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她的楼下。 —
“上来吧,你也不用再抛下我调头跑了,其实我爸妈都住在公司里。他们从不回家。”
“你不怕……”
“怕?如果你有什么念头。我会报警……”
屋里极为豪华。
“嗬,挺阔绰,真他妈的进了千金小姐的闺楼了。”
“爸妈所有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
“他们为什么不回家?”
“当初,他们一不小心怀了我,生下来了,就把我扔在外婆家。上完大学,我便独自住在这里。”
阿拉坐下了:“我可以喝点什么?”
“当然。”她从餐柜里拿出了巧克力、加应子、川贝陈皮和各式凉果,又从冰箱取出可口可乐和冰镇啤酒。
阿拉拿出了烟。
“这里不许抽烟!”她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吃点dope可以吗?”
“可以,如果你要注射吗啡的话,我提供注射器。
阿拉沉默了。大口大口地喝着可乐。
“我要改造你。”她忽然说。
“我身上有梅毒。”阿拉又在扯。
“别编神话了,我看得出来,你只是一个需要女人管理和照顾的孩子,你根本就不懂生活,不懂自己。”
阿拉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告辞。她也没有挽留。
第二天一大早,邝春妹打来电话,告诉阿拉把剩余货全部送去。
“价格怎么样?”阿拉问。
“就是你的价,公司只收5%。”
“哇!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全厂雀跃欢呼。
阿拉亲自把存货送了过去,回来时,邝春妹也跟了来,随阿拉去裁断车间参观。
“怎么这样排料,不浪费吗?”她大声地呵斥柳妮。俨然她是这厂的主人。
柳妮委屈地抬头看看阿拉,阿拉则吐了吐舌头。
邝春妹很快地画了图样,扔给柳妮:“这样!看见了吗?以后排料先问问我。”
“你有事,我们不好麻烦你。”阿拉说。
“我没有工作,回国后,我无所事事,白天学服装,晚上去夜大,”她忽然一改刚才教训口气,变得温柔起来。
“你在法国学什么?”阿拉随随便便地问。
“市场经销。怎么,聘我?”
“真的?!太棒了!”阿拉狂笑,当下宣布她为供销负责人。
“你想利用我。”她笑着。
慕容正巧进来。阿拉拉住了她的手。
“这是柏敏?”邝春妹问。
“这是慕容,经济硕士,厂里一切全靠了她。”
“哼。”邝春妹显然不服气。“我可以见一下柏敏吗?”她又问。
“当然可以,今天中午到我家做客,酸枣也来吧!”阿拉习惯喊慕容为酸枣。
“噢,不,我还有事。”慕容似乎有些窘。
“你有什么事?不就那部大部头嘛,轻松一下吧。”阿拉又说,慕容的《狂澜》早已着手了,主人公到达深圳之前的篇章都由阿拉代她写的。
“不,不!”慕容坚决拒绝,她的脸色不太好。
阿拉又带邝春妹去见方芳,方芳正在办公室闭门造帐。阿拉轻轻拽动从锁孔穿出的一条细线(方芳听不见敲门声),方芳起身开了门,细线拴在她的手腕上。
阿拉做个手势让方芳继续工作,他白己则随便翻着桌子上的帐薄。
邝春妹已同方芳谈开了“话”——手浯。
阿拉看着好笑,忍不住问:“你们在比划些什么?”
邝春妹停下“谈话”,对阿拉说:“我问她是不是上过财校。”
“怎么?”
邝妹动下动手指:“她用左手拨算盘,右手记帐,不是科班出身哪会?”
“哦,怪不得她很少用电脑呢,这样的分工电脑就不容易办到了。”阿拉笑着说。“人家一眼便知。而我从未注意她用哪只手算数,甚至连算盘都摸过。”阿拉想。
“她救过我的命。”阿拉又说。
“哦。”邝春妹仔细看了方芳两眼,随阿拉出来。
昨晚,阿拉已向柏敏说起过邝春妹。当阿拉把她介绍给柏敏时,柏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并煮了咖啡。
“这是黑咖啡,喜欢吗?”阿拉问。
“喜欢。”邝春妹说。
“和阿声一样,唉。他以前吃了太多的苦。”柏敏说。
“你怀孕了?”邝春妹问柏敏。
“是的。秋天生。”阿拉很自豪地替柏敏答。
“哦。”邝妹沉默了。
吃过饭,阿拉送邝春妹回家。
“我老婆很漂亮吧?”阿拉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要把孩子生下来?”邝春妹却问。
“当然。”阿拉不解地说,“怀了不就是为了生嘛?”
