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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蒙娜-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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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说。“这话不错。最倒霉的事情就会发生。”他脑袋低低地耷 拉在胸前,走开了。

    

第1卷 第二十四章

    亚历山德罗的创伤难以真正治愈。他受的创伤太烧了。他整天暗暗地 为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为他的乡亲们毫无希望的未来、尤其是为蕾蒙娜 很可能会受到的贫穷、苦难而伤神,他那颗多情的心也被消磨了,就像有暗 火在焚烧似的。说话,发牢『骚』,积极的抗争,这些也许能拯救他;但所有这 些都是与他自我控制、沉默寡言、受压抑的本『性』格格不入的。慢慢地,非常 缓慢地,蕾蒙娜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或哪一天起,她的骇人的担心变成 了更加骇人的事实:他神经错『乱』了,在离开圣帕斯库拉的那个早晨,他就因 为害怕这件事而大喊大叫,现在终于发生了。说来奇怪,也叫人可怜,现在 这事真的发生了,他却没有意识到。他只知道有时候他突然十分清醒,发现 自己处于奇怪的、无法解释的境地里;记不清在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内发生 的事情。但他认为这只是一种病;他不知道在那一段段时间里他的举动是个 疯子的举动;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施暴力,寻衅闹事,伤害人;没有任何破坏 『性』的行为。在这一段段发病的时间里,他脑子里总是出现他最痛苦的生活经 历的幻觉,他那副样子真叫人可怜。有时候他幻想美国人在追他,要不就是 他们抢走了蕾蒙娜,他去追他们。遇到这种时俟,他就会拼命地一连奔上几 个小时,直到筋疲力尽、瘫倒在地,由于筋疲力尽而慢慢地真正清醒过来。 有时候,他相信自己拥有大群的牛羊;只要看见牛栏羊舍,他就会进去,跟 它们一起走,向路人说这些牛羊全是他的。有时他还想赶它们走,但别人骂 了他以后,他就会慌里慌张地撒手作罢。有一回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路上赶着 一小群山羊,他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是从哪儿赶来的。他坐在路旁,把头 埋在双手里。“我的记忆怎么啦?”他说“我肯定是发烧了!”就在他这么坐 着的时候,那群羊自个儿转身慢悠悠地走近旁边一个羊栏,它们的主人正站 在门槛上哈哈地笑着;亚历山德罗站起来时,那人好声好气地说,“你好啊, 亚历山德罗!我看见你赶走了我的羊,不过我想你会赶回来的。”

    山谷里人人都认识他,知道他的情况。虽然他有病,但大部分时间里 还是个能干的人。他是这一带最好的剪『毛』手,最好的驯马师;尽管他随时都 可能发病,一发病就到处『乱』跑,但大家还是争着雇他。他时常不在家,使蕾 蒙娜非常伤心,不仅因为孤独,还因为她担心他的精神病随时都可能发作得 更厉害,更危险。光担心不算,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必须把这担心深藏在心 底里,她那聪明、可爱的天『性』告诉她,没有什么比让他知道他自己的真实病 情更能置他于死地的了。他不止一次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跑回家,大声叫 着,“美国人发现我们了,麦吉拉!他们跟来了!我甩掉了他!我从另一条 路上来。”遇到这种时候,她就像哄小孩一样哄他,劝他躺下休息,等他醒 来,奇怪自己怎么这么累时,她就会说,“你回家的时候气都喘不过来了, 亲爱的。你千万别跑得这么快;一个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太傻了。”

    这些日子蕾蒙娜开始真心地思念起费利佩。她相信亚历山德罗能治好。 一个高明的医生肯定能对他有办法。如果费利佩知道她现在处于怎样的困 境,肯定会来帮助她的。

    可是她怎样才能把费利佩叫来而又不让夫人知道呢?更何况她又怎样 才能给费利佩写信而不让亚历山德罗知道信的内容呢?在这山上蕾蒙娜虽然 自由自在,可她又像手脚都被锁住一样一筹莫展。

