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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流人”以玄道作投剑的说服。这和九品分类同样,都有极重大的阶级斗
争的社会意义。皇侃论语义疏说:“九品为教化法也。”何晏解释“民可使
由之”,说:“由者用也”,义即民可使用之。他解释“君子有三畏”说:
“小人直而不肆,故狎之(大人)也;不可小知,故侮之(圣人之言)也。”
若化之以无为,就能有所谓“不肖恃以免身。”王弼说:“推诚训俗,则民
俗自化,求其情伪,则俭心兹应”,又说:“贯犹统也。夫事有归,理有会,
故得其归,事虽殷大,可以一名举,总其会,理虽博,可以至约穷也:譬犹
以君御民,执一统众之道也。”(皆见论语集解义疏引)
汉末方士道教在农民暴动中发生了极大作用,他们不在体无,而以太上
老君神仙与方术作号召,曹魏在思想上安抚他们,有曹植的辩道论可作证明:
“世有方士,吾王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庐江有左慈,阳城有郄
俭。始能行气导引,慈晓房中之术,俭善辟谷,悉号三百岁卒。所以集
之魏国者,诚恐斯人之徒,接奸诡以欺众,行妖慝以惑人,故聚而禁
之。。。桀纣殊世而齐恶,奸人异代而等伪,乃如此耶!。。而顾为匹
夫所誷,纳虚妄之词,信眩惑之说,隆礼以招弗臣,倾产以供虚求,散
王爵以荣之,清闲馆以居之。经年累稔,终无一效,或殁于沙丘,或崩
乎五柞,临时虽诛其身,灭其族,纷然足为天下笑矣!”(广弘明集卷
五)
当时集于魏国的方术之士,在野道教和在朝道家,自然要有所诘辩。曹
植“辩道”二字,显明地具有阶级斗争的意义,并说到农民廉价的宗教“为
虚妄甚矣哉!”左慈祢衡等人都是动摇分子,虽不友王侯,傲僈权势,而其
游士纵横的行为,实不足以代表农民意识。曹操不杀他们,验其方术,正欲
在真假道学的究辨上,折服他们罢了(参看抱朴子弹祢篇)。王弼“求其情
伪,俭心兹应”之意,于此始有注脚。这样看来,不管统治阶级思想是怎样
空远不可捉摸,归根结柢,它必然刻上阶级的烙印。
葛洪这位人物比较天真,他的玄学思想饱含教化之意,而谋以道反道。
他站在地主阶级的立场,“不在其位”,叹惜农民道教猖狂,用求真正“富
贵”的玄道,作为压服农民战争的武器。按民间道教是墨侠的变化发展,弘
明集卷八辩惑论序所谓“侠道作乱,四逆”,即是这种道教。汉人伪作墨子
枕中五行记等,即说明这一点。葛洪说:
“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昧乎其深也,故称微焉;
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夫玄道者,得之者内,守之者外,用之
者神,忘之者器。。。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
之货。”(畅玄篇)
“俗所谓率皆妖伪,转相诳惑,久而弥甚。。。巫祝小人,妄说祸
祟,。。或起为劫剽,或穿窬斯滥,丧身于锋镝之端,自陷于丑恶之刑,
皆此之由也。。。淫祀妖邪,礼律所禁,然而凡夫,结不可悟。唯宜王
者,更峻其法制。。。曩者有张角柳根王歆李申之徒,或称千岁,假托
小术,坐而立亡,变形易说,诳惑黎庶,纠合群愚。进不以延年益寿为
务,退不以消灾治病为业,遂以招集奸党,称合逆乱。。。威倾邦君,
势凌有司,亡命逃逋,因为窟薮。。。吾徒匹夫,虽见此理,不在其位,
末如之何!。。令人扼腕发愤者也。”(道意篇)
很明显的,葛洪是以富贵地主的玄道,反对农民战争的“廉价”道教。
这里就暴露了真理:意识形态是有阶级性的。同样是宗教,统治者可以利用
了渲染成为苦难世界的灵光,而被统治者也可以利用来作为对苦难世界的抗
议。抱朴子内篇主张道本儒末,但各篇皆在以道反道,和他的诘鲍篇反对鲍
敬言无君思想而主张君统天设,相为表里。他说:
“曩古纯朴,巧伪未萌,其信道者,则勤而学之,其不信者,则嘿
然而已,谤毁之言不吐乎口,中伤之心不存乎胸也。。。末俗偷薄,雕
伪弥深,玄淡之化废,而邪俗之党繁,既不信道,好为讪毁,谓真正为
妖讹,以神仙为诞妄。。。道家所习者,遣情之教戒也。夫道者,其为
也善自修以成务,其居也善取人所不争,其治也善绝祸于未起,其施也
善济物而不德,其动也善观民以用心,其静也善居慎而无闷:此所以为
百家之君长,仁义之祖宗也。”(明本篇)
这样看来,道学或玄学不是别的,正是一种高明的宗教,它是消灭农民
战争的法宝,居然能和“邪妖”的思想展开斗争,不但能使农民放下武器(不
争),而且还能在心灵的深处防止暴动于未起。好一个玄化的妙用呀!原来
魏晋玄学,是在农民暴动打击之下企图兴起衰宗,以巩固封建政权!
