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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听我的话好吗?”区白月扶着冯羽的双肩,语气中带着恳求“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已经结束了,它只是依附在一只野猫身上的一个死人的残存思念,所以它的妖气才那么微弱,所以小军才看得到它……别管它,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自己消失的……”
冯羽看着他:“不行,我要去告诉他……即使是残存思念,我也要告诉张子诚,小崎对他……我不知道是怎样执著德感情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思念,强烈到这种地步,如果我不管这件事,我会良心不安的。”
“冯羽……你认为一个正常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等一下”冯羽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转身翻开桌上的台历“明天是月圆,魔物的妖力都会达到最高,如果到了明天晚上,我应该可以用‘现术’让小崎的残存思念实体化一段时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就可以帮到他们了……”他脸上露出了笑意。
区白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拂了拂他的脸。
三
你在哪里?我要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也要找到你……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在这里,我会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啊,是你吗?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终于可以再在一起了……
“冯羽?”张子诚一早打开门就看到了冯羽明显同样由于睡眠不足,深深的黑眼圈。
“张先生,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我也正想和你说件事呢”张子诚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那件事我已经解决了……”
“啊?”
“就是那个挠门声啊……我昨晚把它打死了。”
冯羽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那只该死的野猫,昨天晚上居然连白铁皮都挠!你不知道那爪子抓在铁皮上的声音有多可怕……”张子诚皱着眉,仿佛还在回忆着昨晚好梦被扰的过程“我赶了它两次,每次都又跑回来。实在是受不了,就用这个揍它”他指指门边的一根木棒“结果没两下就把它打死了,扔到河里去了……死了以后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就是只花狸猫,也许是得了疯病吧……这下好了,以后可以睡安稳觉了……”
冯羽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眼前还在笑着的张子诚说不出话来。
“我昨天晚上也想了你的话,我也许真的没有考虑过小崎的心情,我想写封信给他……告诉他,我真实的想法……冯羽,你说我这么做好吗?冯羽……”
“啊……没,没什么……”冯羽被连问了几遍才会过神来“我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再见了……”
“好,好的……再见……”只见冯羽仿佛逃一般飞快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欧白月在街口晃着大大的白尾巴远远地就看到冯羽独自龟缩在公园长椅上身影。想起冯羽第一次见到自己也是在这个长椅上,而现在离那个时候也过了快十四年了。十四年对于它这个千年的妖怪来说只短短的一瞬间,那对于眼前的这个孩子来说又算什么呢?他歪着头,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早就说过的,人类根本就没有什么之死不渝的感情,什么无论对方变成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爱从来都只能是小说情节而已……”区白月自语般地说着“我早就说过的……”它在冯羽怀里扬起头来,有些不舒服地皱着眉头,虽然背上的毛被弄得又乱又湿,而冯羽的脸依旧深深地埋在他身上。“我就是受不了你们冯家人这么喜欢管闲事的坏习惯……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它长长地出了口气,仰面望着晴朗的天空中闲闲游荡着的浮云,明天又该是个好天气吧。
“冯先生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编辑A小姐指着茶几上的一堆稿纸暴跳如雷“说什么要改稿,改来改去就变成这样了?!”
冯羽从书桌前转过身来,脸上一副大眼镜闪着白色的两道反光:“怎么了?我觉得这样写才真实啊……”
“真实?”美女编辑几乎背过气去“拜托你认真一点好吗?‘祝英台’把变成蝴蝶的‘梁山伯’用大头钉钉成标本这样的情节,你以为你在写恐怖小说吗!下午工厂就要开印了,算我求你了,改回来吧……”
“不要!”