    冬天就这样过去了,春天也悄然而逝。在这高山气候里,他们地里的 麦子长得多好啊!每个角落里的野麦子长势也很旺盛。山羊欢跳、肥壮,它 们的『毛』长得很长,像绸缎一样光亮;尽管还不到仲夏,绵羊可又到了该剪『毛』 的时候了。春天下过一场场及时雨;小河都涨满了,两边开满稠密的鲜花, 就像开在花坛里一样。

    孩子已经出世了;一个温顺的小家伙,整天笑呵呵的,好像她的母亲 从来没有过忧愁似的。蕾蒙娜心想,“这一年我的伤心事不断,人们会以为 这孩子吮吸的全是痛苦;但是圣母保护了她。”

    如果祷告能达到这个目的,那肯定是蕾蒙娜的祷告起了作用;因为虔 诚、真心、悔恨的蕾蒙娜日日夜夜地跪在圣母像前,拨弄着金念珠,几乎把 那上面精致的雕饰都摩平了。

    在沙伯巴村子里,仲夏将有一个喜庆的日子,圣贝纳迪诺的神父将到 村子里去。这天他们要送孩子去受洗;蕾蒙娜也要在这天将给费利佩的信夹 在给丽婶的信中寄出,再由丽婶替她从贝纳迪诺寄给费利佩。蕾蒙娜在考虑 该怎么说,怎样送信的时候,有点儿内疚——自从眼亚历山德罗结婚以来, 她那颗忠诚的、水晶般明亮的心里没有任何秘密隐瞒过亚历山德罗。但这件 事全是为了他。等他病好了,会感谢她的。

    这封信她颇多斟酌;她非常害怕信会被夫人看见,几乎使她无法落笔。 她不止一次撕掉信笺,信中吐『露』的真情太神圣了,冷酷的人没资格看。转眼 就到了节日的前一天,信终于写好了,蕾蒙娜将它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孩子 那件精致的网眼白袍也钩好了,并且洗净、熨平。节日庆典上没有一个孩子 会像她的孩子包裹得那么好看;亚历山德罗最终也同意给孩子取名叫麦吉 拉。他同意得很勉强,仅仅是为了让蕾蒙娜高兴,他才作了最后的让步;在 这件事上,蕾蒙娜一反迁就亚历山德罗的常态,坚持要照自己的意愿办。

    她一心想着要让受洗的印记盖在这个她如此喜爱的名字上;而且,“如 果我死了,”她想,“亚历山德罗还有一个麦吉拉,他该多高兴啊!”

    中午还没到,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坐在门廊里等亚历山德罗,他 离家已有两天了,本来昨天晚上就该回家,做好去沙伯巴的准备。他没有准 时回家,她忐忑不安。随着时间的流失,他迟迟未归,她的担心有增无已。 直到日过中天一个多小时后,他才回来。他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她还没 看见他,就先听见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干吗骑得这么快?”她想, 跑上去迎他。他骑近了,她吃惊地发现,他骑的是一匹新马。

    “怎么回事,亚历山德罗!”她叫道。“这匹马是谁的?”

    他莫名其妙地看看她,又看看马。真的,这马不是他的!他拍着脑袋, 拼命回忆着。

    “那我的马在哪儿呢?”

    “天哪!亚历山德罗,”蕾蒙娜叫道。“马上把马还回去。人家会说这是 你份的。”

    “可是我把我的小马囚在那儿的马厩里了,他说,“他们应该知道我并不 是有意偷马。我怎么会弄错的呢?我什么也想不起来,麦吉拉。肯定是我的 病又犯了一次。”

    蕾蒙娜害怕得心都发凉了。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一带对偷马贼的处治 多么厉害。

    “哦。亲爱的,让我把马送回去吧!”她叫道。“让我把它送回去,他们 会相信我。”

