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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之所以为禅,其特色也正在这里。
1.逐物迷己
追逐外物,从而迷失了本原心性,这是禅宗的基本看法。表达对本心迷失之反省的,有“镜清雨滴”公案及颂古。《碧岩录》第64则:
镜清问僧:“门外是什么声?”僧云:“雨滴声。”清云:“众生颠倒,迷己逐物。”僧云:“和尚作么生?”清云:“洎不迷己。”僧云:“洎不迷己,意旨如何?”清云:“出身犹可易,脱体道应难。”
此则公案的要旨,正如圆悟所说:“衲僧家于这里透得去,于声色堆里不妨自由,若透不得,便被声色所拘。”禅僧亦云:“帘头雨滴声,历历太分明。若是未归客,徒劳侧耳听。”《颂古》卷32白杨顺颂
在本则公案中,镜清明明知道是“雨滴声”,却问学僧是什么声音,这种机法,如同探竿影草,旨在考验僧人的悟境。僧人随着舌根转,说是雨滴声,可谓 “贪他蓑笠者,失却旧茅亭”同上长灵卓颂。 殊不知,“轩檐水玉,原系己身”。日 道元禅师语,转引自《一日一禅》第215页。 若是真正无心,臻于放弃一切妄想的省悟境界,则所听到的屋檐下雨滴声就是自己,在这种境界里没有自己与其他的对立。此时,会有好像自己变成雨滴的感觉,不知道是自己滴落下来,还是雨水滴落下来,这就是雨水与自己成为一体的世界,也就是“虚堂雨滴声”所表现的世界。自己与雨滴声合而为一,就是无心的世界。听到雨滴声,并与雨滴声合为一体,是超越经验的纯粹经验。
由于僧人站在物我分离的立场上回答是“雨滴声”,所以镜清予以批评。学僧反问镜清如何体会,镜清说:“等到能不迷失自己的时候就会明白。”学僧仍然没有领会,镜清便入泥入水,对他说:“出身犹可易,脱体道应难。”——突破身心的牢笼,从这个迷惑的世界超脱出来还容易,要想使道体透脱出来就困难了。所谓使道体透脱,就是使道体从其安住的超悟之境再脱离出来,重新回归于这个声色纷纭的现象界。“如果停留在‘绝不迷惑’的小乘罗汉境界里,是绝对不可能解脱的。必须‘和光同尘’,使自己觉悟的光明柔和下来,与众生迷妄颠倒的迷惑世界打成一片,还要以最好的方法表现出自身的了悟境界,去教导人们。” 《一日一禅》第216页雪窦颂云:
虚堂雨滴声,作者难酬对。若谓曾入流,依前还不会。曾不会,南山北山转滂霈。
“虚堂雨滴声”之所以使得深谙禅理的行家也难以“酬对”,是因为如果你唤它作雨滴声,则是迷己逐物。但如果不唤作雨滴声,它不是物,你又如何转物? “若谓曾入流,依前还不会。”仍用《楞严经》意旨:“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这是《楞严经》里观世音菩萨的音声入定法门,听一切声音,听到“入流”进入法性之流,“亡所”所听的声音听不见了,“所入既寂”,声音寂灭了,清净到极点,然后,动相一切声音、静相没有声音,了然无碍,一念不生。雪窦说,纵使到了这个境界,也仍然没有进入禅的大门。结句以“南山北山转滂霈”,形容越来越大的雨滴声,以及听雨者能所俱泯、即心即境的直觉体验,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雪窦此诗先以“虚堂雨滴声,作者难酬对。若谓曾入流,依前还不会”点出檐前雨滴公案机锋的陡峻,连行家也难以“酬对”。再运用楞严三昧和金刚般若入诗,“若谓曾入流”潜蕴着“入流亡所”的楞严三昧,禅心幽秀,悟入玄微;而“依前还不会”的金刚般若,则又将之扫却,从而使禅悟体验跃入新的层面,上升到绝巅至极之处,不立文字,言亡虑绝。最后用现量境作结,提示道“曾不会,南山北山转滂霈”,指出只有能所俱泯,“两头坐断,两处不分,不在这两边”圆悟语,才能充分体证到“南山北山转滂霈”的现量情境。此时,“若唤作雨声则瞎,不唤作雨声,唤作什么声?到这里须是脚踏实地始得”圆悟语。
2.自昧本来
本来面目净裸裸赤洒洒,显发着无穷妙用。由于受到了客尘的障蔽,致使人们不能认识它,不能直下承担,使之显发大用。象征本心迷失的,有“盐官犀扇” 公案及颂古。《碧岩录》第91则:
