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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人三部曲 _王旭烽-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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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撮着伯便取出信来,说:“大少爷,二少爷来信了。”

  嘉和一听,又从床头上跳了起来,头也不昏了,抢着就要看,方西冷手一伸抢先接过了信,说:“你先答应了喝鱼汤,我再答应给你看。”

  “答应答应。”

  方酉冷卷着袖子要下厨房了,又说:“你可一定要喝。我这是第一次给别人下厨房,你要不喝,我就白下了。“嘉平的这封信,写得很是振奋人心:

  嘉和同志:

   一直没有联系,现在终于可以坐下来给你写信了。

   工读团也终于建立起来了。这是首先要告诉你的,在你,听了此消息,在孤军奋战的江南,亦是一种激励。

  在我们之前,已有几个团体可供效仿。他们住在一起,从事办食堂、洗衣、印刷、装订、制造小工艺品及贩卖新书报等一系列的活动,一面又分散在各个学校听课,特别是第一组的施存统和俞秀松,原来就是杭州一师过来的,都是老乡,见了很亲热。他们的原则三番五次地讨论,我也都知道的,现在让我来告诉你:

  O)脱离家庭关系

  (2)脱离婚姻关系

  (3)脱离学校关系

  (4)绝对实行共产

  (5)男女共同生活

  (6)暂时重工轻读

  我倒是觉得这些主张甚合我心意,岂料他什1当中竟然有六个人不同意,最后还是自动退团了事。我见了自然便担心,想等一等再说,果然三个月便解散了。放了一个月的电影,所得仅三十几块钱,洗了两个礼拜衣裳,得铜子七十余枚,印刷方面,一月只赚了三块钱,至于食堂,直弄到八个做工的人也吃不上饭……

  然我什1却是不会重蹈覆辙的。因我们已经策划了将米的经济出路,那便是筹办一个茶馆,一来维持生计,二来团结同志。至于某的来源和经营茶道,想来我还是有些优势的,这个优势,便是你了。请你速速帮助我广开货源,等我处初具

  规模,即呼你北上,我们南北相迎,自然成功有望。

   又,茶的品种,除了龙井之外,最好又有红茶,如九曲 红梅,或茉莉花茶,北京人呼之为香片的。

   别不赘言。

   致 礼
嘉平

  看完这封信,嘉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完方西岸小姐端来的鱼汤的了,他喝得满头大汗,喝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衣背都湿得贴住了脊梁,斜躺在床头直喘气。方小姐问:“好喝吗?”

  嘉和感激地点点头,却又心事重重,嘉平交给他的任务是这样的光荣和艰巨,他该怎么办?

  出了一身汗,他昏昏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午后时分,他感到浑身轻松。方小姐一个人坐在桌边,正翻他的《极乐地》呢。

  没有旁人,两个年轻人倒是拘束了起来,特别是嘉和,竟然想不出有什么话可说了。

  还是方西冷,大家闺秀派头,说:“走得动吗?”

  嘉和就起来,说:“我好了,我只不过是有些饿罢了。这里景色好得很,我带小姐上山去看一看吧。“

  才走到半山坡上,嘉和就后悔了,一群采茶女子都停了动作,直愣愣地盯着他们,眼里却不是好奇,而是惊异和冷漠。嘉和就慌了神,低下头去,又想起一个人,再抬头,便看见了跳珠。两天不见,人就变了形,木愣愣的,像是不相信眼前又多出了一个城里的女子。方小姐很大方,走过去撩一撩她的短头发,问:“你们采茶啊。”

  那些女子们就立刻低下了头,仿佛不认识嘉和,也没听见有人跟她们打招呼。嘉和有种做了贼一样的感觉,赶紧偷偷地就溜到了山头,背对着半山坡上那些采茶女子。

  “这里真好。走着就能闻到一股子的茶香。“方小姐说。

  “是吗?”嘉和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好像有心事?”方小姐问。

  “你不是放了三朵花了吗,你来干什么?”嘉和口气有些生硬。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这是因为什么。

  “你这个人,这么记仇。”方西冷采了一朵野花,在鼻子上闻着,说着。”我原来对你没什么印象,那天回去后,倒是有些印象了,我没有想到你会因此跑到这个破庙里来。”

  “不是因为你,“嘉和连忙声明。

  “我能看看嘉平的信吗?”

  嘉和便把信取了出来,他想借此证明,他有伟大抱负,绝不会为一个女人的三朵花遁入空门。

  方西冷看了信,想了一下,笑了,说:“这有何难?”

  “我一点钱也没有了。再说,即便我弄到了茶,谁给我送去呢?我又不能离开这里,否则我们的新村就完蛋了。“

  方西冷麻利地从耳上摘下两个耳环,纯金的,放在手上,掂了一下,问:“够不够?”

