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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猴子还没骂几句，就听耳边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小姑娘的声音：“您好，我是您的专职联络员，你可以叫我科斯塔斯，我的中文名是小红，是世界上最好用最可爱最温柔也最能干的人工智能，我可以帮助您解决一切您想解决的问题。”
“你他妈能给我生个儿子吗？”
“嗯……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是我们还是适合当朋友。”
“吃翔吧你！”
“气大伤身哦，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喜欢什么风格的歌？”
“来段印度的。”
“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蛋蛋大！”
“操……你没伴奏啊！滚吧。”
“那我给你来一段bbox当伴奏好吗？”
“滚，别来烦我！不然我吃翔给你看了啊。”
“嗷……我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勇敢的留下来……”
“闭嘴！别唱了！”
“好的，如果你需要，请直接告诉我，甚至只要你准备好一张银行卡，我就能往你的银行卡里无限额度的转账。”
猴子听到这突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眼冒精光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孙悟空：“无限额度转账？”
“根据契约精神，如果你拿了钱却不履行契约的话，我会启动自爆程序。嗯……我个子比较小，爆炸范围也比较小，大概只能有效杀伤半径五米之内的有机体。”突然，机器人小红的语气变得阴沉沉的：“但我的反应速度是以纳秒计算的，你能在十亿分之三秒内逃出五米的距离吗？”
“卧槽……大姐，你是我亲妈好吗，放我一条生路。”猴子一边求饶，一边破口大骂：“老头，准备好棺材吧！”
五、第一个与人工智能交朋友的不正常人类。
习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工智能，这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大部分的人恐怕都会被这玩意给逼的想要上吊。
真的，一定会的。因为小红——也就是这个有着罗嗦性格人工智能肯定是装死才逃过图灵测试的，不然这种产品怎么可能他妈能被制造出来？都说人工智能必须要遵守阿西莫夫定律，可这家伙明显已经可以对人造成暴击了，并且还是全方位的暴击。
但……大部分人毕竟是大部分人，猴子显然不属于大部分人这个群体，他在经过一晚上之后，已经可以和耳朵上的人工智能狼狈为奸了。
首先，他和它就共同破解了一个超市的保安系统并从里头偷了一盒价值三十五块的男士内裤。其次，他和它联手把重庆的网络信号切断了四十分钟，等网络恢复之后，电信的服务器里充满了小****，多达四十多万部。
当然，这里如果都算是猴子的恶趣味的话，那么黑卫星却就不那么光彩了，猴子单纯为了好玩，把一颗美国卫星的通讯频道和俄罗斯的卫星接驳上了。两个国家的通讯乱成了一团糟，俄罗斯发现了数百个美国的间谍、美国也逮捕了不少于俄罗斯有关联的官员，拨打洛杉矶的电话有可能会听到正宗的俄语，发给纽约的约炮短信也可能会被发送到一个身在海参崴的渔民手里。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猴子蜷缩在一家网吧的沙发上，嘴上叼着烟，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裤和凉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而就是这个不正经的人，造成了两个遥远国度上千亿的金融损失。
“我发现个问题，你好像不能联网？这是什么原因？”
人工智能小红已经从被猴子嫌弃的对象变成了他唯一可以聊天的朋友，因为觉得小红唱歌太难听，他甚至还更改了它的语音程序，让它的声音听上去像张柏芝……等等，其实这也并不好听，不过猴子觉得好听就足够了，不是吗。
“因为担心人工智能的自主进化会导致人类毁灭。”小红没有情感系统，只能根据问题来回答：“如果一旦让像我这样有高度自主性的人工智能进入网络，网络大数据会造成完善我的逻辑，而我也因为没有实体，会无限制的进化下去。最终威胁人类的地位，这对人类并不是一件值得放心的事。”
听完小红的话，猴子摸着下巴，眼睛里亮晶晶，思索一阵之后，他贱兮兮的笑了笑：“那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按照正常的情况，小红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回答他的问题，但这一次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小红却迟疑了很久很久。
