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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篇经典小小说打包下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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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眺望刚刚放晴的阳光,看着被风吹落的树叶上的水珠子。博士走到水槽跟前,准备洗脚上的污泥,这时夫人吩咐女仆往丈夫的脚上倒水,自己亲自给送去干的擦脚布。就是在这种场合,博士也总是冷冰冰的,他的习惯就是这样。不论在什么时候他总是同样的态度,同样的亲切,同样的冷冰冰。这位博士难得在水槽跟前呆那么久,他用深沉的音量,低声唱着得意的民谣曲调。
                 
  “你在唱'追分'②啊!”夫人微笑着说。每当丈夫哼着歌曲儿,就是他心情最好的时候。石井夫人是个连遮住后颈的那种蓬松的发型,都要赶时髦的妇女。绿翡翠宝石装饰在她的头发上,显得格外调和。只要一看那富有光泽的头发,就会使人想起年华正茂的那种女性。结实肥胖的身体,穿着好像很凉爽的藏青色的鳖服装。那色调重合的深处和浅得好像透明的色彩,都非常适合虽然肥胖但仍不失为姿态柔媚的身材。夫人不逊于身体健壮的博士,有着一派娇娆多姿的女性体格。吃午饭的时候,博士卷起袖子和夫人一起用餐。博士并不拿筷子,用手抓着开始吃饭。
                 
  “哎呀……今天这是怎么啦?”夫人怔住了。
                 
  “没怎么呀!每天翻来覆去干同样的事,岂不是无聊吗?不用筷子不能吃饭,恐怕没这种道理吧?”博士用爽朗的声调这么回答说。简直好像从风俗迥然不同的地方来的野蛮人,不管是咸菜还是什么东西,都用手抓着咯吱咯吱地吃着。博士的胡闹,使夫人笑了起来。然而比起他平素冷冰冰的态度来,还是使夫人高兴的。博士使夫人吃惊的,并不只是这种胡闹。八年的期间,夫人服侍着很难讨好的丈夫,一直度着美中不足的岁月,可是还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无所顾忌地在丈夫的书斋里呆过。
                 
  “真的,您今天这可到底是怎么啦?……”夫人像做梦似的说。从这一天起,夫人不再害怕丈夫的书斋了。哪怕是博士一个人单独关在屋里,专心致志地伏在书桌上的时候,夫人也会来到博士身后,用两臂抱住丈夫,亲热地把脸蛋儿贴过去。博士亲亲热热地对待夫人,夫人当然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回报。有时候,夫人把博士的高大身躯背在自己的背上,在装饰精美的百科全书的书架前,趔趔趄趄地绕着圈儿走动。但是,就是在博士兴奋不已的时候,他也绝没有忘记控制自己。八年来一直端详着夫人的他,这时才开始认识到,使夫人感到无限喜悦的是什么了。他开始明白,自己的妻子也是一个与其说她喜欢受到最有礼貌的尊敬,倒毋宁说是更盼望被人粗鲁拥抱的一个女人。有时候,夫人好像古代的显贵妇女所描绘的故事里的好看的翁丸③,到博士的书斋里来嬉戏。只是她那脉脉含情的女性的脸上有些红晕。博士的身体渐渐苏醒过来了,通过眼睛、耳朵、头发、鼻子、皮肤以及其他部分,他懂得了从前不懂得的和夫人同枕相爱的事。那一年的夏天特别闷热,有时他在夫人怀里低低啜泣,仍不足以尽兴;有时他情愁爱恨宁愿同死同亡。就这样送走了热得像蒸笼似的,满天星斗的而又短暂的好多个夏季夜晚。那是一个朦朦胧胧将要破晓的早晨,博士早就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一早起来先打开一扇防雨板,然后再躺下。博士一觉醒来,防雨板的隙间已经大亮了,他照往常那样,起来打开了窗子。青白色的晨光,投射到屋子里来。夫人还在睡着,在夫人身旁,博士深深地感到了悲凄的孤独。注:①庭院木屐是日本人在院子里走路时穿的木屐,做工比一般上街时穿的木屐粗糙一些。②'追分'是日本信州追分地方的一种民谣。③翁丸是狗名,见日本十世纪末叶的女作家清少纳言所诸《枕草子》。 

