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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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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像……可能……是啊……”

    许久之后,“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句名言通过许多奇特的方式传播出来,多数人认为是宁毅本人或是其身边幕僚之语,至于他口口声声说的为韩信所说之事,在多年以后依然无从可考······

    此时的宁毅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在与众人的随意谈笑中,他只是在心里想着明天那场诗会的事情而已。在这样的宾朋谈笑间,夜渐深了。!。

    。。。

第二六三章 斯文败类() 
秋雨绵绵陌陌,在要去参加诗会的这个早晨,杭州城便下起雨来。

    走过雨滴延绵的檐下时,宁毅听见围墙那边传来刷刷刷轰轰轰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名叫刘大彪的女子练刀时的声响。每一天里,只有这件事情对于女子来说是风雨无阻的。

    与守卫的人打过招呼,穿过侧面的大门,宁毅也就看见了那练刀的情景。大雨之中,偌大的演武场只有少女一人。她仍旧头戴斗笠,挥舞着那把巨刃奔跑在场上,身姿变幻犹如激烈而优美的舞蹈。落下的雨水已经将她身上的衣裙都给打湿,几乎每一次的挥舞旋转,都在空中犹如爆炸般的带出一轮水瀑。

    她是从小练内家功的,倒不至于被雨淋得生病,只是每次看见这少女舞大刀的情景,都能令宁毅心中浮现出异样的感觉。那巨刃挥舞间刀势纵横霸烈,演武场边的木桩、小树触者立折,有时候会在地面轰然铲出碎石来,只是绝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像是那把大刀在带着少女往前走,有时候那身肢飞舞出去,也有时候看她踉踉跄跄、脚步虚浮,像是就要摔倒或者就要被大刀带得离地飞起,令人不禁怀疑她到底是怎样将那大刀抡起来的,以及她到底是控制住了刀势呢,还是整个人都被刀的惯性扯得团团转。

    不过,虽然从头到尾看起来那都像是一个少女牧童在哭泣间死命拉住一头疯掉了所以乱跑的牛,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让刀势脱出控制。至于这把刀的真正威力,或许只有许许多多死在这刀势下的亡魂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断了,而在当初太平巷的战斗中,他也曾经看到过,当少女裹挟着那把大刀在旋转中如炮弹一般投过来时,那股气势与威力真是当者披靡,估计没有多少人真能挡住这把大刀在巨大惯性下的死命一砸。

    场地边正在看着这一幕的除了刘大彪身边的一名丑丫鬟,就只有作为府中主管的刘天南,宁毅与他交流几句今天的事情,刘天南笑问道:“宁公子觉得庄主刀法如何?”

    “用力太尽,虚招太多,你看大彪脚步虚浮、踉踉跄跄,我觉得……呃,她要干嘛?”

    远远的,舞刀的少女像是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刀势猛然往身后一沉,拖着那把巨刃,疾冲。

    雨幕之中,那地面上轰然爆开的,是一朵朵四溅的水瀑,就像是每一步都在大雨中踏出了一朵莲花,也不知那娇小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开如此巨大的力量的。两边的距离迅速拉近,少女与巨刃像是融合在了一起,巨刃、人身、巨刃、人身在宁毅眼前刷刷刷的旋转放大,连续交替了四五次,整个人就在宁毅眼前轰然展开。

    出现在宁毅眼前的,已经是少女双手握刀,整个人舒展到极点的画面,那巨刃由下往上,直指天空,中间夹杂着一身巨响,石片飞舞,应该是演武场边沿的石栏杆被斩断了,接着是来自屋檐上的震动与轰响。

    宁毅几乎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风力擦得脸颊火辣辣的痛,他下意识的往右边跃出,刘天南几乎也在同时往左侧飞移,宽大的袍袖刷的挥出去,屋檐上掉落的瓦片石子被挥往后方的墙壁,一片声响。

    宁毅一个翻滚再站起来时,演武场边过道的屋檐已经破了一道大口子,那巨刃刷的插在他侧面不远处的地面上。宁毅偏过头去看时,少女的身影落在刀柄上,这一瞬间,那身影高挑优美得几乎耀眼,袍袖、裙袂由动霎然转静,漫天落下的雨滴都像是被迫开了一般,当然,下一刻,大雨仍旧倾盆而下,少女在刀上看着他,胸口起伏间,呼吸倒是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方才这一下也让她耗力不小。

    “大彪,我是说,这个一定能让别人轻敌。”宁毅摊了摊手,斗笠纱帘后的那少女大概是抿了抿嘴,翻个白眼,身体轻盈地自刀柄上跳下,宁毅笑着将手背放在嘴边,对刘天南小声说道:“怎么那么远都能听到?”刘天南并不在庄主面前说笑,背过了双手,笑着仰起头,查看那被斩开的屋檐。

