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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社会功能 [英]j[1].d.贝尔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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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对比各种培养干部的方法;

  (2)在为发展科学创造合适的环境方面进行社会学的试验;

  (3)对科学创造进行社会心理学试验;

  (4)开展科学经济学的研究;

  (5)要研究小国是否也能最有效地利用科学,例如,能否让科威特的酋长仿效哈伦·拉希德的榜样,成为一位教育和科学的慷慨施主呢?

  支持传统的科学史研究:

  (1)应该支持具有更加明确观点的倾向,这就是分析决定方向的因素,对历史事实进行分类和揭示科学发明的规范。

  (2)支持非欧洲文化的研究(在那里书面文献的意义远比“师生”关系的意义为小)。

  (3)建立原始技术协会或普罗米修斯俱乐部,可以由它们出面组织周末郊游营地,以便让科学家和其他人实地试验过去的各种科学技术。世界上有一些机构对正在过时的各种技术方法进行着勤奋的工作,以便在它们完全消失之前记录下来,但是,这种机构尽管为数不少,却总是很不够。

  总起来说,我们希望把科学当作整个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来对待,以促进所有人的智育和体育的发展。 
    J。D。贝尔纳、A。L。麦凯
 '商务'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英'J。D。贝尔纳《科学的社会功能》

序言
  过去几年的事态促使人们用批判的眼光对科学在社会中的功能进行审查。人们过去总是认为:科学研究的成果会导致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但是,先是世界大战,接着是经济危机,都说明了:把科学用于破坏和浪费的目的也同样是很容易的,于是就有人要求停止科学研究,认为这是保全一种过得去的文明的唯一手段。面对这些批评,科学家们自己也不得不开始第一次卓有成效地考虑他们所做的工作同他们自己周围的社会和经济现象有何种关系。本书试图对这种关系进行一些分析;探讨科学家个人或科学家集体对这一状况应负多大责任,并且提出一些可行的办法,以便把科学用于有益的目的,而不是破坏性的目的。

  首先,决不能用孤立、静止的眼光来研究科学的社会功能,而要把它当作一种随着科学的发展不知不觉地发展起来的事物来加以研究。科学已经不再是富于好奇心的绅士们和一些得到富人赞助的才智之士的工作。它已经变成巨大的工业垄断公司和国家都加以支持的一种事业了。这就不知不觉地使科学事业,就其性质而言,从个体的基础上转移到了集体的基础上,并且提高了设备和管理的重要性。不过由于科学事业的发展很不协调、杂乱无章,结果到目前已经形成了一种极其无效率的体制,无论就其内部组织而言,还是就其应用于生产或福利问题的手段而言,都是如此。要使科学为社会所充分利用,就必须首先把它加以整顿。这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任务,因为要把科学事业组织起来就有破坏科学进步所绝对必需的独创性和自发性的危险。科学事业当然决不能当作行政机关的一部分来加以管理,不过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特别是在苏联,最新的事态都表明,在科学组织工作中把自由和效率结合起来还是可能的。

  科学的应用还引起了另外一些问题。在这方面,过去的倾向几乎完全是把科学用来改进物质生产(主要是通过降低生产成本)和发展武器。这不仅带来了由于技术改进而引起的失业,而且使人们把那些对人类福利、特别是对人们的健康和家庭生活有更直接价值的应用几乎完全置诸脑后。这就使各种学科的发展变得极不平衡。可以比较直接地带来利润的物理学和化学欣欣向荣;生物科学,尤其是社会科学,则奄奄一息。

  要讨论科学的应用,就必然涉及经济问题。我们不得不追问一下:现行的或者大家所提出的各种经济制度,到底能为最大限度地利用科学造福于人类提供多大机会?而且,经济不能同政治割裂开来。法西斯主义的出现,此刻在世界到处燃起的一系列战争,以及迎接一场更为全面更为可怕的战争的准备工作都不仅使科学家们作为公民受到影响,而且还使他们的工作受到影响。自从文艺复兴以来,科学本身似乎也破天荒第一次陷于危机之中。科学家已经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不过如果要使科学执行传统所要求于它的功能并且避免威胁着它的危机,就需要科学家们和普通群众都进一步认识科学和当代生活之间的复杂关系。

