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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脸上漂着一片木然的静气,他的目光空无内容,但是,整个脸部都透着森严。他仿佛并不急于行动,慢条斯理地把车窗摇了上去,在百米之外注视着周兰兰。是周兰兰的美貌和风韵,让这个受命于他人的杀手,内心起了犹疑?还是他习惯了以成熟老猫的心态,在玩弄轻柔的小老鼠?假设不是这样的原因,那么,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忽然,一只鸥鸟从车窗旁边低低地飞翔过去,一串苍凉的鸣声,遗落在海边的沙滩上,并且倏地一下就融化在沙滩上了。
心潮澎湃的周兰兰,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在渐渐地逼近。她离开车子,迎着融融的夕阳,向海边走来。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和衣服,虽然是初秋,却也让她感觉到透骨的寒意。此时,她的心情难以言表,仿佛大海一样汹涌,是那么的难以平复。
海面上,没有看得见的风浪,只有遥远的渔船,散落在大海上,在宁静的海面上隐约地飘摇。宁静的海岸与身后城市里的喧嚣、繁杂形成鲜明的比照。
想想曾经位高权重、显赫一时的前夫许明达,此刻正在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里藏匿着、挣扎着。周兰兰知道,就算是藏匿着,也藏匿在网纲里,哪里能逃脱得掉呢?对于许明达来说,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躲藏了。周兰兰看看浩瀚的大海和苍茫的天空,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改变,那么的不可通融。
3 东海市的好官
东海市是一座风光秀丽的海滨城市,自古就是赫图阿拉皇家古驿路上的繁华重邑。改革开放以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市人口和经济总量迅速增长,市政建设日新月异,城市版图不断扩大,现在的东海,已经把周边的大片田地扩充进了城市的规划蓝图,数不清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特别是近几年,通过招商引资政策的落实和大量的外贸出口创汇工作,使东海市在南海省的二十几个城市中名列前茅,日本商务省的一本权威金融杂志将东海市排入亚洲经济文化发展最和谐、经济资本和人文资本潜力最大的中等发达城市之列。
20余年来,从东海市走出去的高官不胜枚举,省部级的就有6位,他们都是东海的骄傲,是东海人民心中的丰碑。然而,在东海市的政治经济大潮里,因为腐败而垮掉的官员也大有人在。到许明达这儿,已经是54个了。在这54个大小腐败官吏中,许明达是官做得最大的,名副其实的老A,当然,他也是垮得最触目惊心的。
老百姓痛心啊,也想不明白。当初,许明达在东海当市长、市委书记的时候,曾为东海市做了不少工作。他主张对老工业区进行全面改造,在全国是第一个。当时,他所面临的压力是多方面的。几年下来,不仅使东海市有了可以进军亚洲和欧洲市场的王牌工业,而且有了名牌畅销产品,这大大地缓解了就业压力,使东海市一夜之间在全国出了名。
在城镇建设上,他在常委会上拿出了一整套领先世界的规划方案,这一举动让专业水平很高的城建局长大吃一惊。东海市看不到筒子房鸽子楼,就连煤气、供水、供暖系统也是世界一流的。马路、广场、商店、菜市场,都是东海市的亮丽风景。尤其是海滨浴场的扩建和南海省最大人才市场交易大厅的兴建,他利用大会小会、广播电视力排众议,大刀阔斧地把这两个标志性建筑,生生地立在了东海市的繁华里。可是,这种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难以看穿的猫腻。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市场经济对于中国人来讲,毕竟还是一个生疏的概念,对于许明达这样的领导者来说,市场经济的真正内涵他也并没有完全领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也许这其中的猫腻许明达也没有看出来。
许明达在东海市执政的十个年头里,如果不是生病或者出差,不管每天夜里睡得多晚,早晨五六点钟,他都会徒步走上街头。市民们知道,许市长是在实地检查各部门的工作。东海市有这样的当家人,老百姓心里感到安定,感到温暖。在东海市民的口中,流传着许多他亲自为百姓做实事的佳话。
东海市民怎么也想不通,像许明达这样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干部,为什么到省里当了副省长之后,就变成了腐败分子?在中纪委联合省纪委对许明达立案侦察的时候,东海市的许多老百姓甚至怀疑许明达是遭人陷害了。他们竟然写了万民折,要到北京去找梅老,要替许书记讨个公道。即使在许明达负案潜逃之后的很多天里,东海市的民心还在向着许明达,东海市民的嘴还在说着他的好话。
