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广鲁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元铁山跟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话。
身后的泰明是给自己壮胆的,作为一条天境的泰坦巨蟒,泰明此刻暗中传音道:“大夫,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打不过他。”
秦大夫眸子里的桀骜,随之消散了不少,一本正经道:“武王殿下,此番亲自前来带走齐冠洲这个混账玩意儿,我不知其中深意,也不懂武王之目光格局。”
“可我们本想留着这个混账东西的性命,做点文章的。”
“齐冠洲只要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就能完全控制旧南越的局势,1齐冠洲若是走了,他的党羽,恐怕会多生是非,甚至,旧南越将会面对一场消耗不起的内战。”
“其中道理,言尽于此,请武王殿下,明示!”
最后一声明示,秦广鲁催动真元,其声音,气势磅礴,宛若黄钟大吕激荡,却又在刹那之间内敛,并未在这狭窄的天地之间,彻底绽放开来。
元铁山淡然道:“我知晓,这件事,你就无需操心了,我已经和正儿打过招呼了,正儿麾下能有你这样的当世名将,也是正儿的福气。”
“旧南越的局势,将会愈发平稳,不会出现什么变故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旧南越真正的主人了。”
齐冠洲在一旁听到这话,硬着头皮说道:“大哥,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叫了自己一声大哥,元铁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有些无奈的说道:“小旗子,我早就知道你心怀叵则,当初让你镇守旧南越之地,我早已经埋下了伏笔,就知道你有一天会耐不住寂寞的,你身边得意的将士们,都是我安排的。”
“就连你的军师范义,也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难道你不觉得,范义这些年来,在你那里,一直都是废话连篇,毫无建树可言吗?”
齐冠洲如遭雷击,双眸红润,泪水都快要涌出来了。
“那大哥,为何当初不直接杀了我。”
元铁山拍了拍齐冠洲的肩膀,解开了其丹田和气海穴的封印,云淡风轻的说道:“就算你再怎么不对,可我们当年,也一起战斗过啊,我让你替我背了屠城的黑锅,这件事我心里都有些对不住你。”
“虽然,你把这个黑锅背的也不是多么的稳重。”
齐冠洲心里五味杂陈,要说和元铁山之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无论今时今日立场如何,昔年都是过命的交情,元铁山曾经替齐冠洲挡下了致命一击,齐冠洲也替元铁山挨过刀子,两人之间的糊涂账,只多不少。
知晓这一内情之后,秦广鲁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番。
一直都觉得元铁山文武双全,但绝对不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哪里想得到,元铁山的眼光,是如此的毒辣。
秦广鲁冷不丁说道:“就是他,在西蜀,想要通过青楼里的女子,杀了你的小儿子,要不是我的话,你家儿子也不会知道真相的。”
元铁山哈哈笑道:“这又何妨,我家正儿不还好生生的活着嘛。”
“范义此人,颇有才华,记得重用,他不是属于元正,也不属于你,他属于我,他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的手上,你无需担忧范义会将你带到了偏路子上。”
秦大夫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不直接一点,我们为了旧南越的局势,可是费心费力了很长一段时间。”
元铁山道:“这也是我对不住你的地方,当初我总觉得,正儿和钟南,以及你们,没有办法彻底的控制旧南越之地,是想要在你们坚持不住的时候摊牌的。”
“结果没有想到,你们干的有声有色,所以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眼下是出于新的需要,我要带走齐冠洲,故此摊牌,也没有啥好留给你的,就只能送给你一个安安稳稳,可以演武练兵,可以休养生息的旧南越了。”
“我怀疑过你们的才能,总觉得正儿不稳重,钟南太年轻,你西蜀双壁,只是懂得沙场征战,不懂任贤用能,回想一番,是我多虑了。”
秦大夫当下就觉得,元铁山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狐狸。
