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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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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楼外忽随风传来一声清脆冷笑道:“你安排助拳之人亦被姑娘制住了,这样岂不是拉平了麽?”

香风送鼻,只见一条娇俏的绿色身影疾闪掠入楼上,现出一身着绿衣紧身短装少女,面如瓜子,皓齿明眸,樱唇,艳丽美绝,惜眉舍浓煞,令人不敢逼视。严晓星不禁暗暗一惊,面色平静略无骇异之容道:“如此说来,在下相约助拳之人均为姑娘所制了?”

少女道:“你知道就好。”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在下自信与贵帮无怨无仇,究竟贵帮主目的何在,在下迄至此刻仍茫然不解。”

少女道:“志在陆道玄。”

严晓星道:“在下并非陆道玄。”

“这个我知道。”少女冷冷一笑,接道:“但在你身上可找出陆道玄。”

严晓星朗笑道:“这件事贵帮已铸成大错了,在下至今仍未见到陆道玄,不知他因何临时改弦易辙,爽约未至。”

少女冷冷一笑,目中神光如挟霜刃,注视了瘦长汉子一眼,道:“这老人是否就是陆道玄?”

瘦长汉子神色一凛,答道:“据他自称系奉陆道玄所遣,托交一封书信。”

少女柳眉一皱,道:“书信何在?”

“尚在老人身上。”

少女忽身形奇快落在老汉身前,道:“书信拿来。”

严晓星含笑道:“不用费神了,姑娘。”横身一跃,阻在少女面前。

那少女冷笑道:“你如要和姑娘动手,那你是自寻没趣。”

“未必。”严晓星道:“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绿衣少女面色一寒,道:“我叫柳无情。”

严晓星哦了一声道:“台柳最是无情,果然姑娘人如其名。”

柳无情叱道:“你倘须友人活命,最好将书信献出。”

严晓星轻叹一声道:“姑娘将得不偿失,不过姑娘既坚持如此,那只有应命了。”身形慢慢走了开去。

柳无情道:“你很识趣。”

“姑娘谬奖。”

柳无情冷哼一声,伸手向老汉:“你将书信取出。”老汉颤巍巍地伸手入怀,取出一封密缄。柳无情伸手接过,正待撕开缄封,蓦地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且慢。”

只见数条身影疾逾飞鸟掠入楼来,正是那自称神木尊者再传弟子钱百涵及绿林剧盗百足天蜈皇甫炎,身後尚有四个不知来历,面目森冷,年岁约在四旬开外的白衫武林高手。柳无情秀眉微皱,冷冷一笑道:“我只道是谁,原来是江湖鼎鼎大名的皇甫当家,来此意欲何为?”

皇甫炎哈哈大笑道:“与姑娘来意一样。”

柳无倩叱道:“你还不配。”

钱百涵大喝道:“谁说我等不配。”五指如风抓向柳无情手中信封。

他快,柳无情更快,疾如鬼魅闪身挪开,信封已塞入怀中,厉叱道:“敝帮中事,不容外人干预,速速离去,否则休怨姑娘辣手无情。”四白衫中年人迅疾拔剑突身形一跃,分立在柳无情四方,捏著剑诀,森厉目光注视在柳无情面上。

钱百涵走了开去,冷笑道:“在下相劝姑娘,速速献出那封书信。”

皇甫炎笑道:“钱少侠动了怜香惜玉之心麽?”

钱百涵点点头道:“人间殊色,怎可忍心猝施杀手。”柳无情面上如罩上一层严霜,黛眉泛呈森厉杀机。

严晓星立在楼角,存心观望,暗忖:“这柳无情定是无极帮极重要人物,倘乔延年之言是实,那无极帮真正主要人物从柳无情身上必可找出。”

只听柳无情冷笑道:“轻言薄语,无耻之徒,姑娘本不愿佛门善地血溅五步,横尸七尺,但为势所迫也顾不得了。”

