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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宫,枫林几人见两位公子平安返回,均松了一口气。
不惊心中越发觉得不安:“爹爹,我们最好还是及早离开清宫。容邵已经对我们与魔王的关系产生怀疑。”
星月沧澜点头道:“是该离开。”离他恢复法力的时间越来越短,届时他需要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调息。
顿了片刻,他慢悠悠地补充一句:“不过,如果偷偷地离开未免太没有面子。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辛烈愁道:“清宫高手如云,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只怕不得不和他们大战一场。”
牧勉摇头道:“未必。也可想办法让他们主动送我们出去。”
“喔?”星月沧澜立即问道,“风神大人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牧勉起身,拱手道:“此法说来并不复杂。清宫三面环山,易行奇门八卦之术。容邵当初选择此时为大本营,想必正是为了利用这里的地势以隐藏清宫。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正因为此处为洼地,若遇到天灾,更难脱身。”
众人一点即通。
“对啊!只要下一场大雨,他们非撤退不可。”辛烈一拍手道。
星月沧澜赞许地颔首:“好主意。天雨。”
“是,公子。”天雨立即领命而去。
其余几人只等离开。
容邵回到清宫,就脱下紫衣换成平时所穿的黑衣,又想起那位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的魔王陛下。想起他,就想起陆沧和陆放父子。
他不清楚这对父子和魔王到底是何关系,但肯定的是,他们是自己的王牌。这十年来,为了离魔王陛下更近,他一直在招揽人才。所以,当初陆放一出现在魔都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他的属下见到魔王亲自迎接陆放入宫,他更加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故意杀掉叶柯陷害陆放也是想知道若陆放被逼急了会否向魔王求助。
多番试探,他才真正相信陆放和陆沧。如今,既然肯定了他们父子与魔王的关系,他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那对父子非常精明,现在想必也看出自己已经发现他们与魔王的关系。
他靠在椅背上,轻声笑起来。除了他的几个亲信,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轰隆——”
晴朗的天空突降暴雨,容邵看着外面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皱了皱眉,但随即舒展开。下雨又如何?很快就会天晴的。
雨越下越大,就像瓢泼一般,人在雨中几乎睁不开眼。
不一会儿,守卫匆匆跑进大堂。
“宫主,后山山石有坍塌的可能,山洪暴发后,极有可能冲垮清宫。”
“这么严重?”容邵站起身,隐隐觉得这场大雨有些古怪。
“是,宫主。”
不多时,白杭冲了进来:“宫主,南面的墙壁快被冲倒了!”
“召集众人撤退!”
“是!”
星月沧澜几人满意地看着迷蒙的雨雾,结上结界,随着众人跑出宫门,借着人群的混乱,悄然离开。
赛尔无意中发现他们几人的背影,张口欲言。
不惊看见他,微微一笑,传音道:'承诺你的事,自然不会变。'
赛尔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走向其他人。
这场雨势头吓人,却很快就停了下来,太阳转瞬即现。等众人再次回到清宫,才发现陆家主仆包括他们的宠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主,他们都不见了!”
容邵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白杭暗自奇怪,悄然道:“宫主,您不是说他们跑不了吗?既然如此,为何烦心?”
赛尔听见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跑不了?此话何意?
容邵淡然地瞥他一眼,冷声道:“你懂什么?本宫是在想,陆沧手下竟然有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呼风唤雨,本宫还是小瞧他们了。”
白杭恭顺地道:“属下确实不懂,属下只知道现在优势在我们手中。”
“说的不错,”容邵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一个微笑,一甩长袍道:“回去。”
莫丘偷偷地碰了碰赛尔:“赛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陆兄他们为何会突然离开?”
“是啊,”古舟也凑过去,悄声道,“他们就不怕忠心丹反噬?”
