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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黄耐人寻味的看着元正,然后轻语道:“我能感觉到你,你也能感觉到我,我是兵家传人,我想你也不是三教之中的门徒吧,可否透个底,不然这顿饺子,我还真的不好去跟你吃。”
元正心里明了,微笑道:“兄台果然心思细致,实不相瞒,我来自于纵横一派。”
傅玄黄闻得此言,哈哈笑道:“果然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傅玄黄并不觉得元正是来这里秋后殿试的,因为庶子,注定无法入朝为官,无缘仕途。
可傅玄黄来这里的心思,便有些难测了。
“如此,便可随我去吃饺子了?”元正笑问道。
傅玄黄点了点头,对于花椒和茴香的美貌,傅玄黄没有多看一眼,美貌又如何,还不是侍女。
既然是要吃饺子,路上便不可能多做耽误,四人一路运转真元,如瞬影鬼魅般,穿越了繁华闹市,穿越了人群。
好吃饺子馆,久负盛名。
听闻很多人都喜欢吃这里的饺子,因为好吃。
这里的很多人,有武王元铁山,有大将军庞宗,有丞相温若松,亦有当今陛下!
饺子馆里很热闹,虽说都是跟风之辈,可这里的饺子的确好吃,跟风就跟风了吧。
掌柜的是一位约莫六十余岁的老者,皮肤黝黑,可黑发也如墨,气质相当好。
元正开口道:“我要一间包厢。”
掌柜的说道:“这里的包厢不是不给你,而是看你住在那里,非王侯世家者,不给包厢。”
元正觉得,这位掌柜的应该和父王也认识,然后说道:“我家居住在巷子深处,我的邻居姓张,我姓元。”
掌柜的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元正的面容,啧啧说道:“你果然和那座铁打的靠山长得极为相似,里面天字号,请进。”
元正又问道:“不知晓包厢要多少银子呢?”
可能这一次吃饺子要吃很长时间,因为元正之前在家里吃过饭了,幸好吃的清淡,不然还真的吃不下饺子了,可和傅玄黄这样的人一同吃饺子,哪怕撑破肚子,也都要吃下去。
掌柜柔和笑道:“小娃娃,你来吃饺子,账可都记在大人的身上,等你老子什么时候来了,再说结账的事儿,今天你来,你随便吃,随便住,不收你一分钱。”
元正哈哈笑道:“这感情好,儿子吃饭,老子结账,爽!”
掌柜的没有多问什么,不算那两个貌美的侍女,仅仅是元正和傅玄黄这两个年轻人,让这位掌柜的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元铁山和陈煜来这里吃过饺子。
元铁山和陛下来这里吃过饺子。
元铁山和温若松来这里吃过饺子。
就在一年多以前,也有三个男人,来这里吃过饺子,一个大将军,一个陛下,一个武王。
他们年轻的时候,大概也和元正傅玄黄一般无二,吃饺子,吃的是个精气神,吃的是个前途,吃的也是信仰。
今夜的天字号房间,注定是要灯火通明了,可掌柜的不害怕,因为那间房子,真的很久都没有年轻人进去过了。
老一辈的人,也不能断了年轻的人后路,也不能独自吃饺子,总要给年轻人们一些机会,总得有些风度才行啊。
做人太俗气的话,就没意思了。
今夜,不打烊。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少年与青史()
包厢里,看似朴素,一桌一椅,都用极为名贵的木材铸成。
黄杨木,阴沉木,金丝楠木,主桌更是用金丝梧桐木铸成。
元正坐在西面,傅玄黄坐在东面,花椒与茴香则负责在一旁端茶倒水。
谈不上知己相遇,可两个年轻人进入了这家饺子馆,还有两个貌美的侍女侍奉,亦是人生一大快事,人生风流恣意,能得几回?
