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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生活的日常言行中,这是他们的共同点;而他们把“先王”运到人类社
会之后,如何处理,如何进行概念的抽象,却有显著的差异。这里,我们首
先研究墨子的人类观点或人性的倾向问题。
从人类观点方面来区别孔、墨的思想,是解剖古代思想的首要■窍。这
即是说:如果孔子的人类观点将春秋末期维新贵族与晚出国民阶级的对立调
和起来,并依温和的“损益”史观解消其矛盾来维持古代社会,则墨子的人
类观点便将孔子所“由分而合”的人类,再“由合而分”起来,暴露了阶级
斗争的事实,所以墨子的人类观点实质上是阶级论。这一思想是以尚贤篇为
张本。所谓“尚贤”即尚国民阶级的资格,并坚持着国民阶级的立场以反对
氏族贵族。这犹之乎近代“国民之富”,其内容实质上在于承认资本家之富,
以反对封建制社会的财产关系及其支配阶级;亚丹·斯密士和李嘉图的思想
之所以具有科学的态度,便在于此。为了全面了解古人的思想,这里先将尚
贤篇原文摘录如下:
“今者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皆欲国家之富,人民之众,刑政之治;
然而不得富而得贫,不得众而得寡,不得治而得乱,则是本失其所欲,得其
所恶,是其故何也?。。是在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不能以尚贤事(使)
能(与骨肉之亲相反)为政也。。。故大人之务,将在于众贤而已。曰:然
则众贤之术将奈何哉?。。曰:譬若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士者,必将富之贵
之,敬之誉之,然后国之善射御之士将(乃)可得而众也。。。贤良之士,。。
亦必且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后贤良之士亦将可得而众也。。。是故古者圣
王之为政也,言曰:不义不富,不义不贵,不义不亲,不义不近。是以国之
富贵人闻之,皆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富贵也。今上举义不辟贫贱,然则我
不可不为义。亲者闻之,亦退而谋曰。。。近者闻之,亦退而谋曰。。。远
者闻之,亦退而谋曰:始我以远为无恃,今上举义不辟远,然则我不可不为
义。逮至远鄙郊外之臣、门庭庶子、国中之众(自由民)、四鄙之萌人(奴
隶)闻之皆‘竞’(争)为义。。。故古者圣人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
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理
想的圣王)。。。故宫无常贵,而民无终贱。。。举公义,辟私怨,此若言
之谓也。”(尚贤上)。
“古者圣王甚尊尚贤而任使能,不党父兄,不偏富贵,不嬖颜色,贤者
举而上之,富而贵之,以为官长,不肖者抑而废之,贫而贱之,以为徒役。。。
然则富贵为贤,以得其赏者,谁也?曰:若昔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
也。所以得其赏,何也?曰:其为政于天下也,兼而爱之,从而利之。。。”
(尚贤中)
“今王公大人,其所富,其所贵,皆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没
有理由而富贵),面目美好者也。。。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焉能必知(智)
哉?若不知使治其国家,则其国家之乱可得而知也。今天下之士君子,皆欲
富贵而恶贫贱,然女何为而得富贵而辟贫贱哉?曰:莫若为王公大人骨肉之
亲(氏族贵族),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
面目美好者,此非可学而能者也(先天的)。使不(疑为‘其’字)知辩德
行之厚若禹、汤、文、武,不加得也;王公大人骨肉之亲,躄喑聋瞽,暴若
桀、纣,不加失也。是故以赏不当贤,罚不当暴,其所赏者已无故矣,其所
罚者亦无罪。是以使百姓皆攸心解体,沮以为善,垂其股肱之力而不相劳来
也(劳动力的危机);腐臭余财而不相分资也(财富手段集中于氏族贵族,
没有私有制);隐慝良道而不相教诲也(古制束缚而无进步)。若此则饥者
不得食,寒者不得衣,乱者不得治。”(尚贤下)
由上面的话来仔细研究,我们知道,墨子从人类中划分出了旧贵族阶级
和国民阶级,否定了氏族贵族的“无故”富贵的地位,并把国中之众的自由
民、四鄙之萌人的奴隶、手工业者以及公社农民和百工商贾等这一类远者疏
者,和氏族贵族的亲者近者看成对立的阶级,从而同情着国民阶级。他从这
里得出了“贤能”范畴。他主张使他们一依贤能的条件来取得财产所有权和
