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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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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他—个人坐在那里。”

为首的老者问道:“小云,你在说谁?谁坐在那里?”

这姑娘就是李小云,三个老者正是龙眠山庄庄主李天群和两个义弟霍天柱、谢东山。他们自从南宫靖走后,就一直明查暗访,遥遥的跟踪着南宫靖,这原是万大先生的计策。就算南宫靖不是「旋风花」,但要找旋风花,南宫靖不失为一条线索。就这样李天群带着女儿和两个义弟一路跟踪下来,但从三宫殿起,南宫靖就失去了踪影,他们这时正准备渡河到蒙城去。

闲言表过,李小云纤手一指坐在河边的青衫少年,低声道:“爹,你看,他不就是南宫靖吗?”

“你说什么?”李天群双目一睁,问道:“你说他就是南宫靖吗?”

霍天柱凝目看去,欣然道:“大哥,果然是这小子,……”

“别忙。”李天群道:“你和三弟分抄左右,愚兄和小云过去。”

谢东山道:“大哥小心。”

“不要紧。”

李天群笑了笑道:“青峰兄曾说他不像是旋风花,我想以青峰兄的经验,是不可能看走眼的,不过大家都小心一点也就是了。”一面说道:“小云,你见过他,不会看错人吧?”

李小云道:“女儿认得他,绝不会看错人的。”

李天群道:“那好,你随为父来。”他和女儿迎面走了过去,霍天柱、谢东山迅快的分开,从左右缓缓抄了过去。

李天群父女已经快到青衫少年面前,青衫少年依然怔怔的望着河水,连瞧也没瞧他们一眼。李天群回头望望女儿,他没见过南宫靖,是以要问问女儿,是不是他?李小云朝爹点点头,意思是说没错,就是他。李天群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小兄弟也在等渡船渡河吗?”

南宫靖听到有人说话,不觉回过头来,愕然道:“你说什么?”他没看李小云一眼。

李天群含笑道:“在下是说小兄弟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是要渡河去蒙城的了?”

南宫靖怔怔的道:“渡河?渡什么河?”

李天群一怔,含笑道:“小兄弟不渡河,一个人怎么坐在这里?”

南宫靖茫然道:“在下怎么会坐在这里?在下也不知道。”这话听得李天群更是一怔。

李小云冷笑一声道:“爹,他是故意装佯,哼,你当我不认识你?你是南宫靖,对不?”

南宫靖一脸茫然的道:“南宫靖?谁是南宫靖?这名字在下好像听到过。”

李小云道:“爹,他明明就是南宫靖,他还不承认,哼,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

南宫靖呆呆的道:“这位姑娘认识在下吗?在下是谁呢?”

霍天柱在他左边出现,接口道:“你自然是南宫靖了。”

南宫靖道:“在下怎么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霍天柱哼道:“小子,就凭你说想不起来,就没事了吗?”口中说着,右手突然朝他肩头抓落。

南宫靖身子轻轻一侧,就避开了霍天柱的一记「擒拿手法」,口中沉吟道:“你说的小子又是谁呢?”

霍天柱一抓落空,嘿然道:“你还装佯?”左手食中二指闪电朝他肩后点去。

南宫靖坐着的人,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肩膀一侧,又避了开去,一面奇道:“你好像在点我穴道,在下和你认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点我穴道呢?”

李天群看他神情有异,尤其目光之中,流露出迷惘之色,心中大感惊异,一面急忙摆手道:“二弟,住手。”

南宫靖望着他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认识在下?在下究竟是谁?”

谢东山也看出来了,说道:“大哥……”

李天群沉吟道:“这几天之中,他忽然失去踪影,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故也说不定。”他不愧为老江湖,一眼就看出蹊跷来了。

霍天柱问道:“这有可能吗?”

李天群道:“据愚兄看,他多半是着了人家的道。”

李小云急道:“爹,那怎么办?有没有法子使他清醒过来呢?”

李天群道:“这很难说,要看他被人家下了什么迷药而定……”

李小云道:“爹,我们是不是把他带回庄去呢?”

李天群道:“我看他心志被迷,但武功丝毫未失,他肯跟我们走吗?”

李小云望着南宫靖道:“喂,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

南宫靖道:“在下不知道。”

李小云道:“你从前的事都不知道了,那是着了人家的道,我们可以帮你把从前的事都想得起来,你愿不愿意随我们回庄上去?”

南宫靖惘道:“从前有什么事?”

李小云道:“譬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地方人?你的爸爸妈妈是谁?”

南宫靖迷惘的道:“我叫什么名字?我爸爸妈妈是谁?我怎么会都不知道的?”

