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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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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面有难色,道:“柳姑娘病情严重,不知愿见不愿见,待婢子通报,二位稍候。”韩宁闻言心中急躁,面现忧虑不安之色。

片刻婢女走出,道:“柳姑娘仅命韩老师一人见她,韩老师请随婢子登楼。”

柳无情拥被侧卧,腊黄憔悴,面现痛苦之色,目睹韩宁走入,凄然一笑道:“韩坛主你来了?”续又道:“萍儿,你且退出,把房门开好,不许偷听。”萍儿望了韩宁一眼,低应了声,退出房外将门带拢。

韩宁抱拳施礼道:“属下来了几天,姑娘玉体素健,怎麽病倒了?”

柳无情道:“韩宁,你这是明知故问。”

韩宁闻言面上一红,道:“原来姑娘已知道了,教主异常喜爱严少侠才华武功,欲藉姑娘之力收为己用,但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不得已而求其次,又恐姑娘儿女情长贻误大事……”

“是以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柳无情道:“昨天禁制要发作之前,我便察觉身罹禁制。”

韩宁赧然答道:“此乃教主所为,属下未敢腹诽,不过教主已赐了丹药,每隔七日服药一粒,俟陆道玄那幅藏珍图取得,姑娘禁制亦解。”说着取出五粒丹药,接道:“姑娘随身四婢谅亦发作,服下可愈,但教主严嘱不可向严少侠提及。”

柳无情道:“这我知道。”说时忽低哼一声,冷汗如雨,似不胜痛苦,接过五粒丹药,捏起一粒,又道:“劳韩坛主驾,请倒一杯水来。”韩宁转眼一望,见桌上瓷壶茶碗,忙走过去。柳无情急将那粒丹药塞入被内,口中作含药状,接过韩宁茶碗以水送下。

须臾,柳无情冷汗渐止,面色亦趋缓和,道:“韩坛主,家师命你来此,想必有甚吩咐。”

韩宁道:“教主有封密缄命属下面交姑娘。”说着伸手揣怀取出一封密缄。

柳无情撕开缄封,取出过目,点点头道:“有劳坛主传讯,一切照计行事。”

韩宁道:“此密缄教主有命看後即用火焚毁。”柳无情鼻中低嗯一声,将信笺重又装入密缄中,交与韩宁。韩宁煽开火褶,焚化已尽後立即告辞下楼,自有青面伽蓝董飘萍接着。

董飘萍笑道:“尊驾无须急着离去,远来是客,又是柳姑娘手下并非外人,严少侠命董某酒宴款待。”

韩宁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怎敢有劳董大侠相陪。”

董飘萍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尊驾说此未免太见外了。”再说韩宁下楼後,柳无情一跃而起,後厢房内响起一片银铃娇笑声,只见四婢鱼贯走出。

一婢娇笑道:“严公子易容之术神妙已极,居然能瞒过韩宁。”

冯杏兰翩然闪入,笑道:“枭雄机智,汝虞我诈,叵料星弟棋高一着,看来胜算已然在握。”

柳无情道:“这话不错,韩宁素有鬼眼之称,事无巨细,真伪立判,难逃他鬼眼之下,可见强中还有强中手。”

柳无情以水洗净易容药物,命婢女道:“快请严公子来。”

只听门外传来严晓星朗笑道:“不须催请,小弟已然到来。”飘然走入。

柳无情道:“你道韩宁此来用意如何?”

严晓星道:“居间施令,勒逼燕姐不能违忤,如小弟所料不差,令师需燕姐办妥三事。”

柳无情神色一惊道:“你如何知之,那三事?”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务须探出陆道玄行踪下落,抢先一步将陆道玄掳囚,逼使交出藏珍图,万一此计不成,而求其次俟陆道玄到来时,施展迷魂药物将陆道玄昏睡过去,盗取藏珍图交与韩宁。”

“一点不错。”柳无情道:“还有咧?”

