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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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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不到不是还有穆先生你吗?就拜托你让属下要去陪公子”

    “他是你的公子,又不是我的。况且你是如今唯一与凶手交过手的人,如果你想为庾邵报仇,就放下手中的刀,跟我走。”

    王七颤抖着手,终于刀哗啦掉落在地,他将头埋在庾邵身前,一字一句道“公子放心,属下定当协助穆先生查出真凶然后就去寻公子下辈子,王七还要跟着公子,您可要记得再去东市那条街,把属下给买下来”

    ***

    等姬晏踏上凫山的长长石阶,来到遇刺的半山处,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姬晏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抬步,继续往上走,一直来到后山崖处,那里孤零零地立了个墓碑。

    他比了个手势,随从们都退远了些,他这才缓缓走到了跟前,伸出手,轻柔地放了上去,像是触摸在发间一般。

    “终归是我去晚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上了澍玉的当,她那句巫蛊大师会去南山应该是故意让我听到的是我,害了阿芜”

    听到声音,姬晏转过身来,看见容莹一身素白,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她没有理会姬晏,径直蹲下身子将篮中的祭品摆出来,点燃了三炷香。

    等她祭拜完毕,姬晏才淡淡道“那日,的确有一位巫蛊师在内,司马妗没有那么多脑子,能够设计于你。”

    容莹讶然抬头,又听他接道“只不过,在那巫蛊师身边,还带有大量高手,他们应是另有目的,那日被我误打误撞了。是我没有正确估判,自不量力贸然出手,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容莹盯着他看了半晌,轻声道“既然我觉得错在我,你又觉得是你的责任,那么我们就一人担一半好了,一起赎罪。”

    “不必。”姬晏不带犹豫地拒绝道,“你怎么想我管不了,但我有自己的安排,不需要别人。”

    容莹神色暗淡下来,强笑道“哦?不知公子晏意欲如何?”

    “栖身朝恩寺,余生伴佛。”

    “你说什么?”容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眸,“你要出家?”

    姬晏没有再回话,再次看了看墓碑,转身向朝恩寺方向走去,消瘦的背影被风吹过衣摆,仿佛下一瞬就要翩然登仙。

    “姬晏!”容莹突然喊到,前面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她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问到“你留下来,是要伴佛,还是伴她?”

    姬晏身子顿了顿,接着继续向前走去,脚步缓而坚定。

    容莹扶着墓碑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流了泪,她缓缓坐在地上,将头靠在碑身上呢喃道“妹妹他要留在这里了,你说啊,我又该怎么做呢?”

    大周的祈之女神,在这一刻哭的再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雍容,等到再也没有了力气,她才扶着墓碑站了起来,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罢了,既然你要此生伴佛,我便陪你伴神好了。这个祈之女神的位置看看还能坐多久吧”

    庾邵去世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晋国。是夜,墨凰推开了禁闭的宫门,走进了漆黑一片的室内,摸索着点亮了烛灯。

    空旷的地面上,已经登基的晋帝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牌位,垂着头不声不响。

    “你打算这样抱着我师弟过多久?”墨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声音透着些疲惫。刚刚劝过师父元白,老先生年纪大了,听到这个消息险些受不住,好不容易情绪才稳定下来,他这就又要来劝宫里这位。

    明明他也难过的,怎么就没人来劝劝他。

    “阿邵去了是在蛮夷手上去的”晋帝低低道,“朕当年明明答应过他,继位后定要肃清蛮夷余孽,还大晋与大周边境安稳。”

    “蛮夷部落太过分散,也并非所有族民都有异心,不可一盖论处。这些年来,你已经尽力了,如今晋国四周已太平许多。”

    “可他们依旧猖獗,还害得阿邵丧了命。”顿了顿,又轻声念道,“如果当年他没有助我,说不定蛮夷就不会寻仇到他身上,是朕害了他。”

    “就算他不助你,他也不会任由蛮夷扰乱大周安宁,该做的还是会做。”

    “可是”

    “够了!”墨凰耐心终于耗尽,捏起一国帝王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下辈子庾邵站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因为知道他会因你而死,就不去与他结交,装作陌路人?!”

    晋帝呆呆地看着怀中的牌位,半晌,终于缓缓却坚定地摇了摇脑袋,喃喃道“不会如果是阿邵的话,朕一定舍不得装作不认识他,朕一定会忍不住忍不住靠近他”

    墨凰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手“那你还在这儿纠结什么?”

