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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检测结果上看,这个婴儿和王雅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难道是凶手有意施放的烟雾弹?
警察公寓在公安大厦的后面,它和公安大厦的环形大楼共同形成了一个宽阔的院落。院落的周围有粗壮的杨树,多部警车在这里停泊,十数个照明灯,把院落照耀得锃明瓦亮。江月站在宿舍的窗前,眼睛望着窗外,心思被这个案件缠绕着。另外,基于她在调查组的另外一个身份,对东海市在册腐败官员的秘密调查工作也不容放松,所以,明显的劳累感已经使她忘记了个人情感问题。余厅长说要找雷雨田谈谈,她不知道雷雨田最终会不会接受她在贼窝失身这个事实,这些日子里,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中秋节快到了,天上的月亮快圆了,也特别明亮。中秋是个相思的节日,是个亲人团聚的节日。这让她想起以前,和雷雨田在学校、在南海共同度过的那几个中秋,有缠绵,也有风雅,那无尽的情谊让人留恋和怀想。
这个夜晚突然就特别起来,她的思想无法完全集中在案子上,一会儿是王雅平案,一会儿是工作组的事儿,一会儿又想起雷雨田。她从窗子前回到床上,躺下了,想尽快入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天亮了,早晨的霞光从楼顶上照射过来,直接照进宿舍的窗子,宿舍里又多了一份缠绵和美好。她从床上起来,去照镜子,因为这个不眠的夜晚,眼圈都青了。洗了一把脸,穿好警服,拿着警帽,从宿舍里出来。到了办公室之后,正准备给童强打电话,商量一下案子的侦破方向,童强就推门进来了,这小子的情绪和往日大有不同,说话的语气让人感到了距离感。
“江队,你和咱们雷队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月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童强在江月的对面坐下,也迎着她的目光,看着她,之后笑了笑。
“没意思,没意思。”
看着阴阳怪气的童强,江月莫名其妙,感到可笑。
“你发烧呢吧?我可告诉你,现在案子到了攻坚阶段,迈克于十日前回国,坠楼案件的重要线索已经无从把握了,你在这种时候无精打采的,可不合时宜。”
童强继续看着江月。
“江队,跟你直接说了吧,我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你跟雷队是恋人关系,对你动了心,以前那些行为我收回。话语试探,送玫瑰花,统统都是我冒进了哈。”
江月这才明白,忍不住大笑起来,想戏耍一下他。
“我说呢,你小子大清早的就来我这里阴阳怪气的,原来因为这个呀。跟你说,我跟雷雨田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有心思,机会呀,还是有的。”
童强斜着眼睛听江月说完,撇了撇嘴。
“得了江队,你去问问队里的人,我童强是那么好耍的吗?告诉你,知道我这两天都干嘛去了?跟你说,我调查了你跟雷队,你们俩是金童玉女,〖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那是上天的安排,咱一个俗人是掺和不进来的。”
江月瞪起了眼睛,一脸愠怒。
“你小子正经事情不做,调查我们?找处分是不是?”
童强嬉笑着接住江月打过来的一本《刑法大全》。
“我也就这么一说,现在案子弄得大家焦头烂额,我哪里有心思调查你们这种红尘俗事啊。”
正说着,吉林进来,把一份材料放在江月的办公桌上,离开的时候,用一种十分特别的眼神,鄙夷地斜了童强一眼。童强立即就站起来喊住吉林。
“吉林,你这丫头给我站住,怎么看我呢这是?”
吉林回转过身来,嘴角露出一丝笑,仍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就你这死皮赖脸死缠硬打软磨硬泡的样子,想让我用什么眼光看你?人家江队和雷队多少年了?那是什么感情啊?你居然也想从中插一杠子,说说,我应该用什么眼光看你?”
