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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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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站了起来:“报告老大,我们吃完了,这就打算去训练!”

    “我们也吃完了。”周围几人连同毛一山也站了起来。他们倒确实是吃完了。

    “训什么练!刚吃完,给我洗了碗回去休息!”

    那说要去训练的家伙愣了愣:“呃……是!我们去休息。”

    餐桌边的一帮人赶快离开,不能在这里谈,跑到宿舍里总是可以说说话的。方才因为给渠庆送饭而耽搁了时间的侯五看着餐桌陡然一空,扯了扯嘴角:“等等我啊你们一帮混蛋!”然后赶快埋头扒饭。

    ***************

    离开这片山区。西北,确实已经开始收割麦子了。

    西夏军队强迫着沦陷之地的民众。自前几日起,就已经开始了收割的帷幕。西北民风剽悍,待到这些麦子真的大片大片被收割、夺走,而得到的仅仅是有限口粮的时候,一部分的反抗,又开始陆续的出现。

    延州附近。一整个村落因为反抗而被屠杀殆尽。清涧城外,逐渐传出种老爷子显灵的各种传闻,城外的村落里,有人趁着夜色开始焚烧原本属于他们的麦地,由此而来的。又是西夏士兵的屠杀报复。流匪开始更加活跃地出现,有山中土匪试图与西夏人抢粮,然而西夏人的反击也是凌厉的,短短数日内,许多山寨被西夏步跋找出来,攻破、屠杀。

    环州一带,种冽率领最后的数千种家军试图出击,也想要籍着这样的时机,集合更多的追随者。然而在环江江畔遭遇了西夏人的铁鹞子主力,再度大败溃退。

    斑斑点点的鲜血,大片大片的金黄,正随着西夏人的收割,在这片土地上盛开。

    ****************

    军队的训练在持续,直到再度来临的黑夜吞没绚丽的夕阳。小苍河中亮起火光,聚居区中央的小广场上,外界西夏人开始收粮的讯息已经散播开来。

    随着夜间的到来,各种议论在这片聚居地营房的各处都在传播,训练了一天的士兵们的脸上都还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有人跑去询问罗业是否要杀出去,然而此时此刻,对于整个事情,军队上层仍旧采取三缄其口的态度,所有人的推算,也都不过是私下里的意淫而已。

    整个小苍河营地,此时罕见地仿佛被煮在了一片文火里。

    夜到深处,那紧张和兴奋的感觉还未有停歇。半山腰上,宁毅走出小院,如同以往每一天一样,远远地俯瞰着一片灯火。

    山麓一侧,有身影缓缓的挪动,他在这黑暗间,缓慢而无声地遁去,不久之后,翻过了山巅。

    那身影沿着崎岖的山道而行,然后又谨慎地下坡,月华如水,陡然间,他在这样的光芒中停住了。

    有脚步挟着风声从远处掠过去。视野前方,亦有一道身影正缓步走过来,长枪的锋芒正在显现。

    “李老六,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年轻男子的面容出现在月光之中。名叫李老六的身影缓缓直起来,拔出了身侧的两把刀:“祝彪……还有宇文飞渡。”

    这话说完。他纵刀而上!前方,枪影呼啸而起,犹如燎原烈火,朝他吞噬而来——

    更远处的黑暗中,名叫宇文飞渡的年轻人现出了身形,挽弓、搭箭……

    “今天。你就别走了……”

    ****************

    六月十四,降下了一场大雨,黑色的雨云仿佛要将这个天空遮盖起来,雨水肆意地冲刷着一切、电闪雷鸣。这导致小苍河内的训练无法再继续,所有的士兵都在房间里憋闷了一整天,到得傍晚时分,暴雨才终于停下来,日头还未降下,天空澄净透亮。犹如新的一般。到得六月十五,训练才再度持续。

    这天的傍晚,半山腰上的小院里,苏檀儿回来了,罕见的多吃了一碗饭——她的工作即将至于尾声。头上缠着绷带的小宁曦在抱怨着这两天不能上课的事情,也不知道闵初一有没有好好读书。

    在逐渐消褪的暑热中吃过晚饭,宁毅出去乘凉,过得片刻。锦儿也过来了,跟他说起今天那个叫做闵初一的小姑娘来上课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陪同宁曦出去玩导致了宁曦的受伤。闵家姑娘的父母将她打了,脸上可能还挨了耳光。

    如此絮絮叨叨地说着琐事,又说起这两天谷中的训练和一些流言,锦儿忆起一个月前宁毅的问题,提了几句。宁毅看着下方的山谷,缓缓笑着开了口。

    “小苍河像什么呢?左家的老人家说。它像是悬崖上的危卵,你说像个袋子,像这样像那样的,当然都没什么错。那个问题只是忽然想起来,兴之所至。我啊,是觉得……嗯?”