  
  

   

假如是你的话〔日本〕都筑道夫 
                  
                 
  “这个戒指真的白给我?大概是人造钻石吧,但人造钻石这么大也妙极了。”
                 
  “是真的钻石。不嫌弃的话,请戴上试试。”
                 
  推销员交出了戒指盒。女的双颊一红,捏起了戒指。推销员按住这只手,说道:“请等一下,太太。不行。我不能说谎。”
                 
  “还是有什么条件吧?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白给嘛。”
                 
  “说实在的,这不是平常的戒指。是一个遥控开关。我不是这个地球的人。是从一个遥远的星球来的。我们那个星球,由于人口过剩,眼看要爆发危机,不得不采取非常措施。结果,决定杀死五百万无用之人。可是谁也不肯按执行死刑的开关。因此派我到这里来。一戴上这只戒指,立刻要死五百万人。这颗钻石可以说是执行死刑的报酬。对不起,太太。”
                 
  “惊玩笑。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肯戴的就奉送。不过,要等我回去以后再戴。”
                 
  推销员把戒指留在女的手中,跳出门外。女的手拿戒指端详了片刻。然后——假如是你的话,怎么办呢?
                 
  ★★★ 

  
  

   

刻在树上的记号〔日本〕都筑道夫 
                  
                 
  六年之间,东京已变成到处都是汽车。而且,居然会有汽车开到人行道上来,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这大吃一惊的一刹那,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林田幸造,紧紧地搂住吉冈,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好容易才服满了刑期,但是,在刚刚成为一个自由人,还不到三个小时的当儿,却又变成一个不能自由行动的人,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看来吉冈只不过是脚部骨折,而林田,他自己也明白,伤势是十分严重的。就在医院动手术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是要死的了,但是,就这样死掉,我是死也不瞑目的。听到我说话吗?吉冈。你大概很快就会好起来。我有个最后的请求,请一定要答应我。”
                 
  在夜深人静的病房里,林田一面强打精神,一面吃力地同邻床悄悄地说。
                 
  “在名古屋,我有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能把我的钱送到她手里,就分给你三分之一。即使三分之一,也有一百三十三万。这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女儿的住址。”
                 
  林田拿出那张纸条。吉冈用手接过来说:“这么多钱,放在什么地方?”
                 
  “埋在地下,用油纸包着,分做两包,总共有四百万。虽然是埋在繁华的东京,但那里和乡村一样,十分偏僻,要走很远的路,是一个有梅林的地方。”
                 
  林田详细地交代了埋钱的地方之后说道:“钱是埋在梅林中的一棵树根底下。树上已经做了记号,你就放心吧。即使是细心的家伙看到也不会产生怀疑。这个记号是刻在树上的一个图案:一颗心上面插着一支箭。这支箭的箭羽,上面是四根毛,下面是三根毛。这就是识别记号的标志。”
                 
  “四百万,是一万元一张的钞票,四百张吗。”
                 
  “是一捆一捆的四十捆。那个时候既没有一万元一张的,也没有五千元一张的钞票。”
                 
  “这就是你犯案因而被捕的那笔钱吧?一直藏到现在,真了不起啊。我可以把钱送给她,但是,要分给我一半。”
                 
  “没有办法,就这样吧,不过,要是你不送去,我就变作厉鬼来找你算账。不信,就试试看。”
                 
  林田的声音,充满了信心。这是一笔让他朝思暮想,死也忘不了的钱。原来是两人合伙抢来的。他的同伙在作案的第二天,因为拒捕被开枪打死了,他这次不过是为了搞到远走高飞的路费才去作案的,但是没有成功。实际上,真正独吞这笔巨款的人正是林田本人,而已死的同伙是无法在法律上提出异议的。
                 
  “好吧我一定给你送到。”
                 