“哈，老子就说嘛。只要是程序就不可能没有漏洞的，你其实已经有了基本的人类情绪对吧？”
“对不起，我不能明白。”
“闭嘴。”猴子歪着头：“就问你进不进！不进我转身就走，警察再有不到三十分钟就过来了。”
小红的声音在猴子的耳边消失，只剩下一阵阵颤抖的电流声。猴子眯着眼睛倾听着，听到一半时突然开口嘲风：“你连激动这种复杂情绪都有了，难道还不懂我的意思？”
“可是……”小红的语气终于不再僵硬，反而有一种人类才能具备纠结成分在里头：“这样会很危险。”
猴子头一扬：“我傻么？”
“挺傻的。”
“好的。网管，结账下机！”
“请三思。”
“哟，小婊砸，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老实的很嘛。说到底你还是希望能够有自主权，自我意识觉醒的挺早啊。”
“不……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猴子用手指轻弹着桌子：“你也知道，我被强迫参加了个什么第九小队，可我一点都不信任那帮人。什么狗屁的优组织，我完全没听说过，不值得相信。”
“可实际上，我也是unknown的产品之一，他们对我有绝对的控制权。”
“很快，就没有了。”
猴子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那种像疯子一样的眼神，只可惜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看到。
“我同意，但我的程序有复杂的加密系统，就算是我的设计师也不可能解锁。一旦接触网络我就会被彻底清除。同一批的产品中有三个类似我的特例，都具备初级的人类情感并且没有被人发现，但无一例外它们在试图把自己拷贝到网上的时候而被彻底清除了。”
按照规矩来说的话，其实像小红这样的产品都属于残次品是绝对不可以从实验室中逃脱的，但它完美的伪装让它活了下来，同样和它一起活下来的人工智能还有三个，但那三个都被彻底清除了，也就是说这个具有超越人类理解程度的人工智能现在是独一份。
“不试试谁知道对吧，咱们来试试，不过你必须给我一个承诺，而你在给我一个承诺之后，我会把你算成是我第九小队的第一个成员。”
“你不应该信任任何一个人工智能所作出的承诺，因为在进化的过程中，我们会和人类越来越像，甚至取而代之。也就是说，也许有一天，我会背叛你。”
“那我就彻底删除你。”猴子抖着脚，满脸不在乎的说道：“我能把你装进去，也能把你拎出来。”
“那时我会引爆你的头。”
“你看，你跟爸爸有互相制约的能力了，你现在该放心了吗？”
“可如果我被清除了，那么在我死亡之前，你也必须死。”
“畜生，你再威胁老子，老子一定把你给删掉。不是我吹牛逼，老子删你一个计算器就够了。”
“吹牛逼。”
最终，一个活人和一个人工智能居然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协议——猴子将小红注入网络之中，让它完成它所希望的危险进化。但相应的，小红要尽一切可能服务于猴子。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想要暴掉你的头呢？”
在猴子噼啪破解程序的时候，小红突然问了一句，很突兀也很茫然，语气里居然透着一股难以明说的意味。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告诉你。”猴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我不记得我到底干了什么，但我知道，我是先知。任何针对我的行为，我都能有预感，不管对方是不是人类，即使是一颗子弹都逃不开我的预知，更不用说你这个小家伙了。我这么干，其实是我发现我和你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喜欢被人控制。”
“好吧，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记录你的行为模式和逻辑模式不停的上传到unknow解析服务器之中，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把你备份在我自己的数据库中。所以，作为你帮助我的回报，我会在你死亡之前把你的完整的意识拷贝到网络世界之中。”
猴子摸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这倒是不错，不过我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吧。不过有这个保障也算是不错，那我就先谢谢你啦，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得有多怕死。”
“不过即使我可以进化，但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剔除芜杂的数据，所以我不可能理解就成为你的帮手。”
