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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段誉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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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人们对老子这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解释都有两种,第一种浮于表面“天地与圣人没有好恶的意识,也不怜悯万物和百姓,任其生长,自生自灭。”第二种就比较复杂,但也更贴近老子的“无为”思想,简单来说就是“天地不情感用事,对万物一视同仁。圣人不情感用事,对百姓一视同仁。”
丘处机话中所指的显然倾向于前种解释,虽也不能说错,但亦有些牵强。可他这么横插一杠,竟一下把话扯到佛门与道家高低之上,真叫个无事生非!
段誉听了气恼,心想:你三番两次刁难与我,我也不计较,必竟身在重阳宫中,总要给主人面子。可你这老道士却不顾身份,强词夺理,当真我段家好欺负么?嘿嘿,要论辈分,我比你大好多呢!佛道两家在我心中本不分上下,现在我却要和你说说,分个高低!于是摇头道:
“道长此言差以,我佛门说“众生平等”又有何错?天下人无不出于妇人之腹,生来哪有贵贱之分?无非是有人出于豪门,有人出于贫窟罢了!道家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倒也不错,若天地有仁,世间便少了苦难,若圣人有仁,世间岂不没了兵患?道长又是从何辨认二者高下的?”段誉这番话是顺着丘处机的意思阐述,也给丘处机留了面子,若是他急了,即使把道家说的一无是处也不难!
丘处机听了,没有话说,但还不服输,又道:“佛家曰‘以直报怨’,我道家说曰‘报怨以德’,如此高下即分!”言下之意就是你佛家没有献身精神,“以直报怨”当然没有我道家的“以德报怨”厚道无私。马钰等人听了,也想看段誉如此解释,就没有说话。
谁知段誉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佛有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论这献身情怀,道家当是不如佛家!至于‘报怨以德’或是‘以直报怨’,小生却觉得你以德报人以怨,别人也未必领情,倒还不如直接指出别人错误,反而更显坦诚。道家只求心中无愧,佛家却造化于人!”短短几句话,驳斥了丘处机的观点,佛道高低语中自然分晓。
段誉说得来了兴致,不看沉思中的众道,又侃侃而谈:“佛曰‘能为此世他世顺益,故名为善。人天福果虽于此世能为顺益,非于他世,故不名善。能于此世他世违损,故名不善。恶趣苦果虽于此世能为违损,非于他世,故非不善’,而道家说‘涤除玄览,能无疵’,又说‘复归于婴儿’,如此比较,两家观念很是相通,哪里来的高下之分?”段誉这话的意思大体就是说佛家主张“善本自具”,但若不好自为之,就要堕入魔道,而道家说人生下来本是善良,号召人性向婴儿状态返回。
全真六子听了都是点头不已,觉得确是如此。丘处机辨不过段誉,段誉言语中又给他留了面子,当下老脸一红,对段誉拱手道:“段公子高见!处机不如!”既然这老道士做事如此光棍,段誉哪还能和他计较!
于是,众人又谈了一会。全真六子只觉得这段誉文采风流,侃侃而谈,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心下都是佩服:大理段氏百年来英雄辈出,这公子年纪虽轻,见识却惊人,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这时,段誉忽然想起了李莫愁口中的古墓派,就随口问道:“几位道长,这终南山上除了重阳宫,是否还有其他门派?”
全真六子听了都面露难色,段誉见了莫明其妙:“是否道长有难言之隐,如是那样,就当小子无理,没有问过好了。”
马钰干咳了一声道:“段公子言重,没有什么难以说的,山后确还有一古墓派,不过我派与之来往不密。”何止不密,正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马钰话儿一转,又问道:“这古墓派并不出世,江湖上声名也不甚响,段公子是如何知道?”
段誉听了倒没有多想,便把数日前怎么路遇李莫愁,又怎么和李莫愁一起来到终南山尽数说了出来。
这一下可不得了!众道士听了脸色越变越暗,段誉刚刚说完,丘处机就不顾马钰阻拦,站起大怒:“段公子,我丘处机本敬你家世,也折服你的才华,可你怎能和那妖人为伍?”其余五人脸上神色也是颇以为然!
