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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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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芸娘笑望着檀儿·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轻声道:“消息在外人听来或许可喜,不过我家老爷说,那就是一群混蛋做出的一堆混账事,哪里比得过立恒功绩半点。不过此事尚属机密,檀儿不是外人,但也不要与旁人多提便是……”

    汴梁城普天同庆的气氛里,芸娘与檀儿随口提起此事,有些无奈。而在此时的秦府又或是整个都城当中,极少数知道内情之人说起此事,未必有着如旁人一般狂喜的情绪。如同秦府后书房一带,密侦司的内部。

    此时成舟海已经离开,在这边处理事务的就是尧祖年、纪坤、觉明和尚、闻人不二等人。偶尔若有人给房间里中的尧祖年、觉明和尚送诗会的帖子,庆祝燕京归复,这两位汴梁文坛、社交圈都颇有名气地位的人却大多有点兴趣缺缺。事实上,在他们说起来时,都道若是成舟海还在,说不定要破口大骂,甚至于把房间里的茶具砸掉一半。

    而其实在有关燕京最初的消息传来后,一向有涵养的觉明和尚就曾一拳砸在身前的茶具上,几乎将一套紫砂茶具全部砸碎,那碎片嵌进他的手里,鲜血一直往外流,身上与愤怒同时起来的,便是他以前身为皇族的气质。

    出世也好、入世也好,对于这等人来说,总有些事情、有些情绪,无法摆脱。而在之后的各种消息陆续传来时,众人才能从中稳定住情绪,只是在偶尔叹息一声:“总是一件好事。”

    大雨降下时,相隔千里之外的北方,也正有一人,在噩梦之中,重复着燕京事件的一切……

    黑暗中,亮起在眼前的,是如同炼狱一般的光。夜色中古老而黑暗的城池,杀伐之声沸腾着传出来……

    从床上忽然惊坐起来时,郭药师的额头上,已是一身冷汗,光芒昏暗,外面哗啦啦的下着雨。他从床上下来,披起衣服,咬着牙关,心中又经历了那天的一切。

    五月中旬,郭药师终于获得童贯、刘延庆的首肯,率怨军之中的六千精锐,与刘延庆的直属配合,奇袭燕京。根据他对辽国的了解,整个计划认真而严谨,先头部队成功潜入城内,破开城门,在古都燕京之中,展开混乱的厮杀。

    辽人与金国打到此时,军队已无心鏖战,特别是当武朝军队忽然杀入辽都,如天兵而降,给众人的信号便是辽国命数已至。最初的顺利当中·郭药师心中大喜,派人令萧太后速降。而刘延庆这边也是大喜,宣布待大军入城,不封刀。对于童贯、刘延庆等人来说·对辽战争的连番失败,需要一场大胜,而军中将士也需要更多的激励,这样的命令,出自刘延庆的口中,也出自童贯的豪迈。

    “童某领兵,没有其它的·将士用命,舍身为我,我便绝不亏待众将士!”!

    这样的命令之下武朝军队的秩序逐渐乱掉,开始在城内烧杀。郭药师心中大骇,与这边交涉,但随即被驳斥:“辽人百年来杀我武朝多少人,药师,你才归我武朝,不清楚这中间怨仇之深,此事你不好多言的,当心言多必失。总之事态已定,让将士们发泄一番又能如何嘛。哈哈哈哈……”

    辽人虽然已属强弩之末,但北方一地男子多少还有尚武血性,第二天,燕京之内反抗逐渐变强。萧太后虽是女流但性情却也强悍,借此机会向城内豪族发血书哭陈,随后反夺城门,不是驱赶武朝军队出城,反倒关闭城门要与武朝军队同归于尽,一战到死。这样的战局中,郭药师等人事实上仍旧占据上风但原本预定率大军过来的刘兴世部队,却一直未至。

    战事的第三天北院大王萧干率大军杀回燕京,挟着举城怨气,以哀兵之势将郭药师等人杀退出城。此时怨军尚有力量一战,郭药师本是名将,也一直等着刘兴世一部主力到来,他知道一旦溃败之势形成,必然万劫不复,劝刘延庆直属的几千人与他同抗萧干,哪怕且战且退,主力到来之后仍能一战。

    那边点头答应,然后与萧干兵锋一触,整个军势便轰然垮塌。郭药师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武朝精锐争先恐后地逃亡,而这样的逃亡同时拖垮了怨军的士气。萧干一部当时也确实士气如虹,相当可怕,挡在前头的怨军便如同巨浪之下的沙堡,只抵抗了片刻,随即一败涂地。郭药师此时还试图组织起有序的溃退,以为自己保存下力量,然而零星的抵抗最终只是为武朝军队取得了溃散的些许时间。而在战阵之上,当他再度面对那位可怕的北院大王,几乎被对方斩于剑下,是众多老兄弟护着他一路逃亡,侥幸未曾被抓。