钱百涵皇甫炎虽口中轻薄,却知劲敌当前,丝毫不敢大意,暗中已蓄势戒备。柳无情仗剑横行,剑光微微颤动,闪出一抹寒星。四白衫人神色立变严肃,目露惊骇之色,察觉柳无情剑式奇奥无比,四面八方均在奇兵剑式笼罩之下,只觉无法攻入,不由缓步转动,俟隙出手。严晓星亦瞧出柳无情剑式怪异奇诡,不禁聚精会神观察柳无倩剑法之变化。

突闻四白衫人同声大喝,四剑惊涛骇浪的攻出,挟著风雨悸耳啸声,袭向柳无情。柳无情一声脆笑,剑招引发,宛如火树银花,爆散漫空飞舞眩目寒星,分辨不出人影。瞬间之间,双方已攻出数招,惊险百出。只听柳无情一声娇喝,漫空流萤银星猛炽。

钱百涵皇甫炎暗道:“不好。”双双扑出。四白衫人却退了开去,面如金纸,胸坎要穴喷出一线殷红鲜血,仰面倒了下去。轰轰大震,尘飞如雨。柳无情这时已与钱百涵、皇甫炎交上了手。流萤飞舞,银星眩闪。只听钱百涵皇甫炎双双发出一声冷哼,身如箭射一般穿出楼外,楼面上立即飞落两只带血衣袖。柳无情寒着睑,徐徐收剑回鞘。

严晓星道:“剑招无情,果然不虚。”

柳无情道:“你知道就好。”严晓星面色凝肃,默默不语。

柳无情一翘螓首,道:“方才情景,你都瞧着了。”

严晓星颔首笑道:“姑娘还有何话说,不妨明言,倘心存杀鸡吓猴之意,他是他,我是我,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在下绝不畏惧。”

柳无情鼻中冷哼一声道:“你很高傲。”

严晓星道:“姑娘也不差。”

柳无情望了他一眼,取出书信,撕开缄封,抽出信笺一瞧,不禁花容大变,急道:“陆道玄如今何在?他所说是真的麽?”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此信在下尚未过目,不知陆道玄之意,何况在下与陆道玄陌不相识,焉知他现在何处。”

柳无情面寒如冰,纤手一扬,道:“你拿去瞧瞧。”

严晓星微微一笑,接过详阅,道:“陆道玄料事如神,已算计到贵帮必放不过他,是以爽约不来,从现在起已是贵帮与陆道玄之事了,他必千方百计将贵帮藏图盗去,在下深深为贵帮危。”

柳无情道:“少假慈悲,敝帮主笼络你投效无极帮之念未消,若你投效本帮诸事均可迎刃而解。”

严晓星朗笑道:“在下受宠若惊,请姑娘上覆贵帮主,在下放荡已惯,不耐羁束,只有敬谢不敏了。”

柳无情秀眉一扬,冷冷笑道:“话倒是一句好话,怎奈此刻已由不得你了。”

严晓星道:“姑娘是要和在下动手麽?”

柳无情冷笑道:“不错。”

严晓星拔剑出鞘,沉声道:“在下自认胜不了姑娘,但姑娘亦未必胜得了在下,在下从不愿与女流之辈动手过招,请以十招为限,若在下败了,自愿束手任凭发落。”

“好。”柳无情言出剑出,寒点飞洒漫罕罩袭而下,势如天河倒泻,威势骇人。严晓星朗笑一声,长剑洒开一片急风骤雨,点点零星如怒泉急喷,只听得一串叮叮金铁交击之声不绝於耳。蓦地漫空剑影疾收,人影倏地分开。柳无情左臂袖管被严晓星犀利剑势点穿一孔,却未伤及皮肉。不言而知,严晓星已剑下留情。

柳无情面色铁青,怒顿莲足,冷笑道:“我与你势不两立。”

突数声哈哈大笑传来,只见余化鹏、纽逢舂、东斗天君葛元良及乾坤八掌伏建龙身如飞鸟穿入楼来。柳无情双肩微振,掠出楼去,去如流星曳空,转瞬无踪。伏建龙道:“如非老朽闻讯赶来.余局主等必无幸免,那女娃儿点穴手法怪异,受制稍久,四肢百骸关节必缓缓僵硬。”

余化鹏道,“严少侠,我等先离此是非之处再作计议。”

严晓星立即取出一锭白银,递与老汉手中,温言劝慰道:“连累老丈受惊,老丈请回吧。”