盐官一日唤侍者:“与我将犀牛扇子来。”侍者云:“扇子破也。”官云: “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侍者无对。投子云:“不辞将出,恐头角不全。” 石霜云:“若还和尚即无也。”资福画一圆相,于中书一“牛”字。保福云: “和尚年尊,别请人好。”
禅宗时时刻刻以究明本心为念。本则公案中,盐官以犀牛扇子作为象征,为的是让人们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资福在圆相中画“牛”字,即是提示犀牛扇子系指大全自性,而非指作为实物的扇子。雪窦颂云:
犀牛扇子用多时,问着原来总不知。无限清风与头角,尽同云雨去难追。
“犀牛扇子用多时,问着原来总不知。”每个人都有一柄犀牛扇,在生命的时时刻刻,都仰仗其发挥作用,它是生命的本原。但当师家询问它时,学人却并不知道自身本具。正如无著文喜参访文殊所化的老翁,吃茶之际,老翁举起玻璃盏子问:“南方还有这个么?”无著说:“没有。”老翁问:“平常用什么吃茶?” 无著无言以对《五灯》卷9《文喜》。 这两句感叹世人逐物迷己,只知道追寻外物,却不知道自身本具的“犀牛扇”、“玻璃盏”。
“无限清风与头角,尽同云雨去难追。”因为人们不识本有的佛性,不识自性的犀牛,于一问之时懵然不知,从而使得犀牛扇子的无限清风,随着头角峥嵘的犀牛一道,如同云飞雨逝般一去难追。圆悟评唱:“四个老汉恁么道,如朝云暮雨一去难追。”可备一说。 反之,如果知道人人本有的那一柄犀牛扇,在一问之时,就用不着去管什么扇子,只须做个摇扇的动作,就可以使人顿时感受到清风习习,宇宙清凉:“炎暑蒸人汗似汤,盐官用底岂寻常。轻摇休问犀牛在,拈出清风宇宙凉。”《颂古》卷11虎丘隆颂“可怜一柄犀牛扇,谩道曾经已破除。无限清风随手处,卓然头角出寰区。”同上白云端颂
此诗前二句通过对公案的品鉴,表达了“百姓日用而不知”的感悟。三四句以“清风”、“头角”,双绾扇子与犀牛,并将之与易逝难追的“云雨”相类比,生动形象地传达出对世人不识本心的惋叹之情。
第二章 公案颂古与不二法门
禅宗开悟论揭示超越分别执着以重视清净本心的方法与途径。佛教的开悟方法素有渐修与顿悟二途,对于禅的灵魂公案来说,它所体现的开悟论是电光石火式的顿悟法门,而非磨镜调心式的渐修方法。在顿悟法门中,又以不二法门构成其主要内容。《碧岩录》中运用不二法门的公案有:
1泯除拣择:至道无难第2则、第57~59则、俱胝一指第19则、禾山解打鼓第44则、云门胡饼第77则、云门花药栏第39则、洞山麻三斤第12则
2截断意路:南泉斩猫第63则、赵州顶鞋第64则、云门对一说第14则、云门倒一说第15则、香林坐久成劳第19则、镇州萝卜第30则、随他去第29则、前三三后三三第35则
3悬搁语言:闭嘴说禅第70~72则、外道问佛第65则、离四句绝百非第73则、文殊白槌第92则、大士讲经第67则
4消解自他:巴陵吹毛剑第100则、仰山不曾游山第34则
5融汇生死:日面佛月面佛第3则、大龙法身第82则、洞山无寒暑第43则、道吾不道不道第55则
6打通圣凡:资福圆相第33则、保福妙峰顶第23则、莲花拄杖第25则、长沙游山第36则、国师十身调御第99则
7圆融色空:龙牙西来意第20则、大死却活第41则、麻谷振锡第31则
禅宗的不二法门,源于《维摩经·入不二法门品》。《碧岩录》第84则:
维摩诘问文殊师利:“何等是菩萨入不二法门?”文殊曰:“如我意者,于一切法,无言无语,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于是文殊师利问维摩诘:“我等各自说已,仁者当说,何等是菩萨入不二法门?”雪窦云:“维摩道什么?”复云:“勘破了也。”
维摩诘请诸位大菩萨各说不二法门,三十二位菩萨,都认为超越相对的见解如有为无为、真俗二谛,就是不二法门。后来询问文殊,文殊说:“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文殊以无言遣言,固然较三十二位菩萨以言遣言为高,却不知灵龟曳尾,拂迹成痕。于是文殊又问维摩诘什么是不二法门,维摩默然。雪窦著语说“维摩道什么?”“勘破了也。”指出必须是“不拘得失,不落是非,如万仞悬崖,向上舍得性命,跳得过去,许尔亲见维摩。如舍不得,大似群羊触藩”圆悟语。 雪窦颂云:
咄这维摩老,悲生空懊恼。卧疾毗耶离,全身太枯槁。七佛祖师来,一室且频扫。请问不二门,当时便靠倒。不靠倒,金毛狮子无处讨!