政治地位。这个新的富贵了的贤能之士是什么阶级呢?著者以为,这就是古
代社会的“显族”。
如果更具体地分析起来,我们可以指出下列四点:
第一,如果依照过去以氏族单位来区别人类的贵贱,那么所谓“骨肉之
亲”是“无故富贵”的,是以“面目美好”而定富贵的。依墨子说来,这是
“非可学而能者”。因此,天下之治乱、善恶、是非都限定于这一阶级鸿沟,
而毫无标准了。他认为这种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关系最不合理的划分,
是应该改变的。
第二,他认为社会的根本问题,首应打破这一阶级鸿沟,而以“众贤”
之标准代之。他以为“尚贤使能”的政治,就可以使贤能者“富、贵”,而
众人自然就依其“欲富贵而恶贫贱”的本性,在“举义不避贫贱”的善政之
下,竞相为义以求富贵了。
第三,他的“众贤”范围,从战国初叶的史实中看来,无疑地排除了君
子。例如他所举的人类是:“远鄙郊外之臣”、“国中之众”、“四鄙之萌
人”、“农与工肆之人”,包括了古代社会的自由民、手工业者、奴隶、家
奴和农民。在他讲来,如果以“义”的标准代替了“氏”的标准,那么富贵
和贫贱的地位,就人人都有资格来取得了,就各依人性欲望的发展来合理地
取得了,也就没有所谓君子小人的区别了。如果按照墨子说的自由“竞”争
的淘汰的结果,必然打破氏族贵族(君子)的支配,使整个社会依墨子所谓
的古代制的法则而翻身,即“官无常贵,民无终贱”。
第四,他的新富贵观,是以贤能人物的道德或所谓“义”来做标准,而
其“义”之解释,不是以主观的心理为前提,乃是以客观的大利为前提。他
的人类观点在反对了西周以来的“维新人类”之后,便成为国民的自觉,其
前途是显族阶级。所以他的人类观点和孔子学说显出了极大的区别。孔子主
张“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论语);墨子主张“凡天下
群百工、轮车、鞼匏、陶冶、梓匠,使各从事其所能。”(节用中)
他以“北方鄙臣”,从事于“贱人之所为”,指出了国民自觉的前途。
荀子批评墨子的学说是“役夫之道”,而与“君子之道”相反,正指此事此
义。
墨子在阶级立场上的国民自我觉醒,和他在理论上的人类观点是不可分
离的。他的人类观点的旨趣是化“别”为“兼”,所谓“兼以易别”。“别”
即指由西周至儒家所一贯肯定的宗法宗礼的贵贱等差,“兼”的义谛便否定
了这种贵贱等差,客观上显示出古代国民阶级的平等的理想。墨子主张消极
的否定应以积极的肯定为前提;否则,只知击破氏族贵族所依托的贵贱观点,
而无积极理想以为易天下的指标,必至于失其所欲,得其所恶。在实践程序
上是欲有“所立”必先有“所破”,或在“破”的进程中实现其“立”;而
在理论上,必于“破”前先有“所立”,或在“立”的前提下以击溃其“所
破”,必如此始能促进历史向高级形态的转进。所以他说:
“非(反对)人者必有以易(夺取阵地)之;若无以易之,譬之犹以水
〔救水〕,〔以火〕救火也。”(兼爱下,增字依俞樾校)
“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既以
非之,何以易之?。。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兼爱中)
按墨子这样以“立”易“破”或“兼以易别”的改革性的社会批判思想,
和老、庄的有“破”无“立”的消极的社会思想,实有原则性的不同。
墨子树立的学说,还有他所谓的三表法,说详下节。现在首先就其兼、
别之义,更具体地说明于下:
他从“别”的社会矛盾说起。人类阶级社会的富贵贫贱之所以相贼害,
他说是因为过去历史上有人类本身的大别(第一次的分裂)。他说:
“子墨子曰:。。当今之时,天下之害孰为大?曰:若大国之攻小国也
(氏族外部战争),大家之乱小家也(大家即巨室,氏族内战),强之劫弱,
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傲贱〔富之侮贫〕(兼爱中以“富必侮贫,贵必
傲贱”对举,从方授楚补此一句。义指社会的阶级矛盾),此天下之大害也。
人与(“人”,依王念孙校,为“又”之误,“与”读“如”)为人君者之
不惠也,臣者之不忠也,父者之不慈也,子者之不孝也,此又天下之害也;
又如今之贱人,执其兵刃毒药水火以交相亏贼,此又天下之害也
(按此申言阶级矛盾的发展)。”(兼爱下)
这些话暴露了春秋到战国的社会的阶级矛盾。墨子描写当时社会的文字
很多,而以此段为最深刻。他在这样阶级矛盾的社会现象中,试探其背后的
本质(这里所谓本质指哲学上低级本质到高级本质的过程,不是指理性认识
的最宏富的本质),提出了“兼”“别”二义以作根本的解答。结论是,这
现象归根于“氏所以别贵贱”之“别”义。他说:
“姑尝本原若众害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爱人利人生欤?即(则)
必曰:非然也,必曰:从恶人贼人生。分名乎天下恶人而贼人者,‘兼’与?