    少女伸出一只手将刀柄往下按了按,使巨刃倾斜起来,随后才用双手用力将扎进泥土里的霸刀拔出来。她的练习基本上也已经完成了。

    “霸刀原本不是这样的。”一面走,刘大彪一面开口说话,“之前几代的霸刀虽然霸道,但章法还是有,阿杀阿常他们连的就是这样的,不过那样的刀法我没法练,练了拿不起来刀。我只能将它挥起来,然后跟着刀势走,这样比较省力,当然,一开始也打不过几个人,因为转不了几圈人就摔倒了。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正统的霸刀,用力有度,虚招也是不多的,只是不好拿来骗人。”

    少女仍旧故意压低了她清脆的嗓音,将巨刃收进木盒子里,笑着说道:“反正你那破六道的功夫走的也是霸道刚猛的路子,正与霸刀相合。”

    “破六道?”

    “你身上的内功啊。你小时候未练过功夫,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这破六道算是适合你练的最上乘功法了,意即打破三界六道的限制……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说过,不能确定,难道不是?”

    “没有啊,听说这是一套二流功法……”

    宁毅皱起眉头,少女在那边看着他,片刻之后,扭过了头,喃喃说道:“一个书生,跑去练什么功夫,乱七八糟的……”大抵觉得宁毅这人干嘛都不太专注,练武估计也是因为兴趣,跟他认真,自己就有点傻了。

    她毕竟是女子,大雨淋湿了衣服,往一旁的门口走过去了,宁毅与刘天南走的则是另一道门。不一会儿,他在那处理事务的书房之中等到少女过来,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两人聊了一阵,少女问道:“听说你晚上要去四季斋参加诗会?”

    “嗯,听他们说地方不错,去凑凑热闹。”宁毅笑道,“有兴趣?”他倒是知道少女有时候也有些附庸风雅,喜欢看些书,看完之后说起话来就文绉绉的,有些好笑,但这类聚会倒是从来没参加过,她既然不参加,也就无妨邀请一下。

    果然,说完之后,帘子那边的少女似乎颇为苦恼地摇了摇头:“不去,今晚有事……而且……某不懂写诗,嗯嗯,不懂写诗……”

    “何不抄上一首,让其他读书人写一首,大彪得而抄之……就说是自己写的。”

    少女想了一阵:“可……乎?”

    宁毅便也答道:“可也。”

    如果让其他读书人听见这样的对话,也许会忍俊不禁、笑个不停,不过在两人之间来说,这方面倒是挺搭调的。刘西瓜点头道:“好吧,那你写一首给我吧。”

    “啊?”

    “下次可以拿来充充场面,你是江宁第一才子吧。”

    “我那个是假的……”

    “知道你最厉害的是武功,人屠兄,大家朋友一场,好友之间,正当守望相助,这边先谢过了……”

    “……好吧。”

    即便方腊的朝廷多数是武人组成,但文人毕竟还是有好大一批的,而且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文人终究还是颇有优越感的存在。刘大彪在人前虽然也是以野蛮的形象为主,但偶尔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文雅一番,她毕竟不是真心对诗文嗤之以鼻。两人在房间里商议一阵,宁毅写了几首不同风格的诗词给她抄,其中李清照的婉约派她是不喜欢的,因为有些看不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这首觉得太沧桑,刘西瓜虽然喜欢,但觉得不太适合自己。

    如此写了几首之后,有一首她是颇为喜爱的,那是一首《笑傲江湖》,因为这首很容易懂,而且看起来就很霸气。不过其中有一句“皇图霸业谈笑中”,宁毅改成宏图霸业,倒还是提醒了一下,恐怕这句仍旧有些谮越,对此少女倒是不以为意。然后又马马虎虎地挑了一首她还算喜欢的《侠客行》——其实她只喜欢一句,就是那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其余的,主要因为诗太长,典故也太多,她有些不懂,第一次还读错了字,问宁毅:“你这首有些不太押韵吧。”

    如此这般,挑完两首之后,宁毅还送她一对残句,很适合江湖儿女的:“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其实这是有原诗的,不过宁毅不记得,觉得这两句像是对联……可惜不记得横批了……他告诉刘大彪说可以在两首诗后说自己有一幅对联,考一考大家能用什么横批,少女深以为然。

    对于此时做的事情,两人都没什么心理压力,倒是名叫刘西瓜的少女忍不住多看了宁毅好几眼,她终究还是知道这些都是好诗词的。

    “晚上……可能不太平。”她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道,“若是要出去,尽量早些回来,或者你可以让阿常跟你一起去……”

