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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未犯错,朕怎会杀你?”
我冷笑,眼底的嘲讽意味浓烈,似在看一个小丑似的。
他目光倏地一沉,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刺穿似的。
我又笑了,心里却在滴血,这就是他,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一个为了帝王的尊严,可以残忍地置自己的枕边人于死地的男人,就算替他孕育了孩子也无法消除他的杀机。
窗外皎月越发明亮,却冷清异常,沿着未关牢的窗台射了进来,蜡烛正在静静燃烧,外边不时吹进的冷风映得整个寝宫忽明忽暗,对面龙青潜的神色也眼着摇拽的烛火变幻不定。
我静静地等着,等着他接下来的处置。
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这层纸给捅破,或许他不会杀我,只会软禁我,或是再度安排奸细在我身边。但我却捅破这层纸,他恼羞成怒,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的命运,真真正正掌握在他手里了。
屋内一片沉寂,静得可怕,仿佛一颗针掉在地上都会清晰听出。
沉闷的气氛漫涎在我的心头,虽然我努力保持着面容平静,可是,激烈的心跳声出卖了我,我也是很紧张的,我不想死,不愿死,被这个冷血无情之人杀死,我真的不甘心,可惜,我却又该死的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权势之下。
第156节:第二部斗法(78)
很是后悔,我不应该说出来的。
空气开始稀溥,感觉呼吸不畅起来,背心一片湿意,感觉全身麻木,我真要死了吗?
蓦地,一阵大笑声响起。
我惊疑不定,不知他为何发笑。
他笑了一阵后,倏地停住笑意,盯着我,目光如炬:“好,好,朕的秀音就是如此厉害,把朕的心思猜得如此透彻。”
我的心一沉。
他转身,走到门口,没有回头,语气淡漠,淡然的仿佛在说天气般:“今生今世,朕碰到了三个人间奇女子,也算不枉此生了,但也只有秀音你,是朕的幸,也是朕的不幸。”
我心头剧裂颤抖。看来,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他离开后,我这才发现,全身上下早已湿透,手心背心里,尽是汗水,窗外冷风袭来,感觉刺骨的寒意,原来,我也有怕的时候。
*
敬妃失去了孩子,后来得知是惠妃与康妃共同设计之下害死了她的孩子,她恨透了她们,天天诅咒着她们。后来,惠妃与康妃二人同时被龙青潜外置后,她又开始恨我来了。
原因无他,因为惠康二妃之所以要害她,全是为了整我。而她,完全是无辜的,只是被我波及到的无辜牺牲品而已。
所以,她恨我,天天在宫里诅咒我,并诅咒我和孩子都不得好死。
琳儿听到此事后,曾扬言要去掌她的嘴,被我喝止住了。
“娘娘,这敬妃的孩子又不是您害死的,她应该去找正主儿啊,诅咒你干什么,您身为皇后,去教训她也不为过,反正,她失去了孩子,就失去了一切,皇上也不会心疼的。”
“琳儿,你也认为皇上不会心疼?”
“当然,奴婢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但至少也知道,皇上对敬妃,并无任何情意在。”
“哦?你又是如何得知?”
“很简单啊,看眼神啊。”琳儿回答的天真烂漫,却又狠狠刺中了我。
我在龙青潜心里,也与敬妃一样吧,情意?滚到一边去吧。
“不过娘娘,奴婢看得出,皇上看您的眼神不太一样呢。”
心中一动,说不出的感觉,似喜悦,似不可置信,我立即问道,不知觉间,声音比平明高了许多。
“琳儿,皇上看我是什么眼神?”
“嗯,奴婢看不透,有拭探,有迷惑,感情也有吧,不过,凭奴婢的直觉,应该是迷惑和探索居多吧。”
指尖一片冰凉,我凉凉地笑了,我还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琳儿,敬妃这些天好么?”不愿再续续刚才的话题,我又问敬妃近况。
“不好,听说她天天在宫里骂您,骂得可难听了。”琳儿语气愤懑,“娘娘,真的不去给她点教训吗?您可是皇后啊。”
第157节:第二部斗法(79)
苦笑一声:“皇后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身不由已。”顿了顿,我又道:“那敬妃,骂的好!”
