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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诗道:“要是父王真的遇到了危险,你方便出手吗?”
这是战争,而非私斗。
元正心里自然愿意出手,可不方便的情况下,也只能坐视不管。
柳青诗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
元正摸了摸柳青诗的额头,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自然是会出手的,咱们这里有天境高手,就算父王遇到了危险,即便我没有办法过去,也会派出一位天境高手,解父王的燃眉之急。”
柳苍岳在异姓王当中,较为特殊,是一个老好人,手中并无多少实在的兵权,让其行军打仗可以,让其安养天年,也可以。
属于万金油,这个万金油可以用来牺牲,来打开新的局面,也可以用来制衡局势。
纵然元正如此安慰,柳青诗的心里还是担忧,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
老丈人的事情,元正当然会放在心里,只是平时不愿意多做表达罢了。
就连武王元铁山这会儿,也因为齐冠洲的忽然间投降,而有了身陷囹圄的迹象。
元正开始怀疑,大魏的皇帝陛下,是不是看武王不顺眼,也看忠显王不顺眼了。
柳青诗在元正身边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尽管元正隐藏的很好,可是皇宫里的那一群人,也都不是傻子,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一时间,元正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无形之中连累了自己的父王,也连累了自己的老丈人。
东方明月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南海的事情,东方明月也略有听说,看着元正问道:“你是打算去秦岭的地火池里铸剑?”
狱魔丢了之后,元正需要一个新的替代品。
应道:“恩,总要有一柄杀人的剑才行啊。”
东方明月道:“我想要和你一起去,不知道方便否?”
元正有些意外,问道:“莫非你想要将你的佩剑,在地火池里回炉一遍?”
名剑回炉,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多数剑客的佩剑,经过一定的年月之后,就像是人一样,也会经历生老病死,回炉,便可以焕发新的生机,也有可能,彻底毁了一柄名剑。
东方明月道:“不是,总是在这桐府里呆着,我想要去秦岭深处看上一看。”
元正道:“原来如此,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柳青诗对于这一类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手中有了名锋断魂,她自己也用不着上阵杀敌。
对于名剑一事,柳青诗听说居多,了解居少。
走之前,元正特意交代柳青诗,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入秋之后,如果情况不对,他就会派出天境高手,支援柳苍岳,现在着急也没用。
更是随手抄写了一份《养志之法》,交代给了柳青诗,令其好生研读。
鬼谷绝学,一向不外传,元正此举,也违背了鬼谷子的意志。
不过,《养志之法》就算外人得到了,没有一定的机缘造化,也无法修炼成功,却可静心明神。
元正也是真的担忧,柳青诗关心则乱,冒然做出了决定。
去往秦岭的路上,元正和东方明月结伴而行的感觉十分的微妙。
夏季的秦岭,其实也没有多么的燥热,进入深处之后,反倒是有些阴凉的气息。
山林里,雾气弥漫,暗中的妖兽,在蒙金的震慑之下,纷纷退避三舍。
元正忽然间说道:“想起了当初我们一起在玉虚山脉里的事情。”
“我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你来到秦岭之地,并且是你陪着我去铸剑。”
地火池在秦岭的东南之地,那里,元正曾经路过,并未在意,只是觉得秦岭之地的神异之地太多,心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东方明月道:“平天覆海,这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应该不是你起的吧。”
元正道:“这你都知道?”
东方明月道:“你不像是这么开朗的人。”
“你的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暮气,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朝气,通鬼神,却不得精要。”
元正:“……”
“是我的师傅取得名字,我本来想要叫克己,亦或是风流的。”
“后来觉得,平天覆海这个名字也还是不错,两个天境高手的躯体打造出来的利剑,也担任的起这样的名讳。”
“你觉得,这柄剑出来之后,和当初的狱魔比较起来,高下如何?”
