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吧!”
元元挺实诚。几个月后,我告诉她:“作业会被编进一本书,你还得给我张照片。”她说:“行!我回去找找。”压根儿没提先看看稿子,哪些能写哪些不方便公开之类的要求。
元元倍儿务实。一次在北京电视台广告招商会的缤纷舞台上,各频道逐一登场,极尽歌舞升平之能事。元元上台第一句话却是:“在座的广告商有没有代理增高产品的?要是那些产品没有效果,您就别替他们煽乎了。”
元元很美丽。女人都会介意自己是否美丽,元元认为美丽是真诚和真实;女人也总免不了被人问及婚姻大事,元元曾笑答:“那得猴年马月了!”
元元自己写的一篇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我时时在自我约束,杂念有时会像兔子突然钻出洞,但跑不了多远就又回去了,就是因为我在提醒自己:我不能做坏事,否则别人会说:她还是元元呢!”
这快到如来的境界了,这就是元元。
(本书出版时,元元已到北京师范大学攻读广播电视艺术学博士学位)
第三部分 凤凰台上凤凰游 第38节 小报做出大新闻(1)
小报做出大新闻——
访原《北京青年报》要闻版主编王林文/满秋肃严志娟李红霞
采访者:我们知道,你曾经到过很多危险的地方采访国际新闻,比如前南斯拉夫、阿富汗等。而《北京青年报》是一份都市报,为什么会花费这么大力量去做国际新闻?
王林:这要从报纸的市场化谈起。报纸走向商业化,最早是以文化为突破口,也就是关注娱乐,一些影视明星、花边新闻,我可以毫不讳言地说:“北青报”就是靠八卦新闻起来的,而像《人民日报》这样的大报是不会登这些消息的,新华社也不会发这样的稿件,但对都市报来说,这是市场的需求。这种文化突破的结果有两个:一个是我们得到了第一桶金,再一个就是把一些计划经济的报纸挤出了市场。
第二个突破口就是体育,体育中最重要的是足球,最早是一些大报的记者,如《人民日报》的毕熙东,他们给沈祥福(编者注:著名足球教练)打个电话,让他出来聊聊,沈祥福就得坐着公交车去找他们,但后来不一样了,比如李响(编者注:著名足球记者)的成功,或其他一些小报,他们用市场化的手段获取新闻,比如,用钱买采访权,这使大报的记者感到失落,这个领域也没有他们了。
当体育和娱乐都被市场侵占后,再被侵占的就是财经。比如胡舒立的《财经》,还有《经济观察报》等,这些市场化的媒体,成了这个领域的主宰和权威,而财经报道在《人民日报》,可能就只是经济成就的报道。
财经之后,对我们来说,就是国际新闻,这是目前市场的动力,国际新闻有人看,好看。国际新闻有一个缺口,传统的国际新闻供给量不足,有结构性缺损,比如,传统的国际新闻中,政治新闻、外交新闻是强项,但这些不是国际新闻最有卖点的,有卖点的是社会新闻、文化新闻、体育新闻、娱乐新闻。国际新闻有市场的背景一是国家的改革开放,老百姓对世界的关注也越来越大。二是中国正在从一个大国走向强国,大国是什么概念,比如乌鲁木齐、北京,是地理范围;强国是什么,就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新闻都有可能跟我(指中国)发生关系,因为那个地方有我的利益,有我的国民。
比如巴以问题,那多远呐,但在以色列,中国劳工大批存在,一炸就炸到中国劳工。莫斯科一场大火,里面就有中国留学生。这说明,中国正在成为一个强国,以前国家穷,民间出访的机会少。国家有钱了,全世界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中国人,这意味着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与中国有关。因此,我们首先要关注国民利益。比如莫斯科大火,遇难的有谁?李思睿。住哪儿?双井。所以北京人都会关注他的命运,这就是国际新闻的一种魅力,就是要把国际拉到北京来。
比如萨达姆被抓,这条新闻的魅力在哪里?伊拉克驻华使馆在三里屯,它的使馆灯火通明,一直到夜里两点,我们拍张照片;使馆的车疯狂地驶入驶出,我们看牌照,居然是美国使馆的,所以我们就在这儿(指使馆)做新闻。另外,新华社的特约通讯员贾迈乐,给新华社赢来了巨大的荣誉,而他当时就在北京,所以我们的记者给他发了一个专访,谈他对此事的看法。第二天的报纸,别人有的我们也有,而我们有的,别人没有。
采访者:你第一次策划国际新闻是什么时候?