    话正说着,檀儿也从旁边走了过来,此时宁毅坐在一颗树桩上,旁边有草地,苏檀儿笑着问了一句:“说什么呢?”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宁毅将当初跟锦儿提的问题复述了一遍,檀儿望着下方的山谷,双手抱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轻声回答道:“像一把刀。”

    是啊,它像一把刀……

    宁毅点了点头。

    ……

    河谷中,营长庞六安走在街道上,皱着眉头让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走开,他已经快被烦死了,这几天被人旁敲侧击地问来问去好多遍,眼下又有人来问,是不是要出去打什么大户人家。

    “打打打,就算要打,也不是你们说的这么没出息!给我想大一点——”

    他稍稍透露了一丝谜底。心中想起的,是三日前那个晚上的会议。

    ……

    “……自去年的秋天,我们来到小苍河的这片地方,本来的计划,是希望能够依附于青木寨,发挥周围的地理优势,打开一条连通各方的商业道路甚至商业网络,解决目前的困难。当时西夏尚无大的动作,而且西军种师道未死,我们认为这个目标很艰难,但尚有可为……”

    “……但是自十二月起,种师道的死讯传来后,我们就彻底否定了这个计划……”

    “……西夏过来之后,西北大乱,在可以预期的未来里,金人将会逐步吞下黄河以北,我们一定会被孤立,在这种局面里,要打开商路,已经确认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另外一条路。这条路如果直接说出来,让人一天两天的考虑,只会导致整个小苍河的军心涣散,现有的基础完全崩溃。为此,在做下决定之后,我们进行了……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工作……”

    “……这接近一年的时间以来,小苍河的一切工作核心,是为了提起谷中士兵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感受到压力,同时,让他们认为这压力不一定需要他们去解决。大量的分工合作,提高他们相互之间的认同感,传递外界讯息,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现实,让他们切身地感受需要感受的一切。到这一天,他们对于自身已经产生认同感,他们能认同身边的同伴,能够认同这个集体,他们就不会再害怕这个压力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接下来,必须越过的东西……”

    “并且,他们可以越过……”

    ……

    经过了前前后后将近一年的打磨,小苍河的眼下,是一把刀。

    它坚硬、粗粝到了极点,由于内部存在的巨大问题,一旦遇上任何乱局,它都有可能就此短碎。任何社会都是一个复杂的整体,但这个社会,因为太过单一,遇上的问题、缺陷也太过单一,已经走上极端。

    支撑起这片山谷的,是这一年时间打熬出来的信念,但也唯有这信念。这使得它脆弱惊人,一折就断,但这信念也偏执无畏,几乎已经到了可以到达的。

    它就像是一把内里充满了瑕疵的高碳钢刀,用力挥上一刀,便有可能断碎。

    但问题在于,接下来,有谁能够接住这全力的一刀了……

    靖平二年的六月十六,外界的西北大地上,混乱正在持续,群山之中,有一群人正将小小的山谷作为假想敌,虎视眈眈,北面青木寨,气氛同样的肃杀,提防着辞不失的金兵威胁。这片河谷之中,集结的号声,响起来了——

    闪电游走,划破了雷云,西北的天空下,暴雨正集结。没有人知道,这是怎样的雷雨将到来。

    这一天,黑旗延绵,跃出小苍河,九千余人的军队折转西进,没有半点迟疑的扑出群山,直接冲向了西夏防线!(。)

第六七一章 侵略如火!() 
靖平二年,六月十七,西北,阴天。√∟頂點小說,

    延州城陈璞古旧,凝重厚实的城墙在并不明媚的天色下显得沉静肃穆,城池四面的官道上,西夏的士兵押着大车来来往往的进出。除此之外,路上已不见闲散的流民,所有的“乱民”,此时都已被抓起来收割麦子,各地、各处官道,良民不得行走外出。若有外出被发现者,或是抓捕,或是被就地格杀。

    城市周围的麦田,基本已收割到了八成。理论上来说,这些麦子在眼下的几天开始收,才最为成熟饱满,但西夏人因为刚刚占领这一片地方,选择了提前几日开工。由六月初七到十七的十天时间,或凄凉或悲壮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时有发生,然而松散的反抗在成建制的军队面前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有众多鲜血流淌,成了西夏人杀鸡儆猴的材料。

    到得这两日,初时时有发生的反抗也已经趋于麻木,被杀死的人们的尸首倒在田埂上、道路旁,在烈日的暴晒和雨水的冲刷下,已经逐渐腐臭,露出森森白骨,而被驱赶着过来割麦的平民们便在这样的臭气中继续开工了。