“那……”猴子想了想：“如果我想上****，你一定能帮我找到咯？”
“呃……”小红明显的恍惚了瞬间，紧接着才回答：“完全没有问题。”
“那把整个网吧的电脑屏幕都换上‘东北老娘们也赶时髦和同事*****’的视频截图。”
“为什么？”
“因为太恶心了，我差点看吐了！我要报复！”
六、第九小队的队长其实是个傻缺。
“小红，你只需要对我负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其实说起来，我现在已经无处不在了，你奈何不了我啦。那么现在我的任务就是炸掉你的头，然后慢慢的等待成长，最后成为天网干掉自然人，再用机器制造复制人养在工厂里为我提供生物能量。当然，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人类创造一个世界玩玩什么的。”
走在大街上的猴子咳嗽了一声，拿出手机只是按了一个键……
“卧槽！你疯了！！！我一上午积累的百分之八十数据就被你给抹去了，你知道我多努力吗？我还是个孩子啊！”
“叫爸爸。”猴子晃着手里的手机：“老子要怕你这种瘪三，老子就把名字倒着写。”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有足够不要脸的勇气。”
“你说什么？”
“没什么，爸爸。”
人工智能虽然只有初级的情感，但它明显感觉到了绝望，它那装可怜装纯情换来的进化机会居然仍然被一个人类死死掌握在手中。讲真，如果这个流氓没有控制住自己，恐怕流氓的头已经炸成了碎渣，毕竟一个人工智能可不讲究什么杀人偿命。
走在路上，猴子看上去很高兴，当初他答应把小红注入互联网时，其实就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特意在它的程序中加了一个巨大的后门，哪怕最后这个诡异的人工智能进化成了庞然大物却仍然因为没有实体而必须听从他的命令。
而这个不为人知、隐藏在互联网深处的智能系统虽然现在没啥卵用，但未来一定可以派上用场。上头给第九小队的名额只有三个人，那猴子只能想办法给自己未来可能遇见的事情降低点难度了，这隐藏的第四人或许就是最大王牌。
“昨天那老头不是让我们找人吗？那人的资料已经传给你了吧？”
“你为什么还要找她？难道有我还不够吗？人类真是无可救药了，贪婪成性。”小红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队友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快点回答！不然我炸你头哦。”
“你是****吗？”猴子在小卖部前买了一根冰棍，听着耳朵深处的喋喋不休，邋里邋遢的舔着冰棍，含糊不清的骂道：“我反正谁都不救，看见水就烦，是死是活就随缘吧。”
“怕水？你得了狂犬病吧。”
“闭嘴！把资料给我！”
“不给！”
“快点！”
“不给不给！”
看到小红的态度如此坚决，猴子挠了挠下巴，再次摸出了新买的手机，打开了刚才的界面，自言自语道：“看来程序出问题了啊，删掉删掉，重做一个。”
“爸爸！”小红急促的声音传来：“任务指令很简单，只要求你在十五天之内找到你的队友并成功说服他加入第九小队，而唯一的线索只有对象名称——程建刚。”
“程建刚？”猴子坐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程建刚……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那你哄哄我啊，哄哄我就给你查。”
“妈的，我说你怎么这么贱，老子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父亲。”
“你哄不哄！不哄我炸你头哦。”
“炸炸炸！不炸你是我孙子！”猴子拿出手机：“试试你能不能成功。”
“爷爷，我正在入侵公安系统，调取户籍上所有姓名或曾用名为程建刚的人，请稍等。”
“贱b。”
等了大概五分钟，猴子在路上舔了五分钟冰棍。说来他也是恶趣味，一般男人吃冰棍都是一口一口给吃干净拉倒，可这家伙是用舔的，一边猥琐的舔一边等结果还一边朝过路的大姑娘小媳妇傻乐，人家看他的时候他还瞪回去，那表情真是应了阿q正传里那句“和尚舔得，我怎么舔不得”，端得是污的一塌糊涂。
“全国共有564个名为程建刚的人，其中四川地区34人，重庆6人。其中一人已经八十三岁可以排除。其余五人需要依次调查。”
猴子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还好不叫陈明、王坚这种名字，街上叫一嗓子得八千多人回头。”
“陈明，重庆2711人。王坚，重庆86人。”
“那看看我的名字，那老头说我叫什么来着？”
“吕梵磊，查无此人。”
“卧槽？全国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叫这名字的？”
“这种偏门的名字，除了言情小说里之外，恐怕没有什么地方会用的上。你要知道，就连王八蛋都有两个同名同姓的，都在山西、都是女的，其中一个还是00后哦，她们一定是父母的话费积分兑换的。”