王林:第一次就是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当时我给总编的建议是:我们到了该占领国际新闻市场的时候了。
采访者:那时有其他报纸跟你们一样的吗?
王林:没有。那时除了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人民日报》外,很少有都市报会花很多的钱自己去采写。当时我们也只是认为,从领域的角度,该进入国际了,但最初设计的是想做奥斯卡,从娱乐、体育切入。没想到会碰到这个事件,所以抱着尝试的心态,并没有明确想发稿。
炸使馆的第二天,我们办了签证,第三天,我们就飞过去了。当时,使馆给予了我们最大的方便。我们发回的报道,并不是传统的报道,我们关注的是那种状态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对被炸后使馆那些人的生活,我们事无巨细,一一报道,他们早餐吃什么,中餐的菜谱是什么,家属吃什么;此外,我们还报道了在那里的温州人,平时倒腾鞋的人,怎么拿着自己挣的五千美元捐给使馆。那些河南人,在那里烙饼的,一天也就挣二十美元,他愣拿出一千美元捐给使馆的那三个遇难者。我觉得我们的国民在外面,仍然是伟大的国民,他们在国家有难的时候,表现出爱国精神。当时使馆的人不能进那个炸毁的楼,就算有保险箱也没办法拿,他们住旅馆,在国家拨款还没到的时候,他们用的就是这些被某些人瞧不起的人给他们捐的钱。
当时,新华社关注的是北约、南联盟,都是政治性的。我们两个人四处狂奔,帮使馆拉东西,使馆人员为此也很感动,由于开始人们怀疑是贫铀弹,没人敢进使馆,而我们是第一个进使馆拍图片的,一套给外交部,一套我们自己留用。我们当时没有危险的概念,我想我们是职业的。
采访者:这也印证了“北青报”的那句广告词“有新闻的地方就有我们”。
王林:对,这话反过来说也对。有我们的地方就有新闻。
采访者:那就是新闻策划和策划新闻的问题了,你认为这是一样的吗?
王林: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有一种新闻叫“无中生有”,这种新闻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天天能干的事,更多能做的是“锦上添花”。确切地说不叫新闻策划和策划新闻,而是叫前置性策划和后置性策划。如果事先预知这个事一定要发生,我就会提前做,或者说如果觉得这一段没有大新闻,我就自己设计一个大新闻,就是“无中生有”。
采访者:你能举个你认为比较成功的“无中生有”的例子吗?
王林:比如新千年的报道。大家都知道1999年到2000年是新千年,我们提了一个口号,叫“新千年送你二十四个新年”,我们派记者到二十四个时区,根据地球转动,送读者二十四个新年。这就是“无中生有”。又比如,2000年到2001年,新世纪的开始,我们提出了“寻找世纪的足迹”,采访霍金、克隆羊、广岛、奥斯维辛,等等,把人类这个世纪历史中的重要的东西,都让记者去采访,这也是纯策划。另外还有“服饰一百年”,就是把这一百年的中国服饰展示一遍,但模特是我们的编辑记者。
采访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王林:这倒还没觉得难。只要你追求一个原则,就是要与众不同,或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关键在于你的积累,以及你是不是对新闻有兴趣,这很重要。例如,因为报道南斯拉夫使馆被炸事件,我们发行量上升了百分之十五(零售量),我们两个人花了四万,广告量也得到了提升,这是直接的效益,间接的是让广告商有一种震惊,都市报第一次走出国门,他会觉得你这张报纸真的了不起,无形中体现了报纸的权威感,你花四万、一百万都不一定能得到,这是一个想法带来的。
采访者:怎么培养这种想法?
王林:这是市场带来的。你要与众不同,就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别人做不到的事有三种,一种是比胆量,一种是比资金,一种是比智慧。最容易的是胆量,比如在贝尔格莱德,进那个楼就比胆量。再就是比钱,新千年,我们投资四百多万,这在当时,做一个采访花这么多钱,别的报纸想都不敢想;最大的投资是世界杯,我们派了记者采访三十二强,而且在韩国印刷,共投资九百六十七万,而那两个月的收益是一亿六千万。最后就是智慧的较量了,就是申奥,那时北京所有的都市报都去了,还有广州的,我看到有多达十家的都市报都进入国际新闻的领域。但我敢说,我们取得的是绝对的优势。
胆量不用比了,从钱的角度说,我们的规模最大,去了十二个记者,配置了最好的通讯设备,两台海事卫星电话,雇了两辆面包车做流动发稿车,全莫斯科除新闻中心,有主会场、明星团、唐人街、使馆、华人商会五个点,很少有媒体能同时覆盖五个点,晚报能勉强覆盖,但莫斯科很大,我们的优势在于有两台流动发稿车,比别人提前了十五分钟,我的号外是第一张有现场感的、有动感的号外。
采访者:智慧体现在哪儿?