吉林这口气疾风骤雨似的,让童强听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江月听着过瘾,偏过脸去偷着笑。半天才缓过来的童强走到吉林面前,用一根手指指着吉林,瘪着嘴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转身出去了。江月和吉林两个人相对看了看,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了一阵,江月突然停住。
“吉林,人家童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委琐,我正打算跟他商量事儿呢,你把人家羞辱走的,得负责给我把他叫回来。”
吉林也停住笑。
“江队,别替他遮掩了,我还不知道他,一看见你眼睛就放电,一说起你,就目光迷离,那副德行,跟一匹疯了的狼似的。”
“吉林,你可越说越没边了,你这么敏感,我看你也不正常。”
吉林正要分辩,胡碧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要求和江月单独见面,说有重要情况要反映。放下电话,江月陷入了沉思,她在想,胡碧奴强调要单独见面,这中间藏着什么呢?上次去她的家里了解案情的时候,胡碧奴就准备了贵重的礼物,分明是想接近她,这次要求单独见面,说不定她又弄什么花样。可是,在案情山重水复的情况下,胡碧奴的主动约见,也许意味着柳暗花明的转机。所以,她在电话里面答应了和胡碧奴见面。
吉林见江月有些发愣,就问她用不用叫童强。胡碧奴说你抓紧把童强叫过来,商量一下。正说着,雷雨田进来了,说黑龙江警方已经发来电传,抢劫银行的主犯准备在绥汾河偷渡,被俄罗斯边检站查了出来,现在黑龙江警方正在组织抓捕。
“江月,我们这边得去人,我想把童强抽调出来,让他跟刘云立即去黑龙江。”
江月了解,雷雨田是个做事务求完美的家伙。这些天来,他为抢劫银行案主犯还俗负案潜逃懊恼非常,曾经动用了大批警力在全城进行了地毯式搜捕,却没有结果,为此,他的那张大驴脸一直阴沉着。此刻,雷雨田的心情十分兴奋,脸色好看多了。江月也为他高兴,可情绪上没有响应他,故意拿话难为他。
“你是队长,你说了算。”
雷雨田因为心情特别好,说话的口气比往日好多了。
“江月,这个案子撂了,大家就集中力量收拾坠楼的案子,童强和刘云他们俩去黑龙江我放心。”
江月心想,这个案子撂了,说不上还有别的案子发生,雷雨田这么说,无非是一句没有用的话。现在看来,只有自己给自己加码了。
“雷大队,我可不指望你能给我什么精兵强将,不釜底抽薪挖我的墙角就行了。”
雷雨田难得地笑了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案子都是队里的,咱们队的传统是哪头紧就顾哪头。王雅平的这个案子也是省厅挂了号的,我心也急,可急有什么用,关键是确定侦破方向,找到此案的突破口。”
“这个还用你说,我们一直在寻找那个美国人,可是,现在那个美国人已经离开了,关于他的一切都悬在半空中,这个案子的一个重要线索就这么断了。因为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案子就是他做的,所以又不能通过国际刑警来争取合作。雷大队,我看这个状况应该立即向省厅进行汇报。”
雷雨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
“我看这样吧,反正省厅的领导现在都在军分区,你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我们俩去找余厅长汇报。”
江月看了看表。
“好吧,也没有什么准备的,现在就动身去军分区找余厅长汇报,回头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江月故意把约会两个字说得非常重,雷雨田看了看她,显然对她的这个重要的约会有些敏感,可他没有就约会的事情表示什么,站起身来,先出去了。十分钟之后,他在楼下按响了汽车喇叭,招呼江月下楼。
驻扎在东海市的军分区,坐落在东山港北侧,是被一片葳蕤茂盛的桦树林围绕着的绿色营盘。这个季节里,桦树灰白色的树干疏疏密密的,枝叶间藏了许多秋天的神话。军营的大门朝南开着,一条新修的柏油路直接抵达营门。
营区深处有一座红白相间的独立小楼,掩映在十数棵高大的北国黄榆中。虽然门口有武装警戒的士兵,可看上去仍然光明温馨。小楼有三层,联合工作组在二层起居休息,三层办公。
江月出示了调查组成员临时工作证,可雷雨田却被拒绝在门外。雷雨田有些急躁,和士兵理论,士兵也不示弱,居然给了他严重警告。江月只好一个人先上去和组长请示,余厅长亲自下楼来,这才把雷雨田这头霹雳犟牛领进去,边上楼,他还边跟余厅长抱怨。
“老厅长,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外人了?”
余厅长可没有心思跟他胡侃,一脸的庄重严肃。
“你小子别跟我胡扯,我正打算找你算账呢。说说,你跟我们的月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雷雨田不说话了,他闷着头跟在余厅长的身后。到二楼的楼梯口,余厅长站定了,回过身来,用一只手指着他的脸。
“我看你小子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说完,转身向自己的休息间走去。雷雨田不知道老厅长为什么和他发这样的脾气,摸不着头脑,雾里云里地立在楼梯口那。见余厅长进了房间,才跟进去。
“厅长,我可不知道你的脾气是哪儿来的啊,是你的宝贝月牙儿三年前不理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余厅长缓和了一下口气,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雨田啊,你这头犟牛,也不想想,我们的月牙儿是因为个啥才主动远离你?”