段誉见了一呆,心下道:坏了,我怎么又糊涂了,李仙子在江湖上名声不好,我怎么当众说起她来!但心下却不喜丘处机叫李莫愁妖人,当下回了一句:“道家有云: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也!”这话的意思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那是由于有丑陋的存在。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那是因为有恶的存在。所以有和无互相转化。
段誉的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恶”哪里来得“善”,你们以为的大恶之人未必就是恶的,只是拿什么来参照罢了。未等全真六子说话,段誉又正色道:“我与那李莫愁虽相交不深,但却没见到她作什么恶事,古人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几位道长都是修道之人,怎还在乎这些世俗之事。”
全真七子见段誉神色忠恳,不像说谎,何况他们也没亲眼见过李莫愁作恶,转而又一想,人家说得对啊,自己修了这么多年的道,怎么还是道性如此之浅,这段誉和李莫愁相交也不证明他就是坏人!随即释然,对段誉道了声“无理”!只有丘处机心下不忿,想着如果日后碰到那妖女定要毙了她,也省得这段公子被妖女迷惑!
丘处机敢爱敢恨,他与段誉争吵一番后反而觉得这公子言谈得体,才华甚高,竟生了好感,便想着要帮段誉一忙。也许世上的误会都是这样生出来的,若人人都像丘处机一样,虽正直热情,但天下也要大乱!
这样众人又谈了一会,甚是和谐,倒也没再有误会。马钰看天色已晚,就命弟子为段誉准备房间,让段誉在此住下。段誉欣然应允。

第九章 峰顶怀旧
段誉在重阳宫一住便是数日,白天就在这终南山上四处游览,饱餐秀色,晚间与丘处机等人谈佛论道,吟诗作赋,正是好不快活!这日段誉想到自己来这终南山上始终未上得顶峰,也不知这山有多高,于是起了兴致,只身向峰顶走去!
段誉出来时正值清晨,而到了峰顶却已经艳阳高照,由此可见此山之高。段誉站在峰顶,头上就是蓝天与烈日,四处云雾了绕,宛如仙境,不禁情的运足功力,大喊了一声:“啊————!”
过了半响,漫山遍野的回声传来“啊——啊——啊——”,声音之大,内力之强,竟震得整个终南山都彷佛摇动了一般……段誉喊罢,只觉得胸中一畅,心怀敞开,多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不过,段誉可不知道正是这不自禁的一喊,救了他一命!
原来他这些时日虽然表面上看来开开心心,与常人无二样,但却由于过于思念语嫣,再加上多日来一直为了寻找语嫣而没有停歇,身心俱疲,体内真气竟在胸中郁结,每流转一圈,就留在胸中少许,几个月下来,真气越行越缓,在胸中越积越多,只待到有一日胸口真气把经脉堵塞,血液不能流通,恐怕段誉难逃一死!
可现在这一声从未尝试过的狂吼(要知道段誉一直以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佳公子,若不是因为此处天杰地灵,何时能如此失态?),段誉是运足了十成的功力,胸中滞留的真气竟顺势排出,不再郁结!
反而由于那股真气的强大冲力,又使段誉的经脉拓宽了少许!若是这时段誉肯潜下心来专注武道,日后的成必然要比之前还高出一些!不过生来不愿做“武痴”的段誉又怎么会放下心中的一切去寻找那缥缈无踪的武道极境呢……恐怕这也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天命”,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就这样悄然消失于无形之中!
可一辈子都是那么糊涂的段誉哪里知道,自己“随便”的一喊就有了这么多曲折,仅仅是觉得心中舒畅了不少而已……回头再看起峰顶景观,却见到一大石,上面刻着字,像是年代久远,已经稍显模糊。段誉来到石旁,看到正是一首诗,逐字读去: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段誉看了这诗,却是迷惑不解!这诗上八句说的是刘邦身边的第一谋臣张良,下十句显然是称赞重阳宫的创建者,也就是王重阳。这倒也不算什么,但段誉精通书法,看出这笔迹竟是属于不同两人!上八句写得娟秀中透着英气,像是一女子所书,下十句却龙飞凤舞,字中带着狂傲,显然是一男子所写!而且不论这上八句还是下十句,都浑然天成,彷佛皆是这大石与生带来,完全看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迹!
段誉心中诧异,不自觉的上前用手顺着笔迹书写,忽然惊觉,这些笔划竟与手指完全吻合,这字竟是用手写上去的!
