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说了,元正也不想以推演计算的方式找到师姐。
相逢不如偶遇,希望可以在一个秋雨绵绵,安静美好的午后遇见师姐朝着自己翩翩而来。
想象中什么事情都是美丽的,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师姐,元正心里没数。
山洞里的篝火燃烧至天亮,元正等着李尘晨练结束后,两人才启程往雍州而去。
雍州有个李家大院,有个叫李钰的女将军,和元正有过数面之缘。
也不知道这一次去了,能不能遇上。
一路上,李尘的心里都很激动,真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见到自己的弟弟。
……
雍州,外围,有座石头山。
苦力从石头上背负着巨大的石头,从上而下走来。
雍州的城墙每十年加修一次,每一次补修城墙的时候,都会从石头山上运来大量的石头。
蝉鸣声烦扰着夏日,一位女将军在凉亭里面,淡然喝茶。
夏日,喝茶可以精心,可以明神。
这位女将军模样还算是不错,也没有让自己的手下拿着鞭子去抽打那些讨生活并不容易的苦力。
自从李钰接管这个工程而来,她觉得有些无聊,还是去战场厮杀比较好,还是当谍子的时候更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建功立业。
不过工程主管这个职位,是一个油水很厚的职位。
稍微克扣一些工钱,要是苦力们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向上面要上一笔抚恤金,至于抚恤金能不能到达苦力家属的手上,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钰对这件事并没有兴趣,她手底下的苦力也还算是不错,没有出事。
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拉帮结派,欺负新人的迹象。
只是日复一日的在凉亭里耗着,喝着茶,让李钰那股锐气消磨了不少。
对于这件事,李钰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大人有着很深的成见。
可既然是公事,这件事又涉及到了雍州城墙的防御工事,李钰也只能忍着了。
从大魏来到大秦之后,李鼎的日子还算是风平浪静的,摆脱了追杀之后,大秦铁骑也没能记清李鼎到底是一个什么长相,也没有通缉令发布。
于是乎,李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雍州的。
起初的时候,身上的盘缠花完了,饿了几天肚子,在山野之间猎杀野兽为生。
不久之后,得知石头山这里招收苦力,给工钱,还管饭。
要是能在这里背石头,还能在大秦军伍的眼皮底下来一招灯下黑。
李鼎便屁颠屁颠的来了,他的力气很大,毕竟是吞了青翼猿熊的内丹,有着一身使不完的力气。
背石头的时候,总能比别人快一点,稳一点。
都要大石头,不要破损的,大石头有的一颗就是五六百斤重。
敢来这里的苦力,多数都是膂力过人,又需要养家糊口的汉子,也不怕辛苦。
当李鼎背负着两颗到大石头从山上下来,运到了下面等着接待的辎重车辆上,马夫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小伙子,你是我见过最有力气的人了。”
“这两颗大石头,起码也有一千多斤。”
“力气虽然大,可也要悠着点,你现在是年轻气盛,等你老了的时候,就尝到厉害了。”
这位马夫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听其口气,年轻的时候也来石头山这里背过石头。
李鼎傻乎乎笑道:“我这也是为了赚点工钱,我力气大着呢,两颗石头还是能背得起的。”
马夫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幸亏咱们的将军只规定让每个人最多一次背两颗大石头,要不是没这个规定,我看你小子,起码也要背负三颗大石头。”
李鼎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没有银子花,没有银子,在任何地方都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李钰作为一个女将军,雷厉风行,行事果断。
可也体会人间疾苦,她深知有些汉子们为了多赚点工钱,不要命的背石头,到了最后,落下一身的毛病。
早年间石头山这里开工的时候,有些人为了银子不要命,背负了三颗大石头,刚背负起来的时候倒是没事儿,可以稳步行走,可走到半路上被压断了要,石头又砸在了脑袋瓜子上。
死了就不说了,偏偏滑坡的石头最吓人,一路滚落下来,沿途又砸死了三个人。
李钰打眼看了一下李鼎,就膂力而言,年轻小伙子里面,李鼎绝对是有霸者姿态。
本想着这么一身好膂力,李钰还打算带着李鼎投身军伍,为大秦帝国建功立业,日后获得了军功,每月所得的军饷,顶的上他在这里背一年的大石头。
可一看李鼎,有些怂,不像是个敢在战场上同敌人热血厮杀的主儿。
李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了多赚点银子,背负两个大石头的人大有人在,可唯有李鼎,是脸不红气不喘,心跳不跳就不知道了。