  “你可别这样!我又没有向你要钱。”

  “茶买好了,我送到北京去。”方西冷若无其事地说。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嘉和一着急,话也粗了,“你还是回家,安安心心当你的小姐去吧!”

  方西冷斜记着眼,看着嘉和,眼光很风流,很大胆,嘉和看着就害怕,又心热。害怕了,可是还想硬着头皮让她看,嘉和这么想着,便闭上了眼睛。再睁开,迷人的眼已在他的眼前又认真又好奇,又若有所思。

  “真怪,原来你们两兄弟都很奇怪。”她说。

   “你也很奇怪。”

   “我是很奇怪。”她依旧自问自答。”父亲告诉我,要把我嫁出去。因为他实在管不了我了,说是要让个男人来管我。这很好笑,很好笑。但他说是杭家的少爷。我想,也许是他呢?所以我去了。我很失望,不是他,是你……你难过吗?“

  “我早就猜到了。”嘉和把脸别了过去,心里一阵一阵地酸,然后便清明了起来。

  “我在你的茶杯里放了三朵花,然后,我便开始想你的样子,真奇怪,想你的时候,非常清晰,想他却想不起来了……怎么办呢?”

  嘉和完全被这怪异的女子搞糊涂了,他又开始心乱如麻,他说:“我一点也不明白,怎么办呢?”

  “我要离开这里去北京,和这里的一切一刀两断。”她突然口气激烈起来,目光盯住了远处的山。

  “那里的生活会很苦的,要给人家洗衣裳,做小工,你怎么吃得消?”

  “可是我在这里更不好。我和父母已经闭僵两个多月了。从一师风潮开始,就闹僵了,他们整天盯着我,干方百计地想把我嫁出去。我的一切人身自由,都被取消了。“

  “你也参加了一师风潮?”

  “大家都参加了,我能不参加吗?”

  “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同志哩。”

  “也可以这样说吧。我和嘉平信里提到的施存统、俞秀松,过去都是认识的呢。“

  “原来我们是一家人啊!”嘉和伸出了手,握一握对方那双小小的手。他不再腼腆了,是同志嘛,就不再计较放了三朵花的小事件了。

   五四少女方西冷要在许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当初并未迷乱在这杭家两兄弟的丛林之中,她是迷乱在自己的心绪的丛林之中了。

   一师风潮大操场上杭嘉平抽刀欲自杀以告白天下的一刹那,唤起了方西冷小姐强烈的激情,这样的激情倾泻在一个异性少年之上,便不可能不是爱情了。

  由清寒的湖南书生与杭州殷富的市民女儿结合而生的独生女儿方西岸,从小就继承了父亲的自强不息和母亲的虚荣乖巧。这两种不同品质的奇妙结合,弄得这个女孩子既聪明伶俐,又诡橘多变。然而此刻她还正年轻着呢,青春总是纯洁的,她的激情也是纯洁的。在她的身后已经站着了利益的影子,但她自己却尚未回过头去瞥它一眼。她的目光,一下子就为那封信而射向干山万水之外了。当她二话不说摘下自己的耳环献给远方时,在她身后站着的看不见的利益影子捶胸顿足大喊大叫,呼喊她悬崖勒马。但她充耳不闻。此时站在她眼前接着耳环的嘉和却完全被她的激情诱惑了。多么美好的女郎啊……可惜……他不愿意再往下想。“三朵花“事件,原来只是擦破了一点表皮,现在却成了一个伤口。

  他跟着她回了几天城,首北方的尚在蓝图中的茶馆置办了数种茶类,其间他还来来去去地路过好几次忘忧茶庄,竟然没想着要进去看一看。方小姐那几日与他形影不离,充分享受了与激情风格迎然不同的温情。他便有些昏然。但他把她送上火车后他便看出来了,她的眼里并没有他。

  “哎哟!我喝水的杯子也忘带了,真要命真要命!上帝啊……”

  “你信上帝?”嘉和有些吃惊。

  “那是从前的事了。”她用小香手绢不耐烦地指着自己的小脸,心思全部焦虑在她火车上如何喝水的问题上,“从前我妈带我去洗的礼。哎呀,我的杯子怎么办啊!”她的天足轻轻跳了起来。

  嘉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他封好的信,交给方小姐,说,“这是给嘉平的信,麻烦你转交给他。”

  方小姐二话不说把信放进手提包,继续跳脚:“我的杯子怎么办?”