“可……”
“慕容怎么样?”阿拉打断了邝春妹的话。
“很美!笑中隐含着忧虑。眼中满盛着哀愁。”邝春妹终于叹了口气说。
到了她家。
邝春妹忽然问:“厂规模能不能再扩大三倍?”
“能!”阿拉不假思索。
“好,产品由我来卖,大陆满可以卖这么两个厂的,再有 一个出口,打开东南亚市场;还有一个生产睡袍,就用种“龙 凤呈详”图案,以这种东方古老的艺术享受打开西方市场,特别是欧洲市场。”
“天!这不是梦?”阿拉惊叫。
“我考虑了很多年,没问题的。只是没有翻译,得出去聘几个过来。“
“这没问题,慕容和邓萍都精通英语,慕容的二外是俄 语。邓萍是双学士,另一语言是德语,此外,她还通日语。只是法语……”
“我会,你又想利用我。”
“哈哈……”两个人拍起手来。
邓萍毕业后,应聘进了一家外商独资企业,给德国老板做翻译。
她高高兴兴地去了。最初的一个月里,一切顺利,只是隐约听说厂里有什么“性骚扰”。
工资领来了,多得吓人。
第二月的第一天,她带着一份欣喜,带着一份激动来了,德国老板便不再让她安生。一会儿让她倒茶,一会让她温饭,一会又让她在电脑里寻找一份根本不存在的文件,她根本查不到。
德国老板假惺惶地过来帮助她。毛茸茸的大手扳在她的肩上,满身的骚气熏得她头晕,那张臭烘烘的大嘴便要啃她的脸。她狠狠掴子他一巴掌,逃了出来。
由于合同的约束。第二天,她带着那份惊悸又来上班了。德国老板仍不死心,又想讨她的便宜。他听了阿拉的建议,嚼了几瓣大蒜,德国老板恰有鼻炎,茫然无闻地撕她的衣服。她大叫,却无人过来解围,她一怒之下,抽出那把阿拉送她防身的匕首,抵在德国人喉上,一步步退到门口。又一次逃了出去。
邓萍一怒之下,告了德国老板,使他受到警告,结果,她也被“炒”了。
邓萍大哭一场,对外资企业伤透了心,她来见阿拉,阿拉却不在,去送邝春妹了。
本就是假期,夜大这些日子上的多是选学内容,邝春妹不想听,又没别的事。便留阿拉在家里聊天。两个谈起对爱情的看法,阿拉认为爱情是一种精神的享受,容不得肉体的性交来玷污,邝春妹尖刻地说,爱情是性欲的人格化,但她又认为爱情的核心是性爱。阿拉的论据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邝春妹的论据则“没有性欲基础的爱情只是空中楼阁”。阿拉说邝春妹的是欧洲式的“唯性欲”爱情观。邝妹刚说阿拉受封建意识影响,后来又说他是个“柏拉图”式爱情崇信者。
两个吵了半响,阿拉气呼呼地起身告了辞。
恰是回来见了邓萍,阿拉狂喜地拉着她问寒问暖,刚才不快一扫而空,邓萍则激动得热泪盈眶。阿拉吻她。她感到的绝不是那种厌恶而是一种快意,一种幸福。
“走,陪我去谈生意。”阿拉搂住厂她的细腰。“做本少爷的助理?”
她只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八
陈先生一直在为阿拉的离去感到惋惜,更为阿拉带走的那一批技术骨干而心痛。“鸿达”的产品质量因失去了那批骨干而迅速下降,国内的市场也被阿拉挤占了不少,“亿利达”则产品滞销,佛山市场刚刚打开的局面又被一家大陆国有厂家所封断,一些地痞也来纠缠,厂里很不景气。
近些年,资本主义世界经济衰退,他在世界各地的企业都是惨淡经营。唯有大陆经济一直保持良好态势,大陆的企业也能赚钱,去年“鸿达”创利最多,赚钱最多,可谓达到顶峰。今天却一下子衰落了。
阿声,关键就在于阿声。他忽然一阵疲倦,软瘫在沙发上。就像刚从搏杀的赌场上下来一样的困乏。
他闭上眼睛,白皙的脸皮下的毛细血管微微地颤动着。
他的秘书进来了。秘书是他刚找的,大学生,有一年工作
经验。
“陈先生,机票已经定好。”
“好,没事了。”他打算明天去雅加达。
“是不是应该见见阿声?他掀起那场举世震惊的学潮,绝非等闲之辈。”他在对自己说。
一切都不好办,香港的前景令人乐观,地产上升,他眼光不错,前些年买的地产,今年高价卖出,赚了不少钱。这钱他打算投在东南亚。狡兔三窟,人不能不给自己留余地。
但大陆更诱人,是不是留一些资金在大陆?
