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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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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胡斐不知如何上岸,如何去弄衣衫穿,想了一会,忍不住
又好笑起来。她每天只行五六十里路程,但胡斐始终没追上
来,芳心可可,竟是尽记着这个浑身臭泥的小泥鳅胡斐。

第七章 风雨深宵古庙
这一日到了湘潭以北的易家湾,离省城长沙已不在远,袁
紫衣正要找饭店打尖,只听得码头旁人声喧哗。但见湘江中
停泊着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个老者,拱手与码头上送行的
诸人为礼。她一瞥之下,见送行的大都是武林中人,个个腰
挺背直,精神奕奕,老者身后站着两名朝廷的武官。
她见了这一副势派,心中一动:“莫非又是哪一派的掌门
人,到北京去参与福大帅的大会?”凝神瞧那老者时,见他两
鬓苍苍,颔下老大一部花白胡子,但满脸红光,衣饰华贵,左
手手指上戴着一只碧玉班指,远远望去,在阳光下发出晶莹
之色,只听他大声说道:“各位贤弟请回吧!”抱拳一拱,身
形端凝,当真是稳若泰山。
岸上诸人齐声说道:“恭祝老师一路顺风,为我九龙派扬
威京师。”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扬威京师是当不起的,只
盼九龙派的名头不在我手里砸了,也就是啦。”袁紫衣听他声
音洪亮,中气充沛,这几句话似是谦逊,但语气间其实甚是
自负。
只听得劈拍声响,震耳欲聋,湘江中红色纸屑飞舞,原
来岸上船中一齐放起鞭炮。

袁紫衣知道鞭炮一完,大船便要开行,于是轻轻跃下马
来,抬起两片石子,往鞭炮上掷去。两串鞭炮都是长逾两丈,
石片掷到,登时从中断绝,嗤嗤声响,燃着的鞭炮堕入湘江,
立时熄灭了。
这一来,岸上船中,人人耸动。鞭炮断灭,那是最大的
不祥之兆。众人瞧得清楚,鞭炮是这黄衫少女用石片打断。六
七名大汉立即奔近身去,将她团团围住,大声喝道:“你是谁?”
“谁派你来捣乱混闹?”“打断鞭炮,是什么意思?”“当真是吃
了豹子胆、老虎心,竟敢来惹九龙派的易老师。”若非见她只
是孤身的美貌少女,早就老拳齐挥,一拥而上了。
袁紫衣深知韦陀门与八仙剑的武功底细,出手时成竹在
胸,并不畏惧,这九龙派却不知是什么来历,眼见众人声势
汹汹,只得微笑道:“我用石子打水上的雀儿,不料失手打断
了炮仗,实在过意不去。”
众人听她语声清脆,一口外路口音,大家又七嘴八舌地
道:“失手打断一串,也还罢了,岂有两串一齐打断之理?”
“你叫什么名字?”“到易家湾来干么?”“今日是黄道吉日,给
你这么一混闹,唉,易老师可有多不痛快!”
袁紫衣笑道:“两串炮仗有什么稀罕?再去买过两串来放
放也就是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约莫有二两来重,
托在掌中,这锭金子便是买一千串鞭炮也已足够。众人面面
相觑,均觉这少女十分古怪,无人伸手来接。
袁紫衣笑道:“各位都是九龙派的弟子吗?这位易老师是
贵派的掌门人,是不是?他要到北京去参与福大帅的天下掌
门人大会,是不是?”她问一句,众人便点一点头。袁紫衣摇