  对现代科学本身进行分析,已经变成了一项绝不是一个人所能单独担当的任务;事实上,至今还没有过这样一部研究性著作,连一部把各种资料搜罗到一起的著作也没有。要分析许多世纪以来发展起来的科学、工业、政府和一般文化之间的复杂关系,那就更为困难了。这样的任务不仅需要人们对整个科学有全面的了解,而且还需要人们具备一位经济学家,一位历史学家和一位社会学家的技能和知识。我不能不用这些笼统的话作为部分理由来替本书的性质辩护。我很明白,而且现在比自己刚刚着手写作时更深刻地明白自己缺乏这项工作所需要的能力、知识和时间。我是一个埋头于一项专业的、从事实际工作的科学家,又有不少其他的职务和工作。这个课题本来要求对参考文献进行研究,我连这项工作都没有做得很彻底,而且,我也不可能连续长期地集中精力从事这项工作,只能断断续续地工作,每次也不过短短数天而已。

  在任何全面的研究性著作中,绝对有必要既在统计数字上又在细节上做到精确无误,可是有时,由于缺少某些档案资料,我根本无法达到这种精确性,有时,由于其他档案资料过多而且凌乱不堪,以致我只有在作出巨大努力之后才能达到这种精确性。例如,谁也不知道各国有多少科学家(也许苏联除外),在他们身上化了多少钱。而这些钱又是由谁供给的。他们在做些什么工作按理是可以查明的,因为他们的研究成果都发表在三万多种科学期刊上,不过他们怎样进行工作并且为何进行这些工作却无从知道。

  我不得不主要依赖个人经验来描述和评论科学工作的管理状况。这容易产生双重的缺点:个人经验可能不具有代表性或者个人的结论有偏见。关于第一点,我同许多领域中各式各样的科学家们多次谈话的结果使我相信:同我所经验的许多情况相类似的事情在科学界任何其他部门中几乎都可以遇到。至于第二点,我得坦率承认:我是有偏见的。我对于缺乏效率,摧残科学事业和把科学研究用于卑鄙目的感到愤慨。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来研究科学和社会的关系,并尝试写作这本书。如果说在细节方面偏见看来可以使人们作出苛刻的判断的话,那么,无法否认:科学家当中普遍存在的愤慨情绪本身就证明,科学界的情况并不都很美妙。不幸,人们却无法在任何公开出版的著作中自由而且精确地谈论科学事业的管理状况。禁止诽谤的法律、国家的种种借口,更有甚者,科学界本身的不成文法规都使人不可能把具体的事例作为赞美或谴责的对象而公之于世。责难必须是泛泛的,以至达到不能令人信服和缺乏实质内容的程度。不过总的论点若是正确的话,科学家们就能用自己的事例来加以补充,非科学家们也能根据自身的经验来考核科学事业的最后成果,并且体会本书的论点对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作出多少说明。

  科学事业遭受的摧残对于亲身目睹的人们来说,是极其令人痛心的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意味着种种疾病,强制的愚昧,苦难、无效的劳动和未尽天年的夭折,对于其余的人来说,它意味着忧心忡忡、探索不已而又虚度年华的一生。科学能够改变这一切情况,不过只有当科学界同一切能够理解它的功能的、志同道合的社会力量配合起来的时候,才能做到这一点。

  面对着这个严酷但却充满希望的现实,把科学看做是一种纯粹的、超脱世俗的东西的传统信念,看起来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不过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幻想,而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则是一种可耻的伪善。不过人们向来就是要我们这样看待科学的。许多人会对我们在这里所阐述的对科学的看法感到陌生,还有某些人会感到我们的看法是对科学的亵渎。但是,如果本书能够说明问题的确存在着,而且能够说明科学和社会的繁荣昌盛都有赖于科学和社会两者之间的正确关系,那么写作本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写作这本书的过程中,我得到许多人的帮助,无法一一列举其名。我十分感谢我的朋友们和同事们,尤其是H。D。迪金森、I。范库切恩、朱利安·赫胥黎、李约瑟、约翰·皮利、和S。朱克曼。他们都提出了批评和建议。我得感谢布伦达·赖尔森夫人、M。V。H。威尔金斯和鲁赫曼博士为本书提供很多资料、特别是统计资料。后者还撰写了一份关于苏联科学事业状况的附录。最后,我特别要感谢P。S。米勒小姐为我订正手稿。

  1938年9月于伯克贝克学院 
 '商务'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英'J。D。贝尔纳《科学的社会功能》