李鼎平稳的将两颗大石头放在了辎重车辆上,也没有歇息,就直接转身离去,往石头山上走去,那里的大石头还多着呢。
不害怕背石头,就害怕没有石头背,没有银子挣。
以前和哥哥李尘日子困难的时候,想找个地方做工,都找不到地方,肚子只能干饿着。
现在倒好了,起码一身的力气,有地方用了。
他想着啊,在这里挣够了钱,然后在大秦到处走走,寻找自己的哥哥。
没有银子的话,李鼎别说外出去找哥哥了,能不能走出雍州境内,还都不一定呢。
他也不是个怂包,可毕竟和大秦铁骑面对面过,深知自己要虚怀若谷,要藏锋,不敢过于招摇,万一点子太背,被人认出来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他也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可在没有找到哥哥之前,就只能把理想放在一边了。
心想着,自己这么笨,都能从大秦铁骑的追杀下逃生,哥哥那么聪明,应该也活的好好的。
必须要活得好好的。
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李鼎的脚步总是不快不慢,他觉得这山没那么难,下山的路也没那么陡峭。
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自己呢。
凉亭里,李钰身边的一位传令官看到李鼎上山那雷打不动的背影,心生感慨道:“若不是将军下令最多只能背负两颗大石头,我看那个小子,一次背五颗石头都没事儿。”
李钰站起来,四下看了看,无奈笑道:“那个小伙子怎么说呢,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也是挺好的,安安分分的挣点银子养家糊口也是好事。”
“可总觉得,有点可惜了,是个怂包,是个只知道出蛮力的人。”
“这样的人,在背石头的工人里面,大有人在。”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将军在上()
进入雍州后,元正和李尘在城南一家客栈,暂时租住了下来。
大秦的庭院,一向简洁朴素,厚重森严,黑色的建筑物随处可见。
内屋里,元正盘膝而坐,再度推演计算了一遍,脸上渗出斗大的汗珠,呼吸略有些紧促。
良久后,脸色彻底苍白了下来。
睁开眼,大口喘息,一旁的李尘立即奉上了一杯热茶。
元正微微调息过后,正色道:“其实我修行的《沧海六合》的确有着星象卦术的义理法诀,可以推演计算。”
“之前不如此,那是因为推演计算这种事情就是在捕捉天机。”
“捕捉天机这种事情便是潜移默化的消耗自己的气运,此番调查你弟弟的下落,也消耗了我的细微的气数。”
“若是任何事情都要推演计算,那么消耗的不仅仅是气运,还有寿元。”
“吃这碗饭的人,自然无所畏惧,大多数抱着为主公奋力一搏,尽量谋得个好名声,萌荫子孙后代。”
“但我不行,一来功力尚浅,二来也要提防狱魔的反叛。”
气运一说,玄乎其玄,但它真的存在。
先有气运,后有规律。
李尘直言道:“可有什么办法来弥补自己的气运?”
元正沉思良久后回道:“有,之前西蜀龙脉分崩离析,谁若是得到那龙脉的道身,就可以壮大自己的气运,或是潜移默化的吸收一些龙游之气,也可以。”
“但那终归是心境之后的事情了,眼下的我们,自身的气数,还是要省着用。”
“气数已尽,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李尘不擅长安慰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喝过茶后,元正忽然笑道:“我们去咸阳也不算是颗粒无收,起码还混了一些金元宝回来,眼下还可以潇洒一段日子。”
李尘嘴角微微上扬,细算起来,去咸阳还真的赚到了。
元正深呼吸一口气道:“李鼎目前就在石头山那里,具体做些什么,还得去了才知道。”
“暂时歇息一下,容我真的缓过来之后再去。”
来到雍州之后,元正和李尘自然听说雍州的城墙近日以来在加固,石头山那里涌去了大量的苦力。
转念一想,李尘便知道李鼎就在石头山那里当苦力。
元正开始同开花共鸣,默默运转盛神之法和养志之法,体内的空虚,一点一点的被真元填补。
李尘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并不担心元正会出现意外。
而是下意识的防止意外,天魔宗虽然和大秦的铁骑纠缠上了,可难免还是会有高手腾出手来对付他们两个。
人在江湖,真的是需要处处防卫。
约莫一个时辰后,元正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起身舒展身躯,浑身上下发出炒豆子般的响声。
微笑道:“走吧,去石头山那里看看,你的好弟弟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
李尘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狂喜。
石头山距离城南客栈不是很远,大约也就三十里路,走出城门后,便可看见排成长队的辎重车辆往城墙脚下运输石头。
人多眼杂,元正和李尘也不好乘风而行。
至于扛把子,则化作了一只雏鹰,趴在了元正的肩头。
元正忽然说道:“以前你和你的弟弟有没有做过苦工?”