严晓星笑道:“命燕姐查明别业内外奇门遁甲如何布设及群雄举动随时报闻。”

柳无情目露骇异之色,摇首笑道:“除非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何能知之毫厘不爽。”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此易猜尔,那封密缄昨晚才到得韩宁手中,飞鸽传讯途中被小弟截获,故而得之。”

柳无情向冯杏兰嫣然一笑道:“瞧他不出,星弟表面上拘谨诚厚,其实狡诈如狐,真是人不可貌相。”

严晓星点笑道:“燕姐可是有点後悔了麽?”

柳无情玉靥一红嗔道:“嫁鸡随鸡,遇人不淑,夫复何言。”严晓星哈哈一笑。这时,萧文兰、雷翠瑛偕同许飞琼走入。

萧文兰道:“你们在说什麽?”

严晓星目睹众女进入,不由暗叹一声,转眉朗声道:“小弟尚须请教义父一事。”说着疾闪而出。

第二十四章偷天换日

冯宅。平静如水。但,湖滨别业却风云险恶,拼搏凶斗,日有数起。钓鱼崖附近土阜上,屹立着四位蒙面黑衣老叟,湖风狂劲,扑面生寒,衣袂在摺摺飞舞。四蒙面老叟均无心眺赏那浩淼无际,烟波万顷的湖光山色,却目注崖後绿荫丛中,察看奇门变化。其中一人忽道:“有人来了。”四蒙面老叟疾闪隐去。

只见七八条人影如风掠至,中立者是钱百涵,其馀诸人老少不一,却都太阳穴高高隆起,眼中精芒逼射。钱百涵咳了一声道:“这几日,无极帮按兵不动,分明蕴有异谋,欲坐收渔利,在下岂能让他如愿。”

忽闻风送入耳阴恻恻冷笑道:“这倒未必。”

钱百涵面色一变,大喝道:“发话何人?”只见不远处现出无极帮主,仍然黑巾蒙面,目光炯炯慑人,身後两旁紧随着魏醉白等高手。钱百涵面色微变,道:“原来是无极帮主。”

无极帮主冷冷一笑道:“语云识时务者乃为俊杰,钱少侠为何妄想混水摸鱼,委实不识时务。”

钱百涵朗笑道:“在下为了找同师门遗物,有何不当。”

“什么师门遗物?”

“骊龙谷藏珍。”无极帮主忽张口狂笑,笑声宏列,震耳欲聋。

钱百涵怒道:“帮主笑甚麽?”

无极帮主笑声倏然而止,沉声道:“迄至如今,钱少侠仍无法证明确是神木尊者再传弟子,何可妄言骊龙谷藏珍是你师门遗物,何况藏珍亦未必是神木尊者所遗留。”

钱百涵冷笑道:“帮主是说藏珍系无主之物麽?”

“不错,藏珍虽说知者有份,但应量力而行,老夫更不明白少侠来此觊觎,志在什么?”

钱百涵道:“帮主明白,何必多问?”

突闻一朗笑传来,一株巨干古木上疾如鹰隼泻落一面色腊黄似带病容少年,目光寒冽如冰,道:“欲取得藏珍必先取得秘图,但图在陆道玄手中,又不在湖滨别业内,无极帮在此布下伏桩,欲将异己者一网打尽,钱百涵,你已身陷重伏,还不省悟则甚。”言毕,一声哈哈长笑倏已冲霄腾起,杳失在浓枝密叶间。

钱百涵猛然省悟,面色疾变,厉喝道:“老贼敢尔。”

无极帮主大笑道:“钱少侠,你醒悟得迟了,还不束手就缚则甚。”说时示意魏醉白追擒面色蜡黄少年。

魏醉白一鹤冲天而起。钱百涵等人转面扑去,欲冲出重伏。无极帮主大笑道:“你逃得了么?”