段誉虽然平日甚少想到“武功”二字,可此时也知道,这决不是人力所为!不禁心下骇然:“天下武功单以指力论好像就是我段家一阳指吧?可我伯父和我父亲却没有这样的指力!我大哥萧峰武功盖世,恐怕也是不行。”
段誉如此想着,指上运劲,用力去捏岩石的一角,只捏得指尖隐隐生疼,岩石自是纹丝不动,但字迹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丘处机。
还未待丘处机说话,段誉就一把拉了过来,急声道:“道长,岩石上的字真是用手写的?”丘处机看了一眼,缓缓道:“是”。段誉大惊:“世间竟有如此功力?”丘处机听了大笑:“哈哈,段公子,没想到饶是你聪明绝顶,博学无双,却也被这些字骗了!”话中颇带着玩笑之意。
可段誉此时没有心情和这老道说笑,又问道:“难道这中间有诈?”丘处机没有回答,却道:“段公子,如你能猜到这字是如何写上去的,贫道就算服了你,再给你讲这字的缘由!”段誉好奇心起,答道:“好,就是这样!”反身去抚摸那些字,不再说话。
段誉此时手中摸这字,心思百转:听这丘处机的意思这字确是用手写的,那还真是奇怪,我曾见过父亲用一阳指力在桃木上刻诗,一首诗成也用了数天,莫说在这石上。想着,便全力运起六脉神剑,一指点在石上,却见留下半寸深的一个小孔,虽和人家所写之字的痕迹一样深浅,但段誉却已知道自己绝无能耐用六脉神剑在此石上刻字!
只因段誉乃是集全身功力于一指,这才在石上留下痕迹,可若是要他如刻字之人一样以持续运力在石上成字却是不行!留下一个不成形的痕迹与留下一行漂亮的书法,两者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当然,若是段誉的功力可以再高十倍,或许可以做到……
此时段誉心下又想:“语嫣说过,我这一身功力在那世界恐怕只有我二哥可以比肩,莫是一百余年过去,天下武功竟有人练至如此?”段誉倒是妄自菲薄了,只因他来这世界后,只和那二流高手都不算的“虹桥帮”帮主黄石交过手,并不知道其他江湖中人武功深浅。别说在这里,就是把他放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他都是顶尖高手了!
却说旁边的丘处机见到段誉忽然一指点去,竟在石上留下那么深的痕迹!心中大惊:“我只知这段公子通晓佛道,文采风流,可却不想功力竟精深至此,我不如远矣!大理段氏当真小看不得,想那一灯大师的功力定还在段公子之上,师父把先天功传给那人倒是真的应该!”
从此,丘处机这个老道对段誉算是佩服的死心塌地,也解开了他对一灯的心结。在日后丘处机不论武功还是道行都进得一日千里,远高于全真七子中的那六人,成为一代宗师!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正在此时,段誉大叫:“有了!”正打断了丘处机的心思。原来段誉一直想着那字,最后断定这字不可能是人为写出,“除非是在纸上,不然即使有此功力,也不会把字写的这般漂亮!”想到这里,段誉心头一动,待再思索片刻,就大叫出来。
丘处机问道:“段公子可是想了出来?”段誉笑而不答,却缓缓念道:“《山海志异》有云‘世间一物化石丹,明矾滑石金钱草,郁金硝石内金餐,甘草金砂痛滞安!’丘道长,写字的两位前辈可是用了此物?”
丘处机听了大笑:“段公子果然博学多智,贫道佩服!”他倒是没有觉得惊讶,此时在他心中,如果段誉答不上来才是奇怪!段誉连忙谦虚了几句,又道:“刚才道长说要把这字的事情讲给在下,在下也实在好奇的很,就请道长说说吧。”
若是换成全真六子中的别人,或许不会说,只是搪塞过去。但丘处机一言九鼎,既然打赌输了,那即使段誉不问,也是非讲不可!又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可瞒的,也不坠师父王重阳的威名,便把当初王重阳兵败如何隐居古墓,又与林朝英如何比武,再讲到东邪黄药师如何看透了林朝英的智谋,一篇下来,日头已经西落了。
段誉听到丘处机讲林朝英和王重阳的恩恩怨怨时,心下一痛,想自己和语嫣不会终和这两人一样,有缘无分吧。待丘处机讲到黄药师怎么随便就识破这字是用了化石丹之助才写上去时,段誉又是一阵感叹,这世间还有如此人物!对见东邪一面的渴望就更胜。
这二人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得神往,倒没有注意天色。直到丘处机最后一个字讲完,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段誉道:“道长,今日段誉见了此石,又听了几位前辈的往事,当真没有虚度,天色已晚,我们就下山吧!”
丘处机刚要答好,却想起了自己上山要做何事,忙说等等。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捧着,郑重的交给段誉。段誉接过一看,却是本老子的《道德经》!