第一章 绪论
  科学面临的挑战

  什么是科学的社会功能呢?在一百年或甚至在五十年以前,即使对科学家自己来说,这也会是一个奇怪的,几乎没有意义的问题,对于行政官员或普通公民来说,更是如此。当时,很少有人去考虑科学的社会功能。如果有人考虑这个问题的话,他们当时也认为,科学的功能便是普遍造福于人类。

  科学既是人类智慧的最高贵的成果,又是最有希望的物质福利的源泉。虽然有人怀疑它能否象古典学术那样提供同样良好的普通高等教育,然而,当时人们认为,无可怀疑的是,它的实际活动构成了社会进步的主要基础。

  现在我们有了与此完全不同的看法。我们这个时代的种种困难本身似乎就是这种社会进步所造成的。科学所带来的新生产方法引起失业和生产过剩,丝毫不能帮助解救贫困。这种贫困状态现在和以往一样地普遍存在于全世界。同时,把科学应用于实际所创造出来的武器使战争变得更为迫近而可怕,使个人的安全几乎降低到毫无保障的程度,而这种安全却是文明的主要成就之一。当然我们不可以把所有这些祸害和不协调现象全都归咎于科学,但是不可否认,假如不是由于科学,这些祸害就不致于象现在这个样子。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科学对文明的价值一直受到了怀疑,至今仍然如此。至少对比较体面的阶级来说,只要科学的成果有利而无弊,科学的社会功能就毋庸置疑,不必加以审查。现在,科学既然兼起建设和破坏的作用,我们就不能不对它的社会功能进行考察,因为它本身的生存权利正遇到挑战。科学家们和一些思想进步的人士可能感到:这是不用回答的问题,世界所以陷入目前的状态,完全是由于滥用科学的缘故。但是,现在已经不再可能把这种为科学辩护的论点看作是不言而喻的道理了;科学必须首先接受审查,然后才能够为自己洗刷掉这些罪名。

  客观事态的影响 过去二十年的事态不仅仅使普通人改变了他们对科学的态度;也使科学家们深刻地改变了他们自己对科学的态度,甚至还影响了科学思想的结构。三百年来科学领域中理论方面和总看法方面的最重大的变化足以同世界大战、俄国革命、经济危机、法西斯主义的兴起、以及迎接一场更新的、更可怕的战争的准备工作等令人不安的事态相提并论。这看来似乎是一个奇怪的巧合。关于公理学和逻辑学的论战,动摇了数学的基础本身。牛顿和麦克斯韦的物理学被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完全推翻了,而后者至今仍是人们不甚理解的、似非而是的理论。生物化学和遗传学的发展使生物学面目一新。这些都是在科学家们个人一生中相继迅速发生的变化,迫使他们比前几个世纪的科学家们更加深入得多地去考虑他们自己的信念的根本基础。他们也无法不受外界力量的影响。对所有各国的科学家来说都一样,战争就意味着把他们的知识用来为直接的军事目的服务。经济危机直接影响到他们,使许多国家的科学进展受到阻碍,并使其他国家的科学事业受到威胁。最后,法西斯主义证明,虽然人们本来认为迷信和野蛮行为已经随着中世纪的结束而绝迹了,但是现在,就连现代科学的中心也可能受到迷信和野蛮行为的波及。

  是否应该禁止科学? 这一切令人震惊的事实所造成的结果自然是,科学家自己的思想陷于巨大混乱,人们对科学的估价也发生巨大混乱。有人提出——而且是在英国促进科学协会这样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提出来的——要禁止科学研究,或者至少要禁止把科学的新发现加以应用。里彭主教在1927年向英国促进科学协会讲道时说:“我甚至甘冒被听众中某些人处以私刑的危险,也要提出这样的意见:如果把全部物理学和化学实验室都关闭十年,同时把人们用在这方面的心血和才智转用于恢复已经失传的和平相处的艺术和寻找使人类生活过得去的方法的话,科学界以外的人们的幸福也不一定会因此而减少……”——摘自1927年9月5日《泰晤士报》第15页。

  对理性的背叛 人们不仅反对科学的具体成果,而且对科学思想本身的价值也表示怀疑。十九世纪末叶,由于社会制度面临危机,反知识主义开始抬头了,索雷尔和柏格森的哲学就表现了这种思潮。他们把本能和直觉看作比理性更为重要。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哲学家们和形而上学理论家们自己首先铺平了道路,使人们有可能替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在神人般的领袖指导下采用残暴手段的思想——辩护。

