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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点儿钱你收着,以后缺钱就找我,再别起早去捡破烂了。”
吴是有赶忙拿起钱,给外甥女塞回去。
“你一个人上班,又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花钱的地方多,舅舅我能应付得了,不用你费心,我不用这些钱。”
江月故意和舅舅严肃起来。
“和我客气什么啊,我又不是别人,我可是你的亲外甥女,我妈妈可是你的亲姐姐,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舅舅了。”
吴是有暗淡下眼神,叹了口气,眼泪就下来了。
“月儿啊,我这个做舅舅的没有能耐,让你替我操心。”
江月见舅舅哭了,就欢笑起来,哄逗他。
“舅舅,你怎么还哭了,这不是好好的嘛,等表弟大学毕业了,他也能赚钱了,又是那么孝顺的孩子,你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再说了,还有我呢,我能看着自己的亲娘舅艰难不伸手啊,你放心,过段时间咱不干这个了,换个活法。”
吴是有知道外甥女对他好,他是个受不了别人对他好的穷苦人,眼睛看着外甥女,看着看着就湿润了。
“这儿挺好的,又不费力气,再说钱也比别的单位看大门的多,我知足了。等你表弟大学毕业了,他参加工作之后我再换,到那会儿他就要处对象娶媳妇了,我不能让他和人家说他爸爸是个看死尸的。”
说着,吴是有的眼泪又要流下来。
“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强起来,你就别哭哭啼啼的了。”
吴是有突然笑了,这几年,感情越来越脆弱,年纪越大越没有出息了,在外甥女面前哭哭啼啼的,让小孩子笑话。他和外甥女说起了闲话,直到江月站起身离开,吴是有的心才算落了地。他跟出门外,一直把外甥女送出好远才回来。他进了门之后就急着去停尸间找许明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在每个冷藏柜的空档中间都看了,也没有看到许明达。他愣怔地立在那儿,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许书记去哪儿了呢?怎么就不见了呢?这时,许明达才掀开身上的白布单子,从一张停尸床上坐了起来。
#文#“老哥,我在这儿。”
#人#吴是有赶忙到近前,拉了许明达起来往外走。
#书#“真是难为了许书记,真是难为了许书记。”
#屋#许明达显然惊魂未定,神色惶遽地跟在吴是有的身后。
“她走了?”
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屋子里,吴是有把许明达让到了火炕上。
“走了,她是来看我的,给我拿了奶粉,还扔下了钱。”
许明达给了吴是有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有些忧心忡忡。
“她还会来吧?”
吴是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来,就是来看我,没有别的。”
“要是哪天露了马脚,我就无处可逃了。”
“许书记,你担心什么,这里比什么地方都安全。要是你担心,我就主动去看我外甥女,她经常能见到我,也就不再惦记我了,也就不会再到这里来了。等风声过去了,我送你到山里藏起来,等过了一年半载你再想办法出去。”
许明达因为确实没有地方躲藏,也只能听从吴是有的安排了。他默默地抽着烟,心中暗自悲伤,居然活到了这个的地步,活到了要一个看死尸的来照顾他的地步。他正心潮难平地思谋着自己的处境,突然又有人拍门,吓得他一身冷汗,连忙跳下地,躲藏在角落里。吴是有也吓了一跳,忙问是谁。外面的人说是亡者家属,让他把外面的门打开,存放尸体。吴是有答应着出来,去开另外一个死人进出的门,房间里剩下许明达,绝望的情绪一下子笼罩了他。
34 贼人之智
胡碧奴想找到许明达,当面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因为许明达知道的内幕太多了,他归案是迟早的事情。如果那些内幕被他抖落出来,那么,不但东海实业公司要完蛋,她的海因公司也无法独善其身,也会跟着一起陷落,就连她胡碧奴的人身自由,也会跟着受到无法推测的牵连。从现在的情况看,只有找到许明达,只有让他永远把嘴闭上,才可以平安无事。如果许明达真的闭了嘴,鹿一鸣的处境也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操作得好,就可以逃脱这个劫难。
她猜测,许明达既然把周兰兰从国外叫回来,迟早要和她联系的,原本打算通过对周兰兰的跟踪,来寻找许明达的下落,现在来看,周兰兰车祸住院,而且生死难料,就算是许明达想找她,也无法找到了。胡碧奴从医院回来,在房间里面转了好久,她思谋着怎样才能和许明达接上头。
