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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立时变得阴沉煞白,神态与她所崇拜的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大有 相近之处,但他没有像他们那样拍额头,或迈着沉重的脚步在屋子里『乱』转, 只是呆呆站在那儿,温情脉脉地痴痴看着她,她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如果 不是马奇婶婶在这有趣的当儿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就不得 而知了。
老太太在户外散步时碰到了劳里,听说马奇先生已经到家,止不住就 要见见自己的侄儿,于是立即驱车而至。此时一家人正在后屋忙『乱』,她便静 静走入,意图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她果然令二人大吃一惊:梅格吓得魂飞 魄散,如同撞着了鬼,布鲁克先生身子一闪溜入书房。
“啊哟,出了什么事?”老太太早看到了那位面『色』灰白的年青人。她把 手中的藤杖一叩,望着脸红耳赤的梅格叫道。
“他是爸爸的朋友。你让我吓了一跳!”梅格结结巴巴地说,自知这回又 有一番教诲好听了。
“显而易见,”马奇婶婶回答,一面坐下,”但你爸爸的朋友说了什么, 叫你脸上像搽了生姜一样?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老实说出来吧。” 又一叩手杖。
“我们只是闲谈而已。布鲁克先生来拿自己的雨伞,”梅格开口说,只盼 望布鲁克先生和雨伞已双双安全撤出屋外。
“布鲁克?那孩子的家庭教师?啊!我明白了。这事我全知道。乔一次 在读你爸爸的信时说漏了嘴,我让她说出来。你还不至于应承了他吧,孩 子?”马奇婶婶愤愤地叫道。
“嘘!他会听到的。我去叫妈妈吧?”梅格说,显得惊慌失措。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必须立即把话说明。告诉我,你是不是想 嫁给这个傻瓜?如果你这样做,我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你。记着这话,做个明 事理的姑娘,“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
马奇婶婶可谓专擅于撩起最温柔儒雅的人的逆反心理,而且乐在其中。 我们大多数人骨子里头都有一种刚愎任『性』的意气,尤其是在少不更事和坠入 爱河之时。假若马奇婶婶劝梅格接受约翰·布鲁克,她大有可能说一声"不"; 但她却颐指迫使地命她不要喜欢他,她于是当即决定要反其道而行之。
她本来早有此意,再经马奇婶婶这一激,下此决心便十分容易。在莫 名的激动亢奋之下,梅格以非同寻常的脾气一口回绝了老太太。
“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马奇太太,而你喜欢把钱留给哪一个我们也 悉听尊便,”她点着头坚决地说。
“好有骨气!你就这样对待我的忠告吗,小姐?等你在草棚茅舍里头做 你的爱情梦去吧,过不多久你就会尝到失败的滋味,到那一天你一定后悔莫 及。”“但有些嫁入豪门的人失败得更惨,”梅格反击。
马奇婶婶从未见过这个姑娘如此动气,于是戴上眼镜把她仔细审视一 番。梅格此时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感到勇气十足,毫无羁束……十分高兴 能为约翰说话并维护自己爱他的权利,如果她愿意。马奇婶婶发现自己开错 了头,寻思了少顷,决定再开一次,于是尽量温和地说:“嗳,梅格,好孩 子,懂事,听我的话。我是一片好心,不希望你一开始便走错路,因此一生 尽毁。你应该寻头好亲,帮补家庭;你有责任嫁一个有钱人,这话你一定要 记祝”
“爸爸妈妈可不这么看,虽然约翰穷,他们也一样喜欢他。”
“你的父母,好孩子,幼稚得跟两个婴儿一样,根本不懂世故。”
“我为此感到高兴,”梅格坚定不移地大声说。
马奇婶婶并不在意,继续说教。”这妻子不但穷,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 戚,对吗?”
“对。但他有很多热心的朋友。”
“你不能靠朋友生活,有事求他们时你就知道他们会变得多么冷淡。 他没有什么生意吧?”
