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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蒙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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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夫人,”蕾蒙娜轻轻地说,“乘他睡着,你出去一会儿吧,让我 来看着——你到走廊里去走走,那里还有太阳,又明亮又温暖。你要是不吸 点新鲜空气会生病的。”

    夫人摇摇头。“我的位于在这里,”她答道,声音干巴巴的,很生硬。 莫雷诺夫人最根同情,她既不愿给人以同情,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同情。“我 不离开他。我不需要空气。”

    蕾蒙娜手里拿着一朵金线锦玫瑰。这会儿走廊的檐上全都覆盖着这些 玫瑰,就像金流苏的粗穗似的倒悬下来。这是费利佩最喜爱的玫瑰。她弯腰 将玫瑰放在床上,靠近费利佩的头边。“等他醒来看见它,准会高兴的,”她 说。

    夫人一把抓起玫瑰,把它扔到房间较远的地方。“把它拿走!花儿对生 病的人是有毒的,”她冷冷地说。“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夫人,”蕾蒙娜温顺地说;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失人一直放在桌 子上的盛着麝香的碟于,那桌子紧靠着费利佩的枕头。

    “麝香另当别论,”夫人看见了她那一瞥,便这么说道。“麝香是『药』;它 能使人苏醒。”

    蕾蒙娜知道费利佩恨厉香,但她绝对不敢说出来。费利佩曾跟她说过 好多次,说他讨厌那香味,但他的母亲却那么喜欢它,她要求一定要让走廊 和家里时刻充满这种味儿。

    蕾蒙娜也讨厌它。有时候这味儿还会使她昏厥,简直就跟死过去一样。 但她也好、费利佩也好,他们都不敢在夫人面前承认这一点;如果他们这么 做了,她准会以为他们是在发疯。

    “要我留下吗?”蕾蒙娜温和地问道。

    “随你的便,”夫人回答。这会儿只要一见蕾蒙娜的面她就厌烦,她有一 种感觉,一种她不愿深究的感觉,真要深究的话,准会吓她一跳。她不敢直 截了当地对自己说:“为什么这个姑娘身强力壮,而我的费利佩却气息奄奄 地躺在床上!如果费利佩死了,我不能再见这个姑娘。她是什么人,竟然受 到圣徒的保护!”

    但是每当蕾蒙娜走进房间,尤其是,每当她帮着护理费利佩时,夫人 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或类似这样的感觉。要是办得到的话,夫人宁愿亲自 为费利佩做一切,决不让别人『插』手。甚至蕾蒙娜的眼泪有时也使她发怒。“她 懂得什么爱费利佩!他跟她毫不相干!”夫人想,她误解,她鲁莽,她忘了 血缘关系比之心里的爱情是多么软弱无力,这一切都令人感到奇怪。

    如果夫人那发怒的心里能漏进一星半点关于她和蕾蒙娜已经在费利佩 心里所占位子的情况,那她准会当场『自杀』或杀死蕾蒙娜,两者必居其一。但 是这种情况是不可能让她知道的;这种念头绝对进不了夫人的脑子。哪怕是 上帝的揭示也进不了她的耳朵。说来也是我们有幸,总有一些无形的手拿着 无法透视的面罩隔在我们和我们日常最亲密的同伴之间。

    这天黄昏,费利佩又变得烦躁不安,浑身发烧。他整天只是不时地打 个吨,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叫亚历山德罗来,”他说,“让他来为我唱歌。”

    “现在他把小提琴拿来了;如果你更喜欢听他拉琴的话,他愿拉,”蕾蒙 娜说;她把亚历山德罗告诉她的事转告给了费利佩,说他如何派人骑马到坦 墨库拉去拿琴,半天一夜就赶了回来。

    “我要付钱给那个去拿琴的人,”她说,“我知道你母亲当然愿意给他酬 劳的。但我看亚历山德罗生气了。他只简单地回答我说,钱已付了,这没什 么。”