他决定先去印尼一趟。
晚上八点,他回家里。莎伦拿过便服、拖鞋,他换上了。在府里转下一阵,心里格外烦躁。
“玛丽!”他喊女儿,玛丽这几天闷闷不乐。
“玛丽不在,四点钟随利齐出去玩了。”
“她的会试怎么样?”
”涌过了,全是A。”
陈府每年支出就有十几万,光玛丽就得几万。还有下人的工钱,陈太太又喜欢赌钱。
莎伦在陈府干了二十多年了,她的工钱翻了三番,而陈家财产却长下几十倍。莎伦原来是一家酒楼的侍应。那里的先生老扳常对女侍动手动脚,有一次,一个胖老头发酒疯,拼命把她往怀里搂,幸亏当时二十不到的陈先生出面护着,要不真不知后面要发生什么事。
“陈先生,您在想什么?”莎伦问,她侍候陈先生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样烦躁过。
“唉!你觉得阿声那人怎么样?
“那孩子。看上去很忠诚的。”
“可就是他使北京乱腾了一阵子。”
“不像。哪成呢?”莎伦说。“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呢。”
“我也这么怀疑过。可事实明摆着,那慕容是他的老师,更不会假了,可惜呀!……”他从不把莎伦当成下人看。
“怎么了?”
“他自己办了一家公司,把我的工人都拉走了。”
“莫非……他真是……不像!他哪来的钱?”
“不清楚。可惜当初我没想他有这么大本事。梁仔呢?”梁仔是莎伦的丈夫。
“洗车去了,明天送你去机场。”
“去了也是自去,倒是大陆……”他叹/口气了,又走动起来。
“‘鸿达’不也有王先生的股份吗?你让他想一下办法,您不是说王先生将成为阿拉的岳父吗?”
“你说阿林呀?”陈先生叹了口气,“他那女儿同阿拉黄了。”
“阿拉不像那样的孩子。”
“我也这么想,八成是那女孩忽然有了个富爸爸,忘平所以,把阿拉甩了的,要不也是阿林的馊主意”。陈先生又在叹气。
“那孩子多好。长得挺帅,又有本事,我要是有个女儿,就让她找个这样的,王小姐也太苛求了。”她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先生也没在意,只是说:“他对外国的东西抵触很大,据唐先生说,他的轿车也是国产的“桑塔纳”,他还讨厌玛丽的英国国藉,煽风煽火地怂恿她跟我闹,要不是这样,他早成为我的助理了。”
“您早睡吧,明天一早还得上飞机,噢,太太来了。”莎伦迎了出去。
“你又上哪儿赌了,没白没黑的?”陈先生拧着眉问太太。
“哼,输了五千。”
“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再赌好不好?”
“哼,就这几个钱你心疼?你每年都给下人长工钱就不心疼了?”
“你……”陈先生看了看莎伦。
“我知道你又找了个小秘书,和原来那个小狐狸精还有来往,你是不是看找人老珠黄不顺眼?”陈大太赌输了,憋了一肚子,回来一下子泼在陈先生头上。
玛丽回来了。
“哎呀,你可回来了!老爷问过好几次呢。”莎伦迎着玛丽。
“你们又吵什么?隔老远就听得见。”玛丽没好气地问。
“你问问你爹地,我输了五千块,他就发牢骚。”
“妈妈你不对!你整天就知道赌呀赌啊,爸爸的生活你从来不管,没有莎伦你们还过不过?”