  伍尔夫先生是这样说的:“我们正生活于这样一个斗争和文明毁灭的时期中。我们在周围到处可以看出,大家熟知的学术上的江湖骗术的征候正在侵入形而上学的思想界。这些征候在表面上虽然可能各不相同,实质上却是一样的。人们把理性视为过时而予以摒弃。如果有人要在人家证明之后才肯相信某一事实,对方就会以太师爷的态度声言人家只配当个一年级小学生,并且罚他照下面的话抄五百遍:‘我决不应该要求证明。’美立都之辈责备苏格拉底派和阿那克萨哥拉派信奉亵渎神灵的无神论。罗马知识分子抛弃了卢克莱修和希腊哲学家,而去学习东方诸国巫师从天其中得到的关于宇宙的真理。有的书由于要求提供证据,或者对某人关于宇宙性质的直觉是否具有真理性表示怀疑就被焚毁,有时还因此把书的作者活活烧死。狄俄尼索斯的秘术、伊西斯或奥塞利斯的符箓、对于太阳的崇拜或对于一只圣牛的崇拜,通过凝视自己的脐孔或在早餐前使自己害病而获得的知识、从桌子腿上和从心灵体的外流得到的启示等等在当时都已经证明是洞察宇宙、上帝和绝对真理的本质的一些有效方法。一个人的强烈信仰既然已经成为衡量真理的尺度,竟然还有一些可耻的家伙仍然企图运用自己的理性,而且十分懦弱地承认自己不知道死亡时会遇上什么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无数星星会闪耀于空间、不知道自己的狗是否有不朽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会有邪恶的事、不知道全能的上帝创造宇宙之前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宇宙灭亡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很难让这样的蠢货进入有识之士和体面的哲人之林。”——《骗术!骗术!》第166页这种神秘主义和抛弃理性思维的倾向不仅是群众不安定和政治不安定的标志;而且还深深地渗透到科学结构本身中去。从事实际工作的科学家可能一如既往地坚决予以否定。但是,在十八、十九世纪已经为人们所不齿的一些科学学说、特别是涉及整个宇宙或生命的本质的形而上学的和神秘主义的学说,正在试图重新赢得科学界的承认。

  科学和社会之间的交互作用 我们不能再无视这样的事实:科学正在影响当代的社会变革而且也受到这些变革的影响,但是为了使这种认识多少具有实在的内容,我们需要比以往更仔细地分析两者之间的交互作用。在着手进行这种分析(这是本书主要任务之一)之前,研究一下目前流行的关于科学具有什么性质和科学应该具有什么性质的各种看法,是有益的。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我们可以称之为理想主义的科学观和现实主义的科学观。在第一种观点来看,科学仅仅同发现真理和观照真理有关;它的功能在于建立一幅同经验事实相吻合的世界图象。

  这和神秘主义的宇宙论的功能有别。只要不忘记它的真正目标,如果它再具有实用价值的话,那就更好了。第二种观点则认为,功利是最主要的东西;真理似乎是有用的行动的手段,而且也只能根据这种有用的行动来加以检验。

  科学作为纯思维 上述两种观点是两个极端:两者都有一些变通的观点,而且两者之间还存在着很多的共同点。持第一种观点的人们不承认科学有任何实用的社会功能,或者至多认为:科学的社会功能是一个比较次要的和从属的功能。

  他们为了替科学的存在辩护而提出的最常见的理由是:科学本身就是目的,科学就是为认识而认识的纯认识。这种观点在科学史上起了重大的、但并不是完全有益的作用。它在古典时代是一种占据支配地位的观点,柏拉图的话对这种观点作了完善的表述:“问题在于:学术工作的比较主要和比较高级的部分,究竟是不是便于我们对至善的本质形态加以观照。照我们看来,这是一切事物的倾向。这种倾向强迫灵魂转移到包含着真实的实在的最幸福的部分的那个领域中去,而灵魂能见到这个真实的实在则是具有头等重要性的。”——《理想国》第七卷。

  现代人在陈述这种科学观时,并没有说它是科学所以有存在权利的唯一理由,而只是说它是科学所以有存在权利的主要理由。他们认为科学是一种手段,可以用来找出答案,以便回答人们在宇宙和生命的起源、死亡和灵魂永存的原由等方面可能提出的一些最深刻的问题。把科学用于这一目的是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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