“啊,娘娘,您疯啦——娘娘,您是不是脑子坏透了?”琳儿口无遮拦地叫道。叫过后才惊觉此话无礼,赶紧捂着嘴,惨白着小脸,“咚“地跪了下来,惊惶道:“奴婢该死,冒犯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我淡淡一笑:“琳儿,你何罪之有,我确实是脑子坏透了。呵呵——”如果不是脑子坏透了,我怎会心甘情愿由着龙青潜牵着鼻子走,到头来,却落得悲惨镜地。
“娘娘…………”
“我没事,琳儿,不必担心,下去吧,让我静一静。”我闭上眼,阻止了琳儿的关心。
“娘娘,就算奴婢冒犯了您,奴婢也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反正,那个敬妃实在太不像话了,她天天都在骂您,骂得好难听,娘娘,您可得拿出您皇后的威严去教训她才行,不然,这宫里的奴才还以娘娘不管事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闭着双眼,斜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了般。琳儿无耐,只得跺脚离开。
琳儿离开后,我这才睁开双眼,看着摆动的门帘,心中苦笑。那个敬妃骂得好,我确实该骂。不单是因为我害她失了孩子,而是,我才是真正让她失去孩子的真正凶手。
我采取的法子很是隐蔽,是利用这古代含有大量铅的胭脂作为帮凶的。
铅,对胎儿尤其不利,重则小产。这古代,越是高级的胭脂水粉,含铅量越是高,我一听说敬妃怀了身孕后,就开始布置了。责令内务府去购来全国最为高档的胭脂水粉,并当作所有嫔妃的面,一人一份,就是为了让大家消除戒心,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赐胭脂水粉,可是心怀坦荡,绝无异心。
那敬妃得了如此高档的胭脂后,当然开心,因为她做嫔时,可从未用过如此高档的化妆品。
再加上怀孕本就对母体造成不利,孕妇通常面色不好,或是脸色枯黄,干燥,起斑点,对于爱美色重于一切的君王而言,这是很无耐的事。所以,为了留住好色的龙青潜,她绝不会让这些胭脂空置着。
而古今在外,大多数化妆品中含有铅、汞等有毒物质;这些物质被孕妇的皮肤吸收后;可透过血胎屏障进入血液循环;进而影响胎儿发育,而过多的指甲油则会造成留产,指甲油,比任何化妾品还要利害,在普通指甲油中,为了达到使指甲油快速干透的目的,加入了大量丙酮、乙酸乙酯成分,这两种成分的特点是极易挥发,所以指甲油能很快干掉。但是丙酮、乙酸乙酯属于危险化学品,它们易燃易爆,在挥发时产生令人炫晕的刺激性气味,对室内空气产生染污(挥发后它们的体积将膨胀一千倍),在长期吸入的情况下,对神经系统可能产生危害,它们还对粘膜有强刺激性。如果怀有胎儿的话,更是不利。
第158节:第二部斗法(80)
而敬妃为了得到龙青潜的注意,这些胭脂水粉全都不遗余力的涂在身上脸上。再加上,我克意让龙青潜去宠幸她,让她更为得意,更是打扮自己,长期下去,胎儿受损是迟早之事。就算有幸生下来,十有可能会成为白痴。那么,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惠妃康妃二人的巫术,只是多余的画蛇添足而已。
敬妃的威胁除去,惠妃也作茧自缚,宫中已无任何嫔妃值得我动手,等这孩子降生后,也该论到我了。
可是,龙青潜,即然你都猜不透我,那么,我又怎能跟着你的安排走呢?
感觉越发寒冷的空气,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有些瑟缩的侍卫,我冷笑,龙青潜,你开始替我准备后路,而我,又何偿不是。
10 疲惫
接下来,我与龙青潜的关系变得诡异无比,他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可是,他越是沉静,我越是心慌。他一直都是心机深沉之人,至少比起我来,不知要深沉到哪里去。
我可以预见,我未来的下场,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身子日渐笨重,与龙青潜的关系又和好如初,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与其冷着面粗着脖子去计较,大家都很吃亏。
而对于他来说,他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按他的话就是,我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一个聪明不外露的女人,有对权谋的野心和防犯,也有面对勾心斗角而不会败北的女人,我作为皇后,是够格的。生下未来储君更是够格。
唯有,我不能永远作为储君的母亲。更不能永远作为他的枕边人。
他并不要妻子,他只要一个替他管理好后宫的女人就可以了。他更不要爱情,他只要江山权势就足够也。
他也不要聪明的女人作皇后,那只会让他如茫刺在背。因为,他不会留下一个无法掌控的女人在枕边。
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女人,一个美丽能温他的床的女人。
我,除了有利用价值外,我犯了很多他不能容忍的错。
所以,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再去抱存希望。只为安排自己的后路。
用完晚膳,不意外,他就会来正德宫,与我一同扮演着夫妻恩爱的戏码。
他风扑尘尘地来,我欢欢喜喜地迎接。
“皇上,公事处理完了?”
