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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文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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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中国比较文学研究出现表面上兴旺发达,实际上在一片繁荣的掩盖下,文章空泛肤浅、夸夸其谈,言不及意,难以深入下去的时候,季羡林又感到忧虑了。他及时写了《广通声气博釆众长》一文,指出:“救之之方,只有一条:广通声气,努力学习。所谓广通声气,指的是同国内外,省内外的同行学者加强联系,互通信息,互通有无,切莫坐井观天,闭关自守。要学人之长,避人之短。既接受,也给予。博釆众长,必有所得。所谓努力学习,首先指的是要学习文艺理论。我个人认为,中国古代文艺理论,印度文艺理论,西方古今的文艺理论,是人类文艺理论的三大体系。我们都应该下功夫努力学习。‘釆得百花成蜜后’,必有所得。只有做到这一步,我们中国的比较文学才能真正有所突破,真正出现新气象,才能真正立足于世界比较文学之林,从而形成我们大家所期望的比较文学的中国学派。”
  今天,中国比较文学研究已经从婴儿阶段步入成人阶段。一批中青学者写出了许多卓有成就的比较文学著作。这些著作将东方文学,特别是中国文学纳入比较文学研究范畴之内,使西方学者感到耳目一新,从而受到世界比较文学界的极大关注。中国比较文学研究已经成为世界比较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比较文学的中国学派正在逐渐形成。
  2、还胡适以本来面目
  胡适是一个享有大名而又颇有争议的人物。在中国近百年来的学术史上、思想史上、文化史上、文学史上甚至教育史上,胡适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矛盾重重的人物,一个物议沸沸扬扬的人物,一个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人物。解放后,胡适屡遭挞伐,成为一个“反面教员”。人人谈胡色变,他几乎成了一个“不可接触者”。他那句本来是正确的话“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也受到了批判。又说他对国民党是“小骂大帮忙”,把他看得比中统和军统特务还危险,还要坏的人。
  前文中曾经提到,季羡林在1946年至1949年的三年中,曾同胡适共过事,当时胡适是北大校长,季羡林是东语系系主任,两人交往颇多。胡适的著作季羡林几乎都读过。可以说季羡林对胡适既有理性认识、又有感性认识,对胡适其人是比较了解的。在季羡林看来,胡适并不像报刋上宣传的那么坏,那么危险,“他仅仅是一个热衷政治的书生或书呆子”,而且“他对人和蔼可亲,保护学生,不遗余力”。
  80年代中期,随着改革开放,政治形势相对宽松了一些,学术领域也开始活跃起来,对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不同评价和议论频频出现在报刋上,但是还没有人敢涉足有关胡适评价这个“禁区”。季羡林觉得,由于大多数人并不真正了解胡适,既不了解他的为人,也不了解他的学术(解放后基本没有出版过胡适的著作),而自己在这方面却是有发言权的,应该站出来说话,把真相告诉大家,还胡适以真面目。而且,由于胡适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重要地位,胡适的评价问题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评价问题,而是一件牵涉到许多学术问题的大事。自己有必要为此写一篇文章。当时,有朋友劝他不要写这样的文章,风险太大。季羡林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实事求是地写一篇有关胡适的文章。l987年l1月,他提笔写了《为胡适说几句话》一文。文中写道: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胡适是一个起过重要作用但争议又非常多的人物。过去,在极左思想影响下,我们曾一度把他完全抹煞,把他说得一文不值,反动透顶。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看问题比较实事求是了,因此对胡适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但是,最近我在一份报刊上一篇文章中读到,(胡适)“一生追随国民党和蒋介石”,好像他是一个铁杆国民党员、蒋介石的崇拜者。根据我的了解,好像事情不完全是这个样子,因此禁不住要说几句话。

  接着,文章就胡适与国民党的关系作了实事求是的分析:
  胡适不赞成共产主义,这是一个事实,是谁也否认不掉的。但是,他是不是就是死心塌地地拥护国民党和蒋介石呢?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他从来就不是国民党员。他对国民党并非一味地顺从。他服膺的是美国的实验主义,他崇拜的是美国的所谓民主制度。只要不符合这两个尺度,他就挑点小毛病,闹点独立性。对国民党也不例外。最著名的例子是他在《新月》上发表的文章《知难行亦不易》,是针对孙中山先生的著名学说“知难行易”的。我这里不想讨论“知难行易”的哲学奥义,也不想涉及孙中山先生之所以提出这样主张的政治目的。我只想说,胡适敢于对国民党的“国父”的重要学说提出异议,是需要一点勇气的。……文章一出,国民党蒋介石的御用党棍一下子炸开了锅,认为胡适简直是大不敬,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犬吠影,百犬吠声,这一群走狗一涌而上。但是,胡适却一笑置之,这一场风波不久也就平息下去了。……我个人觉得,这起码表明胡适不是国民党蒋介石的忠顺奴才。
  文章又针对胡适对国民党闹独立性是”小骂大帮忙”的论点,进行了反驳:
  但是,解放以后,我们队伍中的一些人创造了一个新术语,叫做“小骂大帮忙”。胡适同国民党闹点小别扭就归入这个范畴。什么叫“小骂大帮忙”呢?理论家们说,胡适同国民党蒋介石闹点小别扭,对他们说点比较难听的话,这就叫做“小骂”。通过这样的“小骂”,给自己涂上一层保护色,这种保护色是有欺骗性的,是用来迷惑人民的。到了关键时刻,他又出来为国民党讲话。于是人民都相信了他的话,天下翕然从之,国民党就“万寿无疆”了。这样的“理论”未免低估了中国老百姓的觉悟水平。难道我们的老百姓真正这样糊涂、这样低能吗?国民党反动派最后垮台的历史,也从反面证明了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这是解放以来第一篇实事求是评价胡适的文章,并且在文章里驳斥了长期以来扣在胡适头上的种种错误罪名。20世纪80年代中期,极“左”思潮尚有较大势力,胡适在一般人眼里还是“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追随国民党蒋介石的反动文人”;50年代批判胡适的运动在人们头脑中还记忆犹新。敢写这样的文章,是需要有大勇气的。季羡林当然知道当时写这样的文章是要冒风险的,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但是,他是一个是实事求是的人,讲真话的人,有话憋不住的人。他下决心要做的事,谁也劝不住。文章发表以后,立即引起了来自各方面的关注。令许多人大吃一惊,也让季羡林的朋友们为他捏一把汗。但是,后来并没有出现争论,也没有批判,只是“圈内”的人在私下议论纷纷。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就过去了。季羡林在后来回忆当时的心情时说:“我连‘先生’二字都没有勇气加上,可是还有人劝我以不发表为宜。文章终于发表了,反映还差强人意,至少没有人来追查我,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季羡林后来又写过几篇有关胡适的文章,详尽地阐明了自己对胡适的看法,并且列举了许多事实证明自己的观点。其中一篇题为《还胡适以本来面目》。这篇长文是为安徽出版社出版二千万字的《胡适全集》写的序。从题目就可以看出,文章的立意就在拨开多年来罩在胡适身上的迷雾,或者说,涤去泼在胡适身上的污泥浊水,还胡适一个本来面目。由于篇幅限制,在这里略去有关“胡适在中国近百年学术、思想史上的地位”、“作为学者的胡适”和“作为思想家的胡适”三节的内容,只介绍“作为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的胡适”和“作为人,作为‘朋友’的胡适”两节中的有关内容,以见季羡林心目中的胡适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读者如对全文有兴趣,可以找来原文阅读。(载《季羡林散文全编》第五卷,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1年第一版)
  在季羡林看来,尽管胡适毕生喜欢政治,甚至迷恋政治,可胡适不是一位“政治家”。“在胡适所处的时代和地区,同中国历史上一样,一个不‘厚’不‘黑’的人,是不能成为政治家,享受高官厚禄的。而胡适所缺乏的正是这两个要害之点,他仅仅是热衷政治的书生或者‘书呆子’。在这方面,胡适是缺乏自知之明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季羡林举了一个亲眼所见的事例:
  解放前夕,蒋介石出于政治需要,在南京导演了一幕选举国大代表和选举总统的喜剧。不知是出于什么用心,忽然传来了一阵流言说,蒋介石要让胡适当总统。对于这个流言,我们几个对政治最无经验、最不感兴趣的在适之先生身边工作的人,都觉得好笑,这是蒋介石的一种政治手法。蒋介石是什么人,他焉能把即使只是傀儡性的“总统”让别人干呢?然而,根据我的观察,胡适却信以为真。当年他虽是北大校长,但是在南京的时间却比在北平的时间多。后来,总统选出来了,当然是蒋介石。然而胡适先生至死未悟。他在美国有时还对唐德刚说,是com派反对他当总统。有时候忽然又说com派赞成他当总统。他让蒋介石玩于股掌之上而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称他是“书呆子”,难道还算过分吗?