    晋帝轻轻笑了笑,揉了把眼睛,站起了身。

    “阿邵,下辈子,朕一定会护你平安,我们还要做兄弟。”

    他迈步走到了阴暗的案台前,眼神轻柔地扫过写着“阮卿”、“虞锦城”名字的牌位,将“庾邵”放在了他们旁边。

    墨凰也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身侧,两人一同上了三炷香。

    烛火幽幽,映着烟雾幽散在了空中,模糊了牌位。

    ***

    初八夜,投胎夜。

    朝恩寺的大门缓缓打开,惠济师父身披袈裟,面容慈和拨着佛珠走了出来。他来到后山崖前,眼睛看着墓碑,却好似在跟谁说话一般。

    “今日已是最后**了,你们再不去投胎,就来不及了。”

    “尤其是你,你虽在凫山去世,但却埋在梅岭,也一直逗留在此处又是为何?”

    “她自己已经是鬼魂之体了,还有什么好怕别的鬼魂?你一直护在身侧,其实无用,不如早早投胎去罢。”

    轰隆隆——

    天边一声闷雷震耳欲聋,接着,一道光晕直劈崖边,亮透半边天的朦胧中,似乎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一瞬间挡在了另一个娇小的身影上,雷声灭,惠济师父走到了墓碑前,上面一道劈痕清晰可见。

    手中佛珠拨动忽然挺止,他常年平和慈祥的面上显出一丝诧异,接着露出一个若有趣味的笑。

93。第九十二章 后一叙() 
转眼到了年末,交上最后一份策论的答卷,容芜的脑子都是懵懵的。之前庾邵虽答应了帮她补习策论,可每日忙忙碌碌的总得不到空闲,便一直耽搁下来了,于是这次考的依旧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都写了些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挡容芜的好心情,考完试,终于要放年假了。

    容芜正跟谢纤与慕容奺商量着要不要去哪里转一转,就被石先生给叫住了:“女学长,跟我过来一下。”

    “是,先生。”容芜一边应下,一边让她们先回去,自己跟了上去。

    走进先生们的教习室,此时里面别的先生都不在,只有石先生和容芜两人。

    石先生坐了下来,看了眼容芜,示意她也坐。

    容芜福礼道:“学生不敢,先生有何指教,学生站着便是。”

    “你好像对我很防备?”石先生突然道。

    容芜心里一惊,面上愈发恭敬:“学生对先生只是尊敬,不敢愈礼。”记得之前得知石先生是北河石府,皇后一族,她就暗地里更谨慎了些,但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知怎么会被察觉。

    话音刚落,却听到向来严肃的先生竟然笑了,也不拆穿,只是倒了杯茶随口道:“前些日子从别的先生口中听到了些关于你的传言,说你与锦城将军乃私相授受,定亲前有过多次接触,总学监还交代到我这里,让我加以约束,免得带坏了整个学堂的风气。”

    容芜睁大眼,对于此事她丝毫不知情,也没有感到身边同窗听说过什么对她另眼相待。

    “这件事,被我压下去了。”石先生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没有看到容芜的震惊。

    “先生”

    “我做你先生已有一年,对于看人有着自己的判断,倒不至于人云亦云。女学乃做学问的清净之地,容不得这些勾心斗角,我北河石府虽是隐士之族,比不得如今的王侯世家,但也不屑于去听从权贵,成为势力之争的棋子。”

    “容芜惭愧,多谢先生解围。”容芜听的明白,不由得红着脸低下了头。能够选择半隐于世的大族,如何会是附炎趋势之辈,看着石先生清瘦淡然的气质,自有一番文人风骨,感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不必谢我。”石先生淡淡道,“我只是未将此事传出去,而遏制住端源的,应该是你身边的人。”顿了顿,又道,“明年带你们的先生另有其人,如今你的是非多,小心些也是必要的,但勿要失了本心,学问乃纯粹之道,长路漫漫,你有这个天赋,莫要埋没了。”

    “先生要走?”

    “非也。女学每升一年,都会有对应的先生教授,明年我会继续带新一届的学生。”

    容芜听到她还在这里,悄悄松了口气,试探地问道:“那我以后若有不懂之处,还能来请教先生吗?”

    石先生看了看她,点头。

    “多谢先生!”容芜深深行了礼,抬头,真正地笑了起来,石先生的眼中也微微染了些笑意。

    离开了女学,容芜想了想,忽然拐到了后门,见四周果然清净无人,这才清嗓唤道:“王七、王九,出来!”