    “麦吉拉!”亚历山德罗惊叫道,“你以为我会把你送进那个狼窟里去吗? 我的野鸽子!我把我的马留在吉姆·法劳的马厩里了。昨天晚上我在那儿, 洽谈秋天为他剪羊『毛』的事情。我最后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我想等休息一下后 就把马送回去,我太困了。”

    蕾蒙娜知道他现在脑子依然很糊涂,心想让他先睡上一个小时也许更 安全点,因此,尽管一种危险的感觉压抑着她,她还是同意了亚历山德罗的 话。她从马厩里抱来新的干草,亲手给那匹马梳刷了一遍。那是一匹俊美、 健壮的黑马;亚历山德罗肯定毫不怜恤地催它在陡峭的山路上奔跑,只见它 两边都汗淋淋的,鼻孔上尽是白涎沫。蕾蒙娜两眼含泪,尽心尽力地服伺它, 它觉察到她的善意,用鼻子擦着她的脸。“肯定因为它像贝尼托一样黑,亚 历山德罗才搞错了,”她想。“哦,圣母啊,帮助我们把这匹马平安地送回去 吧!”她说。

    她走进屋子,亚历山德罗睡着了。蕾蒙娜瞥了一眼太阳。太阳已经西 斜。亚历山德罗已不可能在天黑前赶到法劳家再赶回来。她正想叫醒他,突 然传来上尉和其它狗的狂吠,立刻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奔出去看是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工夫——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几乎一眨眼的 工夫都没有——蕾蒙娜就跟了出去;但她刚跑到门口,就听见一声枪响,只 见亚历山德罗倒在了地上,同时,只见一个暴徒似的人从马上跳下来,站在 亚历山德罗的尸体前,又拨出手枪朝他的脑门上、脸颊上开了一枪、两枪。 然后发出一连串的咒骂,在蕾蒙娜的眩晕的知觉里,每一声咒骂都如霹雳般 响彻空间,那人骂骂咧咧地把那匹黑马从蕾蒙娜拴着它的柱子上解开,跳上 他骑来的那匹马,带着黑马一溜烟地走了。他边走边对蕾蒙娜晃了晃拳头, 蕾蒙娜跪在地上,吃力地要把亚历山德罗的头抬起来,要止住从那叫人恶心 的伤口里流出来的血。“该死的印第安人,看你们还敢偷我们的马!”那人叫 道,又恶狠狠地骂了几句,就不见了。

    蕾蒙娜坐在亚历山德罗的尸体旁,双手拉着他的手,她显得异常的冷 静,其实这比把内心的悲伤尽量地发泄出来更为可怕。亚历山德罗已无法复 活了。第一颗子弹就是致命的,紧挨着心脏——那凶手枪法很准;后来用手 枪打的两枪纯粹是出于放纵的兽『性』。

    须臾,蕾蒙娜站了起来,走进屋子,拿出洁白的圣坛罩布,盖在那张 有枪伤的脸上。这时她回想起,有一次在圣迭戈,一个方济各会的神父被印 第安人杀死了,萨尔别德拉神父曾引用过胡尼佩罗神父的话说,“感谢上帝! 现在一个殉难者的鲜血浇灌了这块土地!”

    “一个殉难者的鲜血!”这句话好像在空中飘浮;要把那个凶手嘴中吐出 的脏话从天空中驱除干净。“亚历山德罗!”她说,“去跟圣徒们同住吧;一 个上帝保佑的殉难者;他们会听殉难者说的话。”他的手很温暖。她把它们 搁在自己胸前,一次次地亲吻着。她在他身旁躺下,一只手搂着他,在他耳 边轻轻地说,“亲爱的,我的亚历山德罗!

