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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吵得很响,是王姐和吕红,阿拉他们快步回去,远远便听见王姐说,“你给阿声吃了什么毒药,你想害死他不成?”
昨天晚上,阿拉从昌红那里出采时,王姐恰好起来了,又见阿拉叫了柏敏出去,天明还没回来,她去找阿拉,却见他精神饱满,不似一夜没睡,猜出阿拉吃了兴奋剂。一怒之下,便去把吕红从床上拽了起采,质问。
吕红这时正迷迷糊糊的,听王姐这一问,睡意全消,心中一凛:“阿声怎么啦?’
“阿声一夜没睡,你是不是给他吃了兴奋剂?”
“啊!”吕红吓得脸色惨白。
阿拉一脚迈了过来:“我自己愿意吃的。与她什么关系?”
“你……”王姐气得嘴唇都白了广阿声,你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她哭了起来。 ,
“到……到底怎么了?”柏敏吃惊地问。
“我只想痛快一下。”阿拉垂下了头。 ’
王姐迅速拉过阿水,告诉他阿拉吃了毒药,会死的,阿水“哇”地哭了,这使得阿拉极为烦躁,甩开柏敏拉着他的手,自己走开了,王小燕悄悄地跟了出来,待到僻静处,轻轻叫了声“阿声哥”。
“哦。”阿拉转过了身。
“阿声哥,别再吃,好吗?”王小燕盯着阿拉,满眼热情。
“嗯!”阿拉很艰难地说出一个字;泪水涌出了眼眶。
十一
阿拉总是在烦闷,特别是吕红结婚后。
他的西装干洗时,起了一个泡,更使得他心烦,后来,幸亏王小燕发现,帮他做了处理,重新熨了,他的心情方好一些。
他变得粗鲁,开始骂人,有了句口头语“我操”,他也用广东话骂人,尽管有些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骂了些什么。
他长得很快,不到半年里,七八公分窜了出来,他会轻飘飘地走路,会打坚硬、灵巧、好看的领带;现在,我们的阿拉只能用“潇洒”两个字来形容他的风度了,他的行为却是个花花公子。他开始读一些色情小说,还买来一些不堪入目的画片,他的枕下放着两本书《新婚必读》,和《少女之心》他用鲁莽地动作证明了某些东西的真实性,他有一种热切的渴望,他的梦不再是那般恍惚,面有一些剧烈地动作……
在深圳这片复杂的社会环境中,他磨厚了脸皮,他已不懂的什么叫做羞耻。他会在高兴时捏女孩的脸蛋,他不再脸红,从他的嘴里能吐出景下流的语言。
阿拉的功课始终很优秀,虽然他大多数时间与女孩泡在一起,他的三相电学得最好,厂里电工走了,他兼了职,许先生每月给他加600元钱,现在他的工资最高,比搞设计的那个大学生张孝泉还高。张孝泉三十多岁?身高一米八,这是令阿拉羡慕的,他的那一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理论剧烈地冲击着阿拉的那所谓封建顽固的花岗般的头脑,淹没了阿拉那男耕女织恬静的田园式生活的幻想,阿拉想:和张孝泉比起来,我是多么地幼稚。
国庆节,厂里放假四天,赶着又有一个星期天,嘿,五天!怎么消受?柏敏约阿拉去她家。
柏敏的母亲穿了很长的裙子,拖一双木屐,她有着洁白的牙齿和乌黑浓密的头发,白净的脸上现着几条细细的皱纹,她年青的时候是美丽的,她热情而隆重地招待了阿拉。柏敏的父亲,这位曾读过两年中学的南国农民,对阿拉极为满意,他会细心地听阿拉那夹着普通话的广东话,偶尔“嗬嗬”一笑:他仔细地看着这未来的女婿,那俊美的脸儿、整洁的上衣:漂亮的领结,他会拿开嘴边的水烟袋,用富有南国情调的话语说起往事,说起那文革时串连。阿拉则说起五八年跃进,说起三年灾害时的饥饿,他惊讶于阿拉对这些发生在他出生以前的事情的了解,中央每个政策,地方上每个对策,中央每次会议,地方上每支口号,阿拉都了如指掌。最终,他给这未来的女婿下了个结论:“孩子博学多才,难得啊,错不了的,阿惠(柏敏小名)好眼力哪!”