    刘兴世的主力数万人此时才迟迟赶来,眼见着友军已经溃散,这几万人同样被一路追杀的萧干打散。再后方的童贯知道败势已呈,干净利落地没有选择顽抗,而是掉转军阵,一路回撤,保全了整个北伐军。

    整个战事中,怨军的六千余人到回来时,仅余千人,加上守住本阵的两千余人,原本投诚武朝的八千兄弟,如今只剩三千了。武朝军中一片推诿、寻找责任,按照那帮文官的说法,战后寻找败阵之因,下次才能打胜。这样的喧嚣中,对怨军童贯则只是安抚了几句,搁置一旁。

    郭药师原本以为这帮家伙将要拿怨军来背这黑锅,但童贯这边手段却是漂亮。大战一败,立即联系了女真人,也不知答应了什么条件,之后金人发兵,长驱直进,破燕京,烧杀劫掠之后,将一座残城转手交给武朝。当郭药师真正反应过来,童贯已将燕京大胜的消息发回南边,开始宣扬这不世之功了。

    对于怨军的处置,这天大雨之中,方才有圣旨到来:“······有郭药师常胜军一部,于攻燕京一役,戮力向前,立下大功,今特封郭药师为武泰营节度使,另加封……恩赏……赐····`·钦此——”

    大量的恩赐与头衔,此时摆在了郭药师的面前,在郭药师怔怔的眼神中,同样升官发财,揽了这封赏一职的刘兴世笑眯眯地过来,与郭药师亲近一番。这天晚上,常胜军中摆开宴席,刘兴世与郭药师喝得烂醉才走,对于大军北进之中自己的拖延,刘兴世表示一直很内疚,但也详细地解释,武朝军队就是没那么快。而此时大家都有封赏,升官发财,他才有脸过来见郭药师,并且道声抱歉,同时诚心诚意地说,武朝那边都将郭药师当成好汉子看的,打仗有一手,厉害!

    对于刘兴世而言,这或许是对郭药师示好的最佳态度了。

    送走了刘兴世以后,天空晦暗,雨还在下,郭药师拿着圣旨,站在帐篷之外,看着大雨降下来,淋在自己的身上。身边还幸存的两个老兄弟知道他最近一直为燕京之败耿耿于怀,过来安慰一番,又道:“这是好事嘛,总算放下一颗心了,接下来咱们可以再招兵了吧。”

    “童枢密那边,还是有良心的,总算没有忘记咱们······”

    两个人这样说着,喝醉了的郭药师红着眼睛看他们,拿着那圣旨逐渐抖起来,咬紧牙关,想要往雨里扔,但终于没敢。他重重地挥了挥手,看着雨幕中的黑暗,伸手指了好片刻。

    “咱们五千多弟兄啊,我原本、我原本带着你们······”他口中喃喃地说着,终于在雨中落下泪来,压抑着吼了出来,“王!八!蛋

    那声音回荡在雨幕里。

    这一天,是武朝景翰年的七月十三。同样的时候,南方千里外的郓州战家坳,梁山的三千余人正冲下山坡,朝独龙岗人扎下的营地汹涌而

    远在山东,宁毅并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北方的情况,他暂时也并不感兴趣。从睡梦中醒来,心头有几分疲累,有一些小小的身影在那个梦中永远地向他道别了,纵然知道梦里的东西多是自己一厢情愿想来,但这时候,仍旧不免被淡淡缱绻的情绪充斥了脑海。外面还是大雨,但天已将明,由于这等大雨之间不好赶路,众人只好在路途上的驿站中做了歇息,而两百余人脚程有快有慢,第一批有车有马的三十余人算是走在前头,其余人也得在后面找地方落脚。

    宁毅离开马车,是驿站的后院,他睡得沉,众人甚至没有叫他。大雨的檐下挂着孤孤单单的灯笼,大雨落下的黑暗里,驿站其实也已睡去了,有的随行人便在这简陋的驿站厅堂或是檐下找地方睡下。宁毅走上二楼找地方坐了,看着这夜雨吹着清凉的风,等待着祝彪等人醒来与他说说这次过去将要遇上的绿林高手和各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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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了

第四三九章 倾盆大雨 暮色天光() 
大雨还在下着,天空陷入黑暗。往日里的这个时候,天应该要开始亮了,但仿佛是夏日里最后一场雷雨的延续,此时的整片天地,仍旧陷在夜色的昏暗里。宁毅坐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起来的人在下面忙碌地准备早饭,祝虎走过来时,宁毅问道:“祝二哥,大概还有多远?”