雷雨田一脸的痛苦无奈。
“能因为啥,女人的心一天就有几变,人家变心了呗。”
余厅长又严肃起来。
“说你是个混帐,一点儿都没有冤枉你。我看是你变心了,小月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三年来一直自己默默地承受着,看着她痛苦,我们这些人痛心啊。我早就想收拾收拾你,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可是她不让,她央求我,不许我说。现在我告诉你,三年前我们要求她去做卧底,正是在那次任务中,她遭受了巨大的凌辱和摧残,医生给她的诊断是再无生育能力了,为了这个,她才把痛苦一个人咽下去了,她才决定离开她深深爱着的人。这一切你知道吗?”
这个消息对于雷雨田来说,不啻一曲温柔的哑歌,虽然这哑歌是由一个令人尊重的长者唱出来的,可仍然如奔江的春水一样流入他的心田,使他的心陡然间如大海一般汹涌起万丈狂澜。他没有想到,江月当年对他的离弃原来是因为这个。当年,他在另外一个案件中充当先锋,在江月住院的时候,他回省城医院看望过她,可她说自己受了伤,告诉他,受的是内伤。几个月之后,他办理的案子结案了,江月也病愈出院了,可是,从那儿之后,江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疏远了他。现在,听了老厅长的这番话,过去的一幕幕如演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他的脸色木然,一个忘记了上次是什么年代什么时候流过泪的人,泪水潸然流下。余厅长在他的手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劝慰他。
“雨田,和月儿一样,你们俩都是我的眼珠子,这么些年来,我看着你们成长,看着你们快乐和苦恼,说实话,我愿意为你们俩操心,没有别的,算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关怀吧。可是,话说到底,你们俩的事情,还得你们俩自己去解决。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谈这个了,我知道,你们俩来这里找我,有什么要汇报的就说吧。”
雷雨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余厅长面前走了两圈,在转身的时候,他擦干了泪水,再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干练刚毅的表情。
“建设银行分行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负案潜逃的案犯现在在黑龙江露面了,我安排童强和刘云下午就出发,如果能够顺利把还俗带回来,这个案子也就结了。现在我们碰到的难题是海因大厦王雅平坠楼案,重要嫌疑人,那个美国人迈克已经离境了,案子已经陷入了困境。”
余厅长手抚着下颌,一脸沉思。
“这么个案子,有那么复杂吗?你们能断定那个美国人就是凶手?我建议你们打开思路,放开眼界,重新思索一下这个案子。即便凶手真是这个美国人,那么他杀害王雅平的动机是什么,你们想过吗?一个平常的美国人来中国杀害了自己的恋人,之后离开了,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这个虚拟的逻辑关系是不是显得有些脆弱?你这个刑警队长是怎么考虑问题的?我可跟你说,目前,许明达案和由此暴露出来的东海官场的许多问题,是调查组的当务之急,在办好坠楼案的同时,你们市局刑警队也得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江月在三楼办公区和大家打过招呼,不见余厅长和雷雨田上来,猜到他们在二楼的休息室,就跟大家告辞出来,来到二楼,推门进来。
“老首长,您在给他吃小灶吗?”
见江月进来,余厅长招呼她坐下。
“月儿,你前段工作很出色,为调查组在东海打开局面做了铺垫,调查组的工作你现在只要侧面配合就行,王雅平案背后隐藏着什么,要多思考,她身后的海因公司,和东海实业集团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这个东海经济建设的万吨巨轮和许明达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了,不妨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看看能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至于那个美国人,我建议你们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我的预感告诉我,王雅平案说不定就是打开东海市官场黑匣子的一把钥匙,一个非常关键的按钮,同时,也是王雅平案件的当事人。”
听余厅长这么一说,雷雨田和江月都茅塞顿开。雷雨田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余厅长。
“老厅长,月儿来东海另外有任务?”
余厅长看了看江月,然后目光对着雷雨田。
“怎么?这个理你也挑吗?公安工作有铁的纪律,难道这个也要我解释吗?”