齐冠洲也在这个时候,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个道理,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秦大夫自嘲道:“和你比较起来,我还是逊色了不少。”
元铁山拍了拍秦大夫的肩膀,轻柔说道:“不要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打架你打不赢我,可我也不会治病救人啊。”
秦大夫无言以对,感觉自己今天是真的班门弄斧了。
还想着,元铁山故意流露出天境高手的威压,让泰明好好震慑一下呢,结果,泰明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也幸亏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大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在西蜀,尽量多多照顾一下我们西蜀的民生,后面还有三位年轻人等着见你呢。”
元铁山淡然说道:“放心,你是如何照顾我的儿子,我就如何照顾你西蜀的百姓。”
元铁山能这么说,那就一定会善待西蜀的老百姓。
秦大夫抱了抱拳,便带着泰明转身离去了。
齐冠洲虽然被解开了封印,可想要在元铁山跟前造次,给齐冠洲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除却两人悬殊的实力差距,齐冠洲本身对元铁山,就一直深深的敬畏着,纵然立场不同,也绝对不敢在元铁山面前放肆,这是多年来熏陶的结果。
单容和商静秋过来了,尉迟阳老老实实的跟在两人的后面。
两个姑娘家,心里也很紧张,比较之下,单容不是那么的紧张,勉强保持着心如止水的状态。
元铁山的心里也有些紧张,这两位可都是自己的儿媳妇啊。
柳青诗元铁山见过,这一下,又把单容和商静秋给见到了,唯独剩下了一个大周的公主东方明月。
有生之年,能见到小儿子的儿媳妇,对于当父亲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两人过来了,这九真桥的路程依然非常的短暂。
单容上前,微鞠一躬道:“晚辈单容,见过叔叔。”
静秋看姐姐如此,她也照猫画虎的微鞠一躬,声音软绵绵的说道:“晚辈商静秋,见过武王叔叔。”
元铁山这一次没有负手而立,很是柔和的应道:“好了好了,无须多礼。”
单容和商静秋抬起了头。
元铁山心平气和的说道:“正儿果然有福气啊,能有你们这等温柔善良的女子陪伴着,给叔叔说说,正儿有没有欺负过你们。”
单容简短应道:“回禀叔叔,他没有欺负过我们,待我们很好。”
商静秋有些拘束的回道:“叔叔,他对我们可好了,还教导我修行武道呢。”
“一直都很温柔,尽管很忙碌,也经常抽出空来陪伴我们。”
元铁山忽然间想起了老大和老二,两个人都是一夫一妻,唯独自己的小儿子最争气。
这一次见识到自己的儿媳妇,下意识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一时间,元铁山的心里有太多的感伤,也想起了元正的娘亲,不知道她在天上看见了没有,她的儿媳妇很漂亮,很善解人意,很出类拔萃。
眼眶略有些湿润了,有些忍不住。
单容和商静秋微微低头,她们心里同时感受了元铁山内心深处的情怀与悲伤。
单容喊了一声道:“叔叔。”
元铁山从感伤中苏醒了过来,运转真元,大袖一挥,虚空中浮现出两串项链。
其中一串,碧绿可人,在阳光下,也透出了生机勃勃的活力。
另一串,湛蓝色,比天空大海都要湛蓝。
将蓝色的这串项链,亲手戴在了单容的脖子上,柔声说道:“这串项链,名曰星河,内蕴水德,佩戴可增强你武道修为,开阔神思,破境之时,多有良助。”
“这一次来的匆忙,不曾想到,你们也在这里,这星河和九天,是正儿娘亲生前的饰品,今日便彻底的交在你们的手上了。”
单容佩戴星河的瞬间,便顿觉长期雷打不动的武道修为,松动了不少。
单容深深的鞠了一躬,尽显温良恭俭,平素枢机。
元铁山又将九天项链,亲自佩戴在了商静秋的脖子上,柔和说道:“九天生机勃勃,长期佩戴,可洗精伐髓,可提升根骨悟性,也可让你念头通达,心境澄明。”
“也不是多么稀罕的物件,一点心意。”
商静秋的眼睛有些泛红。
单容亦是如此。
元铁山说道:“这一次遇见了你们,等我下一次遇见了青诗丫头和东方明月,再给他们亲自佩戴另外两串项链。”
“真是遗憾啊,正儿建立了云端上城,我却没有亲自过去看看,那里怎么样,是何等的光景。”
单容柔声道:“叔叔会去的,我们姐妹四人和他,会在那里等着叔叔去的。”
商静秋带着哭腔说道:“叔叔一定会去那里的,就算叔叔不愿意去,我们也会让他亲自把你带过去的。”
元铁山摩挲了一番眼角,泪水终归还是流出来了。
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尉迟阳身上,轻声道:“你就是尉迟阳,我听正儿提起过你。”
尉迟阳也变得拘束了起来,他以为自己会一切如常的,可真的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人物,他还是有些紧张。
极为郑重的双手作揖,深鞠一躬道:“晚辈尉迟阳,见过叔叔。”
