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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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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意义上讲,梅毅今日所遇,是天大的福缘!

梅振衣以前常说的修行次第,如五气朝元、易筋洗髓、脱胎换骨、出神入化,是医家从身体炉鼎角度谈的,没有概括心境的变化与悟道、证道的层次,是一种相当简练的说法。而实际修行远不止这么简单,会经历重重考验,因法、因人而异。

这种考验也称为劫数,飞升之前世间修行种种劫数无名。比如梅毅所遇。梅振衣起了个名字叫真空劫。为什么会无名,首先因为它对每个人的影响不一样。比如有不少佛门高僧,入门得神通时就不为依仗,也从来不以此偷酒吃肉,真空劫这一关自然就过去了,历劫就似没有遇到一样。

之所以无名地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说不清到底会遇到哪种考验,反正境界到了迟早都是躲不过的。比如梅毅这种情况就很复杂,不仅有所谓地真空劫,现在拿起剑也成了他地一种妄心。那就再起一个名字吧,叫妄心劫。

所谓妄心,就似人们常有的种种妄想,比如有人常说:“等将来有了钱,鱼翅点两碗,吃一碗倒一碗;二奶养两个,一白妞一黑妞……”其实钱这个东西。就是一种象征,有了修行神通也一样,你如何面对这种妄心?

这也是一种考验,如果堪不破,修为无法更进,更有甚者定心散失也会修为尽失。这就是所谓的妄心劫,只有经过这个考验,才能修证大成真人。梅毅同时遇到了两种考验,梅振衣分别起名为妄心劫与真空劫。………拿起剑是一颗妄心,放下剑是一片真空。

世上有无数修士。修行一世,最终就是在某种考验前驻足,终其一生无法精进。这是很正常的,别说飞升成仙,修证大成真人也是寥寥无几,就连“真人不说假话”的境界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梅毅今日所遇,也是重大的劫数!

最后孙思邈又说道:“无论是福缘还是劫数,都是梅毅自己选地。”

梅振衣问:“自己选的?可是他事先不知是这种情况啊?”

孙思邈:“事先不知,事后难道也不知吗?当时说了那么多。梅毅单单没有问…………能否反悔,不要清风相助!……要解开梅毅的心结也简单,把我刚才这番话告诉他,等他想明白之后,你再问他一个问题…………假如事先知晓。他会改变选择吗?”

梅振衣恍然大悟:“谢谢师父指点!那么今后该怎么办。他如何才能渡过此劫?”

孙思邈摇头:“不怎么办,至于你所不知地事情。为师也无法指点,有机会你可以去问钟离权。”

有师父可以请教就是好啊,这么复杂深奥的问题就这样找到了解决地方法!这些真是孙思邈所授吗?其实前面说地每一句话,都是梅振衣以前有所闻的,包括清风白天说地话,有些道理听说过,但一时间想不明白或想不起来。

经过灵台中孙思邈这个“旁观者”的点拨,此刻在定境中有所领悟。这孩子地悟性极佳,世间少见,难怪钟离权与左游仙都看中了,一心想收在门下。

接下来就好办了,收功之后找来梅毅,把方才定境中孙思邈所述的那番道理细细讲来。梅毅也是个聪明人,当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长出一口气道:“多谢少爷开解!练剑这么多年了,清风说的那些话,其实我自己都清楚!今日解剑之时,心中隐然有感,却不象少爷能看的这么透彻。”

梅振衣:“原来如此,我就放心了,清风的用意你既然清楚,那为什么唠唠叨叨念了一路的咒语?”

梅毅:“什么咒语?”

梅振衣:“拿起剑是一颗妄心,放下剑是一片真空,到底是拿起还是放下?”

梅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仙童的意思我清楚,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不禁恍然失神。”

梅振衣:“那我问你,假如事先知晓,再来一次,你是否还会求助?”

梅毅断然道:“当然会了!现在回想,还是自愿,这样地机会上哪去求?千军万马生死一线我尚且不惧,难道会惧怕妄心、真空劫数?”

