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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黑福神五大杀星之一。”
“我……”
“你杀人也杀得够多了,糟蹋女人也糟蹋得够多了。”他转向乔江东:“乔姑娘,你要他解经脉的禁制呢?抑或是要我动手?”
“老天爷!这个问题多蠢多可笑?”乔江东喜极大叫:“我要掴你两耳光,我要咬你一口……啐!”
周游收回手掌,拍拍手。
其实手并不脏,拍手表示轻松而已。
妖道却猛烈的抽搐一下,双目一睁,眼珠子似要突出眶外,呼吸一室,身形一晃,仰面便倒。
“你还在拖延吗?”乔江东又叫了。
“你急什么?”他笑问。
“等妖道的爪牙赶来……”
“你放一千万个心,妖道的心全在你身上,把秘室的人全遣走了,免得碍事,这时谁敢进来找死?”
乔江东脸一红,但想起妖道,她却又打一冷战。
妖道直挺挺的躺在一旁,呼吸已经停止了。
郭霞被撞得晕头转向,这时恰好挣扎着扶墙站起。
“你最好规矩些。”周游指着郭霞:“坐下,你如果想跑,我一定要折断你的玉腿。”
郭霞打一冷战,乖乖坐下了。
周游将乔江东的身躯摆平,笑笑说:“别那样子瞪着我,你想要吃掉我吗?真不害躁呢。”
乔江东想起刚才一时高兴,说溜了嘴说要咬他一口的话,又羞得一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她啐了一声,闭上那双火热动人的钻石明眸。
周游在她胸腹推拿片刻,拍了五掌点了十六指,方站起拍拍手说:“别赖在地下舒服,我知道你已经可以起来了。”
乔江东一跳而起,羞笑着照他的左肩一掌拍下。
他一把抓住了来掌,笑笑说:“瞧!令弟在做鬼脸啦!”
他将大孩子翻转俯伏,一面推拿一面说:“妖道的九真阴气制经术火候不差,再拖上一刻半刻,娃娃,你的督脉将开始萎缩,浑身像是掉在水窖里,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喂!你叫乔什么?不会是乔江南吧?”
“我服了你。”大孩子说:“我叫乔文英。”
“一点也不文。”
“我敢打赌,你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哟!你倒会挖别人的老根呢。”
“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当然我爷爷例外。”
“你爷爷是……”
“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拉倒。好了,你也可以起来了。记住,下次再向我动手动脚,当心我打你的屁股。”
“我看到你一掌就把妖道打死了。”乔文英爬起说。
“不能怪我狠。”他苦笑:“这种人留在世间,尔后不知要枉死多少人。他先要我的命,我有权报复以牙还牙,我不是圣贤,无法宽恕他的罪恶。”
“周……周兄,没有人怪你。”乔江东走近他柔声说.“请接受我姐弟衷诚的谢意,我……我可以叫你一声大哥吗?”
她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顽皮、慧黠、自负……都不存在了,变得好快。现在她才是一个懂事的、纯女性的含情默默大姑娘。
“你们俩都不要谢我。”他呼出一口长气:“要不了几天,你乔家的人,将要倾全力对付我。 ”
“不、不会的。”乔文英坚决地说:“我和姐姐立即赶回家……”
“谁也化解不了这场无可避免的冲突。”他说:“即使你们的家长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的,除非我的判断错误。”
“你的意思……”乔江东垂下螓首:“我娘并不介意你夜闯明珠园……”
“不要说了,我夜闯明珠园根本不算是问题。该走了,外面可能还有一场恶斗。”他转向郭霞:“郭姑娘,好自为之,妖道已死,至少你不再受他的污辱了。”
“周爷,你……你不怕大崩神香?”郭霞惑然问。
“鬼的大崩神香,我早就把它倒掉了。”他说。
“什么?倒掉了?你……”
“在宾山神祠我就倒掉了。”他泰然地说:“你捏破腊丸时,根本就没有神香拽出,我看到你捏破腊丸的。”
“你……你早就发现了?”