    “安平县、黑牛岗一带的话,若是骑马全力大概还要半日路程,但这样的天色,路便不好走了。那边都是山路,道路破旧,这种大雨天,若是陷在半道,恐怕更费时间。”祝虎大概知道他的心情,又道,“而且若只有十几人二十人骑马先行,就算此时过去了,怕也意义不大。”

    “这么厉害?”

    “这一片向来是强豪聚集之地,绿林人、走单帮的,竹溪往安平一带,周围几个寨子都挺凶,走镖的若不是有背景一般也不从这边过。独龙岗的名字倒是可以在这边用,但若是起了什么大的争端……”

    宁毅皱了皱眉:“比梁山还厉害?”

    “呃,这个……”

    宁毅此时说话之中,自有一股威势,是随着心情而来的。祝虎有些不太好说,但随即就见宁毅摇了摇头,笑了出来:“呵,开玩笑的,是我想岔了……”他心中惦记着陆红提的情况,毕竟已经将紧张感提到最高的程度,但随即便转过弯来。

    祝虎也便笑道:“比梁山自然是比不过的,只是如今军队为止,那一片龙蛇混杂,眼下更是状况混乱,贸然过去的话,也怕有意外。”

    “两百人够了吗?”

    “难说。”祝虎摇了摇头,“问题是不大了,但到了那边,便是绿林的地方。独龙岗的名字可以用,立恒打散梁山、官府的名声也可以用,那中间,有怕的有不怕的,但难说有没有什么想出名又不要命的家伙。那外号‘万里独行’的吞云和尚想来为官府通缉,但在这一片,仍旧是风生水起、人见人怕的高手……”

    宁毅点了点头,过了郓州州界。竹溪、安平几个县本就荒山多,也是绿林人士聚集之地。只是这些人又不同梁山,他们一小拨一小拨,军队不是不能剿,但一剿对方便散了,军队一走人家又回来。如果要将短期目标定为打散这些人,意义根本不大,反倒只会激起民怨。这本也是山东两路的特殊生态。宁毅就算领了两百人进去,也不能说就能横行霸道,何况因为大雨,两百人还没能聚集起来。

    只是这样的大雨之中,山东这边又不富庶。自己一行人倒是可以暂时避雨在这破旧的驿站中,已然受伤的陆红提,又能到什么地方去避难、躲雨?她一个人搅起那么大的绿林风雨。之前追杀众人,固然可以挑了落单的就杀掉,看来威风凛凛,但她毕竟也是只身一人,为了避免被人找到,又得提起多大的警惕来随时随地的戒备?宁毅这样想着,对眼前的这场大雨,心中也不免焦虑。

    过得一阵,云层后的天色微微亮起。驿站之中的粥饭、馒头也已经熟了。宁毅等人在驿站大厅里吃着东西。再跟祝虎、祝彪等人说起安平县那一带的情况。

    “这些人中间,武艺最厉害的怕还是孙立、林冲、史进、陈金霞、陆文虎、吞云和尚这些人。孙立、林冲等人先不说了,陈金霞、陆文虎这几人本就是齐鲁一地的大豪,在大名府也是赫赫有名。陈金霞外号‘铁拳’,听说成名的功夫在手上,但也擅使大刀,别看他名字像个女人,实际上身形高大魁梧,武艺刚柔并济。在这一带能有这么大名头的,恐怕比之栾教头,也未必有差。”

    祝虎说着对安平那边的了解:“至于陆文虎,听说十八般武艺皆会,什么兵器都使得相当厉害,当初他在山东一地以武会友,打出莫大的名声,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但佩服他的也不少。他与陈金霞在这一带,主要还是名声好、武功高,又未被官府所恶。这次出面,怕也是想籍着梁山覆灭,出来做点什么事情。老实说,那位陆……陆前辈能在这些人的合围下屡次逃脱,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而吞云和尚在这一带就算得上恶名昭彰了。这人武艺高强出手狠毒,在山东一地结仇无数。除了手底下的人命,他还常污女子的贞洁,大名府一带富商、官员家的女子多有被他看上后绑了强暴的,海捕文书不知发了多少,但他手下光是捕快就杀了不下二十。他行恶这么些年,还能不被抓住,便没有多少人敢再去惹了……”

    宁毅点了点头:“因为这些人过来,所以,零零总总的其它绿林人,也都聚过来了……”

    祝虎道:“那‘快剑’林奇的弟子就不少,周围认识的人也多,像是什么齐云寨的绿林匪人,五花寨的人,安平一带的铁牌楼、火拳帮大概都在凑热闹。官府的人他们不是不怕,但真要直接压下他们,也不容易。哦,铁牌楼那里还有个当家,叫做姚武柳的,炼铁线拳,手下功夫厉害,绿林之中称他‘五柳先生’,安平一带,属他的势力最大。在安平杀人,等于是不给他面子,这人加入之后,也是一个大麻烦。”

    宁毅一面听,一面喝完了自己手边的杂粮粥,扶着额头想了想:“也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没事……”

    “要不要派人回去通知其他人,还有……武瑞营的几位将军?”齐新翰说道。

    “都可以。”宁毅点头,随后又望了望外面的大雨,“但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再等了,上午再过一会儿,雨若是不变小的话,咱们就骑马先行,晚上应该可以到安平。就当是跑一趟江湖,见步行步吧,怎么样?”