头道:“炮仗熄灭,那是大大的不祥。易老师还是趁早别去,
在家安居纳福的好。”
人群中一个汉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袁紫衣神色郑
重,说道:“我瞧易老师气色不正,印堂上深透黑雾,杀纹直
冲眉梢。若是到了京师,不但九龙派威名堕地,易老师还有
杀身之祸。”众人一听,不由得相顾变色。有的在地上直吐口
水,有的高声怒骂,也有的窃窃私议,只怕这女子会看相,这
话说不定还真有几分道理。
众人站立之处与大船船头相去不远,她又语音清亮,每
一句话都传入了那易老师耳中。他细细打量袁紫衣,见她身
材苗条,体态婀娜,似乎并不会武,但适才用石片打断鞭炮,
出手巧妙,劲道不弱,又见她所乘白马神骏英伟,实非常物,
料想此人定是有所为而来,于是拱手说道:“姑娘贵姓,请借
一步上船说话。”袁紫衣道:“我姓袁,还是易老师上岸来吧。”
当时湘人风俗,乘船远行,登船之后,船未开行而再回
头上岸,于此行极为不利。那易老师眉头微皱,沉吟不语。他
虽武功深厚,做到一派掌门,但生平对星相卜占、风水堪舆
等说极是崇信,眼见炮仗为这年轻女子打灭,又说什么杀身
之祸等等不祥言语,心想她越说越是难听,还不如置之不理,
于是对船家说道:“开船吧!”喃喃自语:“阴人不祥,待到了
省城,咱们再买福物,请神冲熬。”船家高声答应,有的拉起
铁锚,有的便拔篙子。
袁紫衣见他不理自己,竟要开船,大声叫道:“慢来慢来!
你若不听我劝告,不出百里便要桅断舟覆,全船人等尽数死
于非命。”易老师脸色更是阴沉,厉声道:“我瞧你年纪轻轻,

不来跟你一般见识。若再胡说八道,可莫怪我不再容情。”
袁紫衣一跃上船,微笑道:“我全是一片好意,易老师何
必动怒?请问易老师大名如何称呼,我再跟你拆一个字,对
你大有好处。”易老师哼了一声,道:“不须了!”袁紫衣道:
“好,易老师既不肯以尊号相示,我便拆一拆你这个姓。
‘易’字上面是个‘日’字,下面是个‘勿’字,‘勿日’便
是‘不日’,意思是命不久矣。易老师此行乘船,走的是水路,
‘易’字加‘一’加‘水’,便成为‘汤’,‘赴汤’蹈火,此
行大为凶险。舟为器皿之象,‘汤’下加‘皿’为‘盪’,所
谓‘盪然无存’,全船人等,性命难保。‘汤’字之上加
‘草’为‘荡’,古诗云:‘荡子行不归’,易老师这一次只怕
要死于异乡客地了。”
易老师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在桅杆上用力一
拍,砰的一声,一条粗大的桅杆不住摇晃,喝道:“你有完没
完?”
袁紫衣笑道:“易老师此行,百事须求吉利,那个‘完’
字,是万万说不得的。易老师,你到北京是去争雄图霸,不
是动拳脚,便要动刀枪。‘易’字加‘足’为‘踢’,加
‘刀’为‘剔’,因此你不但自己给人踢死,九龙派还给人剔
除。”
易老师越听越怒,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由得暗自
心惊,强言道:“我单名一个‘吉’字,早便吉祥吉利了,你
还有何话说?”袁紫衣摇头道:“大凶大险。这个‘吉’字本
来甚好,但偏偏对易老师甚为不祥。‘易’者,换也,将吉祥
更换了去,那是什么?自然是不吉了。”易吉默然。

袁紫衣又道:“这‘吉’字拆将开来,是‘十一口’三字。
易老师啊,凡人只有一口,你却有十一口。多出来的十口是
什么口?那自然是伤口,是刀口了。由此观之,你此番上北
京去,命中注定要身中十刀,尸骨不归故乡。”
越是迷信之人,越是听不得不祥之言。易吉本来雍容宽
宏,面团团的一副富家翁气象,此时眉间突现煞气,斜目横
睨袁紫衣,冷笑道:“好,袁姑娘,多谢金玉良言。你是哪一
位老师门下?令尊是谁?”
袁紫衣笑道:“你也要给我算命拆字么?何必要查我的师
承来历?”易吉冷笑道:“瞧你年纪轻轻,咱们又素不相识,你
定是受人指使,来踢易某的盘子来着。姓易的大不与小斗,男
不与女争,你叫你背后那人出来,瞧瞧到底是谁身中十刀,尸
骨不归故乡。”他伸手指着她脸,大声道:“你背后那人是谁?”
袁紫衣笑道:“我背后的人么?”假装回头一看,不由得
一惊,只见岸边站着一人,穿一身粗布青衣,打扮作乡农模
样,正是胡斐,心想不知他何时到了此处,自己全神贯注的
给易吉拆字,竟没察觉。她不动声色,回过头来,笑道:“我
背后这人么?我瞧他是个看牛挑粪的乡下小子。”
易吉怒道:“你莫装胡羊。我说的是在背后给你撑腰、叫
你来捣鬼的那人,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鬼鬼祟
祟?”他料定是仇家暗中指使袁紫衣前来混闹,好使自己出行
不利,此人必然熟知自己的性情忌讳,否则她何以尽说不吉
之言?
其实袁紫衣存心捣乱,见他越是怕听不吉利的说话,便
越是尽拣凶险灾祸来说,当下正色道:“易老师,常言道良药

