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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教授还“恭切地盼望这些学生战士的归来能在这里的长椅间集聚一种不寻常的力量”。H。里德教授,《神学在战后》(格拉斯哥,1916),页4—6。约翰·史密斯是一名澳籍长老会牧师,他参加了一战并上阵打过仗。他就看不起那些抱着“教区母亲聚会态度”的牧师,并以浑厚的语气卫护了像他一样上阵杀敌的牧师们:
战事的爆发调集了民族的精英。没错,教会也意识到这实际也是上帝的事业,于是派了上帝的子民上阵杀敌。牧师脑中的肌肉也该坚挺起来,他的情绪、他的谈话和讲道都应带上一丝锋利,至少应与他要激励的对象所要从事的事业有关。约翰·史密斯,引自迈克尔·麦可南,《战争中的澳大利亚教会:主要教会的态度和动作1914—1918》(悉尼,1980),页132—133。
在一个强调“刚毅的基督精神”的环境中,牧师身上的“阳刚气”是大家一致推崇的。最有名的战斗牧师(E。肯尼迪教士)受到的赞扬,见温切斯特主教序肯尼迪的《与不朽的第七师》,第2版(伦敦,1916),页Ⅴ。另见唐纳德·克劳斯比,《战场上的教士:天主教牧师在二战中》(劳伦斯,1994),页48。
道德和士气
也有意见认为部队里没有牧师的位置。这些人担心,战士信教可能会减弱其攻击欲,论辩见乔治·巴塞特,《这也有发生》(伦敦,1947),页23—24;亨利·霍兰德,《如在火旁:战争笔记:二辑》(伦敦,1915),页23—24;迈克尔·麦克多,《前线的爱尔兰人》(伦敦,1916),页104。他们会被牧师调教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琼·克利福德,《谢谢您,牧师大人:二战回忆》(伦敦,1989),页90—91。有军官认为部队根本不需要牧师,在战时基督教国家不该再信仰基督了。陆军准将弗兰克·珀西·克罗热就公开说,牧师虽然可以帮着发香烟,但他们“于战争并不适宜”。F。克罗热,“随军牧师的用处”,《每日镜报》,1930年4月25日。
总的说来,牧师于杀人的事业并非可有可无:他们是道德仲裁人,士气的推进器,忏悔、告罪的对象。英国陆军元帅道格拉斯·黑格甚至认为一个受士兵欢迎的牧师对于打胜仗的意义不亚于一个厉害的将军。S。麦肯齐,“士气和事业:改变一战英国远征军看法的运动”,《加拿大史学杂志》,25期(1990),页215—232。在全英各地,布道讲坛都成了应征地。一战时伦敦主教就自夸,仅他一人就鼓动了上万人参军。见艾伯特·马林,《最后的圣战:英国国教教会在一战中》(达勒姆,1974),页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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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了这种观点,宗教界的用途便不止一端——从训练营(“基督教会是我所见最嗜杀的造物主,我们对他们非常倚重”,一名负责训练的高级军官夸口道)到战前准备(牧师祷告“我的孩子们都能顺利地‘放掉’敌人的血”)都有他们的身影。陆军F。克罗热准将,《一个高级军官在战场无人地带》(伦敦,1930),页43;约瑟夫·欧卡拉汉神父,《我在“富兰克林”号上当牧师》(纽约,1961),页40;W。塞勒斯,《从奥尔德肖特到比勒陀利亚:驻南非英军的人道工作》(伦敦,1900),页113。鼓舞士气是牧师的重要工作。一战时,陆军上将R。C。B。黑靖爵士就曾对一群牧师说过,有他们在,部队“可以提升士气,并强化士兵的道德底气,以便更好地完成任务”。引自循道宗牧师约翰·伯里亚,《炮边草记和牧师》(伦敦,1917),页78。同样地,美国总统宗教委员会在1950年年度报告中也称赞了牧师们的工作,在他们的激励下士兵“表现得更好了”。《随军教士:(美国)总统军队宗教福利委员会呈给总统的报告》(华盛顿特区,1950年10月1日),页18。另见页13潘兴上将和布雷翰·萨默维尔上将的话。他们帮士兵战胜了绝望,且帮他们培养了“征服的意志”,杰弗里·安克泰尔·斯塔德特·肯尼迪教士在他的《峻语》(1918)中说。G。肯尼迪教士,《牧师峻语:说给英国远征军官兵的话》(伦敦,1918),页31。除了纪律、求胜欲、自尊、忠诚、荣誉感,1943年出版的一本随军牧师官方教材还提到塑造“斗士品格”,认为这也是随军牧师的职责所在。P。布朗韦尔教士,《随军牧师:皇家陆军牧师局:牧师的责任和品行》(伦敦,1943),页51。英国陆军第八军上将B。L。蒙哥马利很欣赏一篇文章,是讲牧师在战争中作用的。文章发表在《随军牧师杂志:中东》(1943),告诫牧师们要