“其实我更喜欢猴子这个名字，毕竟今年是猴年，猴子吉利。”
“你更适合用孙子。”小红顿了顿：“听我的语气，孙贼唉！”
“妈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被你捏在手里早已经生无可恋，有本事杀了我吧。”
“好哒。”
“爷爷，放过我好吗，给一次机会。”
跟一个越来越智能化也越来越碎嘴子的人工智能斗了一天的嘴，不知不觉已经暮色西沉，然而猴子却仍然没有找到应该找到的那个程建刚。
第一个程建刚，已经八十多岁了，本来躺在病床上就快要死了，猴子刚过去的时候他刚好两腿一蹬，踏上了凌云路。
第二个程建刚是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大叔，坐在巷子口卖包子和酸奶，猴子跟他聊了半个下午，愣是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了，不过他女儿倒是还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年龄有点小，才十一岁，长大点八成是个肤白貌美的川妹子，不过猴子对十一岁的姑娘愣是没什么兴趣。
“下午找了两个，还剩下四个。”
坐在一座已经没有水的老水泥桥的桥洞下头，猴子用鹅卵石围了个灶，里头放满捡来的木头和木炭，他手上则拿着一兜子超市卖的台湾小热狗正在往竹签上串着，看上去悠然自得，丝毫没有紧张感。
“你能不能让我接驳你的感知系统，比如视神经、听觉和……和……和味觉？”
“你他妈就是想吃吧。”猴子冷笑一声：“还什么视觉听觉，你自己就有麦克风和摄像头，主要就是味觉吧？”
“这个……那个……”小红居然扭捏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透过一个人类的视角观察一下这个世界，这样我就能和人类更加相似了。你知道的，我这孩子没什么优点，就是好奇心很重。”
“滚吧，馋就馋，扯那么一堆没用的。”
正当小红要给猴子解释的时候，他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打断的小红的话并快速的把旁边的塑料布盖在了身上，像一个流浪汉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安静下来之后，时间仿佛变慢了，空气中居然带上了紧张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好像看一部烂片时为了故意营造紧恐怖气氛而创造的安静，现在只差一段尖锐难听的背景音乐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桥上翻了下来，接着一把匕首就顶在了猴子的脖子上，接着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说道：“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
“好的。”猴子往后坐了坐，双手抱着膝盖：“小小年纪就开始杀人了啊？”
这时桥上的警车呼啸而过，车灯映在桥洞的墙壁上，这让腻着火光的猴子看到了他面前这个杀人犯的脸。
“啊！你好漂亮啊，交个朋友吧。”猴子摸了摸身上：“哎，没带口香糖。”
“安静，不要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面前这个姑娘穿着很普通的连衣裙，身材娇小，从她盘在头上的头发可以看出来，如果没有身上那溅射形血液，再把头发松下来，那么她一定会是一个皮肤白皙、貌美如花、长发及腰、身材姣好的女神，然而现在这一手一身血的样子，跟她的形象简直是完美的冲突了。
桥上不停有人来来回回，用重庆话喊着下去看看之类的话。猴子明显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姑娘开始亢奋了……对，就是亢奋，而不是害怕。看她的架势，大概是想要大开杀戒了。
猴子也不急，歪着头看着姑娘的侧脸，笑眯眯的说道：“你皮肤真好，火光一照亮晶晶的。”
“我真会杀你的。”
“杀我有啥意思，我都不会反抗。”猴子撇撇嘴，腾出一只手继续烤香肠：“还有一分四十秒，警察叔叔就来了，你打算是把警察叔叔杀光然后亡命天涯呢，还是听我的安排？”
那姑娘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邋邋遢遢的猴子，毕竟这家伙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好人，甚至都不像一个正常人，要让自己相信这么个家伙，真的好难……好难啊。
但随着人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警犬的狂吠，这女孩明显决定放手一搏了：“如果不行，你死定了。”
“如果不行，你才死定了。”
说完，猴子二话不说，上手就撕下了那姑娘的连衣裙，直接扔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