柏敏家乡背靠鼎湖山,面对一条河,是个山清水秀的南国小村,竹的屋、客家人的歌、蓊郁的榕树、秋风吹起的蘑菇,这些对阿拉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多姿多彩的客家风情是这里的一胜。阿拉每一次听到有人成亲,都要拉上柏敏去看,他喜欢顺着榕树的根须爬上树,折些树枝采插在饭甑里祷告神,他也喜欢和几个孩子玩热火朝天的游戏,有时会静下来跟他们一字一词地说话。
这里的电视节目多是粤语播出的,阿拉看着费力,但他仍喜欢,有时还拉上个人一起看,边看边学。
阿水整天四下里乱跑,他的广东语比阿拉学得好,也学得快,他能和几个孩子谈笑,偶尔地,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厦门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柏敏是高兴的,每天早上赖在床上不起,等着阿拉过去叫她,她倚在阿拉怀里撒娇,从阿拉眼神里看得出,他已完全被她征服了,这单独拥有阿拉的数天日,她常常得意地笑出声来,毕竟她胜过了有学问的邓萍和富于心计的王姐阿秀。
她穿一件绿色的短裙,露出洁白的膝,这令阿拉非常着迷,常痴迷迷地盯着她很久,直到她发觉,脸一红,微微扭动起来,他才转过神来。
“柏敏是我心灵的慰藉、精神的寄托。与柏敏呆在一起是温馨的,我可以悠闲地吹起口哨,踱着步子,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惆怅与伤徨化为一朵淡淡的云浮在头顶,无聊耐不住寂寞……”阿拉在日记里写道。
十二
王姐没有回家,她在厂里伤心,阿拉和柏敏走时,阿拉又为柏敏买了一条项链,她恨他,恨他头脑顽固,她恨自己,恨自己考虑不慎,否则这条金项链将会属于她,她并不在乎这项链的价值,而在乎阿拉那温柔的、日趋成熟的心和进着青春火花的感情,本来,她和柏敏在同一个,而且她领先—步,然而在途中,不经意摔了—跤,却再也赶不上柏敏了。
她照照镜子,自己的身段并不亚于柏敏,同样有着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脯,她的手比哪一个姐妹的都要灵巧,她的脸蛋鹅卵形,柏敏的则是瓜子儿,要是说柏敏妩媚,那么也该称得上娇艳,然而,似乎从一开始阿拉便喜欢柏敏而冷谈他。但或者也许,那是表面上的,她记起那次她给阿拉买了领带夹的情形:
“方仔,谁给你买的领带夹?”阿拉那时傻得可爱,吕红逗他。
“王姐。“他的脸红了。
“好啊,阿秀,你这个妮子,找情哥喽。”柏敏那时就在吃醋。
“你不好也找个?恐怕人家阿声哥早就看上你了。”她反唇
“啊,那时阿声只属于我的。”她在想,可是为什么就没了呢?而且正应了她的话“恐怕人家阿声哥早就看上你了”。
阿声初到厂里,便引起了议论。
“瞧那傻样,不过挺帅的。”她随口说,和姐妹一起推打着。笑着远远看。男孩子太少了。
“怎么?王姐,拍拍拖吧?”安婷说。
“你没见他羞成那样?你再去kiss他一下,他不跳井,也得大哭一场!”柳妮疯笑着,眼睛一瞬也没离开那张现在令她时时心悸的脸。
“嗨,别说了,他过来了。”
“嘘——哈哈哈哈”。。。”
一切如梦般,一去不再来了,阿拉甜甜的“王姐”再也听不到了,她的威望降到了最低点,柏敏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商量的口气,而转为坚决、果断、命令的口吻,这一切——特别阿拉近来对她态度的转变很令她难受,“一切都是虚假,—切都是谎盲,一切都是欺骗”。难道上帝或者阿拉欺骗她。
“不!”脑里一个声音响了一下,直震得她差点跳了起来。忽然记起了那次……
“他叫什么名字?!”邓萍惊讶地问她,眼睛圆睁着,浑身都在打颤。