    哦,再跟麦吉拉说回话吧!我为什么不再伤心一些?我的亚历山德罗! 他不是已经得到保佑了吗?我们很快就要跟他同住!这负担太沉了。他背不 动!”接着,悲痛的浪『潮』压倒了她,她放声拗哭起来;但她仍然没有流泪。 突然她跳了起来,紧张地打量四周。太阳早已下山了。她该上哪儿去找人帮 忙呢?那个印第安老太婆踉着羊群走了,天黑前不会回来。不能老让亚历山 德罗这么躺在地上呀。她该找谁去呢?到沙伯巴去是不可能的。

    附近还有一个印第安人的村子,卡惠拉村,圣哈辛托的一个高地。她 曾到那儿去过一次。

    现在她还能找到那条路吗?、她一定得试试。比这更近的地方没有人 帮她忙。

    她把孩子抱在怀里,跪在亚历山德罗尸体旁,吻了吻他,轻轻地说,“再 见了,亲爱的。我不会去久。我去找朋友。”她快步跑走了,一直守在亚历 山德罗身旁,伤心地低吠着的上尉一跃而起。跟着她跑去。“别来,上尉,” 她说;把它牵回到亚历山德罗的尸体旁,她双手捧着它的头,看着它的眼睛, 说,“上尉,在这儿看着。”它轻轻地叫了一声,『舔』着她的手,趴在了地上。 它明白女主人的话,乖乖地服从她的吩咐;但是它的眼睛揭望地注视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在它眼前消失。

    那条路崎岖不平,而且很难辨认。蕾蒙娜不止一次地停下来,在悬崖 峭壁间犹疑。

    荆棘刺破了她的衣服,脸上也划破了,鲜血淋漓;她的两条腿像灌了 铅,步履艰难地往前挪着。峡谷里一片漆黑;她爬过了一个又一个尖坡,前 面仍旧只见松树林和荒芜的旷野,她的心沉了下来。以前这条路似乎没有这 么长。亚历山德罗曾陪她走过;那是一个阳光明媚、令人高兴的日子,他们 时而在某个地方逗留一番,可是这条路似乎太短了。

    她怀疑自己『迷』路了,顿时害怕起来。要是真的『迷』路了,那不到天亮她 就得跟亚历山德罗去了;因为夜里圣哈辛托凶猛的野兽到处游窜。但是为了 孩子,她决不能死。她着魔似地坚持着。最后,就在天黑得她只能看见前面 几手之远时,就在她不单单由于奔跑、更由于害怕而气喘吁吁时,前面只有 几杆路的地方,突然亮起了灯光。那就是卡惠拉村。

    几分钟后她就进了村。

    卡惠拉村,圣哈辛托山上一个贫困侵扰的小地方,一块狭窄的、荒芜 贫瘠的土地上,坐落着一簇草棚和砖墙草顶房;这里的人很穷,但自傲,勇 敢。他们是真正的山里人,凶猛,而且独立自主。

    这些人中有亚历山德罗的好友,他被人杀害、他的妻子抱着孩子一路 跑下山来请求帮助的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燃遍全村。人们激动地聚集在蕾蒙 娜栖息的那户人家的房子四周。她半晕半醒地躺在一张床上。她刚喘着粗气 讲完那可怕的故事,人就往前一冲,栽倒在地板上,晕了过去,幸亏有人及 时抱走了她怀中的孩子,这才没有使她捧着。蕾蒙娜似乎并没把孩子放在心 上;当孩子被抱到床上去时,蕾蒙娜没问起她,也没注意她。

    一种大慈大悲的健忘症似乎迅即偷袭了她的神志。但她还是说出了几 句足以使全村人群情激愤的话。这片激愤之情越来越高涨。四面八方的人纷 纷上马——有些人要上山去把亚历山德罗的尸体运下来;有些人组织成一队 立即要到吉姆·法劳家去,打死他:这是一些年轻人、亚历山德罗的朋友。 上了年纪的村长急切地劝他们不要采取这样的暴力。

    “死一个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死十个呢,孩子们?”他说。“你们愿意 像他一样丢下妻儿老小吗?如果你们对那个人动了手,白人们就会把我们通 通杀死。也许他们自己会处罚他。”

    那群人中爆发出一阵嘲笑声。他们有生以来从没见过一个白人因为枪 杀了一个印第安人而遭到处罚的。村长像他们一样知道这一点。一个朋友被 杀了,他怎么还命令他们像女人似的呆望着呢?