“还没有。劳伦斯先生准备帮助他。”
“这不会持久。詹姆士·劳伦斯是个怪老头,靠不祝这么说来你是打 算嫁给一个没有地位、没有生意的穷小子,干比现在更苦的活儿,而不愿听 我一句话,嫁头好亲,过一辈子安乐日子啰?我以为你更有头脑呢,梅格。” “即使我等上半生也不会做得比这更好!约翰善良聪明,才华横溢,他愿意 工作,也一定会做出成绩,他是这样勇敢,这样充满活力。大家都喜欢地, 尊敬他。
他喜欢我,不计较我家道清贫、年幼无知,我感到很自豪,”梅格说, 神情因激动而显得异常美丽。
“他知道你的亲戚有钱,孩子;我猜这就是他喜欢你的原因。”
“马奇婶婶,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约翰不是这种卑鄙小人,如果你这 样说下去,我一分钟都不要再听,”梅格气得叫起来,对老太太的不公正猜 测感到十分愤慨,”我不会为钱而嫁,我的约翰更不会为钱而娶。我们愿意 自食其力,也打算等待。我不怕穷,因为我一直都很快乐。我知道我会跟他 在一起,因为他爱我,而我也……"说到此处梅格止住了,突然想起自己还没 有打定主意,而且已经叫"她的约翰"走开,或许他这会正在偷听她这番自相 矛盾的话呢。
马奇婶婶勃然大怒。她原来一心想让她的漂亮侄女寻一头上好姻缘, 却不料遭此辜负。
看到姑娘那张幸福洋溢、充满青春魅力的面孔,孤独的老太太心中不 禁升起一股又苦又酸的滋味。
“很好,这事我从此放开不理!你是个一意孤行的孩子,这番傻话将令 你蒙受重大损失。不,我还有话说。我对你感到万分失望,现在也没有心情 见你父亲了。你结婚时别指望我给你一分钱;等你那位布鲁克先生的朋友们 来照顾你吧。我俩从今以后一刀两断。”马奇婶婶当着梅格的面把门砰地一 关,怒气冲冲地登上车,绝尘而去。她似乎把姑娘的勇气也全带走了。她一 走,梅格便一个人站着发呆,不知是笑好还是哭好。她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 便被布鲁克先生一把抱住,只听他一口气说道:“我忍不住留下来偷听,梅 格。感谢你这样维护我,也感谢马奇婶婶证明了你心里确实有我。”“直到她 诋毁你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在乎,”梅格说。
“那我不用走开了,可以高高兴兴留下来,是吗,亲爱的?”这本来又 是一个发表那篇决定『性』的讲话,然后堂而皇之地退下的大好机会,但梅格一 点也没有这个意思,反而驯服地低声说:“是,约翰。”并把脸埋在布鲁克先 生的马甲上,使自己在乔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在马奇婶婶离去十五分钟之后,乔轻轻走下楼梯,在大厅门口稍立片 刻,听到里头悄然无声,点头满意而笑,自语道:“她已按计划把他打发走 了,此事已经了断。让我去听听这个趣话儿,痛痛快快笑一常"不过可怜的 乔永远也笑不出来,她刚踏入门口便吓得呆若木鸡,身子牢牢钉在门坎上, 嘴巴张得几乎跟圆瞪着的眼睛一样大。只见布鲁克先生沉着地坐在沙发上, 而意志坚强的姐姐则高高坐在他的膝上,脸上挂着一副天底下最卑下的百依 百顺的神情。她原要进去为击退了敌人而狂欢一番,称赞姐姐意志坚强,终 将讨厌的情人逐出门外,不料却见到这番景象,这一惊非同小可。乔猛吸了 一口冷气,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绝没料到情形变得如此恶劣,不禁大惊 失『色』。
听到响声,这对恋人回过头来,看到了她。梅格跳起来,神情既骄傲 又腼腆,但"那个男人",如乔所称,竟自笑起来,吻了吻惊得目噔口呆的乔, 冷静地说道:“乔妹妹,祝贺我们吧!”这无异于伤害之外又加侮辱……这口气 如何咽得下去……乔怒不可遏,两手狠狠一甩,一声不发便冲了出去。她跑上 楼,一头闯进房间,痛心疾首地大叫:“啊,你们快下楼;约翰·布鲁克正 在干不要脸的事,而梅格竟然喜欢!”把两个病人吓得大惊失『色』。