“方声。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她。
“啊。他就是!他……”邓萍自语几句转身跑了。
这是阿拉刚来时的事。“难道邓萍话里有什么机密?”王姐忽然为得出这么个念头而紧张,“不会的。”她替自己回答,“可她明白知道他,而且总在接近他。”她的心里更加紧张了,“他怎么会懂机器的呢?那么难,以前都是大学生来修机器的。难道他和邓萍一样是个大学生?!”她的大脑又一次发问,这一问令她跳了起来。隔着窗帘向外看去,隐约有个人影,可能是没回家的姐妹。
她又想起阿拉服兴奋剂了。4(他为什么会不高兴呢?他的钱够多了,应该高兴才是,对了,他是大人物,不会把钱看在眼里……他家哪里?可他却没有一封信。”一番思索,她的心里既兴奋又害怕,“他到底是什么人?’
很快,她树立起信心,“阿声是我的。”没有谁能窥破阿拉的身份。“也许,阿声并不爱任何人。”她在柏敏枕头下找到阿拉工作室的钥匙,“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她的心在说。
她推开门,远远见一个女孩在徘徊,好像没见过,也没在意,匆匆去打开了阿拉的工作室,唯一值得她注意的便是一本带锁日记,她四下翻了半天,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钥匙。啊,这里堪称阿拉内心世界的细腻的画面,是的,阿拉不爱她,尽管她早已感觉到,并在内心早已承认了这一点,但当她真正从阿拉日记里看到,她还是抑不住地伤痛,那近乎绝情的句子如同一把匕首扎在她感情的心上,她痛苦地翻过这一页,几句令她温暖的话抚平了她的痛楚:“或许,柏敏是我初恋的浪漫,浪漫之后是平静,可我的平静的港湾又在哪里?”
“啊,真的,她是他初恋的浪漫,那么我就是他平静我港湾。”她说。又向后翻过几页,“上帝赐给我一个王姐,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盛放她的爱的感情的口袋?”王姐合上了日记:
“他接受了我,可他的心在拒绝,我会在他的心上刻下我的影子。”
在日记里,她还看到一本学生证。一切都证实了。原来他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她浑身因兴奋不禁筛糠般的抖了起来……
暮容丝燕离开了陈府,她的心一刻也不得安宁,她惊叹世界的奇妙,又一个方声!她的心狂跳着,她的痴情终于感动了上帝,心中的方声在这世间出现了,并受到陈家隆重的接待。她渴望见到他,可他却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连封信也没有,她决定去看他。
十月一大陆是要放假的,她来了,就在门外。
王姐拉开了门,很惊讶地打量着她;
“请问……”王姐不知来人是要找人还是有别的事。
“我找……方声。” ,
“你是……”王姐猜想她的身分了,阿声的朋友?不像,姐姐?不像,难道他的同学,倘若他是一个大学生,她也是……
她不敢怠慢,赶紧往宿舍那边请,倒了桔汁。
“一个人也没有。”她带着哭音说。
“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王姐找话说。
“我只顾来,什么都忘了。”她也在打量着王姐,“你是柏敏?”
王姐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方声在香港说起过你。”王姐心中涌起一股酸酸的醋意,手里的桔汁竟泼了出来。“阿拉说你很体贴,’女孩又在说,“他还说你的声音很美,他是喜欢民歌的。”女孩痛苦闭上眼,为什么两个“他”都喜欢民歌?
“我是阿秀,她们都叫我王姐。”王姐心里很不平静,不知阿声在背后说她什么。
“哦,对不起,好像没提到你。对了,方声不在吗?’