东方明月想起自己走出大周皇宫的那个夜晚,遇到了一个人,带着她去了江南,那个人,也会沧海。
想了想说道:“两个剑灵,如今你又身怀龙灵根,单论剑压,弱于狱魔,单论剑威,强于狱魔,取决于你自己如何运用。”
元正很相信东方明月的判断,有两件事,元正一直都觉得东方明月强于自己。
一者,是对剑道的理解。
二者,是对天地的理解。
这两点,元正自愧不如,一直都自愧不如。
东方明月道:“一直都居住在桐府,我的心平静了一段时期,可也渐渐的感觉到了索然无味,我想要四处走走,却又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这个世界很危险,东方明月一个女子,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恶心事情。
元正道:“入秋之后,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助我进攻冀州之地,让你的佩剑不再寂寞,我也会用我的平天覆海,在战场上检验一下剑威究竟如何。”
东方明月道:“是单容跟你这样说过吧。”
元正微微一怔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东方明月道:“其实我们四个人,虽然志向不同,但也都不愿意看着你一个人主持大局,然后我们几个人在桐府中享乐,总该要做些事情,做该要沾染一些烟火气。”
“如今,江湖不是江湖,天下不是天下。”
“所有的人都在随波逐流,伺机而动,我们又岂能置身事外。”
“我们手中有杀人剑,总要沾血才行。”
元正道:“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晓,你们心中想法。”
东方明月索然无味的说道:“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不想给你添麻烦,至于你日后会不会得到这个天下,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想要给你做些事情,也给我们找点事情做。”
“我给小静秋的无殇,是希望小静秋不要去战场上,可以作为一个独苗,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她的剑,是用来救人的,而非用来杀人的。”
第一次和东方明月谈论这些事情,元正的心里反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骑着万里烟云照与白玉麒麟,两日后,抵达了地火池的所在之地。
熔岩山谷里,没有想象中的火光冲天,也没有轰热之感扑面而来,周围的花草树木,一切如常,茁壮生长。
一面约莫一亩大小的池子里,散发出黑色的火苗,没有温度,只有形状。
岸边,元正捡起了一块碎石头,扔了进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块石头化作了虚无。
元正大袖一挥,取出了狂魔之骨,狂魔之齿,蛟龙之角,蛟龙之骨。
当下,一头巨大的蛟龙的虚影和狂魔鲨鱼的虚影浮现在天空中,遮天蔽日,散发出滔天煞气。
蛟龙的虚影大喝道:“混账,竟然敢拿本座铸剑。”
狂魔鲨鱼的虚影怒吼道:“庶子,可敢一战否!”
气势如虹,中气十足,元正见状,不屑一笑道:“都已经成为了阶下囚了,你们的硬气是从何而来的,给老子下去。”
大袖一挥,四个物件进入了地火池当中。
元正双手合十,以神识铸剑,以自身精血为引。
地火池,顿时沸腾了起来,狂魔鲨鱼和蛟龙异象,使得原本平静的地火池,狂怒了起来。
隐约可见,翻江倒海的异象,火苗四溢,所到之处,无论山石碎屑,亦或是花草树木,顷刻之间,化作虚无。
东方明月撑起一道护体罡气,一道剑压横卷而过,平散其怒火。
蛟龙和狂魔鲨鱼的执念,在汹涌咆哮,在苦苦抗争,可是没有办法,进入地火池之后,就由不得他们了。
渐渐地,狂魔之齿,化作锋利的剑刃,呈银白之色,狂魔之骨,化作剑脊,呈血红之色,更有磅礴的血气在激荡,搅动整个地火池。
蛟龙之龙角,化作妖冶精美的剑柄,隐约之间,透出一股中正平和之气。
元正的脸色逐渐苍白了起来,才知道天境高手的可怕,自己以神识铸剑,明明有着地火池的天然压迫,可这四个物件,散发出来的威压,依旧渗透进了元正的五脏六腑之中,令其丹田真元,翻江倒海。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地火池的压迫,自己还能不能铸剑了。
慢慢的,一柄长约三尺三的长剑成型了,一股剑威激荡开来,方圆百里之内,飞沙走石,无数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飞扬半空之中,随风摇曳,如断了线的风筝。
时间不长之后,地火池回归于平静,平天覆海剑成型。
缓缓从地火池中浮了上来,元正伸出手,微微捏住了剑柄,一股霸道刚烈的触感,传达至四肢百骸,微微挥动之间,一头巨大的真龙异象腾空而起,碾压一方山河。
转瞬之间,汪洋大海沸腾,一头热血厮杀的狂魔鲨鱼,张开血盆大口,吞天而上。