佛教渗入玄学以后,这种以玄学反对民间道教的理论,更加显著,值得
我们注意的是:还更明白提出了“休风冥被,彼我情判”的阶级斗争,从严
峻的“戡乱”法,辅助意识上的斗争。在弘明集广弘明集中保存了许多宝贵
的材料,举其重要者如下:
“道家之极,极在长生,呼吸太一,吐故纳新,子欲劣之,其可得
乎?答曰:老氏之旨,盖虚无为本,柔弱为用,浑思天元,恬高人世,
浩气养和,得失无变,穷不谋通,达不谋己,此学者之所以询仰余流,
其道若存者也。若乃炼服金丹,餐霞饵玉,灵升羽蜕,尸解形化,斯皆
尤乖老庄立言本理,其致流渐,非道之俦,虽记奇者有之,而言道者莫
取。。。为方技不入填流,人为方士何关雅正?吾子曷为舍大而从小,
背理而趣诞乎!”(广弘明集卷八释道安二教论道仙优劣第六)
“矫诈谋荣,必行‘五逆’,威强导蒙,必施‘六极’,虫气霾满,
致患非一。。。忠贤抚叹,民治凌歇,揽地沙草,宁数其罪!涓流末学,
莫知宗本,世教讹辞,诡蔽‘三宝’(按指老子三宝:慈、俭、不敢为
天下先。——引者按)。老鬼民等(按指农民战争的旗号),咏嗟盈路,
皆是炎山之煨烬,河雒之渣糁,沦湑险难,余甚悼焉!聊诠往迹,庶镜
未然,照迷童于互乡,显妙趣于尘外,休风冥被,彼我情判。(接五逆
者,禁经上价一逆,妄称真道二逆,合气释罪三逆,侠道作乱四逆,章
书代德五逆。六极者,畏鬼带符、妖法之极一,制民课输、欺巧之极二,
解厨纂门、不仁之极三,度厄苦生、虚妄之极四,梦中作罪、顽痴之极
五,轻作寒暑、凶佞之极六。凡所指斥,皆汉末以至魏晋之民间道家。
详见本论,兹不赘述。)”(弘明集卷八释玄光辩惑论序)
从玄化到佛化,问题更明白了,这即是说,统治阶级的大道理原来是讨
农民檄,宗教不论是道是佛,其所以要代替汉代儒书的谶纬,就在于反对农
民战争的武器应加改良而已。反之范缜的神灭论之所以有斗争性,不正因为
它是统治阶级眼中的“惑”乱群众的武器么?正如马克思说,在封建制社会,
“对宗教的批判是一切批判的前提”。
另一方面,在汉魏之际,例如曹操,“任性放荡,不治行业”,陈寿评
其取得政权之道,“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
皇机,克成洪业。。。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也。”一个“非常”时代,
建立“非常”之业,要“非常”之人,执行“非常”之策,这一口头禅成了
三国人的常套。曹魏政权创始者曹操的“度外用人”,在政策上是和在朝玄
学息息相通的,所谓“度外”者,即不拘于汉代博士制度的法“度”,而以
“九品”题目,争取新的进取的清谈少年,以对抗当时其他豪族政权。尤其
值得重视的是他招抚在野的豪杰方士,使民间道教同化于朝士的玄学。他前
后数次所下的求贤令,实有重大的社会意义。例如:
“今天下尚未定,此时求贤之急务也。。。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
齐桓其何以霸世?。。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魏志操
纪建安十五年)
“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士有
偏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矣。”(魏志
操纪建安十九年)
“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
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魏志操纪
注引魏书建安二二年)
这样看来,污辱见笑“不仁不孝”之人所以值得拔举,就因为和缓阶级
的对立,争取农民领袖的归顺,特别在“天下尚未定”的时候,统治者更要
这样做。无行而进取的少年们之所以值得登用,就因为要推翻地方割据的豪
族势力,必须依赖那些“廉士”以外的冒险家。然而到了天下已定呢?自然
要被司马晋逐次收尽了。由晋以至南北朝,都是“非常”的时代,不管名门
名流是怎样因内部斗争而遭族诛,但他们是“非常”的人物,和汉代循规蹈
矩的儒林的人物是不同的。儒林变为清流就是经学的人物转为玄学的人物。
这就是说,儒林的经学家能附会谶纬,为统治者设计宗教,而清流的玄学家
更会虚出玄化,为统治者设计新的宗教。
第三章
正始之音与清谈源流
第一节
什么叫做“正始之音”?