李小云柔声道:“就是因为你有病,把自己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是谁都忘了,你随我们回庄上去,我们帮你把病治好,你就会想得起来了。”

南宫靖道:“我病好了,就会想得起来吗?”

李小云点着头道:“病好了,自然什么都会想得起来。”

南宫靖望着她也点点头道:“在下相信姑娘说的话,你是好人。”

李小云被他说得粉脸一红,忙道:“那你同意跟我们回庄去了?”

南宫靖道:“在下知道你不是骗我的,自然跟你们回庄去了。”

李小云喜道:“爹,他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庄去了,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李天群微微摇头道:“这时候不能走,咱们最好在附近找一家农家先歇歇脚,计议妥当,再走不迟。”

走了没有多远,沿着江边的一处叉港间,正好有一座竹篱茅舍的农家。李天群当先走近茅舍,问道:“里面有人吗?”

一个农妇从门内走出,看了几人一眼,问道:“大爷有什么事吗?”

李天群拱拱手道:“大娘请了,在下兄弟走了许多路,我那侄儿又有点不适,因此想在大娘府上稍事休息,请大娘行个方便。”

那农妇道:“没关系,大爷们请进。”李天群连声道谢。

大家走入农舍堂屋,那农妇谆:“大爷们请坐,我去烧水。”说着匆严往屋后走去。

李天群回头道:“二弟、三弟,你们分头到附近去看可有篷船?途中才不虑被人看到。”原来他要找农家休息,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谢东山答应一声,站起身道:“小弟遵命。”两人立时离开茅屋,各自走了。

李天群朝南宫靖道:“少侠要装得像一点,把头靠在桌上,人家才不会生疑。”

南宫靖张目问道:“少侠又是谁呢?”李天群看得暗暗攒眉。

李小云步忙小声道:“爹是说你咯,你身体不舒服,就靠一会的好。

南宫靖道:“不舒服一定要靠着吗?”

李小云多声道:“不舒服的人,靠着自然要比坐着舒服了。”

南宫靖道:“好,在下就靠着好了。”说完,果然曲肱在桌上打起吨来。李小云多他肯听自己的话,心里着实高兴。

不多一会,那妇人果然烧了一壶开水,又拿了几个饭碗,放在桌上,说道:“大爷,水开了,我们种田人家,没有茶叶,大爷们只好将就喝吧。”接着咦道:“还有二位大爷呢?”

“多谢大嫂了。”李天群道:“我两个兄弟找船去了。”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说道:“大嫂辛苦了,这点银子,给你两个宝宝买饼吃的。”那妇人再三不肯收,退进屋去。

李小云倒了一碗水,说道:“大哥,你要不要喝些水呢?”南宫靖靠着板桌,曲肱而枕之,当真睡熟了,没有作声。

李小云看得暗暗叹息一声,忖道:“不知是什么人在他身上下了迷药,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不赶快替他解去迷药,简直变成白痴了。

过没多久,霍天柱匆匆走人,说道:“大哥,小弟找到了一条船,就停在前面了。”

李天群点头道:“好,咱们马上下船。”

李小云摇着南宫靖肩膀,叫道:“喂,快醒一醒,我们要走了。”

南宫靖双目乍睁,茫然道:“到那里去?”

李小云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庄去呀。”南宫靖答应一声,果然站了起来。

李天群道:“你们先走,我和这里主人招呼一声。”

霍天性说了一声:“走。”就很快退出屋去,李小云招呼南宫靖一起跟了出去。

李天群高声道:“大嫂,多谢你的茶水,我们告辞了。”

那妇人赶紧从屋后走出,说道:“大爷慢走,真是待慢了。”

李天群跨出茅舍,果见一条篷船,就停在前面不远,霍天柱等三人已经下了船,这就走到河边,跨下船去,俯着身子走入船舱,就在舱板上和大家席地坐下。船老大立即把船篷推土,伙计就用竹篙撑开船头,缓缓朝江中划去。

李天群没有说话,霍天柱也就不敢多说。南宫靖脑中一片空白,当然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和大家交谈。因此四个人只是默默的坐在光线不大亮的船篷底下,听着有节奏的船底鼓浪之声。李小云坐在爹身边,她一双明亮的眼波,不时凝眸朝对面南宫靖投去,流露出温柔和关切之色。李天群是老江湖了,他对女儿的神情,岂会看不出来?心中不禁暗暗攒着眉。

这一趟水程,足足驶行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到达双涧。河边靠近大路,早已停了一辆皮篷双辔马车,车把式坐在车前,悠闲的吸着旱烟。谢东山老远就看到船只驶近,急忙从车厢跳了下来。李天群率同三人舍舟登陆,大家就迅快的钻进车厢。车把式不待吩咐,扬起长鞭,在半空中发出「劈拍」一声空响,两匹马就驮着车子,朝大路上开始奔行。

李天群低声问道:“三弟,可曾看到岔眼的人吗?”