元铁山拍了拍尉迟阳的肩膀,哈哈笑道:“小伙子,无须多礼,叫我一声叔叔,我倒也承受得起。”
“正儿能有你这样的小舅子,着实是他的福气。”
“叔叔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东西,这一股逆神真元,就当做初次见面的礼物吧。”
刹那之间,尉迟阳顿觉体内多出了一股颇为磅礴恢弘的真元,隐约之间,散发出毁天灭地的伟力。
这股逆神真元,眼下对于尉迟阳而言,没有多大的用处,等他日后,冲击天境的时候,才能彻彻底底的感受到逆神真元之妙用无穷。
尉迟阳腼腆了笑了笑:“这多不好意思的。”
元铁山打趣道:“年轻人,不要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是拒绝了,我反而有点难看了。”
尉迟阳笑了笑,默认了。
元铁山凝望天宇,心里潮起潮落。
假装笑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带着小旗子回去了,你们记得以后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交代给正儿吧。”
单容和商静秋微微点头,心里泛起了涟漪。
元铁山转身,齐冠洲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单容和商静秋对视了一眼。
单容先行柔声喊道:“父王,路上多加小心,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商静秋跟着软绵绵的喊道:“父王,等什么方便了,记得要去云端上城看望我们哦,我们会经常想念父王的。”
元铁山如遭雷击,坚毅溃不成军,依稀之间,胸口仿佛有一轮大日,缓缓东升,驱散了所有的不平与心酸。
对着天空潇洒的摆了摆手。
心里感慨万千,眼含泪花,没有回头看,不知是缺乏勇气,还是觉得这样,人生已是满足。
一边走着,一边哭着,一边笑着。
当初的少年,未曾走远,多年以后,被年轻的姑娘,叫了一声父王……
武王心里,有太多感伤、欣慰……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无能为力()
所有的险恶局势,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秦大夫的心里到也没有如何的翻江倒海,只是一个武夫,可以做到这些事情,着实也不容易了。
元铁山的筹谋布局,甚是深远,秦大夫的心里知晓,只要元铁山在西蜀大地上,西蜀的百姓,就不会遭受战乱之祸,因为他是武王。
秦大夫的心里更是忍不住的联想起来,元铁山会不会在西蜀,也有着类似于旧南越这样的筹谋布局,如果有的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果没有,也很正常。
高人一等的滋味,弱势的那一方心里并不难受。
秦广鲁自认为文武双全,到头来,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杂学家,学而不精。
元铁山身上有许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尽管秦大夫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
九真郡的郊外,有一座木屋,当初齐冠洲就在这里,范义也在这里,如今只剩下了范义一个人。
这种知晓真相之后的新鲜和好奇,在秦大夫的心里,蔓延开来。
走到木屋这里,范义手拿扫帚,正在清理门庭前,为数不多的竹叶。
秦大夫来了,范义也没有表现的如何惊讶,淡然开口说道:“如此,你都知道了。”
秦广鲁大袖一挥,门庭前的落叶,一扫而空。
范义一个人拿着扫帚的样子,略有些孤单。
这些年来和齐冠洲一起共事,虽然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那也是因为齐冠洲的确才略过人,范义的参考,只是偶尔有用罢了。
要说两人之间没有感情的话,那也着实有些虚伪。
多年来,齐冠洲也照顾到了范义的方方面面,作为一个习作,刚开始的时候会很清醒,记得自己本来的面目,如今,细作的身份过去了,范义反而有些不习惯。
甚至有些伤感,也不知道齐冠洲重新回归武王麾下,会不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刁难,其余的五位骁将,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齐冠洲。
别的不说,齐冠洲的仕途,几乎走到了尽头,以后能不能有机会东山再起,极为渺茫。
苦其心志,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比挨刀子还要难受。
秦广鲁耐人寻味的问道:“我也是佩服你,带着使命而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武王安排了这样的使命,你就不害怕,齐冠洲若是知晓了,不但不杀你,反而还会对你更好吗?”