那老翁几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叮得面无人色,暗中祷念菩萨庇佑,雨过天晴,惊魂方定,也不曾听见严晓星说些什么,忙接过银子奔下楼去。严晓星目注余化鹏一眼,道:“事态严重,贵局绝不能卷入此场是非中,局主与纽镖头先请回吧,稍後容在下踵门拜谢。”

余化鹏忙道:“不敢,那麽余某暂且告别。”略一抱拳与纽逢春双双下楼离去。

旋即严晓星与伏建龙葛元良偕同下得豁蒙楼,藏身胭脂井旁森森古木丛中。伏建龙不知严晓星何意,惊问其故。严晓星道:“小侄料定无极帮党徒必去而後返,一则不愿受伤弟子落在我等手中,再者志在追寻小侄下落。”

伏建龙目露诧容道:“贤侄对无极帮如此重要麽?”

严晓星苦笑道:“小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道玄那份藏图,只要擒住了小侄,陆道玄必自投罗网。”。

伏建龙诧道:“如此说来,贤侄尚未与陆道玄相见?”

严晓星摇首答道:“伏伯父尚不明白。”便将前情说出。

伏建龙愕然半晌,叹息一声道:“老朽只道贤侄带我等隐身於此,守候陆道玄晤面,看来陆道玄必是个工於心计,机警无比之人。”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那柳无情老朽暗中窥察其武功成就只在琼儿之上,不知是何来历?”

严晓星道:“倘小侄猜测不差,柳无情在帮内地位比无极帮主还要崇高。”

伏建龙笑道:“贤侄说笑了,那有比帮主还高之理。”

严晓星正色道:“小侄数月观察所得,目前无极帮主身後尚有其人,他不过傀儡由人操纵而已。”

伏建龙闻言,暗中心神一震,道:“那只是猜测之词,不待水落石出,无法真相大白,贤侄眼前何去何从?”

严晓星面泛凄然笑容道:“小侄此刻只觉彷徨无主,陆道玄信中规劝小侄不能急急追觅仇踪,因武功尚不逮仇家,反而丧了性命,命小侄须设法将无极帮主手中那份藏珍图盗来,谆嘱再三此乃当务之急。”

伏建龙摇首道,“难!难!迄至如今,无极帮总坛尚无法侦出一丝眉目,谈何容易。”

严晓星道:“有志者事竟成,小侄看来只有在柳无情身上找出无极帮秘密总坛。”

伏建龙双眉猛剔,目中神光炯炯,突道:“是极,老朽怎未想到这一点,但柳无情面寒心泠,毒如蛇蝎,未必能顺利如愿,从今以後老朽无法置身事外,欲恳求一位好友相助,若能再出必可事半功倍。”

严晓星道:“此人定是世外高人,不然伯父不会对他如此器重。”

伏建龙笑道:“说他世外高人只怕未必,但神偷绝技举世无有其匹。”

严晓星目露惊喜之色道:“莫非就是偷天二鼠。”

伏建龙摇首答道:“不是……”

葛元良在旁一直不置一词,忽低声喝道:“来了。”只见林荫荒径中疾闪数条人影,掠向豁蒙楼,一鹤冲天纷纷拔起,驮着伤者飞落,疾奔而去。

葛元良低声道:“老朽追踪其後,查明其潜迹之处。”

严晓星道:“且慢,老前辈不可形迹暴露,小侄尚安排得有人,贼徒形迹已现,迟早必可侦出。”

伏建龙闻言又是暗暗心神一震。

严晓星轻噫一声道:“怎么他们又来了?”

原来钱百涵皇甫炎率着多人又飞掠而至,迳登豁蒙楼上,须臾,钱百涵等下得楼来,步履不疾不徐向他们三人藏身不远之处一条小径走来,高声道:“这倒奇怪,为何独不见严晓星,柳无情贱婢离开此处,怎麽形迹已杳。”

皇甫炎道:“钱少侠别急,迟早会寻出他们下落,兄弟方才闻听手下密报,那柴青溪在金陵现踪。”

钱百涵道:“真的麽?咱们就去找他。”

人影愈去愈远,伏建龙突发现葛元良失去影踪,道:“葛老儿又不告而别了。”

严晓星道:“尝闻琼姐言说,此老性情怪异,为人行事莫测高深,想是有什么发现,独自离去了。”

两人重上豁蒙楼留了顿饭光景,谈论的无非是觅取藏珍及寻仇等事,并肩快步离了鸡鸣寺,走出约莫二三里许,忽见一黑衣瘦小汉子飞奔而来,一见两人忙停住脚步。严晓星认出是东斗天君葛元良弟子路永明,道:“路兄可是寻找令师来的麽?”