梅振衣:“这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怕不怕都没用!你一身修为仍在,就是失去内劲法力,往后照常修炼就是了,也许到了真正拿得起也放的下剑的那一天,境界自足。……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具体对不对,有机会再去问钟离师父。”

梅毅又叹了一口气:“说来容易做来难啊!我虽万分愿意,但也觉得机缘来的不是时候,国公爷那边西北战事未完,少爷在芜城也需要保护照顾,如果另选一个时间……”

梅振衣笑着打断他的话:“哪有那么多如果!你看那仙童清风拽里拽气的样子,才不会理会人间这些破事呢!他还会跟你商量时间,求你请他帮忙吗?……你要是这么想,就是一点妄心的苗头啊。”

第四卷:德充符…第五卷 077回、盘扣金珠心何重,指山相赠以还情

经过梅振衣的一番开解,梅毅也恢复了平静,不再感叹什么,至于心中还有什么想法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次日起程,梅毅去了一趟舒州府,亮出鱼符表明身份,从官府那里调了一辆最好的马车,却没有要随从护卫,亲自赶车前往芜州。

舒州紧临芜州路程不远,梅毅虽然使不出神通法力,但一身修为仍在,赶车比一般的车把式强太多了,两匹骏马拉着轻车在官道上速度极快,远远看去就是一缕烟尘。烟尘之后清风与明月不紧不慢的跟着,脚下片尘不沾。

梅振衣坐在马车上想心事,梅毅的遭遇让他感触很多,突然想起一句话“神灵面前莫浪言”,看来还真是这样,说不定是祸是福!那些拜佛求仙的人不知明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仙佛不在,求也没用,假如仙佛真的来了,结果也不是一般人能预料的。

子曰:“敬鬼神而远之。”…………诚不我欺也!

梅振衣在回想知焰仙子所述那两位仙童的来历,以及这几日清风和明月所说的话,一个个熟悉或模糊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清风、明月、镇元大仙、心猿悟空,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间想到这一对仙童是谁了!

史上最有名的清风、明月,不是闻醉山的清风、明月,而是五观庄的清风、明月!《西游记》中有一回叫“万寿山大仙留故友,五观庄行者窃人参”,讲的就是玄奘取经路过五观庄,主人镇元大仙不在。只留一对童子在家。童子用人参果招待玄奘,玄奘不敢吃,那对童子就自己吃了,玄奘的几个徒弟眼馋去偷人参果,结果引发了一系列故事。

这个故事在《西游记》中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孙悟空打倒了人参果树。但最终还是从观自在菩萨那里求来净露,将人参果树救活,镇元大仙与孙悟空结为兄弟。至于清风、明月只是故事里地两个小配角。后来再未提起。

穿越到大唐之后,见到了种种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甚至拜了汉钟离为师,与后世的文学作品中所见大异其趣。自从误以为钟离权在试探自己,无礼得罪了妙法门几位高人之后,梅振衣对神话传说就不刻意去附会了,老老实实的遇事做事。

但是今天见到了清风、明月。他还是想起了这一段历史典故。他们不就是传说中五观庄的那一对吗?怎么成了闻醉山的药园童子?他们与镇元大仙地传人怎么会起了冲突?看来实情另有曲折啊。

玄奘西行。到天竺那烂陀寺求法,史上确有其事。梅振衣穿越到唐代所知所闻也与史书记载并无太大差别,那是贞观初年的事情,而如今玄奘法师早已在长安圆寂,这对仙童又是怎么回事?在玄奘西行的路上,应该是真地遇到了清风、明月还有镇元大仙。

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清风、明月就是《西游记》里的那两个仙童,现在带着万寿宗药田所有的灵药来到人世间,被自己所收留。灵药藏在哪呢?他们身上还有人参果吗?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搞个一枚两枚的来尝尝?

想到这里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梅振衣早已明白,仙家福缘不是随便乱求的,修行依因果缘法行事。以他现在地能耐,还插手不了这样地事情。干脆提都别提。一切等将来再说吧。自己只要信守诺言,送他们一座山做为修行道场就可以了。

到了芜州地界。并没有进城,而是在郊外沿青漪江直奔齐云观。下午的时候过了妙门山,来到青漪湖边,远远的看见齐云峰上山的小道,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梅毅在前面回头道:“少爷,有不少就在山脚下,应该是在等你。”

梅振衣吩咐停车,跳下车来对后面的清风、明月拱手道:“二位仙童,这一路前来,沿江排开的六座山,以及前面湖中的三座山,就是芜州九连山,皆为我梅家所有。你们现在可以去各处看一看,我家中还有事要处理,三日后再见。”

清风点点头:“那好,三天之后,我们就在此地相见。”然后也不多说,挽着明月凌波踏浪而去,看方向是往青漪三山去了。

山脚下的那群人见马车停了,都快步赶了过来,梅振衣也赶紧迎了上去。还没走到近前,人群中就奔出两条娇小地身影,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少爷,一左一右扑了个满怀,梅振衣伸双手抱住,正是谷儿、穗儿两个小丫鬟。

两个丫鬟发髻衣衫很是齐整,显然是梳妆好了特意在等,一个多月没见,这一对美少女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一对杏眼又红又肿,显然不知哭过多少回。此刻扑在少爷怀中,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抽抽搭搭又在哭。这一个多月把她们吓坏了也急坏了,见到少爷无恙归来,一时忘情投怀喜极而泣。

再看对面,张果、星云师太、师兄曲振声、舅舅柳直,还有梅氏六兄弟都纷纷上前宽言慰问。不仅有人还有鬼,常人不觉的阴风起处,提溜转也来打招呼,祝贺他无恙归来。梅振衣抱着两个丫鬟也没法还礼,只有不住点头称谢,张果等人眼眶都有些湿润,面带欣慰的笑意………无论如何,回来了就好!

