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北京娃娃-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凉如水。夜上浓妆。夜色孤傲。    
      自十二月以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像浸在水中。往事的回忆让我的心头又流出一丝血,现实的变化令我的脑子不停地转动不停地思考,因为不思考就无法沟通无法交流。但思考多了让人累啊,而且疲于应战。我承认我是个聪明的人,也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该回头,我生活得很理智很清醒,虽然我实际上是个感性的人。    
      秋末的最后一天,我曾听到这样一首歌:“真理、需要、自私、无聊、好色、幻想、简单、破碎了”,我原以为那里面还含有一个“纯洁”呢!“也许我们相隔得太远,所以要等到秋天,尽管头发遮住了双眼,还是要等到秋天……”    
      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什么是比真实更重要的东西吧;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什么是比感情更重要的;一定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一定有什么,是比生活更重要的。    
      是什么呢?    
      见面后的四个小时内我们聊得并不好。也许是我们的沟通出了问题。或许是楼道内的灯光太过明亮充足,将一切遁于无形。清楚至极。眼前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手上那枚银色的戒指。他轻轻地玩着戒指,书上曾说过这是一种对感情不满的下意识举动。聊天期间不时有电话打来,然后他便松了一口气似的赶快和手机那边的人说起话来。    
      我想起G让我在约会前打个电话,我现在一直没打。可能是他回家的时间太晚了,一定是7:00以后。G打通了T的手机,T把手机递给我,我低下头,拒绝接电话。但他不住地把电话递给我,我心一横,接过电话,那边是有些虚弱的声音:“你在哪儿啊?”“楼道。”“百盛的楼道?”“不是。是一座大厦里的十一层楼道。”“为什么不到快餐店里谈?”    
      快餐店?也许在G的头脑里在快餐店谈话比较安全?其实如果他有水晶球之类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就会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一定会偷着乐吧!    
      “一会儿,我临走时给你打个电话吧。”我说。    
      “啪”地一声,那边挂了电话。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以现在聊天的这种状态,我应该告辞走了,赶上最后一班地铁,还会给一切留一些退路,还可以对G解释。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中隐隐有些什么东西在不甘心不情愿地叫喊,那就是我不愿输,我要力挽狂澜,找到自信和感觉,我的好奇心已经忍耐不住了,我一定要征服他,我不能这样黯淡地走回家。    
      需要沟通。更多的沟通。现实中的沟通。    
      真实最重要。你知道什么叫真实吗?我们需要自然。我们需要找到好的沟通渠道。    
      我记得那天我们找了家小旅店。T百忙之中没忘砍价(把钱从六十砍到了四十)。当我们躺在那间狭小却躁热的房间里的那张双人床上时才发现本来无一物。我们和衣躺在一张床上,而二十四小时前我们还没有见过对方。我的心像一个无底洞一样空空的,而我将一切抛于脑后,轻陷在这一片虚无里,暗色的星星飘浮在空中。这个结果令我很满意。一切都变成了虚无。第二天,T准时定点儿八点起了床,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他要去杂志社。没有一丝我想象中的体贴温暖。我自己坐地铁回了家。    
      他并不关心我。    
      G在第二天中午放学时把我以前借给他的一些CD和书之类的东西都放在了杂志社A小姐那里,托她交给我。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一切都完了。我像是玩过了火,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要面对最后的结局我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运筹帷幄,心知肚明。所以当有一天事实不早不晚已经到来时我还是一副被动的感觉,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我已对T厌恶之极。我早就应该清楚他性格的缺陷——他根本不会爱一个人。或许他会爱一切东西,但偏偏不是人类。    
      Mint死了,Love也消失了。我讨厌T,讨厌他的小气、冷血,工作狂以及……我讨厌他的所有。    
      “你应该穿更好的衣服。”T对我说。    
      “我知道。”我淡然道。其实我心中很烦躁,我根本没有钱去买更好的衣服。没有就没有呗,没有的总会再有的,我不怕,所以就努力吧。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安慰着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努力,不努力不行啊。真的是这样。玛丽她们在办一本地下文学杂志,她们雄心勃勃,而我整天无所事事,听歌,看书,谈着没有意义和乐趣的恋爱,经常做恶梦,一做恶梦就会梦见学校,然后一身冷汗地从睡梦中醒来,醒来会更有压迫感。而我惟一的希望,可以把我从绝大多数普通人中间隔绝出来的写作又进行不下去,我简直写不下一个字去,我的小说孤零零地放在书桌上,没有人爱我,没有希望,没有明天,而我所做的就是,腐烂着呼吸,行尸走肉,对自己无限失望。我被自己折磨得犹豫,刺骨,欲生不能,生死不分。我其实是一个脆弱、敏感的人。我的心随时都被某种东西所吸引所迷恋,随时等待被什么所击中。而这个世界是物质且冰冷的,这可如何是好?