“宝山神祠在我生火时,四周我已经留了神,一个江湖浪子身在险中,如不机警早就活不到现在。
天上下着大雨,有人在我离开火堆时潜入,你以为我不知道?地面的水迹岂能瞒得过我?那是谁?不会是妖道,如果是妖道的话,你不会跪下来接他,我看到下跪的痕迹。”
“是妖道,他是送药来的。”郭霞脸颊染上一抹艳红:“只因为我那时几乎赤身露体,他以为我与你……他的脸色太可怕,我吓得要死?久慑在他的淫威下,我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你好可怜,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始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你不姓郭。”
“我姓康,名是真的,绰号叫蛇娘子。”
“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夹攻乔文英的身法扭动有异,所以知道你就是那晚用舞蹈向我偷袭的女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不来则已,来则燕山三剑客必定同时出现。问题是,京师附近,根本没有西山孤客诸葛信其人,那是我杜撰的。”
“哦!你好奸!”郭霞终于恍然大悟。
“如果不奸,活不到现在罗,姑娘。”他领先便走:“准备出去,妖道的剑我要了。”
地底秘室有数处出口,每处出口都有长长的地道。
他们所经的出口在侧院的一间柴房内,那是一座精巧的复壁活门,即使再精明的人,也很难发现霉气薰人的柴房有秘密出入口,更不易分斑剥的古老墙壁是活门。
柴房仅两丈见方,堆置着一捆捆木柴,光线幽暗,那座柴房门是唯一的出口。
到了柴房中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周游一面作势推开柴房门,一面转身向跟在他身后的郭霞问:“康姑娘!你决定了自己的行止吗?”
在郭霞身后的香江东白了他一眼,义形于色地说:“我已经替她打算了,她的安全我可以负责。”
“你已经第二次说可以保障她的安全的话了。”周游直摇头:“你永远长不大,全说些任性的不负责任的话。”
“你……”
“你自己的安全,还得要别人操心。以往的局面是暗流激荡,情势皆因互相的克制,而能保持表面的安静。
自从中梁山掘墓事件发生,利害冲突已经表面化,大家都在紧锣密鼓中全力相图,谁都希望把希图染指的人赶走或歼灭。
尔后情势将更为恶劣,谁也不敢说自己有把握自保,连我也料不到自己是否可以看到明晨的旭日东升。”周游的神色一片肃穆,暗隐杀机:“依我的估计,以目前的情势猜测,黑福神的实力还不至于超越你明珠园的人,尔后就难说了。
所以如果贵园的人出面?可以暂保郭姑娘的安全。你说,你能保证贵园的人,愿意为郭姑娘提供安全保证吗?会不会有人反对接纳她呢?蛇娘子的声誉并不佳,有人反对乃是意料中事。”
“这个……”乔江东迟疑地说:“我可以说服……”
“你的看法和作法,与主持大局的长辈有不同的意见,你不可能左右长辈们的决策,算了吧。”
“可是,我希望能替她……”
周游反手就是一掌,劈在郭霞左耳门上,毫无防备的郭霞应掌便倒,跌入周游的怀里立即昏厥。
“你……你竟这样对待一个需要援手的女人……”乔江东惊骇地叫。
“我在救她。”游把郭霞放在门下:“她不可能逃走,更不敢反叛黑福神。这一来,她可以毫无愧色地重回黑福神的掌握,没有人知道她曾经起意反叛了。当然,这件事我们三人必须替她守秘。”
推开柴房门上即引起一阵狂乱,斜间的厨、仓等房,男女健仆因他们的出现而大感恐慌。
没有人敢出面盘问或拦阻,人都惊恐的四散而逃。
“我要取回我的剑。”乔江东坚决地说。
“找石三,错不了。”周游领先奔向通向前进院子的走道。
前面已得到警讯,首先是长工打扮的人四面齐聚,双方在中院碰头,呐喊声四起,刀枪齐至。
——请看下册——
蟠龙踞虎(龙争虎斗)
第十一章
乔文英第一个抢先动手,首先冲人人丛,一双向掌硬往刀枪上碰,把那些长工打得鬼叫连天,刀飞枪跌,人纷纷倒地,真有如出柙的猛虎。
乔姑娘也快速地加入,见一个摆平一个。
周游轻松地跟在后面,轻拂着长剑状极悠闲。
眼看要通过院子,背后到了两名长工,最快的那位挺着一根花枪,悄悄地欺近,一枪扎向他背心。
他宛若背后长了眼,身形稍移,花枪从他右胁下擦过,被他的右臂挟住了,左扭身一掌反削,噗一声削在对方的左耳门上,人应掌便倒。
另一位仁兄操刀抢到,刀刚举起,他已先一刹那钦近,长剑一伸,在对方还没看清变化之前,尖锋已点在对方的咽喉下,咧嘴一笑说:“丢刀,给我滚远些,我不杀你。”
乔文英夺得一根镔铁齐眉棍,像一头疯虎,从屋后打入厅堂,再打出门外,所经处,真像是风卷残云,见物就砸,连墙壁门窗也遭了殃。
他像在拆屋,打得痛快淋漓,最后把大厅门也砸得轰然倒塌。
出到门外,不远处庄子里的人正蜂拥而来。
最前面的佩护手钩的纪老,紧跟着的是石三爷,神笔侯杰、幽冥使当朱一鸣,还有石三爷的两位贴身保镖师父,其中一位佩着的长剑正是郭姑娘的?