谢东山道:“没有,据小弟看,所有追踪的人还在涡河以北搜索,不可能会注意到我们的行踪。”

李天群道:“如此就好。”一手摸着下巴疏朗朗的胡须,沉吟道:“愚兄之意,咱们第一步先去八公山弯一弯……”

霍天柱道:“大哥可是要去找刘转背?”

李天群含笑道:“不错,咱们带着此子回转龙眠山庄,迟早总会被人发觉,那时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谢东山笑道:“大哥此计不错,经过刘转背的手,就没有人认得出来了。”

李小云抬头问道:“爹,刘转背是什么人呢?”

李天群道:“你不要多问,到时自会知道。”

李小云小嘴一嘟,说道:“爹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肯明说,这里又没有外人,说出来有什么要紧?”一面朝谢东山道:“三叔,爹不肯说,你告诉我咯,刘转背到底是什么人呢?”

谢东山笑了笑道:“好侄女,你是冰雪聪明的人,不妨猜上一猜。”

“三叔也卖关子了。”李小云道:“就是猜谜,也总有个提示吧?”

谢求山道:“好,三叔给你一个提示,刘转背当然是姓刘了,但转背却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他的名号而已。”

李小云眨眨眼睛,问道:“为什么他的外号叫转背呢?”

谢东山道:“这就要你猜了,三叔说出来了,岂不等于告诉你了吗?”

李小云沉思道:“一个外号叫转背的人……”

她想起刚才三叔说过:“大哥此计不错,经过刘转背的手,就没有人认得出来了。”心念一动,忽然哦道:“三叔,有了,他是不是精于易容的人?”

谢东山笑道:“贤侄女果然聪明,这叫做虎父无犬女,刘转背就因为他只要转过背,你就会认不得他,才博得转背这个外号的。”

李小云看看南宫靖,问道:“爹的意思,是要刘转背替他易容了?”

李天群道:“只有如此,才不至被人发现,而且他被迷失心神,也得找人多方治疗。”

“多方治疗?”李小云一怔道:“爹的意思是说他治不好的了?”

李天群哼道:“你当是很简单的事?”

谢东山把一大个油纸包提了出来,说道:“大哥,贤侄女,快中午了,咱们该用餐了。”

李小云道:“三叔买了什么吃的东西呢?”

谢东山笑道:“你去打开来看吧。”

李小云俯下身子,把油纸包打了开来,里面还有几个较小的油纸包,有卤鸡、卤鸭、卤蛋、酱肉,还有肉包子、韭菜包、锅贴、馒头,不觉抬头道:“哗,三叔买了这许多东西。”

谢东山道:“咱们的晚餐也在这里了,不多买些,万一吃得不够怎么办?”

李天群道:“三弟虽然不是一家店买的,但买了这许多吃的东西,就很容易引起人家的主意了。”

谢东山心想:“大哥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一面说道:“小弟也留意了,不可能有人会看到。”

李天群哼道:“三弟,你不信吗?咱们车后,是不是被人缀上了?”这话听得雷天柱、谢东山、李小云三人同时一怔。

李小云道:“什么人跟踪咱们?”要待探出头去。

李天群道:“小云,不准伸出头去,这马上人从咱们上路之后就跟了下来,只是没敢跟得太近而已。”

李小云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镜子,身子贴着车厢窗口,斜斜的往后照去,果见车后五丈来远,正有一匹马尾随下来。马上是个灰袍人,生成一张灰白脸,八字眉、约莫有五十来岁光景,这就说道:“爹,这人一身灰衣、八字眉、脸色灰白、约莫五十光景,他果然远远的缀着我们。”

霍天柱矍然道:“脸色灰白、八字倒吊眉、身穿灰袍,莫非是黑虎侯敞的爪牙虎伥夏侯前?”

谢东山怒声道:“侯敞这老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两个贼子,怎的真敢缀着咱们下来,老子就叫侯敞老贼绝子绝孙。”他听说过大哥昔年被侯敞毒箭暗算,几乎废了一条右臂,是以听说后面跟踪的是虎伥夏侯前,心头就忍不住气往上涌。

李天群平静的道:“不用去理他,咱们只管吃咱们的。”

李小云拿起一个肉包子,递给南宫靖,说道:“你怎么不自己拿呢?”