    “你这下可太伤他的心了,”费利佩说。“多可惜啊!那个亚历山德罗, 他就像卢西弗大主教一样骄傲。你知道他父亲一直是他们那队人的头;事实 上,有好几个剪『毛』队都取他管。现在他们管他叫将军,这是从美国人那里得 来的官衔;以前他们叫他酋长,佩雷神父离开圣路易斯雷伊之前,巴勃罗一 直负责整个牧羊业,是总管事和发放薪水的出纳员。佩雷神父对他一百个放 心;我听说他要把几箱数不清的黄金托付给巴勃罗,用来支付印第安人的薪 水。巴勃罗识文断字,很富裕,我看他拥有的羊跟我们一样多!”

    “什么!”蕾蒙娜惊叫道。“他们看上去全都像穷光蛋似的。”

    “哦,对,”费利佩答道,“跟我们相比是这样;但有一个原因:他们一 切都是平分的。听说,老巴勃罗供养着半个村子的人。只要他还有一点东西, 他就决不会看着他的印第安人挨饿。”

    “多慷慨啊:“蕾蒙娜热切地惊呼道;“我觉得他们比我们好,费利佩!”

    “我也这样认为,”费利佩说。“我向来都这么说。印第安人是世界上最 慷慨的种族。当然,这一点他们多少是从我们这儿学去的。但当神父初次来 到这儿时,他们就已非常慷慨了。有时间你问问萨尔别德拉神父。他读过胡 尼佩罗神父和克雷佩神父的全部日记,他说,那些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对每一 个到他们那儿去的人都提供食物,真叫人惊奇。”

    “费利佩,你说得太多了,”门口传来夫人的声音;她边说边用责备的目 光看着蕾蒙娜。如果她把话说出口,那就是这样的:“瞧,你多么不配受到 费利佩的信任呀。所以我不到万不得已决不离开房间!”她的意思再明白不 过了。蕾蒙娜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她略感不安地觉得自己理应受到责备。

    “哦,亲爱的费利佩,你不舒服吗?”她温顺地说;又转向夫人,“确实, 夫人,他是在说话,但只说了一会儿,声音很低。”

    “去叫亚历山德罗,蕾蒙娜,好吗?”费利佩说。“要他把琴带着。我想 如果他拉琴我会人睡的。”

    蕾蒙娜找亚历山德罗找了很长时间。每个人都是几分钟前见到过他, 但谁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厨房、羊栏、葡萄园、果园、胡安·卡的病 室——蕾蒙娜全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最后,她站在走廊的台阶下面,似 乎看见人影儿在洗衣石旁的柳树底下晃动。

    “他会不会在那儿呢?”她说。“他在那里干什么呢?和他在一起的是 谁?”她顺小路朝那儿走去,边走边叫:“亚历山德罗!亚历山德罗!”

    听到第一声呼唤,亚历山德罗就猛地一下从他的同伴身边跳开,几乎 在第二声呼唤出口之前,他已来到了蕾蒙娜的跟前,和她面面相对。

    “我在这儿,小姐,是费利佩先生找我?我带着小提琴呢。我想也许他 喜欢在傍晚时分听我拉琴。”

    “是的,”蕾蒙娜回答说。“他想听你拉琴。我正到处找你。”她一边说一 边有意无意地偷偷朝他身后的黑幕里望去,要看看那个在小溪边慢慢移动的 身影儿是谁。

    蕾蒙娜所关心的一切没有逃过亚历山德罗的眼睛。“那是玛加丽塔,” 他连忙说。

    “小姐要找她吗?要不要我跑去叫她?”

    “不,”蕾蒙娜说,又觉得不高兴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事实上也不知道 自己是在不高兴,“不,我不找她。她在那儿干什么?”