元正道:“兄台这一次来皇城,想来也是了秋后殿试,大争快要来了,以兄台兵家传人的身份,必然能够拔得头筹。”
并未直接拉拢傅玄黄,起码也得看看傅玄黄来皇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日后又是如何规划的。
傅玄黄吃了一个饺子,味道的确是不错,喝了一口汤,笑道:“即便能拔得头筹,估计也要在吏部或是兵部历练几年,才有领兵作战的机会,搞不好,还会成为禁卫军里的一个统领,暂且在皇城里安置下来。”
“形势上来看,一片大好,可实际上,大魏还没有山穷水尽到了唯才是举的地步,年轻人想要上位,除非战役恶劣到了很严重的程度,才有些许机会。”
“我也不知晓当今陛下是保守呢,还是求新呢。”
“保守一点用老人,心理上也能得到一个安慰,也会觉得 不会出现多大的差错。”
“求新用年轻人,不说陛下了,就连许多老一辈的人,心中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年轻人一不小心闯了祸,还是滔天大祸。”
此言极是,很多时候,哪怕成为了魁首,也不见得能怎么样。
每隔三年,都会有一个状元,如江南谢氏一族的谢华,成了庄元之后,也没有立即入朝为官,而是在江南之地当了一个小小的侍郎,兴许还得打磨很长时间,才有机会入朝为官。
当然了,若是元正当初没有将柳青诗给那啥了,现在的谢华兴许已经成了柳苍岳的女婿,有一个王爷当岳父,在庙堂之上不敢说是一片坦途,起码也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很老上了年纪的人,看似成熟稳重,其实到了关键时刻,就没有了火气。
有人看似很老,可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新人。
因为熬了很多年,才爬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上,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人间正道是沧桑,这话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对于这些门道,元正也是深有感触,别的不说,就连武王府里,有许多老人,父王都不曾在意过,有许多优秀的年轻人,父王也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也许是为了稳重,也许是权力和利益的分配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平衡点,二者皆有。
元正道:“敢问兄台,此番来皇城,为名还是为利?”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
傅玄黄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兵家也只有大争之世方可绽放光辉,太平盛世,也只能明珠蒙尘,名利二字,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想要求得一块可让我实现志向的土壤。”
“纵然是从一兵一卒做起,我也无所谓。”
不同于沈越,读书人哪里都能找得到,可兵家传人,并非路人那般容易遇见。
元正也不想做更多的试探,邀请道:“实不相瞒,我在苍云城成立了自己的帮派,如今也算是运营有方,虽谈不上账下无人,可如兄台这样的兵家传人,着实是没有。”
“若是兄台不嫌弃的话,可否愿意随我入苍云,直上云巅?”
傅玄黄愁眉紧锁,问道:“我若是随你去了苍云城,可否有我实现抱负的机会,据我所知,历代纵横家,都以辅佐君王社稷为主,至此,我也不知晓你到底站在哪边,大秦还是大魏?”
武王庶子,无论站在哪边都能说得过去,站在大魏这一方,因为老子是魏人。
站在大秦那一方,也能理解,毕竟大魏没元正的地方了。
元正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从容道:“我这一代,走的并不是辅佐君王社稷的路子,是出来单干,成了的话,兴许可以万古长青,败了的话,也只是大争之世里一朵小浪花。”
“如此,兄台可愿意随我去苍云城。”
傅玄黄冷不丁的说道:“奇葩,真是奇葩,这一代的纵横家,还真走纵横天下的路线啊。”
元正笑而不语,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成了鬼谷子的关门弟子,也不太清楚师尊对自己抱的期望有多大,可从苏仪的口吻中得知。
他已经上船了,只能向彼岸而去,无法返航,也无法下船。
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无尽海底。
他只能仗着胆子,一路乘风破浪。
傅玄黄也知晓,这个包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今日做出的选择,几乎奠定了往后的人生道路。
他说道:“给我一月时间,兹事体大,我要沉思很长时间。”
“有人说,年轻人可以犯错,但要悔过,其实我觉得,年轻人也犯不起错,有时候犯了错,一辈子也就完了。”
老一辈的人总说,你们还年轻,还可以犯错,还有成长的余地。
其实老了,也可以犯错,也可以成长,只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元正爽朗道:“我可以理解,人生在世,能遇到几个重要的选择?”
傅玄黄心里也疑惑的紧,不过鬼谷门徒,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并非想象中那般能言善辩,高深莫测。
在心中,傅玄黄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好奇问道:“你这一次来皇城,走的也是捉龙的路子?”