突出……善恶之争、对错之辩、我们事业的正当性、基督的无处不在、祷告的作用、牺牲的荣光、永生的幸福等,以加强士兵响应上帝召唤、上阵杀敌的诚意和信心。
在战斗前夜,牧师们被要求“选用大调而非小调”来说教,要把战气说得很神圣,鼓励士兵使出全身气力,提醒他们基督已“征服了整个世界”,要灌输这样一个正确信念,即“让上帝降临,他的敌人应被驱散”,主题应是“颂扬我们正义的事业,祈祷它值得我们付出一切,托付给上帝我们所有的问题和我们自身。”“牧师在战争中的职责”,《随军牧师杂志:中东》,1卷2期(1943复活节),页65—66。文末有B。L。蒙哥马利将军的批示,要让所有牧师都知道这些。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在越战中,随军牧师都起了同样一个作用,那就是教导士兵要正确理解十诫中“不可杀人”的那条。越战的例子见海伍德·柯克兰,其访谈收华莱士·泰里,《血、血、血:黑人老兵越战口述实录》(纽约,1984),页94—95。
就士气而言,随军牧师的首要任务就是抚慰向其诉说杀人后内心不安的士兵。罗纳德·赖特,《推荐牧师:军中生活探讨》(爱丁堡,1944),页33,电台节目。士兵从不询问牧师杀人是否正当的例子我只见过一个:罗伯特·麦凯纳,《透过帐门看去》,1919年首版(伦敦,1930),页103。牧师应“给军队注入些血性”,“要让自己、也要让任何与他接触的人心中的热血沸腾……胸中充满正义的仇恨”。J。史密斯教士,“黑龙骑兵”,日期不详,页码不详,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连“棒小伙”也可能需要别人来安慰他,告诉他把刺刀扎入另一个人的身体没什么不对:“要是把一个德国兵交给我处理,我是不是应该毫无怜悯地用刺刀把他戳穿?”一战时有士兵这样问A。欧文·戴维森教士。戴维森充满信心地答道:
你上前线有一个崇高的目标,就是要履行一名士兵对国家的义务。你学过当兵应该怎样,如何去打仗。那就投身进去吧,怀着这个高尚的目标和国家教给你的其他志向,等要你作决策时,应该完全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接着就应该去完成它。
那名年轻士兵很满意这个答案,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成了名“非常优秀的战士”。戴维森也很高兴自己很好地“把握了分寸,并在非常困难的环境下劝服士兵坚持这些高尚的目标”。A。戴维森教士,“一个牧师的回忆”,页12,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半个世纪过后,英国皇家空军一名牧师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要向所在部队的投弹手解释屠杀为什么是对的。他记得自己无意中曾听到有年轻的皇家空军学员表示,他们对驾驶载有核武器的飞机执行轰炸任务有保留意见。这使他很吃惊,觉得有必要向这些年轻飞行员讲解“威慑的道德意义”。之后他又为其他牧师安排了一个特训科目,研究如何应对类似的异议。戈登·查恩,《英国皇家空军的随军牧师:角色紧张之研究》(曼彻斯特,1969),页114。二战时的例子,见麦考斯克阁下,“访谈”,1989年6月,页20,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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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也承担起了为实际战斗提供道德指导的责任。前面说过,布道坛上空总是回荡着“参与这场游戏”,为上帝、祖国而战的劝诫。牧师会提醒体能和刺刀训练总部的参训士兵说,运动家总是“把公理置于强权之上。他会出手,且会狠狠地打,但从不攻击对方腰带以下部位”。G。肯尼迪教士,《牧师峻语:说给英国远征军官兵的话》(伦敦,1918),页26。另见S。亚历山大,“和平与战争”,《卫报》,1915年2月11日。有意思的是,要士兵“堂正大度”的劝诫只是表面文章,说说而已。虽勾画出了“正义战争”的概念(是否按规矩宣战?是否为了正义的事业?是否别无他法,不得不打?),许多牧师仍对战争期间一味守“规矩”是否适宜有很大的怀疑。正如澳大利亚武装部队一随军牧师所说:“能打哪儿就打哪儿,能打多狠就打多狠……真的,战争不可能有什么规则,有也就一条:适者生存。很明显,这是种亡命法则。所以,无论做了什么都不用忏悔。”威廉·穆尔教士,“一名牧师在澳大利亚武装部队的经历”,页10,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