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这番逆耳忠言,听不听也
由得你。至于九龙派嘛,你若不去,由小女子代你去便了。”
当袁紫衣跃上船头不久,胡斐即已跟踪而至。那日他在
河里洗澡时衣服被夺,赤身露体的不便出来,好在为时已晚,
不久天便黑了,这才到乡农家去偷了一身衣服。他最关怀的
是那本家传拳经刀谱。这刀谱放在贴肉衣服袋中,竟给她连
衣带书,一起取了去,心想这女子先偷我包袱,又取我衣服,
定是为了这本刀谱,心中十分忧急,一路疾赶。当日便追上
了她,但见她勒马缓缓而行,却又不是偷了刀谱便即远走高
飞的模样。他越想越疑,无法推测这女子真意何在,心想若
是动手强抢,未必能够得手,于是暗暗在后窥伺,要瞧她有
何动静,另有何人接应。但跟了数日,始终不见有何异状。这
日在易家湾湘江之畔,却见她向易吉起衅,竟是又要抢夺掌
门人的模样。
胡斐暗暗称奇:“这位姑娘竟是有一味掌门人癖。她遇到
了掌门人便抢,为的是在江湖上树信立威呢,还是另有深意?
看来两人说僵了便要动手,且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便来个渔
翁得利,设法夺回刀谱。此时牵她白马,易如反掌,但好曲
子不唱第二遍,重施故技,未免显得我小泥鳅胡斐太也笨蛋。”
于是慢慢走近船头,等候机会抢夺她背上包袱。
只见易吉一张红堂堂的脸膛由红转紫,嘶哑着嗓子说道:
“姑娘这么说,那是骂易某无能,不配作九龙派的掌门人?”袁
紫衣微笑道:“那也不是。易老师既然此行不利,性命可不是
闹着玩的,不如把九龙派的掌门人让与我吧。小女子一片好
心,纯系为你着想……”

她话未说完,突见船舱中钻出两条汉子,手中各持一条
九节软鞭。一个中年大汉道:“这女子疯疯癫癫,师父不必理
她。待弟子赶她上岸,莫误了开船的吉时。”说着左手伸出,
便去推袁紫衣的肩头。袁紫衣伸指在他手臂上轻轻一弹,说
道:“吉时早已误了!”那汉子登觉臂弯中一麻,手掌没碰到
她肩头,上臂便已软软的垂了下来。另一个汉子喝道:“大师
哥,动家伙吧!”
两人齐声呼哨,呛啷啷一阵响亮,两条九节软鞭同时向
袁紫衣膝头打去。他们不想伤她性命,是以软鞭所指之处并
非要害。
袁紫衣见两人都使九节鞭,心念一动:“是了,他们叫做
九龙派,大概最擅长的便是九节鞭。”她与易吉东拉西扯,一
来是要他心烦意乱,二来是想探听他的武功家数,这时见双
鞭击到,心中大喜:“好啊,你们遇上使软鞭的老祖宗啦。”双
手伸出,快速无伦的抓住两根软鞭鞭头,相互一缠,打成结
形,身子毫不移动,微笑着站在当地。
两名汉子尚未察觉,见鞭头并未打到她身上,反而双鞭
互缠,各自用力一扯,这一来正中了袁紫衣之计,双鞭鞭头
本来松松搭着,一扯之下,登成死结。两人惊得呆了,又是
用力一扯。师兄弟俩膂力相当,谁也扯不动谁,两条软鞭却
缠得更加紧了。
易吉喝道:“莽撞之徒,快退开了。”双手抓住长袍衣襟,
向外一抖,喀喇喇一阵响,袍子上七个软和一齐拉脱,左手
反到身后一扯,长袍登时除了下来,露出袍内的劲装结束。这
一手干净利落,威风十足。岸上站着的大都是他的弟子亲友,