第六章 灰飞烟灭啦啦啦

     我倒愿意为一个男人专情一生,只是一直都还没有找到过一个堪与我匹配的男人。    
      ——贝蒂。戴维斯    
         
      生命不但低贱,而且生生不息。    
      ——艾德里安娜古索夫    
      T带我去买衣服,他给我买了一幅黄色的墨镜和一顶很“英式”的绒帽。他高兴地给我戴上,说:“挺好看的。”    
      过了几天他又给我买了一件“美国小姐”的红色洋装。我想起以前和G在一起我们会考虑钱是用来吃一顿麦当劳还是买一件六十块钱的衣服。    
      “晚上陪我去一个聚会好吗?我带你去见我的几个朋友。”    
      我们在一个俱乐部里看一场很没意思的演出。是一家唱片公司组织的推新人的活动。台上一位长得酷肖谢霆锋的男子在不厌其烦地唱着“因为我们年轻……”后半句我忘了。总之就是年轻就有理的意思吧。哥哥,年轻又怎么了?我们年轻得让人累。忧伤的她又爱上谁?有一个爱注定不能成为爱,即使有恨也无所谓。哦空虚的夜不要再有泪。    
      T把我介绍给几个他的朋友:“这是AB,这是ABC,这是ABCD,这是ABCDE……”    
      我一一打过招呼。他们看来都对T居然也交上女朋友感到很惊讶。别说他们惊讶,我自己都惊讶。据后来T说当年他交女友曾经有三条原则:一不主动,二没钱,三没时间——结果还真没女的看上他。我对个头不高,穿着一件棉猴儿的ABCD很感兴趣。一聊才知道ABCD原来在《通俗歌曲》呆过,“我原来还看过你编的稿子耶!”我有点儿兴奋地跟他说。弄得T直看我。    
      我给T的朋友看我的稿,刚才T就是这么介绍我的:“这是我女朋友春树,她现在在写小说……”也许他觉得我写小说这个事实让他面上有光。    
      AB、ABC、ABCDE看了都什么也没说。ABCD说他很喜欢。我的第一段就打动了他。我想这是因为他在看那些不喜欢的演出时和我一样两腿站直一动不动。没有一丝轻佻和枝枝蔓蔓。这么纯粹的一个人。