王林:这个智慧体现在你不仅有钱,而且你要会用你的钱,你要学会配置。我们随时让采访记者与发稿车最近,我们的速度就会最快。未来的比拼在于如何配置资源,比如《广州日报》的报道团,设备非常先进,但是仅仅把人武装到牙齿没有用,而在于你怎么让他把资讯最快地传出去。也就是未来终端与连线的配置要占到你投资的百分之四十五,通道很重要。要知道如何调配采访,对地理环境熟悉十分重要,我们早到了七天,把所有采访点都跑了几遍。最终我们比新华社提前了三十五分钟,这意味着,我们的号外比其他所有报纸的号外快了四十分钟,老百姓狂欢时拿着的报纸都是我们的。
第三部分 凤凰台上凤凰游 第39节 小报做出大新闻(2)
智慧还包含着操作,操作是经验。我们比别人早,比别人做得更宏大。比如迎接新千年,我们调派二十四个记者,过去我也认为智慧只是一个点子,其实不是,智慧讲究的是结构。比如2004年的奥运会,奥运会最大的问题是缺少采访证,我们联合十三家都市报组成了联合采访体,一个城市一家(都市报),共十四家,进行横向联合,我们会成为除中央电视台、新华社外的第三大报道势力,我跟希腊政府新闻部说这是百分之七十五的中国。
采访者:干脆办家通讯社?
王林:你说的开玩笑的话,不过正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中国的都市报就缺一家商业通讯社,我们做这个只是尝试,中国最有力量的都市媒体全在这个联合体中,原来我们共有七张采访证,后来希腊政府新闻部听说我们十四家媒体的强大实力后,又拨给我们十五张“外卡”,这样我们已经拥有三十张采访证,而新华社是二十三张。都市报需要的是有人给它提供一家报纸没有能力完成的资讯,这也是通讯社存在的理由。说服大家成立联合体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1+1》2,这是从报道的角度来说;从费用的角度说,就是1+1
第三部分 凤凰台上凤凰游 第40节 广告界的思想者(1)
广告界的思想者——
访平成广告公司总经理吴晓波文/林旭阎育寒
采访者:一直以来,虽然你在圈中获得了相当好的口碑,但你本人和你的平成广告远没有你的广告作品出名。这与你从事的行业好像反差很大。
吴晓波:这一点在公司内部也有争议,一般人看来广告公司炒作是很自然的。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是,从我个人来说,我觉得人总是要面对很多干扰而没有办法思考;从公司来说,作为一个专业咨询顾问性质的公司,我们是企业的外脑,而且是右脑比较发达的外脑,毕竟作为一个BtoB的行业,关键是要有深度,不像BtoC的行业需要非常广的知名度。当然BtoB的行业,拥有畅通的网络以及公众的认可十分重要,但我们认为深度沟通更为重要。
采访者:你们好像有一只点金之手,很多原本默默无名的品牌,像“喜之郎”、“波导”等,经由你们的推广,都一鸣惊人并迅速占据行业的领导地位,平成公司的品牌推广有什么奥秘?