雷雨田赶紧站起来。
“厅长,我没那个意思。要说纪律我当然理解,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嘛。”
余厅长也站了起来。
“你小子别跟我这儿阴阳怪气,我还有事,你们俩回去,争取近期找到坠楼案的突破口。哦,月儿啊,这头犟牛被我敲打了,我的小灶,可不是好吃的。你呢,也别僵着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嘛。”
江月和雷雨田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仿佛初恋的情人,表情上都是崭新的羞涩。
49 潮涌海滩
胡碧奴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江月,海风吹起两个女人的头发,像两面温柔的旗帜。她微笑着,向刚下警车的江月走过来,一向沉稳的胡碧奴,脚步居然有些凌乱。
“江月,你可真是个大忙人。”
江月知道她在抱怨自己来迟了,理解性地笑了。
“胡总,听你喊我江月,怎么那么肉麻呢。”
胡碧奴拉着她,在休闲椅上坐下。
“我倒是感到叫你江月亲近些,也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
“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随便交朋友可是个禁忌。”
“话不能这么说,警察就不交朋友了?这个时代里,特立独行的人哪里还能行得通,人好比蜘蛛,都得结一张网,有了这张网,才能够立身社会。江月,姐姐跟你说,我知道你就是姐妹无一人,又是刚调回东海,你有什么需要,别跟我见外。”
江月已经分明感到胡碧奴在拉拢她,这让她警觉起来。几个小时前,老厅长跟他说的那些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看来,老厅长的猜测是有几分道理的。王雅平的后面是胡碧奴,胡碧奴背后是海因公司,海因公司背后是鹿一鸣,鹿一鸣背后是东海实业集团,东海实业集团后面就是许明达了。现在看来,这是个链条,这个链条上挂着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竟然是那么明了清晰。胡碧奴这么主动示好,其用心如此明显,江月看了看胡碧奴,感到她毕竟是个浅薄的女人。
“胡总,你这样拉拢我,什么目的?”
胡碧奴又笑了笑。
“你太敏感了,我没有别的意思,除了希望你们尽快把王雅平的那个案子破了,还能有什么呢。只是我感觉跟你非常投缘,想交个朋友罢了。”
胡碧奴这么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又使江月感到,面前这个女人毕竟还是老辣的。想用两句狠话敲山震虎,转念一想,还不是时候,就换了口吻。
“胡总,你在电话中说找我有些情况要反映,到底是什么?”
胡碧奴噢了一声。
“噢,因为王雅平的事儿,公司的声誉正在受到损害,前几天海因广场上又发生了爆炸,公司的形象直接影响到公司的业务运转。江月,现在社会上说什么的都有,姐姐真希望你这个全省有名的警察尽快把案子破了,还海因公司一个清白。你知道,一个女人支撑这个摊子不容易,有时候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们就当姐妹一样相处,好不好。”
说着,胡碧奴拉住了江月的手。江月心中暗笑,可表情上呼应着她。
“姐姐找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听江月叫了她姐姐,胡碧奴显得有些动情。
“妹妹,真高兴你叫我姐姐。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儿,也许对你们侦破这个案子有些帮助。那个迈克本来是海因公司在美国子公司的雇员,雅平是我的贴身秘书,当然就一鸣会跟我经常去美国,他们之间大概是一年前才有了感情的,之后他们就经常来往,本来两个人的感情很好,我也有意要成全他们俩,所以我这次出国就没有让她跟着我。可是,谁想到会这样呢,那个美国人的手也太狠了点儿,雅平她就这么走了。”
江月听着胡碧奴的倾谈,对于她的话,暗自在心中斟酌着。
“你是说王雅平是迈克杀害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雅平是个农村出来的姑娘,一直跟在我身边,她的社会交往比较单纯,除了那个美国人,谁能去害她啊?”
江月若有所思的样子。
“噢,那现场的死婴是怎么回事呢?你知道吗?”
胡碧奴知道,那个死婴是还俗作案的时候,故意在现场放的烟雾弹,现在看来,想把案子嫁祸于迈克,这个烟雾弹简直就是蛇足。她暗骂了还俗一句,脸上却故作疑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王雅平是个姑娘,生前是个品行端正的姑娘,哪来的孩子呢?不管怎么说,这个美国黄毛真是心狠手辣,连个孩子他也不肯放过。”
正午的海面,风平浪静起来,太阳照耀着辽阔的海洋,海面蒸腾起浩渺的水汽。近海有返航的渔船,飘摇着靠岸,接船的海鲜贩子们蜂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