正始是魏邵陵厉公(齐王芳)的年号,共九载,自公元二四○年至二四
八年。这一时期的学风,上承汉末的渊源,下启六朝的流变,有转捩点的代
表意思,故历史上名之曰“正始之音”。这是一种普通的了解,然而它究竟
是什么一种音旨?它的形式与内容怎样规定?这就不是清谈二字的泛称所可
明白的了。著者自我作古,简名“正始之音”为“理赌”。这里首先引顾亭
林对于正始之风的历史评论如下:
“正始时名士风流,盛于雒下。乃其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
放达,视其主之颠危,若路人然,即此诸贤之倡也。自此以后,竞相祖
述。如晋书言:王敦见卫玠,谓长史谢鲲曰:‘不意永嘉之末,复闻正
始之音!’沙门支遁,以清谈著名于时,莫不崇敬,以为造微之功,足
参诸正始。宋书言:羊玄保二子,太祖赐名,曰咸曰粲,谓玄保曰:‘欲
令卿二子有林下正始余风。’王微与何偃书曰:‘卿少陶玄风,淹雅修
畅,自是正始中人。’南齐书言:袁粲言于帝曰:‘臣观张绪有正始遗
风。’南史言:何尚之谓王球,正始之风尚在。”(日知录卷十三)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出正始之风的地位,至于正始的代表人物,应当首推
何晏王弼,这是有史实可据的:
“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
为本,无也者开物成务,无往不存者也。阴阳恃以化生,万物恃以成形,
贤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无为之为用,无爵而贵矣。衍甚重
之。。。声名籍甚,倾动当世。。。后进之士,莫不景慕放效,选举登
朝,皆以为称首,矜高浮诞,遂成风俗焉。”(晋书卷四三王衍传)
“卫瓘见乐广曰,昔何平叔诸人没,常谓清言尽矣,今复闻之于君。”
(世说新语赏誉)
“王敦谓谢鲲曰:昔王辅嗣吐金声于中朝,此子(卫玠)复玉振于
江表。”(晋书卷三六卫玠传)
“郭象善老庄,时人以为王弼之亚。”(晋书卷五○庾敳传)
“王僧虔戒子书曰:‘汝未知辅嗣何所道,平叔何所说,。。而便
盛于麈尾,自呼谈士,此最险事。’”(南齐书王僧虔传)
“何晏王弼祖述玄宗,递相夸尚,景附草靡。”(颜氏家训)
学术风尚的源流以及代表人物的偶像性既如上述,但是使后代景附草靡
的那种金声玉振之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我们可以这样说,“正始之音”是清谈论辩的典型,它是在特别的题目、
特定的内容、一定的方式、共认的评判之下,展开胜理的辩论,所谓“清谈”
仅指其名,而重在于“理赌”。这一商讨的形式,是不论年辈而平等会友的,
与两汉师授之由上而下的传业,完全不同。应该指出,这就是区别儒林和谈
士的要点之一。
上面曾说到后起的乐广有何晏之绪,卫玠有王弼之音。这二位人物有一
段诘理故事如下:
“卫玠总角时,尝问广‘梦’,广云:‘是想’。玠曰:‘神形所
不接,而梦岂是想耶?’广曰:‘因也。’玠思之经月不得,遂以成疾。
广闻故命驾为剖析之,玠病即愈。”(晋书乐广传并参看世说新语文学)
卫玠少有名理,善通庄老(一说善易老),这是“正始之音”的形式与
内容。以王弼嗣音而著名的卫玠,时人传说,“卫君谈道,平子三倒。”他
和王敦或达旦微言,或谈话弥日,以至于病笃不起。他所以能如此骄傲,因
为他析理至审,“尝以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晋
书本传)这样看来,析理是正始之音的要件。但究竟如何析理呢?世说新语
文学篇曾指出:
“殷中军(浩)为庾公(亮)下都,王丞相(导)为之集,桓公(温)
王长史(蒙)王蓝田(述)谢镇西(尚)并在。丞相自起解帐,带麈尾
语殷曰:‘身今日当与君共谈析理。’既共清言,遂达三更。丞相与殷
共相往反,其余诸贤略无所关。既彼我相尽,丞相乃叹曰:‘向来语,
乃竟未知理源所归,至于辞喻不相负,正始之音,正当尔耳!’明旦,
桓宣武语人曰,‘昨夜听殷王清言,甚佳。仁祖亦不寂寞,我亦时复造
心,顾两王掾,辄翣如生母狗馨。’”