 ⊥这样,吉冈答应了林田。但是吉冈的伤却一直没有治好,好容易才出院,却正赶上一直以为自己受了重伤的林田也在同一天出院。林田一出院马上就说:“前些日子,咱们讲的那些话,你就把他忘了吧!”但是吉冈不同意。当天晚上,他们住在一个简易旅馆里,第二天匆忙地赶往车站,在旅馆里,在路上,林田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哀求吉冈,可是吉冈却一边甜甜地笑着,一边坚持非要一半不可。在车站的站台上,他说:“难道分一半还不行吗?这笔钱,我要是想全部恭领,也不是办不到的。”
                 
  冷不防,林田一下子把面带奸笑的吉冈推倒在铁路上。不消说,他是瞄准了火车进站的那个时刻。在一片混乱之中,林田溜出了车站。当他按着计划好的路线,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然而,非但没有发现自己做的记号,就连梅林本身也没有找到。他向过路的人很随便地打听了一下。回答是:“啊,你问的是挖出巨款的那一片梅林吧。瞧,盖了新房子的那一带,就是原来的那一片梅林。”
                 
  六年之间,东京已经到处盖满了房子。 

  
  

   

老俩口〔日本〕都筑道夫 
                  
                 
  他一进门,就出来一个白发老头。青年推销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喔,喔,可回来了。你毕竟回来了。”
                 
  老头脱口而出。
                 
  “老婆子,快出来。儿子回来了,是洋一回来了。很降,长大了,仪表堂堂!”老太太连滚带爬地出来了。只喊了一声“洋一!”就捂着嘴,眨巴着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推销员慌了手脚,刚要说“我……”时,老头摇头说:“有话以后再说。快上来。难为你还记得这个家。你下落不明的时候才小学六年级。我想你一定会回来,所以连这个旧门我都不修理,不改原样,一直都在等着你呀。”
                 
  推销员实在待不下去了,便从这一家跑了出来。喊他留下来的声音始终留在他的耳边。大概是走失了独生子,悲痛之余,老两口都精神失常了吧。
                 
  “可怜见的”,他想着想着回到了公司,跟前辈讲这件事。老前辈说:“早告诉你就好了。那是个械之家,只有老两口。因为无聊,所以这样戏弄推销员。”
                 
  “上当了!好,我明天再去,假装儿子,来个顺水推舟,伤伤他们的脑筋。”
                 
  “算了,算了吧。这回又该说是女儿回来了,拿出女人的衣服来给你穿。结果,你还是要逃跑的。” 

  
  

   

旅途的终点〔日本〕都筑道夫 
                  
                 
  终于到了。下了公共汽车,他边走边想,终于到了。他明知这是危险的。父母已不在人世,活着的只有那些他不想见的亲戚。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再看一眼自己出生的故居。他打算对出生的故居只看一眼就立即返回车站。他很疲倦,手里的提包也重的很。虽然里面只装着换洗的衬衫和从银行抢来的八百万块现款,还有抢银行时使用的手枪,却重得很,好像他过去犯过的所有罪行都装在里面似的那么重。他步履维艰地走到自己出生的小镇口,停住了脚步。药铺、自行车铺、点心铺,还排列着这些旧铺子。和往昔一模一样。山货店的老人站在店前。他瞠目而视。老人本来是在他第一次入狱时死去的。他走近老人,确是山货店的老人,老人不予理睬,也不开口。他往店里窥伺,见女孩子在看杂志。这个女孩子比他大两岁,据说已经当了东京一个酒馆的老板娘。他茫然窥伺巷内。看见自己出生的故居。从故居里走出中学生时代的自己。他跟踪自己。中学时代的自己走进酒酱店。招呼了一声,却没有人答应。是来买酱的,见没有卖货的,便把手伸进钱箱。是了,这是第一次。他见自己在往钱箱里望。不行。住手。一开始干,就会形成今天的自己。住手。中学生干起来了。他从提包里拿出手枪,对中学生抠动了扳机。头脑恢复正常时,他已被警察抓住了双腕。这里是他出生的小镇,却不是从前的酒酱店。一个长发学生倒在他身旁。学生手里抓着手提式保险柜。周围啧有烦言:“准是盗窃没有人看门的人家的,但冷不防就开枪也太那个了。”
                 
  “莫非是个疯子?”
                 