也有不少闲人,登时齐声喝了个大彩。
袁紫衣摇头道:“口采不好。这一手‘脱袍让位’,脱袍
不打紧,让位嘛,却是注定把掌门人之位让给我啦。”易吉心
中一凛,果觉这一手也是不祥之兆,右手伸到腰间,轻轻一
抖,手中已多了一条晶光闪亮的九节鞭。
这一抖寂然无声,钢鞭的九节互相竟无半点碰撞。袁紫
衣暗叫:“啊哟,不好!这手功夫我可不会,今日只怕要糟!”
只见他这条鞭子每一节均有鸡蛋粗细,他身材又极魁梧,便
如船头上立了一座铁塔,拿着这条大鞭,当真是威风凛凛。
这时船家已收起了铁锚,船身在江中摇晃不定。易吉手
臂一抖,九节鞭飞出去卷住了船头铁锚,跟着一挥,扑通声
响,水花四溅,铁锚又已落入江中,船身登时稳住。这一手
若非臂上有六七百斤膂力,焉能如此挥洒自如?眼见他这条
九节鞭并有软鞭与钢鞭之长,内外兼修,非同小可。
袁紫衣心想:“他膂力强大,挥鞭无声。此人只可智取,
不能力敌。”见他身材魁梧,年纪又大,想来功力虽深,手脚
就未必灵便,于是心生一计,说道:“易老师,我是女子,如
在船头跟你相斗,不论胜负,都于你此行不利。咱们总得另
觅一个地方较量才是。”易吉心觉此言有理,可是又不愿上岸。
袁紫衣又道:“易老师,咱们话得说在前头,若是我胜了
你,你这九龙派掌门人之位,自得拱手相让,不知你门下的
弟子们服是不服?”易吉气得紫脸泛白,喝道:“不服也得服。
但若你输了呢?”袁紫衣娇笑道:“我跟你磕头,叫你作干爹,
请你多疼我这干女儿啊。”说着倏地跃起,右足在桅索上一撑,
左足已踏上了帆底的横杆,腰中银丝鞭挥出,向上一抖,卷

住了桅杆,手上使劲,带动身子向上跃高。
她左臂刚抱住桅杆,右手又挥出银丝鞭再向上一卷,最
后一招“一鹤冲天”,身子已高过桅杆,轻轻巧巧地落将下来,
站在帆顶。这几下轻灵之极,码头上旁观的闲人无不喝彩。九
龙派的弟子中却有人叫了起来:“喂,玩这手有什么意思?有
种的便下来,领教领教易老师威震三湘的九龙鞭功夫。”袁紫
衣大声道:“在上边比武,大伙儿都瞧得清楚些。”
易吉哼了一声,将九龙鞭在腰间一盘,左手抓住桅杆,身
子已离地二尺,跟着右手一搭,身子又上升二尺。那桅杆比
大碗的碗口还粗,一手原是无法握住,但他手指劲力厉害,掌
力又极沉雄,双手交互握抓,身子竟平平稳稳地上升,虽无
袁紫衣的快捷剽悍,但在行家看来,这手功夫既稳且狠,实
是非同小可。
袁紫衣眼见他离桅顶尚有丈余,心想一给他爬上,就不
好斗,只有居高临下,先制止他上升,当下银丝鞭一晃,喝
道:“我这是十八龙鞭,多了你九龙。”鞭梢在空中抖动,搂
头盖将下来。
易吉双手不空,如何抵挡?若要闪避,只有溜下桅杆,如
此一招不交,已然输了,码头上的众弟子又高声叫骂起来:
“不要脸!”“这哪是公平交手?”“兀那婆娘,你下来动手!”却
见易吉将头一偏,左臂抱住桅杆,右手挥动九节钢鞭,竟自
下迎上,往银丝鞭上砸去。
袁紫衣生怕双鞭相交,若是给缠住了,拉扯起来,自己
力小,必定吃亏,于是抖手扬鞭,避开他的兵刃,待要回转
再击,哪知易吉使一招“插花盖顶”,舞动钢鞭护住头脸,左