元正此时此刻哈哈大笑道:“真是没有想到,二位霸主生前为了龙灵根争斗至你死我活的境地,如今,成了剑之后,你们才真正拥有了龙灵根的伟力。”
龙灵根就在元正的体内,也因为铸剑成功,原本的蛟龙族长的另一只脚,总算是进入了真龙领域,可惜啊,已经成了剑灵,而非曾经的他。
就连狂魔鲨鱼,也都有了吞天之力,却只是成为了元正的剑灵。
生前,没有占到龙灵根的便宜,死后,化作平天覆海剑后,反倒是借助元正体内的龙灵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合上剑鞘,元正这一刻,真的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可随意控制剑灵,可随意出剑,其剑可与世间名锋争锋,还有两个剑灵。
同从前一样,一柄木剑,一柄可杀人的剑。
作为一个剑客,元正志得意满,作为一代雄主,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第四百七十二章 各自的小阵营()
进入万世殿里,裋褐和马明的心中很平静,也没有被万世殿的金碧辉煌和恢弘之气震慑到。
头一次见到这种不输皇宫内廷的建筑格局,是一个人,都会心神摇曳起来,可十二天狼没有,尽管他们不曾去过大魏的皇宫,就连稷下学宫一些比较气派的建筑都没有去过。
去皇宫内廷也好,亦或是天涯海角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去的地方,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又有什么人在等着自己。
沿途的风景固然重要,但也只是过眼云烟。
也只能让自己的内心获得暂时的平静,也许思绪开朗了,还会领悟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也许,还是一无是处,到了终点之后,又过上了一切如常的日子。
在吕安的引荐下,这十二天狼来到了万世殿的偏殿里,苏仪就在那张椅子上,桌子上,是堆积成山的折子,多数都是已经过目的。
吕安上前微鞠一躬道“先生,人都带来了。”
苏仪抬起头,看向了这十二天狼。
稷下学宫里出来的文官,和江南世族里的士子比较起来,不会逊色。
稷下学宫里出来的武将,和北方的军营了武将比较起来,不会逊色。
裋褐也是头一次看到了苏仪先生的真面目,道袍在身,头戴紫金冠,两袖清风,眉宇之间,没有书生气,也没有为人主上的贵气,有的,只是和气。
苏仪点头道“知晓了。”
吕安退后一旁,裋褐和马明两人率领自己的师弟上前,深鞠一躬,异口同声道“见过先生。”
裋褐和马明在稷下学宫的时候,时常和戚永年在一起品茶论道,研究学问阵法,也时常和元青在一起,切磋武艺,附庸风雅。
他们两人都觉得,苏仪先生身上的某些特质,和宫主戚永年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却又不完全一样。
这是一种感觉,来自心里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们推测过苏仪先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未曾想到,苏仪先生,是可以和戚永年相提并论的人。
兴许苏仪的名气没有戚永年那么大,可是但论才华的话,不弱于稷下学宫的宫主。
苏仪和善的笑道“列为都是青年俊彦,这里是万世殿的偏殿,也非主殿,无需多礼,赐座。”
裋褐和马明闻后,也没有故作推辞之状,坐在了早就安顿好了的椅子上,总共十二张椅子,十二个人,每一个人都是正襟危坐。
苏仪说道“裋褐,我很喜欢这样的名字,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得,还是你的父母取的。”
裋褐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双手作揖,柔和道“我是一个孤儿,自幼被宫主收养至稷下学宫,也不知晓自己原来的名字,宫主也一直没有给我取名,后来随着宫主远游,见到了田地里的劳作的百姓,便给自己取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苏仪道“一个读书人,不适合这样的一个名字。”
裋褐从善如流道“读书人也好,武夫也罢,还是百姓,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躯,并无两样,贵以贱为本,我一直用这个道理鞭策着自己,从未忘本。”
苏仪对裋褐还是颇为欣赏的。
比较可惜的是,苏仪还未看过裋褐写过的文章,以及裋褐所作下的诗词歌赋,要是能够有幸看见的话,兴许会对裋褐这个人更加欣赏的。
苏仪道“你们十二个人来了,可以解当下的燃眉之急,不同于大魏的庙堂,不缺乏文官武将,咱们这里,还停留在唯才是举的时期,不知让你带领你的五位师弟,坐镇灵州,你成为灵州刺史,你的五位师弟,在灵州三郡,三位担任郡守,两人担任你的左膀右臂。”
“你可有把握胜任此事?”