“咄这维摩老,悲生空懊恼。”“咄”、“空”皆系反辞,用否定的语气表示对维摩诘“菩萨疾者,以大悲起”的同体大悲襟怀之肯定。
“卧疾毗耶离,全身太枯槁。”维摩通过示疾,广为诸位大菩萨及其弟子说法:“是身无常、无强、无力、无坚,速朽之法,不可信也。为苦为恼,众病所集。”维摩以无碍的辩才,宣说着肉体生命的“枯槁”。
“七佛祖师来,一室且频扫。”文殊过去世曾作过七佛祖师,奉佛陀旨意前来问疾,维摩遂于方丈内除去所有,唯留一榻以待文殊。
“请问不二门,当时便靠倒。”文殊请教不二法门,维摩当时默然不答,以致后世的参禅者认其无语即是“靠倒”用文殊的话头将文殊挫败,大错特错。雪窦将人逼拶到万仞悬崖之上,却一手搦一手抬,蓦地转折说“不靠倒,金毛狮子无处讨!”维摩一默,并不意味着将文殊“靠倒”,并不是“维摩一默,文殊失利”《古尊宿》卷39《光祚》, 因此纵是“金毛狮子”般的参禅者,也无法窥探到维摩一默的妙谛!圆悟赞叹道:“非但当时,即今也恁么。还见维摩老么?尽山河大地草木丛林,皆变作金毛狮子,也摸索不着!”圆悟语。《从容录》第48则天童颂:“珉表粹中谁赏鉴,忘前失后莫咨嗟。”亦颇得其趣。忘前失后,即“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此诗前四句,以明抑暗扬的笔法,赞叹维摩自他不二的大悲襟怀,和匡床卧疾的高人风仪。维妙维肖,声情并茂,是对文殊探问不二法门的有力铺垫。“请问不二门,当时便靠倒。”描摹维摩机锋之敏锐,以矛攻盾,将对方挫败。后二句随即又予扫除,说维摩的用意,决非仅仅限于要“靠倒”对方,维摩一默内涵丰厚,天下衲僧皆难窥其奥妙。维摩一默是以无言显般若,而雪窦的《颂古百则》则是以有言显般若。从这个意义上说,雪窦颂古颇有得不二法门神髓之妙。
一、泯除拣择
“拣择”即是执着分别,“泯除拣择”是遣除执着心,消泯分别念。三祖僧璨《信心铭》说:“至道无难,唯嫌拣择”,谓佛祖大道,本来平等,无阶级无差别,自由自在,由于众生的拣择、憎爱而产生了难易之别。如果没有取舍憎爱,就会十方通畅、八面玲珑。《碧岩录》中直接关涉到这句禅语的公案,有第2则、第57则、第58则、第59则。《碧岩录》第2则:
赵州示众云:“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老僧不在明白里,是汝还护惜也无?”时有僧问:“既不在明白里,还护惜个什么?” 州云:“我亦不知。”僧云:“和尚既不知,为什么却道不在明白里?”州云: “问事即得,礼拜了退。”
“至道”,即至极之大道、佛祖之大道,亦即宇宙的最高真理。“至道无难” 公案“意谓凡事仅须无相无念去做,则要体会大道,并无困难;若有好恶、染净、迷悟、彼我、取舍、憎爱等之分别情念,即落入拣择差别之见,以此毫厘之差,必成天壤悬隔之别。至道既为一切物最究极之真实,超越分别、言语等,凡有言语,即失其真实;而此一公案中,即呈现出始终在分别里之僧,与在无分别里之赵州,二者境界截然不同”《佛光》第5936页。 赵州拈提“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为学人开示如何提起直观顿悟的禅秘要旨。“拣择”是憎爱妄心,自然必须遣除;“明白”是虚明自照之智,却同样要加以遣除,这是因为如果堕在虚明的境界里,还是禅病,因此赵州警示学人不可住于虚明。参乃光《漫谈赵州禅》,《禅学论文集》第2册第214页。《一日一禅》第266页:“我早已超越选择之处差别,甚已不在明白之处平等。”《颂古》卷19随庵缘颂:“世间无物可罗笼,独有嵯峨万仞峰。忽若有人猛推落,腾身云外不留踪。”亦谓不可住于“万仞峰”,不可住于“明白”,而要将之遣除方得自在。 学人不明赵州言外之意,胶柱鼓瑟,以为觑见了赵州的漏洞,逼拶赵州说: “既然不在‘明白’里,还‘护惜’个什么?”若不是赵州,遭此一问,往往忘前失后。赵州不愧是著名禅宗大师,转身自在,游刃有余,没有行棒行喝,只是淡淡地说“我亦不知”,就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学人的攻势。