    麦田、村庄、道路、水脉,自延州城为中心伸展出去,到了东面三十里左右的时候,已经进入山野的范围了。碎石庄是这边最远的一个庄子,麦田的范围到这边基本已经止住,为了扼守住这边的山口,同时堵截流民、监督收粮,西夏将领籍辣塞勒在这边安排了一共两队共八百余人的队伍,已经算得上一处大型的驻防点。

    上午时分,将领魁宏正令麾下一队士兵驱使数百平民在附近田地里进行最后的收割。这边大片大片的麦田已被收割完毕,剩余的估计也只有一天多的工作量。但眼看天色阴沉下来,也不知会不会下雨,他命令手下士兵对割麦的平民加强了督促,而这种加强的方式,自然就是更为卖力的鞭打和喝骂。

    这阴沉的天空之下,此起彼伏的鞭打和谩骂声夹杂着人们的哭声、痛呼声。也在客观上,加快了工作的效率,一时间,确实有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魁宏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负责周围防务的将领名叫猛生科,他是相对严格的武将,自驻防于此,每日里的巡视不曾断过。早晨的时候,他已经例行查过了附近的岗哨,他手下一共四百人。其中两百人驻防官道正路通过的庄子,另外两个百人队每日来往巡防附近五里左右的道路。

    当然,自从今年年初拿下这边,直到眼下这半年间,附近都未有受到过多大的冲击。武朝式微,种家军陨落,西夏又与金国交好,对西北的统治乃是天命所趋。无人可当。就算仍有折家军这一威胁,但西夏人早派了众多斥候监视。此时周围麦田皆已收尽,折家军只是镇守府州,同样忙着收粮,当是不会再来了。

    这例行的巡视之后,猛生科回到庄子里。

    巳时刚到,作为小苍河黑旗军先锋的两只百人队出现在碎石庄外的山坡上。

    示警的号角声才刚刚响起。在麦田附近的魁宏回头看时,杀来的人群已如洪流般的冲进了那片庄子里。

    ***************

    自小苍河而出的黑旗军全军,从六月十六的上午启程,当天晚上,以轻装前行的先头部队。接近山区的边缘,在一个晚上的休息之后,第二天的清晨,首队往碎石庄这边而来。

    最前方的是此时小苍河军中第二团的第一营,团长庞六安,营长徐令明,徐令明以下,三个百多人的连队,一连长官是组建华炎社的罗业,他对自己的要求高,对下方士兵的要求也高,这次理所当然地申请冲在了前列。

    毛一山、侯五皆在第二连,渠庆本就有统军经验,头脑也灵活,原本可以负责带二连,甚至于与徐令明争一争营长的位子,但出于某些考虑,他后来被吸收入了特种团,同时也被当做参谋类的军官来培养。这一次的出征,他因出山打探消息,伤势本未痊愈,但也强行要求跟着出来了,如今便跟随二连一道行动。

    这两百余人在起床之后,在渠庆的指引下,快步行走了一个多时辰,抵达碎石庄附近后放缓了步伐,隐匿前进。

    队伍之中都不是新兵了,曾经领饷吃粮,与女真人对冲过,感受过失败的屈辱和死亡的威胁,在夏村被聚集起来,经历了生与死的淬火,硬憾怨军,到后来随宁毅起事,在途中又有数次战斗。然而这一次从山中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有着不一样的感受,说是煽动也好,洗脑也罢。这半年多以来,从若有似无到逐渐升高的压抑感,令得他们早就想做点什么。

    前几日山中不再让大伙进行劳作,而开始全军训练,大伙的心中就在猜测。及至昨日出征,秦绍谦、宁毅誓师的一番讲话后,心中猜测得到证实的人们已经激动得近乎战栗。随后全军出征,逢山过山逢水过水,人们心中烧着的火焰,不曾停过。

    没错,没有其它的路了,这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说之前的战斗里,所有人都还是被动的应战,以本能面对下达的命令,面对刀枪,只有这一次,整支军队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同了这次出击,甚至于在心中渴望着一场厮杀。在这同时,他们已经在半年多的时间内,因高效率的配合和高强度的劳动,认识和认同了身边的伙伴,每一个人,只需要尽力做好自己的那份,剩余的,其它的同伴,自然就会做好!