范义苦涩的笑了笑,心里的石头终归是落下来了。
“我当然害怕这件事,如果齐冠洲提前知晓我的身份,杀了我,我心里过意的去,如果依然对我很好,我会真的生不如死,可能会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了此残生。”
秦广鲁倒也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对于细作,秦广鲁其实并不讨厌,甚至对细作有着深深的敬畏感。
能成为细作的人,必然都是才智颇为过人的那一类人。
好奇问道:“现在的局势,和当初预想中的局势是不太一样的,我很好奇,你们原先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当初范义和元铁山合计这件事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武王庶子,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拿下了旧南越,成为了一方诸侯。
尽管知晓齐冠洲有朝一日,定然会反水。
却也没有估算出旧南越的局势会是如今这样。
范义淡淡然说道:“齐冠洲当初的想法,无非就是将希望寄托在了元青的身上,等到元青成为武王世子的时候,其余的两个儿子,定然不会服气的,齐冠洲就会成为世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扫清障碍,顺带成就自己。”
秦大夫笑道:“这些事情,可都是建立在元铁山死了的基础上。”
范义面色惆怅的说道:“其实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由不得武王殿下了。”
这倒也是,夺嫡之争,牵扯到的蛟龙大鳄有些太多了,就算是元铁山,也很难稳固崩坏的内政。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对哪一个儿子下毒手,心里都会挺难受的。
可事实上,元铁山的三个儿子,并非向齐冠洲预料的那样为了王权而互相倾轧。
反而初期以外的默契和团结。
秦大夫笑道:“知晓了,从明日开始,你就可以去将军府了,和从前一样是一个军师,不过你可不能像辅佐齐冠洲那样,来辅佐我。”
“我不懂你们文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我连钟南的心里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但尽量,和睦相处。”
范义手拿扫帚,走到了一根粗壮的竹子下,将扫帚放在了竹子边上。
看了一眼并未泛滥的竹海,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一旦功成之后,将会回到武王的麾下,和陈煜一起商议着元派的军政大事,共谋大业。”
“也有可能入朝为官,成为一双监视大魏皇帝陛下的眼睛。”
“却没有想到,我身份大白,还是没有离开旧南越,依然在旧南越,主子,成了元正公子,造化弄人,命运弄人啊。”
秦大夫也许感觉不出来。
可范义很清楚,武王此举,颇有托孤的意思在里面。
秦大夫皱眉问道:“难不成,你对元正那个小鬼,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
范义施施然道:“这话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放心,自然是放心,公子是元家的血脉,成为我的主子,也在情理之中。”
“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我都这把年纪了,又要重头开始去做当年已经做过的事情,似乎有些对不起我所经历的岁月,细算起来,我好像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
“恍若隔世,南柯一梦,大梦还未觉。”
秦大夫这一下明白,笑道:“算是重头开始,不过你面对的,是崭新的一个世界。”
“也许你没有办法如想象之中的那样升官发财。”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些年来的情怀,可都在心里,历久弥香,经年不散。”
“人活着,不就是这样嘛,要保持住自己的精气神,也要兼顾世俗利益。”
“更加深远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操心左右的,交代给上面的主子就好。”
范义释然一笑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能让元铁山如此信任的人,来治理整个旧南越,秦大夫相信,自己肩膀上的压力会骤减。
旧南越的文武之争倒是没有,不过其余的党派之争,不在少数,小到贩夫走卒,大到将军文官。
如何疏通协调这些事情,纵然是秦广鲁,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要让钟南帮忙,可钟南本身就主持大局,事物自然也繁忙,再加上,秦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