    “晚上……”

    “还不好说。”她拿起手上的诗词,摇头道,“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或许这些诗词就派上用场了呢,呵呵……”

    虽然在笑,但看得出来,对面的少女并不是真有多少期待感。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但宁毅这边也没有收到太多的信息,聊过这些之后,一切也就变得与往常一样了。吃过午饭之后,刘大彪的马车边从细柳街这边驶了出去,要发生的事情与宁毅想来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过得一两个时辰,黄昏未至,楼家的马车自街口过来,宁毅带上了刀、火铳,略略整理之后,出门赶赴诗会。

    。。。

第二六四章 八卦() 
夕阳绚烂,街景依旧明媚。

    马车与护卫的队伍穿过杭州的街道时,阳光正从西侧的天空照下来,道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忙而过,带着刀剑的江湖人,持着布幡的行者游医,挑着担子的农夫低头而行,偶尔在道路的转角边停了,等候疾驰而过的车马。

    临河的柳树黄了叶子,在风中摆动,梧桐树叶飘飘荡荡的卷过道路上方的屋檐时,乌篷船的船夫撑着蒿子,让船儿沿着城内的小河飞速向前。

    宁毅看了一会儿那乌篷船,小船与岸上的马车并排行驶了一阵,马车拐上石桥,小船自桥下驶过,在前方的水路拐角与马车分道扬镳了。

    杭州城内水路纵横,从细柳街去往那位于城区中部的四季斋,走的也都是相对热闹的道路,大大小小的院墙、高高低低的屋檐,店铺如今已经开了许多,人流穿行间,也有了几分繁华的规模。当然,触目所及更多的其实还是各种各样的兵丁,自杭州城陷,义军们从四面八方的朝这座大城涌来,有大股大股的,也有三三两两,有新人有老兵,如浪涛裹挟着细流,汇入这片海洋之中。

    行过短短的一条街,便能看见四五拨兵士或行或坐,出现在视野中,随后再被马车抛远。这些人服装参差,兵刃不齐,身体素质也都算不得好,有的见马车过来,在路边等等,也有的仰着头抱着刀从前方缓缓走过,马车便停下来一阵。这些兵丁,往往便是什么稍微有名的义军系统中的了。

    “这是捧月军的人,将军叫吴值,听说麾下有近两千号人,声势挺大的。”

    马车停下来时,楼舒婉便指指点点,评价一番路上士兵的归属,一路之上便已评点了五六拨人。她今日要去参加诗会,一身白衣的男装打扮,看来俊逸倜傥,手中晃着折扇,一路之上,如数家珍地与宁毅说着这些,竟也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潇洒气息在其中。

    如今的女子能有这种能力的并不多见,即便能将家内事务管得井井有条的,格局也往往仅限家中的小小圈子,而楼舒婉给人的感觉则显得大气。而在这年月,女子即便能为大事,往往也需要比一般人设更多的心机隔膜,但她在此时,倒像是举凡知道的,都毫无芥蒂地与宁毅说起来了,倒豆子一般的知无不言,令得这女强人的形象中,又添了几分知心往来的亲切与俏皮感。即便是与人来往戒心极重的宁毅,也免不得会生出几分好感来。

    “楼姑娘对这些倒真是下了功夫。”

    “如今杭州这局面,不下功夫可不行了。”

    楼舒婉笑起来,双唇勾出一道月牙儿。与宁毅的来往之中,她并不讳言自己与大部分女性的区别,也并不掩饰自己相对于他人来说好强的一部分。如今大部分的男人或许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足够温婉娇弱,但那是对于家中的女人而言。她与宁毅的关系则并非如此,她表现得足够独立或许才更能激起对方的心思。

    一件事情一种状态持续得久了,人总会为自己找出各种正当的理由来。对于自己喜欢上宁毅的事情,楼舒婉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一贯觉得自己是个苦命的人,她求的也不多。喜欢上对方,那是因为对方足够优秀,对于这种有能力的男人来说,或许独立的女人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而另一方面,在楼舒婉看来,宁毅有才学有本领,却是入赘之身,即便苏檀儿与他相敬如宾,与一般男子想比也肯定仍有许多不愉快的地方。自己的形象与苏檀儿是相似的,但苏檀儿不可能做到的地方,自己可以做。