元正坦诚道:“是这样,我账下武夫不少,可文人不多,需要中和一下,许多武夫,斗大的字儿不认识一个,也是够让人头疼的,只是作为江湖帮派来讲,自然是无伤大体。”
“可到了日后,我也不愿意在江湖快意风流,那样的人生虽然恣意,却也很是自私,目光格局也有些太狭窄。”
“我遇到了一个读书人,他在远方,下一次遇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在皇城里,我又遇到了一个读书人,他和你一样,也在考虑之中。”
傅玄黄直接道:“如此看来,你对第一个遇到的读书人很是在意。”
元正直言不讳道:“甚是在意。”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揍人()
夜尽天明,饺子馆里的人仍然有很多。
不打烊的话,这家饺子馆也不会缺乏客源,令许多客人无奈的是,晚上不打烊,白天起码要到午时以后才会开门。
周围有许多铁钩的钩子,看到元正带着两位侍女出来之后,才徐徐散开。
白衣胜雪的傅玄黄,大概间隔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来。
早上归家,元正也不觉得疲惫,彻夜详谈之后,元正已经认为傅玄黄会考虑清楚,跟他回苍云城的。
元正不着急,起码要等到秋后殿试结束了,他才会离开皇城。
如今确认了两件事,今年的科举,是属于儒将的,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很难尝到什么甜头,便是混上了一个不错的名次,也会在某个清水衙门里,熬上很多年,才有一定的可能成为那出云之月。
第二件事,元正以为来到皇城里,那个名义上的舅舅会多加刁难,事实上没有,可越是这样,元正的心里便越是郁闷,那个舅舅要是稍微有点动静,元正的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可偏偏玩起来了君心难测的把戏,元正觉得自己的舅舅有些调皮了。
早上的巷子很安静,回去之后,也不敢劳烦花椒和茴香再做些什么了,元正会洗漱一番,直接睡觉,睡起来无论天黑还是天亮,他都不在意。
自家院子的门口,站着一位约莫五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朴素,就像是大户人家里的闲散家主。
身材有些臃肿,至于五官轮廓,倒也算得上立体清秀,可那应该是年轻时候的模样,现在嘛,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人。
元正苦涩的笑了笑,临前问道:“你来我家院子门口等着,有何事情啊?”
平郡王下意识的忽略了元正,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花椒与茴香。
然后直言不讳道:“我愿意出一个你很满意的价钱,把你的侍女卖给我可好?”
元正继续问道:“不知道你能出多少价钱?”
平郡王道:“五万两黄金,你觉得如何,有了这笔银子,以后你无论入朝为官,还是混迹江湖,都能打得通人脉了,也能成为一个体面人。”
元正冷笑道:“你觉得我是要饭的,区区五万两,就想要打发我。”
平郡王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开始正视元正。
不屑的打量了一眼元正,很是不爽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元正漠然道:“关我屁事啊。”
平郡王撸了撸袖子,龇牙咧嘴的说道:“小伙子,这里可是皇城,你不要把路走的太窄了。”
元正感应了一下,这位前辈好像并没有什么武道修为,旋即,一个鞭腿抽了过去,砰地一声,将这位上了年级的郡王抽倒在了地上。
接着,一只脚踩在了平郡王的脸上,还微微用力蹂躏了几下。
不屑道:“说的你好像是天王老子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个郡王,哪怕是亲王来了,在老子这里,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出门才装了五万两黄金在身,你这样的老不死,怎么好意思出门?”