从庄右树林中抢出的另一群人,一看便知不是石三爷的打手,其中有周游的手下败将神掌翻天、绝剑秦潜……有好几个熟面孔。
“让我来斗门这老狗。”乔文英兴奋地说,铁棍一摆,立下门户相候。
乔姑娘也夺了一把剑,剑隐肘后乃向弟叮咛:“千万不可打出人命来,向他们的手脚招呼。”
周游哈哈笑,倒拖着剑站在一旁说:“幽冥使者的透骨掌火侯并不纯,卸他的手以免他造孽,这比杀了他强多了。”
“好像你曾经挨了他一掌。”乔姑娘睥睨着他:“你呀!工于心计,不是好人,隐藏得很好,我真以为你比他差劲呢。”
“要不这样,怎能试出郭姑娘的居心?”他轻松地笑:“如果我睡着了,透骨掌也许可以要我的命,醒着嘛,老狗还不配替我抓痒。
我在他的右肩弄了手脚。他以为伤得并不重,其实永远好不了,有如长年风湿,天一变就又痛又麻。你要是想预测天候,找他准错不了,括风下雨他头一天就知道,准得很,非常非常的准。”
“治不好吗?”
“治不好,老年人嘛,风湿平常得很,对不对?”
说话间,人群已完成大合围。
神掌翻天与绝剑那些人,早已认出周游,一个个脸色大变,不敢往前靠。
合围已成,但没有人敢逞强抢进,一个个皆以惊讶的目光,注视着周游和乔姑娘。
两人谈笑自若,旁若无人的神情,的确把这些自以为勇敢骠悍的高手,吓得心惊胆跳的。
乔文英用铁棍向佩护手钩的人一指,威风八面地叫:“老狗,你给我滚出来,让小爷我再教训你一次,这次小爷要折了你的狗爪子,卸了你的狗腿。来来来,你还等什么呢?”
“石三爷。”周游接着说:“不要妄想倚多为胜,在下不希望你们家办丧事。你们这三五十个人,不客气地说,还不够让咱们三个人松筋骨?三两下就可以屠个精光大吉。
那位五灵真人,连一招也没接下来,你们谁能自信能比他强?所以你最好叫他们散去,以免枉送性命。”
佩护手钩的纪老大吃一惊,刚才没下令进攻,主要是想等五灵真人出来再说,一听五灵真人一招也没接下,只感别心往下沉,脊梁发冷。
本来,老家伙再演,也该知道五灵真人可能完了,三个秘室中的俘虏皆好好地出现,独自到秘室间口供的人,命运不问可知。
“姓纪的,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的六阳掌暴露了身份、你是大名鼎鼎的黑道巨擘六︵阳掌纪平,用彩绘也掩不了你的本来面目。”周游继续发话,他真不希望这里变成屠场:“我敢给你打赌,你那三十六式断魂钩法,在这位小兄弟的铁棍下,决难支持二十招,多一招,我饶你一命。”
“我给他十招,多一招他就可以活。”乔文英高声接口:“十招之内,我小爷要敲破他的狗脑袋。”
再愚蠢的人,也知道今天的胜家是谁了。
能当大任的五灵真人不见踪迹,六阳掌却又是乔文英的手下败将,两个主要人物皆派不上用场,谁还敢强出头充好汉?
可就有想充好汉的人。
幽冥使者大踏步而出,咬牙说:“你,你出来,咱们曾经一掌换一掌,谁也没吃亏,现在正好一分胜负,不是你就是我。”
周游见对方没带兵刃,把剑往脚下一丢,学步上前摸了摸胁下说:“你打了我一记透骨掌,现在胁肋还在痛,痛得受不了。可是,你既然指名叫姓,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再痛我也得出来,对不对?”
“你明白就好。”幽冥使者恨恨地说,左掌一领,举步骤进。
周游仰天吸入一口气,功行百脉,背着双手挺着胸膛往前迈进,口中说:“我也不用右手,免得让人说我……”
“啪!噗噗噗!”铁掌着肉声震耳,幽冥使者突然乘他说话的好机突袭,闪电似的抢入。
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在他的胸腹要害共发出四掌,掌掌着肉,透骨掌已发挥至极端,每一掌皆用了十成劲。
旁观的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反正知道周游背着双手挨揍。
接着,四周传出惊恐的叫声。
幽冥使者不知何时已爬伏在地,背心被周游的右脚踏住,左手被周游扣住手腕反扭向上抬。
“你的左手同样歹毒。”周游摇头说:“为了让你有个好下场,你必须退出江湖回家养老,所以我替你毁了这条手臂,你偌大年纪,真应该找地方贻养天年,何苦仍在江湖活现世?”