胡碧奴忽然感到口渴,想叫保姆贺美珠给自己拿罐饮料,她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这才想起贺美珠已经回家奔丧有些日子了。前天来电话续假,说还要在乡下呆些时日。她自己起身开了罐可乐,然后立在窗前,看东海市的城区。这个城区比十年前可是大多了,也漂亮多了,让人感到时代的发展变迁。周围的村庄已经变成了楼盘广场,田野也变成了草坪。柳条河有个巨大的河湾,这个河湾是她少年时代洗过澡的地方,河湾的崖畔上有一座海青房,过去,她和妹妹胡玉奴在夏天经常来这里玩,现在,那个河湾已经变成了河湾公园,那座海青房,则成了公园里面养猴子的场所。
在这座别墅里,她只要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就可以看到东海实业总公司和海因公司的摩天大楼,这几年的经历让她颇为感触。她十八岁就去了日本,先后在北海道旅居,后来辗转到了横滨,在快二十八岁的时候,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她耳闻目睹到了多样的社会类型,多样的经济类型,也有过不堪回首的感情经历。后来她感到,日本不是她能够长期居留的地方,下决心回国了。回到了国内,她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国家。十年对于她个人的人生来说太漫长了,可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十年的变化居然这么巨大,让她吃惊。
她走的时候,东海市还是一个灰蒙蒙的城市,到处是贫民区、危房区,鸽子楼是这个城市的制高点。周围的乡村,人们也都安分地守着那微薄的土地资源,种粮种菜,房舍多数都是土坯垒起来的平顶房。可是她自己呢?她在日本生活的那十年,使她有了点积蓄,可是不够她花销多久。她想给自己找一份工作,找了好长时间,却没有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正当她为自己没有生活出路而困惑发愁的时候,市电视台和东海实业集团公司联合搞了选美大赛。以她个人的兴趣爱好,对这样的活动本来没有多大兴趣,可是,那段时间她太憋闷了,出于一种难以说清楚的理由,她报名参加了,结果拔了头筹,成为本市最有魅力的小姐。从那之后,她就和鹿一鸣接触上了,并且拥有了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些产业和财富的获得,仿佛都来得太容易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她就从一个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往日那个寂寂无名的姑娘已经不存在了,她现在成了东海市许多人羡慕的对象。在许多人的眼里,她美丽又有点儿神秘,精明又有点儿妩媚,有能力却又不失风雅。当然,这都是外人对她的印象,内心的苦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些时候,她真想找个人好好排遣一下,可是能找谁呢?一直跟着自己的王雅平背叛了她,孪生妹妹胡玉奴在怀疑她,周兰兰吗?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王子图和秦可心呢?秦可心已经出国了,王子图没有给过她脸色看,可她们之间那层格格不入的关系怎么也无法改变。她无法了解王子图,在她眼里,王子图是个太深奥的女人,你看不到她对生活的见解,甚至看不到她对生活的要求。刚开始的时候,她因为自己抢夺了王子图的男人,感觉上自动就和王子图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上,可是,后来的观察使她发现,她的那份过多的贼人之智简直就是多余,因为王子图根本不干涉鹿一鸣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她仿佛在旁观的位置上,有时候,居然让你感到她倒像个支持者似的。尽管是这样,胡碧奴从来都对王子图退避三舍,很少正面接触。
找王子图排遣心中的苦闷,商量眼前的问题?她想想就忍不住讪笑起来,感觉自己的想法太荒谬。刚要转身的工夫,窗帘帷幔抖动了一下,跟着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一条男人的腿,一只男人的脚,她吓得妈呀一声,倒退了几步,把自己的身子偎向墙角。紧接着,那个男人出来了。
“奴姐,是我。”
胡碧奴这才看清,原来是还俗。她稳了下心神,坐在了沙发里,一只手在胸口抚弄着,想借此抑制住狂跳的心。
“你、你怎么还没有走?像个幽灵似的在这里出现,吓死我了。”
还俗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掏出烟来自己吸着。
“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胡碧奴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你不是拿到手了么?怎么走不了?难道在这里等死?”