马奇先生夫『妇』赶紧跑出房间;乔一头把自己摔在床上,一面哭一面骂 不绝口,又把这个可怕的消息告诉贝思、艾美。两位小姑娘却觉得这是一件 顶顶愉快顶顶有趣的盛事,乔心里方好受了一点,这才爬起身,躲到阁楼上 的避难所中,把万般烦恼向她的老鼠们倾诉。
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谈了许多。一向沉 默寡言的布鲁克先生滔滔不绝,他向梅格求婚,介绍自己的计划,又说服大 家按他的想法安排一切事情,起能言善辩的口才及穷追不舍的精神令大家刮 目相看。
他正在描绘自己打算为梅格创造的乐园,用茶的铃声响了。他骄傲地 携梅格入席,两人全都喜形于『色』,乔见状早已无心妒忌或苦闷。艾美对约翰 的忠心耿耿和梅格的端庄高贵印象尤深,贝思远远望着他们微笑致意,而马 奇先生夫『妇』万分怜爱地望着这对年轻人,显得十分满意,可见马奇婶婶所言 不差,他们确实"像两个不懂世故的婴儿一样"。大家吃得不多,但显得喜气 洋洋,旧房间也仿佛由于家里发生了第一桩喜事而变得不可思议地亮堂起 来。
“现在你不能说从来没有一件遂心的事情了吧,梅格?”艾美说,一边 构思如何把这对恋人双双画进画中。
“对,不能这样说。自打我说这话来发生了多少事情!那是一年前的事 了吧,“梅格回答。她此刻正在做着远远超越了面包牛油这类俗物的美梦。
“在我们经历了种种悲伤之后,现在欢乐接踵而来,我倒希望从此出现 转机,“马奇太太说,”不少家庭有时会遇上多事之秋;这一年便发生了许多 事情,但无论怎么说,结局总算不错。”
“但愿来年更好,”乔咕哝道。看到梅格仿佛被一个陌生人摄掉了魂魄, 她心里酸溜溜的。乔对一些人爱之甚深,唯恐会失去他们。
“我希望从今开始的第三年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我对这有信心,只要 我努力实施自己的计划,”布鲁克先生笑微微地望着梅格说,仿佛现在对于 他来说一切都成为可能。
“等三年是不是太久了?”艾美问,恨不得婚礼立即举行。
“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还嫌时间不够用呢,”梅格回答,甜甜的脸上『露』 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劲头。
“你只需等着,活由我来干,”约翰边说边付诸行动,捡起梅格的餐巾, 脸上的表情令乔直摇脑袋。这时前门砰地响了一声,乔松了一口气,自忖道: “劳里来了。我们终于可以谈点正经事了。”但乔想错了。只见劳里兴冲冲 地雀跃而入,手里捧着一大束似模似样的"喜花",送给"约翰·布鲁克太太", 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桩好事的促成者。
“我早就知道布鲁克一定马到功成,他一向如此;只要他下了决心要做 一件事,即使天塌下来也能做好,”劳里把花献上,又祝贺道。
“承蒙夸奖,不胜感激。我把这话当作一个好兆头,这就邀请你参加我 的婚礼,“布鲁克先生答。他待人一向平和,即使对自己淘气捣蛋的学生也 不例外。
“我即使远在天边也要赶回来参加,单单乔那天的脸『色』就值得我回来一 看了。你好像不大高兴呢,小姐。怎么回事?”劳里问,一面跟乔随众人一 起来到客厅一角,迎接刚刚进来的劳伦斯先生。
“我不赞成这头姻缘,但我已决定把它忍下来,一句坏话也不说,”乔严 肃地说。”你不会明白我失去梅格有多么难受,”她接着说,声音微微颤抖。
“你并不是失去她,只是与人平分而已,”劳里安慰道。
“再也不会一样。我失去了至亲至爱的朋友,”乔叹息道。
“但你有我呢。我虽不配,但我一定会和你站在一起的,我知道,乔, 一生一世。一定!我发誓!”劳里此话绝非戏言。
“我知道你一定会的,你待我真好。你总是给我带来莫大的安慰,特迪,” 乔答道,感激地握着劳里的手。
“嗳,好了,别愁眉苦脸啦,这就对了。这事并没有什么不好,你瞧。 梅格感到幸福,布鲁克很快就能成家立业。爷爷会帮助他。看到梅格在自己 的小屋里该是多么令人羡慕。她走后我们会过得十分开心,因为我很快就读 完大学,那时我们便结伴到国外好好游览一下。
这样你心里好受了吧?”