路永明忙道:“兄弟奉家师之命赶来报知少侠,那柳无情暗施毒手将杜翠云姑娘擒去,家师暗暗蹑随,柳无情身影竟在桃叶渡失踪,据家师猜测,柳无情似潜踪在金陵城内。”

严晓星面色一变,怒道:“伯父,小侄意欲独自一人找出那柳无情潜踪之处,伯父若有事请去镖局内寻找小侄。”身形一晃,施展上乘轻功如飞掠去。

路永明抱拳一拱,道:“晚辈告辞。”转身奔出,紧追严晓星之後。伏建龙似有所思,面色凝重,如罩下一层阴霾,只觉事态幻变迷离,吉凶难测,不禁长叹一声。

第二十二章千里寻君

夫子庙乃金陵最热闹之处,宛如故乡之天桥,厂甸,三教九流,充斥其间,店摊林立,华灯初上之际,更是人潮似水,万头攒动,令人目不暇接,留连忘返。秦淮河与夫子庙密通,更是古今名水,游客必到之处,集舟为市,联舫为街,城开不夜,笙歌凌云,低座舱帘画舫内传出莺声燕语,风光旖旎。

这晚,夜市初上之际,秦准河画舫来往不绝,只见一艘画舫缓缓驶向下游,紧座帘幕,灯映人影,歌声乍歇,忽传出娇甜语声道:“到了麽?”

船头霍地立起一发鬓斑白老妪,移舟傍岸,河岸旁是一列砖造矮屋,只见那老妪,一跃拔上岸去,推开一扇红门,低喝道:“快点。”

舱帘一掀,突见柳无情探身掠去,臂抱一女,疾逾离弦之弩,穿入门内而去,接着掠出三个背剑少女,鱼贯离舟。一间小厅内,布置倒也不俗,柳无情向老妪道:“在舱内折磨了半天,异常疲累,我真想睡上一觉。”

老妪笑道:“避免追踪,不得不尔,天色已晚,姑娘想必腹中饿了,老身催他们速送上酒食。”

柳无情摇手道:“我还不饿,虽然我等谨慎从事,但他们耳目如云,迟早会找到此处。”眸中隐泛忧容。

老妪道:“以姑娘武功,还怕他们不成。”

“话不是这麽说的。”柳无情黛眉微蹙,摇首道:“豁蒙楼上严姓少年武功与我不相伯仲之间,是我一时心慈,反被他趁隙而入刺破臂袖。”

老妪道:“姑娘一向心冷如冰,辣手无情,怎会一时心慈?”柳无情面罩严霜,默然无语。老妪道:“姑娘此刻必对严姓少年恨之入骨了。”

柳无情冷笑道:“所以我才将杜翠云擒来,以便诱使严姓少年自投罗网。”

蓦地暗处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姑娘错了,杜翠云所知严晓星并不多,何况杜翠云亦非心目中人,姑娘未免枉费心机。”

柳无情面色一寒,冷笑道:“庞雨生,台城饶你一命,已属法外之仁,尚泯不畏死,胆敢前来。”

只听冷面秀士冷冷一笑,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庞某今晚前来向姑娘讨取一笔血债。”老妪右臂疾伸如电,抓过一柄铁杖,一跃扑去。