“莫不是宫主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交给他们?”付双想了想,道。
赛尔扫了扫他们,暗示地向容邵的方向瞄了一眼,道:“慎言。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莫丘三人了然,相对耸肩,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再多说。
星月沧澜几人均擅长飞行术,不过片刻就返回魔都,回到云外居。
换了一个环境,心情也不一样,不惊瘫坐在椅子上就不想起身。枫林则快步去准备热水热茶。辛烈和牧勉二人告退,天风和天雨重新归于暗卫位置。
星月沧澜坐在不惊旁边,若有所思。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不惊凑过去,横躺在他的大腿上,打了一个呵欠。
星月沧澜见他似乎是累了,打横将他抱起,一边向房间走去,一边道:“虽说此举出其不意,爹爹总觉得太过顺利,似乎有什么被忽略了。小家伙可有这种感觉?”
不惊任由他抱着,歪着头想了想。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我们与容邵接触过几次,也算是较为了解他。以他多疑的性格和缜密的思维,不该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走。”
星月沧澜将他换在床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段时间,天雷和天电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住的院子,并未发现问题。但爹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手伸出来,让爹爹把脉。”
不惊乖乖地伸出手,既觉得窝心,又觉得好笑:“爹爹,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别忘了,四师父可是药神。”
星月沧澜不赞成地道:“不可大意。若容邵想做手脚,只有下药这一个办法了。”
语毕,他从如玉那里借了少许法力,探查不惊体内神气,并未感觉到阻碍,这才稍微放心。
“就说了我没事。”不惊嬉笑着趴在他肩上:“呵呵,想太多会老得快的。”
星月沧澜勾唇,反手搂抱着他:“不必担心,即使爹爹老了,也有力气抱你。”
“你就不能一天不想这些个带色的事,”不惊在他背上哼哼,恶狠狠地威胁,“你别忘了,本公子随时可以反攻了你。”
但是一次也没有成功,星月沧澜在心里暗道,脸上笑意更深。
这时,枫林在外面道:“公子,小公子,热水准备好了。”
星月沧澜直接将不惊背起来,去隔壁的浴间。不惊全当自己没骨头,挂在他背上。
“爹爹,一会儿我让他们用术法把这个宅子隐形,在你的法力恢复之前,我们暂时住在这里。还得让天雷他们注意着阴郁的动作。”
“这些事,他们会安排,现在只管坐好,爹爹给你擦背。”星月沧澜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示意他转过身。
不惊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趴在池沿,昏昏欲睡。
星月沧澜为他洗完才将他叫起。
不惊睁开眼,盯着星月沧澜看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爹爹?”
“不然你以为是谁?”星月沧澜看着他迷糊的模样又爱又怜,只觉得那一扇一扇的眼睫毛像是挠在自己的心上痒痒的。
他让不惊坐在床沿,为他穿衣:“困的话,先填饱肚子再睡。”
不惊嗯了一声,接过衣服自己穿,大脑还有些沉闷,就像是受了风寒一样沉甸甸的。
“小家伙?”
“嗯?”不惊这才发现自己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忙快速将腰带系好。
到了膳厅,饭菜早已摆好,辛烈与牧勉二人在等他们父子。
不惊莫名地盯着辛烈和牧勉二人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怎的才睡了一会儿就变得这么迟钝。
“小家伙,怎么呆呆的?”星月沧澜搂着他坐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审视他的脸色,未觉出异样才放心。
不惊挪开他的手,随口道:“没什么。对了,爹爹,以我的修为,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不食五谷?”
星月沧澜为他夹了一些菜,一笑道:“怎么?懒成这般?连吃饭的功夫都想省了?”
“当然不是,”不惊轻轻晃了晃脑袋,张口咬住他送到嘴边的鱼丸,“只是好奇而已。”
卷八 第440章 你是何人
星月沧澜道:“若小家伙勤快些修炼,再过三四年即可。”
不惊无所谓地耸耸肩。吃过晚膳,他闲坐片刻,又撑不住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星月沧澜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睡颜,静思许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悄声出门。
“天雷。”
“公子。”天雷立即从暗处现身。
星月沧澜道:“即刻返回清宫,寸步不离地监视容邵。”
“是。”
星月沧澜这才回房,换了睡衣上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不惊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在梦中,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从相看两相厌到相知相许,有幸福,也有失落,但奇怪的是,他始终无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在梦的最后,那个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头也不回地走开,他想要解释,却无法开口;想要挽留,却无法动弹。心中撕扯般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猛然从噩梦中醒来,惊喘不已。
“小家伙,怎么了?”