“但愿能够如此。但谁知道这三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乔心事重重地 说。
“那倒是事实。但难道你不愿意向前看,想象一下我们将来怎么样吗? 我可愿意,”劳里回答。
“不看也罢,因为我会看到一些伤心事。现在大家都这么高兴,我想他 们将来也不会再高兴到哪里去,”乔说着把房间慢慢扫视一遍,眼睛随之一 亮,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令人愉快的景象。
父亲和母亲坐在一起,悄悄重温着他们约二十年前的初恋情节。艾美 正把一对恋人画下来,他们独自坐在一边,如痴如醉,爱情在他们的验庞上 轻轻抹上了一层光辉,给他们蒙上一种描画不出来的美。贝思躺在沙发上, 和她的老朋友劳伦斯先生愉快地交谈,老人执着她的手,仿佛觉得它有一种 力量,可以领着他走过她所走的宁静的道路。乔靠在自己最喜欢的低椅上, 沉静深思,别具一种风韵,劳里倚在她的椅背,下巴贴在她的鬈发上面,在 映着两人形容的穿衣镜里头向她点头由衷而笑。
写到此处,帘幕落下,有关梅格、乔、贝思和艾美的故事暂告一个段 落。是否再次起幕全看读者们是否接受这部家庭故事剧《小『妇』人》的第一部。
第1卷 第二十四章闲聊
我们稍稍聊些马奇家的事,就此重起炉灶,轻轻松松地去参加梅格的 婚礼。假若长者中有谁说这个故事中"谈情说爱"太多,我估『摸』他们会这样看 (我不担心年青人会提出那样的反对意见),在此我只得说,我只有拿马奇 太太的话来搪塞了:“家里有四个快乐的姑娘,那边还有一个年轻帅气的邻 居,你还能指望别的什么呢?”逝去的三年光阴仅仅给这个安宁的家庭带来 少许的变化。战争已经结束,马奇先生平安地回到了家里,埋头读书,忙于 小教区的事务。他的『性』格、他的风度显示出他天生就是一个牧师……一个沉静、 勤勉的男人,富于无学究气的那种智慧、视全人类为"兄弟"的善心,以及融 入『性』格之中的诚信,这一切使他显得既威严又谦和。
尽管贫穷和耿直的『性』格摒他于世俗的功利之外,这些品德依然吸引着 许多可敬的人,如同芳香的花草吸引蜜蜂一般自然。自然地,他给予他们的 甜蜜是他从五十年艰辛生涯中提炼出的甜美的蜜汁。热忱的年青人发现,这 位头发花白的学者内心和他们一样年轻;心事重重或满腹焦虑的『妇』女们本能 地向他倾诉她们的烦恼与忧愁,她们确信能从他那儿得到最亲切的同情和最 明智的建议;罪人们向这位心地纯净的老人忏悔,祈得训戒与拯救;天资聪 颖的人们视他为知友;自命不凡的人隐约感到他比自己有更高尚的怀抱;即 便凡夫俗子也承认,他的信仰美而且真,虽然"它们带不来实惠"。
在局外人看来,似乎是五个精力充沛的女人统治着这个家庭,在许多 事情上也确实如此;但是,坐在书堆里的那位沉静的学者依然是一家之主, 是这个家庭的良知、靠山和安慰者,因为,遇到困境时,忙碌焦躁的女人们 总是转而向他讨主意,发现丈夫、父亲这两个神圣的字眼对于他名符其实。
姑娘们将心交与妈妈,将灵魂交与爸爸,将爱奉献给为她们活着、『操』 劳着的双亲,并且这爱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与日俱增,如同赐福人生并超越死 亡的美妙纽带将他们温柔地系在了一起。
马奇太太虽然比我们前面看到时衰老多了,却依旧生气勃勃,精神饱 满。现在她一心用在梅格的婚事上,这样一来,依旧挤满受伤的"男孩们"和 士兵的未亡人的医院和收容所,无疑要怀念她那慈爱垂悯的探访了。
约翰·布鲁克勇敢地服了一年兵役,受了伤,被送回家,没再让他回 到部队。他的领章上既未加星也未加军阶线,然而他无愧于这些,生命与爱 情之花灿然开放是多么可贵,而他冒着失去这一切的危险,精神抖擞地毅然 从军。约翰完全听从退役安排,一心一意地恢复身体,准备经商,为与梅格 组合家庭挣钱。他明白事理,刚毅自强,因此,他谢绝了劳伦斯先生的慷慨 相助,接受了簿记员的职位,觉得以自己劳动所得来创业比借贷冒险要心安 理得。
梅格在工作和等待中度过时光,女人气质愈加丰满,理家艺术日臻完 善,人也益发娇媚,原来爱情是功效非凡的美容佳品。她怀抱女孩们通常具 有的那种志向与希冀,却又对不得不以卑微的方式开始新生活而感到有些失 望。内德·莫法特刚刚娶了萨莉·加德纳,梅格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华丽的居 室、马车、大量的礼品、精美的服饰与自己的比较,心中暗自希望也能拥有 同样的一切。然而,不知怎么,当她想到约翰为迎接她的小家而付出的挚爱 与辛劳时,那种忌妒与不平便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暮霭中他们坐在一起谈 论他们的那些小计划,这时,未来总是变得那么美丽而璀璨,萨利的豪华也 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而她仿佛感到自己就是基督教世界最富有、最幸福的姑 娘。
乔再也没回到马奇婶婶那里,因为老太太是那样赏识艾美,她提出要 让当今最好的老师来教她绘画,以此讨好她。由于这件好事的缘故,艾美便 得去服侍这个很难侍候的老太。这样,艾美上午去为姑老太尽义务,下午则 去享受绘画的乐趣,两不爽失。乔全副心思用在文学和贝思身上。贝思患猩 红热已成往事,可身体却从此一直很虚弱。确切地说,她已没病,却再也不 似往昔那样面『色』红润,体质健康了;然而她还是那样满怀希望,幸福而宁静, 默默地忙这忙那。她乐于这样。她是每个人的朋友、家庭中的天使,早在这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