还俗向来不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他用食指随意地在烟头上弹动了两下,眼睛眯着。
“现在全城戒严,那个雷雨田,把车站码头还有进出城的大小通道,都布控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连个老鼠都跑不出去,你让我怎么出去?我那些兄弟,都落在了警察的手里,他们都是些软蛋包,没有一个能扛得住的,跟你说吧,我早就暴露了,没有地方去了。”
胡碧奴情急起来。
“那你也不能来我这里啊,我这里就安全吗?一点儿都不安全的,再说我这还有个怀疑我的妹妹呢,让她看见你,你可就完蛋了。”
他们正说着,胡玉奴回来了。胡玉奴进来的一刹那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可胡玉奴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东西,急匆匆地往外走。胡碧奴起身到胡玉奴面前,故作镇静。
“周兰兰苏醒过来没有?你这是要去照顾她吗?”
胡玉奴忙着整理手中的方便袋子,连看都没有看胡碧奴一眼。
“兰姐这次伤得太重了,我不去照顾她,难道还有别人嘛?”
说着,胡玉奴出门走了。胡碧奴回到还俗的面前,表情非常严肃地告诫他要趁早离开。
“这里你不能再呆了,得赶紧离开,最好是离开东海,离开南海,离开中国才好。你要知道,你有积案,又杀了人,而且还抢劫了银行,有八十个脑袋都不够枪毙的。”
还俗嘲弄地笑了一下。
“胡总,别跟我来这个,我是杀了人,也抢劫了银行,我承认我罪大恶极,枪毙我一百次我都不冤枉。可是你呢?人是你让我替你杀的,你是主谋你知道不知道?主谋照样得枪毙!杀人这种事情,杀一个也是死罪,杀一百个也是死罪,左右是个死,不就是个死嘛,我不怕。可是你胡总就不一样了,你年轻貌美,而且身家过亿,你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舍得眼前拥有的这一切?”
胡碧奴被还俗说得哑口无言,急得脸都红了。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流氓面前露出胆怯和无奈。
“我本来还佩服你是一条汉子,敢作敢为,在我胡碧奴的眼睛里,这个社会上只有英雄和狗熊,有些人被环境逼迫,不得不走上人生的险途,但这能证明什么呢?这不能说明这个人本质就坏,只能说坏环境把人给逼迫坏了,把人给逼迫疯了。所以我曾经非常佩服你,可是现在你看看你在干什么?你在威胁我!你记住了,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也都只有一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珍惜它,这是连佛祖都倡导的。你过去做过的事情并不能证明你天性上就是个坏人,我不认为有天生的坏蛋,我劝你还是善待你的生命,别让警察把你抓了去枪毙了。”
他把烟屁股在一块橘子皮上拧灭了。
“我的命无所谓,还是胡总你的命要好好善待。和你直接说吧,我来是想让你把我带出去,不单是带出东海,还要带我出南海,之后我准备取道俄罗斯,从俄罗斯奔欧洲应该是一条出路。话放到这里,帮不帮我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的命连着你的命。”
胡碧奴明白了还俗的来意,暗自琢磨了一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你抽的是古巴雪茄吧,给我一支。”
还俗把一盒没有拆包的雪茄扔给她。
“我看,将来我就绕道非洲去生活了,也许到了非洲的原始森林中,我才能脱胎换骨。我之所以决定从俄罗斯走,是知道你在绥芬河有个出口公司,那边的人事关系都熟悉,从那出去你完全能够做到,如果你推脱不管的话,那我也就不求你了。”
胡碧奴撕开烟盒,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你这个想法就不对了,我不帮你我帮谁,我帮你就等于帮了我自己,我怎么能推脱呢。这样吧,后天我亲自安排,用集装箱往绥芬河送一趟纺织品,你搭车走吧,到了绥芬河之后,自然会有人安排你出去。”
两个人正说着,警笛声突然在附近呼啸着响起来。还俗本能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到窗前往外看。原来,不远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是交通警察赶来处理事故。他脑门子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用袖子擦了擦,仍然愣怔着往外看。胡碧奴走到他身后,也顺着巨大的玻璃窗往外看,两辆小车撞在一起,一辆已经翻了过去,另外一辆也撞得很惨,她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声。
“看来又死人了。”
还俗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用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头,然后把她的身子完全抱在怀里。胡碧奴的身子突然间软了,瘫痪在还俗的怀抱里。
35 风头
刑警队的案情分析会正在进行,关于王雅平坠楼案件的侦破工作,已经进入了攻坚阶段。雷雨田主持了会议,他传达了省厅和市委领导要求务必尽快破案的指示。