    唰地——

    两个黑影落在了她的身旁,跪地道:“属下在,夫人有何吩咐?”

    “”

    容芜虽然对于纠正不过来这个称谓已经认命,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汗毛一阵倒竖,胸口砰砰直跳。

    她身边这两个暗卫是庾邵给她留下的,说来也巧,他们本就是从前庾邵的暗卫,庾邵去世后他的暗卫营便解散了,后来在庾邵成为虞锦城后,在东市偶见这个名叫王七的在游荡,也不知怎么说的,原本倔强的毛小子就死心塌地地跟了虞锦城,后来还寻来了从前的伙伴王九,也入了虞锦城如今的暗卫营。

    因这两人功夫过硬,对闵京的情况也更熟悉,庾邵便把他们派在了容芜身边保护。庾邵还在的时候她并没有用到过他们,在庾邵随太子晋回晋国后,有一天她心里想他想的紧,忽然就想起了这么两个人的存在,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至此,他们的接触才多了起来,暗卫之间有自己的联系,往往传递消息起来,比收到庾邵写给她的信还快,所以容芜便开始没事就把他们叫出来,来汇报庾邵如今在做什么,或者套话让他们讲一些从前在崇安侯府时跟着庾邵的事情,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王七和王九年纪都不大,混熟了后也丢掉了身为暗卫的那套多做事少说话的做派,“夫人”、“夫人”地叫的她面红耳赤。

    王七性子活泼些,有时还有些啰嗦,王九就看起来更憨厚老实,她曾问过王八在哪里,两人沉默了许久,王七才指了指同伴,“他就是在我之后被公子捡回来的,本该排行八,可他死活不愿叫这个名字,公子无法,就问他那你喜欢哪个数?他就挑了九。”

    王九在一旁默默开口道:“我不是挑,只要不是八,哪个数都可以。”

    容芜反应过来,立马乐不可支,心里觉得庾邵跟他的暗卫之间虽为主仆,实际上关系却这么好,倒是别的府上比不来的。

    这次石先生提到是她身边的人解决的问题,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两个人,迫不及待地叫出来问话。

    王七嘻嘻道:“被夫人发现了,公子离开前早就叫咱们把云菀给查了个底朝天,现在还有别的兄弟一直盯着她呢,哪点小动作也逃不出公子的手掌心!”

    容芜见他老毛病又犯,一提起他家公子就说的好像英明举世无双一般,打断道:“我与庾虞锦城的事,就是云菀传出去的?那你们又是怎么让女学的先生们都闭口的?”

    “那群多嘴的先生就更好办了!”王七得意道,“公子那么关心夫人,生怕您受一点儿委屈,在您刚入学,他就把整个女学都查个清楚了。真正知礼的先生自不会言人是非,而那些品行不端者,多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龌蹉,只要一掂出来见点光,立马就能让她们老老实实。公子向来是未雨绸缪,将夫人身边所有的隐患都藏然于胸,又不舍得叫夫人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便叫咱们自己看着办,只道若有谁不安分了,便先出手,一打一个准”王七说着嘿嘿一笑,保证道,“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公子吩咐了,绝不会叫您被欺负了去!”

    容芜抿抿嘴,仰起脸来“嗯”了一声,胸口热乎乎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刻,她突然好想他,好想见到他,听他说起别人时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却不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经默默为她准备了多少。

    “咳,最近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容芜勾着唇一边往回走,一边状似随口道。

    王七和王九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的苦脸,再快的情报传递,也抵不住一天三问啊!夫人简直把这当成了故事听,讲的太简略不行,语气平淡了也不满意,他们为了这事简直是想破了脑袋,可公子吩咐了要顺着夫人,夫人说一就没有二,他们还得继续用破脑袋去努力想。

    “回夫人,这两日并没有晋国的消息。”王九人老实,实在想不出了就说了实话,果然见夫人明亮的眼眸暗了下来。

    王七捅了他一下,凑上来道:“嘿嘿,夫人安心,等有消息了属下立刻前来禀报,绝不延误一刻!”

    见容芜只是“嗯”了一声,脸上的失落之情显而易见,王七急的挠挠头,想起什么就说:“要不要不属下给您讲讲我小时候被捡回崇安侯府的事情?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夫人全当随便听听解解闷?”