他手一松,幽冥使者的左手像木头般往下落。
“你……你杀了我吧!”幽冥使者伏在地下狂叫,原是火红的脸膛,变成失血的褐灰色。
“我并不想抢你的生意。”周游向乔文英笑笑:“要是你一棍把这老残废的头打破了,日后武林朋友怎么说?你手底下没有分寸,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
幽冥使者虚脱的爬起,右手已脱离吊着的伤布,做手软绵绵的成了废物,死死地瞪了周游一眼,颊肉不住抽搐,眼角有泪痕,一言不发走向人丛,从人群让出的空隙中蹒跚地走了。
背影佝偻,似乎突然苍老了十年。
脚步声隐隐,聪明的人开始溜走。
大名鼎鼎的幽冥使者,一照面便任人宰割,不溜走的人,准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笨虫。
六阳掌纪平不是大笨虫,发出一声短啸,扭头排开四五个站在身后挡路的人,飞掠而走了。
人群大乱,向四面八方狼奔豕突。
佩了乔姑娘那把宝剑的人,刚奔出十余步,突觉后心一震,挨了一记重击,大叫了一声,向前重重地摔倒。
接着、鼻中嗅入一丝隐隐幽香,便失去知觉。
乔文英被着铁棍,猛追六阳掌纪平,一面追一面叫:“老狗、你这怕死鬼,你敢跑?给我站住……”
六阳掌跑得更快,生死攸关,不快岂不完了?
幸而前面不远便是庄院的主宅,房舍错落,正是最好的藏匿处所。在野外是逃不掉的,乔文英追的速度太快了!
乔姑娘夺回自己的剑,—抬头便看到乃弟穷追六阳掌的背影,急叫道:“大弟,穷寇莫追!”
宅院附近人群大乱,先前出来看热斗的男女老少纷纷走避。六阳掌纪平就在混乱中往里面一窜,三两闪便隐没在房舍深处。
乔文英只好止步回头,倒拖着铁棍还想找人出气。
“哎呀!周……周游,你在那里?”乔姑娘焦急大叫。
周游已经失了踪。
远处,奔逃的人四散而逸。
M
石三爷失了踪,逃到外地去避祸了。
神笔侯杰也连夜离开府城,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红日刚升上东山头,周游出现在茂林深处那家种山的农舍。
这里,昨晚郭霞带他前来找明珠园的人,明珠园的人没找到,却碰上了幽冥使者,挨了一记透骨掌。
他说得不错,幽冥使音的透骨掌,还不配替他抓痒,他之所以装做受伤,用意是想看郭霞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这里,郭霞用飞针杀了毒爪神猿耿良,因此一度他曾经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错了,事实是他并不知道毒住瘪猿是被误杀的。
昨晚,这家农舍没有人在家。
当然,他知道这里决不是明珠园的人,用来隐身的地方,而是黑福神的一处监视站。明珠园那些美丽的神秘女人既然是木地的土著,用不着在这种荒僻寒酸的农宅隐身。
现在,他看到农舍门口有人。
毒住瘪猿的尸体应该还在屋内,除非黑福神已派人前来善后了。
坐在门口条凳上的人,是个村夫打扮的老农,老得又干又瘪,酒糟鼻秃白眉,一双昏花老眼半开半闭,年岁即使没有一百,也该有八九十。
身侧,一根古意盎然的山藤杖搁在凳旁。
老人家像是耳背,不知有人接近,抬头呆望着天空,老眼茫然无神,似乎,想从天宇中看到过去的岁月,看到上天派来召唤的使者。
人老了,早晚要上天的,除非在过去的漫漫岁月里造了皇天不赦的罪孽,那就上不了天,而是下十八层地狱。
周游大踏步而来,脚步声亦未惊动老村夫,到了切近,老夫仍不知来了不速之客。
“老人家,早。”他大声说,真以为老村夫耳背。
老村夫终于发现了他,爱理不理的瞥了他一眼,说:“你来做什么?”
“来弄早餐。”他站在老人面前像一座山,“我记得,后院里养有鸡,好肥好肥的鸡。”
“那是你养的?”
“不是,小可还不知道这农舍是谁的。老人家,是你的吗?”
“哦!你是偷鸡贼。”
“老人家,你是知道的,一个人饿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东西填饱肚子,不要说偷鸡,饿荒了,连人也会偷宰来吃。”
“这是说,你非偷不可了?”
“大概是的。而且,屋里还有小可遗留的东西,特地来取回。”
“什么东西?”
“一个百宝囊,藏在床底下。里面的东西很多,用得着的人,会看成无价之宝,用不着的人,看得一文不值。”
“是你的无价之宝?”
“当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