他抚我坐在桌旁里,挥退了屋内众宫人,淡淡地道:“秀音,朕要离开皇宫些时日。”
我挑眉,取笑道:“怎么,皇上是嫌宫中妃嫔不合您意,还想去民间自行挑选?”
他抬眸,目光复杂,轻斥:“就爱说些胡话,朕想去天心一躺。”
“天心?皇上,能否说明原因吗?”我不抱希望地问。
第159节:第二部斗法(81)
他语气依然淡漠,但双眸里却闪现奇异的狂热,我心中不安,不明白他为何要去天心。
“再过不久,就是母后生辰,母后只想在生辰上能听到被天下人封为天下第一琴师的了缘抚的琴。”
“了缘?”谁的名字取得如此独特?
“嗯,天心皇朝国寺的了缘师太,听说能抚得一的好琴,听过之人,无不惊叹。听说她还是绣中高手,朕听闻,她亲手所绣的凤凰已经卖到天价了。朕想亲自见上一见。”
他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但听在我耳里,总觉哪里不对尽,他说的如此简单,恐怕还不只这些吧。一个叫了缘的尼姑,再有高超的琴技,再高明的绣功,充其量也只是个尼姑而已,他如此重视,还亲自前去,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皇上要亲自前去啰?”
“嗯!”
“皇上需要臣妾帮什么忙吗?”他能把他的目的告之我,肯定有事相求,或是又来一次的拭探。
他赞赏地看着我,轻笑:“朕的皇后就是如此聪明。不错,朕不在的这些时日,就麻烦皇后替朕主持朝政。”
“主持朝政?”我怪叫一声。“皇上,您可知晓,后宫不得干政这个规矩?”在这个以规矩重于一切的后宫里,要是让人知道我干涉政事,那可是大罪一条呢。
难道,这就是他替我安排的后路?
呵,还真看得起我。
“朕知道,朕只是让你代朕处理政事而已,并不与文武百官见面。”
我本想推辞,我才不会去淌这躺浑水。
但他又说:“秀音,朕这次是秘密出宫,对外一律称病不上朝,你只需在御书房处理一下公文就以了。其他的,不必多言。”
我还能说什么,他让我处理朝政,也是看得起我。
“臣妾领旨,只是臣妾可是臣话说在前头,臣妾对政事一窍不通,万一把皇上的江山扩跨了,可别怨臣妾。”
他哈哈大笑:“如若朕只离开数日,江山就跨的话,那朕还要这些大臣干嘛?”
果然,过了几天,皇帝称病不上朝,文武百官有事上奏谏书,把所有谏书全都交由皇后,再由皇后交于皇帝。
其余者,无事不再上朝。后宫嫔妃,除了皇后以外,任何嫔妃不得前去正乾宫打饶,违者重罚。
而我,每天早上从正德宫去了色龙居住的正乾宫,除了几外贴身太监外,其余的人,并不知晓,这色龙早已离开皇宫,前去天心了。
幸好政事不多,只是些鸡毛蒜皮而已。
只是正乾宫碰到很久未碰面的梅儿,梅儿此刻已被封作嫔,不再是宫女,只是,天天承蒙宠幸的女人为何如此憔悴。
梅儿一见到我后,扑通跪在我面前,哭叫道:“娘娘,奴婢知错了,请娘娘恕罪。”
第160节:第二部斗法(82)
我本想不理会她的,罪有应得,终于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下场了吧。
可惜,不知哪来的善心,让我一把抚起了她,说了些安慰话,也套出了她口中的秘密。龙青潜,他去中原的目的,并不是只是去见了缘师太那么简单。
因为,梅儿说:“没想到,皇上一直爱着一个女人,爱了整整三年了,呜——”
爱?多么惊悚的字眼。
而这个字却被冠在那个被我一直认为无心无情之人身上,多么的让人吃惊,让人无法置信。
心底不知怎么的,涌上一种无法述说的痛,痛得全身紧缩,心,也被紧紧揪住,酸酸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似的。
喉间发紧,我强行自己冷静下来:“梅儿,你怎么知道,皇上,有爱过人?”