这时就听丘处机正色道:“此书上有我师重阳真人遗迹——《道德经》八十一章的全部注释,我师兄弟七人终年研读此经此释,但对有些地方还是觉得晦涩难懂,不能通惯全书,这些时日与段公子相处,知道公子无论佛法道术,都强我等百倍,现在奉上此书,望公子可以仔细研读,待通晓后,我等还好请教。”
原来在未上山之前,丘处机对段誉在初上山时的佛道之争中力压群道还是很不服气,数日与段誉相处,段誉处处显露才华,虽是感叹自己不如,但却不想全真教弱之于人,于是今日去藏书阁拿了这本王重阳注释的《道德经》,想让段誉看了知道全真教的厉害。待到段誉所住之处时,却扑了个空,这时听见段誉在峰顶的一声大喊,知道段誉在哪里,便寻上山来。可丘处机此时已被段誉折服,心中再也没有胜负之念,确是如话中所说,真心向段誉请教。
段誉听到书中有重阳遗迹,神色顿时郑重起来,沉声说道:“请教二字在下愧不敢当,此书既有重阳真人注释,段誉必定仔细揣摩参考,日后也定要和众位道长一起研究!”丘处机说了声好,二人便下山去了。

第十章 重阳遗迹
段誉一回到自己所住之处,便翻开了那本《道德经》。只见扉页上有一段话:“此书总言道之体用,及入道工夫也。老氏之学,尽在于此!”
段誉心想,恐怕这就是王重阳的遗迹了吧。又看向正文,第一章即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段誉精通佛道两家,这字不知看过多少遍,往下看王重阳的注释,却见分为两段,上面一段字数较多,字迹刚劲有力,挺拔不凡,而下面一段字数较少,甚至一章只有三五言,字体道骨仙风,竟然飘飘欲飞!
原来道德经分为八十一章,共五千余字。此书王重阳早年读时每章必有感悟,每字必有心得,洋洋洒洒注释了三四万字!而当王重阳晚年通晓道家真谛时再看此书,又提起笔,每章多至数十字,少则三五字,理论精辟,较之少时所写,更显道行!
段誉虽不晓得这些,却也隐约猜到这是王重阳在不同时期所写。段誉每看到上面注释,再联系原著,总是立即贯彻通晓,可再看到下面注释之时,却总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觉得晦涩难懂,与原文没有太大关联。
一盏茶的时间,段誉已经看过五章,上面注解全都领悟,不禁感叹王重阳名不虚传,自己受教不少。可下面的注释却只有一处看得明白,还是似懂非懂。段誉不禁来了脾气,又翻回首页,从头看起。如此这般,一晚下来,段誉已经通晓了十余章。
这时天色已亮,段誉有些困倦,便放下书,走出门外。此时正值清晨气爽,段誉竟感到外面世界与从前有些许不同,好似门外的万物在眼中更加清晰,再想到昨夜贯通的一处王重阳遗迹:“无相无名之道,其体至虚,天地皆从此中变化而出。”只觉得豁然开朗,也不再疲倦,回房又捧书去看。
如此这般,段誉每日在屋内研读《道德经》,也不再出来与全真七子交谈,一日三餐皆有小童送至房中。马钰等人都是很不明白:这段公子平时最喜和人下棋论道,怎么这几日不出屋来?但一想到段誉的身份不比常人,却也没去打扰。
就这么过了十几日,马钰等人终于忍不住了,就要进屋看看段誉。刚要动身,却听一旁丘处机道:“师兄,不要打扰段公子修行。”马钰听了问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丘处机也不隐瞒,便把前几日如何到峰顶找段誉,又如何把师父遗迹交给段誉观摩说了出来。
马钰听后顿了半响,最后叹口气道:“想师父何等高人,当年华山论剑力压群雄!一生忠心报国,老来弘扬道法,又创下这全真基业。可再看我们师兄弟几人,不仅承不下师父衣钵,就连他老人家留下的遗迹也参详不透,当真愧对全真教名号!”丘处机等听了无不愧然低头。
马钰摇了摇头,又道:“人有各自因缘,既然段公子有缘参详师父遗迹,那大家就不要打扰了。”说罢,转身走了。其实全真六子此时心情复杂,既希望段誉可以参透师父遗迹,再告知他们,又不甘心自己十数年未看懂的注释被这少年破解,从而堕了全真威名,真是矛盾重重。反而是丘处机觉得此事只有好处,倒也无妨。
如此在过了整整一月后的某个清晨,段誉喟然一叹,合上那本书,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原来段誉早在半月之前时就已读完全书,但仍有两处不能融会,于是翻回再读,仔细研究,到前几天时就只剩一处,但直至今日,也始终想不明白。这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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