    “因为我老了,而你们还年轻。我看见过我们同白人的搏斗,但都失败 了,”这聪明的老人说。“这件事我并不比你们好受。我的血管里在冒火;但 我老了。我见得多了。

    我不许你们去。”

    女人们帮着他劝说他们,那些年轻人放弃了他们的打算。但是显得很 勉强,一个个郁郁不乐;到处都能听见有人在嘟哝:总会有这一天的。杀人 的办法不止一个。法劳在山谷里『露』面的时候不长了。亚历山德罗的冤仇早晚 得报。

    法劳领着他失而复得的马,慢慢地从山上下来,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 办。几年前,他杀死一个印第安人决不会比杀死一头牛或狼有更多的不安。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合众国『政府』设立了印第安人事务局,专门照料印第安 人的事务,前一天,圣贝纳迪诺有几个人打死了一个印第安人,那个事务官 就此掀起了轩然大波;他甚至还去逮捕了几个卖威士忌给印第安人的酒商。 要是由他来接手处理亚历山德罗的案子,那就麻烦了。思来想去,法劳觉得 最好的办法还是立刻去找就近的治安推事投案自首,就说是自卫伤人,这样 就能显示出自己的善心和公正。主意一定,他就骑马直奔在沙伯巴下去几英 里的威尔斯法官家,声称自己“自卫伤人”,杀了一个印第安人,也许是墨 西哥人,他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偷了他的马。他胡诌了一通。他说他 不认识那个人,也不认识那个地方;但他没有说明,既然不认识那人和那个 地方,他怎么会直奔那儿呢。

    他说:“我先顺着这条小路走了一段时间,但来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时, 我走上了一条错路,找不到原来的路了。我想我的马肯定是被领上了不会留 下脚印的硬草皮路,这样别人就找不到它了。我坚持往前走,跨过了小溪, 很快又发现了原来的软草皮路。这儿我从没来过,非常荒芜。最后我来到了 一道山脊上,从那儿我往下一看,看见了一个小牧场。我朝那户人家走去, 就在我发现我的马被拴在一棵树,l 时,狗叫了起来。听见狗叫声,一个印 第安人——也许是墨西哥人,我说不准——走出屋于,手里握着一把大刀。 我朝他喊道,‘这匹马是谁的?’他用西班牙语回答说,‘是我的。’‘你从哪 里弄来的?’我问。他回答说,‘圣哈辛托。’我见他边说边挥舞着大刀朝我 步步『逼』近,我就拎起枪,对他说,‘站住,要不我就开枪了!’他没站住,我 就开了枪;他还没站住,于是我又开了枪;他没倒下,我就用枪托砸了他一 下,把他砸倒了,然后又用手枪朝他开了两枪。”

    法官在这件案子中的责任是很明确的。他把犯人送进国室,然后派人 去请来六人陪审团,去检验那个据说是印第安人或墨西哥人的尸体。第二天 一早,法劳领路,他们上了山。来到牧场时,尸体已被搬走;房门锁上了; 除了亚历山德罗倒下的地方尚有几滴血迹外,前几天发生的那出悲剧已看不 出丝毫痕迹。法劳一见这副情景,颇觉意外,心里一块石头不觉就落了地。 但是,威尔斯法官并没有就此提出连夜打道回府,相反,他打算在离卡惠拉 村几英里的一个牧场里过夜,这下可把法劳吓坏了,他说夜里卡惠拉人肯定 会来杀死他的,他可怜巴巴地恳求法官和陪审团的人别离开他,好生保护他。

    半夜里,威尔斯法官被卡惠拉村的村长和其他首领们的脚步声惊醒。 他们听说法官和陪审团来了,就来领他们进村,那个被枪杀的人的尸体就停 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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