忽闻一声大喝道:“退开。”只见一蓬烈火喷向老妪面前,焚热逼人,老妪一顿铁杖硬生生地倒窜回去,但火焰甚烈,满头斑白发丝竟烧焦了一半。

冷面秀士狂笑道:“姑娘最好束手被擒,还可活命,不然火海笼罩之下,无法幸免。”这时,房内突跃出三女,蛮鞋劲装,闻言大怒,作势欲待扑出。

柳无情用手一栏,眸中精芒逼射,冷笑道:“这点微末火器尚难吓倒姑娘。”说着以目示意,命三女老妪退入房中。

三女会意,一拉老妪,疾若闪电掠入房内,柳无情忽发出一声娇笑道:“庞雨生,我去啦,後会有期。”将身一闪而入。

屋面上捷逾飞鸟掠下钱百涵、冷面秀士及一双面目怪异狰狞短装老者。庞雨生惊疑满面,道:“秦淮河畔,久为藏垢纳污之所,户户相通,在下不曾想到竟被这贱婢逃去。”

钱百涵道:“无妨,她们虽逃也逃之不远,咱们快追。”

一双老者遂握刀扑入,只见房中暗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怎的禁不住心底泛上一阵奇寒。左侧一老者叭的煽开火摺,一道熊熊火光生起。突闻一声娇叱,流芒电奔直劈二人面门而去,呼的掌风如山,将燃起的火摺重又压熄。那一双面目怪异老者大喝如雷,举刀猛劈,忽闻一声娇笑,只觉腕脉一紧,双双仰面倒地。这不过是瞬息间事,冷面秀士庞雨生及钱百涵闻声抢扑入房。

钱百涵冷笑道:“姑娘何必暗算偷袭。”室内沉寂如水,杳无回音。

冷面秀士迅疾出剑,劈碎蒙蔽室内的窗帘,一室大亮,只见地上仰卧着一双老者身上了无伤痕,只喉间显露出一点粟米小孔。钱百涵目光四巡,欲找出柳无情从何处逃去。

突然——钱百涵一脚踢木床,床下显露一洞穴,道:“这贱婢是由此处逃走的,快追。”

冷面秀士嘬嘴发出一声尖锐哨音,四面八方立时涌入十数人,拾级下穴。这洞穴宽敞笔直,略无阻拦,约莫百数十丈远,一出穴後,只见存身在一座小小庭院中却阗无一人。钱百涵持剑窜入屋内,须臾现身而出,道:“只剩空屋,人去室空,已走远了。”

蓦闻一声阴冷笑声道:“只怕末必。”

冷面秀士两目一瞪,目中逼射精芒,怒喝道:“朋友是何来历,愿求现身一见。”

冷冷话声又起:“庞雨生,亏你还是武林知名高人,老朽语音怎尚未听真?”

冷面秀士目露迷茫之色,思索须臾,道:“阁下是否是白眉叟?”

只听白眉叟哈哈大笑道:“不错,老朽正是白眉老怪物,庞老师,我等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倘蒙府允,老朽当助一臂之力。”

冷面秀士道:“庞某为寻仇而来,别无他意。”

白眉叟沉声答道:“庞老师既不能同衷相济,老朽亦不愿枉费后舌。”说後戛然无声。

冷面秀士目注钱百涵,施展蚁语传声道,“少侠,真的无人麽?”

钱百涵点点首道:“搜觅殆尽,毫无可疑之处,怎可说是有人?”

突闻白眉叟传声道:“不用商议了,时刻无多,如不允携手,老朽立时就走。”

冷面秀士皱了皱眉,道:“好,在下恭听高明。”

白眉叟道:“此院西南角隅,有三小楼并列,柳无情这丫头胸罗奇学,能为甚高,在此设下奇门禁制,她们便潜藏在内。”

冷面秀士不胜惊疑,目光落向西南去,果然三株常青树高不过二丈,寒月清蒙下随风曳舞,绿叶婆娑,并无何可疑之处。只听白眉叟又道:“庞老师施展烈火猛攻,使柳无情无法隐藏,逼之现身。”

冷面秀士传声道:“阁下为何相助?”

白眉叟道:“老朽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冷面秀士遂右手一挥,随来十数人纷纷取出火器,呼呼喷出烈焰,火光烛照如同白日,焚热逼人,枝叶立时焦枯,哔哔出声燃烧起来。钱百涵立即凑近冷面秀士身侧,低声道:“人烟稠密之处,如祝融为灾,恐惊动官府,我等将置身不利,白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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