南宫靖接到手里,眼中透出感激之色,说道:“你对我真好,我自己会拿的。”李小云被他率直的说了出来,粉脸登时红晕起来,只作不听见,拿起一个肉包子,低头吃着。

五人吃毕,仍由李小云逐一包好,塞入坐位下的车肚之中。这时马车正好驰近白马庙,只见从庙中迅快走出两个劲装中年汉子,两人身后还跟着八名身穿蓝布劲装、腰挂刀鞘的大汉。两个劲装汉子中年长的一个右手一抬,八名蓝衣劲装大汉立时有两个人大步走出,一下拦在大路当中,高声道:“来车停住。”车把式都是久走江湖之人,一看对方阵仗,不用多说,便已刹住了车。

坐在车上的李天群目光朝外一注,说道:“三弟,你问问来人路数,何故阻拦咱们的车子。”

谢东山答应一声,掀开车帘,说道:“朋友是那条道上的?光天化日,阻拦咱们车子,意欲何为?”

那两名大汉中左首一个喝道:“下来,下来,车上的人统统下来,咱们要搜查……”

谢东山道:“你们是官府?”

那大汉喝道:“别噜嗦,大爷叫你们下来,你们就乖乖的……”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砰」的一声,一个人好像被人击中,离地飞起,凌空摔出去一丈开外,再「拍达」一声跌落地上,就四平八稳的躺下,昏了过去。

那站在他一旁的大汉根本没看到有人出手,不知他如何会凌空飞出去的,心头方自一怔。车厢中已经跨下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沉着脸色朝站在庙门前的两个劲装汉子冷喝道:“行走江湖,招子应该放亮一点,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坐在车上的是什么人?”

站在前面这两个劲装汉子,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圆脸浓眉,肤色黝黑,身材壮硕。一个年约三十出头,脸型瘦削,肤色白中透青,身材硕长,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若非生得凉薄轻挑,倒也不失翩翩风度。这时三十出头的汉子听了谢东山的叱喝,不觉双眉一挑,手中折扇朝左手掌心轻轻一敲,冷然道:“车上是什么人?你出手伤人,可知大爷又是什么人吗?”

就在他话声甫出,一直远远跟踪的马上人已经急驰过来,叫道:“二位少庄主不可伤了和气,这位是皖西三侠中的青山谢三侠……”

马上人,正是八字眉、灰白脸的虎伥夏候前。他是虎头庄黑虎神侯敞的跟班,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黑虎神侯敞也一定到了,因此才有「虎伥」这个外号。如今侯敞已死在旋风花下,虎伥夏侯前口中称这两个中年汉子为「少庄主」,那么这两人自然是黑虎神侯敞的儿子了。

这年长的叫黑豹候休,手摇铁骨招扇的叫花豹侯元。他们明明是亲兄弟,但一点也不像,一个黑面壮硕,一个白面瘦弱,就是生性也各不相同,一个凶猛剽悍,所以叫做黑豹。一个凉薄轻佻,有如花花公子,所以叫他花豹。花豹侯元冷冷一笋道:“皖西三侠也唬不倒人。”

谢东山双目乍瞪,射出两道逼人的光芒,沉喝道:“好小子,你就是侯敞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嘿嘿,侯敞一生作恶多端,无怪有你这种不肖子孙,好,你说,拦住咱们车子,意欲何为?”这话说得咄咄逼人。

花豹侯元一张瘦削脸上绽起了青筋,冷声道:“咱们只要看看车上有些什么人?”

“哦。”谢东山一指黑豹侯休,说道:“他就是你不成材的哥哥了,可惜你们兄弟两个能够看到的只有青山谢老……”

黑豹侯休怒声道:“你说车上只有你一个?”

“车上当然还有人。”谢东山道:“但你们要胜得过我谢老三,才能看到第二个人。”

黑豹侯休道:“老二,先教训教训这小子。”

花豹侯元道:“这还用说,我正要掂掂谢三侠有多少份量呢?”口中说着,刷的一声,打开铁骨折扇,举步朝谢东山迎去。

谢东山似乎根本没把侯元看在眼里,腰横长剑,但连摸也没摸一下,大笑道:“谢老三有多少份量,你马上会知道了。”话声未落,侯元右手一挥,折扇宛如半轮巨斧,已经嘶然有声朝腰间扫来,谢东山及时后退一步,一道扇影掠着胸而过,相差不过五寸。

侯元冷然道:“你怎不亮剑?”

谢东山大笑道:“你死去的老子没告诉你?谢老三对后生小辈从不使剑。”

侯元在他说话之际已经闪电般攻出三招。这三招攻势极猛,扇面反覆,划起一道凌厉的寒光。他折扇的三十六片扇面,每一片都是以精钢铸制,锋利如刀,就算你手中拿着兵刃,也不易封架,何况谢东山并没亮剑。但谢东山确有他过人之艺,身形飞闪,避开了他前面两招,口中大笑一声道:“谢老三对待后生小辈,只让三招,你这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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