平郡王在地上挣扎,一记鞭腿过后,平郡王依然知晓自己的肋骨骨折了,后腰子那里,更是遭受了重创,一股暗劲渗了进去。
他很想说话,开口大骂,结果自己的嘴巴被这个小伙子用鞋底子给盖住了,还在来回揉捏当中,这滋味,别提了。
平郡王是有家室的人,购买两个小妾,也只敢安置在别的地方,走金屋藏娇的路子,可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了。
自己的正室,早已经人老珠黄,干巴巴的了,可正室这些年来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很是贤良淑德,深受宗亲们的爱戴和拥护,平郡王自然是不敢休了自己的正室。
不光彩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出来单干就好,可一个人出来单干,发现打架这件事不是年轻小伙子的对手,平郡王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好歹也是一个郡王啊,如此的不体面。
别说一个年轻小伙子了,便是大将军庞宗,丞相温若松,也不敢对他做这种事。
当然了,那个武王元铁山就不好说了,敢殿前溅血的人,这整个大魏,除了陛下以外,其余的人,元铁山都敢下黑手。
元正觉得这人真的是死狗烂肉,估计这个郡王也是世袭罔替的。
随意一脚,将平郡王当做皮球一般,踢开了三米远,不屑道:“滚,下一次再敢来这里找茬儿,打不死你。”
平郡王心里惊疑不定,在被踢出去的这三米远当中,他身上已经多出骨折了,可这个小伙子很有分寸,上半身骨折了,可两条腿还能走路,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艰难的爬起来,发出老道的惨叫声。
看到元正带着两位貌美的侍女进入院子之后,平郡王才敢破口大骂:“小伙子,你等着,你打了我,你绝对走不出这个皇城。”
也许是害怕元正出来再给他补上几腿,平郡王说完话以后,强忍着骨折的痛楚,一溜烟的速度便小跑出了这个样子。
于此时,隔壁的张大人打开仪门,出门看了看,沧桑的眼眸隐约看见了一个胖子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认得这个人,心里稍微一想,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毕竟平郡王在皇城里口碑,那也是真的“有口皆碑。”
回到院子里的元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天晚上吃的饺子有点多了,他吃了九碗饺子,傅玄黄吃了八碗饺子。
谁吃得多,谁的本事就大,也就导致最后是在跟傅玄黄赌气吃饺子。
花椒给元正端来了洗脚水,对于元正方才的所作所为,花椒和茴香还是赞赏的,毕竟是为了她们,也为了鬼谷一派的门面。
可花椒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那样的人,日后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黄花闺女呢。”
元正将脚放进盆子里,水温刚刚好,滋润而又炙热,很入体。
调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若是在这里杀了他,两个人的事情就说不清楚了,可他若是带人敢来这里直接找场子,到时候咱们下手,也算的上是正当防卫,理亏的是他。”
这一次,花椒和茴香总算是相信,元正以前真的是个纨绔了。
在这种事上,也是过来人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疼啊()
张满洲今早本来是打算出门的,可出门一看,又回去了。
一来是过几日的早朝,需要准备很多。
二来是为了避嫌。
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吩咐道:“今日关门闭户,无论是谁来,都不要敲门,若真的挡不住,便对外宣称,我偶感风寒,不宜见客。”
老管家也不是多话的人,深深的点了点头,这个巷子里居住的人,可都不是简单人啊。
……
平郡王回到了自己的郡王府里,已经是摇摇晃晃,随时都要滚在地上,这会儿的他可不敢摔在地上了,那滋味,并非雪上加霜可以形容的。
一位伶俐的丫鬟见状,脸色苍白如雪。
高呼一声道:“快来人啊,不好了。”
丫鬟的声音很尖锐,瞬间便穿透了整个郡王府。
很快,一位约莫四十余岁的管家和一众丫鬟仆人来了,还有一位五十余岁的老妇人,穿着一袭素色长裙,惊疑不定的看着平郡王。
脸上有黑色的鞋印,还不止一个,鼻青脸肿不说,嘴里也是血,鼻子也是血。
两条胳膊也是垂直落下,肋骨的位置凹进去了一块。
平王妃惊怒道:“是谁敢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平郡王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道:“别提了,赶紧叫大夫来给我接骨疗伤,再不叫来大夫,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管家闻后,赶紧跑出了王府,出门找大夫去了。
平王妃想要上前搀扶住自己的丈夫,可丈夫急忙摇头,龇牙咧嘴的说道:“别碰我,千万别碰我。”
丫鬟和仆人们见状,想要笑出来,却又不敢笑,已经骨折的人,稍微磕磕碰碰一样,那都不得了啊。
回到睡房里,平郡王只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沿上,不敢躺下去,害怕一躺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平王妃已经老了,可看其轮廓,想来年轻的时候,也起码是小家碧玉的风采,端来一碗羹汤,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的丈夫喂汤,很是不解的问道:“今天早上你起来的格外早,我还以为你有要事出门,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你就回来了,还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动手的人是谁啊,好大的胆子。”
平郡王也不敢多说自己的要紧事,抿了一口汤说道:“打我的人,就住在南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