梅毅在一旁问张果:“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少爷会在今天回来?”

张果:“程玄鹄派人从浩州骑快马报信,说少爷不日即将回家,我能猜到少爷肯定先回齐云观,我们这两天都在山下等。”

抱着一对美少女丫鬟,看着面前这些亲切的面孔,梅振衣心中溢出一股形容不出的暖流,鼻子有点发酸也想哭。万马军前被父亲被一箭带来地遗憾。此刻一点点被冲散。

他低头柔声对两个丫鬟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你们哭什么?别再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谷儿、穗儿这才止住抽泣破涕为笑,反应到在众人面前举止失礼,又赶紧躬身道歉,被梅振衣一把拉起。接下来他上前向众人长揖回谢:“腾儿突遭变故。让诸位为我忧心了!”众人纷纷伸手搀扶,皆说少爷遇难呈祥,值得好好庆祝。

一行人簇拥着梅振衣和梅毅。就像簇拥着两位从战场上得胜而回的将军,一路谈笑回到了齐云观。当晚在观中设宴,既洗尘也压惊,开席之前,梅振衣想起了一件事,把舅舅柳直单独请到了书房。

柳直听说自己外甥出事之后,也是急地吃不下睡不着。妹妹柳巧娘走的早。只留下这么一点骨血,怎么不让人担心?听说梅振衣无恙归来,柳直特意从宁国县赶到齐云观等候,要亲眼看到他回家才能放心。

俗话说见舅如娘亲,尤其是亲娘不在的时候,那就是娘家最亲的人了。刚刚穿越时对这个莫名地便宜舅舅没什么感觉,可是此时见面,梅振衣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亲人间的温情。甥舅之间宽慰地话不必细述,最后梅振衣求了舅舅一件事。

柳直听完后眼神发亮。拍着他的肩膀道:“难为你还有这份心,我怎能不答应,就这么定了!你这孩子真像你去世的娘,心细,总能为人考虑的很周到。”

酒席还没摆上之前。柳直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一件事。要认谷儿、穗儿为女,不是挂名的义女。而是记入户籍的养女。这就意味着这一对丫鬟今后地身份不同了,她们地名字也成了柳谷儿、柳穗儿,不再是普通的下人,而是梅振衣的“表妹”。

柳直话一出口,众人都猜到梅振衣刚才拉着舅舅去商量什么事去了,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将来要娶这两个丫鬟。注意,是“娶”,而不是“纳”,其中有很大的区别。

唐代的婚姻制度是法定的一夫一妻制,一位成年男子只能有一位正妻。当然了,有钱人可以纳妾,还可以在府中养一堆歌伎,在现代人看来都是小老婆,但在当时的法律地位是完全不一样的。

妾没有法律承认地地位,也不受任何保护,没有财产的继承权和处置权,甚至妾本身就是一种私有财产,可以随意买卖或转送。从文字表述上看就很明显,与正妻结婚叫“娶”,要请媒下聘履行法定的手续,而“纳”就是收纳之意,就像买一件东西,不需要媒人也不需要聘书。

唐代的律法还规定,士族与庶族之间贵贱不通婚,指的是正式地夫妻,与纳妾无关,也说明妾被排处在法律地位之外。还有规定不得以妾为妻,也就是说正妻死了,妾也很难扶正。

那天在终南山下,梅振衣扯开盘扣取出金珠地时候,心中就很有感触,经历这一番生死磨难,他想到应善报所有善待他之人,当然包括照顾他无微不至的谷儿、穗儿。他早就打算将这一对美少女留在身边,转念想来,如果纳为妾室也实在太委屈了。

那怎么办?既然贵贱不通婚,首先就是要给她们一个身份,这就是他求舅舅柳直地原因。律法又规定男子只能一夫一妻,也不能都娶为正妻啊?在唐代的婚姻制度中,还有一个特殊的规定后代人了解的不多,那就是“媵妻”制度。

媵,古语从嫁之意,比如尧帝之女娥皇、女英这一对姐妹都嫁给了舜帝,就是一妻一媵。到了唐代有“媵妻”制度,媵不是法定的那唯一的正妻,但比妾的地位要高得多,最重要的是受法律承认,与丈夫是正式的夫妻关系,娶的时候也需要正式下聘书,受社会与整个家族的承认。

