此番小女子前往浙江就是为了处理这茶叶上的生意的。”深知赵东阳的为人，慕蓉婷也不避讳什么，倒是赵东阳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慕蓉婷应该开始慢慢被他的努力所打动。
“不知道幕后之人有了眉目没有？”
慕蓉婷摇摇头，也不言语。
接着赵东阳便再次鼓足勇气洋洋洒洒地分析了一通，最后他的结论与花潇洒的一样，那就是背后定有官商相互勾结在一起。
与花潇洒一样，赵东阳也没有说出来究竟是谁，不过他最后也是一脸凝重地告诉慕蓉婷，背后黑手到了浙江之后定会水落石出的。
见着花公子与赵东阳两人都如此分析，慕蓉婷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她甚至在想，若是真的是这样，那慕家的胜算却实在是很小了。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奇怪，那就是赵东阳与花潇洒分析完这官商勾结之后，两人竟然都是面带微笑，不得不说，这其中的意思值得玩味。
在她看来，赵东阳去浙江，只不过是想帮助自己罢了。
……
今天的赵东阳算是收获不小，去杭州一事原本以为并不顺畅，只能靠“偶遇”来完成，谁料眼下，慕姑娘却告诉自己，后日一起同行。
回府的路上，赵东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鉴于他今日的穿着打扮较之以往完全不同，路上招之了不少莺莺燕燕之音的评论。
有不少女子表示，赵公子开始思春了，这对于广大苏州城待字闺中的女子来说，绝对是个福音。
166、布局开始
这天是书院放假的最后一天，起了个大早之后，花潇洒便又来到了酒楼，虽说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但是里面的下人们却是热火朝天地忙个不停。
从一楼到三楼，在李清与王掌柜的陪同下，将其转了个遍，时不时花潇洒拿出自己设计的草图与详图给身边人看，纠正着他们错误的做法。
一圈走下来，竟然花费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李清与王掌柜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不少冷汗，在装修之前花潇洒就曾经交代过他们，一定要教会手下人看图纸，谁料他们并未放在心上，结果让这大哥硬是给挑出了不少毛病。
花潇洒似乎有些生气了，回到一楼的他，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酒楼里忙上忙下的下人们。
李清与王掌柜在一旁站的是战战兢兢，心里发毛，不敢言语。
猛地，只见花潇洒将目光转向了他们，“王掌柜，你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全部到一楼来。”
虽然声音并不洪亮，但是还是将王掌柜他们给吓了一跳，双腿甚至有些打颤的王掌柜身子晃晃悠悠地去招呼起这些下人们来了。
好一会儿，这才将人给召集齐了，花潇洒让李清与王掌柜将设计草图展开好，然后开始给下人们一一讲解起来。
从颜色的搭配到物品的摆放，再到草图中的各个物品，洋洋洒洒给说了一通，直到这些草莽的家伙个个点头恍然大悟之后，这才作罢。
无奈地苦笑了一番，没办法，这帮人的文化还是太差，对于许多东西理解起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刚讲完没多久，只见何三与通天猴走了进来，见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潇洒心里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他将两人叫到了偏僻的地方，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赶紧问及起来。
原来何三与通天猴近些时日通过对孔如意以及府上家丁的盯梢，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据通天猴说，冬至这几天，孔如意都是在花楼里买醉。
听完之后，花潇洒沉默一番，在他看来，何三与通天猴可谓自己的心腹了，眼下将他们用在孔大鼻子那里，似乎有些大材小用，而对于刘让的布局自己也得加紧了，若是再不派人去盯梢，怕是晚矣。
花潇洒告诉何三，今后不用再去盯梢了，让他自己找两个可靠的家伙去就行了。
何三一愣，他与通天猴均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潇洒告诉他们，眼下有一件大事需要他们去完成。
刚才情绪还随之低落的何三与通天猴一听，不由得双眼放光起来，赶紧问道，什么大事。
花潇洒想了想之后，决心还是去密室说比较不错，他让何三将李清一起招呼着，前往茶楼。
……
在茶楼中，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花潇洒便告知了何三他们。
当他们一听竟然是监视刘让之后，两人的表情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是有些兴奋起来。
刘让的叔父是刘瑾，刘瑾不是个好人，这点两人都很知晓。
“刘让目前活动于南京城哪里并不知晓，所以你们去了南京之后，一定要多打探，随时注意好他和狗腿子们的行踪，每隔五天，李清派人去南京城南门那里找你们取一次情报，如果有什么大事，务必快马加鞭，连夜来报。”
听完大哥的安排后，何三与通天猴开始摩拳擦掌起来，恨不得立马就飞到南京城去。
“这是五十两纹银，买两匹好马，而后剩下的当盘缠，不够了就说。”对属下兄弟们，花潇洒非常大方，冬至的时候，给属下的兄弟们每人分发了二两至五两纹银不等。
何三与通天猴点点头，接着异口同声表示一定会完成好任务的。
看着两个心腹，花潇洒也不由得笑了笑，他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再次叮咛道：“只许监视，不许动手。”说这话，也算是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毕竟是在南京城，千万不可胡来。
受领完任务之后，何三与通天猴告辞，原本花潇洒想让他们明天再走的，但是两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表示若是今日收拾完毕就即刻前往南京城，估计也就一两日，便能抵达。
“大哥，珍重。”说完后，何三他们转身便走。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清面带疑色道：“大哥，怕是以咱们的人马，想要对付刘让的那些人，定有困难。”
见李清提到了这个问题，花潇洒不由得点了点头，他转过身看着李清道：“李清，你说的没错，因此我也有事情要安排与你。”
李清随即点点头，“大哥客气了。”
“你能不能想办法搞到火铳？”
见着大哥竟然问自己能不能搞到火铳，李清着实是吃惊不小，确认大哥没有开玩笑之后，他说道：“这个也不知道，得打听一下。”
花潇洒点点头，“目前咱们好汉帮二十号人，争取每人弄一枝，到时候即便刘让那些狗腿子再厉害，也是终究敌不过火铳的。”
“只怕是这玩意儿被官府……”说到这里，李清不再敢说下去了。
花潇洒看了他一眼，随即道：“这个我清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
李清在心底对花潇洒很是佩服，见着大哥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也不便多问，只是说尽力去搞这玩意儿。
其实对于李清能不能搞来火铳，花潇洒也并无多大把握，要知道这玩意儿的核心技术可是掌握在朝廷军械局手中，在他看来，能搞来那是最好的了，如是不能，那么只有用火炮自己去做。
刘让手下那两个高手的功夫，花潇洒算是见识过，光是靠拳脚手下这帮人定会吃亏的。
送走李清之后，花潇洒独自又一个人坐在了密室之中，眼下各种各样的事情等他去处理，明日书院将考查他们这些书童，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