裋褐不理解的看着苏仪,言道“帅不可常统兵,文不可常驻守,先生就不害怕,我和我的师弟们,在灵州之地,日渐壮大,尾大不掉?”
苏仪呵呵笑道“其实你能说这样的话来,我不意外,因为你的名字叫做裋褐,我知晓你是平素枢机的人。”
“的确,一个官员,协同党羽,在一个地方扎根的时间长了,就会有自己的根基,上面的人,也不会轻易弹劾。”
“可我也说过了,眼下唯才是举。”
“灵州刺史一位,暂时空缺,我们需要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治理灵州。”
十二天狼,在稷下学宫里地位,也是超然在上的,有无数学子,以十二天狼为榜样,就连当初的元青,经常都寻找十二天狼答疑解惑。
一出来,就是灵州刺史的位置,也会让稷下学宫里不少的有才之士,心生向往。
苏仪也是打算,通过此事,彻底的考量一番裋褐的才华,到底有几斤几两。
其实让吕安,去担任灵州刺史的职位都可以,哪怕吕安做的不够好,以苏仪的才华,也能够第一时间,力挽狂澜。
只是对比之下,裋褐这些人还年轻,心里有盼头,单论才华,裋褐其实在吕安之上,只是人情世故差了很多。
可也没有办法,这世上许多好东西,还是适合把握在年轻人的手上。
裋褐转念一想,也大致知晓了苏仪先生的意图,心中有些起伏不定,没有想到,苏仪先生的目光格局,如此之恢弘,一州一郡,可不是一城一池那么简单。
用一州一郡,来判断一个人的才华,来衡量人心。
敢这样做的底气就在于,源自于苏仪的实力。
果然和吕安所说一样,苏仪先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和稷下学宫的列为师尊比较起来,还有一些别致,苏仪先生看似柔和,可骨子里,有一股野性的光辉,这是大多数读书人并不具备的优势。
裋褐道“多谢先生信任,灵州刺史的一职,我带着五位师弟,应该可以胜任。”
“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裋褐的心里恨平静,可有一个人,心里就不是那么的平静了。
吕安,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来也是灵州刺史的候选人之一,如今,彻底没了希望,心里谈不上失望,也没有欣喜,就是有些复杂。
苏仪先生此举,也让吕安心服口服。
年轻人要多多历练,可到头来,却成了吕安这样的中年男人要多多历练。
裋褐不知道吕安此刻心中想法,但他清楚苏仪此刻心中想法。
苏仪道“我失望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上失望与否。”
裋褐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路上,都是元正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大概是先入为主了,让他们在路上差一点忘记了,元正才是云端之巅的主上。
一个为人主上的主儿,愿意带着刚从稷下学宫里走出来的十二天狼,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裋褐自嘲的笑了笑,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是我有些恍惚大意了。”
苏仪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们都是年轻人,想法各有不同的年轻人,走在同一条路上,难以有所共鸣,也实属正常,我那个师弟,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没有个正经样子,一个会儿想要去江湖,一会儿想要去战场。”
“心里是很清楚的,这一路上,他陪着你们,只是陪着你们来到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意思,你们也无需想得太多。”
这才是苏仪真正指点迷津的地方,元正带着十二天狼来到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人尽其才罢了,可在有心人看来,元正这一路上,必然有所启发和交代。
裋褐微鞠一躬,没有言语,答案都在心里。
苏仪这会儿看向了马明,言道“你在化境后期,根基并不是很稳,缺乏一股杀伐之气,壮哉自身,学宫里的修行,也许是有些枯燥,才让你步入化境之后,却无真实的化境之力。”
马明站起身来,抱拳道“先生所看不假,我虽然在化境后期,可论真实战力,遇到化境初期的老油子,兴许还都不是对手,统兵作战一事,也并无什么特别的心得,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稷下学宫里过着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