4 堕落的丈夫
周兰兰和许明达结婚的时候,他只是风口县委机关的机要秘书,一个满脸青春痘,踌躇满志的年轻人。这么多年来,许明达之所以能够青云直上,除了他自己的才能和魄力之外,周兰兰的聪慧和周家的声望,确实也起了作用。已故岳父周天祥,曾经做过市委办公厅的主任,虽然只是个厅局级干部,但是,他生前在东海市的官声和名望非常好,尽管他从来没为自己的乘龙快婿直接说过什么话,但如果没有他这个岳父对他的耳提面命和适时点拨,或者说没有他这个岳父的声望和面子,许明达也许不会获得这么高的位置,就算是能,也会走些弯路。回过头来想,如果他不做这么高的官,结局也许完全是另外一番面貌,他的人生,也许就不会这么悲惨,这么无可救药。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他和鹿一鸣打造的东海市经济的万吨巨轮,如果这个万吨巨轮没有沉没,如果这个吹得很大很薄的经济泡沫没有啪地一声破灭,一切都不是眼下这个局面。
作为妻子,周兰兰可以称得上是许明达的贤内助,不仅把儿子许亚和女儿许当管教成了良好青年,就是在官场上下复杂的人际关系里,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女才子。她不但性情好,诗词歌赋也样样精通。父亲侍候过的几个伯伯都特别喜欢她、宠爱她。她从小就生活在官场世家的优容里,对官场里的时事风云,有着极强的认知能力。所以,许明达和鹿一鸣共同打造的这个经济万吨巨轮,从开工备料的时候,就遭到了她的否定。
这么多年来,她和她的那个清正廉洁的家庭,对许明达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许明达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与其说是命运的安排,毋宁说是她这个家庭的名望导致的。这么想来,周兰兰除了痛心之外,还有种如鲠在喉的自责,感觉许明达走到今天的绝境,她和她的家庭,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5年前,周兰兰就对许明达和鹿一鸣搞的东海市经济建设的万吨巨轮提出过异议,可是,那个时候的许明达仿佛入了魔境,整天跟鹿一鸣搅和在一起,痴人说梦般地憧憬着东海的明天。
实际上,许明达是看中了鹿一鸣经济学博士的头衔了,另外也被鹿一鸣天花乱坠的语言迷惑了。周兰兰知道,如何从传统的发展理念实现突围,如何根据地方的经济特点成就地方经济发展,这是小战略,这个小战略的制定和实施,除了在国家大的宏观政策之下,主要还是要依靠地方的行政长官来主持。许明达个人没有这个能力,他对经济学的那点儿知识根本就无法让他在时代的舞台上任意驰骋。可是,许明达到底还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利用外脑,他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只有利用外脑才能完成他的使命,他选择的外脑,就是这个自命不凡的经济学博士鹿一鸣。
鹿一鸣做了东海市经济发展局局长之后,马上着手建立东海实业集团公司,在许明达的大力支持之下,银行认可了政府担保,给东海实业集团公司贷了五个亿。有了这五个亿,鹿一鸣就在许明达面前展示了一个东海市的龙头企业。然后呢?然后鹿一鸣开始搞起了跨国经营,于是,东海实业集团公司就在世界上许多个地方有了自己的分支机构。开始的时候,鹿一鸣的事业做得如火如荼,南亚、欧洲和中东的生意开始红火了起来,这样一来,东海的工业和渔业产品就有了销路,东海的经济确实发达了起来。眼看着事业发展了起来,眼看着东海市就要在改革开放的经济建设大潮里腾飞了,许明达颇为自得。他跟鹿一鸣的个人关系也迅速地拉近了,两个人就如亲兄弟一般,也许这么形容他们俩的关系不够准确,在周兰兰的眼里,他们俩更像狼狈的关系。周兰兰开始担心起来,那么多资金在鹿一鸣的手里,能保不出事吗?
通过接触,周兰兰发现鹿一鸣是个欲望极强的人,而且非常自我,从他对待金钱和女人的态度上,周兰兰就发现他是个极端危险的家伙。丈夫把东海经济建设的前途交给这样的人,周兰兰想想就头晕。她提醒过丈夫,可是,丈夫反过来讥讽她,说她的脑子落后了,还劝她要与时俱进。周兰兰因为无力改变丈夫深陷官场的状态,痛苦不堪。眼见着他沉迷在职权的烟阵中不能自拔,她使尽了解数,也无法让丈夫从那条孤高而脆弱的弧线上撤下来。周兰兰知道,丈夫的理想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丈夫的前途是一个危险的崖畔。在多方劝说不能奏效的情况下,周兰兰便执意和他分手了。他们离婚后,周兰兰毅然离开了东海,去温哥华照顾儿子和女儿去了。
就在分手那天的晚餐时,许明达说了一句话:
“你造就了这么优秀的丈夫,你就忍心离开?”