正是因为这种陈腐的神学说教,澳大利亚历史学家迈克尔·麦克南才不动声色地批评说,牧师“用他们的烦琐哲学得出了正义战争的构成要件,却不愿将其理论施用于某一具体的战争环境”。迈克尔·麦可南,《战争中的澳大利亚教会:主要教会的态度和动作1914—1918》(悉尼,1980),页2。约瑟夫·麦卡洛克教士在《我们自有命令》(1944)中忧心忡忡地写道:“我担心的是,牧师反会被军队洗脑了。”约瑟夫·麦卡洛克,《我们自有命令》(伦敦,1944),页171。
随军牧师在一个方面未能提供足够的道德指导,是关于杀害战俘和平民的。随军牧师很清楚,滥杀非战斗人员是法律条文和宗教规章都不见容的,但三次战争中他们对此的谴责都只是轻描淡写。随军牧师在初到越南时常讲些无边的故事,说越南的妇女和儿童伏击粗心的士兵是“背信弃义之举”,却只字不提边上还有无辜平民在场。莱昂内尔·海明,“天上掉下个龙骑兵”,页22,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越战自始至终,E。W。布莱热顿教士(埃塞克斯郡霍林伍德的教区长)半个世纪前说过的话仍被一再提及:
我们是为自己宝贵的生命而战,我们的敌人不是基督徒,他们甚至不是人,是爬行动物。我们有权粗暴地对待这些恶魔。对那些反对报复的人道主义者,我只有鄙视。E。布莱热顿教士的布道,收《约翰牛》,1915年7月10日。
宗教领袖对战士们说,敌方百姓是支持其军队暴行的,所以也是合法的进攻目标:连小孩都可以格杀勿论,因为无法把他们和有罪的双亲分割开。威廉·坦普尔,《对战争的有条件辩护》(伦敦,1940),页34。1917年时,现代主义神学家、《当代教士》一书的编者H。D。A。梅杰教士说得更直白了,
要是保护我国婴儿的惟一办法就是把杀尽德国的婴儿,那杀婴就是军方的责任,不管这事本身多让人反感。尤其是考虑到那些天真的德国婴儿长大多半会成为婴儿的杀手,就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H。梅杰教士,“感伤主义者和决疑论者”,《当代教士》(1917年8月),页212—213。
随军牧师对杀害非战斗人员能有多容忍?上世纪60年代,戈登·C。查恩曾访问了73名牧师,问他们对滥杀敌军战俘的看法,顺带检讨了一些随军牧师在这方面的态度。他的书在宗教界广有评论。例见《对讲机:澳大利亚防务部队教士杂志》,第2、3期(1972年11月及1973年3月),分别见页14—17及5—9。有四人拒绝回答或说自己不“合适”回答这个问题。其他69名牧师虽然认为杀害战俘是错的,但有四人表示,只要可以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理由”,他们就能接受这样的命令。一名担任教职15载的牧师说,“只要是军事上万不得已或可以救我们的人的性命”,他就能接受。有七人说他们会反对,但最多也就是跟指挥官本人说一下。换言之,这些牧师虽强烈反对杀害俘虏,六分之一的人只是把事情囿于很小的范围,且愿意服从指挥官的命令。在那些要向上反映的牧师中(46人),有半数只是想向管自己的上级反映。克拉伦斯·阿伯克朗比,《随军教士》(贝弗利希尔斯,1977),页97给出了不同的结果,但他没有问牧师会把什么样的行为当真,这削弱了他对查恩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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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恩没想到会有如此程度的共谋存在——须知这样的事在教会、在军队都是不能被接受的——就问,战士如果受命不准留活口,他们作为牧师认为应如何应对。有42%的牧师愿意接受指挥官的决定。要是加上那些愿意以“军事需要”为理由接受和只会“在体制内表达反对意见”的牧师,90%的人对这一违反战争法的行为都只是良心稍有不安而已。有牧师为这样的行为辩护说,要是受降,部队就得要照看好这些俘虏,而部队常不乐意。他还说,“对日战役”中的经历使他开始能“体会”指挥官这一决定的用心,他们只是不想背这个包袱。这名牧师的建议简洁且到位:“主意还得那些指挥官去拿。但我们应该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免不了的,而且一定很痛苦。”有这样的态度在,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查恩访问的牧师中有近半数都无法想象什么场合需要他们以牧师的身份建议士兵,因为有基督教道德观在,而不要去遵守命令。另有15%的牧师“想过”这样的情况,但认为这不太可能。其他受访者回答时都有迟疑,用词也很谨慎。戈登·查恩,《英国皇家空军的随军牧师:角色紧张之研究》(曼彻斯特,1969),页139,144—145及199—200。研究结果和查恩相同的,见沃尔多·布查德,“随军牧师的角色冲突”,《美国社会学评论》,19卷5期(1954年10月),页531。