第六章 灰飞烟灭天蝎座

      我又回到了杂志社。是A小姐极力撺掇我回去的,也许她认为我写的采访稿还不错,人又听话,应该适合办公室生活。    
      我和T每天早晨八点都约在和平门地铁站见面,然后一齐坐25路公共汽车去杂志社。说     
    是早上八点见,我却经常8:30甚至更晚后才到。每次我出了地铁站口总能看到T笑容可掬不温不火地等着我。早晨到了杂志社就在电脑上放上一张碎瓜的《Adore》或是别的什么CD,然后听着歌看着别的编辑到来。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到晚了,就在中午趁所有的编辑都下楼吃饭时听音乐。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坐公车去琉璃厂附近的一个小吃店喝豆汁吃卤煮,我一直喝不惯豆汁,T则每次都会要上三大碗,然后趁着还烫心满意足地喝完。我就喝米粥。听说这个小吃店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我打小儿就在这儿吃东西,那个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T说,我看到他指着的一个涂着红嘴唇,三四十岁的妇女,她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风风火火的,非常热情。她向我们说她的儿子也听摇滚,还染了一个小黄毛,正在攒钱买什么电吉它。吃完饭后他送我到地铁站或去他家再玩会儿。他家住在宣武区的一个胡同里。我讨厌胡同。T的母亲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在家,据T说他妈工作很忙,T的父亲去世后就是她一个人操持家务还要工作。就是在家也是匆忙吃完饭到她自己的屋子里休息。我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是个美人儿。可惜现在变得很多,胖了,不复当年的容颜。时间、劳动外加寂寞很容易让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变老,何况还有一个儿子拖累着。这真真是所有女人的悲剧。当引以为戒。    
      T的房间门上甚至没锁。这就意味着他在家里根本没有一个稍微自由一点的空间。这简直和我的想象有天壤之别。一进门就是一张俗艳之极的双人床,乱糟糟地堆着枕头、棉被、杂志(几乎都是《北京青年周刊》和他曾呆过的杂志社出的杂志,也叫出口转内销吧),还有一股类似腐烂、潮湿的味道。床下和桌子底下是鞋,匡威鞋、纽巴伦,然后还是匡威鞋、纽巴伦……床的右边是一套架子鼓,应该好久没动过。床的左边是书柜,上面是纸、磁带,柜子的右边还是柜子,高高大大的,顶部是一大摞陈年书信……总之简直是一幅五十年没打扫过的活见鬼样儿!没想到T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我第一次来时顿然感觉“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好多次T会送我回家。有时候没有末班车了他就会在寒风中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夜班车回去。    
      那些有着淡淡的灰尘的上午和疲惫不堪的傍晚,我们都没有珍惜。    
      G有时候还会来杂志社来看我,他有时候也去楼上摄影部和被他称为“大姐姐”的摄影师聊天。我们还会开着玩笑,拉着手,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和他在一起我总有一种头晕的不真实感。我有时会留在办公室加班,说是加班,实际上是上网聊天。我们家的电脑没法上网,所以当我一个人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时感到乐此不疲。    
      那天我就是一个人在上网。T去外面采访去了。    
      我一直上到早上,G来了,说来看看我。我连给他倒一杯水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我正在和网上的几个网友聊得如火如荼,不亦乐乎。在网上我大胆豪放的话语很受欢迎,我不停地敲“我爱你”和“Baby”,这一切都让G忍受不了。以他的性格,在网上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互相说“我爱你”在他看来是无聊而弱智的表现。    
      而我需要爱,需要甜言蜜语。哪怕是假的呢。我要那么当真干嘛。    
      过了一会儿T也赶到了。    
      “几点了?”我头也不抬地问T。    
      “才七点。离上班还有两个半钟头呢。”    
      “那你这么早来这儿干嘛?”    
      “我来看看你啊!”    
      “哦,是吗。”    
      T凑过来,看我正在打什么,我正在飞快地打着和众人调情的话,给他们留下我的呼机、电话、E…mail。    
      “唉,真没辙。”T看着G无奈地说。    
      最后他们聊起来了。我则一直在网上嬉笑怒骂。神情恍惚。不只是因为我的一夜没睡觉,更是因为这两个男人的去留问题。他们现在都让我心烦。而我一个也离不了他们。一个也不能少。(未完待续)


第六章 灰飞烟灭乱七八糟

     杂志社实行了打卡制,每天早上9:15前和晚上下班5:00以后打卡。迟到一次扣N元钱。比起在学校的残酷来是有过之而不及。    
      那时,我对T的好奇心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种种不满。最大的不满是我觉     
    得和他在一起缺乏默契,说话特累。T每天背着他那个大大的假的POLO包,穿着纽巴伦,风风火火地窜来窜去,全世界就他忙。我需要的一份平静安定的感情,但T能不能给我,我不敢肯定。    
      T无意中看了我日记里的一段话,他看了以后巨生气,我是这么写的:    
      “T根本靠不住。他的钱都只是他的,那种自私的本质……,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嘛,他身上的劣根性我早已看透了,坑蒙拐骗偷,他没一样不会的。这样的人,下三滥。他居然还要做什么大事业,这种人怎么能做得了大事业?我可不想一辈子和这种人呆在一块。除非他能改变一下这种下作的习性。我受不了了,给他打一个电话他就说浪费手机费,什么人啊!他经常说他不会看错人,那你自己是什么人啊?一个没人品的人,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昨天晚上他居然问我以后我有了钱他能不能花,天哪,我当时都……简直,简直我服了。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浪费时间,我是真的不敢也不能信任他。那个社会底层的小人,而且我发现他从来都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Mint根本就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人。根本就是虚无。    
      翻看以前的日记,好像已经是好久远的事了。    
      有时候,想起自己,我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还有一段:    
      “我他妈的真的受不了这个弱智了!宁可一个人呆着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呆着。我真的是受够了(原因是今天他让我陪他下楼去工商银行取工资,然后我们去超市买东西我拿了两盒薯片他说别再买别的了,我没多少钱,你是不是想把我的钱用光才满意)