窗台上的白狐狸枕着自己专属的大靠垫悠闲地享受着阳光,转过脸眯着眼看了看卧室中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花葬
“唔……好,好沉……”睡梦中感到一阵胸闷,想翻身却翻不了,想醒又睁不开眼睛“难道是鬼压床……”冯羽心中想着,却使不上劲来。他努力想抬一下手却只有几根手指勉强动了了动,从上臂到胸口都被压得死死的。“一定要先睁开眼睛!”他在心里默念,可眼睑仿佛被强力胶粘住一般,所谓的“一次一滴,一世不分开”就是说得这个吧。千辛万苦地挣扎了三分钟,终于打开了眼皮“鬼……压……床……”冯羽此时完全清醒了,自己虽然不是被鬼压,不过也不差到哪里去了……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比自己白的男人,正长伸着四肢大字状直挺挺地仰面躺在自己旁边,靠他一边的手脚自然也十分舒适地压在他的胸口,腹间……
“区白月!如果你下次再在睡着之后变成人,或者变成人以后不能老老实实地睡觉的话,就永远不要想在我床上睡了!”怒视着眼前还趴在自己被子上懒洋洋打着哈欠银狐“你说你整天自称是什么了不起的狐仙,所谓狐仙就是这么睡觉的?”
狐狸充满不懈地瞥了他一眼:“开玩笑,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睡相吧……你以为我愿意把手脚搁在你身上,也不检讨一下自己的床为什么这么小。”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只臭狐狸的喜好去换一张大床啊!”冯羽已经是睡意全无了,悲哀,被一只这样的千年狐妖缠上绝对是悲哀……他心里暗暗诅咒自己那个一千年前的祖先第三百三十三次。
“那你就不要再抱怨那么多了……”区白月很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显得很大度地挪出一些地方让给床本来的主人。
看来又要失眠了,本来就很欠觉了……悲哀,真的好悲哀……
“冯羽!冯羽!”妈妈在桌前叫了他第五遍。
“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妈妈把粥锅往桌上重重地一顿。
冯羽把头一缩,混蛋,昨晚被死狐狸一搅,失眠到四点。结果一大早就被老妈拖起来,现在只觉得上眼皮拼命向下压,下眼皮忙不迭地上去迎接。死狐狸倒睡得舒服,一觉到天亮。想到这里,禁不住死死地挖了在一边喝牛奶的狐狸一眼:“死狐狸精丑狐狸精……”。
狐狸只当没看见,却遭到了妈妈更加的不满:“冯羽!不许欺负小白!”
“妈……这条狗太讨厌了,有狗窝不睡,每天占着我的床,害我失眠。”冯羽抱怨道。
“什么话,小白那么可爱,小小的哪里占地方了,他没嫌你睡相不好肯和你睡,你还有什么怨言!”妈妈完全没有顾及冯羽眼镜片后哀怨的眼神“快点吃好早饭,去看你爷爷……”
冯羽放下碗:“啊?看爷爷?你怎么不早说……”
“怎么,难道你有事?”
“事是没有,不过难得的假期你不让我待在家里,要我去山上看爷爷……”
妈妈明显被他的话激怒了:“是爷爷早上打电话要你过去的,既然没事就去。年纪轻轻的成天待在家里像个小老头!你看你都白得快赶上僵尸了……赶快吃完了就给我滚蛋!”
“僵尸明明是绿色的……”冯羽小小声地反驳了一下就赶紧埋头吃饭。没注意一旁的狐狸又摇了摇头(今天看来可以在床上睡个舒服的午觉了)。
“对了,我带小白一起去行么?”冯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诶?”妈妈和狐狸同时抬起头看他。
冯羽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反正小白也很久没有出去郊游兜风了,干脆带它一起出去吧……”
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像看陌生人:“真稀奇,你平时不是很讨厌带它出去散步的么?”再低头看看朝她拼命摇头的小白“也好,我也觉得小白最近好像胖了,你带它出去运动运动呼吸点新鲜空气吧。”
“呜~~~~”
冯羽乘着给区白月拴狗链的档口凑到它耳边:“你害我没的睡,自己也休想在家睡好觉!”