    清晨的奔行之中,血液里嗡嗡嗡的声音,清晰得仿佛能让人听到,罗业、毛一山、侯五等人偶尔用手轻抚刀柄,想着要将它拔出来。微微的紧张感与收缩感笼罩着一切。在接近碎石庄的道路上,渠庆与徐令明、罗业等人已经商议好了计划。

    “我有一个计划。”渠庆在快步的行走间拿着简易的地图,已经介绍了碎石庄的两个出入口。和出入口旁瞭望塔的位置,“我们从两边冲进去,用最快的速度,杀光他们所有人,不用停留,不用管什么示警。嗯。就这样。”

    他在地图上用手刀左右切了一刀,示意路线。此时周围只有脚步的沙沙声,徐令明扭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但渠庆目光严肃,不像是说了个冷笑话——我有一个计划,冲进去杀光他们所有人。这算什么计划——另一边的罗业已经目光严肃地点了头:“好,就这样,我负责左路。”

    两支队伍分开。靠近碎石庄,穿着伪装服的斥候穿行过去狙杀瞭望塔上的士兵,第一发箭矢射出的同时,罗业挥下了他的手臂,冲出山麓。另一边,毛一山、侯五拔刀、持盾,踏出山体,脚步逐渐加快、越来越快——

    盾牌、钢刀、人影奔袭而下。碎石庄的庄外,此时还有西夏人的队伍在巡逻。那是一个七人的小队。随着箭矢飞过他们头顶,射向瞭望塔上士兵的胸口,他们回过神来时,罗业等人正手持刀盾直冲而来。这些人转身欲奔,口中示警,罗业等人已经迅速拉近。为首那西夏士兵转过身来,挥刀欲冲,罗业手中盾牌挟着冲势,将他狠狠撞飞出去,才滚落在地。黑影压过来,便是一刀抽下。

    罗业跨过地上的尸体,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举着盾牌仍旧在飞快地奔跑,七名西夏士兵就像是卷入了食人蚁群的动物,转眼间被蔓延而过。兵锋延伸,有人收刀、换手弩,发射之后再度拔刀。碎石庄中,示警的号角声响起来,两道洪流已经贯入村庄之中,粘稠的血浆开始肆意蔓延。西夏士兵在村庄的道路上列阵冲杀过来,与冲进来的小苍河士兵狠狠撞击在一起,然后被钢刀、长枪挥舞斩开,旁边的房舍窗口,同样有小苍河的士兵冲杀进去,与其中的仓促应战的西夏士兵厮杀过后,从另一侧杀出。

    罗业冲在前方,他抛开了手上的盾牌,双手握着钢刀,一路大挥大砍,双目赤红地带着身边的士兵往竖有女真军旗的院落杀过去。年轻的军官在平日里冷静爱思考,到了战阵上,已经将浑身的戾气都散发出来,几名西夏士兵被追赶着从前方岔路过来,持枪刺向众人,罗业迎着那四杆长枪直接跨了进去,毫不犹豫地猛挥一刀,将那名看起来三十多岁、样貌凶悍的西夏战士连双手带胸口几乎都给劈成两截,摔飞出去。

    “不要挡我的路啊——”

    这怒吼声还没喊完,那几名西夏士兵已经被他身边的几人淹没下去了。

    “那西夏狗贼的人头是谁的——”

    他一面走,一面指着不远处的西夏军旗。周围一群人有着同样的狂热。

    “——我的!!!”

    猛生科此时还在从院子里退出来,他的身边围绕着数十亲兵,更多的手下人从后方往前赶,但厮杀的声音犹如巨兽,一路吞噬着人命、蔓延而来,他只看见不远处闪过了一面黑色的旗帜。

    “什么人?什么人?快点烽火!挡住他们!折家打过来了吗——”

    然后他就看到了道路那边杀过来的双目斥候的年轻将领。他持着手弩射了一箭,然后便领着身边的士兵往房子后面躲了过去。

    眼见猛生科身边的亲卫已经列阵,罗业带着身边的弟兄开始往侧面杀过去,一面吩咐:“喊更多的人过来!”

    这边猛生科眼见着这群人如斩瓜切菜般的朝周围绕行,自己手下的小队扑上去便被斩杀殆尽,心中稍微有点发憷。这场战斗来得太快,他还没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但作为西夏军中将领,他对于对方的战力是看得出来的,这些人的眼神一个个凶猛如虎,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兵的范畴,放在折家军中,也该是折可求的直系精锐——如果真是折家杀过来,自己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逃跑保命。

    一面结起阵势不给对方可乘之机,一面让亲卫缓缓后撤,如此才不过十数息,另一侧的房舍间。陡然有人冲来,高高跃起,将手中的一样东西往这边人群里砸过来。那是一个瓷罐,瓷罐的口子上,还有布条正在燃烧。

    砰的一声,三名亲卫的身上都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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