第六章 灰飞烟灭波希米亚狂想曲

     I’m just a poor boy and nobody loves me/he’s just a poor boy from a poor family/Spare him his life from this monstrosity/Easy come easy go    
                              ——Queen    
         
      我应该折一支野草肃肃走着!既不疲倦也不伤心,寥无心事,遗世又独立。    
      如一支秋野之青草只为偶过风而颤动,不喜不悲,风过之后依然青翠,凋谢于夜晚黄昏。    
      ——紫予    
      我又梦到了学校。    
      梦中我穿着白裙子,急切地对年级主任和校长说:“求求你们了,让我上高三吧!”他们无动于衷,而我像个孩子一样委曲地就要哭出来。那种欲言又止纠缠着我,我的呼吸急促,声音嘶哑,面色一定很难看。我害怕就死在这样的绝望挣扎里。早上起来我努力把关于学校的记忆抛到九霄云外。    
      我无言地搅动着杯子的咖啡沫,调皮地把它们放在嘴里吃掉。有些粗的沙粒刺激着舌头和咽喉,有些沙沫就飘到了茶几上的玻璃板上,我伸出手擦去它。    
      抹过它就像抹去我的年轻岁月,抹去它就像抹去一片血色。抹去童年。    
      在去卫生间经过客厅,经过一面巨大的镜子,看到自己年轻而仓惶的面容一闪即过,“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躺在床上,无数幻境涌到我的脑海中来,过去的一切,匆促之间的微笑,定格的心情,那些日子的风、柳絮,太阳和空气的湿度,全都连成一片光点,抓也抓不住。    
      我宁愿丧失一切记忆,让脑海变成一片白色的甜蜜的空白。白色会让我感到安宁、安全。白色流淌世界,平润每一条脉络,一切都像被镀了金,白色必将浸占大地。    
      还有一次情绪的低落期是在1998年末。李走了以后,她对自己自怨自艾。她恨他,要恨死了。同样的,没有什么能安慰她。    
      1999年的时候,在“17”号酒吧看到清醒的吉它手,一个微笑就可以打动她,这也就注定了她给他写了许多信而没有回音。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后来重新上学的高二(6)班的班主任。还梦见我和父母在外面度假。我在梦中向班主任解释我这一年都干了什么,我说过不会令他们失望的。醒来后我的头变得沉重。这一年,实际上我很令自己失望。我根本没有用心去做什么事情。我根本没有竭尽全力去做什么事情。我好像一直都在享受,却根本没有做什么。    
      然后我便接到了T的电话。“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说。    
      电话的噪音很大。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说。    
      “哦,你能大点儿声吗?这电话有问题。”    
      “用手机给我打。”我突然坚定起来,“我只用十分钟。”    
      “啊?”那边笑道,“别呀,这月手机费我还没交呢,可千万别突破一千元大关。十分钟得多少钱啊?……”    
      “啪。”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断电话,一把扯下电话线。够了!这荒唐的该死的一切,这他妈的让人心寒并且恶心欲吐的一切!一切都到了该结束了时候了,一切都到了该埋葬的时候了!够了。够了。我们聪明的男主角和我们软弱善变的女主角。    
      我在第二天上班的25路车上遇到了T。他坐在我对面的前方。我们中间大概隔着五米的距离。我们相互对视。五分钟后他走过来:“昨天你为什么挂我的电话?”    
      T陪我去看一支女子另类乐队的排练。那支乐队现在改组,她们让我当她们的贝司手。她们没什么技术却经常有演出并有人叫好。她们和我不想也不敢承认这些超乎她们音乐本身的待遇也许是因为性别的原因。T陪我坐公车,我们身上又都没有钱了。当我们没有钱的时候我们就只能饿着,我从家给他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