当时许明达在东海市市委书记任上,四十五岁,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是南海省最年轻的市委书记,正踌躇满志,他和鹿一鸣要把东海市建设成东亚的特色城市。现在,回想起他当时的那句话,周兰兰茫然得很,情绪是那么的荒芜,感觉周身空荡荡的。
许明达把电话打到了温哥华,说自己可能要大祸临头,希望她能回国。至于让她回来干什么,许明达在电话里没有说明,可能是因为环境不允许吧。但是,周兰兰心中明白,一个大难临头的人,在这种时候让她从国外往回跑,除了求助,还能是什么呢。她没有跟儿子许亚和女儿许当说他们爸爸的事情,找了个别的借口,就急匆匆地从温哥华飞了回来。
从国外回来些日子了,直到今天,她依然没有见到许明达,因为在她抵达的前两日,惊慌无助的许明达,已经仓皇出逃了。
周兰兰回来之后,所听到的比她预想的要坏得多,传闻中的那些内幕,令她不寒而栗。她知道,如果许明达归案,中纪委的反腐利剑,就会要了他的命。
怎么才能和许明达联系上呢?
这几天,南海省警方抽调了大批警力,在全省范围内对许明达进行了追捕。可是,看情形,仍然没有抓到他,他能逃到哪去呢?
正当周兰兰为无法和许明达取得联系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接到了胡碧奴打来的电话。胡碧奴告诉她说,许明达仍然在东海市,希望尽快见到她。
“兰姐,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怎么会是你?接到你的电话真有点儿意外,现在你高兴了,终于把他们拖下水了,终于让许明达和鹿一鸣把好日子过尽了。”
“兰姐,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你对我的误解再深,我也不在乎,反正你永远也不会相信我,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我也不期望得到你的理解。现在,能帮上许明达的,也就只有你了,就像当年你帮他走上官场高位一样,你现在也应该帮帮他,帮他解脱出来。不为别的,就算为了许亚和许当吧。”
“我能为他做什么,是他把路走绝了,谁能帮得上他?你们犯的是国法,谁能帮得了你们?这种时候,我一个女人,除了哀伤地注视着你们的下场之外,我能帮得上你们什么?”
“兰姐,你把话说清楚了,怎么就你们了?许明达犯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也知道你到现在也不肯原谅许明达,可是只要你愿意帮他,你就能,说实话,现在也就只有你还有可能帮上他。”
“我?我怎么帮他?”
“去找李省长吧,听说他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老人年轻时候犯的错,你早就应该忘记了,你去找他看看,也许许副省长的事情就能有转机。”
周兰兰此刻没有心思和胡碧奴计较以往的恩怨,也不想跟她继续纠缠,更不可能去找李长征。电话收线之后,她就急急忙忙离开了省城,赶往了东海。但是,胡碧奴并没有告诉她许明达在东海市的具体下落,所以,周兰兰来到东海市的这两天,除了听到满大街刺耳的警笛声之外,关于许明达的音信一无所知。
怕有意外,周兰兰没敢贸然和许明达的弟弟妹妹联系,也没敢回自己的娘家,而是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宾馆住下。她自以为这个叫天都的小宾馆是个安全稳妥之处,万没想到,胡碧奴雇佣的杀手已经跟了过来,紧紧地盯住了她。
5 疯狂的青春
胡碧奴是个最看不起婚姻的女人,她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再好的婚姻,也是违背人性的东西。
她的容貌和性情,都十分令人着迷。因为她是个娇艳动人、魅力四射的女人,所以她的这句口头禅,也早就成了东海市上流社会的名言。不但在女人圈子里,就是在男人圈子里,她的这句口头禅也广泛流传。
8年前的一个晴朗的夏天,刚刚从日本某著名大学毕业归来没有几天的胡碧奴,在傍晚的海滩上,发表了这句名言。
“你就那么相信婚姻?你看看周围的女人,她们被各自的婚姻改变成了什么?再好的婚姻,其实也是违背人性的东西。”
那天,她和孪生妹妹胡玉奴在海边散步时,突发灵感地说了这句颇有反叛意味的话,希望妹妹会附和她。但是,一向安静闲适、温柔的胡玉奴知道,这是姐姐为自己放荡的生活找的借口,所以她并未搭言,只是淡然地笑了一下。
妹妹的这种态度,并不奇怪,因为她正处在甜蜜的恋爱中,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奇怪的是,孪生姐妹,虽然相貌一样,心思却是那么地疏离,那么地大相径庭。
“小玉,”胡碧奴一点儿也不羡慕婚姻。说到底,她不相信,她要的东西会在婚姻中找到;她更不相信,婚姻生活能给女人带来什么好处。所以,一有机会,她就挖苦妹妹那种为爱痴迷的样子,“不知道你的梦什么时候能醒,我看兰多那小子就不顺眼。”
周兰多是胡玉奴热恋的情人。虽然胡玉奴的性情温和,从来不愿意与人争执,但是,有人说她心上人的坏话,却不行。
“我就没见你看谁顺眼过。”
胡碧奴偏过头去,看着痴情的妹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妹妹的眼睛。
“好了,不和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胡玉奴心气不平。
“周围尽是好风景,你非把什么都看得那么没情趣干嘛?”