“他去了柏敏家,他爱柏敏。”王姐听见自己的声音近似残酷。
很明显,对面美女孩的脸色变了,王姐心里想笑。“他还说过什么?”她问。
“他还说过一个王小燕,对了,是你吧?他说这样的女孩有一百个陪他,他也喜欢。”女孩微笑,好像又看见阿拉那孩子气的脸。
王姐为自己恶作剧破产而心烦。
“你从香港来的?”王姐问,“你们是同学?”
女孩沉默了一会:“也许是吧。”
“这么说,他是大学生了?”
女孩脸上又一次变了色,王姐的心猛撞着胸肋,仿佛女孩说出一个字就会把她震炸。
“我可以同你聊吗?”女孩却说出这么一句。,
“我们这不正在聊?”王姐微笑了,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很有力地慢慢跳动着,心中的想法基本证实了。
“哦,是的。你能告诉我他的人品吗?”
“他是很好的,总地说,过于忠实,难听点,很迂,比如说,他的女朋友是不许认识别的男孩子的。”王姐把心中的怨气像倒粪桶一般地倒了出来。
慕容脸色又一次变了:奇异地像。
王姐问她:“你喜欢他?”
“是的,不过,我爱过……嗳,他喜欢你,是吗?你好像很了解他。”
“不,他从来没有,不过,我是爱他的。”王姐用手捂起脸,沉浸在痛苦中……
寂静,令人窒息的寂静……
天色在西方拉上一道黄昏的屏障。
忽然,那女孩说:“我可以住下吗?我需要见他。”
“好的,正好与我做个伴,你睡柏敏的床。饿了吧,过会咱们去吃大排档。”
第二天是失望的一天。
“我盼望他回来,没有他,我的心会失去平衡。”她自己说。
“他很爱柏敏,是吗?”她问王姐。
“谈不上爱,只是一种寄托,他的心灵那么地脆弱,他需要为心找一个巢穴。”王姐说,她记起阿拉日记,“没有什么能够安慰我,除了母爱和少女的心。”
慕容觉得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那结局只会令她伤心,无论她是不是见到他,忽然又记起一件事:“邓萍是不是在这厂里?”
“她开学了,她爱他。” , …
“小萍!”她失声叫了出来,她无法以忘记邓萍当初对那所谓“方声”的狂热。
她上了车,带着一种失望,一种落寞,没有她要找的人来给她送行。“我还会来的。”她说。
十三
阿拉回来,王姐并没有告诉他慕容来过,她发觉了他和柏敏感情的递进,她的眼里喷着妒的火焰:“浪漫快到头了吧,该由我收场了。”她决定孤注一掷,于是,很多个夜里,她失眠了,“万一他还是走了……”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是一份辉煌:一份灿烂,“既然从那里来的,总不是个秕子。”她给自己打气,“只要他要我,走到天涯海角又算什么。何况邓萍并不是傻蛋,难道她没有后顾之忧?因为‘阿拉’这两个字她就肯爱上他,我怕什么。”但那毕竟是她最宝贵的,她越来越忧虑,越来越憔悴,但邓萍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邓萍一次次地来看望他,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阿拉正和柏敏在一起。
阿拉早已不再理她,他肆无忌惮地在车间与柏敏接吻,楼上传下一阵阵酒醉似的喝彩。
她再也坐不住,索性走到院里深深地呼吸着。阿拉是个大学生这个念头魔鬼般地揪着她,晃动她,从小以来的对大学的热情使得“大学生”三个字蒙上神秘的色彩。她疯狂地在院里迈动着双脚,忽然看见了王小燕。
南国姑娘发育得早,成熟得快,王小燕胸脯日渐隆起,腰肢越来越细,她远远过来,嫣然一笑:“王姐,你在干什么?”