臂一松一紧,身子一纵一提,四五个起落,已稳稳坐上桅杆
之顶,但听得码头上欢声大起,鼓掌如雷。
他这一来占得了有利地势,袁紫衣心中却反而放宽,见
他适才出鞭,力道虽猛,招数中却无特异变化,远不及自己
鞭法的精微巧妙,当下身子向左一探,刷的一声,银丝鞭自
右环击而至。易吉稳稳坐着,九节鞭回转,将对方软鞭挡开。
这时阳光照耀,湘江中泛出万道金波,两人在五六丈高
处相斗,两条软鞭犹似灵蛇盘旋,的是好看煞人。岸边人众
越聚越多,湘江中上上下下的船舶也多收帆停舵,船中水手
乘客,一齐仰首观斗。
易吉自知轻身功夫不如对方,只是稳坐帆顶,双足挟住
桅杆,先占了个不败之地。袁紫衣却是东窜西跃,在帆顶的
横桁上忽进忽退。她银丝鞭比对手的九龙鞭长了一倍有余,只
有她攻击易吉的份儿,易吉却无法反击。拆到六十余招后,她
手中一条长鞭如银蛇飞舞,招数愈出愈奇。易吉来来去去却
只是七八招,密密护住了全身,俟机去缠对方软鞭。
一眼看来,袁紫衣似是占尽了上风,但她如此打法极是
吃力,只要久攻不下,鞭法中稍有破绽,或是足下一滑一绊,
那便输了。原来易吉的用心,正是孙子兵法中所谓“先为不
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袁紫衣早知他的心意,但不论如何变
招进攻,他这七八招守护全身,竟是严密异常,无隙可乘。如
在平地,她自可凌空下击,或是着地滚进,但自己引他高空
相斗,反给他占了地利,却非始料之所及了。
又斗片刻,情势仍无变化,袁紫衣微感气息粗重,纵跃
之际,已稍不及初时轻捷。易吉瞧出转机已至,待她长鞭掠

到面前,突出左手,径去抓她鞭上金球。袁紫衣一惊,软鞭
下沉,哪知易吉的九龙鞭反过来一压一钩,若非她银丝鞭闪
避得快,双鞭已缠在一起。易吉得理不让人,瞧准了她鞭头
回起之处,九龙鞭一招“青藤缠葫芦”,大喝一声,已将银丝
鞭缠住。
袁紫衣只觉手臂一酸,手中长鞭给一股强力往外急拉,知
道若与对方蛮夺,自己必输,她心思转得好快,危急中倏出
险招,右手猛地一甩,银丝鞭的鞭柄脱手飞出,绕着桅杆意
转圈子,但见银光闪动,刷喇喇一阵响,九节钢鞭和银丝软
鞭两条软鞭,竟将易吉双腿连同右臂一齐绕在桅杆之上。
这一下变生不测,易吉怎料想得到?大惊之下,忙伸左
手去解鞭,倏见袁紫衣扑到身前,左手探出,便来挖他眼珠。
易吉左手急忙放脱软鞭,举手挡架。哪知袁紫衣这一下乃是
虚招,左掌在空中微一停顿,牵制他的左掌,右手疾出,早
已点中了他左腋下的“渊腋穴”。这一招在旁人看来,简直是
易吉自举手臂,露出腋底任由对方点穴一般。他穴道破点,左
臂软软下垂,双腿与右臂却又给缚在桅上,可说是一败涂地,
再无回手之力。
胡斐在地下见她败中取胜,这一手赢得巧妙无比,刚叫
了声好,忽见黄光闪动,九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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