吴晓波:关键在于对消费者心理认知的调动和整合。消费者脑子里原本有很多其他的品牌和知识,广告要把消费者已有和没有的知识,调动和整合到自己的产品、服务上去,这就是品牌化过程。比如说“喜之郎”果冻,一般都是强调口感怎么好吃,但我们发现果冻这个行业当时没有领导者。我们就把它与这个资源捆绑起来,叫“果冻布丁喜之郎”,成了行业的代名词。这个代名词其实就是对消费者认知资源的一个设计,小孩去超市,会说“妈妈我要‘喜之郎’”。
再往后发展,“喜之郎”从小孩吃到哄女孩吃,于是我们设计了“水晶之恋”系列广告,慢慢让产品除了有语义上的连接,还要有情感的东西,我们叫做“亲情无价”。当时广告界对我们有很多非议,说没有创意。但是我们抓住了中国消费者最深层的文化心理积淀:中国人对家庭伦理是非常重视的,这是有中国特色的认知文化心理。
中国消费者的认知像DNA一样,有自己独特的结构。这种深层的文化心理积淀,与中层的时代烙印,以及表层的流行元素都不同。因此我们成立了一个中国消费者认知研究中心。未来广告业的核心竞争力就来自于对消费者心理认知的把握,只要调动和整合消费者心理认知的资源,就会成功。
采访者:“另类”广告是把双刃剑,弄不好就会自伤,像不久前的丰田“霸道”汽车广告。平成的创意也经常引起争议,像“苹果熟了”、“手机中的战斗机”等,成功的“另类”广告带来响亮的知名度。如何把握其中的度,才能做到既出位又出色?
吴晓波:广告人的价值在于他不是MBA系统的逻辑性思维、线性思维,广告思维恰恰像我们的右脑,需要形象性、跳跃性和创造性。广告在品牌的能量上有一个公式:E=10的n次方,n就是广告,n=S×C(S是策略,C是创意)。这就不是连续的而是跳跃的。“霸道”等一些强调注目率的“另类”广告C的增量很大,但这样的风险在于:如果S是错的,C的增量越大,对品牌的伤害越大。如果S是负,C越大,E就变成十比一,一百比一,一千比一,是衰减的。因此策略有对错,创意有大小。我们不能一味强调创意,策略的正确与否是非常重要的。“霸道”车就是策略有问题,没有考虑到中日敏感问题,并且缺少对文化背景的理解。
采访者:平成连续两年成为中国艾菲实效广告奖的大赢家,这是否意味着在广告的市场效果方面,本土公司已经足以与国际4A集团平分秋色?为什么本土公司能取得成功?
吴晓波:本土公司甚至比国际公司的效果还要好。广告的成功不单是资源的调动,我们的案例成功很大一部分归功于产业的策略。比如说“波导”,2000年中国手机市场格局是一个倒金字塔,高端的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占百分之八十五,另一些外国品牌占百分之十;九家国产企业占不到百分之五,“波导”是一个民营被国有控股的做BB机的企业,九家里面相对较弱的一家。
但我们看到这个倒金字塔正在向正金字塔转变,高端这三家都在技术的引领上拼大量资源,解决谁是领导者的问题,但其实中国市场并不是技术引领占主要地位。中国市场是一个大众市场,最大用户在中低端。正金字塔底部还有两个三角是空白区域,我们品牌应该在底部迅速形成规模,因为这个市场基数大。这是当年最重要的战略。
战略形成后,我们考虑手机的大众消费者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通话,而“波导”又是采用灵敏度很高的战斗机的射频技术,所以说“手机中的战斗机”。
今年我们又有一个全新的策略,因为又到了一个关口,手机市场正处于由语音业务时代向数据业务时代跳跃的阶段,又出现一个倒金字塔。所有这些都是解决S战略的问题,战略问题解决了,创意怎么放大都行。但是国际4A公司对本土的策略不一定能够把握准确,他们领导的是C,是创意和技术层面的东西。
采访者:但是有些非常乏味的广告,整天骚扰公众的视觉和听觉,为什么还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吴晓波:这就是中国市场的结构特征问题。中国市场结构特征是分层和二元,按照恩格尔系数,中间是城镇市场,最富裕的和最穷的都在两端形成了一个橄榄型,而加上农村就是金字塔形。很多商学院的营销专家都没有搞清这个前提,看到美国已经分众营销了,我们就要分众。但由于二元结构的存在,中国市场一定是大众市场与分众市场长期并存的市场。在高端已经是分众,甚至是一对一的营销了;但是在中低端,还有每年三千万农村人口城镇化,这个大众市场就是我们前二十年的消费模式复制,照样是冰箱、空调、洗衣机那种模式。
因此,我们大众市场传播的很多手段,不但没有落后还非常有效。“脑白金”这样的企业还是可以用大众市场的营销方式,只要做一个新的概念就会在这个层次形成知名度,每一个知名度换回一次尝试性购买,就是十亿。这在台湾市场、欧洲市场都不敢想像。
采访者:从整体看,中国广告业目前处于什么状况?
吴晓波:可以说整个广告业知识力全面退化。只要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