她盯着王小燕不动了,也许明天,后天,王小燕将会成为她们最有力的对手……
风很潮,看样子秋雨期就要来了。
阿拉在窗前演算一个物理方程,阿水那只浑身生了浅灰色绒毛的胖胖的小狗伏在他的脚下,嘴里叨着勉强挂在阿拉翘着的右脚上的拖鞋,竭力想把它拽下来,阿拉几次把它赶开,可它还是不停地玩弄那只拖鞋,阿拉索性把拖鞋扯下,放在窗台上。
“安分些!”他说着又拿起笔,可小狗一刻也不安宁,又去用它湿润的热乎乎,毛茸茸的小嘴触阿拉的脚心。阿拉痒不过,“哈哈”笑了起来。这小狗让阿水宠坏了,阿拉也舍不得打它,皱着眉,大叫阿水。
王姐忙把小狗唤了过去,这些日子,阿水把小狗托她照管的,小狗很听她的话。
阿拉的目光随着一颠一颠跑去的小狗移到王姐脸上。她瘦了很多,眼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耳边那一绺风情万种、一笑就轻轻颤动的头发抿了上去。阿拉呆视着她广眼里现一种怅然若失的神色。
“吸引住他,阿拉喜欢什么?对,民歌,那美丽的女孩说的。”她低下了头轻轻哼起福建民歌,果然,阿拉的眼神迅速变化,现出——种少见的迷惘…”。
阿拉很快下了楼,他逃离了王姐。
楼下传来一阵笑声,王小燕在说:“阿水他呀打苍蝇,打在茶几上,‘啪嗒’一下,打在电扇上,‘嗡嗡’一阵,打在铁盒上,‘咣嘡’一声,打在镜子上‘乓呛’一下,打在人身上,‘哎哟’直叫……”众人都笑得摁着肚子蹲了下去。
又过一阵,阿拉同王小燕上了楼,很漠然地看了王姐—眼。
午饭时,王姐给阿拉送来几个烤地瓜,阿拉惊喜地狂叫着问她哪里来的,她疲惫地拢了一下头发,微微一笑。
地瓜,阿拉捧着它,不禁浮想翩翩……
山,巍峨的山,抬眼望不到顶:陡峭的山,只有悬崖和石阶,山谷飘起一阵淳朴的沂蒙调子:“人人那个都说嗳,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暖,好风光……”
一群梳着粗黑的大辫子的姑娘挑着水走着“之”字路,奋力向山顶登,甩下一阵嚎亮的山歌:“大辫子甩三甩……”
那山,那水,那人,那歌……
下午,阿拉推说自己头晕,没有上班。思乡的心绪如同蒙山一样沉重地压在阿拉心头,像沂水—样萦绕在阿拉脑际……
天未亮,阿拉便来到厂里,他拿出跟柏敏要的钥匙打开她们宿舍那从里边反锁的门,王姐,柏敏都在睡,宿舍里很静,阿拉蹑手蹑脚地摸到柏敏床前,打开她床头的灯,柏敏侧躺着,他掀开盖在柏敏胸前的羊毛毯,见戴着乳罩,给解下了,登时,那对洁白的乳房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暴露在阿拉面前,阿拉一阵冲动,浑身的血液奢腾起来,向着一处涌动,夹杂着一股热的激流。他想扑上去,抱住柏敏,他俯下下头,吻着她光洁的胸,柏敏一惊醒来,却见是阿拉,微笑着说:“阿声,这么馋。”
阿拉眯上眼,吻向她的眼睛,柏敏伸手格开他:“你怎么敢进来的,也不怕她们看见。”她指指睡得正香的王姐。
“没事。”阿拉说着脱下鞋子,掀开毯子,钻了进去。他抱着柏敏,只感到浑身燥热。
过了一会,看看窗外发白,阿拉不情愿地离开了。
王姐从阿拉眼里看出他那热切的渴望,这些日子阿拉渐渐被她的温柔所打动,被她的柔情蜜意所迷惑,被她出其不意的礼物搅碍坐立不安,她主动坐在他的身边,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甜蜜蜜地给他一个吻,这是柏敏所没有的。
可怜的柏敏并不理会这些,她只是深信阿拉情真,很长的争斗中,她已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