这个问题让李尘有些不太适应。
元正的生活自然无忧无虑,可眼下修行诸侯剑,也要雨露均沾,不能老是过着锦衣玉带的日子,平民百姓的艰辛困苦,自然也要多了解一番。
李尘黯然道:“早年和弟弟流浪的时候,想要去一家客栈的后厨里当帮工,混个肚儿圆。”
“我们年纪太小,再加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客栈里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两兄弟是打算进去混吃混喝的,也就没让我们进入客栈。”
“是不是有点惨?”
元正没有体会过那种日子,说了一句颇为虚伪的话:“以前的日子过的有多么凄惨,日后的日子自然也就有多么辉煌。”
李尘也没有当真,苦笑了几声。
过得惨的人,一直都很惨,过的好的人,一直都很好。
这世间,有些事真的是注定的。
三十里路,真的缓步而行,没有半天时间是无法到达的。
不过元正和李尘的脚步都很轻盈,偶尔趁着来往的辎重车辆不注意的时候,来一个轻柔的瞬移,便可到达十丈之外。
如此,约莫一个半时辰,他们就来到了石头山下。
打眼看过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一支步军镇守门户。
不过并未阻拦元正和李尘进入石头山里面,锦衣玉带的人,纵然是当兵的,也会多高看几分,也不愿意去得罪。
二者,石头山这里也没有什么油水,只是防止那些苦工拉帮结派,欺负新人亦或是打群架,才来了这些步军。
辎重车辆一辆跟着一辆,摆放整齐,背石头的苦工下来之后,也没有人接手,需要苦工自己将加固城墙的石头稳稳当当的放在辎重车辆上面。
元正打眼看了一下,秦国的确有着军民一心的倾向,有官身的也没有对苦工进行为难,偶尔也会搭把手帮帮忙。
言语之间,颇为客气。
若是大魏的话,就不好说了,苦工的日子,肯定会很难受,可以得到的工钱,也没有明面上的那么多。
凉亭里的李钰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刚来的元正和李尘两人,美眸流露出意外的神情。
身边的侍从见状好奇问道:“那两人是哪位大人的公子,怎么来到这里了。”
李钰起身,对着元正喊道:“上一次一别,差不多是有大半年时间不曾见过了,公子近日以来可否安好?”
元正愣了一下,光顾着搜索李鼎的下落了,不曾在意凉亭里的那位女将军。
回头一看,微鞠一躬道:“我一直都很安好,不曾想到你也在这里,看样子还是这里的主事人。”
元正和李尘上前走进凉亭。
李钰是一个好客的姑娘,立即吩咐随从奉茶,给元正和李尘支了两个小板凳。
打量了一眼元正,注意到了元正腰间佩剑有所不同。
微笑道:“公子的木剑还是以前的木剑,可杀人的剑,却换了,我依稀记得,公子之前那柄没有剑鞘的剑,很是锋利啊。”
“怎么给换了。”
李尘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这位女将军和元正认识,看样子还很熟。
元正无奈道:“之前那柄没有剑鞘的剑给断了,无奈之下,只好换了一柄剑。”
李钰很是好奇,记得上一次平分猎物的时候,李钰记得元正的斗鬼的何等的锋利,一剑落下,猎物成了两半,却没有血水流淌,有点神奇啊。
问道:“以公子的实力,想要折断公子先前的那柄剑怕是不太容易,很想知道是怎样的剑客,能让公子断剑?”