转瞬,钱百涵等已奔出数十丈外,却发现其後紧随四条迅疾如飞黑影,无极帮主目中迸射慑人怒光。魏醉白冷笑道:“原来钱百涵竟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本帮沿途布下伏桩必然被老怪党羽屠戮,如不及早歼除,恐後患无穷,容属下追去。”

无极帮空手掌一摆,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让他去吧,老夫不愿节外生枝。”

魏醉白道:“属下欲查明他们去踪及有何异谋,亦可有备无患。”

无极帮主点点头,道:“也好,但不可中了老怪诱敌之计。”

魏醉白道:“属下省得。”偕同两人追去,无极帮主转身隐去。

其实,钱百涵现身钓鱼崖外是诱敌之计,意在无极帮主或魏醉白两人,魏醉白这一追去,无异自投罗网。那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一条形如淡烟的人影,若有若无遥蹑魏醉白三人之後。魏醉白沿途发现本门伏桩,为点上昏穴,晕迷不醒,却未遭杀害,心头震怒异常。追出十数里之遥湖滨渔村之外,钱百涵等人突一闪无踪,魏醉白冷笑道:“原来老怪藏身在这小渔村内。”

蓝衣劲装老者道:“我等三人似嫌实力单薄,深入虎穴必蹈凶危。”

魏醉白道:“不如我等在村外潜藏,老怪必以为我等已离去了,俟至深夜再入渔村……”

言犹未了,突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魏醉白,你不要等待深夜了,老夫现在此处。”魏醉白心头一凛,循声望去,只见白眉叟面泛狞笑立在五丈开外,八蒙面老叟散布在要道,互相呼应,无异撒下天罗地网。

白眉叟道:“三位速俯首归顺,免得白白送死。”

那蓝衣劲装老者闻言大怒,身形腾空另飞,撤出肩头五爪镰疾挥,夹着悸耳排空猛啸,望一蒙面老叟兜头罩袭而下。魏醉白偕同另一人亦出剑猛攻而去。白眉叟陡地发出一声宏烈大笑,身形腾霄飞起,那八蒙面老叟却渐渐推进猛逼,宛如将袋口束紧,刀光寒飚滚转,威势宛如惊涛骇浪。片刻,蓝衣短装老叟左肩被凌厉剑芒扫及,血光喷射,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两蒙面老叟剑势合璧,蓝衣劲装大汉生生拦腰横斩,只惨嗥得出声,便尸分两截。

魏醉白及另一无极帮高手虽武功极高,却难敌八蒙面人合臂猛攻,虽施展独门暗器但剑被磕飞,八蒙面人剑势宛如怒涛飞泻,排空奔浪般袭去,魏醉白顿感焦急不已。一声惨嗥扬起,无极帮匪徒胸口罹受剑穿,一道血泉涌出倒地毙命。只听,一蒙面老叟喝道:“魏醉白,还不弃剑就缚麽?”

虽然魏醉白身负奇学,异招频施,却无如这八蒙面老叟都有一身臻入化境的武功,无法解救困厄,肩背等处剑伤甚多,血污斑斑,已是守多攻少,闻言闷声不答,剑势反更凌厉。魏醉白此刻已认定非死不可,抱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心,是以充耳不闻。蓦地,天际遥处忽随风传来一声清澈长啸,声如龙吟。

只听传来白眉叟大喝道:“速退。”一个蒙面老叟却迅疾如电撞向魏醉白而至。魏醉白喉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冲出四五步。八蒙面人穿空飞起,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魏醉白只感一阵头晕目眩,却察觉面前立着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心中大惊,眼前陡然漆黑,昏死在地。蒙面少年五指疾伸抓住魏醉白腰间丝绦,偕金刀四煞离去。这情景被无极帮一名匪徒目击,他乃帮中小卒,武功相差太大,所以潜伏在草丛中,眼见魏醉白被带走,暗暗蹑随其後。

蒙面少年及金刀口煞步履从容,进入一片密林中放下魏醉白,微喟一声道:“魏醉白剑伤多处,却不至有碍性命,但被点穴道手法异常奇奥,在下若强行解穴,不但功力全失,而且内腑受伤极重。”

只听四煞中一人问道:“那麽主人带来魏醉白又有何用?”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心爱魏醉白一身武学,是以带来此处,依在下看来点穴手法奇奥,半个对时後必自动解开,那时在下再问他无极门中隐秘。”