    “在洗东西,”亚历山德罗天真地回答说。

    “拣这个时候洗东西!”蕾蒙娜认真地想。“纯粹是个借口。我要看着玛 加丽塔。

    夫人是绝不允许有这种事情的。”她一边与亚历山德罗并肩走回屋子, 一边在想,第二天早晨要不要向玛加丽塔说说这事。

    在这同时,玛加丽塔也满肚子不高兴地陷入沉思之中。她一边把围裙 从水里拎起又浸下,一边在自言自语:“乘我还在这儿,倒不如把他们干掉。 多气人哪!我还没跟他说上两句话,偏偏她就来把他叫走了。而他刚听到她 的声音,就像中了箭似地跑了。我真想知道这男人中什么邪了,变得这么厉 害。要是我能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待上半个小时,我很快就能弄清真相了。哦, 可他的眼睛看透了我,彻底看透了我!我知道他是印第安人,可那有什么关 系呢。他比费利佩先生要帅上几百万倍。那天胡安·何塞就说,要是让他来 做牧羊人的头,那要比老胡安·卡强多了,但愿费利佩先生看到这一点;如 果亚历山德罗要在这儿待一个夏天,那么费利佩为什么青不见这一点呢?” 没等围裙洗好,玛加丽塔已筑起一座理想的空中楼阁:她嫁给了亚历山德罗, 一座漂亮的小房子,孩子们沐浴着阳光,在洋蓟地里玩耍。她自己依然为夫 人干活。“小姐也许会嫁给费利佩先生,”她补充说。她的思路不太流畅了。 “他崇拜她走过的地方。瞎予也能看出这一点。

    但也许夫人不会同意。反正,费利佩先生总得有个妻子呀。”这真是个 幼稚的、女孩子气的幻想,用甜蜜、自然的渴望建成的楼阁,任何黄花闺女, 不管身份高低,都不必为此脸红;但这楼阁是建在浮沙之上的,狂风和洪水 马上就会侵袭它,这一点可怜的小玛加丽塔做梦也想不到。

    第二天,玛加丽塔和蕾蒙娜各卧心里揣着个“小九九”做着家务。玛 加丽塔已打定主意,天黑前要与亚历山德罗好好长谈一次,不管使用光明正 大的手法还是卑鄙的手法。

    “我知道,去年他是挺着得上我的,”她对自己说,回想起那时的几次舞 会和告别时的美好的夜晚。“可是现在每个人都要打扰他,胡安在病床上要 他去聊羊群的事儿,费利佩先生在另一张病床上要他去拉琴催眠,还有那么 多的羊儿要他照料,而他居然役有生病,这可真是奇了。不过今天日落前我 要找到一个机会,或者制造一个机会。只要我能跟他在一起行上半小时,过 后我就不怕了,我知道怎样对付男人!”信心十足的玛加丽塔说。如果说实 话,那么应该承认,她确实很能对付男人,而且进退自如,就她这个年龄、 这个地位的姑娘来说,堪称全地区一绝。就在这注定对她的生活影响重大的 一天开始之际,玛加丽塔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蕾蒙娜的意图也十分明确。她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不把昨天晚上玛 加丽塔在柳树底下跟亚历山德罗在一起的事儿告诉夫人,而要仔细当心玛加 丽塔,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迹象表明她试图与亚历山德罗私会。

    她认为她采取的这个措施主要是为玛加丽塔好,她不愿意把她的事抖 『露』给夫人,引起夫人的不快,夫人要是发起火来,那一定十分厉害,叫人难 以忍受。她也明白,她之所以不愿意把这事捅出来,是怕影响夫人对亚历山 德罗的评价,把他看得太低。“再说如果一个姑娘缠着他,跟他轻佻,那也 不能怪他呀;肯定是她青见他在柳树边,就借口洗衣服,有意到他身边去了。 如果他不是傻瓜,那他就应该看得出,她是决不会在晚上去洗衣服的。在我 看来,他似乎不是个玩弄姑娘的人。他似乎跟萨尔别德拉神父一样,想的尽 是些严肃的事儿。如果我今天青见玛加丽塔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我要亲自对 她指出,语气温和而又坚决,要她对自己的行为多加检点。”