“居然在颈圈上施了‘缚鬼术’,怕我开溜你这一手可真歹毒啊……”狐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冯羽脸上挂着深深的两个黑眼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空气中似乎突然间有电流交汇。
一
“都年纪一把了为什么要在山上隐什么居啊!他当他真的能成神仙?”望着眼前像被大雪覆盖般开得漫山遍野白梅的穹隆山,冯羽单腿支地喘着气感叹道,我都多久没骑这么长时间的车子了“真是有够麻烦的……”
狐狸从车篓里转过脸来,挑着半边眉,对它做了个“你,活,该”的口型。
“混蛋!一路坐我的车出来还说这种风凉话!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姓冯!”冯羽恼羞成怒倾身去抓车篮里的区白月。谁知狐狸身子一腾,就轻巧地逃脱了篮子和他两手的包围,跃到一边,冯羽顿时一个立足不稳连人带车重重地栽在地上。等他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就只见那银狐用无比鄙夷的眼光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算了,和妖怪是没有什么人类的道理可以讲的。冯羽拍拍身上的尘土,自我安慰,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牵着区白月在山上足足转了一刻钟也没找到爷爷盖的小屋,冯羽放弃地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坐下“肯定老头儿又耍了什么把戏……”这穹隆山,名字虽说是山,其实只是个太湖边的小山丘,一些茶农在上面遍栽了梅花和茶树,方圆也没多少地,这爷爷住在里面其实是一点也不难找的。只是老头儿最近喜欢上研究奇门遁甲之术,想必是用了什么障眼法,让上山来找他的人只能在几个地方打转。“喂,你倒也发表一下意见呀……”冯羽气喘吁吁地看着一边兴意阑珊的区白月。
“你要我说什么?别指望我被‘禁术’罩着还能有心情来帮你的忙……”
“切,原来还在为这种事情生气!”这条小气鬼狐狸,冯羽虽然早就知道区白月的这点小心眼,但还是忍不住想乘机奚落它一下“你不是千年狐仙吗?连我的这点三角猫法术也挣不脱?”
狐狸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睬他。冯羽心知这次是把它惹毛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林间空地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
“沙啦,沙啦……”冯羽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是冯羽在那里吗?”爷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啊!爷爷,是我!”他赶忙起身摇手作答。
花海中突然凭空闪出一条小径,路上的老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你终于来啦……”
“诶……”冯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自从去年夏天修行后,自己还真没再来过,也真没想要来过。
老人朝他招招手:“快过来吧!”
冯羽转身想去牵区白月,那块它刚才蹲的石头上哪里还看得见什么银狐的影子。“哼……”他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些不快。
和爷爷一路行了没多久就看到了爷爷的小屋掩映在几棵开得极灿烂的白梅之间。“怎么样,这个我新研究出来的‘七里梅隐阵’还不错吧,是照着那个金庸书上桃花岛上的阵设计的,利用全山梅花开时的极盛‘木气’扰乱人的遍位能力……”精神矍铄的矮个儿老头儿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里放着光。如果不是亲爷爷,冯羽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这样的七十多岁的老头。“孙子,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没有破解啊?哈哈哈哈,就凭你怎么可能找到其中得玄机啊……”如果不是老爸老妈肯定,照片照了,族谱写了,冯羽也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是自己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爷爷。
“是啊是啊,爷爷的研究真是厉害……”冯羽笑脸相向“不知道爷爷今天叫我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试验这个什么阵?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证明它真的很厉害很厉害!”偷眼瞅了下老头的反应没有异常“那我,我可不可以早点就回去啊?”
“啊……其实没什么大事,看来我的宝贝孙子很忙啊?”爷爷继续笑眯眯地边走边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冯羽陪着笑脸。
“是嘛……”
“是啊……”
“孽徒!这一年多都不来看我啊!如果我不打电话叫你来,你是不是等我死了才会来啊! 今年暑假连修行也说不来了……翔那臭小子也帮着你说话。这也罢了,你倒好,退步到连这种低级的阵法都破解不了!要是说出去是我冯家的人,真是丢死我这张老脸!”老头如被拉了引信般瞬间爆发了。
所以我才说不敢来嘛……一直就有的不好预感果然应验了:“爷爷……”满脸堆着的快挂到地上的笑脸被大眼镜挡着。
“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居然这么不孝!今天开始在我这里修行,没我允许不许下山!”老头眼里喷火“你要敢像上次一样偷跑看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可是爷爷……”
“没有可是,我已经和你妈说过了,他们都知道,所以你就死心吧!”