   嘉和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只杯子,杯环和杯盖之间还拴了根细绳,以防失落分离。方小姐轻轻张开秀口叫了一声,眼眶一红,她就哭了。

  把方西传送上火车再回落晖坞时,又是漫天阴雨的日子了。下午,天如傍晚,他在村口碰见了九溪嫂。她的头上,扎着根白绳子。两人见着时相互吃一惊。九溪嫂子失声低问:“杭少爷,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到哪里去?”嘉和莫名其妙。

  “跟你少奶奶回家去呀!”九溪嫂子越发迷茫,“不是说了要回去了吗?”

  “谁说的?谁说的?“嘉和急了。

  “不是你那个家人说的吗?”九溪嫂子也着急了,“村里的人都那么样说呢!”

  “你是相信他们还是相信我?”嘉和收了纸伞,让春雨飘在他头上,“他们叫我回去我就回去了?”

  “可是我们都看见你和那位城里来的小姐,双双对对上了茶山,说话一直说到太阳落山才回去。”

  “那有什么?人家是我同学,是同志,人家也要来建新村的。”

  九溪嫂子发了呆,半天,一屁股就坐进了溪坑,以手击腿大哭起来:“跳珠啊,跳珠啊,你是命太苦了啊。你哪怕迟去一天也好啊,你就不会走上这条阎王路了啊!”

  嘉和呆得手里伞都掉了,他还是年轻,经受不了这个,但是他又得经受,他犹疑惊惧,他问:“跳珠怎么啦?”

  “她死了,她上吊死了。”九溪嫂子哇哇地哭着,“跳珠妹子,你心里这点苦,我是晓得的啦!你是想跟了杭少爷去,做牛做马都愿意的啦!罪过啦,你那么一个黄花闺女,你是真正红颜薄命啊!你想不通你就慢慢地熬,你走那条绝路干什么啊,你啊!你这姑娘儿你怎么那么烈啊!你看你快走了一步,杭少爷回来你连一口苦水也吐不出了哇!罪过啊,做人苦啊,做女人苦啊……”

  杭嘉和早就一屁股也坐到了这九溪十八洞的石墩子上了。他两眼发黑,心智迷乱,可是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天是立刻就要黑下来了,山水哗哗地淌,漫上了石墩,嘉和就坐在了水上。涧边不远处又有个亭子,那上面两排槛联,被雨打湿了,看上去就特别清晰,其实不看嘉和也能背得出来,小的时候他曾在汤寿潜面前背过。一句叫“小住为佳,且吃了赵州茶去“,另一句叫:“曰归可缓,试同歌陌上花来“。他记得他和采茶女子在这里走过。在他看来,跳珠她岂不就是一朵明丽的“陌上花“。然而此刻他头昏眼花。眼前一片漆黑,一道从天降下的无边的黑慢,把他和另一种明亮的东西死死地隔开了。

  “杭少爷,你不要响,跳珠的棺材抬过来了。”九溪嫂子一把拉过了嘉和,说,“人家恨你呢,说不是你,跳珠不会去寻死的。”

  嘉和说:“是的,不是我,跳珠不会去死的,我现在欠了人间一条命了。”

  “杭少爷,不要这样说,是跳珠这女子自家的命不好。你看人死了,屋里一天也不停歇呢!当天就得去埋掉。来了来了,罪过啊,送葬的人也没有哇!“

  说话间,棺材就抬过来了。四个男人,阴沉着脸,啪啪啪啪,脚步又沉重又不祥,最后跟着白痴和白痴的娘。白痴的娘认出了嘉和,眼露怨气,白了他一眼,这便是小民的最大的愤怒了。那白痴什么也不知,头上扎根白布,朝嘉和邮牙咧嘴地一笑。棺材薄薄的,里面那个人唱过歌:……桥头有个花姣女,细头细脚又细腰……

  村里的人依稀记得抗家少爷的回去。老人们还能说出,是一个独臂长须的中年人,骑着匹白马寻到落晖坞,又寻到了胡公庙。他们还记得杭家少爷是用担架抬回去的,这和两个月前他自己背着行李走来时判若二人。东西也都被带走了,剩下那本《极乐地》,不知主人是忘了,还是不想要了,便被九溪嫂拿去点了灶窝。杭嘉和很温顺地服从了命运的安排,抬上担架,他看见天空又大又蓝,白云升起又沉落,两边的夏茶又该采摘了。山坡上,女人又像红云一样缭绕了。原来,什么也没有变就是什么都变了,嘉和叹了一口气。

  赵寄客骑着马,陪在担架边,他现在是陪伴他人的人了。

  路过鸡笼山时,人们不约而同地都停住了脚步。嘉和撑起身子来,望着很远的山拗,那里有一片茶园,包围着数个坟全。那里有茶清伯,还有他的生身母亲。他望着望着,眼睛热了起来,一片绿色中泛起红色,一块一块的,又凝聚成房顶一样的东西,在那绿中隐隐明灭。那是什么?是我那年到云和去时在江两岸看到的景色吗?或者,就是采茶女在茶山上又采茶了?渐渐地,又有白雾般的东西弥漫了开来,在红与绿之间绩绕着。赵寄客弯下腰,说:“清明时再来吧。”

  嘉和吃惊地问:“你没看见?”