  季羡林还在另一篇文章《台游随笔·站在胡适之先生墓前》里,又举了一个生动的小例子,来说明胡适的“书呆子”气:
  有一次在北京图书馆开评议会,会议开始时,适之先生匆匆赶到,首先声明,还有一个重要会议,他要早退席。会议开着开着就走了题,有人忽然谈到《水经注》,适之先生立即精神抖擞,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一直到散会,他也没有退席,而且兴致极高,大有挑灯夜战之势
  季羡林在这篇文章中,还举两件亲身经历的事,来说明胡适的政治立场:
  我讲两件亲眼看到的小事。解放前夕,北平学生动不动就示威游行,比如“沈崇事件”、反饥饿反迫害等等,背后都有中共地下党在指挥发动,这一点人所共知,适之先生焉能不知!但是,每次国民党的宪兵和警察逮捕了学生,他都乘他那辆当时北平还很少见的汽车,奔走于各大衙门之间,逼迫国民党当局非释放学生不行。他还亲笔给南京驻北平的要人写信,为了同样的目的,据说这些信至今犹存。我觉得,这已经不能算是小事了。另外一件事是,有一天我到校长办公室去见适之先生,一个学生走进来对他说:昨夜延安广播电台曾对他专线广播,希望他不要走,北平解放后,将任命他为北大校长兼北京图书馆馆长。他听了以后,含笑对那学生说:“人家信任我吗?”谈论到此为止,这个学生的身份他不能不明白。但他不但没有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态度依然亲切和蔼。小中见大,这些小事却是能够发人深思的。
  在季羡林眼里,“作为人、作为朋友的胡适先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在《还胡适以本来面目》里写道:
  适之先生待人亲切、和蔼,什么时候见他,都是满面笑容,从来不摆教授架子,而且对什么人都是这样,对教授是这样,对职员是这样,对学生是这样,对工友也是这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疾言厉色,发脾气。同他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一点局促不安之感。
  胡适还是一个非常懂得幽默的人。他决不是一个老气横秋,不苟言笑的道学先生,而是一个谈笑风生,活泼有趣的人。季羡林又举了一个亲身经历的小例子,来说明这一点:
  有一次召开教授会,杨振声先生新收得一幅名贵的古画,为了想让大家共同欣赏,他把画带到了会上,打开铺在一张极大的桌子上,大家都啧啧称赞。这时适之先生忽然站起来,走到桌前,把画卷了起来,做纳入袖中状,引得满堂大笑,喜气洋洋。
  最让季羡林钦佩和感动的是,胡适平生奖掖后进,毫无保留地帮助青年学者成长,真正做到了“平生不解掩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他又举了一个例子:
  40年代,他在美国哈佛大学遇到了当时还年轻的学者周一良和杨联升等,对他们的天才和成就大加赞赏。后来周一良回到中国,倾向进步,参加革命,其结果是众所周知的。杨联升留在美国,在二三十年的长时间内,同适之先生通信论学,互相唱和。在学术成就上是硕果累累,名扬海外。周的天才与功力,只能说是高于杨,虽然在学术上也有所表现,但是,格于形势,不免令人有未尽其才之感。看了二人的遭遇,难道我们能无动于衷吗?