不惊愣了一下。床边有人?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一看,一个俊美无比的男人几乎与他贴在一起,深邃的双眸饱含担忧。
他低呼一声,一跃而起,防备地瞪着他:“你是何人?”
星月沧澜单臂支着上半身,盯着他半响,不紧不慢地道:“小家伙,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不惊皱眉看着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警惕地张望四周,发现此时尚是夜晚。既然是夜晚,他为何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他飞快地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脸唰的白了。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不说,而且衣带散乱,露出白皙的胸膛。他连忙后退几步,一边防备着男人,一边快速将腰带系上。
星月沧澜将他不停变幻的表情尽收眼底,一张俊脸突然变得漆黑如碳,低咒了一句“该死”。
他坐起身,闪电般出手将不惊拉回怀里。
“混蛋,放开我!”不惊猝不及防,竟被他得手,使劲挣扎。
“嘘,让爹爹为你把脉。”星月沧澜皱眉道。
“‘爹爹’?你是我爹?”不惊惊疑。好年轻的爹,看上去不过比自己大十岁左右而已!
他愣了片刻,突然脸上火辣辣地热。若这人真是他的爹爹,为何他会与他同床?莫非自己心智有问题,竟然这么大还与父亲同床?
星月沧澜一边为他把脉,一边奇怪地看着他突然变红的脸蛋:“在想什么?”
不惊还在发呆中,下意识地道:“在想,莫非我心智有问题?”
星月沧澜一怔,随即忍俊不禁:“呵呵……”
“你笑什么?”不惊这才察觉到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太过大意,飞快地夺回自己的手,窜到床的那一头。
“为何觉得自己心智有问题?”察觉到不惊的脉象没有危及生命的危险,星月沧澜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惊的脸又是一红,瞪了他一眼,昂着脑袋不语。
星月沧澜不满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当然记得,星月不惊。”他照实回答,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非常信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
“是否知晓我的名?”星月沧澜又问。
他盯着不惊的目光有些殷切,让不惊的脸上又是一热,心中同时腾起一股失落。因为他不记得男人的名字,他张口欲言,却不知为何害怕男人听到答案之后会失望,索性沉默。
果然,男人脸上笑容犹在,眼神却多了一抹冷意。
那冷意让他有些受伤,却倔强地昂着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又怎会知道?”
星月沧澜默然,既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一口,又想把他抓起来咬一口。这小东西即使失忆了还是这么蛮不讲理。
“你现在的名字叫陆放。”
“你呢?”
“我是你的爹爹,”星月沧澜说了这句话后,强硬地将他从床的那头,提到自己怀里,两人同时躺倒,“时间尚早,睡觉。”
“啊?放开我。”不惊的四肢使劲挣扎。他知道自己有法力,但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星月沧澜并不理会他,大掌轻柔地在他的脊背上上下抚摸,然后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如水,如同呢喃:
“记住,小家伙。我是你爹,也是你的爱人。”
爹爹相信,你终会想起。
“哈?”不惊愕然等他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枕边的男人早已睡熟。
他知道自己应该趁机从他的怀抱中离开,但他的身体似乎并不赞成,这怀抱让他心安。脑海里想了许多,却没有半分头绪。他惊异于自己的记忆里竟然只剩下自己,而这个男人是自己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那位自称是他的爹爹兼情人的男人坐在床沿,若有所思。
“爹爹,早。”他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熟悉的话语脱口而出。
“小家伙,你想起来了?”