无极匪徒似察觉林内结有一座茅庐,暗道:“神木尊者传人原来潜迹林内,我不免回报帮主知道。”心意一定,转身疾奔而去。

无极帮主一闻知魏醉白落在神木尊者传人手中,心头巨震,魏醉白生死本无关宏旨,却知帮中机密,若被神木尊者传人逼供吐露,本门将蒙极重大不利,短时急急传命率众赶去。他们到达林外之际,却不敢恃强冲入,潜伏林外窥视,隐隐可见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均在茅屋席地而坐,一面饮食,一面谈话,魏醉白竟昏睡在丈外草地上。

只听神木尊者传人道:“为今之计,我等暂莫轻举妄动,一俟那两份藏图获有确讯,立即采取双管齐下之策。”

“少主,若陆道玄将藏图交与严晓星手中,亦不惜破颜为敌么?”

神木尊者传人长叹一声道:“为了武林安危,亦不得不尔,我与那严晓星惺惺相惜,严晓星似是一极通情达理之人,决不致以私仇为重,否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另一份藏图却在无极帮手中。”

“不错。”神木尊者传人颔首笑道:“那魏醉白在无极帮内似是位居崇高,极可能知道那藏珍图放置何处,如他能醒转,定可从他口中问出。”

只听四煞中人道:“魏醉白罹受之手法极为歹毒,未必能醒转。”

神木尊者传人朗笑道:“我等在无极帮内已布伏数处内应,最短期间必能探明他们总坛巢穴及藏图之处,有否魏醉白都是一样。”

无极帮主闻知不禁大骇,忖道:“这小辈竟然神通广大,无孔不入,本门中亦要有内应,此事极为可虑。”默默寻思须臾,作了一断然决定,密命他手下潜守此处,伺机救出魏醉白,若无法救出则杀之灭口,急急返身掠去。

逍遥太岁冯叔康与青面伽蓝董飘萍两人徘徊在桃林中,正值桃花盛放,风动枝叶,只见一片红浪,馥郁芳香,飘送十里,沁人心脾。忽见一庄丁勿勿奔来禀白乾坤八掌伏建龙求见。冯叔康目注董飘萍微笑道:“果然不出星儿所料,董贤弟,你我出巡。”庄丁急奔而去。

冯董两人步履如行云流水般向庄外走出,迎着伏建龙,相与哈哈大笑。步入大厅内,伏建龙即道:“严贤侄现在何处,速速请来,伏某有话对他说。”

冯叔康笑道:“伏兄别忙,我这位义子去游湖去了,今日天气晴和,你我何不设席望湖楼上畅叙。”

伏建龙大笑道:“客由主便,伏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望湖楼建造瑰丽,金碧辉煌,楼高三层,重檐走栋,浮雕刻镂极工,令人叹为观止,倚栏眺等,只见浩渺烟波,一碧万顷,风帆沙鸟,远山隐约,期晖夕阴,气象万千。伏建龙登楼四面巡观了一眼,赞赏不绝。冯叔康点燃一支旗花,抛掷云空,爆射五彩流焰璎珞。伏建龙知冯叔康此举乃召还严晓星,也不多问,笑道:“冯兄知伏某为何而来。”

冯叔康在伏建龙樽中斟酒,微笑道:“小弟那有不知之理,但外事一切皆由星儿作主,烦恼无所萦怀,来,小弟敬伏兄一杯。”

伏建龙举杯一饮而尽,暗暗冷笑道:“事到头来不由人,你怎能置身事外。”

冯叔康手望外一指,道:“他们来了。”

伏建龙凝目望去,只见水天遥处现出一叶扁舟,驶行似箭,人影似豆。舟行临近,可以瞧出一男一女,伏建龙不禁问道:“与严贤侄同舟者是柳姑娘麽。”

冯叔康摇首笑道:“柳姑娘大病方愈,仍在静养中,同舟者乃小女。”

伏建龙点点头,忽笑道:“冯兄,尊府戒备森严,安若泰山,却察觉不出丝毫有异,平静如水,小弟只见过青面伽蓝董飘萍一人而已,此一举措,小弟望尘莫及,否则小弟亦不致再出江湖了。”

冯叔康捋须笑道:“武林是非,干戈四起,为求自保,小弟能不无动於衷麽?”