    听得他的询问,众人却也笑了起来,事实上这一行人当中,要说谁最没有江湖经验。恐怕就要数宁毅。大家的担心自然有其道理,但若要说冒险,众人又哪里会说不行。祝彪满不在乎:“宁大哥你放心吧,我祝彪可不怕那些人,还有大家在,一定护得你周全。别说不一定打起来,就算打起来,咱也不怕那帮乌合之众。”

    宁毅笑着拱了拱手:“那便连累大家为我犯险了。”

    如此这般。再过得一阵,雨势未缓,但天色已大亮,众人披了蓑衣,骑了马,一路往安平那边过去。到得中午时分。越过官道上一条正在涨水的河流,再转上岔道,进入了通往安平的那片崎岖山岭当中。

    山势逶迤,大雨之中,茫茫地延绵开去。安平县位于山中,是个贫瘠的小县城,它并未像济州界内几个相对富裕的县一般受到重一点的关注,一向处于三不管位置的它,由于绿林、匪帮的聚集。才有着些许热闹的景象。离开县城,山势之中愈显荒凉,昏暗的天色里,半山之中一间倒塌了半边的土砖建筑中,有一只手正在悄悄地探出来,感受着落下的雨滴。

    这本也算是一间陈旧的小房屋,多是泥土砌成,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半边倒塌。另外半边也不见得有多大。雨水自一头灌进去,又从另一边的缺口流出来。破房之中的灰暗的小小空间里。陆红提蜷缩着身子,怀抱古剑和包袱,坐在一堆杂物之上,但事实上,那不多的杂物和泥土也被水流浸得有些湿润。屋顶有水滴滴下来,落在她头顶的斗篷上,又从斗篷边缘低落下去……

    她叹了口气。即便是武林高手,此时也敌不了天地之威,腹中饥饿感传来,她从怀里拿出最后半只硬饼,咬了一口,其实并不好吃。

    目光穿过雨帘,落在外面不远处的林木上,她想了想,紧了紧蓑衣,戴着斗篷小跑出去,到树下摘了几片树叶,将那半只硬饼再掰成两半,夹着树叶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味道好了一点点,这几日顾着逃亡和杀人,却忘记抢些吃的东西了。也是因为她原本对食物质量没有太多的要求,谁知道遇上这场大雨,行动都不方便起来。蓑衣虽然能够挡住大部分雨滴,但总有水能渗进来,其实在外行动其实并不会让人觉得好受。正吃完手中的半只饼,目光之中陡然一厉,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两名同样穿着蓑衣,持武器而来的男子定在了那儿,看着她,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刀。

    砰的一声,那身影穿过雨幕,破开水花,脚步之中犹如朵朵莲花陡然盛开。空气之中,轰的一拳,人影飞出去的时候,漫天水花都被迫开,另一人被打飞在树干上,震下漫天水光。只是女子的身影在两招出完之后,又连忙的往回跑,方才那一下冲得太快,用力过猛,斗笠、蓑衣都已经掉落在后方的地下,大雨往她身上直落,她跑出两步,又连忙跑回来,将死人身上的斗笠斗篷拔下来给自己穿上,这个时候,也已经被淋得颇为狼狈了,随后又在两具尸体怀里搜索一下,找出了一些铜板和碎银子,却没有吃的,她站在那儿,叹了口气。

    回过头时,那只有半边的破旧泥房也在大雨之中垮塌了。

    “老天爷啊……”红提沮丧地低喃了一句,目光望向山下、远处县城的方向,目光之中,其实有些柔弱,但也蕴着一股无法改变的坚定。她紧了紧缚在胸前的小包袱,又将蓑衣整理好,抱着双臂往树林和山间走去,寻找新的避雨地点。其实大雨也没什么,心里记得很多个这样狼狈的日子,哪怕更狼狈的,其实也已经习惯了,武艺再高,挨饿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会哭出来的,现在已经好得多了。

    而且她还记得有那样一个大雨的天,跟那个男子在那破旧山神庙里度过的时日。那个破庙比之前的土屋要稍微大点,也没有倒塌,他们在那庙里拿一只破锅煮饭。其实对他而言,那或许是比较简陋的日子吧,但对她来说,那样的日子,是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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