“我又不是家庭妇女。”
“你有工作吗?吃喝还不是全靠爸爸?我倒希望有个家庭妇女的妈妈。”
“好啊,没心没肺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还敢教训我?”陈太大生了气。
“你养的我吗?莎伦养的我。你只是生了我。”
“好好好。就算我没养你,可我十月怀胎。生你时差点把命搭上,你还……”陈太太哭了起来。
“玛丽,没你的事!”陈先生怕事情闹大。
“还有爸爸你。给我弄了一个什么鬼国籍,阿声也岜不理我了,我给他写了九百九十九封信,他一封也没回。”
“阿声订婚了,你不要再缠着他,没教养。”陈先生沉脸他极爱这个宝贝女儿。
“你有教养!当初妈妈也订婚了,你还不是把她从人家那里抢来的吗?而且先斩奏,结婚才两个月,我就生了下来。”
“你这孩子!”陈先生哭笑不得,陈太太也不哭了。
玛丽气鼓鼓地一甩胳膊回了房间。
陈先生到了雅加达,却感到那边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不能不考虑以后还得把资金转移出来,卡得太严不合他的意思。住了两三天,他去新加坡探望了王先生,便回了香港。
“您看玛丽,她又吵着要去大陆。”一到家,莎伦便说。
上次放年假,他被玛丽吵烦了心,这次正庆幸她没闹,谁知,又开始了。
“玛丽……”陈先生想说什么。
“不,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姐走了?”她抹着泪大叫。
“唉!你这孩子还誓学习的。”面对女儿的长大,他只能这么一句宋搪塞。
“不,你不懂,”毕竟,她对爸爸是无限尊敬的,“爸。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顺利通过会试?因为阿声对我说‘希望你通过会试’。”
“可是……”:
“爸,您一定要让我见他,没有王姐,他会很痛苦的。我向你保证,我永远是你的Mary。”
“好吧,过些日子我去大陆……”
“爸爸您真好!”玛丽搂着爸爸亲了一下。
—会儿,利齐来找玛丽玩了。陈先生刚去了公司。
“玛丽。这次我认识一个美国男孩。他的‘那个’这么长。”利齐比划了一下约英尺。
“利齐,我呀,要去大陆看我的男朋友了。”玛丽却说。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玛丽已把那次阿声送她时的事说给了利齐。
“嗯。他呀,就是阿声。”玛丽兴奋地说,“莎伦说。他自己办了厂呢!”
“哇,那么伟大!”
“我希望上完大学后嫁给他。”
“你爸爸会同意吗?”
“会的,他早就爱上他了。他现在进退两难,还求着他呢!”玛丽不知兴奋还是欢喜。
九
经过一场舌枪唇剑的大战。阿拉又完成了一笔生意。他倚在沙发,斜斜地拥抱着邓萍。右手的香烟在微徽地颤抖,看得出,他的神经末梢还在颤动,刚才拼搏引起的神经兴奋冲动还没有过去。
慕容打过电话。邓萍接了。
“阿声。慕容姐让你快回去,陈先生来了。”
“什么!”阿拉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等一下。”阿四叫了声,拿过一条领带,很麻利地绐阿拉打上。又别上一枚白金钻石领带夹,满意地看了一圈,“走吧,晚上来吃饭。”
阿拉开车,紧闭着唇,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哼,他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陈先生受到热情的欢迎,并参观了整个厂房。
四层楼房,明亮的玻璃窗。各车间都配着空调设备,白色的玻璃砖壁上贴金的‘新鸿达制衣有限公司”九个人字分外引人注目。
陈先生很留心地查看。尤其注意那些机器设备,都是“亿利达”制,但经过下阿拉的改装,变得更加美观实用,他看到那些面熟的工人时,禁不住心痛,这都是他花钱培养出来的技术骨干呀!却被阿拉不费一枪一弹地挖来了。想起阿拉他更是惶恐。不到两个月,他便把厂干办得有模有样了,再出一两年,自己将被挤垮。
看过厂房。阿拉把陈先生请到经理室,吕红上了点心、咖啡。
“阿声,厂里技术很过硬哪!管理人员也好!”他毫不恭维。
“除了我。都有那么一套。”阿拉不无自豪,“慕容是个经济硕士。你可能不知道,邓萍是英语德语双学士。还有个邝妹, 法国留学生,学市场营销的……”
“!!!”
邝春妹来了,她是慕容打电话叫来的。
阿拉给他们介绍后,她就半娇半嗔地说‘“哟,陈先生可是个‘金融寡头’!”
“邝姑娘见笑了。”陈先生分明感到了压抑,他感到了少有的尴尬。
邝春妹很自然地坐下喝着阿拉递过的椰汁。
陈先生沉思着,他知道眼前每个人物的分量。更明白凝聚起来的威力,他深知眼前几个年青人的才能不亚于一家大型跨国公司的智囊团,半天,他终于说:“阿声,我在大陆的厂家近来产品滞销。你看是不是……”
“这得看她们几个怎么说,生意上的事,我没有发言权。”
阿拉推给了几个女孩。
“我看呀,就来个跨国公司吧。”邝春妹说。
一句话就要令陈先生考虑很长时间,他还是问:“什么意思?”
“我们阿声可是穷光蛋,这个公司黄琼投了300万港元,阿桂500万,阿声只有10万,可他却是董事——执行董事,黄琼是台湾人,您是香港人,王先生是新加坡人。这不……”她笑一下。
陈先生没有笑。
“这不行,得王先生同意。”阿拉说。
“他那份资金由我全权代理,好,我同意。”陈先生向来果断,面前的人物不允许他不这样做。
“还有啊。您那‘亿利达’也改为公司吧?从这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