禅林中有一些人被勘问的时候,也常常说不知不会,但与赵州的“不知”实有霄壤之别。因为赵州的“不知”是第一义的般若无知的“不知”,而有些禅师的“不知”则是以世俗谛的“不知”来充塞第一义的“不知”,鱼目混珠。听了赵州的回答,问话僧也不是凡庸之辈,再次发问:“和尚既然‘不知’,为什么却道‘不在明白里’?” 赵州仍显出大师风范,对他说:“询问的事,到此为止,礼拜之后且退下。”这僧毫无缝隙可乘,只得败下阵来。赵州不与他谈玄谈妙,论机论境,不行棒施喝,只是用平常言语接人,却能应对裕如,滴水不漏,天下人奈何他不得,这是因为赵州洒洒落落无计较,所以横拈倒用,逆行顺行,都能自由自在。雪窦颂云:
至道无难,言端语端。一有多种,二无两般。天际日上月下,槛前山深水寒。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难难,拣择明白君自看。
雪窦深明公案的意趣,所以能如此颂出。“至道无难,言端语端”,与“至道无难,唯嫌拣择”看似不同,实则无异。因为从般若悟心源头流出的一切文字,都与实相不相违悖。不但不是拣择,而且是显现真理的文字般若。
“一有多种,二无两般。”本体是一,现象是二。绝对的本体通过纷纭的事相显现出来一有多种,纷纭的事相显现着绝对的本体二无两般。体用相即,体由用显,用由体发。打成一片之时,依旧山是山水是水,长是长短是短,天是天地是地。有时唤天作地,有时唤地作天,有时唤山不是山,唤水不是水。风来树动,浪起船高,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一种平怀,泯然自尽。
“天际日上月下,槛前山深水寒。”雪窦才气纵横,虽然前四句已颂完公案,意犹未尽,仍然兴会淋漓地继续吟咏。此二句与前四句的抽象哲思不同,用神夺造化之笔,描摹出一幅天然现量图景:在泯灭了一多之别、纤尘不立的悟境中,天边红日喷薄时残月便徐徐落下,槛前青山泼黛时秋水便渐渐变寒。自在自为,言端语端,头头是道,物物全真,心境俱忘,打成一片。此诗前部分孤峭万仞,后部分则曲通一线。见地透达者视此如醍醐上味,情解未忘者对此便满头雾水。
“髑髅识尽喜何立,枯木龙吟销未干。”此二句再辟新境,运用了奇特的禅定直觉意象来吟咏“至道无难,唯嫌拣择”。僧问香严:“如何是道?”香严答: “枯木里龙吟。”喻灭绝一切妄念,至大死一番处,苏生复活,而得大自在 僧又问:“如何是道中人?”香严答:“髑髅里眼睛。”喻已断除情识分别,死中得活僧后问石霜:“如何是枯木里龙吟?”霜云:“犹带喜在。”“如何是髑髅里眼睛?”“犹带识在。”僧又问曹山:“如何是枯木里龙吟?”曹山答:“血脉不断。”“如何是髑髅里眼睛?”“干不尽。”并作颂一首:“枯木龙吟真见道,髑髅无识眼初明。喜识尽时消息尽,当人那辨浊中清?”《五灯》卷13《本寂》“至道”非分别之识所知,只有将心识灭尽,才能大活,这便是髑髅无识。髑髅识尽,情识不存,法眼通明,颂“才有语言,是拣择”。枯木龙吟,生机不断,机用流转,颂“老僧不在明白里”。
“难难,拣择明白君自看。”雪窦将公案尽情吟诵之后,又作翻案之语,将《信心铭》、赵州法语中的“无难”易为“难难”,《颂古》卷19月堂昌颂亦云:“至道无难,万水千山。” 以表达自己的体悟。百丈说,“夫读经看教,语言皆须宛转归就自己”《五灯》卷3《怀海》。 而雪窦颂古的特色,正是“凡是一拈一掇,到末后须归自己”圆悟语。 雪窦在诗中指出,要体会“至道无难”实在不易,“才有语言,是拣择”,如果人们粘滞于自己以上的颂词,就会形成新的执着,所以雪窦又予扫除说“拣择明白君自看”,以启发学人自证自悟。
从表达手法上看,此诗正说至道无难,言端语端、反说难难,从不同的角度启发人们神妙地运用语言、超越语言,以自证自悟。颂古从不同的侧面,对公案精髓进行了精彩再现,在阐释公案要旨、尽摄公案神韵的同时,创造新奇的意境。这种意境,超言绝虑,呈现着至易至难、至难至易的禅悟之美。
《碧岩录》第57则、58则、59则还收入了另外三则“至道无道”公案及颂古。《碧岩录》第57则:
僧问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