此次析理的方式,王导为主谈,殷浩为宾谈,桓谢等为陪谈。这里重要
的注意点是“辞喻不相负”。换言之,即诘辩求胜不服输,是“正始之音”
的要旨。懂得了此义,就知道四本论与“三理”在正始中是如何重要的析理
标本了。四本三理之为晋人模范之音,也就有了渊源。
上章我们已经把四本论交待清楚,现在再从“正始之音”方面加以说明。
按傅嘏(论性才同)钟会(论性才合)是一政派名族,李丰(论性才异)王
广(论性才离)是另一政派名族,四本论者虽没有文献可证其必如上面王丞
相集会胜场的局面,但大致是事有当然的。傅嘏派不与何晏派论交,经荀粲
说合,亦未友善,故难于交手看题,几番通理,但李丰王广既为依违派,就
可能和傅钟等在洛下集会相苦(傅嘏虽评李丰多疑,不与之善,而同州齐名,
似与对何派之不相容有别),因此“四本”析理之辩,必有几番对通(论战),
“辞喻不相负”,“依方辩对”,才被钟会集之而成,各存其本论。
卫玠被称为续王弼之绝绪者,王敦赞玠,“何平叔若在,当复绝倒”,
故何王名理相“通”,确为正始中的代表。可惜陈寿修三国志,以偏见不为
他们立传,何晏附于曹爽之后,王弼附于钟会之末,略提其名而已;裴松之
注则多取他们的败迹,加以曲笔。我们现在想知他们的事迹,就必须曲折推
断,论其大略。中国中世纪社会,秦汉是一个阶段,魏晋又是一个阶段,过
去的人只会咒骂始皇,而不知汉武之因袭秦制,才划出法度的时代,过去的
人只会讽刺曹操,而不知司马父子之保存魏风,才另辟一梦想世界。何王玄
理之散失与秦人制度之湮没,事虽不同,理实一路。知此,我们就必须论究
“正始之音”的代表者:
何晏与王弼——
“王弼论道,附会文辞,不如何晏;自然有所拔得,多晏也。(魏
志注引何劭王弼传)(按世说新语注引魏氏春秋则说:“弼论道约,美
不如晏,自然出拔过之”。)”
“何晏。。谈客盈坐,王弼。。往见之。晏。。因条向者胜理,语
弼曰:‘此理仆以为极可,得复难不?’弼便作一难,一坐人便以为屈。
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皆一坐所不及。”(世说新语文学)
就以上二条看来,何王析理的胜场,有“通”有“难”,有“胜”有“屈”,
有“主客”有“番数”,并有诘辩的评判名士。惟所谓“道”或“理”,不
知是什么“题目”,兹根据二家的理论,推究他们所看的题目大约不外:
(一)老子章句,因为“何晏注老子未毕,见王弼自说注老子旨,何意
多所短,不复得作声,但应诺诺,遂不复注,因作道德论。”(同上)
(二)周易之旨,因为“何晏甚奇弼,叹之曰:仲尼称后生可畏,若斯
人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魏志注引)
(三)论语章旨,因为“何晏以为圣人无喜怒哀乐,其论甚精,弼与不
同。”(同上。文见前引,下章专论。)
按简文以“何平叔巧虑于理”,孙盛以“王辅嗣附会之辩,而欲笼统玄
旨”,他们二人的“正始之音”的优劣长短,虽不能尽知,但弼理既经晏所
倾倒,胜场似常在弼。
何晏等与管辂——
“管辂为何晏所请,果共论易九事(裴徽谓辂曰:“何邓二尚书有
经国才略,于物理无不精也,何尚书神明清彻,殆破秋毫,君当慎之!
自言不解易九事,必当相问”),九事皆明,晏曰:‘君论阴阳,此世
无双。’时邓扬与晏共坐,扬言‘君见谓善易而语初不及易中辞义,何
故耶?’辂寻声答之曰:‘夫善易者,不论易也。’晏含笑而赞之:‘可
谓要言不烦也。’”(魏志卷二九辂传注引)
“辂既称引古义,戒何扬‘变化虽相生,极则有害,虚满虽相受,
溢则有竭’,邓扬曰:‘此老生之常谈。’辂答曰:‘夫老生者见不生,
常谈者见不谈!’晏以为明德。”(魏志辂传及世说新语规箴)
上面的诘辩,题目为易九事,通者为管辂,难者为邓扬,评者为何晏,
数番而辂理胜。
王弼与钟会——
“弼与钟会善,会论议以校练为家,然每服弼之高致。(按会论性
才合,受弼影响,见前。)”(魏志注引弼传)
王弼与荀融——
“弼注易,荀融难弼大衍义。弼答曰:‘夫明足以寻极幽微,而不
能去自然之性,颜子之量,孔父之所预在,然遇之不能无乐,丧之不能
无哀。又常狭斯人以为未能以情从理者也,而今乃知自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