    有些事情,想起来很羞人,但确实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在她想来,宁毅甚至可以将她当成苏檀儿的替身,握在手中,征服蹂躏,这是他在苏檀儿身上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却可以一面保持着女强人的形象一面在他面前千依百顺,怎样都好,如果宁毅真这样做了,也只会让她感受到对方的力量。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是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在宁毅面前展露出她原本就有的才能,于她来说,这也是很轻松愉快的。当然,结果比较奇怪,她可以知道宁毅对她确实有了几分欣赏,但那欣赏之中,却是看不出太多的东西来。他对于自己这样的女人居然没有偏见,而对于自己,竟有着几分淡然的认同——她以往遇上的男子,即便能够认同她的抛头露面,也如同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一般,但他倒像是司空见惯了——去他妈的认同,她心中其实才不需要这等认同。

    不过,这种见惯风浪的淡然倒有反过来更令她着迷了,她看不透这个男人到底想的是什么,她不知道那目光后到底有没有想要将她怎样怎样的心思,但也是这种看不透,反倒更让她感到了力量。没关系,反正……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当然,她不是花痴,心中倒也不是时刻想着这些事,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时,会认真地想一想这些羞人的心思。此时与宁毅同路时,她便只是扮演着恰如其分的友人身份,在车上指点闲聊。

    马车从细柳街去往四季斋的路程中,随行的自然还有好些人。宁毅的跟班只有一人,是霸刀营中一位名叫刘进的小兵,职位不高,人也年轻,宁毅出门时便随着他当使唤的小厮。楼舒婉身边则有许多人,如今杭州并不太平,她一向出门,除了七八名跟随使唤的丫鬟、家丁,还有两名投靠楼家的绿林人士。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乃是一名样貌凶悍的带发头陀,四五十岁上下,脸上两道刀疤,武器是一把铁杖,旁人都是称他秦大师,听楼舒婉说,这位秦大师在武林中颇有凶名,叫做杀虎头陀秦古来。女子则是一名持剑女侠,三十多岁,据说尚未成亲,但人长得不好看,肩宽腿圆胳膊粗,长着国字脸,一身正气的样子,当保镖正好,而且外号和名字好听。

    宁毅第一次跟他们见面时,做过自我介绍:“幸会幸会,在下宁立恒,江湖人送匪号血手人屠。”

    “……这位是灵山仙子,魏凌雪。”

    宁毅当时就愣了好几秒,以后就决定不跟这些人一起做自我介绍了。

    江湖一事只是宁毅闲时的消遣与恶趣味,自然也不至于为此认真太多,一行人穿过街市,过得不久,也就到了那四季斋的所在。四季斋临河,由附近的三重楼院相衔而成,后方还有不小的院子。这里原是杭州城内最大的集古斋之一,收集各种古玩文物,同时也收各种时人字画,贩卖书籍时文,宁毅原本看各种传奇小说,也来过一两次,只是在破城之时,四季斋被洗劫一空,后来辗转被人买下,如今被开成了酒楼。名字倒没改,此时老板的名字叫做陈百年。

    “先时四季斋的郭老板与我楼家还有些往来的,城破之后,不知道去哪了……”马车渐近时,楼舒婉望着那楼宇蹙了蹙眉,只是随后便又舒展开了,“不过,如今这陈老板原本听说是叫陈万年的,义军起兵时,他跟着贩卖吃食,将自己的铺子叫做万年堂,听说圣上也曾光顾过。哪里都离不了吃的,义军声势越大,他的生意也就越做越大了。不过圣上称帝之后,他又怕越了本分,赶忙把自己的名字叫做陈百年,生意也改成百年堂。因为百年堂跟四季斋很贴,所以就把这边买了下来,当他在杭州这边的第一个铺子。”

    说着有关四季斋的这些轶闻,家丁在路边停好了马车,两人朝着那翻修一新的酒楼门口过去。今夜在这四季斋请宴、开文会的人名叫朱炎林,乃是方腊永乐朝新任的翰林学士。说起来无论在哪朝哪代,翰林基本上都是士人阶层的顶峰,不过永乐朝的情况稍有不同。

    此时朝堂初立,有实力的武将与有能力的文人已经分润了各种务实性的职位,翰林就目前来说是个闲职,在官员之中,地位半高不低。说不怎么样吧,将来随时可能上位,看得重了,他们手上其实又没有实权。大抵来说,是上面觉得某些人有能力有学问,一时间又不知道插到哪去,闲着又亏待了对方,因此给的职位。

    但无论如何,对于大量甚至得不到官身的幕僚、才子来说,翰林之职,还是令大伙都趋之若鹜的。这朱炎林做得一手好诗词,早就在方腊军系中混迹,也颇有些人际关系。今夜的宴饮,前来赴会之人便着实不少,例如宁毅在文烈书院如今的同僚王致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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