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啊……”冯羽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想象中老妈现在在家里优哉地看着韩剧,臭狐狸悠闲地霸占着自己的床的样子。
垂头丧气地跟着暴怒的老头儿走到屋前,想象着未来苦难的日子,眼前一片漆黑。
“想早回去也不是不可能?”老头在走进门前突然停住脚步。
“啊?”差点就撞上去的孙子猛地抬起头,虽然心头瞬间一喜,不过理智和直觉都立刻告诉他,绝对有什么苛刻的条件正等着他。
爷爷转过身来,老脸上绽开一个笑颜:“你跟我来……”
果然,心里想着,脚下却不得不跟上去,悲哀,心中是甚似昨日的悲哀……区白月,你那项圈上被我施了‘缚鬼术’,没人能帮你解开,在我没回去之前你是不能幻化人形或使用其它法术的,哼,别以为逃走了就有好日子过!诅咒你半路被毛皮贩子抓住,做成裘皮大衣……的边角料!如此这般在心中赌咒发誓了一番,他这才稍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你来看看这个!”爷爷指着眼前一棵很大的梅树。
冯羽粗粗打量了一眼,看它那粗壮丑陋的枝干,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树了,树上的白花倒也开得格外艳丽。问题是,从这个树周身都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浓烈妖气。“好重的妖气,该不是老树成精了吧……不过树精会有这么大的妖气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冯羽颦着眉,道。
“你错了,这是一棵‘血梅’。”老人正色道。
“‘血梅’?”
“你看好……”爷爷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把铜钥匙,剑指抚过匙口,同时念诀:“辟空斩。魑魅避走。疾!”疾字甫出,那把铜钥匙就化作一道金光“倏”地一声斩落了一根寸把粗的树枝。大树仿佛吃了痛般剧烈抖动了一下,白色的花瓣扑落落如下雪般洒落。冯羽置身花雨中正有几分陶醉,却见那树枝被割落的创口上竟然汩汩地涌出红色的汁液来,那感觉就像是动物伤口上流下的殷红血液。
“血……这棵树居然像在流血……”冯羽说着禁不住伸手去触那红色的液体。
“不能碰!”爷爷急忙大声地想喝止他。
“呀!好烫!”仿佛被灼伤一样,他猛地缩回了手。
“没事吧……”老人关切地抓过孙子的手来看,确定无恙才放了心“‘血梅’这种妖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据传说是一种极恶的妖怪,树如肉身,伤之可见血,食人精气开花,四时不谢。刚才我用金气克了它的木气才能伤它,但很快就可以复原。”这时再看,那‘血’已经止住了,结成一个暗红的痂。
冯羽略一沉吟:“用火烧行么?既然是木气至盛的妖怪,那就一把火烧了它。”
“我试过砍倒它,也放火烧过它,可是过不了两天在不远处又会有一棵树变成‘血梅’。这妖怪狡猾的很,不但有时会隐藏自己的妖气,还会对碰它的人施‘摄心术’,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已经有两个碰了它的茶农险些被它吸成干尸。”
“这么说,这‘血梅’不是梅树而是附身在梅树上的一种妖怪咯?”想到刚才自己如果没有被制止可能就被吸干精气变成干尸了,冯羽也忍不住头皮有些发麻。
老人用欣赏地眼光看了他一眼:“看来脑子还行……没错,这妖怪附在梅树上就是‘血梅’,还有‘血樱’,‘血杏’。不过书上对它基本没有记载,也没人知道妖怪的本体是什么样。”
“所以爷爷你才造了这个阵把它圈在里面啊……”
“切……你以为我是无聊才做这种事情啊?”老头没好气地说,就某方面而言,他