    于是,像另外一个姑娘一样,蕾蒙娜全部集中在亚历山德罗身上的心 思,也与开头有所不同,变得更温和,更富于想象了,非常奇怪,她说出的 话儿竟然也有点儿像那个姑娘一样。

    “我从没见过亚历山德罗这样的眼睛,”她说,“我奇怪竟会有姑娘跟他 轻佻。甚至我自己——当他眼睛注视着我的时候——也感到了局促不安。他 的眼睛有点像圣徒,那么庄重,但又那么温柔。我肯定他一定是个大好人。”

    这一天就这么开始了;如果说那天山谷里有一个专门制造事端的魔鬼 在作祟,肆意搅『乱』人间的事务,那它也不会像她俩那样把事情弄得称心如意。 早晨十点不到,蕾蒙娜正坐在走廊里绣花,半隐在葡萄藤后面,看见亚历山 德罗拿着修枝刀朝着花园东边的洋蓟地走去,进了吉园。“他到那儿去干什 么呀,”她想。“他不会到那儿去砍柳树吧。”她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消失 在树丛里。

    看见这幕情景的并非蕾蒙娜一人。玛加丽塔从萨尔别德拉神父房间的 东窗也看见了。

    “我的机会来了!”她说;她匆匆抓起一条长头巾,妖艳地朝头上一技, 悄悄绕过屋角,随后拔脚朝亚历山德罗的方向飞奔而去。她的脚步声传到蕾 蒙娜的耳中,蕾蒙娜抬起头来,一眼就把这个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玛加丽 塔不可能到那里去办正经事儿。蕾蒙娜莫名其妙地升起火来,脸上火辣辣的。 但她又想,“哦,也许是夫人让她去叫亚历山德罗的!”她站了起来,来到费 利佩的房门口,朝里一看,只见夫人双目紧闭,坐在费利佩床边的椅子上。 费利佩在打瞅夫人睁开眼睛,探询的目光注视着蕾蒙娜。

    “你知道玛加丽塔在哪儿吗?”蕾蒙娜问。

    “在萨尔别德拉神父的房间里,要不就在厨房里给马达帮厨。”夫人轻轻 地回答说,“是我吩咐她今天早晨帮着玛达做胡椒的。”

    蕾蒙娜点点头,回到走廊里,坐下来,考虑着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 然后她又站起来,来到萨尔别德拉神父的房门口,朝里奇去。房间里依然很 『乱』。玛加丽塔活儿没干完就走了。蕾蒙娜气得双颊更红了。说来奇怪,她对 这件事的每一个步骤都预测得那么准。

    “她从这扇窗子里看见了他,”蕾蒙娜说,“就奔着追他去了。真丢人。 我得去把她叫回来,让她知道这一切我都看见了,现在该是结束这件事的时 候了。”

    但一回到走廊里,蕾蒙娜便停了下来,又坐回到椅子上。她有一种好 像是在监视别人的感觉,为此觉得挺恶心的。

    “我就在这儿等她回来,”她说,拿起了刺绣活儿。但她根本没心思干活。 时间过得挺慢,她坐在那儿,眼睛紧盯着古园,亚历山德罗和玛加丽塔先后 都消失在那里。最后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她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其 实并不太长——也许半小时左右;不过,在她看来,在这段时间里,玛加丽 塔足以跟亚历山德罗谈得非常投机,等到蕾蒙娜突然出现在杏园门口,严厉 地说,“玛加丽塔,屋子里有事!”到这时,事情就可能出现糟得不能再糟的 局面,让他们大吃一惊了。确实,每个有关的人都面临危局。