    容芜眼睛一亮立刻精神了起来,弯了好看的唇,点了点头。

    王七见状也跟着高兴起来,憨憨一笑道:“那时候属下才十岁”

    ***

    年节期间,容芜接到了姬洳的信笺,清雅的梅花纸上还带着淡香,上面秀气的字迹写道她已经听从谢氏的安排,与郑戎定亲了,虽然说起来不情不愿凑凑合合的,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娇嗔惹的容芜边看边笑的不停,信里最后约她去南山马场赏雪,顿了顿,又提到他哥哥不去。

    容芜看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声气。研墨,提笔应约。

    姬晏不去,那么容芥便义不容辞地接下了护送的重任。连下了两日的大雪,马场遥遥望去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林子也披上了白装,好似洁白的圣境。

    容芜穿着的绯色大氅,小脸几乎都埋进了一圈的白绒里面,一双好看的水眸含着笑意,站在廊中的木板上,手捧暖炉,看着外面慕容奺蹲在地上堆雪人。

    “他怎么也来了”身边,姬洳冰冷的声音好似不耐烦,微微蹙起秀眉。

    容芜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不远处有两人骑着马,缓慢地在雪地里踱来。

    桓篱披着华丽的紫金彩纹大氅,长长的拖到马腹处,俊秀的脸上带着不满,抱怨道:“大雪天你干嘛非要来跑马?你倒是给我跑起来看看啊?自己要来发疯,就别拖着我”

    “天地一片白茫,你不觉得这时候骑着马格外的有种气吞山河的气概吗”

    “”当看到郑戎的眼光已经被廊中的姬洳吸引住后,桓篱总算明白今日冒着大雪跑来的目的了,刚想拽着马扭头就走,看到姬洳身旁那人后又渐渐松开了手,眼神亮了一瞬垂了下去,不声不吭地跟着郑戎踱了过去。

    “好巧,你们也是来跑马的吗?”郑戎跳下马背,抖了抖衣襟上的雪才迈进长廊。他本就性子憨直,此时对上姬洳冷冷的眼神后更是紧张的要命,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姬洳瞟了一眼,看到一小节马腿都被埋了的积雪厚度,哼道:“这马也是可怜,遇上个脑子不清楚的,可遭了罪了。”

    还在外面淋雪的马儿嘶鸣了一声,抖了抖脖子上的落雪,蹄子嗒嗒在地上踏了踏。

    容芜见它如此配合,忍不住笑了出来。

    “”郑戎脸一窘,回头寻找桓篱求救,却见他还骑在马上,一脸漠然对他的视线视而不见。

    容芜不忍让郑戎再尴尬,止住了笑,抬眼见桓篱还在外面骑在马上,不由开口唤道:“外面雪大,桓公子也进来去去寒吧。”

    桓篱身子一僵,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准备下马。就在这时,另一边堆雪人的慕容奺听到了动静看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一身华丽夺目的桓篱,兴奋地喊到:“桓墨离!”

    桓篱浑身一抖,诧异地转过身去,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向他跑了过来,地上积雪很厚,她跑的磕磕绊绊,却不曾减慢速度,像个小狐狸般地一跳跳地冲到了近前,仰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姑娘是?”

    慕容奺一愣,想起来自己之前确实从没做个自我介绍,便咧开嘴笑着道:“我叫慕容奺,是你的”

    桓篱刚听到慕容两个字脸就黑下来了,生怕她再说下去,急忙猛地提高音调压道:“原来是慕容姑娘,久仰久仰”

    慕容奺诧异地眨了眨眼,难道闵京的公子哥都是这般客气的吗?不由也学着他抱着拳呆呆回道:“桓桓公子客气,客气”

    后面的话虽被压下去了,但却还是被郑戎给发现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上前打量了下慕容奺,张口道:“原来你就是与我们阿篱从小有娃娃亲的慕容姑娘,久闻姑娘芳名,今日终于得见了!在下郑戎,是阿篱的兄弟”

    滚你的兄弟!桓篱在心里恨不得拿刀捅他,瞟了眼容芜,见她笑的面色不变,心里一酸,嘴角扯了扯,忽然梗声道:“多年前的说法,我都不记得了!”说着转头,看也不看慕容奺。

    郑戎咦了一声,不解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从前不是还听你说过不稀罕京城贵小姐那般端着的假矜持,慕容姑娘如此直率,就是你看好的类型啊!”

    “哼。”姬洳听后,直接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郑戎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歉意地冲容芜笑笑,转身赶紧追着姬洳而去了。

    闺阁形象保持良好的容芜也尴尬地弯弯唇,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也属于桓大公子不稀罕的范围内,只觉得不好再留在这里,冲桓篱福了个礼,施施然也走开了。

    桓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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