“目前,我市的治安状况非常严峻,此前突发的银行抢劫案,已经惊动了省厅和公安部。经过同志们的努力,银行抢劫案已经告破,虽然首犯漏网,这个案件还是可以结案了。可是,我们当前的工作任务仍然非常繁重,第一,对首犯的追捕工作不能松懈,从迹象上看,犯罪嫌疑人仍然没有走远,我们尽快抓捕他的机会仍然存在。第二,协助省厅抓捕许明达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许明达是从东海出去的,省厅通报我们,他极有可能滞留、潜伏在东海。第三,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对王雅平坠楼案件加紧侦破。王雅平所在的海因公司背景复杂,她的突然死亡不会那么简单。这个海因公司和东海实业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东海实业集团是东海市经济建设的领头雁,被称为东海经济建设的万吨巨轮,它的规模非常大,早在十五年前就开始了跨国经营。另外,这个集团是许明达在市长市委书记任上的时候着力打造的企业。现在,集团老板鹿一鸣仍然在国外。省厅已经明确指示我们,许明达和东海实业集团有着十分暧昧的关系。我们猜测,鹿一鸣躲在外面不回来,可能是有意在躲避风头。王雅平的死,和许明达案发有没有本质的联系,这是我们侦察的又一个重点。现在,就这个问题我们大家展开讨论,先请我们的副队长江月同志介绍一下侦察情况。”
接着,江月汇报了近阶段的侦察所得。
“从王雅平坠楼现场的状况分析,和法医鉴定的结果来看,王雅平是他杀无疑。从案发现场提取了凶手的脚印和五枚各不相同的指纹,技术鉴定结果表明,凶手的年龄在三十岁至四十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现场没有明显的撕扯和打斗迹象,我们分析,凶手很有可能和被害人熟悉。据海因公司的董事长胡碧奴讲,王雅平遇害前,有个美国男友,现在这个美国人下落不明,我们的侦察重点应该放在对美国人迈克的追查上,希望尽快找到他。另外这个案件中,有个令人不解的悬疑,就是现场的一个死婴,她仿佛天外来客,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来历。王雅平至今未婚,她的父母和家人,也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海因公司的所有员工,也说没有见过。我们怀疑,这是凶手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故意设置的一个障眼法。可是,这个婴儿的来历,成为我们目前最大的困扰。”
童强直接配合江月对王雅平案的侦破工作,他也插话进来。
“这个案子看着蹊跷,可是,我们做个大胆猜想的话,就没有那么复杂。根据调查,海因公司的老板胡碧奴从国外回来的当晚,就发生了这个事件。可是,根据她自己表示,她是在案发之后才回来的,根据我们调查发现,她刻意隐瞒了回国的具体时间,故意和案发时间错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三中队长吴鹏问童强。
“你是说胡碧奴有作案嫌疑?”
童强起身走到了雷雨田跟前,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我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想。当然了,我这个猜想现在还没有任何可靠的根据。我只是从胡碧奴主动找我们介绍情况,主动交代了王雅平有个美国朋友,把迈克推到我们眼前,这事太主动,另外,她故意隐瞒了回国的时间这个疑点,让我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雷雨田把烟散给大家,也扔给了江月一支。江月没有接,烟滚落到会议桌底下去了。她鼓励童强继续说下去。
“你继续说下去。”
童强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色颇认真的样子。
“依照我的思路,咱把侦察重点放在海因公司的内部,盯住胡碧奴,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我的意思是,她和鹿一鸣、许明达的关系非常不一般。我们已经了解到,她曾经是鹿一鸣的姘头,她能有这么大一个产业,说不定就是鹿一鸣的赠赐。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的话,那么,抓住胡碧奴这条线,不但能够找到许明达,王雅平的案子也许就能柳暗花明了。”
大家就目前的案情,分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接着,雷雨田做了总结,进一步明确了目前的工作思路,给大家明确分了工。
“童强的一中队,继续配合江副队长开展对王雅平案件的侦破工作,争取尽快取得突破。刘云的二中队,负责将抢劫银行案主犯抓捕归案;吴鹏的三中队负责配合省厅对许明达的抓捕工作。”
散会之后,已经是快下午六点钟了,江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收拾之后,正准备下班,雷雨田跟了进来。
“江月,今天有没有时间?”
江月回过头来看着他,感觉有些意外。
“今天太阳从哪边落下去的呢?”
雷雨田站在门口,表情凝重,口气却破天荒地含着柔情。
“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