    蕾蒙娜到达吉园门口时看见了这样一个场面:亚历山德罗背靠栅栏而 立,右手握着修枝刀无力地低垂,左手被玛加丽塔握着,玛加丽塔紧挨着他, 抬眼望着他的脸,『露』出一副半是莽撞、半带爱恋的表情,更加糟糕的是,亚 历山德罗一见到蕾蒙娜,立即把手从玛加丽塔的手里抽出,并想尽量离她远 一点,带着一种厌恶、反感的表情看着她,蕾蒙娜尽管生气,但也不由自主 地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既然连蕾蒙娜都看到了,玛加丽塔岂不更看了个一 清二楚!看见了,只有当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受到挫伤时才能看见和 感受到这一点。这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叙述这件事要花上两三倍的时间。 没等亚历山德罗弄明白出了什么事,蕾蒙娜和玛加丽塔已经消失在花园的葡 萄架下,——蕾蒙娜一本正经地、默默地走在前面,玛加丽塔跟在后面,脚 步迟缓,有气无力,但心里却燃烧着一团怒火。

    事情虽然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却向玛加丽塔揭示了实情。对亚历山德 罗也是如此。

    “天哪!”他说,“小姐还以为我在跟那姑娘谈恋爱呢。但愿她见鬼去! 小姐看着我的那副样子,就像我是条狗似的。亏她想得出,一个男人一旦看 见了她,怎么还会去看上别的女人!我永远也不能把这点告诉她!哦,这实 在忍受不了!”愤怒之中亚历山德罗猛烈地挥舞起修枝刀来,刀刃刺进一棵 老橄榄树里,直刺到手柄处。他真恨不得一死了之。他打算离开这里。他还 有什么脸再见小姐呢!

    “让那个姑娘见鬼去吧!”绝望之中他一遍又一遍地这么说着。从此那姑 娘交上了恶运,这实在委屈了她。

    玛加丽塔心里的痛苦更不待言。她比亚历山德罗早半秒钟看见蕾蒙娜, 当时除了被人看着这样和亚历山德罗站在一起,有点心慌外,做梦也想不到 会有大祸临头,——本来她可以等事情再有一点进展后就向蕾蒙娜和盘托出 ——因此没有把亚历山德罗的手放掉。但紧接着她就看见亚历山德罗脸『色』有 变,哦,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永远!竟然会有个男人这么看她!他一看 见蕾蒙娜,似乎身上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脸上,他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因 为是玛加丽塔握着他的手,而不是他握着她的手——把他的手抽了回去,并 把她从他身边推开,使她差点儿摔倒。如果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害怕蕾蒙娜看 见他们在一起,那她还受得了。但玛加丽塔心里清楚得很,这里另有名堂。 当亚历山德罗的目光落在蕾蒙娜身上时他脸上那副转瞬即逝的、痛苦的、感 到羞耻的、恳求、崇拜的表情,像闪电似的从她的意识里掠过。现在她比亚 历山德罗本人更清楚地了解到了他的秘密。在她的第一阵怒火中,她既没意 识到自己与蕾蒙娜之间的鸿沟,也没意识到蕾蒙娜与亚历山德罗之间的鸿 沟。她的妒火那么强烈,就像他们三个完全应该平起平坐似的,因此她当时 就傲气十足地反问道,“小姐叫我吗?”

    蕾蒙娜迅疾地转身直对着她,青着她的眼睛,说,“我看见你到吉园去 了,玛加丽塔,我知道你去干什么。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就跟亚历山德罗一起 在小溪边。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要是再让我看见这种事情,我就要告诉夫 人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玛加丽塔郁郁地嘀咕说,“我不懂小姐的意 思。”

    “你很明白,玛加丽塔,”蕾蒙娜反驳道。”你知道夫人是不允许这种事 情的。从现在起,你得当心你做的事。”说到这儿两人就分手了,蕾蒙娜回 到走廊里,继续绣她的花儿,玛加丽塔去做被她遗忘的事情:替好心的神父 整理床铺。但两个姑娘的心里都憋着火儿,而玛加丽塔要是听见了一会儿以 后在走廊里说的话,她的心里也许会更火、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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