他注意到男人眼中的惊喜,莫名地歉疚,挠了挠头,撇嘴道:“没有,只是……”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他的衣服:“无妨,你且记住,我们是父子也是情人即可。”
我凭什么相信你啊,才见过一面而已。他在心里嘀咕,不知为何没有真的说出口。
跟着男人出了房间,到了膳厅,见到另外三个男人。
“小公子,早。”
“乖徒弟,早。”
不惊对他们没有半分印象,有些不安,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皱眉坐下。刚才洗漱完之后,星月沧澜将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但他仍然没有半分印象。
“不惊,早。”飞梭扑腾着翅膀飞过来。
不惊盯着黑漆漆的小鸟半响无语。
“不惊,你发什么呆?”
这似乎是只鹰。不惊暗道。
“什么‘似乎’?我本来就是鹰!”飞梭不解地歪着头。
不惊的脑海里突然接受到声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鹰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被拽了一把,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放开我。”
枫林、辛烈和牧勉三人同时抬头看向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
星月沧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说道:“小家伙害羞了?平时爹爹抱着你用膳的时候可不少。”
不惊不自在地动了动。这怀抱确实让自己熟悉,但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半分印象也是事实。想到这里,他更加用力地挣扎。
男人却像是与他较劲一样,将他的腰箍得紧紧的,淡声道:“你应该感觉得出来,爹爹没有半分法力……”
不惊的心莫名地有些疼。
“若是真的不愿,就用上几分法力罢。”星月沧澜一边说,一边为他夹了一些爱吃的菜放进他的碗里。
“你以为我不敢?”不惊冷着脸道。
男人的语气仍然满不在乎,带着几分笑意:“爹爹从来没有这么以为。”
“这……”枫林、辛烈和牧勉三人听了半响,莫名其妙。
不惊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在手心聚集神气,蓝光闪耀,对准星月沧澜的胸口。
枫林三人看得清清楚楚,脸色大变。
“不惊,住手!”
“小公子,不可!”
星月沧澜似是毫无所觉,不紧不慢地将剥好的虾放入他的碗里。
“你,你……”不惊被他轻慢的举动气得满脸通红,试了几次却都下不了手。
星月沧澜抓住他的手腕,轻笑一声:“小傻瓜,别和自己较劲了,你不会伤害爹爹。这一点,爹爹比你清楚。”
“哼!”不惊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向内庭走去。
星月沧澜没有阻拦,放下银著,支颔不语,双眸闪烁着冷光。
膳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
小黑却没有想呢么多,直接问道:“不惊怎么了?”
牧勉道:“陛下,恕小神斗胆。在清宫内,属下几人一直严密排查,清宫的人应该没有机会下手。”他虽然不知不惊已经失忆,却肯定他不对劲。
星月沧澜冷哼一声:“小家伙现在只记得他自己——是本皇小看了容邵。本皇与小家伙住的那间房间需得仔细检查。”以他的猜测,那间房内的家具、物件定是被做了手脚,本来容邵针对的是他与小家伙两人,却没有料到他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若非小家伙修为不够无法承受,他早已为小家伙洗髓净骨。
枫林几人面面相觑,暗道:这容邵好深的心机。
辛烈起身道:“陛下,不如属下这就回神界让药神送药。”
牧勉看了他一眼,道:“莫急。陛下医术并不逊于药神。想必比较所中的毒有些特别。”
星月沧澜暗赞牧勉思虑周详,道:“此毒解药所需的药草早已灭绝。只有容邵本人可能有解药。快去快回。”
“是。”几人领命而去。陛下法力全无,如今小公子又失忆,他们已经不能再手下留情。
星月沧澜起身回房,房门未关,一眼就能看见小家伙和衣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赌气似的摇得飞快。
“为何不让我出去?”不惊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气冲冲地问。
星月沧澜立即猜出定是他想离开被天电挡了回来。
他轻笑几声,坐到床沿,伸手捏捏他的鼻子:“真的想出去?”
“废话!”不惊白了他一眼。
星月沧澜不以为然地道:“可以,让天电和你一起去。爹爹现在虽然没有法力,但呆在家里不出去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你……”不惊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吃定自己会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