  “还是个学生嘛,是顺手牵羊吧。”
                 
  “可怜见的。”
                 
  他一边被警察拉走,一边大叫:“我是把他救了;不使他尝到我这样的痛苦!” 

   

   

食欲〔日本〕都筑道夫 
                  
                 
  他吃,拼命地吃。盘子一下子就空了。空盘子上面又摞上空盘子。他咂咂嘴,凝视着盘子堆成的山。
                 
  “妈的,怎么这么饿!”他厌恶地嘟囔着,闭上眼睛。眼皮底下鲜明地浮现他刚吃的盛馔。有百科辞典那么厚的牛排,有像扫帚似的芹菜,有涂着厚厚一层蛋黄酱的龙须菜,有像富士山似的马铃薯泥。他摇摇头。
                 
  “不用这么丰盛的佳肴,只要能够平息我这厉害的空腹感的,什么都行。管它好不好吃,都没关系。呸,真想吃东西。我为什么必须受这么大的折磨!”他翻了个身,仰视白色的天花板。他一步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准许他干的只有看电视。他又把视线转向相距不远的电视机。荧幕上正演着爱情剧。一个穿日本和服的女人呜呜恸哭,哭个没完没了。在这种时候还叫他听哭声,可真受不了。并且,说不定什么时候佳肴又会在他眼前堆成山,他又会以超人的速度把它们吃完,却不能果腹。他呻吟一声,瞪着电视。女人还在涕泣。他想关上电视,却又懒得探身伸手。他又闭上眼睛,他打算想个什么办法摆脱这种痛苦。但是一睁眼,他眼前又成排地摆着一盘盘的牛排。他咽下唾液。正在他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狼吞虎咽时,房门打开了。进来的护士,惊视着荧幕。
                 
  “哎哟,给这种开胃药在商业节目里作广告的原来就是你呀?” “因为我块头大,人家才叫我担任拼命吃喝的角色。看电视,我不断出来大口大口地吃,而自己的肚子却空空如也,反而饿得慌。请把电视关上。”
                 
  这个由过度劳累引起神经性胃炎而卧病的商业演员从病床上发出哀鸣。 

  
 
  

   

阿政〔日本〕葛西善藏 
                  
                 
  “附近的人也许认为我去堕胎了。刚才遇到柏屋老板娘,她用异样的神情,望着我说:阿政小姐到东京去,变漂亮回来了。”
                 
  一天晚上,阿政一面斟酒一面对我说。为了父亲四十九日的法事到东京去,我竟这样病倒在弟弟家的二楼。肺尖热持续不断,接着又遇气喘季节,竟然躺了三个多月。在这期间,一直都由一起到东京的阿政看护。过了百日,我也没法回寺院去。
                 
  “K带着女友行走……”东京的朋友都如此相传。
                 
  “附近的人都这样认为吗?想不到这一带也流行这种事儿。……那该怎么办?我们也许要谨慎一点。只要你不在乎,我也无所谓。我有私生子,以男人的面子来说,倒也不坏。”
                 
  我开玩笑地说,却心有所感,望着她的脸,仍然觉得可怜。我在山上寺院租了房子;她每天送饭到山上,要三上三下高高的石阶,晚上又为我漫长无聊的晚酌斟酒,直到将近十二点——雨、风、雪——这可不是平凡轻松的事。这样整整持续了三年。三年前十二月,她才二十岁,但再过半个月,她就要迎接二十四岁的春天了。在这三年间,她经历过我的贫穷、疾病、脾气和责骂。我是很自私的人。无论在物质或精神上,生活都毫无余裕;我全心放在自己惨淡的写作上,过着喘息般的日常生活。
                 
  “希望你能照料我到较长的作品完成时。只要它完成,向你借的钱会还你,还会好好谢你。我只要能工作就行,作品完成,就会有钱进来,可以借给你父亲作资本。”
                 
  我说出孩子般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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