元正对李钰也很有好感,这位女将军为人开阔潇洒,喜欢武功,不喜欢文人那套繁文缛节,是个很爽利的人。
可这个问题,也只能撒谎回答了,应道:“你应该听说过,小半年之前,有一位神秘的女子剑客,有所向无敌的趋势,一路战败了各路江湖高手,更是让很多剑客的佩剑断了。”
“我出于挑战强者的心态,也去和那位女子剑客撄锋了几下,结果我的剑没有人家的剑好,就被折断了。”
“也幸亏跑的比较快,不然我这个人都要断了。”
那位神秘的女子剑客,自然就是东方明月了。
李钰这样的人,对江湖上的事情,自然有所耳闻。
呵呵一笑道:“公子安然无恙就好,话说那位女子剑客,就真的那么强吗?”
元正沉思道:“是,同境界里面,可堪称无敌。”
“她的配剑,也是无数剑客的梦想,虽然不知道她的师傅是谁,可大概也是名师出高徒的典范。”
李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女子相妒,她虽然不是剑客,可出于好奇的心里,也想知道那位女子剑客到底有多强,看看日后能不能有机会同那位女剑客走上几步。
李尘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希望从那些苦力中,找到自己的弟弟。
李钰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尘的窥探,好奇对元正问道:“公子出现在了这里,想必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吧,到访石头山,不仅仅是游山玩水那般简单吧。”
元正提了提嗓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应道:“我来找我的堂弟,那个家伙力气很大,恐怕是背石头最厉害的一个苦力了。”
“实不相瞒,他也是在赌场上输了不少银子,家中长辈出于惩罚的心态,就将他发配到了石头山这里,也让他好生体会一下,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
李钰哦了一声,秦人教导自己的后人,不像是大魏那么柔软。
犯错了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
他们也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女儿采取什么怀柔政策,可以做错事,但也必须付出代价。
做错事了,拍拍屁股走人,是不存在的。
李钰道:“的确有一个背石头很厉害的家伙,我一直都在想,他膂力如过人,想必也是有着武道修为的主儿,看来那位叫李鼎的苦力,还真的不是寻常苦力啊。”
李尘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自从分别之后,这是头一次距离自己的弟弟如此接近,哪怕还没有看到人。
同时也觉得李鼎有些蠢笨,行走江湖,竟然还敢用自己的真名。
元正倒是觉得,李鼎这样的人,傻人有傻福。
元正笑道:“这一次来,也是有些事情需要他,打算将他从石头山里带走,送到妖兽山脉里历练一番。”
李钰端起茶杯,茶水还冒着热气,微微吹了一口,才抿了一口茶。
为难说道:“这里的苦力大多数都要干到一定的时候,才能离开,这是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你的那位堂弟,跟我们说的是,只要石头山一直有石头背,他就一直留在这里背石头,这个时候走了,就要违背承诺,咱们秦人重诺,公子应该清楚吧。”
到底是个老实人啊,一直背石头这种事,也能答应的出口。
李尘有些无奈了。
元正知晓李钰的意思,微笑道:“违背承诺,固然是不对的,也是我们的不对,用这样的工事来历练李鼎,的确是有些妨碍公务了。”
“开个价钱即可,也让李鼎好好地给将军你认罪赔礼一番。”
李尘一直暗中观察,从山上下来的苦工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了,可还是没有看到李鼎下来。
既然这位女将军是爽利人,元正也不打算说出虚伪客套的说辞了。
李钰道:“公子所言极是,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用真金白银糟蹋了规矩,虽说他们是苦力,可来到这里干活儿,也勉强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军伍之中。”
“我大秦铁骑之所以所向睥睨,主要是因为比铁还要过硬的规矩。”
“小商小贩,商贾生意人,倒是可以用真金白银来扭曲了规矩,可军伍之中,是不存在的。”
元正心里汗颜,这就是大秦的女将军,规矩就是规矩,令人无话可说,即便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
有雄辩之才的人来到这里,怕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元正虚心问道:“以将军的意思来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比较妥当?”
李钰放下了茶杯,看了一眼石头山高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