  季羡林把胡适视为自己的恩师之一,对胡适怀着钦敬之情,但是,季羡林并没有一味盲目地赞扬他的恩师,而是在经历了半个世纪沧桑之后,以一位耄耋老人的眼光,冷静地回顾那段历史,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告诉我们胡适为人处事的一些事实。这些事实,对今天只能从书本上认识胡适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份弥足珍贵的资料,它为我们认识胡适的“真面目”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3、2l世纪东方文化将首领风骚
  1991年季羡林在《21世纪:东方文化的时代》一文中,提出了一个令整个学术界振聋发聩的论点:
  从人类的全部历史来看,我认为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关系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目前流行全世界的西方文化并非历来如此,也决不可能永远如此。到了21世纪,三十年河西的西方文化将逐渐让位于三十年河东的东方文化。人类文化的发展将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季羡林的这个论点一发表,立即在学术界引起极大的反响。一时间,东西文化问题成了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之一。季羡林也成了文化界的焦点人物。季羡林的论点在国外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应,日本、韩国的一些学者给他写信或撰文表示赞同他的观点,甚至远在西班牙的一个岛上的一位学者,读了他的论文以后,也写信给他表示赞成他的观点。
  季羡林并不是一个早晨醒来,灵机一动,想出这个论点来的。事情还要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文化热”说起。
  自从l979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后,国门打开,西方的思想文化通过书籍、报刊、广播、电影、电视等传媒,以及麦当劳、肯德基、可口可乐,雀巢咖啡、喇叭裤、太阳镜等餐饮服饰,大量涌进中国。这一现象立即在中国文化人中引起了不同的反响。一些人说,文化交流好得很;一些人则惊呼:谨防“精神污染”,反对“全盘西化”。两种对立的观点各不相让,争论不休,于是在学术界便形成了一股“文化热”。争论的焦点围绕在传统文化与现代化、西方文化与中国现代化、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等几个大题目上。综观中国20世纪一百年的历史,这种“文化热”共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是“五四”运动以后的2O年代;第二次便是改革开放以后的80年代。这两次“文化热”有着相似的历史背景,这便是:古老而封闭的中国,一旦打开国门,面对世界,主要是面对西方世界以后,究竟应该如何对待中西两大文化互相碰撞这个大问题?

  季羡林是主张积极开展中外文化交流的,可以称为“开放派”。他早在1986年就在《瞭望》周刊(海外版)40期上发表了《对于文化交流的一点想法》。他写道:
  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告诉了我们一个非常可贵的经验:在我们国力兴旺,文化昌明,经济繁荣,科技先进的时期,比如汉唐兴盛时期,我们就大胆吸收外来文化,从而促进了我们文化的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到了见到外国的东西就害怕,这也不敢吸收,那也不敢接受,往往是我们国力衰微,文化低落的时代。打一个比方,一个胃口健康的人什么好东西都敢吃,决不嘀嘀咕咕什么胆固醇多了呀的。到了连鸡蛋黄和动物内脏都不敢吃的地步,终日愁眉苦脸,怕这怕那:“哎呀,这个吃不得呀!”那也就说明,此人的胃病或者幻想的胃病,已经不轻了。
  我们建国以来,“四人帮”时期是胃病严重时期,可以说已经病入膏肓。
  在此以后的两三年里,季羡林积极投入文化问题的讨论之中。他写文章,做报告,办讲座,大力宣传文化交流的必然性和重要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他在两个讲座上的报告。一篇题为《文化交流的必然性和复杂性》(在“东方文化系列讲座”上的报告);另一篇题为《中国文化发展战略问题》(在“我国社会经济和科技发展战略问题”讲座上的报告)。
  在这两个报告中,他详尽地阐述了关于文化的多元性、文化交流的必然性和重要性、传统文化与创新引进等问题。关于文化交流,他提出了三句话:“开放开放再开放,拿来拿来再拿来,交流交流再交流。”但是,他反对“全盘西化”。他说:“现在有些青年的思想,说好听点叫‘活跃’,说不好听叫‘混乱’。‘全盘西化’和文化交流有联系。西化要‘化’,不‘化’不行,创新、引进就是‘化’。但‘全盘’不行,不能只有经线,没有纬线。”他说:“要以我为主,把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拿来’,无用的糟粕坚决拒绝。”季羡林这些话在今天看起来很平常,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就非但惊人,而且大胆。在当时文化界思想颇为混乱的情势下,仍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和辩证的思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经过了四五年的“文化热”讨论,季羡林的思考逐步深入,从探讨东西方文化交流,逐渐转入对东西方两种文化差异及其互动关系的探讨。由于他对东西方文化的深刻了解,再加上他有过亲历东西方三十多个国家的切身感受,在这种有利的条件下,经过几年的深思熟虑,季羡林终于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提出了前文中引述的观点:“21世纪东方文化将首领风骚。”
  季羡林对自己的这个预测是“几经考虑,慎思明辨,深信不疑”的,并且有一整套理论和事实作依据。他先后写了十几万字的文章,从不同角度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的论点概括如下:
  首先,他同意英国史学家汤因比(Toyn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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