梅儿泪流满面,似是绝望,悲哀,却并无不甘心,怎么回事?
“奴婢身为女人,难道女人的直觉还会有错么?皇上他,他的寝宫内的暗房里,一直挂着一副画像,每天晚上,他都会拿出来看好久,那神情,与看自己心爱的情人表情一模一样。”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时的感觉,如五雷轰顶,又如晴天劈雳,他,也会爱上人?
原本,他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已有心中所爱。
真的好好笑,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一直都认为他是个无情之人,哪想,他的心,早就被一个女人难俘虏了,而我,却还在那里自欺欺人地胡乱猜测,他不会爱上人。
“——那副画像呢,在哪,本宫瞧瞧。”声音急促,全身紧张起来,我真的不信,这世上,还会有女人能让他无此溺爱。
我真的不信!
梅儿引我进了那个暗房,其实也算不暗房,只是被皇帝下令严令进入的一个房间而已,与外边的摆设并无差别,唯有墙上,多出了一副面。
我进入房间的那一霎那,我的目光,就紧紧盯上了那副画。
实际上,我是被那画上的亮光吸引去的。
这副画上,并未有任何刻意的装饰,只是,这画像却自然地发出亮光。因为,那是副美人图,那画上的美人儿,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好亮好清澈,如辰光闪耀,如日月争辉,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明亮的眼睛!
心头震撼极了,这个美人光凭这双眼晴,就已风华绝代,更不必不说,她那眉,不画而黛,那肌肤,吹弹可破,那面容,倾城倾国,那淡雅的微笑,让周围一切都默然失色,她好年轻,最多只有十四五岁,一脸的稚气,但那沉静的双眼,却让她增添了些许觉稳和柔雅的魅力。见多了各色美女,都不如这个女子来的震憾。
太美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形容她绝不为过。
第161节:第二部斗法(83)
这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儿,柔弱的好想让人保护,她的神情,是灿烂的,却又哀伤的,为那个画家喝彩,也为这个画中人赞赏。
能画出美人儿的神韵气味,这样的画师,绝对是个高手。
这个少女是谁?我从未见过,难道就是梅儿所说的,龙青潜爱了整整三年的女子?
“天心皇朝第三代皇后,柳氏,闺名冰心,年方十四!”
直到我看到画像下方那豪迈的小楷时,我了然了,也震惊了。
这就是太后口中所说的把龙青潜迷住的柳冰心,那个妖女?
她是天心皇后的皇后,也是被自己的皇帝夫君送给龙青潜的女子?只是,如此一个绝色女子,那个皇帝怎生狠心,舍得送人?
“皇后娘娘,您看到了吗,这就是让皇上日思梦想的女子,她让皇上爱了整整三年了。”梅儿凄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茫然回头,看着一脸的凄凉和绝望。心头一片冰凉,梅儿的绝望是如此的明显,那我呢,我该绝望吗?
不,我怎会绝望呢,我只是,震惊而已。
震惊,原来,这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得到龙青潜这种冷血男人的心。
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背后一个温雅柔顺又美丽无比的女子,是多么的天经地义。
怪不得,他喜爱柔弱美人。
可是,除了震惊,我还遗漏了什么?心头落空空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梅儿凄迷的声音又响起:“娘娘,奴婢现在终于知晓,皇上为何会钟情于柔顺的美人,原来如此。”
我无语,这就是移情作用吧,得不到心爱的女了,就召来所有像她一样神情的女人来安慰自己。
“娘娘,怎么办?皇上跟本不爱后宫任何女子,包括皇后您,奴婢一介奴才,倒无所谓,但娘娘您身为正宫皇后,却也无法得到皇上的心,奴婢真替您抱屈。”
原本震惊麻木的心,因梅儿的话又回到原位了。
我淡淡一笑,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从容,我拢着双手,毅然转身,再也不再梅儿一眼,淡然地说:“梅儿,本宫早就说过了,你也是个勾心斗角的主,但,想与本宫斗法,还差了那么一截。”
我毅然走出那个暗室,身后传来梅儿尖锐得意的笑声:“皇后娘娘,您说的对,论计谋,我是不及你,但这次,你栽在我手上,是栽定了。”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得意洋洋的她,怜惜道:“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