这样态度的后果非常糟糕——尤以越战为甚。就在皮尔斯委员会调查美莱屠杀时,有人披露参与者之一(汤普森准尉)曾听命于时在炮兵师担任随军牧师的卡尔·克雷兹韦尔教士。克雷兹韦尔承认,屠杀结束时汤普森显得“十分苦恼”,曾向他求教该怎么办。克雷兹韦尔建议他通过官方渠道向上申诉,并答应自己也会过问这件事,不过是通过“牧师的渠道”(这不太合适:因为牧师渠道只是用来传递技术性问题的)。克雷兹韦尔倒是和师级牧师路易斯教士说了这事,但事情到此再没有进展。在广泛调查后,委员会的结论是,路易斯本可以在非正式拜访指挥部时提到此事,但他没有“把情况及时传递”给驻越美军指挥部。据路易斯自己说,在他第一次“非正式”拜见参谋长的十天前,就有人给他吃定心丸,说那些平民伤亡“不是故意为之”,不过是“战斗部队在居住区常遇见的情形,是很自然的”。调查委员会的成员怒不可遏,指责这两名牧师都没有采取足够措施使问题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他们的结论是:“他们俩应该知道,通过牧师渠道调查战争罪的想法本身就很荒谬。”约瑟夫·戈德施泰因、伯克·马歇尔、杰克·施瓦兹(编),《皮尔斯委员会报告》(纽约,1976),页266—268。
牧师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任务或者说是责任,是在军人从血腥的战场回到家乡后帮其赎罪。宽恕是没有限量的。教士为杀戮减罪的权威颇为一些战士所推崇。比如基思·欧文就记得在1942年的圣诞在新几内亚岛澳大利亚第36步兵营服役。当时士气低落,大家都蜷缩在战壕里,没吃也没喝。突然,随军牧师闪进了他们的藏身所,给他们带来了一瓶圣餐上用的酒,同情地说“上帝应该不会怪罪吧。”欧文心底即刻塌实了,并觉得自己“曾对日本人做的那些事”已然得到了宽恕:“对人性的信念重又燃起”,这是他的原话。戴维·格里菲思,“上帝派来的人”,《对讲机:澳大利亚防务部队教士杂志》,33期(1986年10月),页14。1945年时,炮兵约翰·格斯特随某高射炮兵连在意大利,他满心罪感,每时每刻都在想死于他炮弹的冤魂。但就像他在日记里所写,他“特别高兴,在今晨的礼拜中,牧师祈祷我们都得宽恕和悔过”。只有这时,他心里才有一丝的安慰。约翰·格斯特,《损毁的印象:日记》(伦敦,1949),页214。
宽慰的作用连精神病学家也承认。罗伯特·L。加拉德在1948年5月(美国精神病学会)全国私立精神病院联合会上讲过,应寻求“牧师的帮助”以减轻士兵杀人过后的罪感。他注意到
有的患者在忏悔后罪感有所减轻。哪怕没有相应的惩罚,忏悔也是正当的,而且可以减轻罪感。它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把责任转移给别人,让别人来分担。
加拉德个人认为精神分析疗法要更有用些,但也承认,对许多战士来说“宗教也有一定的疗效”。罗伯特·加拉德,“战斗悔罪反应”,《北卡罗来纳医学杂志》,10卷9期(1949年9月),页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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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道德与军事权威
随军牧师为何要让自己作为道德向导的作用受制于军方的需要呢?常有人提到,皇家陆军牧师局的名号如此强调“皇家”和“陆军”(而不是“牧师”)的,部分与教会在阶级社会中的位置有关。这种说法或许有道理。在英国,教会(以及每一名牧师)的社会地位是由政府维持的。大主教和主教是首相任命的,且须经皇室认可,他们同时还是上院议员。圣公会的领袖更一定来自统治阶级(1920年,上议院中半数以上的主教都与贵族或拥有土地的士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据一名历史学家统计,在1860年以后的一百年里,总共242名主教中除20人以外都是公学出身)。安德鲁·钱德勒,“英国国教教会和二战中对德国的灭绝轰炸”,《英国历史评论》(1993年10月),页922及艾伯特·马林,《最后的圣战:英国国教教会在一战中》(达勒姆,1974),页16。不遵从英国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