  所有同行的人便都困惑地看着他。

  “红的,绿的,白的……”

  撮着伯叹了口气,对赵寄客说:“大少爷一直在发高烧呢。”

  “你真没看见?”嘉和继续问。

  赵寄客含含糊糊地说:“或许……我眼睛不大好…?,?“

  嘉和闭上了眼睛想,他们都没有看见,那就是只有我才能看得见的东西了……

  这么想着,他一头栽倒,便昏迷了过去……
 
 
 
 
 
 《茶人三部曲》

 
 
第一部:南方有嘉木
 
 
第二十九章
 
 
  1920年,就在五四青年杭嘉和如堂吉河德一般孤军奋战在龙井乡中时,来自中国浙江上虞的另一个五四青年,此时正坐在日本静冈农业水产省茶叶试验场的办公桌旁,潜心研究着世界各国的茶业文明。

  此人长身大眼,性情爽朗,原名吴荣堂,幼年时曾目睹无力缴租的农夫被囚于县衙前铁站笼里,日晒雨淋,惨绝而死,故痛下振兴农业之决心。又因“佛者名党,即自觉悟,复能觉人“,故更名吴觉农。

  在农业中,吴觉农选择了茶业,以为茶与丝一样,是国人在世人面前引以自豪的两大特产,也是振兴中国农业的两大法宝。中国本来有着种茶的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所失败者,盖“在科学发展强烈的世界中不思改进,只依恃着自然的一点天惠而自命不凡“。

  吴觉农东渡日本学习茶业,乃是因为那时的日本绿茶已在国际市场上头角峰峰。而1919年二十二岁的吴觉农,此时亦已在浙江省甲种农业专科学校毕业并已做了三年助教。作为一名官费留学生,振兴中华茶业的志向已在胸中酝酿良久了。

  至此时,本世纪二十年代,中国的茶业似乎亦无太大规模的长进。它从发展中的高峰,继续向一落千丈的衰落时期走去。究其原因,在内,是军阀多年混战高乱之苦,政局多变,经济衰退,民难乐业,且商旅不通;在外,华茶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已经失败。当时的荷属东印度(即印度尼西亚)、印度、锡兰(即斯里兰卡)等新兴产茶国家相继崛起,科学种植,使茶的产量陡增,输出骤盛,加之机械制茶,品质优异,在国际茶叶市场上具有较强竞争力。而华茶却固步自封,不求改进,品质下降,成本增加,经营不善,致使英、俄等红茶市场渐为印、锡等国所夺,绿茶、乌龙茶市场又为日本所占,外销几濒绝境。

  在东流,他看到了这样一些学术论文。

  英国植物学家勃莱克在他的《茶商指南》一书中提出:“有许多学者的提议,从茶的优越和茂盛上说,就主张茶的原产地,为印度而非中国。”

  在易培生所著《茶》一书中说:中国只有栽培的茶树,不能找到绝对野生的茶树。只亚萨发现野生茶树曰 The Assamiea,植物学家都视为一切茶树之祖。

  又,伦敦出版勃朗所著之《茶》说:在中国并没有野生茶树发现,而且古书中从来没有一种记载,主张茶树自生于中国的,这是印度说最有力的证据了。

  《日本大词典》也说:茶的自生地在东印度。

  可以那么说,自英国人开辟印度茶园制造印度茶叶以后,英国商人便把印度茶称之“Our tea“——”我们的茶“,议会政府对于印度茶的入口税,给予减去五分之一的特别优惠。

  吴觉农著《茶树原产地考》那一年,恰好二十五岁,时为1922年。论文开宗明义说:中国有几千年茶业的历史,为全世界需茶的生产地,凡能平心地考究过中华历史的,谁也不能否认中华是茶的原产地了。但是因袭的直译式的学者们,抱着Imperialism的头脑,使学术商品化,硬要玩弄文字,引证谬说,使世界上没有能力辨别的人们,认为中国不是茶树的原产地。他愤怒且悲凉地在异国他乡孤独地抗议着:“一个衰败了的国家,什么都会被别人掠夺!而掠夺之甚,无过于连生乎吾国长乎吾地植物,也会被无端地改变国籍!“

  最后,他以一颗少年赤诚之心大声呼吁:中国茶业如睡狮一般,一朝醒来,决不至于长落人后,愿大家努力吧。

  只是20世纪上半叶,对一个学有专长的中国农学家和茶叶专家,却是一个悲剧的时代。军阀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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