胡碧奴轻叹了一声。
“风景是很好啊,可让你的眼睛盯住一朵花儿看,让你用一天的时间、一生的时间,老是看那么一朵花儿,别的地方你不看一眼,你还会说风景好吗?”
胡玉奴把脸偏向渐起波澜的海。
“我说不过你,但我以后不允许你挖苦我和兰多。”
胡碧奴突然眼前一亮,凑近妹妹的耳朵说:
“好了,我不管。不过周兰多有那么个好姐夫,说不定这门亲事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呢。”
听姐姐这么一说,胡玉奴马上紧张起来:
“你自己不相信感情,可别拿我的感情换利益。”说着,她自己先笑了,“其实,我也不用紧张,许书记是个好官,你根本也利用不上他。我看你呀,还是趁早打消那种坏念头吧。”
胡碧奴无所谓地讪笑了一下,她不想再和妹妹说什么,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按自己的想法活。她觉得,和妹妹争执这种事情,太没劲,就转过脸,往大海的远处看去。她不是在用眼睛看,她是在用心看,她是个不相信眼睛,只相信心灵的女人。她的目光,在大海里的每朵浪花上抚摸。
从那天开始,到她跟鹿一鸣相识,胡碧奴浪费了一个女人三四年的好时光。此后,她使用女人的智慧,引诱过东海市上层社会好多有身份、有地位、有声望的男人,甚至连东海市委大楼里的一些头面人物,也盖过她的软缎子被。
她经历了平常的女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在这些事情中,她用女人灼热的身体、炙热的芳心,烧破了男女之间的天机和玄奥。在东海市温暖的海风中,她任意妄为地挥霍着她的青春。
在她的眼睛里,男人世界就如浩渺无边的大海,而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专门来洗海水澡的。恍然之间,三四年的光景让她看尽了红尘间的春色,历事无数、阅人无数。
显然,这些都是往事了。往事如风,往事不是风中的叶子,风是经常能够刮起叶子的,叶子被风吹走了,就不会再回到风中。当然,因为叶子永远都在风中,永远都逃脱不掉风的追逐,所以,它原本就不用费劲回到风里,因为它始终都在风里。
这其间,妹妹出嫁了,而妹夫周兰多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一场凶杀中。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恩怨里,兰多是个不知情者,被无辜地夺走了性命。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魔掌,夺走了兰多的生命。痛失爱人的胡玉奴,疲惫地回到她这里,这里就是她的娘家,整天闷在屋子里,用她那点儿可怜的、然而也是悲凉的情感经历,在写一部长篇小说。她这个姐姐呢?也厌倦了长时间的放荡生活。但是,她还在坚持自己的说法,她这辈子坚决不要婚姻,也不相信婚姻,她只要一个男人罢了。
妹妹的感情和婚姻灾难,让姐姐不幸言中,姐姐的做法,却也把妹妹给弄糊涂了。一个不要婚姻,却要一个男人的女人,这算怎么回事嘛?她想反驳姐姐,一个女人,要找个男人过日子,依托或者攀附一个男人,那不是婚姻是什么?可她不愿意跟姐姐争执,想想还是算了,自打姐姐从日本回到东海,她的脑子里经常闪现许多在胡玉奴看来十分生疏怪诞的理念,对于她的一些见解,妹妹完全不能接受,所以胡玉奴知道,跟她争也争不出个名堂来。
当然,一个在时间光景里奔走的女人,会路过好多道人生风景的。从日本回来之后的这几年,最让胡碧奴深感痛苦的,是母亲的突然去世。从未见过父亲的胡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