‘别’与?即必曰:‘别’也。然即(则)之‘交别’(交相别)者,果生
天下之大害与!是故‘别’非也。子墨子曰:非人者必有以易之,若无以易
之,譬之犹以水救水,以火救火也,其说将必无可焉。是故子墨子曰:‘兼
以易别’。”(同上)
“姑尝本原若众利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恶人贼人生与?即(则)
必曰:非然也,必曰:从爱人利人生。分名乎天下爱人而利人者,‘别’与?
‘兼’与?即必曰:‘兼’也。然即(则)之‘交兼’者,果生天下之大利
与!是故子墨子曰:‘兼’是也。”(同上)
墨子就是这样地说明了“别非而兼是”、“以兼为正”的道理。在我们
现在看来,他费了这样的大气力,反复其词,还嫌不够,更在兼爱篇原察众
之耳目,引证先王的事实,以佐证其推论,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以为他的理
论的政治要求是企图得出古代社会的人类之平等义(兼=平等)罢了。无可
否认,这是形式的平等观,而且本质上是另一种不平等观,即墨子所谓的富
之贵之和贫之贱之的对立。然而在氏族贵族的旧制束缚下的当时,他敢于非
“别”(反对旧阶级制度),这却是伟大的发见,可以说是古代社会的光辉
的知识。后来老子于自然法中求出了上下之别而主张卑下,庄子于概念中求
出了齐物而主张放任,于是墨子的创见(人类观点中的阶级思想)被所谓“采
儒、墨之长”的思想家割舍无遗。
墨子在这一问题的前半截的求原论,善于依其无所顾虑的态度来批判现
实,这是科学的;但在问题的后半截的证据论,以为天下的善事都是可能的
而且是现实的,却是勇敢的理想主义。
据他说,“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因此,他不惜把现实社会的
好坏还元为意识上的好坏,如他把坏社会定成“别士”、“别君”这种人物
所支配的社会,把好社会定成“兼士”、“兼君”这种人物所支配的社会。
这里,我们暂不批评墨子这种证据论。值得注意的是,他敢用“别君”的名
词,这和屈原用“壅君”的名词来批判统治阶级,实具有同一的精神,而墨
子更大胆的是:他不但把历史的现实矛盾揭开,而且把当时的人类区别为一
个“别”人阶级和一个“兼”人阶级,主别者客观上就是氏族贵族,主兼者
客观上就是国民阶级,所谓“兼以易别”,就是社会阶级颉颃的表现。李嘉
图在经济学原理中区分人类为三大阶级,曾经马克思承认其有科学的价值,
墨子在另一时代也有相似的创见。
尤其相类似的是:李嘉图把自由竞争的社会当做理想的天国和永恒而终
极的历史法则,他根据一个特定社会的现象,抽象出一切社会的一般法则。
墨子把“富之贵之”的贤能国民社会当做理想的天国和永恒而终极的历史法
则,他根据一个特定的理想,古代社会的特定现象,抽象出一切社会的一般
法则。他的理想,建立于两种“假定”之上:善的是现实的,善人支配现实
的社会。
第一、他假定善的是现实的(“择即取兼”)。有人问:兼“善矣,虽
然,岂可用哉?”墨子说:“用而不可,虽我亦将非之,且焉有善而不可用
者?”(兼爱下)在这里,他很有趣地假定着孤立的人类社会,和亚丹·斯
密士从所假定的鲁滨逊孤岛出发有近似处,但斯密士假定的是同着“礼拜五”
的一个人,墨子假定的是两个人或两个君:一个是兼者,另一个是别者。
好像小说体裁,他在兼爱下篇“假设”起来:
“设(原作“谁”,从王引之校改)以为二士,使其一士者执别,使其
一士者执兼(注意,既设而又使)。别士之言曰:‘吾岂能为吾友之身若为
吾身,为吾友之亲若为吾亲?’是故,退睹其友,饥即不食(馈),寒即不
衣(赠),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别士之言若此,行若此。兼士之言不
然,行亦不然,曰:‘吾闻为高士于天下者,必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为其
友之亲若为其亲,然后可以为高士于天下。’是故,退睹其友,饥则食之,
寒则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士之言若此,行若此。”假设了两
个相反性格的鲁滨逊到了战国的“孤岛”上,墨子请来一个想要寄托其家室
妻子的远游之人,问他是取兼士寄托呢?还是取别士寄托呢?自然这个人一
定“择即取兼”。
同理,他假设了二君,使一君执“别”,使一君执“兼”。别君是只顾
己身,睹万民之饥寒病死而不顾;兼君先万民而后其身,睹万民之饥寒病死,