只有贵族才有娶媵的资格,而且法律上有明确的等级与数量限制,比如唐律就规定:“五品,一妻三媵”。意思是五品官最多可以娶媵三人。

谷儿穗儿脱离了下人身份,梅振衣将来就可以明媒正娶,皆为正式的媵妻。在不同的时代。对不同的人,有不同地报答方式,这应该是谷儿穗儿最想要的,也是她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谁会为两个丫鬟动这么多心思?真要是喜欢将来纳为妾就是了,而梅振衣竟然设法给了她们公认的法定地位与社会地位!

这些办法梅振衣是怎么想出来的?当然是在浩州时请教了程玄鹄,在饭桌上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程玄鹄也很诧异,梅公子大难不死,小小年纪怎么首先想到地是风流事?他也不完全明白梅振衣当时的心情。

对于谷儿穗儿来说。当然是喜从天降,被巨大的幸福突然击中,就似堕入云里雾里一般,差点没晕过去。这两个丫鬟聪明伶俐,怎会猜不到梅振衣地用意,又羞又喜,再一次喜极欲泣。在人前又不好太表露出来。总之女儿家的那种心思难以形容。

当天的宴席星云师太也参加了,因此一桌子全是素斋,非常精致美味。梅振衣特意请张果也入席,结果这老妖精过了好半天,等菜快上齐了才入坐,说是在后厨盯着。上菜的下人不经意间说漏了嘴,原来这一桌精美的素斋都是张果亲手做的。

梅振衣问道:“张老,我以前怎么不知你有这么好的手艺,好像我家没有谁吃素吧?”

张果赶忙解释:“这算什么手艺。就是偶尔学了几道菜,今天师太在,我就去厨房盯了一会。”

结果那多嘴地下人又说:“张管家这一年来一直在苦练厨艺,星云师太每次在齐云观用餐,素斋都是管家亲手做地。”

这话说的张果直咳嗽。喝斥了一句多嘴。赶紧让下人出去了。星云师太道:“真是多谢张管家劳神了,来齐云观这么多次。却不知每一顿素斋都是管家亲手所做,贫尼真的很不安呐!”

张果老脸微红,赶紧起身回谢:“师太是高洁之人,我恐下人们做的素斋不地道,无意间亵渎了师太的清雅,所以亲手为之,应该的,应该的。”

梅振衣在一旁看着想笑又不敢笑,张果对星云师太那点心思他早就知道了,现在看星云师太并不反感张果的好意。…………唉,可惜师太是个尼姑,有些话不好说呀,否则真想撮合他俩!

宴席散后,星云师太告辞要回翠亭庵,梅振衣特意吩咐张果去送,命他要一直把师太送到庙门口才能回来。

谷儿穗儿的身份不同了,但梅振衣并没有另换贴身丫鬟,日常起居还是由两位“表妹”照顾。家中其它下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都改口称谷儿、穗儿为小姐了,也许过几年就要称谷儿夫人与穗儿夫人了。

回家地感觉真好,哪怕是的一床一椅都那么熟悉有亲切感。当天晚上谷儿掌灯穗儿铺床,两个丫头粉脸都红扑扑的,低头有点不敢看少爷,铺完床也不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梅振衣一手一个拉到身前道:“你们是不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谷儿扑哧一笑:“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叫少爷吧,都习惯了,改不过来。”

梅振衣:“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等将来再改口。”

穗儿低着头弱弱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这都快睡觉了还有什么吩咐,握着小手笑道:“我没什么事了,你们去休息吧,这么多天都没睡个安稳觉吧?人看着都瘦了!”

梅振衣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身体发育的相当不错,男女之事也应该懂了…………其实他穿越前早就懂了。灯下看一对美少女含羞体态,也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的,可惜还不是时候。孙思邈早就教他“欲不可早”,男人十四岁当然太早,而钟离权更干脆,直接给他立了一戒…………色戒。

虽然还不能吃,但看着也舒坦呀,哄了两个丫头一会,吩咐她们去休息。梅振衣到了夜半子时,仍然来到齐云台上定坐修行,这一个月来辗转万里,但内外功夫地修练可是一天都没落下过,回家地第一天也一样。

第二天梅毅去了芜州府,一是答谢,二是销案,向官府报失的人口回来了总得去办个手续。芜州不少官员听说南鲁公长子无恙而回,都欲登门祝贺,梅毅推说少爷受了点惊吓闭门休养,由他转达问候之意就可以了。

家中地琐事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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