正说之间,严晓星已自登楼,忙与伏建龙施礼,又向冯叔康道:“义父,兰姐有事须与义父商谈。”

冯叔康双眉微皱,笑笑道:“这丫头真烦人,小弟去去就来。”说着离座下楼而去。

伏建龙道:“贤侄,事急矣,神木尊者传人与金刀四煞亦在附近潜隐,为了骊龙谷藏珍,不惜与贤侄为敌。”

严晓星黯然一笑道:“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与小侄虽彼此惺惺相惜,但无渊源,既均有志在必得之心,纵然为仇,那也无可奈何。”

伏建龙道:“你没问柳无情图藏在何处么?”

严晓星道:“问了,她说藏在盘龙谷子午洞内,子午洞里禁制厉害,她要绘一图形并说明禁制布设应如何避开,不过柳姑娘言,此刻是否将藏图移置另处就不得而知了。”

伏建龙闻言不禁暗暗心喜,忖道:“柳无情并未将实情吐露,大事可成矣。”

严晓星又道:“柳姑娘心忧的是伏伯父那两位至友无法将图盗出,而且白白送了性命。”

伏建龙笑道:“无妨,老朽友人武功已臻化境,心计尤工,只在老朽之上,必可全身而退,得手与否,不妨一试。”说着话声倏顿,又道:“但不知贤侄有陆道玄下落麽?”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昨日接获孟逸雷传讯,他在洞庭湖畔岳阳楼中已与陆道玄见面,陆道玄坚称必须小侄取得无极帮中那幅藏图,辨明真假後才可出示。”

“他随身携带麽?”

“没有。”严晓星摇首答道:“陆道玄行事如此谨慎,他必不会带在身旁。”

伏建龙叹息一声道:“老朽委实对陆道玄无法理解,他既然有心相助贤侄,为何不将此图赠与。”

严晓星道:“这就是他深谋远虑之处,若及早交与小侄,反招来杀身之祸,爱之适以害之,殊属不智。”

伏建龙颔首微笑道:“此言甚是,贤侄速去向柳姑娘索取子午洞路径图来。”

严晓星道:“柳姑娘体力尚未恢复,小侄不便勉强,凡事欲速则不达,伯父如无事,不妨小住一两日。”

伏建龙道:“也好,但老朽不耐枯坐,只在庄外附近走走,亦可察明时分形势。”说看起身离座。

严晓星相送出庄,目送伏建龙身影消失後,一闪隐入奇门中。奇门内已有冯叔康,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廖独,许飞琼,柳无情在。严晓星道:“他此去必欲抢救魏醉白,在下如臆料不差,这藏珍图只有他们教主及伏建龙魏醉白三人知之,我要比伏建龙先一步赶到,燕姐请速绘图,他明日必重来此处。”说看与偷天二鼠疾掠如飞而去。

林外静悄悄地似一泓死水,隐伏着无极帮匪徒,屏息凝神,数百目光注视著那幢茅屋。忽有一沙哑语声道:“帮主回来了。”

蒙面老叟身形疾闪落在林外草丛中,低声道:“魏香主怎么了?”

一匪徒答道:“魏香主尚弃置在屋外草地上,迄未醒转,金刀四煞及神木尊者传人自进入茅屋内就未再出来过,帮主,如此僵持着终非了局,我等人多,他们武功再高,也寡不敌众。”

蒙面老叟沉声道:“老夫不愿节外生枝,冒险逞强,徒然送死,容老夫思一良策。”

蓦地,茅屋内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鱼贯走出,步向魏醉白身前,只见蒙面少年俯身探臂一抚魏醉白脉象,立起摇首太息道:“这制住魏醉白之人究竟是何来历,点穴手法居然如此奇奥姓解,在下思索了半天,迄未求得其解,若强行解穴,必内腑迸裂,口喷鲜血而亡。”

四煞中一人道:“既无法解救,主人亦无须妇人之仁,赐他一死,以免後患无穷。”无极帮主闻言心中大急。

只听蒙面少年道:“在下何能妄杀无辜,徒贻武林话柄,我等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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