一心想施惠他们。
他在两个君的“孤岛”上,忽然招来了一群疠疾痛苦的万民,令他们择
而从之,自然这一群人一定选择了兼君。(详见兼爱下篇)
从这个假定的“孤岛”,墨子证实了“择即取兼”的好事是合理的,进
而断定了善的是现实的。
第二、他假定善人可支配现实的社会。这是他的“兼以易别”的方法。
他说:
“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凡
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既以非之,何
以易之?子墨子曰: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视人之国若视其国,
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
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
生也,是以仁者誉之。”(兼爱中)
“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不慈者乎?。。
犹有盗贼手?故视人之室若其室(室义见前),谁窃?。。谁贼?故盗贼无
有,犹有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乎?视人之家若其家,谁乱?视人
之国若其国,谁攻?。。若使天下兼相爱。。则天下治。”(兼爱上)
按照墨子的假定,“若使”人是善人,则社会也就变易成为现实的善的
社会。他的“兼以易别”的理想,既然假定在“别而不兼”的现实上,于是
墨子的劝人的教育思想便产生了。有人问他,你这样劝人兼相爱、交相利,
为什么社会仍然这样和你的想法相反?岂不是徒劳么?他说,我这样做总比
没有一个人这样做是好些的。他又说:圣人禁恶而劝爱,所以“不可不劝爱
人者此也。”
他劝人的教育学和孔子诲人的教育学是不同的。孔子重在德操、动机,
墨子重在志功。前者是从爱有差等出发;后者是从兼相爱、交相利出发,无
利之爱,在墨子看来是空虚的。鲁阳文君问,一个儿子好学,一个儿子好分
人的财货,那一个应当做太子?墨子答道:“吾愿主君之合其志功而观焉。”
(鲁问)
荀子对于墨子人类观点的批评,说他“有见于齐,无见于畸”(天论),
“僈(无)差等,曾不足以容辨异,县(悬)君臣。”(非十二子)这颇近
于事实。因为畸差、等级的不变关系正是墨子所反对的,正是他要以另一种
阶级关系来代替的。
(二)墨子的社会政治思想
墨子的社会思想,有原则与方法,其原则在于以下二语:
“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散见各篇)其方法可分为五项、十
事,鲁问篇说:
“子墨子曰:凡入国,必择务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
国家贫,则语之节用、节葬;国家憙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僻
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国家务夺、侵陵,则语之兼爱、非攻。”
墨子的社会思想,是针对了旧贵族统治的社会。这里,生产力受着生产
关系的束缚,因而生产停顿,阶级斗争因国民阶级的抬头而趋于尖锐化。因
此,墨子一方面主张“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他方面主张生产资料的所
有应该时常变异。和他的人类观点或阶级论一样,他的社会思想也左袒了人
民。这里所谓人民,即墨子三表中“观其国家百姓人民之利”的人民,在前
面著者常译为古代的“国民”,在显族出生的当时,客观上指“显族”的贵
族阶级,然而我们不要拿机械的脸谱涂抹墨子的思想。我们知道,在十七世
纪伟大思想家迎接新人类降生时,客观的人类历史,都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
他们仅以一种绝对的自私心(人类性类概念)来迎接资产阶级。相似地讲来,
墨子所迎接的人类也是进步的阶级,他的理想主义不可能了解将来,他在客
观上是以一般的人类同情爱,左袒了所谓“万民”,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